笔趣阁 > 爱我倒大楣 > 第十章

第十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周末,葛维德已经出院回家,而近来夜夜笙歌的吕安仪仍耗在夜店,跳舞狂欢。

    幸好葛维德的两个好友得知他出院的消息后,一同来到他家,准备办个热闹的出院欢庆会,不致让他一人在家独自啃蚀寂寞。

    “阿德,看起来还不错嘛,你康复得很快。”佟巨柏拍拍他的肩,给予鼓励。

    “有佳人费心照顾,当然好得快喽!”季子骞意有所指地揶揄笑着。“维德,这段时间你和雪葵的感情应该渐入佳境吧?”

    回应他的,却是一张冷漠的表情。

    “对了”季子骞环顾四周,找下到那抹娇小的人影,转头朝他问著。“怎么今天晚上都没看到雪葵人啊?”

    “她早走了。”葛维德脸色更阴沈,像阎王脸。

    “走了?!你们不是打得正火热吗?怎么会”

    佟巨柏向季子骞使眼色,暗示他别乱说话,偏偏季子骞天生皮痒,话就是停不下来

    “她走去哪?是你断了腿后意志消沉,把她骂走了,是不是?”

    季子骞毫无神经的揣测,令隐忍愤怒的葛维德,再也忍不住地发飙了

    “我哪有机会骂她?是她自己闷声不吭就走人!”

    “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季子骞继续追问著。

    “她发现我不再是她认定的贵人,而是一个断腿的废物后,就恨不得把我一脚踢开,躲得远远的。”葛维德说得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怎么可能?”他的指控犀利,令一旁的佟巨柏听了忍不住跳出来为她辩解。“事情刚好相反。”

    “事实摆在眼前,自从我发生车祸后,她就没有再出现,甚至一声不响地搬出去了。”

    “阿德,据我所知,实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雪葵去找过诗曼,对自己打了一通电话导致你发生车祸的事一直非常自责,所以才会忍痛决定离开你。”

    “谁怪过她了?”葛维德恼火了!他从来没怪她,凭什么认定她自己就是造成车祸的始作俑者?

    “你恩师的女儿。”佟巨柏突然爆出一句。

    梆维德敛下怒意,诧异地看着他。“安仪?!”

    “没错,听说她以保住你的平安为由,威胁雪葵离开,雪葵又一直无法原谅自己,才会决定离开你,所以你一醒来,自然就看不到她人了。”

    听了这番话,葛维德抚颔沉思。

    他知道安仪从小就喜欢他,她的表现方式既任性又霸道、以捉弄他为乐,而看在恩师的面子上,他也从未和她计较;然而被视为情敌的雪葵境况可能不同,要是安仪把骄纵的小姐脾气施于单纯善良的雪葵身上,伤害绝对免不了。

    思及此,他恍然大悟!

    懊死的!他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雪葵不知在背后吃了多少暗亏,受了多少委屈,他都被蒙在鼓里不知情。

    “她为什么不当面来问我?”难道他们的爱情会经不起这小小的打击?面对命运的考验,她的意志就这么薄弱?

    “这其中的细节,要由你自己去找这两个女人问清楚才行。”

    “快告诉我,她现在住在哪里?”

    “我问问。”佟巨柏马上打电话给女友,很快地抄下一个住址递给他。

    梆维德握紧那张便条纸,那颗被怨愤冻结已久的心,被爱情的温度渐渐催化融暖,重新燃起了希望。

    翌日清晨,吕安仪带著几分醉意回到住处,时间已近凌晨六点,她进到客厅,准备回卧房,身体还微摇摆。

    “安仪。”

    吕安仪猛地回头,赫然发现葛维德正坐在沙发上,表情一惊。“维德哥你、你什么时候出院的啊?”

    “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他起身凑近,嗅到她身上有一股难闻的酒味,一张铁青的脸已经变成海苔绿。

    “呃我昨天晚上跟朋友去玩嘛!好累,让我睡觉好吗?”宿醉的她,头晕脑胀,一脸疲态,只想走进房里大睡特睡。

    “教授托我照顾你、教导你,不是要你泡夜店!”

    梆维德考虑自己“行动迟缓”又怕半夜将雪葵吵醒,所以选择先朝安仪这边探查内情,没想到事情还没查出真相,却意外抓到她尽情玩乐、挥霍青春的放纵行为。

    “维德哥,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吕安仪抗议地嚷嚷。

    “你是不小了,但做出来的事却像个小孩子!”一脸凝肃的葛维德再也忍不住地吼出声,气氛顿时僵凝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狂欢了一夜,她累瘫了,困乏得只想睡觉,可不想听他说教。

    “我问你,在我出车祸后,你是不是对雪葵说了什么?”

    “我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款!”吕安仪支支吾吾,借酒装傻。

    “听著,安仪,因为你是教授的女儿,所以我也把你当成妹妹看待,才会让你进入我的事务所,住在我家,但这并不表示你可以为所欲为地擅自破坏我的私生活。”

    “没错!我是有跟她说,她不该留在你身边给你带来灾祸,”吕安仪原就不耐烦,加上喝了一点酒,带著几分醉意壮胆,便一股脑儿将内心秘密倾吐而出。

    “不过这是事实,她本来就带衰啊,要不然她何必畏罪潜逃,那就表示自己心里有鬼啊!”吕安仪把过错全推给了袁雪葵。

    “安仪,雪葵是我这辈子想呵护宠疼的女人,就算我因为她而肝脑涂地、魂飞魄散,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凝著葛维德认真的表情、坚定的语气,那感觉就像心爱的东西被夺走般,让她好难受。

    眉头一紧,吕安仪眼眶突地泛红。

    想她喜欢他那么久,为了维护他的安全健康赶走那个“扫把葵”他居然不领情。

    “难道我喜欢你错了吗?为了你的健康安全著想也错了吗?”吕安仪力挽颓势。

    “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渴望拥有我,就像想拥有一个洋娃娃、一个新奇的玩具一样,那样的喜欢是短暂的,只要时间一久,那份渴望也会慢慢消褪。”

    “才不是!我从十二岁那年就一直喜欢你了,即使后来到国外去了那么多年,我还是对你念念不忘啊!”“那是因为你从小什么都不缺,越是要不到的东西,你越渴望。你想想看,你真的珍惜每次你要到的东西吗?还是你根本只是想满足自己的渴望而已?”

    他的话让她冷静下来。

    认真回想了一下,没错,被捧在掌上呵护的她,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只要她开口,父亲都会满足她的需要,唯独维德哥

    他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和优雅沈敛的风采,比起那些像哈巴狗紧追她的男人,更令她著迷向往。所以,她一直认定这份存于心底多年,又难以实践的渴慕就是爱情。

    “难道这真的不是爱情吗?”吕安仪喃喃自语。

    “爱情是心甘情愿为对方付出,而不是强占拥有。”

    这句话令吕安仪不禁再深入细想问题的症结点。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聪明美丽是男人趋之若骛的原因,也自信能获得维德哥的青睐,所以从未将袁雪葵看在眼里。

    但倘若去掉美丽的外表来审视彼此的内心,袁雪葵宁愿劫舍爱情也不愿害了维德哥,和她千方百计想抢回维德哥的任性行径相比,反而衬托出袁雪葵对维德哥的真爱执著,也突显了她的自私与蛮劣。

    这一分析比较之后,令她恍然彻悟了。

    之前她还质疑维德哥怎么会喜欢那个村姑,现在她总算明白了。

    这样愿意为对方牺牲付出的女孩,也难怪维德哥说为她肝脑涂地也甘愿。

    “安仪,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罪恶和歉疚瞬间浮起,吕安仪一想到自己逼走袁雪葵,拆散一对相恋的情侣,让维德哥陷入痛苦之中,倏地感到无地自容。

    “维德哥对不起,我不该赶雪葵走、我不该说她没去医院看你”吕安仪悔悟出其中的道理,不再任性,反而道歉认错并坦诚说出事实真相。“其实、其实你昏迷的三天两夜,都是她照顾你的,还有那道山葯排骨汤,也是她为你炖的”

    难怪,他一直觉得那山葯排骨汤有著雪葵的味道温暖而窝心的味道

    “放心,我现在就把她追回来。”

    说完,葛维德旋身,一跛一跛地离开屋子。

    灿亮的阳光下,咿咿歪歪的声音由远而近,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女孩,骑著中古脚踏车,来到一栋墙面爬满藤蔓的老旧公寓前停下。

    “糟了,脚踏车的链子又掉了!”她刚送完报纸回来,准备上楼冲个澡再赶去上班,偏偏这台脚踏车的链子老是掉到轮轴外。

    袁雪葵停奸脚踏车,拉起链子要固定在轮轴上,浑然未觉有人正坐在公寓的花圃前翻阅报纸,已等候她多时。

    “我看你这台脚踏车快挂了!”

    “这还可以骑,我会修”等等,这低醇悦耳的声音好熟悉噢!好像、好像是

    拾首,乍见那久违的俊容,她一惊,脸色顿时僵凝!

    一定是表姐出卖了她!袁雪葵倏地慌乱起身,丢下脚踏车,三步并作两步,想溜之大吉。

    下一秒,她的手臂被紧紧地钳制住,无法再挪动一步。

    “为什么看到我要跑?”葛维德胸口酝酿著怒气。

    “我们不要距离太近,保持一点距离,以策安全”袁雪葵还死命想挣脱他的钳制,推拒著他。

    他松开她的手。“我就这么惹你厌吗?”

    沙哑低沉的嗓音带著心酸,反令她僵立不动,只能被迫凝望着他。

    他变瘦了,憔悴的脸庞,满布青髭的下巴,还有眼中那抹浓浓的怨责,都说明了他这段时间受尽思念的煎熬与折磨。

    “不是,我怕你被我牵连”她刻意别开脸,眼角却轻轻滑下一颗晶莹的泪珠。“你不也说过,如果不合适,我们随时可以选择离开对方的吗?”

    “谁说我们不合适?”

    “我。”

    “哪里不合适?”

    “你跟我在一起会变衰。”

    “你为什么擅自决定我们的未来,却不听听我的想法?难道我们的爱情就这么经不起一场车祸考验?还是你根本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他的指控,刮痛了她的心。

    这段时间,她以为身心备受命运的煎熬和考验,已经练就一身铜墙铁壁,可以不必依赖他而坚强独立,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听完他说的这番话,她努力筑起的坚强城堡突然塌陷,脆弱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即使她刻意痹篇他,思念却像一场又一场的雨,绵绵密密,无法躲藏

    以为离开他,他就可以走出她的生命,然而他无时不刻塞满她的脑袋、融入她的生活,她无法摆脱他如影随形的存在,无法忘怀他们共同创造出来的幸福回忆,她的心全系在他身上,涓滴不剩。

    包重要的是“贵人”这个字眼也早已在她心中抹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令她无法忽视,不能断绝的深情。

    梆维德定定地望着她。这小女人还傻愣愣地不回话,到底他该说什么,她才会听懂他的意思?

    “男人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天经地义,我也心甘情愿,一点都不怪你。”他坚定说道。

    咦,都说不怪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但没回话,清澄的眼眸还泛起水雾!

    她的泪把他的心给扭成一团,逼得他握住她的手紧紧下放,并吐出一连串埋在心底已久,始终不敢说出口的恶心情话

    “听著,你是我唯一想要牵手过一辈子的人,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我可不准你走!”

    凝著他深情款款的眼眸,听著他简单而真诚的表白,她的内心涨满感动,泪水又不听话地涌出,冲掉了心底的那份自责和罪恶。

    烙印在她心中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恋,很快就被他唤活起来。

    “我要你回到我身边,去他的什么居上、什么贵人,我们要祸福与共、同甘共苦。”葛维德伸手拭去她颊上泪水。

    喜极而泣的泪水,频频涌现。“你是说真的吗?你不怕我又”

    “不怕!”葛维德斩钉截铁地回答。

    下一秒,袁雪葵像猫一般突然扑进他的怀里,两人双双跌坐在地。

    “哇啊~~”葛维德忍不住叫了一声。是他的话太感人吧!但要亲要抱可以回家去啊!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实在让他难为情

    梆维德才这么想着“砰!”的一声,一盆盆栽突然从天而降,降落在两人方才所站的位置。葛维德猛然恍悟,要不是雪葵手脚敏捷地把他推走,两人有可能已经被砸成一对白痴情侣!

    惊魂甫定,公寓三楼的阳台上传来欧巴桑了亮的道歉声音

    “对不起,小孩子不小心推倒盆栽了楼下有没有人受伤啊?”

    “没事!”袁雪葵仰头扬声喊道。

    被压在身下的葛维德则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们打平了,你现在是我的贵人。”

    袁雪葵笑开来了!

    没想到自己也可以成为他生命中的贵人,在他行动迟缓时伸出援手,来个飞天神猫扑。

    这样能和心爱的人祸福与共,相互扶持的感觉真好啊!

    “贵人小姐,我说那么多话,口很渴,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家?”葛维德催促著,语中已明显透出索讨撒娇的意味。

    “好。”点点头,她放开心胸,欣然接受他的提议。

    在她温暖的笑容里,他找回了从前豁达开朗的袁雪葵,看来春天已在他生命降临了。

    “我先说好,跟我回家以后,每天要帮我洗衣煮饭。”

    “嗯。”她扬唇,没有半丝勉强。

    “要清理我的房间,这是最新的生活公约。”

    “没问题。”他说得好霸道,但听在她耳里好窝心。

    “还得负责照顾好我的脚。”他俯首,在她耳畔半威胁半挑逗。

    “包在我身上。”被他的胡渣一摩擦,她的耳颊已泛成粉红色。

    “还有,不准再偷跑!”

    “好啦!”他一连串的诱导加威胁,让她的心涨满甜蜜,幸福全回笼了。

    她起身,吃力地拉起他,却发现他身上沾黏了一张绉巴巴的纸屑。

    “这是什么?”袁雪葵好奇地拿起。

    梆维德看了一眼,耸耸肩。“纸屑吧。”

    “等等~~”袁雪葵摊开绉巴巴的“纸屑”发现上面有六组号码。“这不是纸屑,是一张乐透彩券。”

    “应该过期了吧!”照外观判断,彩券遭蹂躏后就是垃圾。

    “今天几号?”

    “十八。”

    “这上面是十七日,是昨天款,今天哇~~今天才是开奖日啊!会是谁把它揉成一团丢在路边?”袁雪葵东张西望,巷弄里除了他们两人和地上一团盆栽碎片,就没有别人了。

    “奇怪,”葛维德道:“怎么会有人买了彩券,却不要对奖的乐趣?”

    “所以有可能是买彩券的人误以为它过期了,不小心揉掉了。我们要不要等这个人来?”

    “葵,这是天意,就像你在路边捡到流浪的咪咪你看看我!”他的下巴、鼻头和手肘都挂彩了,这代价还不够换一张彩券吗?

    “对不起啦~~”袁雪葵心疼,决定听从他的建议,把老天爷赐给他们的彩券收进口袋里。“回去我帮你搽葯。”

    “要靠彩券发财,你还不如靠我一辈子。”他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肩,拉她偎入他的胸膛里,两人并肩而行。

    袁雪葵脸一红,勾住他的臂膀,绽出幸福的笑容。“咦!你脚上的石膏拿掉了?”

    “你知道我的脚有裹石膏?!”

    “当然,我还去医院偷看你好几次哩!”

    “小气鬼!居然不让我知道,快告诉我,不在我身边时,你都在干么?”

    “疯狂地想你啊!你咧?”她的笑容更灿烂。

    “发狠地怨你啊,难道你没有感觉耳朵很痒?”

    两人相视而笑,嘴角同时扬起甜蜜。

    爱情早已刻进彼此的心版深处,或许霉运和好运不能操之在自己手上,但面对爱情,她已经十分确定,不管未来荣枯贵贱,她都跟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