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叛卿 > 第二章

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要翻案必要有切实证据,才可让相国的人无漏洞抓,那么就要从案子的疑点去找办法。

    那死去的女子是中毒而死,是什么样的毒,真是砒霜吗?当时死者的身边有个打碎的瓷碗,碎片上面会不会还有些什么?

    二哥是被人打晕捉进来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那个证明二哥买过砒霜的伙计,为什么是在案子过了快十天,定案前出现?

    他走到门外吩咐傲天堡的人分别去找证人,听听百姓与死者的四邻如何议论这个案子,看死者有无仇家。然后回转身让衙役叫称病未到的师爷前来。

    这位师爷叫丁文贤,四十岁左右,瘦而精明。虽然称病却看不出什么病状,他拱手向江浩月施了一礼,从容地说:“大人一路上辛苦了,属下未及迎接真是失礼得很。”

    此人一看便知是在公门中惯做文章的人,江浩月淡淡地说:“师爷不必多礼,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大人挂心,无大碍。”

    江浩月把手中的案卷递到他面前,开门见山地问:“这卷宗可是师爷所写?”

    师爷接过卷宗却没有看上一眼“晚生病了有些日子了,这卷宗是陈大人亲自写的。”

    “喔?!师爷是什么时候病的?”

    师爷像是略微想了一下“好像是那个叫李国的人被捉起来的那一天。”

    江浩月的目光犀利起来“所以,这案子师爷不知是吗?”

    “大人,”师爷望着他平静地说“我与陈大人在凤阳县共事近两年,陈大人曾说他若有升迁的一天必定会对我有所提携。而因这次的案子整个衙门皆有赏赐,独我没有,大人知道为什么吗?”

    他知情,虽没参与诬陷却是冷眼旁观。

    那师爷不等他说话又接着说:“这案子已然定案,铁案如山,大人不必再费心了。”

    “是吗?”江浩月强压怒火,面无表情地问。

    “大人,陈大人走之前库房失火,烧掉了很多东西。比如说一些物证、记录等等。不过既然已经定了案,这些东西烧了就烧了,也没什么关系。”

    如冷水当头淋下,希望他还来得及,希望对方的手脚没有快到湮灭一切“那是什么人击晕李国?”

    “据说是位义士,没有留下姓名。陈大人赏了些银子,送他走了。”

    “义士?!”江浩月怒极反笑。

    “那个义士似乎来自京城。”师爷似也有些不忍“大人若太为难,可将此事交给别人处理。”

    交给别人处理?那样二哥就不用死在他手上了。翻案真的就难到这个地步?他却还不想放弃,若被冤枉的不是二哥,难道就可以死了吗?“师爷下去吧。”他站起来独自一人向大牢走去。

    看这位新县令不像泛泛之辈,也曾听过他的事。一路风尘未曾洗去,等着他的却是这样的事情。师爷看着他如迎风劲松一般挺拔的背影,叹了口气,可惜了,这案子不管他办与不办,都有可能留下终身的遗憾。

    江浩月还没走到牢门前就听见有人在哭,声音听起来像是锦儿。刚进门就看见宁紫涧偷偷躲在拐角上,向他招手。

    “怎么了?”他走过去刚一开口,就被四弟一把捂住嘴“小声点。二哥也不知发什么疯,平时‘好娘子’,‘亲亲锦儿’什么肉麻的话他都叫得出来。锦儿这么远来看他,他居然喊她妹妹。锦儿一听就哭了,把我也给吓出来了。”

    江浩月探望过去,见纤弱的锦儿抖得如同风中的小黄花,噘起小嘴瞪大眼睛看着李国,眼泪急急地落下来“我知道我从小身子不好,你也不用担心,我也不会赖到你身上,非要你娶我。”

    李国急得在牢里左右乱窜“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锦儿越哭越大声“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这次的事情,我怕以后没办法照顾你。”

    锦儿停下抽泣,缓缓抬起头,伸出小手来轻轻抚在他的脸上,泪痕还未干却笑了起来。沾着泪水还存些稚气的娇颜,显出调皮的神色“是呀,说不定你五天后会死,可我这一身的病说不定明天就死了。那时我们都在那边,你还会像以前那样照顾我吗?”

    “锦儿不许胡说。”李国正色说道。

    锦儿咬着唇,柔柔地望着他,语气很倔强“不管在什么地方,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李国怔怔看着她,鼻子有些发酸,喃喃地喊了声:“傻丫头。”终于伸出手来,把她轻轻揽在怀中。

    宁紫涧小声笑着凑到江浩月耳边“以前是二哥赖着锦儿,今天反过来了。到底是大哥的妹妹,多厉害,二哥被吃得死死的。”

    江浩月看着却笑不出来,师爷所说的那些话像乌云罩在头顶,让人呼吸不畅。

    悦来客栈二楼,有人趴在翠竹制的窗台上望着街面,散发被风吹得柔若柳烟,纤手懒懒伸出窗外,好像是从那里长出的一支素心兰“傲天堡,江湖三大势力之一。落霞山庄,数一数二的大财主。有这两路人马在,我还出来干什么?”

    “可是时间紧急,他们很难施展开。”

    “要什么时间?直接到牢里面把人一劫不就行了。这种小县里的大牢,我看他们只要几个就可以稳稳地把人救出来,多简单。”

    “那样他就成了逃犯了,清清白白的人变成了逃犯,很惨的。”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耐心地说。

    “要清白的身份干什么?他又不去考状元。江浩月倒是个状元,当得这么累。”

    “你后悔了?是吗?”

    “我觉得不甘心呀,他有这样的靠山,自己武功又那么好,当逃犯人家也捉不住他。我干吗还出来给自己找麻烦,我们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

    “那我们还管吗?”

    “唉。”

    四天后,天气晴好,江浩月心情却如严冬。

    遣退左右,他亲手打开牢门走进去“二哥,对不起。”

    李国看着满脸沉重的三弟摇了摇头“自家兄弟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害我。”

    “可事情是因我而起,我说过要还二哥一个清白的。”

    “这么短的时间,本就为难你了,看你已是几天都没睡了吧。”

    宁紫涧也不知从什么地方一闪身走了进来“三哥,这事不能怪你。要是我们再有些时间一定可以查明真相的。谁知道他们那么心狠手辣,逼证人自尽。那女子的表哥竟然和她冥婚,连尸体也被他带走。我们已经查到那个什么表哥在出事前曾买过些葯物,但是一时很难找到他。”

    江浩月一把拉过他“别说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我不是叫你先离开凤阳吗?大哥和锦儿呢,走了吗?”

    “锦儿不肯走。堡中有急事,大哥先走了,他走前让我留下来助你。”

    “这里有我,你带了锦儿先回去。”

    “三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一个人把二哥放出来,自己承担罪名。那还不如我把他劫出去呢,我又不是官场里面的人。”

    “胡闹,不要意气用事,你身后有落霞山庄,而我是一个人。”

    李国看着他们两人争得脸色绯红,突然笑了起来,一手一个搂住他们“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不过我还不想走,我走了三弟的前程怎么办?”

    江浩月推开他“二哥比我还迂腐,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

    “江大人,”突然衙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御吏王大人到了。”

    “这个时候来?”他沉吟自语,然后转身对宁紫涧说:“四弟,我把二哥的安危托付给你了,你见机行事,不必顾及我。”说完撩起前襟大步向外走去。

    新上任监察御吏是江浩月的同乡,在京城时也曾有过数面之缘,此人已经成了史相国的心腹。他远远的就满面笑容地招呼:“江兄,多日不见了,近来可好?”

    江浩月亦是一笑“王大人公务繁忙,今日如何有空到此?”

    “我今日到此正是公务,上面命我来此监斩一名叫李国的犯人。是有人报到圣上那里,说江兄与那人犯有些渊缘,这可能也是无稽之谈,但上面的差事总是要办的,江兄你说是不是?”

    说得好,明明是来逼着我冤杀义兄的,也可以说得如此八面玲珑。便是这样的人才是官场中的人才。

    说话间“咚、咚”堂前的鼓被人重重击打起来,那响彻云霄的声音,打碎了各怀心事的两个人之间一触即发的气氛。

    “王大人,有人击鼓鸣冤,下官要上堂审案。大人路上辛苦了,是不是先到驿馆休息?”江浩月顺势说道。

    “江兄要审案,那正好,早就听闻江兄办案的能力极好。今天我正好见识一下。”

    江浩月淡淡一笑,当我审案是唱戏吗?不过是想看看能不能多捉些把柄“如此,王大人请。”

    被带上来的击鼓之人穿一身雪白的衣衫,垂着头,几缕长过腰际的乌发和衣摆随风而动,一身的飘逸和肃穆的公堂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江浩月无端觉得这幅情景有些熟悉“是你击鼓鸣冤吗?”

    那人抬起头来,似白玉雕成的容颜,如黑水晶一样的眼睛。他这少有的美貌使得堂前一亮“大人,在下沐青,为李国击鼓鸣冤。”

    当然记得他,这种人天生的让人过目难忘,这个沐青竟是两年前他和李国一起救过的那个少年。

    江浩月没说话,王大人反而皱起眉抢先问道:“你是李国什么人?”

    沐飞卿从容答道:“不是他什么人。大人,律法不是规定了鸣冤之人一定要和犯人有什么关系吧?”

    虽然还是满心疑问,江浩月却已镇定下来,故意说道:“王大人,下官职微,不然还是大人来审吧。”

    王大人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江兄,当然是你来审,我旁听。”

    江浩月点点头,转向堂下“沐青,你有何冤情要讲,尽管讲来。”

    沐飞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略微停了一下,然后敛容说道:“大人,李国杀人实属无稽之谈。我有两名证人,请大人准其上堂。”

    “带上来。”

    外面进来一男一女,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那女子长得白净小巧,不知为何,众衙役见了她的面容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沐飞卿眼波流转,有丝恶作剧的光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她看着众人惊愕的表情缓声说道:“这一位就是本案中的那个死去的陶玉娘。”

    “是她?!”

    “真的是她!”

    “她,不是死了吗?”下面的衙役抑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所以,”沐飞卿提高声音盖住下面的窃窃私语“既然没有死人,又哪来什么凶手呢?”

    大堂上静下来,对着这诡异的气氛,一时之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然,王大人大笑了起来“哈哈,真是荒唐之极,哪有死人突然复活的,江大人,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沐青,你说她是陶玉娘她就是吗?有谁来证明?下面办这个案子的人,谁认识这个女子?”衙役们都为此案得过好处,又动过手脚,哪里肯认。

    堂下忽有一人朗声答道:“这女子正是陶玉娘,晚生可以证明。”原来是师爷丁贤文站在堂下。

    “你并不曾参与此案,能证明什么?”王大人不悦地拂袖“下去。”

    沐飞卿好像并不意外“我还有两证人,即刻就到。”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两声苍老的声音“女儿。”“女儿你没死,我的女儿呀。”一对老夫妻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抱住陶玉娘放声大哭起来。

    沐飞卿望向江浩月和王大人,一挑眉似在无声询问:“如何?”

    如春风拂过冰面,江浩月冰封多日的面容像阳光里的春山明朗起来“带李国上堂。”

    不知从什么地方得来消息,门外的百姓越聚越多。李国被带了上来,宁紫涧扶着面色如纸的锦儿站在最前面。

    江浩月一拍惊堂木止住下面的喧哗“陶玉娘,你把事情的经过一一讲来。”

    陶玉娘战战兢兢,离开那名男子的搀扶,又看了沐飞卿一眼才颤声说道:“小女子陶玉娘,近日里恶疾缠身,从外面求了个偏方,因为有危险所以瞒了爹娘私自煎葯来喝。之后腹痛难忍晕了过去。醒来时表哥在身边,我才知道有一个人因为我被冤枉了,因此赶回来向大人说明原委。”

    “什么样的恶疾?”

    “是种说不出名的怪病。”

    “何人给出的偏方?”

    “游方僧人。”

    江浩月转身,向下面的那名男子问道:“你是何人?”

    “小人李良栋,陶玉娘是我表妹。我自小与表妹有婚约,听闻表妹身亡悲痛万分,因此向舅舅和舅妈请求与表妹冥婚。谁知三日后表妹转醒过来,我便带着表妹过来。”

    “为何今日才来?”

    “我们先在城外休养,进城后才知此事。”

    “师爷做好记录,让当事人画押。”江浩月微笑着,对边上监审得脸色发青的新任御使说:“王大人,今天这案子,下官审得可有不当?”

    王大人沉着脸,死人都出来说话了,还有什么不当?“没有。”

    “那我让无罪之人当堂释放,大人看可好?”

    王大人站起身来“江兄好手段!既无死者,无罪之人自该释放。我还有事,失陪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看来是气得不轻,他以为可以来看笑话,再顺便在相国那里立上一功吗?真让他失望了。

    这案子起得莫名其妙,结得也糊里糊涂。陶玉娘与李良栋的话听起来都有些疑点,看来是另有隐情,但是既然已经没有了死人,自然不会再有罪名在李国身上。下面的百姓看到此兴奋得议论纷纷,这案子比戏里说的还离奇曲折。锦儿和宁紫涧激动地冲到李国面前又笑又跳。

    沐飞卿走到李国面前,无声地向他拱了拱手便转身向堂外走去。李国此时如身处梦中,有些恍惚,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江浩月向堂下的师爷交待了一声,追了过去。

    沐飞卿走得很快,衣襟飞舞飘然若仙。

    “沐兄。”江浩月跑到他的前面拦住她“沐兄留步,多谢你为我二哥洗清冤情。”

    沐飞卿停下来,歪着头望着跑得有些呼吸急促的江浩月,眉眼依然如山水,笑容依然暖如春风,和两年前比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表情里加了些风霜。说不清原因的让心湖微微起了点涟漪呢,她的嘴角不觉向上轻轻一扬“不必言谢,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还是你当我那时只是随便说说?”

    “不、不是的。”在堂上镇静如山的他,忽然结巴起来“沐兄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我一时不能表达出我的感激。”

    沐飞卿一笑“好说,告辞了。”

    “沐兄这么快就要走?”

    “嗯,保重了江大人。”

    “沐兄”

    江浩月向前想留住她,正在这时里面突然传出李国的惊呼:“锦儿,你怎么了?”

    锦儿的身体本就经不起太激烈的情绪,更何况是这样的大悲大喜。她倒在李国的怀中,大汗淋漓、呼吸困难、唇色发紫。

    江浩月说了声:“我去看看锦儿,沐兄不要走,我还有话同你说。”也不等他回答就向衙内跑去。

    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孩子,穿着浅蓝色衣裙,柔美的柳眉,静如湖水的眼睛,容貌像朵盛开的玉兰。她走到沐飞卿身边向里面望了一下,轻声说:“里面好像是有人昏倒了,我进去看看。”

    沐飞卿点点头,不太高兴的样子“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那女孩伸手按住锦儿的脉搏,然后起身向围在四周的众人说:“众位,这位姑娘的病需要静养,请大家先回去,好吗?”她的声音极为柔和,让人听了有说不出的舒服。

    百姓们纷纷散去了,女孩笑着安慰李国:“你是李二哥吧?你别着急,这位姑娘身有旧疾对吗?只是之前又只治了标没有治本,会有些麻烦,但不妨事。”她从身上取出一只布包,拿出里面的金针纯熟地针灸起来,然后要了一碗水化开葯丸让她喝了下去。

    锦儿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脸色也好了些。李国一面为锦儿擦汗一面感激地说:“她好多了,多谢你。”

    女孩微微一笑“李二哥不必客气,你也救过我的家人,我还不曾当面道谢呢。”

    这时李国才看到站在一旁的沐飞卿“你是沐兄弟的家人?”

    沐飞卿“嗯”了一声。今天见到她们的人太多了,行踪已露,必须尽快离开。她伸手拉起那个女孩“她都已经好了,我们走吧。”

    “二位请留步,”李国涨红着脸“这位姑娘,你说锦儿的病只治过标,她是不是可以治本呢?”沐飞卿刚刚才为他洗刷了冤屈,现在又要请她的家人为锦儿治病,实在很难开口,但是若是锦儿的病有一线希望被治好,他就没办法放弃。

    “还样吧李二哥,我写个方子给你。”那女孩温和地说“其中有几味葯可能会难找一些,你让她试一试好吗?虽无十足的把握治好,总不会比现在糟。”

    “你们不能留下来吗?”抢着开口的居然是宁紫涧。

    沐飞卿下巴微微一扬,笑着说:“我们留下来?医资太贵,你们付不起。”

    那女孩不赞成地看了她一眼,对他们说:“那样你们就会有危险了。”

    “为什么?”宁紫涧问道。

    “你”那女孩奇怪地问沐飞卿“你没告诉他们你的名字?”

    沐飞卿“哼”了一声,看向周围的风景不回答。

    江浩月说:“沐兄说了,他叫沐青不是吗?”

    那女孩笑了“对救过她的人也这样,真对不住。她叫沐飞卿,我是她妹妹沐小雅。”

    沐飞卿这个名字一落到耳朵里,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这个名字在场的几个人都听过。

    听说他是大败天虎军的有功之臣,当今圣上曾下令各县找寻过他,也听说天虎军的首脑并未被灭,暗中在追杀他。留下他就是与天虎为敌,把他的行踪藏而不报又是欺君,的确是个很麻烦的人物。

    沐飞卿斜着眼睛看着江浩月他们,表情里有些幸灾乐祸。

    江浩月看了李国与宁紫涧一眼,虽然没有说话却已达成同识:“请两位在寒舍小住几日可好?”沐飞卿这次为了替李国洗冤已露了行迹,天虎一定会追踪而来。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并不会武功,就算沐小雅不会治病,也不能让他们出去被人追杀。

    这次轮到沐飞卿吃惊了,是我的心里面太阴暗了,还是这些人太光明磊落了,还以为他们会马上为她们送行呢。和他们果然不是一路人,她冷声说:“不好。”

    看来姐姐是猜错了他们的反应恼羞成怒,小雅一笑“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不会被别人找到的,会很安全,你们放心吧。”

    江浩月看了李国一眼,李国马上说:“沐姑娘你要是走了,锦儿怎么办?”

    沐飞卿冷冷地对江浩月说:“我们在这里对你可是没什么好处,你在朝上树敌太多,他们等着找你的把柄。东方敌虽然势力被重创,但你若是认为那是只死老虎就错了。我们互不相欠,你不必招祸上身。”

    和上次遇见时一样的脾气,真是一点也没变。长得纤细美丽好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气质却如万年寒冰制成的剑,让人不敢轻意靠近。这一番好意他不但不感激,反而从语气到眼神都在说,哪有这么笨的人?

    看着她的冷淡江浩月却觉得有些好笑,不理会她的话“沐兄,我还有些疑问想向你请教呢。而且锦儿缠绵病榻多年了,今日有幸遇到沐姑娘这么高明的医生,请你们一定要留下来。”

    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吗?“我们为什么要冒险?你们的人斗得过东方敌吗?”

    宁紫涧看她这么不识好歹早就气愤难忍了“东方敌现在有多大势力?我落霞山庄和大哥的傲天堡一定保护你们周全也就是了。”

    沐飞卿哼了一声“年轻气盛,落霞山庄有你这么会给山庄找麻烦的少庄主,也真可怜。”

    直刺要害,宁紫涧气得跳了起来,正要回击,小雅先开了口:“你在说什么?宁少侠,请不要生气。”

    宁紫涧望着她突然脸红了一下,愤愤瞪了沐飞卿一眼低下头去。

    小雅欠身施了一礼“江大人,李二哥,如果不麻烦,我们就多有打搅了。”

    “小雅!”沐飞卿叫道,怎么答应他们了,这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那个女孩子又死不了,留下葯方也就是了,和这些人在一起好不自在。

    小雅按住她的手“那位姑娘的病如果不早日诊治,就更难治好了。既然他们不怕东方敌,我们就先留下来吧。”

    江浩月看到这情景顺势吩咐下面:“备好酒菜,清扫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