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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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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是:会的。

    当孟秋欢遇上范开的时候,从来没有一次给过好脸色,就连那次来请他帮忙拟合约的时候也没有。

    想到这家伙就是那个“无脸男”--在看过他之前,秋欢已经把他的名字拿来作标靶射了,现在居然还被他撞上她被臭青蛙奚落的模样,秋欢就更气。

    再想到她最自豪的专长,偏偏表现不如他,范开在她眼里,简直就是比十大枪击要犯更讨人厌!

    都是他,害她得为了方便打工,不必在学校和范开的工作室之间来回奔波,所以尽量都把课集中在早上或下午。

    范开的工作室,占地近三十坪,除了两张办公桌和一组待客沙发外,另外在靠窗的角落装设了吧台小厨房,保留烹煮的空间,剩下的便是档案柜和几盆长青盆栽,每天早上会有固定的清洁人员来整理打扫。

    范开的工作要常和外人接洽谈论,而秋欢负责的,通常就是主内的资料搜寻和处理,辅助范开工作。

    此刻,中原标准时间:下午一点三十分,工作室门口准时刮进一道身影。

    “我来了。”秋欢将空饭盒丢进垃圾桶,然后滑进自己的座位,打开电脑。

    她的中餐,是在楼下的管理室解决的,边看新闻边跟警卫叔叔聊天边吃饭。

    “怎么不直接拿上去吃?”有一次警卫叔叔好奇地问,明明办公室就在楼上,范先生也没有制止她在办公室吃东西,她干嘛不肯去呢?

    “办公室是办公的地方,在那里吃饭不太好。”这是秋欢的回答,但事实是--看着范开那张小人得志的脸吃饭,她铁定消化不良。

    来这里当他的助理已经很委屈她了,她才不想“服役”满三年的同时,顺便带回“胃溃疡”当纪念。

    但是警卫叔叔一听到她的回答却非常感动,认为她工作分明,又懂得替人着想,不在办公室吃饭以免影响别人的上班情绪,真是一个乖小孩。

    秋欢只暗暗吐吐舌,就让警卫叔叔继续这个“美丽的误会”吧!

    等电脑开启,她先点开昨天做到一半的分析图,然后拿出写满待办事项的便条,逐一细看。

    嗯有几张报表昨天已经做好,剩下后面的五份分析图表,要联络新盛证券的总经理修正融资方向、下星期三晚上要陪老板到长亭轩吃饭--

    “为什么我要陪你去长亭轩吃饭?”看到这一点,孟秋欢马上出声质问。

    正在浏览网页的范开抬起头,瞄了一眼垃圾桶里的空饭盒,就知道她又在楼下的管理室门口吃饭盒。

    “因为下星期三,辛氏金控的执行总经理辛皓城请我们去吃饭,感谢我们在股市被一片绿色天空包围下,还替他多赚了百分之一的利润。”

    “他请的是你,可不是我。”

    “所有的投资分析和市场调查,都是我们两个人合做的,辛总要犒赏替他赚钱的人,当然是我们两个都有份。”范开可没打算独占鳖头。

    “这种事应该是你去就好了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哪能跟辛总这种大人物一起吃饭。”宴无好宴,应酬,敬谢不敏。

    “但是,辛总点名希望你也去。”拿辛皓城当借口,相信他不会介意。

    “为什么?”她不以为堂堂一个跨国知名金控公司的执行总经理,会无端注意到她这种小人物。

    “因为,及时在恐怖攻击发生前,把上亿资金抽离英国,转而投进外汇市场,趁着欧元上涨狠赚一笔的人--是你。”范开笑咪咪地说。

    “那是你搜集来的资料。”秋欢瞪着他。

    事实上,那应该算是她幸运,毕竟恐怖攻击什么时候会发生,谁也不知道,只不过根据她拿到的资料分析,欧元极有可能在短期内上涨,所以她才建议把资金撤出没什么赚头的英国市场,转到外汇跑短线投资;谁知道才撤资的隔天,伦敦就发生地铁爆炸事件,让辛氏免于损失。

    这真的只能说是走运,更何况外汇方面的资料是范开搜集来的,只作汇整的她可没习惯抢占别人的功劳。

    “但是抓对时机撤资的,却是你。”范开轻松堵住她的话。“再说,长亭轩的料理可是全台湾有名的,有人乐意当凯子,你不觉得不去吃一顿实在很浪费吗?”

    “无功不受禄。”真正精明的人才不会贪小便宜。

    “那么,这样吧,就当是去巩固辛氏和我们的合作关系。”范开名义上是辛氏金控的投资顾问,但事实上辛氏本身的资金,有十分之一就操控在范开手上,算是范开手上的大户,留住客户绝对是必要的。

    “对外交流的是你,又不是我。”丢去无聊的一瞥,秋欢开始动手整理手边的资料,准备作报表。

    “别忘了你答应过,必要时会参加饭局的。”范开祭出绝招。

    “我、去!”恶狠狠瞪他一眼。

    “很好。”望着她气呼呼又发作不得的表情,范开只觉得她好可爱。

    但是秋欢可气得快喷火了。

    卑鄙奸诈的小人,想到一年多前,她被他激的答应这项不平等条款,秋欢就觉得丢脸;因为她笨的被激。

    而这个小人,每次都来这招,真的以为屡试不爽吗?

    等着瞧好了,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把这笔帐讨回来!

    ----

    每周末的聚餐,是孟家姐妹共同有的默契,让她们在各自独立生活的同时,也能随时知道姐妹各自的近况;每次聚会,每个人轮流作东兼挑地点。

    孟家有四姐妹,外型各有特色,性情各自不同。

    老大孟春艳,人如其名,高挑的身材配上一张精致美艳的脸蛋,让她永远不必担心没有追求者;可是,她却是个嫌麻烦的超级懒人,什么事只要能做十分就可以,她绝对不会想做那第十一分。

    老二孟夏浓,清秀动人、个性温婉,那种从里到外明显的秀外慧中、娇柔可人,简直叫男人神魂颠倒,列为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最佳代表,未婚,却育有一子,孟谦。

    老三孟秋欢,个性活泼、脑袋精明,一张美丽的脸蛋虽然招来不少爱慕者,但是爱恶分明、刁钻灵精的个性,也吓跑很多人。

    老四孟冬雪,即将面临升学考的高三学生,个性恬淡,聪明中不失慧黠,清丽的脸蛋可以轻易预见,待真正成熟后,她迷人的程度将不输给三个姐姐。

    今天轮到冬雪找地点兼请客,她挑的是一家义大利面餐厅。

    孟冬雪还只是个高三的学生,因为今天考试而提早放学,所以最早到;然后是永远不加班为何物的大姐孟春艳,再来是老二夏浓带着儿子孟谦,最后是赶市场报告兼作分析图到眼睛花花的孟秋欢。

    “小谦谦!”一来,孟秋欢就呼唤着她最疼爱的小外甥孟谦。

    “秋姨。”五岁的孟谦,说话非常清楚,而且非常有礼貌,看到秋欢大张着怀抱等着他扑过去,他非常贴心地自动走到秋欢怀里。

    如愿抱到小帅哥,孟秋欢一脸满足兼安慰。

    “小谦谦,秋姨好想你喔。”磨蹭着小帅哥俊嫩的脸颊,她撑了一个星期的“劳役”只有看到小谦谦的笑容和二姐安适的神情,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继续替那家伙做事。

    夏浓是四姐妹中个性最温柔、最不够强悍的,六年前一场意外差点让她提早告别这个世界,最后虽然救回来却丧失部分记忆,在那同时,医生又诊出她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夏浓坚持把孩子生下来,所以其他三姐妹就成了她的后盾;只是孟秋欢万万没想到,平常被她贬抑到不行的男人,居然也会出现这样一个极品--小谦谦。

    他简直是集俊帅体贴温良谦恭于一身的谦谦小君子,让人不疼爱也难。

    “秋姨,我也想你。”孟谦拍拍秋欢的背。

    撇去这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不看,这两个人的举动,孟谦比较像大人,而孟秋欢这个老大不小的女人,简直就像是在撒娇的小女孩,看起来真是有够诡异。

    “小欢,你快把小谦谦抱到没气了。”春艳懒洋洋地提醒,注意到四周的客人都在看这对姨甥怪异的举动。

    “才不会。”秋欢抗议,但怀抱还是松了一点点。

    “三姐,先坐好吧。”冬雪看了一眼满脸尴尬、等着替人点餐的服务生,暗示秋欢要抱待会儿再抱,先点餐要紧。

    “好吧。”把小谦谦抱坐在自己腿上,秋欢摊开menu。

    四个人点不同的主菜,再搭配浓汤、沙拉、甜点、饮料逐一点全了,然后啃着小餐包开始聊天。

    用餐时间,孟谦坐回母亲身边,怀里没了小帅哥,秋欢马上一脸哀怨。

    “唉!”

    “怎么了?”夏浓问道,会叹气实在不像秋欢该有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得陪那家伙应酬而已。

    “小浓,别问了,会让小欢叹气和生气的理由只有一个,还需要问原因吗?”春艳优雅地撕下一小块餐包,含在嘴里咀嚼。

    夏浓一听,马上满脸愧疚。

    “对不起,小欢,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必那么辛苦去当助理”

    “停。”秋欢马上喊道。“二姐,我跟那家伙纯粹是私人恩怨,跟你没关系。”

    “但是”

    “没有但是、可是只是总是一堆任何是,我说了算。”孟秋欢狠狠吞下一口面包。“处理那家伙是我个人的事,跟你没关系。”

    “三姐,他今天又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冬雪好奇地问。

    “下星期三,辛总请吃饭,我得陪他一起去。”想起来就令人气得咬牙切齿。

    “辛氏金控的辛皓城?”春艳搜索了一下脑袋里的记忆库。“现年二十九岁、单身,辛氏财团的三公子,尊父孝顺、对兄弟友爱,尤其疼爱辛家唯一的掌上明珠--辛皓熏。”

    事实上,所有辛家人都很疼爱唯一的小妹辛皓熏,说把她捧在掌心里呵疼一点也不为过,而且还怕不足。

    “大姐,你好厉害。”冬雪赞叹地道。

    大姐有着天生的慵懒与美貌,自成风情、记忆力超强,但对大部分的事都不太在意,除了自家人,她很少花脑细胞去思考什么事。

    “我是ol嘛!堡作的公司跟辛氏也有往来,对这些人物自然也得记住一些,不然怎么在外面混饭吃?”春艳抛给妹妹一抹微笑。

    “他怎么会请你们吃饭?”夏浓也很好奇,

    “那家伙是辛氏金控的投资顾问,也是辛皓城的个人财经顾问,上个月伦敦地铁遭试浦怖攻击,我们早一步撤资让辛氏免于损失、转投资欧元反而赚上一票,所以这算是犒赏吧!”

    “这样的话,去参加个饭局也没什么,还可以免费享受大餐,更可以知道这家餐厅到底是不是真的好吃,如果不错,就列入我们下次聚会的地点,也不错啊!”夏浓安慰道。

    “这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讨厌那家伙得意的笑脸。”看起来就是欠扁得让秋欢很想一拳挥过去。

    “三姐,你一脸暴力耶,”冬雪小心地提醒着。

    “哼。”秋欢闷着表情,继续攻击小餐包和刚送来的浓汤。

    “其实,我倒觉得那家伙没有那么惹人厌。”春艳慢条斯理地说。

    “那家伙还不够讨人厌?!”秋欢瞪着自己的姐姐。

    “小欢,其实他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招惹你,是你先怨恨他的。”虽然小欢是自己的妹妹,不过春艳还是得很公平地这么说。

    “他第一次出现就惹到我了。”第一次见面,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只当他是无聊的路人甲,后来知道他就是范开的时候,她同时也想到,那个时候他一定就知道她是谁了。

    居然躲在一旁偷听别人说话,没道德!

    “可是,对于三姐拜托的事,他很尽责的完成了耶。”冬雪说道。多亏有他,二姐的合约才能签的百利无一害。

    “那是因为他不敢不尽责。”敢跟她交换条件,如果他让二姐吃亏,她保证会让他的日子很难过!

    “可是,他却做的比那更好。”春艳晃了下透明玻璃杯里的冰水,看着冰块浮动,她轻饮下一口。

    秋欢瞪着她的大姐和小妹。

    “你们是吃了那家伙的迷魂葯吗?干嘛一直为他说话?!”可恶、可恶,秋欢气得攻击刚送来的沙拉,用力戳、戳、戳!

    “那是因为你每次提到他,都是火气旺盛,我们如果不帮你降一下火,怎么能让你看清楚事实,然后冷静一点去面对那家伙?”春艳懒懒地一笑,随意以叉子叉起一块葡萄干送入嘴里,吃食的动作优雅无比。

    “冷静?”秋欢轻嗤。“我觉得一拳揍昏他比较省事。”跟他斗智,简直是浪费她的时间。

    “你真的愈来愈暴力了。”春艳啧啧摇头。

    “暴力,不好。”孟谦听到这两个字,马上停下喝浓汤的动作,小小的脑袋摇晃着,说明他不喜欢这两个字。

    “暴力当然不好,小谦谦不可以学喔!”秋欢马上脸色一改,温柔慈祥的表情,跟刚才的嗜血喷火简直判若两人。“小谦谦是最有风度、最体贴的男人,千万不可以学别的男生变粗鲁。”那她会非常心痛的。

    只有面对她最疼爱的小外甥,她才会有这种表情;正常的时候,孟秋欢是反应快速,而且犀利得让人无法招架。

    “我不会的,秋姨。”绅士小帅哥回给她一抹微笑。

    “小谦谦,有了你,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去撞墙。”孟秋欢简直把孟谦当成天下男性之楷模,没人可以比。

    谁知道小帅哥居然又回她一句:“撞墙不好,会痛痛。”真的是有够善良之至。

    当下又让秋欢倾倒的一塌糊涂。

    孟夏浓看得微笑出声“小欢,你再这样捧小谦,他会不能喝汤的。”

    对于自己生命中重视的人,孟谦一直都是全力全意对待,在跟阿姨说话时,绝对不会一心二用的一边吃东西。

    孟谦是孟夏浓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虽然他的降临并不在预期之内、出生后也没有父亲陪伴,但是有三个阿姨和外公外婆的疼爱和数导,让孟谦变成一个非常懂礼貌又懂得替人着想的好孩子。

    “喔,对喔,小谦谦,你赶紧喝汤,别饿着了。”秋欢马上道。

    “好。”孟谦乖乖喝汤去。

    秋欢以一种非常满足的表情,看着小外甥斯文的吃相,跟着一起喝汤。

    春艳和冬雪无力地摇摇头。

    “真是没救了。”

    “但是,至少小谦让三姐不再那么生气了。”自家姐妹的脾气自家人清楚,秋欢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她不记仇,这样的个性成了她最大的缺点,但同时也是最大的优点,因为她不懂得虚伪。

    “我倒觉得,这男人能让小欢气他这么久很不容易。”春艳微笑地道。她是那种不动脑则已、一动脑就直切要点的女人。

    “是啊。”冬雪赞同地点点头。“大姐,你认为--这男人为什么明知道三姐讨厌他,还硬要三姐当他的助理呢?”

    “这个嘛谁知道呢?”春艳笑容加深。“也许--他想自讨苦吃;也许,他想打包一个麻烦回家。”

    “可是,有必要这么迂回吗?”如果是喜欢三姐,为什么不直接追求,反而跟三姐耗了一年,却没看见任何举动?

    “如果不够迂回,怎么能引小欢上勾呢?”要是直接追求或表白,这家伙恐怕早被小欢一脚踹进太平洋,淹没在海水里了。

    也对。冬雪点点头,

    两姐妹望向和小谦玩得很开心的秋欢,心里同时开始猜想:小欢(三姐)到底有没有察觉,她已经变成一尾上勾的鱼了呢?

    ----

    美妙的周休二日,周五晚上用来和她的姐妹聚餐兼聊天,至于周六早上,当然是睡到自然醒,这就是人生最好的享受。

    一向不习惯浪费时间的秋欢,即使睡到自然醒,通常也不会超过早上十点,接着梳洗过后便带着一本书出外觅食。

    住在台北市的好处,是你随时都可以找得到有卖早餐的咖啡店,然后点上一份美味的餐点,配上香浓的咖啡,作为美好一天的开始。

    可是当秋欢端着餐盘坐下,准备享受美味的早餐加咖啡时,门口走进来的人却让她的好心情马上结冻。

    她更正:人生最好的享受是--不必看见范开这个惹她厌的家伙!

    不过,范开似乎没看见她--也对,她选的位置正好藏在不透光的隔板后面,他身后跟着一名打扮很时尚的女孩子,两人点了餐,由范开付帐,并且端着托盘往另一头走去。

    女人?女人?!这家伙有女人!

    秋欢瞇起眼,心头突然浮现一种受骗兼上当的感觉。

    当他的助理一年多,他全身上下唯一能让她认同,而且勉强算得上是优点的--就是他不滥交,对男女开系严守分际,不过,今天总算让她发现他的真面目了。

    不滥交、严守分际?哈!笑话一则。他根本是周末天、泡妞天。他身上果然根本没有任何优点,依然是顾她怨的臭男生。

    咦?等等。受骗上当?哪来的这种怪感觉?还有,她干嘛这么气愤?

    不管,丢开那种怪异的感觉,秋欢一边咬着潜艇堡,一边回想兼研究。

    谤据秋欢身为范开助理一年多的经验,这家伙除了公事、回校旁听选修一些课程外,很少跟女人有什么往来,现在身边怎么会突然出现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长得不错、穿着打扮属于名牌级,只可惜,气质有很明显的骄纵,看起来不像是位好相处的小姐。

    看来他挑女人的品味不怎么样嘛,但会选上他的女人也实在有点没品味。

    另一头,范开喝了口咖啡,先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来找我?”

    “我想你嘛。”她撒娇地道。

    范开笑了下“是想我,还是又惹了什么麻烦要我解决?”

    “我、我又没有惹麻烦”她反驳,愈说愈小声“只是不小心而已嘛”

    “不小心什么?”耳尖的范开听得清清楚楚。

    “不小心把卡刷过头了。”

    范开喝咖啡的动作一顿。“一个月刷爆三十万,还超过?”

    “我是不小心的嘛”她低着头解释:“这个月正好换季,有很多东西我都想买啊,而且我朋友生日,我买了一份礼物送他,所以才会刷过头的”

    “既然要送人礼物,你自己的东西就应该少买一点。”范开语气平顺地说道。

    “我一时忘记了,等我买完自己的东西才想起来,所以就、就”

    “就刷超过了。”范开替她接下去。

    “嗯。”她垂着脸点点头。

    “既然明白自己花用过度,那送朋友的礼物可以选择价格不那么高的,我想你朋友应该会懂你祝福的心意。”范开淡淡地道。

    “可是,那样礼物是他指定要的,我上个月就答应他了,当然不能反悔”

    “他指定了什么礼物?”范开问道。

    “这”她一脸犹豫。

    “不能说吗?”

    “我说了,你不可以骂我。”

    “从小到大,我骂过你吗?”范开反问。

    没有。所以她就招了。“是一套亚曼尼的男仕精品服饰。”

    范开面色不变。“你超刷多少?”

    “呃十八万。”

    “他是你男朋友吗?”

    “还不是。”她老实地道。

    “你喜欢他,所以答应送他生日礼物?”范开再问。

    “嗯。”她点头。

    “这个男生不会是外表条件很好,身边围的女人不少,但没有一个是他承认的女朋友吧?”

    “你怎么知道!”好厉害哦。

    这太好猜了。范开忍住揉额角的冲动。

    “佩羚,你已经大学毕业了,该知道什么样的人值得你付出、什么样的人不值得理,你认为你送了一套亚曼尼服饰,就可以让他喜欢你吗?”

    “这”应该是不能吧。毕竟他身边的女孩子,都是可以送得起这种礼物的人,相形之下,她并不特别。

    “但是,借着礼物,他应该会明白我的心意。”

    “这种事,光是明白没有用,还得有意愿才行。”范开耐心地道:“如果今天他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你送的礼物,那么一个可以用礼物买来的男人,有什么价值?如果今天他根本不喜欢你,只拿你当凯子,那么你的付出,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

    “你对他了解多少?”范开再问。

    “呃不多。”除了他的名字,身高体重年龄、家庭环境普通之外,一概不知。

    “对一个你了解不多的人,你说喜欢他,会不会太早了?就算世上有一见钟情,那也得双方都有情,你能感觉到他对你特别好吗?”

    “我”她一脸犹豫。

    “感觉不到,对吗?”范开直接替她说。

    “嗯。”她只能点点头。

    “这样,你还要继续当他的提款机吗?”范开再问。

    “我”她知道不应该,可是想到他多情又忧郁的眼神“也许,他只是家世不好,所以不好意思表明心迹”

    “如果足这个原因,那么他就不应该接受你的礼物,更不用说是指定。”范开的分析直接又犀利:“他若是一个有志气的人,不会随意接受别的人馈赠;他如果对你有意,不会连一点表白的勇气都没有。佩羚,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而是要去深思、去想,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可是卡款”

    “这次,我帮你,帐单寄来后,你直接拿给我。”范开一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但,下不为例。”

    “好,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小心不刷过头;我就知道你最疼我。”她开心地搂了他一下。“过几天我再把帐单拿给你,我待会儿跟朋友还有约,先走啰。”

    解决了心头上的烦恼,她高高兴兴地跳出店外,再朝范开挥挥手,人就跑掉了。

    范开只能摇摇头,将几乎原封不动的餐盘拿到回收台,然后笔直走向藏在另一头的某人,坐进她对面的位置。

    “嗨。”

    我不认识他。孟秋欢把脸藏在书后,当作没听到。

    范开诡异地一笑,然后把她装着咖啡的托盘拿到回收台去。

    “喂,你干嘛?!”这下秋欢不能再当他不存在了。

    “跟我走。”他拉着她就往外走。

    “喂,放手,我才不要跟你走”差点来不及拿背包和书,秋欢抗议无效,还是被拖出去了。

    这个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