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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残烟入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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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芒玛河水也在轻轻呻吟,草地上的郁郁青草朵朵黄花也在聆听。

    月光菩萨任凭自己高贵的凝脂玉体被亵渎,美丽的大眼睛里迷茫与矛盾夹杂,当色狼的手撩开裙裾,准备下狠手时,仙子飘然而起,把凌乱的衣襟拉紧,整理好狼狈的神情。

    “玉琅,我传给你搜灵术,你发誓,不会把我传你的神通使用在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你发誓,这个神通你不会传给任何一个外人。”

    洛桑诡计得尝,心也“扑通!扑通!”乱跳,嘴里却推脱着:“月光,我只是说说,只要能时常见道你我就满足了,不要太为难,你这样我很心疼。”

    心疼到是真心疼,洛桑心疼的是刚才就要触到仙女最隐秘处,如此良辰美景不知何时重新流连?

    “我希望你知我心,玉琅,与你一起福也罢祸也罢我都不后悔,只怕连累别人;上界再好我不留恋,如你希望,我愿意重入轮回,如你要求,我可以抛却这菩萨身陪着你。”

    月光怎么了?洛桑疑惑着,不就是鬼混嘛,最多说来就是艳遇,闹得跟伟大的爱情似得,真让月光下凡陪着自己,那才是作孽;现在这样最好,别玩过了,有个大有身份出身药师佛门下的菩萨做女朋友,总比身边跟着个需要操心的乖乖女好。

    “月光仙子,曹玉琅糊涂,都是乱说,不要那样,现在这样就很好;如你需要我的誓言,我发誓,仙子传给的神通曹玉琅决不使用在任何人身上,也决不传授给任何人;如违此誓,当五雷轰顶,永堕轮回。这个神通只是曹玉琅与仙子之间传情。”

    洛桑誓言一出,天边当真响起雷声,把月光也吓了一跳,忙过来捂住他的口。

    洛桑疑惑得看着天边旋转出的一点亮丽霞光,直到那霞光与雷声消失才会过神来。

    说来这样的经历在洛桑是第二次,头一个誓言是关于鬼婴四天,那时他的境界低微,没觉察到这样的奇观,这次却不同,洛桑是眼看着天雷在头顶徘徊了一圈。

    洛桑这个誓言说得大有讲究,他只说不对人用,不传授给人,却没说不对妖精用,不传授给妖精;现在,洛桑才真知道誓言是乱发不得的,原来真有应验的可能。

    “玉琅,你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他们会跟着你?”月光依偎着洛桑厚实的胸,看天雷那消失的天边问。

    “他们是谁,是什么?神仙?我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时间开始跟着我的,神仙们发个誓都这样吗?”洛桑也忘了自己色狼的身份,只轻揽住月光的肩。

    月光仔细看着洛桑那看来淳朴的脸,忍不住吻一下:“他们是谁我也不知道,师父知道却不对我们说,我知道能被他们跟随的神仙不多,凡人你是头一个;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发誓;玉琅,你要记得,今后再不要发誓,就是发誓也不要用天雷来发誓,不要你心疼我,你只心疼好自己就是了。”

    神秘啊,真是神秘,这些神秘的天雷怎么会看重自己呢?自己以前还没天雷打过一次,那次是为什么呢?他们是哪里的神仙?不会是也在操心黑玉扳指里的世界吧?但是这些连菩萨也不知道,洛桑哪里能想明白?

    想到月光对自己的叮嘱,洛桑也感动了,只点点头,这个菩萨原来不是在耍自己。这可难办了,也不知道神仙们讲不讲究结婚,需不需要忠诚?

    他还在考虑得失,那边软语轻言响起,月光已经开始说起口诀,三遍说完等洛桑思索。

    搜灵术当真复杂,洛桑想了很久还是不明白:“怎么需要让别人绝对的安静,我以前也会些知道别人心思的神通,都没你这麻烦。”

    “人是最复杂的,复杂就复杂在大脑与思想;人也是最虚伪的,所有的虚伪都在大脑中产生;一个人每一刻都在思索,不是为别人就是为自己,只有睡着时才能稍微安静下来,那么复杂的灵魂是谁都没办法去理解的。搜灵术就是要让他们进入你编织的梦境里,只有在做梦时人才是最真实的,梦里想的东西是你最希望得到的,梦里表现的灵魂才是真正没有修饰的真实。明白了,色狼?”

    “明白了,想知道你真正的思想就需要在你睡着时用这个神通,但是,我还不明白,你睡的时间我怎能找的到?这个不。”

    洛桑边说边想,那边,月光已经羞红满面飞起在半空中。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月光永不负君心,只望君心似月光。”

    仙女动了情也会愚昧得相信永远,菩萨走了,洛桑“砰!”给自己脑袋上来一下,笑嘻嘻的来到尼玛堆旁。

    一天里最黑暗的时间来到,距离天亮没多久了,低矮的石塔旁,洛桑祭出五股降魔杵。

    金光一闪,石塔被破开个洞,洛桑从里面掏出一颗舍利子,又用石块堵住那里,飞身消失在神仙禁地中。

    回到卡瓦轮寺,天光已是大亮,草原上忙碌的一天开始了,洛桑却又躲进恩扎格布的禅房里不出来了。

    舍利子在洛桑手中旋转着,里面被洛桑催发出来一段意识:阿难速来!

    阿难是佛祖的弟子,也是个大有身份的尊者,号称见闻广博,真是奇怪了,佛祖竟向自己的弟子如此传消息。

    吉祥天女被洛桑召唤出来,有了事情干她也跟高兴,正在实验自己神通的天女对洛桑的打扰很不满意。

    “吉祥,对不起,真的需要请教个问题:阿难尊者现在还在弥须山吗?”

    “不知道,我也几百年没见他了,他一直很低调,寻常是不会出来的。”

    “几百年?”

    吉祥想了想:“总也有六、七百年了吧,怎么了?想找阿难尊者的麻烦?他可不比我,是佛祖眼中最得用的弟子了。”

    这个答案洛桑还满意,想那佛祖也不会一个人下来,弥须山上没个人知道根底他也不会放心,阿难尊者肯定是他布置下的接应。

    “还有一个问题,愿望宝石是什么?”

    “你怎么都是些奇怪的问题,愿望宝石是什么谁知道?我只知道有个满愿石,那是弥须山三大圣器之一,其实也没什么用,谁也没见过它到底有什么神通,只是佛祖看重。”

    “明白了,谢谢天女了,对你的小别墅还满意吗?需要怎么只管说,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香巴拉王国在哪里吗?”

    “香巴拉王国?只知道三百多年后香巴拉君王要带着十万个骑着白象和白马的骑士,从香巴拉王国下来粉碎这个世界上的邪恶,解救世界上的苦难着,大家都没在意,谁知道是真假。下来,到底从什么地方下来,天界可没地方隐藏那么多人,除非,你是说这里就是香巴拉王国,你就是香巴拉王国的君王?”

    看这吉祥天女惊异的面孔,洛桑那个后悔啊,好端端的店醒她这个干什么?

    “也许吧,怎么样天女,有没有兴趣做香巴拉的王后?”洛桑虽是调笑,吉祥却考虑起来。

    “还是不要了,我就这样当个闲散神仙很好,不过真能当香巴拉王国的王后其实也不错,色狼,打什么鬼主意呢?这里真是香巴拉王国,那也是三百多年后才能降临这个世界,你想当国王也要等三百年。给色狼当王后,想想就恶心。”吉祥天女说着,踢了洛桑一脚。

    “我也就是推测一下,吉祥,咱俩关系不错,自从你驾临这里,洛桑哪里表现出色狼样了,说话要讲良心啊,你在里面是最舒服的一个了,好了,不打扰你了。”

    四头熊被洛桑弄到菩提树下,费了好大的劲才使它们安生的睡着。

    洛桑仔细回想着月光传授的搜灵术的口诀,小心的在一头熊妖精的记忆里编织着冰川山谷的美景。人的脑袋到底比熊复杂多了,只是这神通就不是熊能想到的。

    被封闭的记忆开始展开,洛桑仔细查看,却发现那是一块记忆的石碑,有个人在这个石碑上刻着一段段文字,密密麻麻似乎还标着日期,但是这文字洛桑还是不认识。

    熊妖精的记忆里,这段东西是被一点点加上去的,也许佛祖是在用妖精做载体把自己的日记给封闭进去了。

    但是,洛桑弄明白了熊妖精被要求赶到地方,寺庙没有名字,旁边的湖却有名字,叫亚昂错湖。

    总算有一头熊妖精的记忆不是莫名其妙的文字,洛桑读着,心里的疑窦更大了。

    梵文,这些是梵文,属于印度文字体系,但是这些梵文明显的与洛桑看到过的不同。有一段时间,为了更好的研究佛经,洛桑也学了几天梵文,但是他马上就放弃了,古梵文与现代梵文几乎就是两种文字。

    现在的是拉丁化的梵文,所有文字完全用拉丁字母拼成,已经失去了原先梵文的一些功能。比如,在密教的许多修炼中,观想梵文的某些字形是重要的修炼内容,具有与持咒同等的法力,而现代梵文则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这说明,原先的梵文具有表意功能而现代梵文则完全没有。

    现代梵文是应西方学者研究的需要而产生的,它的制造者是西方的学者,它服务的对象主要是西方的学者,它实际上同佛教的修炼没有任何关系。

    思来想去,洛桑叫来了刚加,写出一段文字让他翻译,刚加作为卡瓦轮寺的饱学之士,对这些也不认识几个。断续的单词是没什么意义的,梵文不同于汉语和英语,需要整体的来看单词的含义。

    再询问亚昂错湖的地点,没想到刚加却很疑惑:“那里是鬼湖,黑暗之湖,在圣山下面,是圣山冈仁波齐峰的雪水镇压着里面的恶魔,九头罗刹王就被镇压在鬼湖下;那里距离圣湖不远,是太阳下的阴影。”

    搞清楚了大致地方,洛桑凝视着刚加,慢慢说道:“现在我们在卡瓦轮寺,刚加,这里是你成长的地方,你的思维被这里的一切影响着;我曾对你说过,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错,没有错误哪里来的正确?同样也没有绝对的黑暗与光明,也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它们都是相对的。之所以让你去学校里学习就是为了使你知道世界的广阔,见识外面的世界。你现在还认为黑暗就是邪恶,光明就是正义吗?光明我们自己可以感受,正义是谁来定义?黑暗我们自己可以体会,邪恶谁来判决?不要从狭义上理解这些,有道是大奸似正,大义愈恶;正义是面旗帜,在这面旗帜下产生了多少罪恶数也数不清。比如说眼前的这个世界,谁有钱谁的力量大谁就代表正义,那弱小一方的抗拒就是邪恶了,翻开历史数一数,到底是正义者杀的人多还是邪恶者杀的人多?”

    刚加听完,面色潮红,心里在抗拒着师父的理论,理智上又觉得应该相信。

    “你在这里想想吧,刚加,活佛只是种称呼,就象神仙也是人一样,不要太在意这些名头。”

    刚加就那么打坐下去,闭目含气,入定了。

    洛桑摇摇头,对这个喇嘛徒弟有些灰心了;刚加的野心越来越大,竟想取代小活佛,这是昨天扎尔额尼大喇嘛对洛桑话里话外流露出来的。

    刚加毕竟是洛桑的弟子,扎尔额尼大喇嘛也不能明说,但如果洛桑支持的话,卡瓦轮寺没几个人敢反对,今天洛桑是在敲打刚加,年轻人就是这样,有了些能耐就想辉煌,二十岁的刚加能不能闯过这关真很难说。

    来到尼玛长老的僧房,长老正在为两个牧民念经治病,洛桑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当那两个牧民取完药,洛桑才和尼玛长老聊起来。

    长老修习的是药师佛体系,对古梵文接触的比较多,但是对与洛桑写下的一段文字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告别了尼玛长老,洛桑回到禅房看着刚加也再想着自己的事情。

    能明白这些梵文的洛桑不是找不到,但是那些都是神仙,也许宝龙树就能翻译出来,阿秘特尊者也一定认识;但是,这些人能信任吗?

    斟酌了半天,洛桑才发现,自己看起来威风,那只是表面上的风光,真正想找人帮忙,却连一个能信任的朋友也没有,神仙们都是因为利益才和自己接触。

    那月光菩萨也应该明白,但是洛桑还是不敢确定在如此大的是非面前,月光能站在自己这边,毕竟释加佛祖在她看来是比天还大的人物,自己怎么能和佛祖比较?

    洛桑从马圈里牵出黑格尔,飞身上马骑着它奔向草原的深处。

    晚上,洛桑又来到芒玛河边等月光菩萨,半夜时菩萨来了,少了羞涩却多了抗拒,坚决不允许色狼象昨天那么放肆。

    洛桑那个压抑,简直都要爆炸了“月光,我什么时间能知道你的心思?”

    这不是明显的要求能进一步吗?月光这时已经能被迫对色狼开放了半个上身,听到如此“含蓄”要求,脸也红了。

    “一轩明月上帘栊,你明白吗?色狼,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那么放肆,如真能容你放肆月光还有什么脸面。”月光菩萨说着,拉开洛桑放肆的手,逃跑样飞开。

    青舞消散,洛桑这才知道自己与月光一直是在月光菩萨布置下的结界里,如果真能放肆,那这个结界还能维持吗?也理解了菩萨的心思,天上随时有两千天兵在看着,自己真能和菩萨这样放肆吗?

    一轩明月上帘栊?菩萨是在等月圆时吗?神仙们还真无奈,连一点隐私都没保障。

    接下来的几天,洛桑再没见到月光,看着天上渐渐丰满的月亮,色狼的心愈加炽热,就象草原上的狼群一样,也盼望着圆月的来临。

    随着七月法会的渐渐临近,越来越多的牧民开始聚集到鲁瓦湖畔,第六天,洛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牧村。

    和曲多、松赞一起来到老村长的帐篷,洛桑与这些收留自己的人狂欢了一天一夜,赵鹰和崔海潮从没见过洛桑如此放纵自己,他们两个也被洛桑给灌醉了。

    洛桑也喝醉了,牧民们的青稞酒最是浓烈,这一醉就是半天。

    还是他们最淳朴,洛桑一说需要从马群中挑选几匹马回去,老村长张口就拒绝了洛桑拿出的钱。

    明天就是七月法会的头一天,卡瓦轮寺陆续来了十几个活佛;有前藏的也有附近的,这些活佛是卡瓦轮寺的朋友,对明天的法会充满了忧虑。

    据说明天佛王将带一个车队来,据说来了大小活佛三十多个,随从也有几百个,现在,山谷里已经有他们的随从开始搭建帐篷,如此大的场面只在拉萨出现过。

    据说前藏大甘珠寺的布吉多仁活佛的师父也来了,那个大喇嘛明显是为去年折在这里的大甘珠寺活佛找场面来了。据说金顶圣衣活佛也来了,他是陪着佛王在整个西藏转了一圈的领路人。

    向来与卡瓦轮寺交好的肖尔巴衣活佛不无忧虑,扎尔额尼大喇嘛表现的太放松了,似乎对来的这些活佛全没在意。

    扎尔额尼大喇嘛是真的不在意,有洛桑在他认为没什么好怕的,只是刚加与赵鹰的修为就能把那些活佛们比下去,更别说不让他透露底细的白发法王洛桑了,现在的卡瓦轮寺谁也不怕。

    同一时间,洛桑却在接待另一群人。

    因为乔影和洛桑的走红,今年雪一化,草原上就涌来了大批游客,听说这里一年一度的盛会,已经有千余名游客聚集在这里。他们白天游览着卡瓦轮寺,晚上就和几万名牧民们狂欢,只要洛桑出现,立即就被包围了,洛桑在草原外的名声比在草原上还大。

    今天,洛桑接待的是来自香港的代表,他们查完帐后在嘎布吉县长带领下来领略这草原的盛会。

    让洛桑头疼的是跟随他们来的那个摄制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