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全部因为预售案出了问题,正在想办法解决,只是会议进行过程中,各部门开始推诿责任,指责彼此没先做好事先的调查。

    滕立宇冷眼看着眼前的争斗,懊悔为何请了这一群没有责任的部属,不立即思考补救的方法,反而只顾着推卸责任。

    正当他正想开口阻止这一切时,有人推开会议室的门,慢条斯理的走了进来,打断了大家的争闹,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董事。

    滕立宇瞇起眼,好奇李董事的行事作风真是愈来愈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李董事,这个重要会议,你来得还真慢。”不待滕立宇出声,已有人发出不平之语。

    李董事一点也不急着解释,反倒好整以暇的在他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得意的眼光在会议桌旁扫了一圈,刻意的在滕立宇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滕立宇何等聪明,自然知道李董事此时的笑容,必定不怀善意,于是沉着以对,等着李董事出击。

    眼看滕立宇没有动静,李董事自己倒是沈不住气了,从牛皮纸袋中拿出一迭厚厚的数据“砰”的一声往会议桌上一放,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李董事,这是”有人好奇的问了。

    “我不是故意姗姗来迟,我是去办了更重要的事。”李董事刻意卖关子,并不一下子说明清楚,待大家全神贯注之后,他才大方的站起来,颇有会议主席的架式。

    “我知道大家正烦恼着建照出了问题,无法动工那件案子因此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已经做了最好的处理,寻找另—个替代方案。”

    李董事话一出,大家随即露出讶异的眼光,等待他接下来的解说。

    李董事满意的清了清喉咙,再睨了滕立宇一眼,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我在淡水附近找到一块适合的场所,原先就是住宅区,所有的数据都符合我们原先案子的需要,能够完全补足原先建照不合”李董事得意的说,却有人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现在虽然找到合适的场地,但是还要与当地的住户沟通,再取得住户的同意,这中间就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这根本缓不济急。”

    李董事瞪了提出反对意见的人一眼,脸色一凛。

    “如果你有点耐心,听我把话说完,你就可以知道,这一迭的资科就是你要的同意书!懊沟通的、该签的同意书,全在我的手上了,我们可以随时动工。”

    此话一出,震惊全场,连滕立宇都扬起了眉头。

    曾几何时,李董事的效率这么惊人,看样子他是笃定要抢走自己这个总经理的位子不可,才会如此力求表现。

    此举果然赢得大家的赞赏,几位原本不甚欣赏李董事的主管们,也露出满意的表情;李董事面露得意,栢信自己又赢了一局。

    “把资料拿过来。”滕立宇指示着身旁的秘书,将李董事带来的资料看了一遍,却在看到第一份同意书上的名字时,他僵住了。

    夏雪?!这是夏雪的香草魔力花苑所在地?

    原来绕了一大圈,东门建设就是要强买她房子的始作俑者?

    他的眸光在众人与文件之间徘徊着,第一次如此惶然。

    不可讳言,这个计划的确是目前能做的最好挽救动作,公司不会损失大笔的金钱,但是夏雪却因此会失去花苑

    只是,夏雪何时签了同意书,为何都不跟他商量?

    “总经理,你觉得如何?”有人打断了滕立宇的沈思。“如果案子可行,我们就得加坑诏作了。”

    滕立宇的长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决定先将眼前的问题解决;至于花苑的事,他想夏雪必定有她的想法,可以等今天晚上再跟她问清楚。

    “去把这些资料影印傍大家,待会儿接着讨论。”滕立宇把有用数据交给了秘书,火速的处理。

    至于那嚣张的李董事,如果肯为了总经理这个位子这么努力,那他也不会太留恋,愿意让贤。

    讨论如火如荼的展开,东门建设又度过难关,迈向另一个高峰,只是滕立宇没有想到的是,他与夏雪的关系却因此有了变化。

    ----

    结束了漫长的一天,滕立宇在晚餐时分,赶到了香草魔力花苑,推开门,便看到夏雪笑盈盈的跟着一个背向他的男人吃便当,看来心情愉快。

    他黑眸瞇了起来。

    是哪个男人有这么大的瞻子,竟然敢动夏雪的脑筋?

    他大步的迈进屋里,夏雪率先发现了他,高兴的从位置上站起来,迎向他。

    “今天回来得比较晚,公司又开会了喔?”夏雪笑盈盈的问。

    “谁呀?”不过,滕立宇面无笑容,眸光瞪着仍在位置上吃饭的男人,丝毫不理会她的问话。

    “喔”夏雪突然意会过来,带着他到了男人的面前。“跟你提过的,这是我爸爸。”

    今晚,张继仁真如下午所承诺的出现在花苑里。虽然明白他弥补的意味浓厚,但是不再死钻牛角尖的夏雪,在与父亲过了二十分钟的尴尬期之后,在聊起母亲的过往,两人的谈话有了交集,气氛融洽许多。

    “你爸?”滕立宇看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面孔,在脑中梭巡着对这个男人的记忆。

    正当滕立宇还因眼前的状况而迷糊时,张继仁率先认出了他。

    “滕总经理,是滕总经理没错吧?”张继仁高兴的握住他的手,掹力的晃了几下。“我是张继仁,我们在商会上见过一次面,还记得吗?”

    名字进入耳膜内,滕立宇随即想起了这一号人物,一个沈迷于股市的贸易商,近来已慢慢消失在商界,没想到,他竟然会是夏雪的亲生父亲。

    而夏雪则讶异的哑了口。

    滕总经理?滕立宇不是个房屋销售员吗?怎么会是什么总经理?

    滕立宇被动的握住了手,对于逼迫夏雪卖房子的男人,他并没有太大的好感。

    “原来你和夏雪早就认识了,那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要夏雪的同意书?你只要一开口,夏雪就答应了。”张继仁以为夏雪已熟知滕立宇身分,便开始滔滔不绝。

    “你知不知道为了那张同意书,我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拿到啊,我知道了,你是故意装做不认识夏雪,在公司方面就能替夏雪多争取到一些赔偿金,是不是?这真是太聪明的方法了。”张继仁自顾自的说着,径自解释了一切还洋洋得意。

    “”夏雪的眉皱了起来,脸色微变,不明白张继仁说了什么。“爸为什么你叫滕立宇“总经理”?”

    “爸爸是自己人,不用装了,你难道不知道滕先生是东门建设的总经理,也是这次收购上地的人吗?”张继仁笑得开心,没有发现身旁的两人,脸色都很难看。

    夏雪的笑容敛起来,原本眸中的热切也倏忽消逝。

    “你是东门建设的总经理?不是什么房屋销售员?”她冷声问道。

    “夏雪”这下真是有理说不清了!滕立宇抚着眉头,不知从何说起。

    相识的最初,他并无意要隐藏自己的身分,到近来两人关系密切之后,他也一下子没想到要告知她真正的身分,就让她这么误以为他的身分只是个销售员,而如今牵扯进收购土地的案子,他倒成了蓄意要骗她似的。

    “你一方面要我别卖房子,说是会为我处理好一切;另一方面却变相的要拿到我的同意书”夏雪瞪着他,脸色冷然。“你究竟在搞什么?”

    “收购你房子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滕立宇一脸无辜。

    收购这间房子的事,完全由李董事负责,滕立宇也是今天才知道,只可惜夏雪不相信。

    “你是东门建设的总经理,你会不知道这件事?”看着他无辜的表情,她失控大喊。“你是故意要我,对不对?”她指着他的鼻头,怒斥道。

    “夏雪”滕立宇叹了一口气,想握住她的肩膀安抚她,却被她狠狠拨开。

    张继仁再怎么白目,也知道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你们”他的眸光在两人之间,有点不知所措。

    “可以请你先离开吗?我有事要跟夏雪谈。”滕立宇尽量礼貌的说道,其实他想做的事,是一脚把张继仁踢出门去。

    “用不着,要走的不是我爸,是你!”夏雪几乎不敢相信,她一直把滕立宇当作她感情寄托的对象,没想到竟然是他出卖了自己。

    不过,这一次张继仁倒是不敢留下来坏事。

    “小雪,你还是听滕总经理把事情解释清楚,我先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张继仁语毕就急忙离开,不敢多留片刻。

    室内的气氛很诡异。夏雪倏地转身,不想理会滕立宇,但是被他一把拉住,只能怒气冲冲的转身。

    “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很变态吗?”夏雪气得口不择言。“这样的游戏很好玩吗?一方面欺骗我的感情,另一方面完成你的工作,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转,你是不是暗地里偷笑我低能?”

    “没有!”滕立宇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对于收购上地的事,我真的完全不知情,这不是我负责的部分。”

    他一方面气夏雪的情绪话语,一方面又因为无法解释清楚自己的立场而心急,看着她冷漠的脸孔,他像是莫名其妙被判了无期徒刑,连申诉的机会也没有。

    “够了,我不想再听。”夏雪的手腕被握住,怎么也甩不开,只能比着大门的方向,仍是面无表情。“你知道出口在哪里,麻烦请自便,离开后就不要再回来,小店不欢迎你!”

    “夏雪”滕立宇无奈。

    这些日子以来,已经知道她的脾气拗,要是在这个气头上跟她解释,无论如何是解释不清的。

    “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滕立宇只想寻求解决之道。

    夏雪的脸色一白,僵硬的扯出笑容。

    “要我相信你可以,除非你可以把我的同意书还给我,取消东门建设在这里兴建新社区的计划。”她美丽的眸里盈满不信任,孤注一掷的想探知他的诚意。

    滕立宇的表情完全没有一贯的气定神闲,而是不知所措。

    “这”这是不可能的事,计划已在进行,就连他身为总经理,也无权阻止这一切。

    “夏雪,你这是为难我。”一想到她的倔脾气拗起来,他可能完全没有翻身的机会,他的态度反倒沈稳下来。

    “我就是为难你!”夏雪也毫不讳言,她就是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但是没有办法,她无法原谅他竟然这样欺骗自己。

    两人对峙着,没再多说一句话。

    她的眸中有着怒气,他的眸里则是浓浓的深情。

    “夏雪”他开口呼唤她的名字,想开口说些什么。

    “不要叫我!”夏雪则激动的扬起右手“啪”的一声,一个结实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她不敢去听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咬紧牙关,一径沈溺在痛苦的深渊里,夏雪感觉胸口破扯裂了,两行清泪流下因震惊而苍白的脸庞。

    滕立宇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无关脸上的巴掌,而是一种强烈的心痛,他宁可夏雪多赏他几个巴掌,也不愿意见她伤心流泪的模样,那会让他心痛如绞。

    他眸中的痛落入她的眼中,她勉强自己转开眼,矛盾的心乱成一团。她不知道是该咒骂他,或是就此原谅他。

    她猜不透他真正的心思他那么急切地想要留下她,是为了什么?

    她所有的利用价值,就只是那张同意书不是吗?那他已经得到了,为什么还不放开她呢?

    一想到已经付出的真心,夏雪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夏雪陡然挣脱滕立宇的箝制,拒绝再深思,只因为疼痛太过剧烈,她再也无法承受。

    “夏雪”他再一次制住她,握住她的手腕,却不敢再有太大的动作。

    他好想抱紧她,安抚她的难过与伤心,但是当他的视线接触到她平静到接近绝望的眼睛时,他的动作凝结在半空中。

    “给我时间,我能证明给你看。”他几乎低声下气的望着她。

    第一次,他软下姿态跟人说话,完全不在乎自尊,只因为对象是夏雪,是他认真想保护一辈子的人,他不想失去她。

    她深吸口气,心痛到极点,却固执的将眼泪抹去。

    她勉强的转过身子,要自己最后一次看他,然后,永远将他忘记。

    “你走吧,我不会再相信你。”她违背良心的说着。

    她虽然想相信他,但如果真的这么做,她不会原谅她自己。

    “那我们之间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滕立宇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将来也只会是陌路。”夏雪毫不迟疑的回答,不给自己细思的机会。她知道只要稍有迟疑,扑到他怀里的机会也会随之增加。

    她挫败的瞪着一朵绽放美丽的玫瑰,讨厌自己为何一迎上他的眼,她的心就像是整个人要化掉了一样,直喊着要相信他。

    滕立宇的脸沈了下来。

    “这是你逼我的。”半晌,他凝着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由于她正低头回避着他的视线,没有意识到他眸中的坚决,只是一径的摇头,希望他快点离开。

    没想到,滕立宇不但没走,反倒朝她走近,一把抄起抽屉里的钥匙,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扛在肩膀上,朝外走去。

    ----

    事情急转直下,夏雪怔了怔,才发现自己被人当成货品般的扛了出门。

    “你放我下来,你在做什么?!”夏雪惊吼,虽然日已落西,但街道上不乏人车来往,他竟然敢这么做?!

    滕立宇不发一语,只是用手压住她的腿,不让她挣扎脱身,另一只手还得拨空出来锁上花苑的门,然后直直的往他的车子走去。

    “滕立宇,你这是绑架,放我下来!”夏雪拍打着他的背,满肚子的伤心转为怒气,又急又羞。

    “我不放!”滕立宇斩钉截铁的拒绝。

    “为什么?”

    “因为你说我们会形同陌路。”冲着她这一句话,就算得背上绑架的罪名,他也不会把她放下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需要这样假惺惺的吗?”夏雪想到对他的真感情,竟然只是一场空,不禁心口一疼。“同意书都给你,没有必要再这么做了。”

    她一心认为,他只是一时兴起,逗着她玩玩罢了,更何况,她身上能给的全都交给他了,她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值得他依恋的。

    一张同意书她还输得起,但是要是她继续留在他的身边,那她失去的会更多。

    滕立宇一句话也不说,在车子旁把她放了下来,车门一开,直接将她“塞”入车门内。

    夏雪见他走往驾驶座,自行开门就要离开,滕立宇气得追了过来,将她揪了回来,压制在车门上,路边行人不少,但是敢插手英雄救美的人找不到一个。

    “我的耐心不多,你别再逃。”滕立宇盯着她气得发红的双颊,心里一阵迷乱,不知道现在真正想做的事,是想好好修理她的小屁股一顿,怒责她的不知好歹,还是狂乱的吻住她,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站在他面前,冷漠地仰视着她,用冰冷如霜的表情来掩饰胸中的怒气。

    那样的情绪,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遭遇背叛后的痛苦。这个男人触摸到了她的心,却不是出自于真挚的情意,而是一场预谋好的欺骗!

    “你想绑架我,还叫我不要逃,这不是很好笑吗?”夏雪对着他吼,没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

    “我没有要绑架你。”顶多,就是将她带在身边,等到她冷静下来为止。

    “那你想做什么?”她质问,被他困得恼怒万分,一下子忘了伤心。

    滕立宇怒目回瞪。“你说呢?”

    她咬着牙,有半晌真的不明白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难道他对自己真有那么一丝在乎吗?

    “你就是存心要绑架我。”想不出理由,又怕自己心软,夏雪干脆拒绝深思。

    “是!我就是想绑架你!”担忧的心转为怒气,他眼角抽搐,咬牙宣告。

    气急攻心,他不否认,绑架她的确是个好方法。

    “如果你打算跟我成陌路,那我们干脆就永远不要分开,看你怎么办?”他无赖的说。

    夏雪倒吸一口气,几乎不敢相信。

    看着她的表情,滕立宇的声音转为伤痛的瘖哑。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锐利的疼痛蔓延着,从心最脆弱的那一处传来,痛得撕心裂肺,就算是他先伤了她,但是他真的是无意的,她的冷漠刺痛着他。

    他想打自己几拳,为什么不早点把话说清楚,落得如今被人揭穿,她已经先入为主地以为他的一切言行都是虚伪的了。

    夏雪很想肯定的对他吼出口,但是所有的话哽在喉咙。她无法发声,她甚至没有办法厘清,自己是不是真的要离开他。

    她望着他,心中挣扎翻滚着,多么渴望扑人他的怀中,抱着他好好哭个够,一次的谎言,就让她的心对他关闭,她没有把握,是否还能再相信他。

    等不到她的回答,滕立宇的面容因为激动的情绪而有瞬间扭曲,他的神色变得狰狞,往前踏了几步,握住了她纤细的肩膀。

    “算要我绑架你,我也不在乎,我不能让你离开我!”打从看到她伤心的样子,他就像是活在地狱里,这些日子的甜蜜,让他无法想象,要是未来的日子里没有她,自己该要怎么办?

    “你如果不相信我,我可以辞去东门建设总经理的位子,我可以放弃一切,只要你肯相信我!”事情发展成这样,他无法阻止香草魔力花苑已经卖出的结果,但是他可以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辞去总经理的位子?被传入耳中的话震慑住,夏雪哑了半晌。

    支吾了半天,夏雪还是不明所以。他说他不要跟她分开,又说他可以辞去总经理的意思,这“你、你、你你神经病,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的神智开始混乱,一颗心浮动着。

    “是!我就是神经病才会爱上你。”滕立宇为之气结,低咆出声,他全身紧绷双拳在车顶上猛搥了一下。“总经理我不当了,我来当你的打杂伙计自粕以?”

    咦他刚才又说了什么?他说了爱?

    夏雪有些气恼,猛然抬头,却看见他黑眸中的激情,不觉心头一甜,粉脸一红,又低下头来。

    “滕立宇!你别到这个时候还在耍我。”她的理智叫她要清醒,自己却一心直想要相信他,泪水模糊了双眼,唇边的笑容却是甜的。

    如果他真的肯放弃目前的一切,她为什么还要怀疑他?

    她不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早在与他发生亲密关系之前,眼前这个男人,其实早巳夺走她的所有心神,在得知他收购上地之后,她的心仍为他颤动着。

    安盖在她心头的阴霾,像是遇到阳光的雪,全部都融化了,她的心是喜悦的,再也没有半点怀疑,只是,这样轻易的原谅他她又满心的不甘愿。

    “我要要一个女人,用不着谈情说爱,用钱就能砸昏她们的头。”滕立宇轻描淡写的说道,刻意忘却他刚才竟一时激动,说出了他最不屑启齿的爱语。

    这么多年来,交过的女友无数,他从未跟任何女人说过“爱”这个字,单凭他的身价,就能让身边的女人头昏脑胀的直贴过来。

    唯独她,在知道他的身分之后,竟然还敢离开他,跟他“形同陌路”?

    “是呀,你真了不起!”夏雪白了他一眼,食指恨恨的戳着他的胸口,在听到他说出那个字之后,她的怒气以飞快的速度消逝。

    在认识他的时候,的确见识过他送花时的大手笔;神经大条如她,只认为他是个浪费钱的销售员,却没想到他的身价惊人。

    “没有你了不起。”他以着平淡的语气说道,末了还无辜的看了她一眼,心疼的拭去她滑落的泪。“我这么努力的巴着你,你却转头就要离开,你说说看,是谁了不起?”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赌气的情绪也兵败如山倒,声音软了许多。

    “那是因为你骗我在先。”她不甘的想扳回一成,仍不想认输,但芳心已融,语气强硬不起来。

    “我没有骗你!”他又强调一次。

    “你明明有!”

    “没有。”

    “你隐瞒身分,故意赖住我的身边,为的就是要我的同意书,你还说你没有骗我?”她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你为了公事留在我的身边,我没有办法相信你。”

    “我不是为了公事才留在你的身边。”滕立宇瞪了她半天,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爱钻牛角尖,过了好半晌才开口。

    “如果我留在你的身边,只为了拿到你的同意书,那我的目的已经达成,我还在这里跟你折腾个什么劲?”他反问道。

    夏雪回视着他,冷静下来的心开始细思整件过程,愈想就愈觉得,她似乎真的误会他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哪根筋不对。”她的心已经开始相信他,但是她的嘴却还是不肯放过。

    “我全身上下都不对劲。”滕立宇冷静的态度快完全崩溃了,太过心急的他,没有注意她唇角的那一丝笑意。

    “不是为了公事?”她问。

    “不是。”他冷冷的摇头。

    “那你是为了什么?”夏雪凝着他,眼中闪烁着一点点愉快的火光,很高兴听到他一再的告诉她,像是在对她保证,他对她的完全真心。

    终于,他看出她眼底的笑意,那是开始相信的讯号,这是一件好事,只是

    那带着一点点顽皮的笑意,似乎正逼问着什么。

    滕立宇的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察觉的尴尬,黝黑的脸庞上,浮现可疑的暗红,显然很意外她会这么逼问他。

    “说啊,你是为了什么?”俏脸靠得更近,夏雪突然觉得好玩起来,刚才的事早抛到九霄云外。

    滕立宇被逼急了,只好搪塞。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那么恶心的话,用不着他再说一次吧?

    要是让凌怀那个损友知道自己曾经说过那么肉麻的话,他肯定会被凌怀笑到翻过去。

    “你刚才说了什么?我一点儿也不记得。”夏雪玩出兴趣来了。

    看着他脸上可疑的暗红,她想起来这些日子虽然甜蜜,但可未曾从他的口中听到什么甜言蜜语,照他这吝于重复一次的态度,她以后想再听一次类似的话,可能会难上登天,又怎么能不利用机会,多逼问个几句?!

    看清她脸上的神情已有原谅的意思,滕立宇也凝起面容,不让她继续逼问着他。

    “夏雪,你别得寸进尺。”浓眉扭上,打了个结。

    不过,夏雪也不是小角色,虽然争执已过,但另一个面子之争可不能输,如果不能再从他的口中再听到一句甜蜜的话,她绝不罢休。

    小脑袋落寞的垂到胸口,看来很失望。

    “我什么也没说,就说我得寸进尺”她故装可怜样。

    滕立宇怎堪她这般的柔情攻势,当下一颗心就舍不得了,哪还管得到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

    “我会留下来,当然是为了你,还能为了什么?”话再自然不过的出口,滕立宇意识到时,已见到她清澈眼儿亮了起来。

    虽然被拐了一次,但是跟她美丽有神的眼睛比起来,损友的消遣似乎就没那么重要。

    “愿意原谅我了?”滕立宇松—口气,很没有骨气的问道。

    夏雪看他一眼,本来给赏他给白眼瞧瞧,没想到,唇边的笑意露了馅,眼角带勾的她,流露出佣懒的风情,让他心神一紧。

    何其有幸,能得到一个女人为自己所爱,而且也深爱白己的呢。

    在她翻脸,猜想可能将会永远失去她的时候,他根本无法呼吸,只是一味的想把她留在身边,纵使她不愿意,他也不让她离开。

    还好他们还能在一起!

    “相信我,买地的事,我真的毫不知情。”滕立宇凑近了她,额头抵在她的额上,终于完全放松下来。

    他必须得到她的完全信任,他不希望两人相处会有任何的疙瘩。

    夏雪卖关子似的瞪了他半晌,而后才展开笑颜,认真的点点头。

    得到她的回答,滕立宇勾起薄唇,笑容漾得更开,如此愉快的神情,是她之前从未儿过的。

    她看得一呆,心头又足一阵小鹿乱撞,俏脸蓦然红了。

    滕立宇伸出于握住她的下颚,将她拉进怀中,热烫的薄唇贴上水嫩的红唇,狂肆的吻她,在来来往往的路人面前,再度宣告他的所有权。

    一旁看好戏的人们,唇边逸出理解的笑容,礼貌的别开眼,快步走开。

    而被吻得昏昏然的夏雪,只能被动的呼应着他的索吻,瘫软在他的怀里。

    月色正美,爱情正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