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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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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悠知道自己不是因为要等曲衡才留下;她只是没精神再做任何事情,她只想一个人好吧,就说想一个人在警察局里反省她为何像被催眠一样,乖乖的配合那些坏蛋,而没有在第一时间脱逃吧

    “你闹够了吧?”潘其胥叫着,一向温吞的他,这次可是被“妨害风化”这四个字吓死了!

    “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点?”路悠的心情就只有一个烦字可形容。“你以为我很好过吗?”

    “不好过的人是我!”

    “没人叫你这样。”

    “也没人叫你非得赚一千万不可!嫁给我吧!你在怕什么?”潘其胥几乎是用求的了,而且他已经不只求一次。

    我不是怕!是对你没感觉!你不是我梦想中的那个人!

    路悠不知该如何对潘其胥解释,也不敢轻易承诺,虽然理智告诉她应该妥协,可她就是不甘心,进退两难闻只好沉默以对。

    “跟我回去!你马上回去收拾东西,我今天一定要带你回去,我们马上举行婚礼”潘其胥大手粗鲁的拉着她。

    这时,曲衡的身影倏地出现。

    “我有没有看错?有人想将我的女人带去哪里?”他的语气冰冷又带点威胁。

    路悠恶狠狠的瞪着她恨之入骨的曲衡,她现在对他是愈来愈反感,谁是他的女人?他根本满口胡言!

    说不定她今日的一切遭遇,都是他导演的--他想给她警告跟教训,目的就是叫她不要再追债。对,一定是这样!

    “你是不是该放开手了?这女人可是众所皆知登记在我名下的。”曲衡侧身站着,在潘其胥耳边冷冷的说。

    他的酷、他的严峻、他的盛气在在让温文的潘其胥备感压迫。

    “我不放!”潘其胥说。可是他的手机偏偏在这时候响了。

    路悠在挣扎、曲衡虎视眈眈、铃声拚命催促,潘其胥迫不得已只好放开路悠,乖乖接电话。

    趁潘其胥接电话之际,曲衡二话不说就把路悠“押离”警局了。

    “你想警告我、教训我是吗?那你的目的达到了,该收手了吧,干嘛还假惺惺地跑来找我?”路悠一上他的车,一时气急,开口便骂。

    “我警告你?教训你?这话从何说起?”曲衡不解这罪名从何而来?

    “从何说起?从你扣押奖金、不痛快分钱了事说起,从你不堪我一天到晚追债说起,从你看准我会为钱出卖自己说起!”路悠愈说愈激动。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你今天遇到的乌龙事件是我指使人来教训你的?”

    “正是!你就承认了吧?”路悠斜眼瞪他。

    “当然不!”曲衡大声嚷了起来。动作俐落迅速的将车驶到路边停下,事关重大,没有根据的污蔑他可不愿接受!

    昨夜路悠离去后,他心里猜想她大概很快就会反悔,不出清晨一定又会打电话来要债,可是他竟担心得翻来覆去睡不着!然后上午她因“妨害风化”被送人警局的消息传来,他就莫名其妙好心地帮她“关说”了一下。

    结果现在他倒背了黑锅!

    “你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做的坏事了。”

    “难道你对自己的为人处世那么有信心,你就没别的仇人?你怎不怀疑刚才跟你求婚的那个人?”

    “潘其胥?我怀疑他干什么?他当然不是我的仇人!”

    “也许,他想要你嫁给他,所以就安排这件事打击你,好让你乖乖嫁给她。”曲衡跟潘其胥虽然无冤无仇,可是他看到那男人的第一眼时,就感到莫名的不爽。

    虽然路悠也称不上是他的正宗女友,可是大家都已经这么认为。那个接吻比赛等于是一个认证,或许是碍于面子,看到别人跟她求婚,他就是感到不是滋味,总觉得头上绿云重重--即使他与路悠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说连朋友都还觉得太过。

    曲衡对潘其胥的指控,当然都是空穴来风,谁叫路悠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把矛头指向他!

    “潘其胥可没那么没品好不好!”路悠相信他的为人。

    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明辨是非,只觉得挫败、万念俱灰。她根本不该再执着下去,昨夜不是已做了决定不再折磨自己了吗?

    “做人不要那么短视,钱要赚是要赚,但也不能没有选择,你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

    “会怎样也跟你毫无关系!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你根本不知人间疾苦!”路悠忽地哭喊了出来,忍不住将一切怒气全部发在曲衡身上,这气本来是该倒楣的潘其胥来受的。

    “你”曲衡有点怔愣住,这女的会哭耶!

    “你以为工作真的很好玩吗?我也是有惰性的,好不好?我的身体也是会疲惫的,呜难道我是超人、都不用休息吗?谁不希望高枕无忧。每天睡到自然醒?谁不希望可以茶来伸手、饭来张口?问题是有没有那个命啊?呜你有、我没有!”

    路悠是真的哭到泛滥成灾了!非但涕泗纵横、口水还会牵丝。

    “就算我出卖自己又怎样?我又没有对不起别人!你是有钱人的儿子,你可以唱高调,也可以挥金如土,你管我会不会为了赚钱而出卖自己!你管不着,呜没有努力赚过一分钱的人,根本不了解为钱拚命的悲哀,这种身心俱疲的折磨,岂是你这种公子哥儿所能体会的你根本是混蛋!”路悠吼完,突然夺门而出,也不管车水马龙,往马路中央跑过去。

    “路悠!”曲衡喊了她一声。

    路悠哪管他,小小的身影一下就穿过来来往往的车辆,消失在他眼前。

    ----

    一天过去了。路悠仍是无消无息,曲衡想她可能真的生气了。

    他不想再被动的等待下去,她前一天声嘶力竭的哭泣模样一直让他于心不安。

    几番挣扎后,曲衡终于翻出手机寻找她的电话号码,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打电话找她,问题是,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总经理。”武宏敲门进来。看到曲衡一脸焦头烂额的样子,心里觉得奇怪,莫非公司发生什么事了吗,要不然他怎会脸色这么难看?

    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可是用在像曲衡这样放浪不羁的人身上,不如改成“认真的男人最诡异!”

    “总经理。”武宏再喊了一声。

    曲衡不得不把电话暂时合上,不专心的问:“什么事?”

    “总经理在忙什么?我帮得上忙吗?”

    “不用了。”曲衡将手机收起来,他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他急着找一个女人?

    他并不想坏心的跌破武宏那八百度的近视眼镜。

    “那总经理,我有件有趣的事要告诉你。”武宏神秘兮兮的咧着嘴笑。

    “什么事?你觉得有趣,我未必觉得有趣。”曲衡兴味索然地说。

    “各位观众!”这个武宏,观众只有一个他还在那边耍花样。

    他把一份文件夸张的摊在桌上。“请看!”

    曲衡身子往前一倾,看见一份没什么了不起的切结书影印本,上头切结人还是他自己呢!

    这不就是上次接吻比赛奖金得主的切结书吗?

    “这有什么特别?”曲衡不了解武宏怎么拿这玩意儿来献宝?

    “精彩的在第二页。”

    曲衡不置可否的翻到第二张,是他和路悠的身分证影印本,当时会计处要核对身分并影印留底时,他还大费周章把路悠全身上下摸遍了,才找到她的身分证。

    “就身分证影本啊!”丝毫无特殊之处。

    “总经理,一件刺激的事被你的不配合搞得无趣了,你到底在烦什么?”武宏对他的反应冷淡很有意见,相较于自己当时偶然瞥见这份资料时兴奋的样子,实在天差地别。

    “我的身分证还有什么好看的?至于路悠,不也只是路悠吗”曲衡没耐心的说着,然后在瞧见路悠身分证反面影本时,他没说完的话也顿住了。

    原因是:路悠身分证上面,父亲栏上竟印着“路林”两个字!

    “路林是路悠的父亲!路悠的父亲是路林!”曲衡呆默半晌,出现这种小学生国语考卷上出现的造句来。

    见到曲衡终于出现自己预期的反应,武宏才甘心且得意的笑了。

    “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发现吧?”

    是不可多得没错!是大发现没错!他竟从来没将路悠和路林联想到一块儿!毕竟姓路的人并不是随便伸手抓就有,而他竟如此迟钝未觉!

    接下来,他该怎么做?他该怎么做?

    总之不管要怎么做,还是先把路悠找到再说吧!

    “武宏,你实在太细心了!谢谢你的大发现,那你还有其他有趣的事要跟我分享吗?”

    “暂时没有。”

    “那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忙。”曲衡真是过河拆桥。

    武宏双手一摊。“那我就告退了。”他走到门口回头邀功说:“总经理,这一笔要记在哪里?”

    “总不会记在墙上,你放心好了。”

    “下次去星光点点时,可不能少了我喔。”声se场所对武宏来说,宛如出入自家厨房。

    “可以。”曲衡手一挥。“烦死了!”

    武宏这才满意的离去。

    曲衡心湖澎湃,开始发疯似的拨着电话。

    这个蓝发女妖是不是又吃坏肚子了?上厕所也不用这么久吧?还是正在与人温存,没空接电话

    焦躁不但让人失去理智,还会让平常修养就不佳的人更是满脑思想龌龊。

    电话终于接通了!曲衡的心竟随着“喂”的声音而雀跃起来。

    “路悠!我要跟你谈谈!”曲衡劈头就说,连先确定一下对方都没有。

    “呃,我是古耘,路悠今天忘记带手机出门,你是曲衡吧?”

    “是,路悠人呢?”

    “四宝房书店举办拼图比赛,她去参加了,奖金好像还满高的耶!她”

    曲衡没有继续听完下文,就急急挂断电话。

    ----

    四宝房书店果然热闹滚滚,曲衡直接进入赛场,在一桌桌埋头苦干的人当中一眼就瞧见那头闪亮的蓝发。

    他看看别人的成绩,再看看路悠的,她显然落后许多,他默默坐到她身旁。

    “我是自己一个人喔!请到别处坐。”连眼都没抬一下,路悠全神贯注在那些四分五裂的拼块上,但一方面又怕有人要来分一杯羹,于是百忙中开口拒绝别人的参与。

    “你落后很多,没有我帮忙,恐怕你也拿不到第一名。”曲衡早已动起手来。

    路悠不耐烦的转头准备给来人瞪上一记吓人的白眼,但看到曲衡正有条理的将拼块分类,还不忘给她一个酷酷帅帅的笑容时,她就怔住了。

    “你现在是在比赛,可不是无聊磨耐心,要有分类技巧才拼得快,像你这样没有章法乱拼一通,要拼到半夜是不是?”曲衡说着,一面教她按照切割状分类。

    “还要这样分?等分完,别人也拼得差不多了!你的方法才没有比较高明。”路悠不以为然的说,然后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情。“你又要来分我的奖金?”

    “如果没得名根本是无奖金,有我加入你才有可能拿奖金,就算只分一半也比没有强吧!”曲衡手脑忙得很。“快拼啊!别发牢騒了。”

    好吧!为了第一名,路悠暂且忘掉之前的不愉快,眼前是“拼”了再说!

    可谓“皇天不负苦心人”曲衡加入后,路悠的拼图一路领先,规定时间未到就完成了,在众人有风度的掌声中,他们显然又夺冠啦!

    路悠心想,上天毕竟很眷顾她,一半奖金真的比没有还好,于是她也不计较曲衡的多管闲事,籼所有曾经对她的冷嘲热讽了。

    “知道我的好处了吧?”曲衡一踏出书店,便开始邀功。

    看路悠还是一副战斗力十足的样子,想必那天的哭泣和挫折,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真是一个韧性很强的女人。

    “你多给我一些好处,可能我才会感受到你的好吧!”路悠硬是不让他得逞,免得他太臭屁。

    “你没事吧?雨过天晴了?”曲衡为求心安,决定还是问个明白。

    路悠知道他所指为何,淡笑的说:“有事还得了?我知道我哭的样子丑毙了!不过那只是一天的事、一个小伤而已。我虽然有惰性、体力会耗损,可是我也有自疗的能力,我不会倒下去的。”

    曲衡的内心波动,一阵又一阵,他不知真正的原因,可是这种感觉,此生从未有过。

    “这次奖金都给你,这样够义气吧!”曲衡大方的说。

    “真的,什么条件?”路悠不信他会那么好心。

    “哪有什么条件?”曲衡说,他并没有条件,只有目的。但既然她提醒他提条件,那么--“有啦,一个小小的条件。”

    “我就知道你这种人,最会利益交换。”

    “对付你这种唯利是图的人,这是最好的谈判手段,屡试不爽。”曲衡毫不客气、很毒的说。

    “对啦,屡试不爽你还一直试!”路悠挺习惯他的说话逻辑,虽然常常话中带刺,不过总是真实易懂,这样也好,比较不必费心机猜疑。

    曲衡被她对于屡试不爽的解释弄得大笑起来。“你实在很逗。”

    “你再笑!什么条件快说啦!”

    “绝对不麻烦,跟我吃消夜,然后陪我下海”曲衡眼神闪烁,一副图谋不轨的痞子样。

    ----

    “你是不是想对我怎样?带我来这种地方?”

    路悠看着黑夜中鸟漆抹黑的大海,心想下海跟跳海可是完全不同啊。

    黑夜中,海浪冲击海岸,潮来潮往声击入人心,这恐怖阴森的情景,让路悠不得不怀疑曲衡有不良的动机。

    “想对你怎样的话,你那夜近在我床畔就做了,我何苦来这儿吹冷风?”再说我也不希望膝盖磨破皮曲衡还是贼贼的望她一眼。

    “话不能这么说,谁知道你脑子里打什么坏主意?也许你忽然觉得我很美,就思淫欲起来了,今天又是月圆”路悠看了看海上那轮明亮皎洁的圆月。

    “你若再绕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我会以为你在提醒我、鼓励我有机可乘,我就真的思起淫欲来啰!”

    路悠听他那么一说当然闭了嘴,否则他还真以为她在邀约他哩!

    曲衡是故意吓她的,其实他的内心的确有些淫欲是因她而燃起。

    不过那不是他今晚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之前急着找她时的心态,和得知她是路林的女儿之后,已经完全混乱、不知自己到底要在她身上获得什么了。

    他现在是毫无头绪,该怎么探询她和路林的事呢?何况他还没弄清楚路林跟他父亲的关系,是否如武宏父亲所说的那么单纯。

    “路悠”曲衡望着海的远处,轻声喊了她一声后,却又停止说话。

    “啥事?”路悠将薄外套拢紧,春天的夜里还是很有寒意的,更何况是海边。

    “你生长在怎样的家庭?为什么金钱对你如此重要?”曲衡问道。实际上他也很想透过别人的答案来寻求自己对于“金钱”二字的迷惑。

    路悠看了看他的侧脸,觉得他好像有心事,如果他想聊天,那么就陪他聊聊。

    “我啊,有一个很悲剧性的家庭,我家的经济状况一向不好,爸爸嗜赌如命,一辈子在赌场进出,其实我看过我爸年轻时的照片,他很帅、而且神采奕奕。”

    曲衡将视线锁定在路悠脸上,她回忆父亲时,嘴角微微上扬,眼光闪亮,是泪水在打转所造就的晶莹,很美。

    “我相信很多孩子都会把自己的父亲当成偶像,儿子认为爸爸是英雄,女儿会把爸爸当成未来白马王子的模范,但我从没有那种感觉。”

    “是吗?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白马王子?”

    “总之不会是你这一种的,我讨厌你这种纨桍子弟型,我喜欢学者型,跟那部老电影越爱越美丽里面那个成熟又深情的男主角一样,成熟稳重又不乏热情,你啊!连边都沾不上。”

    “尊重一点,现在四下无人,你不要太过分。”曲衡恐吓意味浓厚。

    “你很卑鄙呢!”

    “路悠,通常一个男人那样正经八百的问你--”曲衡掐住她的下巴,故作严肃的说:“就是希望你说,就是他这一型。”

    “那太虚伪了。”

    曲衡气结,算了,这帐以后再结清。“然后呢?你的父亲和母亲怎么了?”

    路悠真不仅曲衡这个人,他到底对什么有兴趣?话题跳来跳去的。

    “我跟妈妈感情非常好。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直到妈妈去世。我不知道别人对自己五岁时会有什么记忆,但我却很清楚记得,有一次妈妈把一颗煮熟的、温温热热的红蛋塞在我的手心里。她的双手冰冷冷的包握着我的手,亲着我,对我说宝贝,今天是你五岁生日,妈妈祝你生日快乐。那时候,我的手心是热的,手背是冷的,好奇特的感觉。这矛盾的感觉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

    曲衡知道那种内热外冷的感觉,那种矛盾就像他小时候有一次突发奇想,将几颗薄荷巧克力溶在热牛奶里,第一口喝下去,他差点吐出来,因为薄荷的凉和牛奶的热明明互相排斥,却又已经不得不溶在一起,那种矛盾的感觉使他厌恶。

    当他认识路悠第一秒开始,矛盾的感觉就一直缠着他不放。

    他终于知道,矛盾的感觉或许令人无所适从,但却是最容易刻入人心、让人遗忘不了。

    “从有记忆开始,我每天都看见妈妈流泪,我不懂为什么一个像女王一样漂亮的女人,每天都在哭。”

    路悠正努力和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奋战i

    “到我长大懂事后,妈妈告诉我,爸爸会那么颓废是因为遭受到挫折,让他对人性失望。”路悠说到这儿,凄然的笑了一下,斗大的泪珠就这么滚下来。

    那一颗泪珠,像颗炸弹,瞬间将曲衡的心猛然炸了开来。但是路悠却若无其事的,或说故作坚强,大方的用手背拭去。

    苞那天的放声大哭相较,她今夜的泪水实在美得慑人,美到令他窒息。他一向不喜欢女人哭泣,可此刻他却为她的泪深深感动着。

    “我高中时妈妈就去世了,妈妈给我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她那双蕴藏泪水的眼睛。”

    “跟你一样。”曲衡情不自禁接着说。

    路悠又微微笑了一下,不回应他的油嘴滑舌。

    “你爸爸呢?”曲衡问,重点来了。

    “我那好高骛远、想一步登天、一夕致富的老爸,唉!”路悠不太好意思说下去,那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你知道他年轻时做什么事业吗?”曲衡持续刺探着问。

    “听潘其胥他爸说,我爸从没努力认真的做过什么事业,除了”

    “除了什么?”

    “跟你爸爸倒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投资过开采金矿。”路悠说着,不免觉得不好意思而笑起来。“同样挖矿,你爸爸挖出一片天地,我爸爸却是自掘坟墓。”

    曲衡有点震惊,她竟然那样形容自己的父亲?

    “如果那时候我爸认识你爸就好了!一起挖的话托你爸的福,多少分一点,对不对?杂志上说你老爸富可敌国耶!你们家一定有钱到爆!”路悠开玩笑之中还夹杂着讽刺。

    曲衡这下确定,路悠对她爸爸曾经跟谁合伙开矿的事完全不知。那么她就一定不知道他家金库里有一箱属于她爸爸路林的金条了。

    “然后呢?他放弃挖矿之后呢?”

    “听说意志消沉就东混西混,可能从那时候开始进出赌场的吧!”

    “所以你努力赚钱帮他还赌债吗?”如果是这样,故事性就普通多了。社会上多的是扛家债的人。

    路悠笑了笑“其实他找了个多金又多情的老公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