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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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代新星诞生,完美诠释“心动”看腻了那些熟识脸孔,和一成不变,永远超凡脱俗的玉女形象现在观众们终于有了新选择——莞晴!斗大的黑色标题刊登在新一期的杂志上,莞晴翻了几页,看来看去都对自己有褒无贬。她真不敢相信从签下契约开始,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向鸣海居然真的把她捧上了天!现在她对广告和宣传的影响力,可一点也不敢小觑了。一见她合上杂志,坐在她对面的向鸣海便举起酒杯,他对莞晴成名的结果,似乎毫不讶异。“恭喜你,现在你不但名利双收,更远远超过了罗绮。”莞晴的脸上,看不见名利双收后的狂喜,对向鸣海的恭贺只淡淡地微笑。“这都是你教我的。”看见她的模样,向鸣海放下酒杯,一脸兴味盎然。“喔?我教了你什么吗?”“心动。”望着他的眼神,渐渐起了鼓动的情愫。向鸣海微微一笑,当然知道莞晴眼里的悸动是自己特意挑起的。他讶异的是,初识情滋味的莞晴几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仅不再怕生害羞,反而变得更加亮眼,举手投足间尽是女人味。“莞晴,你不再怕我了吗?”莞晴温婉一笑,摇了摇头。“以前是我傻,我总害怕有钱有势的人,认为这样的人我不仅高攀不上,更只会把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踩在地上。所以我的态度一向是敬而远之,直到我遇见了你。”莞晴深情的目光锁著他,里头是对他的信任与尊重,望着这样的目光,向鸣海突然感到一阵心虚和不自在,微微偏过视线不敢直视她。没有注意到向鸣海的神情些微变化,已经完全沉陷在爱情里的莞晴继续说著:“你以平常心对我,更以平等的角度看待我,从不认为我的身分卑微,或者看不起我甚至告诉我,就算衣著破烂,我也同样拥有人应该有的尊严,和别人对我应有的尊重。”从现在起,她知道不论过去或出身如何,只要是人,她就同样拥有被尊重的权利,和尊重自己的义务。“这些是你从我身上学来的吗?”听完莞晴的叙述,向鸣海忍不住在心里对自己自嘲。她说的人真是自己吗?如果她知道他接近她的真正目的,全是为了查出家徽玉佩,那么她还会如此信任他吗?要不是为了家徽玉佩,当初他压根不会多看她一眼。她所说的,有钱有势、眼高于顶的那种人,其实才是真正的他“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看上不起眼的我?但是我很高兴遇见了你,更高兴我认识了真正的你。其实你不像外界所说的那样,只会以貌取人、高傲自恃。”听到这里,向鸣海突然感到讽刺得想笑,但他依旧扬著迷人笑容,望着莞晴。“你的确变了,变得更成熟、自信,而且更像个女人了。”只希望以后当她发现他是真如外界所说的,只会以貌取人、高傲自恃时——不会觉得太失望才好。听见他的称赞,莞晴羞红粉颊,一再让自己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只要任何一点改变能配得上你,那么我就愿意去做。”向鸣海望着一桌美食,突然没了食欲。“莞晴,永远别把人看得太高尚。”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愧疚感,居然是从她身上学来的有道是“人怕出名,猪怕肥”有向鸣海亲自身兼经纪人护航的莞晴,身价只涨不跌,一时间,广告、电视、电影、杂志拍摄、上通告等等,工作应接不暇,弄得她几乎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了。“莞晴小姐,二十分钟后开始,请你准备。”年轻的小场记搔搔头,声音里透著紧张。正让化妆师替自己上妆的莞晴,没办法回头,只好让助理替她回个声。“好的,谢谢你,准备好我们就会出去。”从镜里看着小场记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化妆镜前的莞晴示意化妆师停手,转过身对小场记温柔一笑。“请问还有什么事吗?”看着莞晴的笑容,小场记似乎有些害羞,从身后摸索了半天,才拿出一东花。“这个是我的一点点心意,请你收下。”莞晴示意助理替她接过花。“好美的花,谢谢你。”“我想你已经收过不少花了,希望你不会嫌弃才好”小场记紧绷的声音还未落完,一阵讽刺的低沉嗓音就在他身后响起。“既然怕人家嫌弃,干嘛还硬塞给人家?”随著话,向鸣海一脚踏进莞晴的休息室,斜眼看着已经紧张得神经快断裂的小场记。小场记咽了咽口水。“这”自从上次晚餐之后,由于两人都事务繁重,几乎一个月没见到向鸣海的莞晴,欣喜溢于言表,没有注意到他话中的语气。“鸣海?你什么时候来的?”向鸣海对著小场记眯起眼。“就在这家伙利用公务之便,想趁机骚扰你的时候来的。”小场记一听,顿时羞红了脸,搔搔头道:“我莞晴小姐,我先走了。”“等”莞晴正要开口,小场记早被向鸣海吓得夹著尾巴逃了。“鸣海,你怎么对他这样说话?一点也不像你。”一点也不像你?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害怕见到她!一个月来专心处理公事,甚至将她的时间和通告排得满满的,为的就是他心里那股对她该死的愧疚感。愧疚感?哈!他向鸣海活到现在哪种人没碰过、看过?面对敌手时,他下手可一点都不会留情,而现在居然会为了一个信任自己的女人产生愧疚感?!在遇见莞晴以前,他连“愧疚”怎么写的都不知道呢!他一定是生病了,否则怎么会他妈的-这一个月竟无时无刻想起她?没有回答莞晴的话,向鸣海蹙著两道眉。“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还把手机给关了?”一时心血来潮,他才想看看她到底是活著、还是被媒体给压榨死了?结果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连续好几天都没开机!她以为他向鸣海每天没事做,等著她接电话吗?“对不起,因为最近骚扰电话实在太多了,吵得我只好把手机给关了。”向鸣海眉头皱得更深了。“骚扰电话?怎么可能?电话号码是你的隐私,公司绝不可能泄漏的。”话说完,质问的眼神转向莞晴身旁的跟班助理。小助理一看见总裁犀利的眼神,早吓得冷汗直流,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鸣海,不要怪她。”看见助理的模样,莞晴低著头自己承认。“是我的错,前几天我把电话给了一个导演。”“你把电话给导演做什么?”向鸣海的脸已经黑了一半,才没在她身边一段时日,她就在他背后搞东搞西的?“因为他说大家交个朋友,有空的时候可以出来-喝茶、聊聊天我没有想到,最后弄得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号码”“你这个大白痴!”向鸣海这下子脸全黑了。“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那个空闲,可以跟别人出去-茶聊天吗?”而且还笨得相信别人的话!莞晴低著头,但心里已经不再对他的怒气像往常般恐惧。“我现在知道错了。”太阳穴开始发痉,向鸣海轻揉自己的额际。“我会再给你一支新电话,还有告诉我那个导演的名字。”莞晴不明白地望着他。“鸣海,你要导演的名字做什么?”向鸣海白了她一眼,不打算明说。“没什么,只是想跟他-个茶、聊个天。”顺便让他无法在业界立足。哼!“喔,那我想想”见莞晴真的开始思索,向鸣海只能叹气。“算了,等你想起来天都黑了,我是来接你去吃饭的。”“吃饭?可是我工作还没做完耶,录影完后还有一场记者会,记者会完后还要去摄影棚拍照,拍完照还要跟王导演讨论”向鸣海受不了地一手捂住她的嘴。“停!是哪个王八羔子给你排的行程表?”这女人说了一大堆,到底跟不跟他去吃饭?大掌下的小嘴努了努,更加困惑地看着他。“不是你吗?”此话一出,休息室内的化妆师和小助理望着向鸣海,忍不住闷笑起来。开口就砸了自己招牌的向鸣海铁青著脸。“后面的行程取消,跟我去吃饭。”身旁的小助理一听,这可不妙。“总裁,可是”莞晴要是走了,待会的通告怎么办?可不能留下她一个人收拾烂摊子啊!莞晴在向鸣海恶霸地拉走她之前,早一步拒绝了他。“不行!你肚子饿的话,你先去吃好了,我想把工作做完。”向鸣海一听,正要牵起莞晴的手停在半空中,脸色难看地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有胆子再给他说一遍!她居然敢拒绝他?!莞晴看了看时间,压根没注意到向鸣海难看的脸色。“我说——你先去吃饭,时间差不多了,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好不好?”说著便半推著他走到休息室的门口,关上门前,依然巧笑倩兮。“记得要先去吃饭喔!”“碰!”一声,休息室的门硬生生在眼前关上,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拒绝的向鸣海,就这样瞪著莞晴休息室的门许久不爽!超级不爽!这女人居然敢拒绝他向鸣海?要不是看在她那么信任自己、又对自己那么“尬意”的份上,当然也有一点点他那该死的白痴愧疚感不然她以为,他向鸣海会那么好心陪她吃饭吗?可恶!亏他还特地空下时间,要不是怕她被工作给压死,他才懒得理她有没有时间好好吃饭!还有,最可恶的是,为什么他要这样留下来,陪她一路工作到现在?向鸣海抱著胸膛,一脸不爽地看着摄影棚内的莞晴,摄影师正指导著她变换姿势。“莞晴小姐,往左边一点、再往左一点,对了”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指针已经到了半夜十二点,向鸣海的脸色更加郁闷。这女人工作到连命都不想要了吗?从下午到现在也没看她吃进什么东西。已经忍无可忍的向鸣海,正打算中断摄影、干脆把人给扛走时,才跨出一步,就见摄影棚上装饰用的水晶吊灯晃了晃,而水晶灯下的莞晴,仍毫无所觉地按照摄影师的指示摆动作-“小心!”向鸣海的喊声一出,嘎啦一声,棚上的水晶吊灯像是呼应著他的话一样,剧烈地摇晃起来。眼看就要砸向棚内正中央的莞晴,向鸣海心一震。“莞晴——”快速地奔向了她。碰!巨大的水晶灯,在所有人的惊慌下快速坠落,一时摄影棚内的尖叫声四起,伴随著玻璃碎裂和重物摔落的巨大响声。一秒之差,佳人差点当场就被埋在华丽的水晶灯下,在危急之时扑倒她的向鸣海没空顾及手掌传来的刺痛感,急忙检视身下护著的莞晴,只见她似乎有些呆愣地望着自己。“莞晴、莞晴?”他来回检视了下她的身体,似乎没有外伤,却见她一脸欲昏倒的模样。“妈的!你敢给我昏过去试试看!”话完,怀里的佳人就晕了过去。“可恶——”这女人就不能不跟他作对吗?大半夜被人挖起床的白川慎,带著一脸倦容,收起诊疗器和简单的医疗用品,看一眼凳子上的向鸣海,撇撇嘴说道:“没什么大碍,不过这阵子脚会不太方便,也许会影响到工作。”这家伙大半夜扰人清梦,害他以为是什么重大伤势,结果急急忙忙赶到这里,看到的只是一个脚扭伤兼被吓昏的女人罢了。向鸣海点点头,又看一眼床上的莞晴,似乎没有清醒的迹象。“为什么她会昏过去?”白川慎叹了口气。“我想是真正的原因是疲劳过度,再加上一时的惊吓刺激才会昏厥,休息一阵子、多补充些营养就没问题了。”白天处理自己的病患不够,半夜还要被这家伙呼来唤去,他就不怕他兄弟也会疲劳过度吗?正想开口说他几句,白川慎就见向鸣海裹着白布的手上渗著血迹。“鸣海,让我看看你的手。”看这家伙的伤势,应该远比床上的女人严重吧?心思不知飘到何处的向鸣海,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没关系.我已经先包扎过了,只是皮肉伤,你先开药方吧。”为什么在看见莞晴处于危险的时候,他居然感到害怕?害怕自己来不及救她?白川慎一听见向鸣海的话,什么瞌睡虫都跑光了,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喔这家伙一向不是爱美如命吗?现在居然对自己的伤口表现得如此漠不关心,这倒是第一次这时,平躺在床上的莞晴呢喃了下,白川慎笑道:“看来她快醒了,那我就先走,不打扰你们了。”他也好回家陪老婆睡觉去。房间的门才合上,床上的莞晴也跟著起身,疑惑地望着眼前盯著自己的向鸣海,和一室的熟悉景物。“这是我家?”要不然她以为是哪里?向鸣海白了她一眼。“放心,很快就不是了。”“为什么?”“因为我已经帮你退租了。”原本还有些发晕的莞晴,听见向鸣海的话,这下全清醒了。“你说什么?!”向鸣海有些鄙夷地环视著房间。“这种鬼地方,怎么能住人?”以往送她回来,都是在大街上匆匆放下她,他没有想到她住的地方其实是大街旁、两个商家中间的防火巷道内,巷道不仅狭小,还有商家丢弃秽物的臭味。一进到她家更绝了,说好听点叫做“家”说难听点根本就是个“储藏室”房间狭小的只放得下一张单人床,再来就只有床边的一张凳子书籍和物品虽然整齐的被堆在角落,但是看起来比难民居留所还惨。这阵子她赚的钱都到哪去了?难道这女人只懂得为工作拼命,不懂对自己好一点吗?难怪看起来一副天生的劳禄命!“你说这是什么话?那以后我要住在哪里啊?”鬼地方?她就住在这里耶!向鸣海无奈地白她一眼。“我家,有问题吗?”他公司里的大明星,居然住在这种地方?说出去不被人笑死才怪!莞晴瞪大眼看他,确定他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我没事干嘛跑到你家去住?”当然有问题,而且大得很!向鸣海上下看了看她,讽刺一笑。“你的脚受了伤,请问你要怎么照顾自己?你要怎么采买食物?”她住的地方是五楼,又没有电梯,的确是很不方便。“可是”“别可是了,你没有拒绝我的理由,就这么决定了。”真是不讲理的男人!莞晴低头一瞥,竟看见他左手裹着白纱布,纱布上还渗著丝丝血迹。“鸣海,你的手?”她记得在水晶灯掉下来前,似乎看见向鸣海紧张地朝自己冲过来“没什么,只是几片玻璃”向鸣海漫不经心地解释,才一抬起头,看向床上的她,就见到粉颊上流下两行清泪。他以为她哪受了伤捱不了疼:心没来由地一紧。“哪里疼吗?”白川慎那个蒙古大夫!居然没有好好检查她?莞晴摇摇头,含著晶莹泪珠的眼望着他,充满心疼。“对不起,都是我太不注意了。”从小到大,有谁肯为她这样受伤、心焦?从来就只有她孤单一个人,虽然习惯了,但不代表她不渴望别人的关怀,而现在“只是一点小伤”向鸣海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的眼泪。女人哭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这个笨女人——说她笨还真笨,为了他一点皮肉伤,值得哭成这样吗?为了他最后,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挤上她狭小的单人床,轻拥过她安慰著,什么火气在一看见她的眼泪时,早不知消失到哪去了。“别哭了,没事”
新一代新星诞生,完美诠释“心动”看腻了那些熟识脸孔,和一成不变,永远超凡脱俗的玉女形象现在观众们终于有了新选择——莞晴!斗大的黑色标题刊登在新一期的杂志上,莞晴翻了几页,看来看去都对自己有褒无贬。她真不敢相信从签下契约开始,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向鸣海居然真的把她捧上了天!现在她对广告和宣传的影响力,可一点也不敢小觑了。一见她合上杂志,坐在她对面的向鸣海便举起酒杯,他对莞晴成名的结果,似乎毫不讶异。“恭喜你,现在你不但名利双收,更远远超过了罗绮。”莞晴的脸上,看不见名利双收后的狂喜,对向鸣海的恭贺只淡淡地微笑。“这都是你教我的。”看见她的模样,向鸣海放下酒杯,一脸兴味盎然。“喔?我教了你什么吗?”“心动。”望着他的眼神,渐渐起了鼓动的情愫。向鸣海微微一笑,当然知道莞晴眼里的悸动是自己特意挑起的。他讶异的是,初识情滋味的莞晴几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仅不再怕生害羞,反而变得更加亮眼,举手投足间尽是女人味。“莞晴,你不再怕我了吗?”莞晴温婉一笑,摇了摇头。“以前是我傻,我总害怕有钱有势的人,认为这样的人我不仅高攀不上,更只会把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踩在地上。所以我的态度一向是敬而远之,直到我遇见了你。”莞晴深情的目光锁著他,里头是对他的信任与尊重,望着这样的目光,向鸣海突然感到一阵心虚和不自在,微微偏过视线不敢直视她。没有注意到向鸣海的神情些微变化,已经完全沉陷在爱情里的莞晴继续说著:“你以平常心对我,更以平等的角度看待我,从不认为我的身分卑微,或者看不起我甚至告诉我,就算衣著破烂,我也同样拥有人应该有的尊严,和别人对我应有的尊重。”从现在起,她知道不论过去或出身如何,只要是人,她就同样拥有被尊重的权利,和尊重自己的义务。“这些是你从我身上学来的吗?”听完莞晴的叙述,向鸣海忍不住在心里对自己自嘲。她说的人真是自己吗?如果她知道他接近她的真正目的,全是为了查出家徽玉佩,那么她还会如此信任他吗?要不是为了家徽玉佩,当初他压根不会多看她一眼。她所说的,有钱有势、眼高于顶的那种人,其实才是真正的他“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看上不起眼的我?但是我很高兴遇见了你,更高兴我认识了真正的你。其实你不像外界所说的那样,只会以貌取人、高傲自恃。”听到这里,向鸣海突然感到讽刺得想笑,但他依旧扬著迷人笑容,望着莞晴。“你的确变了,变得更成熟、自信,而且更像个女人了。”只希望以后当她发现他是真如外界所说的,只会以貌取人、高傲自恃时——不会觉得太失望才好。听见他的称赞,莞晴羞红粉颊,一再让自己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只要任何一点改变能配得上你,那么我就愿意去做。”向鸣海望着一桌美食,突然没了食欲。“莞晴,永远别把人看得太高尚。”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愧疚感,居然是从她身上学来的有道是“人怕出名,猪怕肥”有向鸣海亲自身兼经纪人护航的莞晴,身价只涨不跌,一时间,广告、电视、电影、杂志拍摄、上通告等等,工作应接不暇,弄得她几乎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了。“莞晴小姐,二十分钟后开始,请你准备。”年轻的小场记搔搔头,声音里透著紧张。正让化妆师替自己上妆的莞晴,没办法回头,只好让助理替她回个声。“好的,谢谢你,准备好我们就会出去。”从镜里看着小场记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化妆镜前的莞晴示意化妆师停手,转过身对小场记温柔一笑。“请问还有什么事吗?”看着莞晴的笑容,小场记似乎有些害羞,从身后摸索了半天,才拿出一东花。“这个是我的一点点心意,请你收下。”莞晴示意助理替她接过花。“好美的花,谢谢你。”“我想你已经收过不少花了,希望你不会嫌弃才好”小场记紧绷的声音还未落完,一阵讽刺的低沉嗓音就在他身后响起。“既然怕人家嫌弃,干嘛还硬塞给人家?”随著话,向鸣海一脚踏进莞晴的休息室,斜眼看着已经紧张得神经快断裂的小场记。小场记咽了咽口水。“这”自从上次晚餐之后,由于两人都事务繁重,几乎一个月没见到向鸣海的莞晴,欣喜溢于言表,没有注意到他话中的语气。“鸣海?你什么时候来的?”向鸣海对著小场记眯起眼。“就在这家伙利用公务之便,想趁机骚扰你的时候来的。”小场记一听,顿时羞红了脸,搔搔头道:“我莞晴小姐,我先走了。”“等”莞晴正要开口,小场记早被向鸣海吓得夹著尾巴逃了。“鸣海,你怎么对他这样说话?一点也不像你。”一点也不像你?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害怕见到她!一个月来专心处理公事,甚至将她的时间和通告排得满满的,为的就是他心里那股对她该死的愧疚感。愧疚感?哈!他向鸣海活到现在哪种人没碰过、看过?面对敌手时,他下手可一点都不会留情,而现在居然会为了一个信任自己的女人产生愧疚感?!在遇见莞晴以前,他连“愧疚”怎么写的都不知道呢!他一定是生病了,否则怎么会他妈的-这一个月竟无时无刻想起她?没有回答莞晴的话,向鸣海蹙著两道眉。“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还把手机给关了?”一时心血来潮,他才想看看她到底是活著、还是被媒体给压榨死了?结果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连续好几天都没开机!她以为他向鸣海每天没事做,等著她接电话吗?“对不起,因为最近骚扰电话实在太多了,吵得我只好把手机给关了。”向鸣海眉头皱得更深了。“骚扰电话?怎么可能?电话号码是你的隐私,公司绝不可能泄漏的。”话说完,质问的眼神转向莞晴身旁的跟班助理。小助理一看见总裁犀利的眼神,早吓得冷汗直流,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鸣海,不要怪她。”看见助理的模样,莞晴低著头自己承认。“是我的错,前几天我把电话给了一个导演。”“你把电话给导演做什么?”向鸣海的脸已经黑了一半,才没在她身边一段时日,她就在他背后搞东搞西的?“因为他说大家交个朋友,有空的时候可以出来-喝茶、聊聊天我没有想到,最后弄得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号码”“你这个大白痴!”向鸣海这下子脸全黑了。“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那个空闲,可以跟别人出去-茶聊天吗?”而且还笨得相信别人的话!莞晴低著头,但心里已经不再对他的怒气像往常般恐惧。“我现在知道错了。”太阳穴开始发痉,向鸣海轻揉自己的额际。“我会再给你一支新电话,还有告诉我那个导演的名字。”莞晴不明白地望着他。“鸣海,你要导演的名字做什么?”向鸣海白了她一眼,不打算明说。“没什么,只是想跟他-个茶、聊个天。”顺便让他无法在业界立足。哼!“喔,那我想想”见莞晴真的开始思索,向鸣海只能叹气。“算了,等你想起来天都黑了,我是来接你去吃饭的。”“吃饭?可是我工作还没做完耶,录影完后还有一场记者会,记者会完后还要去摄影棚拍照,拍完照还要跟王导演讨论”向鸣海受不了地一手捂住她的嘴。“停!是哪个王八羔子给你排的行程表?”这女人说了一大堆,到底跟不跟他去吃饭?大掌下的小嘴努了努,更加困惑地看着他。“不是你吗?”此话一出,休息室内的化妆师和小助理望着向鸣海,忍不住闷笑起来。开口就砸了自己招牌的向鸣海铁青著脸。“后面的行程取消,跟我去吃饭。”身旁的小助理一听,这可不妙。“总裁,可是”莞晴要是走了,待会的通告怎么办?可不能留下她一个人收拾烂摊子啊!莞晴在向鸣海恶霸地拉走她之前,早一步拒绝了他。“不行!你肚子饿的话,你先去吃好了,我想把工作做完。”向鸣海一听,正要牵起莞晴的手停在半空中,脸色难看地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有胆子再给他说一遍!她居然敢拒绝他?!莞晴看了看时间,压根没注意到向鸣海难看的脸色。“我说——你先去吃饭,时间差不多了,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好不好?”说著便半推著他走到休息室的门口,关上门前,依然巧笑倩兮。“记得要先去吃饭喔!”“碰!”一声,休息室的门硬生生在眼前关上,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拒绝的向鸣海,就这样瞪著莞晴休息室的门许久不爽!超级不爽!这女人居然敢拒绝他向鸣海?要不是看在她那么信任自己、又对自己那么“尬意”的份上,当然也有一点点他那该死的白痴愧疚感不然她以为,他向鸣海会那么好心陪她吃饭吗?可恶!亏他还特地空下时间,要不是怕她被工作给压死,他才懒得理她有没有时间好好吃饭!还有,最可恶的是,为什么他要这样留下来,陪她一路工作到现在?向鸣海抱著胸膛,一脸不爽地看着摄影棚内的莞晴,摄影师正指导著她变换姿势。“莞晴小姐,往左边一点、再往左一点,对了”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指针已经到了半夜十二点,向鸣海的脸色更加郁闷。这女人工作到连命都不想要了吗?从下午到现在也没看她吃进什么东西。已经忍无可忍的向鸣海,正打算中断摄影、干脆把人给扛走时,才跨出一步,就见摄影棚上装饰用的水晶吊灯晃了晃,而水晶灯下的莞晴,仍毫无所觉地按照摄影师的指示摆动作-“小心!”向鸣海的喊声一出,嘎啦一声,棚上的水晶吊灯像是呼应著他的话一样,剧烈地摇晃起来。眼看就要砸向棚内正中央的莞晴,向鸣海心一震。“莞晴——”快速地奔向了她。碰!巨大的水晶灯,在所有人的惊慌下快速坠落,一时摄影棚内的尖叫声四起,伴随著玻璃碎裂和重物摔落的巨大响声。一秒之差,佳人差点当场就被埋在华丽的水晶灯下,在危急之时扑倒她的向鸣海没空顾及手掌传来的刺痛感,急忙检视身下护著的莞晴,只见她似乎有些呆愣地望着自己。“莞晴、莞晴?”他来回检视了下她的身体,似乎没有外伤,却见她一脸欲昏倒的模样。“妈的!你敢给我昏过去试试看!”话完,怀里的佳人就晕了过去。“可恶——”这女人就不能不跟他作对吗?大半夜被人挖起床的白川慎,带著一脸倦容,收起诊疗器和简单的医疗用品,看一眼凳子上的向鸣海,撇撇嘴说道:“没什么大碍,不过这阵子脚会不太方便,也许会影响到工作。”这家伙大半夜扰人清梦,害他以为是什么重大伤势,结果急急忙忙赶到这里,看到的只是一个脚扭伤兼被吓昏的女人罢了。向鸣海点点头,又看一眼床上的莞晴,似乎没有清醒的迹象。“为什么她会昏过去?”白川慎叹了口气。“我想是真正的原因是疲劳过度,再加上一时的惊吓刺激才会昏厥,休息一阵子、多补充些营养就没问题了。”白天处理自己的病患不够,半夜还要被这家伙呼来唤去,他就不怕他兄弟也会疲劳过度吗?正想开口说他几句,白川慎就见向鸣海裹着白布的手上渗著血迹。“鸣海,让我看看你的手。”看这家伙的伤势,应该远比床上的女人严重吧?心思不知飘到何处的向鸣海,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没关系.我已经先包扎过了,只是皮肉伤,你先开药方吧。”为什么在看见莞晴处于危险的时候,他居然感到害怕?害怕自己来不及救她?白川慎一听见向鸣海的话,什么瞌睡虫都跑光了,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喔这家伙一向不是爱美如命吗?现在居然对自己的伤口表现得如此漠不关心,这倒是第一次这时,平躺在床上的莞晴呢喃了下,白川慎笑道:“看来她快醒了,那我就先走,不打扰你们了。”他也好回家陪老婆睡觉去。房间的门才合上,床上的莞晴也跟著起身,疑惑地望着眼前盯著自己的向鸣海,和一室的熟悉景物。“这是我家?”要不然她以为是哪里?向鸣海白了她一眼。“放心,很快就不是了。”“为什么?”“因为我已经帮你退租了。”原本还有些发晕的莞晴,听见向鸣海的话,这下全清醒了。“你说什么?!”向鸣海有些鄙夷地环视著房间。“这种鬼地方,怎么能住人?”以往送她回来,都是在大街上匆匆放下她,他没有想到她住的地方其实是大街旁、两个商家中间的防火巷道内,巷道不仅狭小,还有商家丢弃秽物的臭味。一进到她家更绝了,说好听点叫做“家”说难听点根本就是个“储藏室”房间狭小的只放得下一张单人床,再来就只有床边的一张凳子书籍和物品虽然整齐的被堆在角落,但是看起来比难民居留所还惨。这阵子她赚的钱都到哪去了?难道这女人只懂得为工作拼命,不懂对自己好一点吗?难怪看起来一副天生的劳禄命!“你说这是什么话?那以后我要住在哪里啊?”鬼地方?她就住在这里耶!向鸣海无奈地白她一眼。“我家,有问题吗?”他公司里的大明星,居然住在这种地方?说出去不被人笑死才怪!莞晴瞪大眼看他,确定他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我没事干嘛跑到你家去住?”当然有问题,而且大得很!向鸣海上下看了看她,讽刺一笑。“你的脚受了伤,请问你要怎么照顾自己?你要怎么采买食物?”她住的地方是五楼,又没有电梯,的确是很不方便。“可是”“别可是了,你没有拒绝我的理由,就这么决定了。”真是不讲理的男人!莞晴低头一瞥,竟看见他左手裹着白纱布,纱布上还渗著丝丝血迹。“鸣海,你的手?”她记得在水晶灯掉下来前,似乎看见向鸣海紧张地朝自己冲过来“没什么,只是几片玻璃”向鸣海漫不经心地解释,才一抬起头,看向床上的她,就见到粉颊上流下两行清泪。他以为她哪受了伤捱不了疼:心没来由地一紧。“哪里疼吗?”白川慎那个蒙古大夫!居然没有好好检查她?莞晴摇摇头,含著晶莹泪珠的眼望着他,充满心疼。“对不起,都是我太不注意了。”从小到大,有谁肯为她这样受伤、心焦?从来就只有她孤单一个人,虽然习惯了,但不代表她不渴望别人的关怀,而现在“只是一点小伤”向鸣海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的眼泪。女人哭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这个笨女人——说她笨还真笨,为了他一点皮肉伤,值得哭成这样吗?为了他最后,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挤上她狭小的单人床,轻拥过她安慰著,什么火气在一看见她的眼泪时,早不知消失到哪去了。“别哭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