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见观发财卷二:王爷你犯规 > 第二十三章再逢故友

第二十三章再逢故友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姜柏谨双手微微颤抖,一颗心揣在胸口,一下跳得比一下重,瞬地,他红了眼睛。

    缓行至床边坐下,视线对上阿观的脸,他细细凝视她的眉眼鼻唇,看一遍、看两遍看过无数遍,想把她从外到里狠狠看穿、看透似的。

    是她吗?她是阿观?

    叫他大姜的人很多,可是会调皮捣蛋用山东腔唤他大姜的,只有那个艺术天分极高,学什么都能学出七成模样,独独印章刻得很烂的小女生。

    他不确定,但希望她是,因为她叫了大姜、说了穿越,她连睡着,都没忘记那个高楼大厦林立、多元文明的时代。

    所以是她吧?应该是她吧?

    一个激动,他想把她狠狠抱在怀中,大喊:“凌叙观,你让我好找。”

    头超昏的,阿观想扒开眼睛,却发觉眼皮沉重无力,像被注射了两斤吗啡般,全身动弹不得,那股不痛快啊,岂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

    幸好姊姊有练过,上回穿越也是这副德性,整个人像只被压扁的死鱼,得花上一大段时间才能慢慢膨胀回去,所以,凌阿观不害怕!加油、加油再给它狠狠加满油!

    她提醒自己乐观,好歹下次别人在讨论穿越时,她可以过来人的身分说道:穿越是件体力活,穿一次丢半条命,吃饱没事干的人,建议去找片墙来把自己撞成脑震荡,也千万别跑去穿越。

    淡淡的愉悦在脑中回荡,不管怎样,她总算是回来了

    松开眉头,阿观知道再次张开眼睛时,会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家里,而一本厚厚的古文观止被塞在她怀中。

    南无观世音菩萨、上帝耶和华、穆罕默德、释迦牟尼佛她郑重向各教派的神发誓,她、凌叙观将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她要孝顺父母、友爱兄弟,要快快乐乐、合作无间、勤奋不懈,把古文观止从第一篇背到最后一篇。

    阿母仔,阿爹,有没有给她感动到痛哭流涕?有没有感觉到她对中国历史文化奉献出强烈心意?

    齐穆韧发现外公神情有异,他望着叶茹观的眼神过度专心,他从没这样一瞬不瞬盯着人瞧,难道阿观的病情不对劲?念头方过,像是鞭子狠狠刷过,他痛得蹙起眉目,攥紧拳头,脱口想问:“她到底怎样?”

    但下一刻理智回笼,不对外公的表情不是焦虑,而是一种有话要说,带点迫不及待的兴奋神态。

    齐穆笙在此刻领着月季进门。

    月季端着刚熬好的药汤,满面的恼怒与哀伤,她怨恨自己太大意,明知道柳氏并非良善之辈,自己怎会在窃听到兰芳、晴芳的私话后便放松警戒?晓阳、晓初她们也气得跳脚,气自己疏忽、漫不经心,气自己没有替主子挡下蛇。

    于是这次从取水、抓药到熬药,她们再不假手他人。

    齐穆笙走到哥哥身旁,两人互视一眼,外公那张脸找到千年灵芝都不曾这么兴奋。疑惑,他们不理解外公欲言又止的表情意谓着什么?

    “老头子,你也觉得这个孙媳妇长得漂亮养眼吧。”齐穆笙嘻皮笑脸地推推姜柏谨,打破沉默。

    不是齐穆笙没大没小、不礼敬长者,是他不许他们喊外公的,那么,还有什么称呼比老头子更亲切?

    像是没听见齐穆笙的调侃似的,姜柏谨拉起叶茹观的手,弯下身在她耳畔低问,声音很轻,像是怕把阿观吓坏般。

    “阿观,莲荷呈祥出窑了吗?”

    阿观没张眼,四肢不好使、眼皮不合作,但她的脑袋有几分清明,她虚弱却明确地回答:“出窑了。”

    阿观的回答让姜柏谨更形激动,光这话,他可以就此断定,她是阿观。

    “做得像不像?”他又问。

    “我谁啊,小彼景舟呢。”

    都已经呈昏迷状态了,她嘴角还漾出一抹得意,姜柏谨看见,跟着咧起嘴,是她、是她,再次证明,这家伙还不是普通的自我感觉良好,世界上有当黑心仿冒者当得这么骄傲的吗?没了,凌叙观是没良知、没道德界的独一无二。

    “可是有一个地方不像,说说看是哪里?”他再次追问。

    “印章。”

    阿观依然笑着,要不是没力气,她超想告诉大姜,她找到一个会刻印章的男人了,那个人很帅、很酷、很冰也很了不起,虽然脾气着实不讨喜。

    可惜没办法将他穿越回来,否则两人连手、天下无敌,定能横霸茶壶赝品界,成为举世无双、顶级冒牌大师。

    想起齐穆韧,阿观眉心不由自主地皱了两分,感觉在胸口重迭,迭出名为思念的沉重,她回来了,再也见不到那个大冰人,怎么办呢,想他的时候,连照片都没有。可是怎么会呢,她和他,还不算太熟啊姜柏谨怜惜地揉揉她的眉心,找到她,他不知该欢欣鼓舞还是该心疼难受,他叹气,拍拍她的头轻道:“阿观,辛苦你了。”

    起身,他对齐穆笙、齐穆韧说:“把这里交给月季,你们随我出来。”

    齐穆韧点点头,对月季吩咐“好好照顾主子,务必寸步不离,让琉芳和晓阳在外头守着,不放任何人进来,让晓初去看住兰芳、晴芳,不准她们往外递消息,还有屋里的茶水别动,等我回来再处理。”

    “是,王爷。”月季低头应下。

    齐穆韧吩咐完,与齐穆笙随外公离开,他们并未走远,只在附近的亭子坐下,齐穆韧让齐文、齐古在四周守着,不许人靠近。

    “老头子,怎么回事?”齐穆笙见外公久久不语,心急。

    姜柏谨看了两兄弟半晌,忖度着该怎么开话头,轻咳两声,说:“阿观没事,喝过药汤后,很快就会清醒。”

    “既然没事,老头子干么这副表情,吓人哪!”

    齐穆笙松口气,又恢复嘻皮笑脸,但齐穆韧的浓眉更紧上几分,外公喊她阿观?他们方才是第一次见面,外公又不是个自来熟的人心底浮上几分疑惑。

    姜柏谨依然满脸凝重,轮流看着两兄弟,他不确定接下来的话他们有没有办法接受,但从小到大的教养情分比起旁人,他们对他应该更信任些吧。

    不再考虑,他决定坦白。

    “你们记不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听的那个故事?”

    “最喜欢的故事,哪个啊,你说的故事可多了,哈利波特、007、蜘蛛人”现在想起来,仍然令人再三回味,齐穆笙笑说。

    “最早的那个,一听二听百听不厌的那个。”姜柏谨提醒。

    “是回到二十一世纪?”这次,是齐穆韧回的话。

    “对,说说看,还记得多少?”

    “计算机、电视、电冰箱那是个充满电能的世界,连养鱼种菜都需要用到电力,核能发电厂对人类很危险,可是人类又无法脱离对它的依赖。”

    齐穆韧对“回到二十一世纪”的每个细节都记得,那是个复杂又充满矛盾的时代,若不先理解荒谬的“二十一世纪”他们大概无法接受之后的哈利波特、007、蜘蛛人一个比一个更荒诞不经的故事。

    齐穆笙接下去说:“我记得那里的皇帝是老百姓投票选的,若政事做得不好,百姓可以上电视把皇帝臭骂一顿,骂得天下人皆知,还有那里的首富是生意人不是上位者,那里的女人很精明,可以理所当然地把男人踩在脚底,她们要求公平、要求忠实、要求一夫一妻。”

    齐穆笙越讲越觉得好笑,老头子的故事怪异却相当吸引人,每个细节都讲得巨细靡遗,能把故事编成那样,太不可思议。

    小时候故事听得太认真,齐穆笙相信起那个奇妙世界,他曾经问:老头子,你住饼那里吗?为什么那么清楚?

    老头子神神秘秘笑几声,回答:等你们长得比我高时,我再告诉你们。

    后来,他们长得比他高了,却忙得忘记向他追答案。

    “不错,你们都还记得。”姜柏谨满意一哂。

    “怎么会不记得,那时我成天到晚想拿你的故事去唬人,要不是你耳提面命,说是不能为外人道,搞不好,我早就成为齐焱王朝最红的说书人。”齐穆笙笑得满脸傲气,这可不是无来由的自信,他的口才之好,不是随便说说。

    “我不让你们外传,那是因为,它们并不是想象出来的故事。”

    “不是想象出来的故事?”齐穆笙语顿,怎么可能,天底下哪有不用牲畜拉就自己到处跑的车子?哪能坐在家里,打开方盒,便能看尽天下事?哪可能关上门窗按个钮,炎热的夏季立即成为舒适宜人的春天。这个老头子,又在糊弄他们?

    “我明白这话的确令人难以置信,但二十一世纪的确存在。”姜柏谨态度严谨,没有半分说笑神情。

    “你怎么知道它存在?”齐穆笙问。

    “因为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

    “外公”齐穆韧望着外公深沉的眼神,一时间无语。

    敛眉沉思,外公为什么突然对他们说这些,因为那些故事与叶茹观有关?他联想起外公与阿观的对话,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打过,难不成,老头子真正想说的是——叶茹观也来自那里?

    眉峰微蹙,他追逐外公的目光,眼底疑问昭然若揭,姜柏谨看着齐穆韧,他果然猜到了这孩子的心思一向缜密

    轻叹,他拍拍齐穆韧的肩膀,娓娓说道:“我在二十一世纪是个做铜雕的,已经三十岁,在艺术界里小有名气,会认识阿观,是因为我应聘到她念书的大学演讲,那个时候她才二十岁,念的还是她最痛恨的中文系。”

    阿观?叶茹观?

    齐穆韧脸色凝重,齐穆笙悄悄觑了二哥一眼,他不明白二哥心底在想什么,只晓得这个事让二哥心慌,因为他感受到手足无措的慌乱感。

    姜柏谨续道:“阿观很有艺术天分,心灵手巧,做什么像什么,我喜欢她,与她变成好朋友,我教她做雕塑、也教她捏陶做茶壶。

    “出事那天,她正在我家里,一起等待那把莲荷呈祥壶出窑。本来好好的什么事都没,后来她跑到地下室去看茶壶时却突然发生强烈地震,地面摇晃不已,我听见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响,便直觉往外冲,跑出屋子后,方才想起来阿观还在地下室。

    “我折回去想救她出来,却没想到一个偌大的花盆从天而降,我被花盆砸到脑门,眼前一暗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变成街头行乞的十岁男孩,那份震撼让我久久不能平息,我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明白自己的灵魂穿越时空,附身在这个已经死去的孩子身上。”

    “后来呢?”齐穆笙追问。

    “我无法接受自己的新身分,想尽办法回到过去,我天真的想着,是不是在这个世界死亡后就能回到二十一世纪?于是我异想天开,跳进河里企图把自己溺死,谁知道没死成,却被我的师父给救起来,从那以后我开始习医,闯出一点名号,进了太医院,娶了你们外婆接下来的事,你们全都知道了。

    “刚来的那几年,我到处寻找阿观,猜测她会不会和我一样也穿越过来?因此只要听到会画图的女子,就想尽办法去探访人家,企图寻找脉络线索。

    “我找了许多年,始终没找到她的下落,慢慢地我死心了,心想,也许她运气比我好,她在那场地震当中获救,所以即使穆笙告诉我,叶茹观会画图、制壶,我也没想到那上头去,毕竟我穿越过来已经是四十几年前的事情,谁知道”

    人算不如天算吶,真是的,阿观居然从自己的朋友变成孙媳妇,一差差两辈。

    齐穆笙听着外公的话,回想他的确特立独行、与众不同,他不屑三妻四妾、重男轻女的观念,把道德礼制视为无物,他总有许多新点子,虽然多数只是说说,却往往一开口,就让人惊奇不已。

    他和哥哥是外公一手教导带大的,许多思想态度也是他给的,接受这样的说法并没有想象中困难。何况外公从未欺骗过他们,即使是会杀头的大祸事,只要他们问,他便说,而且句句实话。

    齐穆韧则是把外公的所言所行与他观察到的叶茹观作联想。

    因为来自二十一世纪,她才有那些令人奇怪的反应?所以她不要求下人对自己忠心,却反问自己对下人做过哪些事情?所以她把卖身契烧掉,不是为着拢络人心,而是在强调民主、人权的时代里,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过去的事,一个接一个,大大小小的串了起来,越是深思越是合理。

    如果她是附身在叶茹观身上的魂体,便可以解释为什么叶茹观醒来之后性情大变,为什么她不愿意留在王府,为什么一个在大宅院里长大的女子不擅算计,又为什么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不愿意争取他的注意力。

    因为外公说二十一世纪的女人,看重自己甚于婚姻,她们追求自由、成就与被尊重,她们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她们自信而独立,她们宁愿付出劳力去争取活下去的机会,也不愿意在男人身上耍心机。

    叶茹观就是这样不,不是叶茹观,是阿观,阿观就是这样的女人。

    姜柏谨望向齐穆韧,沉声问道:“上回你同我探听失忆、性情大变之事,指的就是阿观?”

    “对。”齐穆韧没有回避外公的眼光。

    “换言之,她是在摔倒、失忆后,才变得和过去不一样?”

    “是,我曾经派人去叶府探听,如果叶茹观不是那样粗浅残暴的女子,凭她的容貌,怎会被叶府当成弃子。”

    “那么我可以推论,叶茹观在摔倒时就已经死了,若非如此,阿观的灵魂也无法附到她身上”

    姜柏谨拧眉沉吟,穿越是用什么原则定理在进行?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四十年前的时空里,阿观却在四十年后才出现?

    因为过去一分钟,相当于现在的十年,而阿观比自己晚四分钟断气?又或者,阴界始终找不到阿观适合附身的躯体,便延迟她附身的日期?

    不知道,他想不出答案,因为,穿越本身就没有科学定律可依循。

    齐穆韧想起恶灵附身的谣言,无奈一笑,是她编出来的故事吧,用一个怪力乱神的故事来掩饰自己与叶茹观的大不相同?差一点点,他也和府里下人一般,相信她的说词了。

    知道事实后,说他不震撼是骗人的,他也会慌、也会惊,也会有着满心的无所适从,那样的女子是他所不熟悉的,他习惯掌控,习惯事事都在自己的谋划当中,而阿观这个意外他缓缓叹口气

    塞翁失马,既然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那么她不是叶氏的人、与皇贵妃也没有半点关系,她不是任何人的棋子,从此面对她,他再不必挣扎与矛盾,不必时刻怀疑她的心思。

    松口气,他很快拿捏出分寸,可以的,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定会掌控全局。

    心中短短几个周折后,齐穆韧自信笑开。她叫阿观是吗?很好,那以后她就是阿观,齐穆韧的阿观。

    “穆韧。”姜柏谨唤回孙子的注意力。

    齐穆韧回神,与老头子对视,脸庞散发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柔。

    “写一封休书吧,我让阿观回叶府去闹和离,放心,她会担起所有责任,绝不教皇帝责怪于你。”姜柏谨语重心长道。

    听见姜柏谨没头没脑子的话,齐穆笙倏地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问:“老头子,你在说什么啊,如果你真的重视嫂子、爱护嫂子,就应该对她更好啊,你这么做,不是害她名誉扫地,日后再也抬不起头见人?”

    “你以为阿观会在意这个?你太小看我们那里的女人了。”姜柏谨嗤笑一声,眼底浮上淡淡的骄傲。

    “不管她多能干,在这里,她就是一个女人,她与你不同,不能四处走动、不能随便露脸、不能站出来与人打交道,她需要一个男人作为她的护盾。”齐穆笙说得义愤填膺。

    开玩笑,撇开他有多欣赏这个嫂子不说,她还是他的摇钱树吶,最重要的是,这些年二哥身边虽然有那么多女人,却不曾见他对谁动心,这个阿观是个例外,如果她能够像宛心

    “她有我,我会照顾她。”姜柏谨的口气不容置疑。“我是她的大姜、她是我的阿观,我们是再好不过的朋友。”

    外公的“大姜”和阿观一样,也有浓浓的山东腔。

    “外公,你在说什么啊,大姜是女的啊。”齐穆笙抗议。

    “谁告诉你大姜是女的,我是大姜、大姜是我,大姜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姜柏谨口气笃定。

    所以、所以他被嫂子给唬啦?“老头子,那我长得跟你年轻时很像吗?”

    “跟我年轻时不像,但跟我在二十一世纪的模样、气质、态度只像了个九成九。”

    他也搞不懂为什么孙子会和前辈子的自己那样相像,小时候还好,可越是长大越教人吃惊,听说他们和他们的“父亲”也很像,所以、那个好吧,这不是科学基因或染色体可以解释的问题。

    姜柏谨叹气,穿越多年,他至少学会一件事:解释不来的事,就别伤太多脑筋。“你们都不必担心,以后,阿观是我的责任了。”

    “老头子,你、你你不会吧,就算你们在那里是朋友,现在她可是你的孙媳妇。”

    齐穆笙邪恶的目光真令人火大,姜柏谨瞪他一眼,手指戳过,把他的头给戳歪一边。“想啥啊你,思想不纯良,我怎么会教出你这种外孙?”

    “不然的话,嫂子有二哥照顾,干么你来出头。”

    “我和阿观不是那种关系,就算在二十一世纪,我们也只是好朋友。”

    “男人和女人当朋友?”齐穆笙撇开头,哼一声,摆明不相信。

    “我们那里的女人有眼光、有远见、有抱负、有理想,她们从小和男人竞争也和男人成为盟友,对我们而言,女人不只是生孩子或暖床的工具,她们只是性别与我们不同,其他的通通一样。”姜柏谨举着拳头,说得慷慨激昂、口水直喷。

    “这与我写不写休书有什么关系?”齐穆韧目光深沉,他不想牵扯其他,直接追他言后真意。

    “阿观不适合你。”

    “外公从哪里看出来她不适合我?”齐穆韧的口气摆明了不服气。

    看着一向对外公崇拜而恭敬的二哥居然杠上外公,齐穆笙嘴角扬起一阵意味不明的笑意。

    姜柏谨与齐穆韧对视好半晌,他叹气,这孩子是自己带大的,能不明白他有多固执骄傲吗,想来不好好说服他,阿观根本没机会离开王府。

    “穆韧,你静心听我说。阿观出生在一个小家庭,家里只有父母亲和哥哥、弟弟,她是唯一的女儿,大家自然偏疼她一些,她的父母亲都是有学问的,他们的工作是在学校教导孩子念书,回到家里,对四个孩子的教养更是尽心尽力。

    “凌家孩子都有一身好家教,父母亲相当重视他们的道德养成与人格发展,他们从小被教导不为自己的好处伤害别人,不使心眼去贱踏别人,结善缘、以己心度人意,用善念对待周遭人。

    “因此,他们个个品性良正、温厚纯善,而阿观又是从小和哥哥弟弟玩大的,有几分男孩子脾气,她和一般女孩不同,不矫柔做作、不懂得使心眼,她性格大剌剌的,率真、不爱与人计较,看得过眼就过去了,被人得罪也无所谓,她最常说的话是:生气是善待敌人,最好的复仇是让自己加倍快乐。你们实心实意说说,依她这样的脾气留在王府里,是不是注定要吃亏?

    “穆韧,你那些妻妾没一个省心的,你要阿观去害她们,她办不到,要阿观与她们争宠,她赢不了,而阿观的自在快乐,定会成为你妻妾们的眼中刺。我敢保证,今天之事不会是单一事件,只要你在乎她、喜欢她,同样的事,就会一次次重复发生,阿观防范不来的。

    “阿观不需要一个能力卓越、能建立丰功伟业的男人,因她有足够的能力建立自己的丰功伟业,她需要的是一个懂她、爱她、尊重她,能够齐心合力与她走完人生的男人,一夫一妻早在阿观脑中根深蒂固,她没办法与旁人共享丈夫,那会让她觉得很”后面的话让他很犹豫,他看向穆韧,话在舌间盘绕。

    “很怎样?”齐穆韧没催促,齐穆笙却等不及发问。

    姜柏谨叹气,目光中带着些许抱歉,回答:“很脏。”

    噗!闻言齐穆笙暴睁双眼,摀住嘴巴,指向二哥,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