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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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妈好。”

    项裴-笑脸越来越僵,尤其是接收到尹锟谚惊讶的目光时

    “尹先生,这是小裴,是我们社区里的一枝花喔!”

    听到吴妈这么介绍,项裴-脸都绿了。

    只见尹锟谚抬高眉,冷冷的“喔”了一声,而这一声,简直是把项裴-的面子都给喊掉了。

    他一定是早就猜到她躲在暗处取笑他,否则怎会给她如此丢脸的台阶下?好一个尹锟谚,忘恩负义的死家伙!

    “快快快!赶紧把握时间,你们已经跳过一首了,是昨天刚学的那支曲吧?我还不太熟练呢,不如老师今天我跟-跳,再教我一回。人老了果真是不中用。”张姨堆着笑脸挤过来,一把将项裴-给推到他面前,朝吴妈暧昧的笑一笑。

    项裴-僵了脸,不知道自己被推出来做什么,还搞不清楚状况。

    “好呀好呀,我才打算叫-今天跟我跳呢!”吴妈把话接得很顺口,也把尹锟谚给推出去。“不如这样好了,尹先生,你就和我们小裴跳,今天我的舞伴换张姨啦。”

    “可是吴妈,我不会呀。”项裴-当下紧张得快咬掉自个儿舌头,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放心,别看尹先生刚学不久,跳得可好哩!有他教-,安啦!”吴妈拍拍项裴-的肩,又拍拍尹锟谚,而后就拉着张姨去放音乐。众人们哈哈笑了两声,就故意把两个年轻人给丢下,走回自己的老位置上等着音乐出来。

    项裴-尴尬的垂着头,羞得面红耳赤。“我我只是意外经过这里,早上我拿图到出版社去”

    “嗯。”尹锟谚面无表情,把她的窘境看在眼里。

    “我”她还是不敢抬起头来。“我没有偷偷躲在一旁笑你的意思,只是绑个鞋带,就被张姨给抓来这里。”

    “喔,是这样呀。”

    “我承认看到你跟他们打太极、跳土风舞时,是笑到要抽筋,所以才多逗留了一会儿。”他好像很怀疑,那冷冷淡淡的语调只好让她都招了。

    “我就知道。”哪有人会刚好出现在这里绑鞋带?果真是她行径诡异。

    音乐一下,尹锟谚没出声,主动牵起项裴-的手。“好吧,既然来了,就当做是活动筋骨。”

    “我不会跳真的不会跳。”

    “我会教-的,不过先说好,别老踩我脚,会翻脸的。”瞧阿宏伯之前被张姨给踩成那样,尹锟谚可不想下个中伤的是自己。

    项裴-扁起嘴,瞪他一眼。

    “还是-想背着我回去?”尹锟谚领着她,显得小心翼翼。

    “噢”他才刚警告完,她就很不客气的踩下去。

    “对不起!”

    尹锟谚哼了声,没跟她计较,还是尽责的领她把舞给跳好,而面对接下来老是被踩中或踢到的惨状,他也很认命的吞下这闷亏。

    只见项裴-道歉连连,垂着头死命盯着他步伐,又得顾好自己的脚步,一心二用不了,全搅成一团乱。

    “嘿,看着我好了,别老瞪着地上。”尹锟谚将她揽进怀里,不愿她再退得更远,他们俩已经将手臂张得太开、太夸张了,模样很丑不说,舞也跳得七零八落。

    项裴-虽感到抱歉也别无他法,只好听从他的指示。抬起头来,却见到他唇边有道新结痂的伤口在那场架过后,原本惨不忍睹的瘀紫血肿伤口,已渐渐恢复原先风采,但免不了还是可见脸上残留淡紫的印记。

    他知道她老实的盯着自己猛瞧,在项裴-专注的目光之下,尹锟谚看似冷静自若:心底却有着小小动荡,怕遭她看穿

    “你晓不晓得自己一个人混在这群阿公阿婆里,很搞笑又很突兀?”项裴-笑道,似乎开始跳上手了。

    “会吗?他们觉得我打太极有模有样,就连舞也跳得好。”

    “少沾沾自喜,场面话你也当真?真不害臊。”她才数落完,又不小心踩中他一脚。

    尹锟谚冷笑,反唇相讥。“至少强过-,我可没老踩吴妈的脚。”

    她嘟起嘴来,大眼堆满怒气。

    “你就只会占我便宜!”项裴-嚷着,情绪激动了起来。

    “-的便宜?-看我会有兴趣吗?”他又哼哼两声,难道人大聪明,口齿太伶俐也错了?

    “当然,不是你,难不成是我去招惹你?”

    小俩口边跳舞边吵起嘴,而且战况越演越烈,没注意到歌曲已播放完毕,所有人全围在他们身后凑热闹

    “好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等会儿-可别把我锁在屋外。”

    “你真当我那么没度量?”

    “你昨晚在进房前,我不是有说明天会到出版社一趟吗?”怎么都没注意听她说话?

    “-是说我在后阳台晾衣服的时候?”

    “是呀等会儿回去记得赶紧把衣服收进来,下午听说会转午后雷阵雨,别让晒好的衣服又沾上湿气”

    “好,不过-工作时小心点,别老把颜料沾在衣服上,-知不知道白色的衣服脏了很难洗,我昨晚就是为了搞定-衣服上头的颜料,才会没听见-说的话”

    啧!原来大帅哥会出现在这不起眼的小地方,原来就是社区里一枝花的项裴-带回来的

    就说嘛!人家小俩口都同居了

    阿嬷阿公、叔伯婶婆,大家交头接耳,总算是了解两人那微妙的甜蜜关系。

    “没想到我们小裴是惦惦吃三碗公,真不简单。”

    “啊,既然已经被大帅哥订走,那我家的侄子是没希望了。本来猴死囝仔直拉着我说要替他做媒,我才在烦恼会不会糟蹋了小裴不过看样子他想糟蹋人家都没份啦”

    “-家猴囝仔不适合小裴啦,两个人都闭俗成那样,安捏是生不出孩子来的啦”不知是谁,突然爆出这一句,逗得众人哄堂大笑。

    两人顿时从这阵笑声中回过神,却早巳不知泄了多少底,人人都用一种好奇打量的眼神直瞧着他们俩,项裴-不禁头皮发麻

    “我我”她尴尬到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暗地扯了尹锟谚好几下。

    “怎么了?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如果他记得没错,是没有的。

    “可为什么他们都笑得很奇怪?我说不上来是哪种感觉。”

    “笑里藏刀?”她没讲他没察觉到,她一说他就有感觉。

    “对!”项裴-猛点头。

    “吴妈,大家都在笑什么呀?”尹锟谚倒是很豪爽的提了问题,想必众人一定会十分热心解答才对。

    “唉呀,我知道的啦!别说我们老古板,咱们哪个不曾年轻过?”吴妈笑得暧昧,用力拍拍他的肩。

    那几下拍得可真用力,差点没把尹锟谚给拍得咳出血来。“我听不懂,吴妈,可以请-讲清楚点吗?”

    “啊哈哈哈!就算懂也要用力给他装不懂啦,你们说是吧?”七老八十的阿桐伯也凑上一脚。

    “阿桐伯,你别亏我,我是真的听不懂啦。”奇怪--

    “现在不懂,等以后哪天开了窍就会懂了。啊不过现在的年轻人血气方刚,这方面的窍倒是开得挺早的”此话一出,众人又爆笑连连,亏得好不过瘾。

    “这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年轻人嘛”

    好几个掌心按在尹锟谚肩上,有重有轻,有大有小,清一色都笑得很诡异,异口同声道:“唉唷喂呀,生了孩子记得要通知呀!”

    这句话轰得两人当场傻眼到哑口无言,两人肩膀各自都被拍了好几下,激赏的称赞声此起彼落,直到发现项裴-脸色僵硬,众人又笑成一团,一哄而散。徒留尹锟谚一人收拾残局,外加给她心理建设。

    可是无论他怎么跟项裴-劝说,纯粹是误会一场,别放在心上,她始终是端着冷脸,半声未吭。

    “裴-,-也清楚吴妈他们就是爱凑热闹。”

    “今天你自己去找地方睡,屋子别想进去了!”项裴-冷哼,撂下狠话掉头就走,气急败坏。

    尹锟谚怔了半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真是天外飞来横祸,他好好打他的太极、跳他的土风舞,有益健康、活络筋骨,他究竟是招谁惹谁了?

    “喂!裴-,-等等啦!别那么狠行不行?唉唷”尹锟谚想追上去,可是先前被踩了好几下的脚还没恢复过来

    “裴-,我的脚等等我啊!”bbscn

    夕阳西下,街上温度已没有之前燥热,初秋脚步逐渐逼进。

    拎着便当,尹锟谚扬声口哨。

    项裴-这时还在睡,昨夜她赶图赶到今早七、八点,又被张姨她们拉去跳舞。中餐吃完,枕头一沾就睡到不醒人事,晚餐只好由他来买。

    这回,他把钥匙牢牢带在身上。

    上午他们俩发现都没带钥匙,找锁匠来开锁,哪知锁匠伯也认识项裴-,当场又把他们俩亏到不行。

    项裴-虽没说什么,在一旁陪笑,可一手紧捏他腰侧,把他给掐得瘀青

    奇怪,跟他凑成一对,是委屈她吗?

    经过“寂寞芳心咖啡店”尹锟谚刻意停下脚步,朝玻璃窗上反映的自己瞧了瞧。

    嗯!还好-,他自认长得不错呀。再想想以前有人对这张脸的评价,无不是帅气沉稳,潇洒英俊

    那她究竟是在不满什么?

    尹锟谚叹口气--女人心,海底针!最近越来越猜不透她的喜怒哀乐了。记得当初他光看她的表情,就晓得她在想什么。

    当他还在揣测项裴-的心绪时,一只手突地按上他肩膀--

    “我就说你比我还自恋,闳嫣竟然不同意!”

    “谷阳?你怎么来了?”尹锟谚讶异,没想到又见到他。

    谷阳苦笑。“我等了好久,还是不见你回公司,才擅自作主来打扰你。”

    “公司最近还好吧?”瞧谷阳的脸色,尹锟谚有不祥的预感。

    “还差你一个,所以不好。”早戒掉烟,好多年没抽的谷阳,此刻叼起一根烟在嘴里。“还记得你半年前负责泰亦集团的案子吗?他们说合约内容有瑕疵,相当初说的不同,不打算跟我们签约了。董事们气得直跳脚。”

    “怎么可能?在我离开公司前,还和他们的总经理通过电话吃过饭,他们向我保证绝对会签约的。”

    “所以我今天才来确定你这边怎么说。我信任你,也肯定你的能力,但是泰亦集团不跟我们签约是事实。”谷阳推推眼镜,叹了一气。

    “这个约若失败,公司会损失千万,你”“就会提早从候选人的名单中消失,大家等着看我好戏。”这几天,他一直在想尽办法努力挽回合约。好端端说好要签的约,对方却临时决定抽腿,半年来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那么泰亦集团打算跟谁签?”

    “我们的死对头弘兆集团。”这也是董事们气急败坏的最大主因。

    自企业成立以来,业界处处拿他们和“弘兆集团”相提并论。一山难容二虎,这几年来,隐约可感受他们摆明就是冲着谷氏底下家族企业而来,独大的意味过于明显。

    谷氏企业旗下集团,近年来成绩一蹶不振,无论是海外投资或是国内市场占有率、生产力都节节下滑。股东抗议声浪一波接一波,再不振作,谷氏王国未来就会消失在台湾。

    这也是谷阳非得击败其他候选人的原因。再不好好整合,谷氏企业迟早被有心人给拆得支离破碎,最后沦为贱卖抛售的下场。

    “董事们如何说?”

    “他们要我辞职以示负责。”

    “这摆明要你退出候选的名单!”尹锟谚气愤不平,没想到董事会狠得下心。

    “锟谚,我不能眼睁睁见他们将谷氏拆得分崩离析,趁现在谷氏还能挽救若等到董事会势力壮大,就来不及了!”

    “可是”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在公司里的处境,如果连你也不帮忙,谷氏败亡不过是迟早的事。那这几年我们付出的心血又算什么?”纵然如今的谷氏,只是个外表好看的空壳子,但谷阳相信只要有心,要恢复往昔的光彩绝非难事。

    尹锟谚沉默,不知该做何回答,他是想过离开项裴-,回到原本的生活轨道,但不应该这么快,也不愿这么快。

    “我曾经以为是她离不开我,但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离不开她。”尹锟谚苦恼的看着谷阳。“我还不想走。”

    “尹锟谚!为了爱情,你可以抛弃自己的一切,包括我在内?别告诉我谷氏当初的辉煌你不曾共享过?”谷阳知道尹锟谚在谷氏里有莫大的影响,这也是为什么董事会处心积虑,非一起除掉两人不可。“你别对不起我。”

    “谷阳”

    “我只要你回来帮助我,并没有要求你离开她,为什么你非得把这两件事兜存一起?”

    “你要清楚,如果我真回去了,在你顺利成为接班人之前,我几乎不会有时问再和她见面,这和分别有哪里不同?

    这场硬仗要打多久,你我心里都有底,快则半年,慢的话至少也要一年,短期之内,没除掉其他竞争者,你王座坐不稳,后续麻烦才是接踵而来。”没有人比尹锟谚更清楚谷氏里恶劣的争斗,他就是一路在那样的环境,爬到现在的位置。

    “你贪恋眼前短暂的激情,未来要拿什么保障她?该做大事的人不愿做,该享清福的人无法享。”谷阳冷冷地看着他。

    为了挽救谷氏,再不得已的事,谷阳都做得出来。“我看过她的插画,很美丽也很有特色,十分具有天份,有机会出人头地。虽然目前她名不见经传,但只是差个时机”

    尹锟谚抿紧薄唇,也晓得谷阳既然坐上常务这位置,没有过人手腕,是撑不了一片天。“不过是要我回去,就能有那么多的小把戏谷阳,你真的不简单。”

    “是呀,但我的把戏,却是你的致命伤。”谷阳咬着烟,冷冷地笑。

    “锟谚,别逼我,你晓得我们都一样,既然话已出口,就没有理由做不到。”伸出掌按上他的肩,谷阳语重心长的说:“回来吧,若要逼我拆散你的幸福,我绝不会比你好过。”

    自始至终,尹锟谚满脑子都是项裴-灿烂的笑容,他清楚她比谁都还热爱这份工作。

    纵然偶尔因为图稿画不出来、灵感尚未出现而苦恼抓狂,可是当她完成图画之后,总是第一个找他来分享自己的喜悦。

    画图中的她很幸福;找点子时的她很可爱;赶图前的她很慌张她的一切一切,在他眼里已经比什么都重要,也是该被保护的事。

    只要她好,只要让她永远笑着,就算是百般不情愿,他也得走,为她以及他们的未来去赴自己的战场。

    “是时候离开她了。”谷阳将他的挣扎看进眼底,话说得坚决。

    尹锟谚两拳握紧,终于接受现实的残酷

    他从没进过她的房间,这是头一次,尹锟谚也不清楚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温馨简单的粉色调,布置简约大方。他原以为一开门会见到乱七八糟的景象,可能是他曾经进去过她的工作间,凌乱的程度让他不想再踏入第二回

    坐在床沿,尹锟谚清楚见到项裴-眼窝下那两道暗影,让他舍不得。她把自己的热情投入在图稿中,所以愿意如此辛苦,乐此不疲。

    她比谁都还要热爱这份工作,他比谁都还晓得她有多珍惜这创作的机会。

    就是因为太明白她的心意,所以当谷阳藉此要胁他时,他才会全无招架之力。

    她不贪求什么,不为名不为利,不过就是单单为了创作而努力,如此单纯的动机,让尹锟谚更明白,自己没有立场摧毁她这些年来的辛苦。

    尹锟谚探手抚摸她的脸。“裴-!”他轻轻呢喃,想将她从梦里拉回现实。

    “唔”一、两夜睡眠不足,项裴-睡得极沉,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说走时,要来打声招呼,既然我给过-承诺,就要做到。”

    “嗯”项裴-翻个身继续睡,根本听不见他的话,藕臂垂在他的大腿上。

    “当我走出这扇门后,会用力想念-,会努力忆起-的笑容所以,我是爱着-的”他不敢要她等待,只能把搁在心底的话,趁她半梦半醒之间,一吐为快。

    项裴-一头乌溜的秀发,一直是尹锟谚觉得她身上最有女人味的地方,就像是那副粗框眼镜一样,让他印象深刻。“感谢老天在那个路口让我遇见-,感谢在我人生最低潮的时候,-拉了我一把,肯做我专属的陌生人,肯爱上一个对爱情钻牛角尖的男人。”

    看着睡梦中的她,尹锟谚觉得幸福,他遇上如天使的她,无疑是一道曙光。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爱上另一个女人。本以为自己的心会永远死去,却如奇迹似的,又再度有了律动的频率

    弯下身,尹锟谚给了她蜻蜓点水的一吻。

    项裴-如果知道他有多爱她,一定会傻傻等他回来,期待他的拥抱。他不敢承担这样的责任,也不想让她的爱情变得不自由。

    坐在床边,尹锟谚沉默地看着尚未清醒的她,回忆这段日子以来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突然觉得爱上她的滋味,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快乐满足。

    如果可以不离开她的身边就好了!

    将他的爱化做一个亲吻,遗留在她的额际,尹锟谚头也不回的踏离房间。

    离开公寓一路到了巷口,他都不曾回头、不敢多眷恋一眼,害怕再回首,就会停在原处哪里也走不了。

    直到他确定再也见不到那栋温暖的小鲍寓时,尹锟谚才清楚知道,就算飞得再远,他还是想要回去那处有她的归所。

    就算明天、后天、大后天,又甚至是再也不会踏上这条熟悉的路线,只要闭起眼,他就晓得,该怎么走才是离她最快最近的捷径。

    他们都是成熟的男女,在社会上见过风雨,漫长时岁将最初青涩莽撞的少年,磨得圆滑老成,凡事已经无法只看表面,爱情也不如原先那般的纯粹

    只是,他即便走得再远,还是想回到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