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梦岛迷情 > 第九节

第九节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待青樨走出警察局,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晓笙跑去投河自尽,幸亏被路过的好心人所救,那个人把她送进医院,并报警处理。

    她自杀的时候,身上只带了一张她的名片,还有一张写满“对不起”类似遗书的纸条。

    那个笨蛋究竟在搞什么鬼?青樨握紧拳头,管不了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她要见晓笙,非当面见到她不可。

    马不停蹄赶到医院,森严的门户挡不住她渴切的心。穿过急诊室,偷偷溜上二楼的病房。

    她要知道晓笙自杀的原因。那封遗书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就该当面向她道歉,并请求原谅,随便写张纸条就去死,这算什么?

    打开病房的门,入眼是一片惨白,曾经艳光四射、美丽耀眼的岳晓笙,就像只斗败的狮子,颓靡地半卧在床铺上,两只无神的眼睛迎上她。

    青樨止不住心头那股子酸痛,阵阵往上冒的苦水哽咽了她的喉。她想起了她们无忧无虑的童年、黄金岁月的求学阶段、创业时的奋斗打拚

    紫茉虽然是她一胎双生的亲姊姊,但因为紫茉太文静了,她与姊姊反而无法交心。

    晓笙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倾吐心事的闺中密友,她们曾经那么要好的,为什么

    难道人一长大,所有的事情就一定会跟著改变吗?这世上到底有没有永恒?

    两双模糊的泪眼相对,说不出的悲苦尽在其中。

    “为什么自杀?”青樨一开口,那粗嗄颤抖的声音,才令她蓦然醒觉,自己的心并不若她所以为的那样坚强。

    她需要帮助啊!柳邪、晓笙,一个爱人、一个密友,她无法同时失去他们两人还站得起来。

    晓笙低头不语,只任著那无言的泪滑下她苍白的脸颊。

    青-好心疼,她原是来质问她的,然而此刻,望着那曾经是她羡慕、喜爱的柔软粉颊,让泪水浸成一片憔悴,她说不出话来了。

    两人只能这样彼此看着,时间一分一秒飞逝,哀伤一点一滴加浓,非但不曾淡去,反而更加刺痛了两人的心。

    良久!直到天边第一道金芒穿透窗帘泻下新一日的光明。

    青樨又想起柳邪厚实、有力又充满安全感的胸膛,如果此刻他在,他会怎么做呢?

    叫骂、痛哭、复仇呵呵呵!那个怪胎不!他不会做这种蠢事,他会笑,接著不正不经地拚命去玩,疯狂地玩出所有激动的情绪,然后他会重新站起来,依然带著微笑,抬头挺胸面对一切困难。

    柳邪,他真的是个邪里邪气、不按牌理出牌的奇怪家伙。可是他很棒,确确实实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

    那么与他知交最深,相恋相爱、山盟海誓的她又是如何?突然!她笑了,发现那颗仇恨的心理,执著的报复与偏激实在好无聊。

    公司倒了有什么关系?钱被骗光了又怎样?那些东西只要她还活著,就一定赚得回来。

    甚至晓笙的行为是否属于背叛也无所谓,她还是喜欢她,不愿失去她这个朋友!那么何不原谅她?

    而最重要的是,柳邪——

    要她赌全世界都可以,那家伙决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抛却他的誓言,除非他自己不要,否则就算必须和所有人类敌对,狂妄自大的东方椰邪仍会卯起来,勇往直前。

    如此,相较起她的操烦与忧心,还真是多余。吃饱了撑著没事干。

    “晓笙,我们去环岛旅行好不好?”她突然异想天开地道。

    “啊!”晓笙惊讶地瞪大眼睛。她是不是听错了?在这种情况下“邱氏”破产、紫茉被她送进疗养院、房子遭拍卖青-居然还找她去玩!

    “别磨菇了,快点。”青樨随便帮她收拾了几件衣服,一把将她拉下病床,就想往外跑。

    “可是医院”晓笙毫无反驳的余地被她拉著跑。

    “自己家的医院,随便留张纸条给你大哥不就得了,怕什么?”

    “那公司-有紫茉怎么办?”

    “我昨天就把紫茉接回来了,有季嫂看着,我们玩个十天、半个月再回来,没事的。”出了医院,青樨伸手招辆计程车,把她推了进去。

    “什么?十天、半个月——”

    “没错,我们去环岛!”青樨大声宣布。躲在这儿悲愤哀凄太劳民伤财了,徒令人看笑话,这种吃亏事她才不干。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她要换个心情,重新振作。诚如她一向的座右铭:“既成的事实就去面对它”这些麻烦事根本算不了什么,她是邱青樨,一个有能力又骄傲的年轻女孩,她不会被打倒的。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会长,总裁说了什么?”温和忧虑地紧锁眉头,在柳邪踏出通讯室时,立刻奉上一杯热茶。

    柳邪从早晨接到集团总部命令进入通讯室,到现在已过午夜,从来没什么事可以困住他这么久的,除非温和非常担心。

    “老爸说”柳邪突然扳起脸孔怒吼。“你这个不肖子,如果你真要娶邱家那个贱人,我就跟你脱离父子关系。”那横眉竖目的样子,还真像东方总裁亲临。

    “脱离父子关系?”温和呆呆地重复了一逼。

    “就是开除的意思嘛!”柳邪一脸愉悦地接过茶杯,轻啜一口,低呼道:“哇!温和,你泡的茶还是这么棒,好可惜喔!你是男人,否则我一定娶你做老婆。”

    “会长——”温和脸色发白。东方总裁要开除会长!岂不表示柳邪将被踢出“东方集团”了?那他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笑得出来?

    “n0、n0、n0!”柳邪伸出一根手指在温和面前摇著。“我现在不是会长了,你要叫我柳邪才对。”

    “邱小姐不是前总裁安排给你的对象吗?为什么总裁会如此激烈反对你们在一起?”温和真的不懂。

    “哦!因为邱家出了一个败类,设陷阱挖了咱们集团一记大墙脚,老爸发火了,说邱家没一个好东西,所以不准我娶姓邱的为妻。”柳邪毫不在乎地耸肩。“我就回老爸啦!不让我娶青樨,我就去结扎,让他东方家绝子绝孙。所以老爸便跟我脱离父子关系罗!”

    “会长,你”温和头都昏了。这个人不正经也该有个限度啊!他居然

    “寒近,你不帮忙喂!寒近,你要去哪儿?”温和本来是想让寒近帮忙想个办法,怎么能让柳邪因为一点小事被开除?不料,一转身,就看到寒近正打算出门。

    “收拾行李跟会长一起走。”寒近随口丢下一句话,平静无波地看不出一丝情绪起伏。好像刚才那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压根儿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喂,寒近,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已经有老婆了,你怎么可以还说要跟我?当然啦!我是没差,可是青樨会杀了我耶!搞不好她会连你一起干掉喔!”柳邪心里是感动的,他的朋友不会因为他的富有或贫贱而改变对待他的态度。但是他不能连累他。只好故意歪曲他的语意。

    “三人行,受惠的是邱小姐,我想她应该不会反对。”向来冷酷的寒近,竞选在此时表现他的幽默感。

    “不行!我反对,青樨是我一个人的,你”“闭嘴!”温和快疯了,这两个人是白痴吗?搞不清楚状况耶!“你们两个正经一点好不好?”

    “我很正经啊!”柳邪装一脸严肃。“身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有人妄想染指你的妻子,本来就该据理力争。”

    “我说的不是那个——”

    “温和,”寒近定过去拍著他的肩膀。“就算是世界第一大财阀宫氏想请我去当保镖,我都不曾答应过,这辈子我不帮人做事,谁也休想爬到我头上命令我。我只跟著我服气的人,不管那个人是什么地位,东方柳邪就是东方柳邪,不管他是现在的会长,或是未来的总裁,甚至一文不名,只要他没变,我就不会变。”

    “寒近!”温和瞪大眼睛看着他。半晌,蓦然笑了。“我也跟你一起去收拾行李。”

    “喂!等一下。”柳邪冲过来大叫。“你们两个,三人行已经很过分,你们还想搞四人行,不准,我誓死抵抗到底。”

    “可是会长,你不是说要娶我当老婆。”不正经嘛!温和也会。反正世俗的规范本来就很无聊,抛开一切自由自在反而舒服。

    “我是说如果你是女人,我就娶你。但很不幸,你是男人,我对男人没反应。”柳邪嘟起嘴怪叫道。

    “那我去变性好了!”温和眨眨眼,仰头大笑。拜托!才当了三年的乖乖牌会计,大家怎么就把他怪盗的本质给忘记了。

    “你们”柳邪低下头,一颗心热烘烘的,眼睛好酸。真是笨蛋,这个决定可能会害死他们的。“会很辛苦喔!”

    “会比修练忍术时,在粪坑里躲上一个星期那样辛苦吗?”寒近走过去搭住他的肩。

    “拜托!”再多的感动都被那句没水准的话吓跑了。柳邪瞪他一眼。“少恶心了好不好?”

    “不错啦!会长,有我们跟著方便耶!没钱的时候我可以去偷东西,你说那幅蒙娜丽莎的微笑怎么样?应该值不少钱。”温和拥住柳邪另一边肩膀笑道。

    “两个白痴。”柳邪呐呐地说。“有富贵荣华不会享,竟然想跟著我去吃苦,真是蠢到没药医了。”

    “钱是人赚的,难道会长没信心再创造另一个王国。”温和拿眼瞄他。

    “开什么玩笑!”柳邪高高地扬起眉,精亮的眼眸里满是不驯与自傲。“我可是东方柳邪耶!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我要不到的。只要我想,钱自然会像水一样流到我面前,任我取用。”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大海是失意人最喜欢的地方!因为自杀方便,跳下去“咕咚!”一声,便解决了。

    因此鉴于晓笙投水的不良案底,青樨这回是打死也不敢带她靠近任何有水的地方。

    所以罗!山上似乎是个不错的旅行地点。阿里山的云海、森林,一向为人所乐道,青樨更不可能错过这个好地方。

    可惜她们运气不好,来到这里三天,都遇到下雨,看不到日出云海,好不容易挨到第四天,终于放晴。

    凌晨三点半,青-迫不及待去挖睡在隔壁房的晓笙起床。

    “喂!起床了,我们去看日出。”

    晓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看手表,才三点半,都快晕了。

    “青樨,这么早,太阳还在睡觉啦!”

    “我知道啊!所以要早点上山去等太阳起床。”

    “可是”

    “走啦!”没给晓笙反对的余地,青樨拖著她的手,打开小木屋的大门,就往山上跑。

    一路上她们看到许多同样早起,赶著上山看日出的游客,青樨很开心地跟每一个人打招呼。晓笙讶异地发现,从“梦岛”回来后的青樨变了好多,不再是那个咄咄逼人的女强人,她变得活泼、大方、快乐,而且——宽容!是东方柳邪改变了她吗?如果是,那么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定很好了。

    可是现在出了这种事,邱家人陷害了“东方集团”青樨和东方柳邪还能有未来吗?

    而那件事她本来可以阻止的,但她却一时的姑息造成无法弥补的遗憾,她该如何挽救自己的错误?

    望着那张青春洋溢的脸,突然,她好想哭。看着青樨,再回想自己,她们该怎么办?这样的逃避又能逃到几时?

    “哇!晓笙你快看,好美喔!”青樨赞叹著。

    滚滚云海中,一颗硕大的火球挟著惊天气势乘风而来,转瞬间冲破黑暗,万点金光中,泻满一地的光明。

    但感人的不是这壮阔的美丽,是光!至少在晓笙心中,一直沈积不散的阴霾在刹那问被冲散了。

    “对不起,青樨。”她沉著声说。低下头,深怕眼泪在控制不住中溢出眼眶。

    “为什么要道歉?”青樨的眼睛注视远方的朝阳,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你离开一个礼拜后,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发现了紫茉车祸的原因,但是我没在电话里告诉你,我我一时的犹豫,造成了无法弥补的过错。”

    “主使者是邱耀光吧?”

    “你你知道?”

    “猜的!”青樨对她露齿一笑。“能在三天内卖掉公司和祖屋,邱耀光一定计划很久了,不是他才有鬼。”

    “对不起。”晓笙叹口气。“我应该立刻报警的,可是邱经理求我放他父亲一马,我我一时心软,想不到事情竟会演变到这种地步,后来又传出你发生意外的消息,我以为想不到全是他安排的阴谋,我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梦岛受台风侵袭,导致伤亡惨重的意外是事实,但你怎么会以为我死了?”

    “消息是邱耀光放出来的,我早该知道他是骗人的,却”

    “晓笙,你是不是爱上了邱儒平?”青樨蓦地转过身,清明的眼眸对上她,以晓笙的精明干练,不可能那么轻易就上当的,除非她陷人情网,被情爱蒙蔽理智,丧失了判断力。

    晓笙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进双膝里,一阵沉默过后,她才缓缓抬起头来。

    “我会发现邱耀光的罪证全是因为邱儒平的缘故。”她无力地勉强笑笑。“你走后,公司的事情全落在我一个人身上,我每天加班,多亏邱儒平帮助,才有惊无险度过那么多天,后来我他一直很尽心地帮助我们,我们那时候我只觉得他真是个很不错的人,就在你离开后的第五天,我们一起参加一场酒会,后来他喝醉,我送他回家,却无意在他家中发现一卷录音带,就是邱耀光买凶掳人的证据。我质问邱儒平,他告诉我他父亲的丑事他早知道了,所以录下那卷录音带,要胁他父亲不得再使坏,否则要公布邱耀光的罪状,让他身败名裂。可是他求我,不要把这秘密说出去,邱耀光毕竟是他父亲,可能的话,他并不想伤害自己的父亲,我我竟笨得相信他的话,早知道他们父子是一丘之貉。直到你死亡的消息传来,事情终于一发不可收拾,我只能想办法尽力保住紫茉不受伤害,其他的,公司、房子对不起,青樨,我没脸见你,若不是我被邱儒平骗了,也不至于”

    青樨很讶异,事实竟然这般复杂。她才离开半个月就天意,真是天意!那场台风、晓笙的恋爱、儒平堂哥的秘密,所有关键都选在同一时间凑在一起曝光了,除了巧合,还能说些什么?

    “晓笙,我相信儒平堂哥没有骗你。邱耀光做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青田樨——”晓笙不敢置信,她到现在还为邱儒平说话。“他早知道邱耀光的坏事,却一直帮他父亲隐瞒真相,到最后又害得你而且邱耀光弄垮了东方集团一家分公司,他明知道你正和东方柳邪谈恋爱,却一点情面都不留给你,这下子你和柳邪该怎么办?他把你最后一条后路都截断了,他们父子简直狼心狗肺。”

    “听我说,晓笙,儒平堂哥若真是那么坏,他不会偷偷把邱耀光的罪证录下来,而邱耀光也不会在卷款潜逃时,将儿子留在台湾当炮灰。”

    “谁知道他们父子又要什么坏主意!”晓笙撇撇嘴。

    “晓笙!”青樨失笑道。“现在处境最尴尬的该是儒平堂哥才对,背负父亲犯下的所有罪过,没捞到半点好处不打紧,女朋友又不谅解他,可说是三面不是人了。”

    “谁是他女朋友!”晓笙吼她一句。

    分明是欲盖弥彰。青樨嘲谵地瞄她一眼。

    “都跟人家上床了,还不是女朋友?”

    “你——”她怎么知道?就那么一次酒醉糊涂嘛!晓笙蓦地羞红了脸。“那你呢?和东方公子在梦岛相依相偎了半个月,是不是连孩子都有了。”

    “上帝明鉴!柳邪说我还太年轻,不适合生孩子,所以在二十四岁前不会碰我,我们绝对是清清白白的交往。”

    “不会吧!”晓笙惊讶地咋舌,二十世纪末的今天,居然还有这种男人!哪座金字塔里挖出来的?“那不是毁了,你和人家没名没分,现在又发生这种事,你们还有机会结婚吗?”

    “当然!”青樨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我对柳邪有信心,他不是任何人可以左右得了的男人,我爱他、他也爱我,打个赌,要不了三天,他一定会来找我,我们会结婚,重新创造属于自己的王国,然后等我二十五岁,我们第一个孩子会出世。”

    晓笙定定地看着她,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你真的这么相信他?一点儿也不怀疑?”

    “我当然怀疑过,你忘了,一开始我还迫不及待想逃开他的。”青樨拉她起身。“是你教我去面对的。同样的话,我现在回送给你,好好想想你和儒平堂哥的事。”

    “我和邱儒平”晓笙忍不住苦笑。“青樨,你肯原谅我吗?”

    “你有什么天理不容的罪过吗?”

    “我害得邱氏倒闭、邱家家破人亡、我有负你的委托,而这全是因为我的一己之私。”

    “晓笙,你知道吗?”青樨牵起她的手往山下走。“邱家会落到这步田地全是邱家人咎由自取,自私、功利、无情,这是最典型的邱家人特性,这项特性帮助邱家人在瞬息万变的商场上成功创造了莫大的财富,却也因此而败坏了所有家产。为富者当知仁义,这是我在梦岛上学会的,可惜我的家人们都不懂得这项道理,甚至连以前的我都做不到。分家、破产这是早晚的事,根本与你无关。”

    “青樨,你变了好多。”晓笙露出再见以来第一抹如释重负的真诚笑容。“你好像脱胎换骨一样,变得又成熟、又稳重。”

    “我长大了嘛!”青樨笑道。“接下来就看你罗!”

    “看我什么?”

    “你和儒平堂哥啊!”青樨发出戏谵的声音。“你自杀、又失踪,儒平堂哥肯定急坏了,也许他正翻遍全台湾找你呢!”

    “不可能,他——”剩下的话全梗在晓笙喉里了。

    站在小木屋那条修长的身影不就是五天不见的邱儒平!怎么可能?他居然找到这里来。

    晓笙脚跟一转就想逃跑,所幸青樨即时拉住她。“逃了可就长不大罗!”

    半拖半拉地将晓笙带到邱儒平面前,青-朝他打个招呼。“好久下见,大堂哥。”

    “好久不见。”邱儒平讷讷地开口。“我父亲的事,我很抱歉,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喔!”青樨挑高眉毛。“怎么交代?”

    “国际刑警已经盯住案亲的行踪,相信不出一个月就可以把所有的钱追回来。”他压抑的语气里有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忧心的目光则始终流连在晓笙身上下曾稍离。

    “你把证据交给了警方?”青樨很讶异。

    邱儒平痛苦地点头。“我必须给死去的叔公们一个交代,而且为了阻止父亲雇用的那批杀手行动,我不得不如此。”

    青樨不晓得还能说些什么?她佩服邱儒平“大义灭亲”的壮举,可是这种作法同样也令人难过。

    “她”邱儒平指著晓笙,一脸关怀之情毕露。

    “晓笙。”青樨把她往前推。

    “青樨——”她忸怩了下,该如何面对他?

    他憔悴了,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好像几日几夜没睡。他的下巴长满青青黑黑的胡渣子,和以往的意气风发简直不能相比。

    诚如青-所言,在这一连串的事件中,受伤害最大的是他。夹在亲倩与公义之间,得不到任何援助与谅解,不管偏向那一方,他的选择终究会伤害自己最亲爱的人。

    难怪他落拓至此,晓笙控制不住泪水模糊了眼眶,到底是爱他的!尽管只是一夜情,她的心却早不知在何时就失落在他身上了。

    “晓笙——”邱儒平喃喃地低喊,知道她自杀的消息,使他悔恨得差点随她而去。

    后来又得知她失踪,他开始不眠不休地找她,台北、桃园、台中一路找下来,几乎翻递全台湾。若非昨晚那通莫名的电话,告诉他,她正在阿里山上,抱著姑且一试的心情,他连夜开车上山,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让他找到她了。

    这种时候电灯泡是不是该闪了?青樨眨眨眼,淘气地笑道:“大堂哥,我的美女秘书借给你了,不还也没关系,你尽管带走好了。”她一边大笑,一边走进小木屋里。至于屋外,就留给那对小情侣好好谈情说爱一番吧!

    “谢谢。”邱儒平一本正经地道谢。

    “青樨——”晓笙胀红著一张俏脸直跺脚。“-有你,笨蛋,听不出人家在调侃我们吗?”她指著他的鼻梁不依地娇骂。

    “那有什么关系吗?”他毫不在意地耸肩。“最重要的是我又见到你了。”他深情的眸子紧紧锁在她身上。

    “那又怎么样?”她躲开他的搂抱。“这次的事件我们都有责任,尚未解决之前,我永远于心难安。”

    “我会解决的。”他扳过她的肩,强迫她和他面对面,直盯著她的双眼,严肃道:“到时候,你肯嫁给我吗?”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她哽咽地说道。“除了你,我绝不再嫁其他人,只是我也绝不容许因循苟且,逃避错误,这样子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你能了解吗?”

    “晓笙,”他心疼地搂紧她,亲吻她的额头。“我了解。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事情有一个圆满的结局的。”

    一直看到这里,青樨才悄悄放下窗帘,关上窗子。看来晓笙和邱儒平是和好了。做了一件好事,她的心情挺愉快的。剩下的就是她自己的麻烦了。

    去找柳邪吧!那家伙不知道怎么了?人家邱儒平都找来了,他还无影无踪,真是有够混。

    会不会是因为这次的“邱耀光事件”他被禁止再和她见面了?也不是没可能!果真如此,她现在去找他好吗?搞不好反而碰一鼻子灰呢!

    可是不找又说不过去,怎么办呢?唉哟!烦死了。

    “混帐东方柳邪,你死哪儿去了?”她忍不住大吼。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