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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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可恶!懊死!混帐!从车里抱出莞晴的向鸣海,嘴里已经不知咒骂了几百回,望着向家的大宅还有怀里一动也不动的人儿,他叹了口气,也只能认命地朝大门内走去。这个白痴女人!上不了台面就算了,还给他添这么多麻烦——送了个暧昧的礼物给那个天下第一大花痴,自己还差点遭人非礼?!醉得不省人事,他又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最可恶的是,还把他的宝贝爱车吐得乱七八糟!真想干脆把她丢在路边睡一晚算了,妈的!向鸣海站在家中的大门前,开始思考到底要不要把她丢在路边睡一晚,他怀里的莞晴这时似乎正做着好梦,一朵笑靥缓缓地在她脸上绽开望着她脸上那有如小白花清新的笑容,向鸣海心中一股暖意轻轻晃荡。算了,他不是那么狠心的人,不过明天等她醒来,他一定要好好整整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半夜时分,宅内的人老早都熄灯就寝,向来习惯晚归的他,这下想叫人帮忙处理这小妞也没办法了。抱着莞晴一踏进客房,向鸣海随即毫不客气地将她的身子往大床上一扔,拍了拍手便想离去,但转身前,眼光又不自觉的被她胸前的玉佩吸引。向鸣海打断离去的念头,缓缓走向她,身子靠在床铺前,仔细地端详起她那块家徽玉佩。她到他身边也有一个月了吧?虽然天天跟在他身边,却不见她有什么小动作,身家调查下只发现她是个孤儿,其它的资料不但少得可怜,也平淡无奇。就算她只是个平凡人,但世上的孤儿何其多,为何她偏偏拥有家徽玉佩呢?更让他起疑的是,她似乎非常宝贝这块玉佩,不但从未见她拿下来过,还时时从办公室外看见她握着玉佩沉思的模样。床上熟睡的莞晴嘤咛一声,随即翻了个身,玉佩随着她的身子转向被翻成了背面,这时,向鸣海眼尖地看见它背面边缘难以察觉的一个小污点。她的家徽玉佩果然是假的!虽然也是上好的古玉,色泽和质感也几乎相似,但真正的家徽玉佩是没有污点的,这个女孩为什么会握有仿造的家徽玉佩?世上知道家徽玉佩的人并不多,又何来仿造?而且还如此相似?如果她是无意间得到的,又为何如此宝贝它?向鸣海望着莞晴的睡颜,忍不住沉思起来。莞晴、莞晴,你究竟是谁?跟仿造家徽玉佩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莞晴望着饭桌前一言不发的向鸣海,和他风韵犹存的母亲——向夫人,被眼前的状况搞得有些胡里胡涂。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前一晚的宴会上,只知道喝了几杯香槟后,脑袋就开始不自觉地昏沉起来,之后的记忆就没了。她一大早醒来,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竟是个陌生而且美得不象话的大房间,还有她身上那件昂贵的丝质睡袍——她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买了这件睡衣?刚睁开眼没多久,房间就马上走进两个老妇,向傻愣愣的她道了句早安后,二话不说就开始帮她梳洗起来。直到下了楼,遇见向鸣海后,莞晴才了解自己被送到他家过了一夜。只是,喝醉了酒被送到人家家里,又把他的车吐得乱七八糟,热情和蔼的向夫人还硬邀她留下来吃饭,连班都不用上了这实在是莞晴瞪着眼前的饭菜,一点胃口也没有。向夫人突然抬起头望着莞晴,对她温柔一笑,完全没有见到陌生人突然在自宅出现的不自在,反而一副和蔼好客的模样。“莞小姐,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吗?怎么没看见你动筷子呢?”莞晴赶紧笑着摇摇头。“不、不,不是!谢谢您的招待,只是不好意思打扰您和总裁。”她望了一眼向鸣海不作声的模样,以为他觉得自己麻烦,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了,哪还有心情留在这吃饭闲聊呢?向夫人细心地替莞晴夹了几道菜到她碗里,仍是一副慈祥的模样。“不用这么客气,鸣海难得有朋友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从小到大,她还没看儿子把女性友人带回来过,进进出出的人总是八俊家族的男人,害她都快以为她唯一的儿子真像外头所说的,是个同性恋。好不容易盼啊盼的,总算盼到一个女孩子进家门了。向鸣海受不了母亲的热络,终于打破沉默开口。“妈,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她是我的新秘书。”向夫人压根不在意儿子说了些什么。“新的也好、旧的也好,没关系。”“妈”向鸣海翻个白眼,被母亲打败。就是这样,要不是在没有办法可想之下,他才不想把莞晴给带回来。莞晴看着饭桌前的母子一来一往,心底忍不住涌起一阵羡慕和暖意。她想起向鸣海曾经问过她的问题,原来她是有愿望的——只是这种家庭的温暖和相知相惜,大概永远是她心里最渴望又不可得的愿望。向夫人对儿子的温情让莞晴想起了母亲逐渐模糊的脸,手不知不觉地轻抚上胸前的玉佩,眼尖的向夫人瞥见莞晴胸前的玉佩,眼睛霎时一亮。“哎呀!好漂亮的玉佩!莞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借我看看吗?”莞晴点点头。“可以的。”乖顺地取下玉佩,递给向夫人。向夫人摸着玉佩仔细地端详着,向来对珠宝玉石鉴赏有一定眼力的她,不由得一声声赞赏。“这玉质和色泽还有雕工都不简单,只可惜了背面的一个小污点,否则这价值可会大大的不同。不过仍是一块难得的好玉,莞小姐真是好眼光。”听见向夫人的称赞,莞晴不由得皱起眉头。“这玉真的有这么好吗?”当初母亲塞给她时,目的是要她拿了好换钱,只是她舍不得母亲唯一给她的东西,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愿把它换了,没想到它真是一块价值不菲的好玉。听见莞晴的话,向鸣海登时眼睛一眯。“难道你不知道吗?”虽然是假造的家徽玉佩,拥有它的人却不知它的价值和用处,难道她真是无意间得到的?莞晴笑了笑,缓缓陷入回忆中。“我不会鉴定玉石,这也不是我买的,是我母亲唯一留下来给我的东西。”向鸣海一听,心里更加困惑。母亲?她不是孤儿吗?看莞晴的眼神不像在说谎,那么,进孤儿院以前,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和她的母亲又是如何得到这块玉佩的?向鸣海望着莞晴陷入回忆的温柔眼神,心里又加上了重重疑问。卫迟晋看完了向鸣海所拍摄下来的家徽玉佩图片,只淡淡一笑。“又一个仿造的家徽玉佩。”向鸣海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又一个?”难道其它人也发现过假的家徽玉佩?一旁的段元廷摇摇头,缓缓对向鸣海和其它人解释道:“当初我送回来的家徽玉佩,经过比对后,才发现其实也是假的。”也是假的?向鸣海和其它人一样,心里忍不住震惊。“这件事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世上到底有多少假造的家徽玉佩?又是谁在制造它们?“上次为了先找出集团内的叛徒,只好先把这件事压下来,免得节外生枝。”说到这里,段元廷忍不住叹口气。卫迟晋看向查出另一个仿造玉佩的向鸣海,关心的是拥有玉佩的女孩。“查清楚那个女孩是什么来头了吗?”向鸣海点了点头,但能提供给集团的数据跟他得到的一样少得可怜。“她的数据上写着,大约十一、二岁左右被送进孤儿院,从孤儿院出来后的纪录跟一般人没两样不过孤儿院之前却是一片空白,甚至找不到她的出生纪录。”衡方昱敲着键盘的手停下,忍不住问道:“会不会只是一个阴错阳差得到假玉佩的人罢了?”也许是一个普通人被无辜牵进这个事件,他可不希望其它人因为上次白川慎的事而影响判断力,误把草绳当毒蛇。向鸣海听见衡方昱的话,了解他话底下的意思,心里的指针也不断摆荡。但想起饭桌上莞晴的话,最后他仍摇了摇头。“我想这样的机会不大,她似乎很珍惜那个玉佩,还亲口说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卫迟晋对衡方昱笑了笑。“昱,别担心,如果她真像你所说的只是个普通人,我们不但不会伤害她,更会尽力不去影响她的生活。更何况我们现在做的,不过是在观察她而已。”看见衡方昱点头,又重新回到计算机上,卫迟晋才又转过头看着向鸣海。“调查过那间孤儿院了吗?”“查过了,只是一间普通的孤儿院罢了。”向鸣海先前也是跟卫迟晋一样的想法,觉得孤儿院可疑,早就先动手查过了。“所以,我们只能从她身上找出答案了。”说着,卫迟晋望着向鸣海的绿眸闪了下。向鸣海没笨得连卫迟晋眼里算计的精光都看不出来,不过不管他在算计什么,这家伙可别以为他向鸣海会同其它人一样,让他把歪主意打在自己身上!衡方昱打断所有人的对话,他指着两张图片说道:“经过扫描比对,雕刻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玉佩上的污点可能是血迹。”只见他在键盘上快速地敲两下,屏幕上随即秀出两张肖似的玉佩图片,只有一张图片上有小污点。同一人?“很好。”卫迟晋点点头,随后朝向白川慎问道:“慎,有没有办法取出血迹作dna比对?”白川慎沉思了下。“我想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我需要实物,可能要鸣海想办法取得她身上的家徽玉佩,至少得要几个小时。”“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反正既然有另外一个假造的家徽玉佩,那么要偷天换日一天也不是什么难事。其它领命的五人鱼贯朝自己所属的那道门走出东御厅,五道门随着主人的离去随即关闭,只有逾辉、绝地和正在关闭最后档案的挟翼之门还处于开启状态。其它人离去后,卫迟晋不假辞色地对向鸣海称赞道:“鸣海,你做得很好,与其纵虎归山,还不如放在自己身边。”话到这里,绿眸中的光芒微漾又敛去。“不过,之后你打算怎么办?从她身边少得可怜的线索找答案,要找到何时呢?”向鸣海对他不怀好意的笑容没什么好感。“老大,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了。”不愧是多年的好兄弟,多少还是能抓住他一点心思的,面对向鸣海的豪爽,卫迟晋笑了笑。“让一个女人说实话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她爱上你。”向鸣海额上的青筋,因为他的话而缓缓浮现。“你要我去泡那个胆小如鼠、没长相又没内在、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要他去泡那个小妞,不是摆明了要毁他一世英明吗?谁不知道在他身边出现的哪一个不是美人胚子?卫迟晋没有理会他劈哩啪啦的抱怨,只挑起一道眉缓缓地说:“鸣海,如果连一个胆小如鼠、没长相又没内在,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你都追不上手的话,那”“不如叫我去当牛郎算了!”向鸣海没好气的接口。卫迟晋的手指,不急不徐地在桌面上规律地敲打着。“喔,你怕自己会爱上她吗?”向鸣海讽刺一笑。“天大的笑话。”少用激将法,他才不会上这种当!“那不就成了。”忽地,卫迟晋的神色严肃起来。“逾辉,我希望尽早听见你的好消息。”八俊的代号一出,等于是不可违抗的指令,向鸣海听见卫迟晋口中出现自己的代号,不敢置信他竟会用命令压自己,气得想当场撕烂他的笑脸,接着倏地朝自己的门拂袖而去。在旁边把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衡方昱,搔了搔后脑,不能理解卫迟晋的做法。“老大,你要鸣海去泡女人?这不是摆明在整他吗?”卫迟晋但笑不语。秘书室里,除了仍在产假中的何秘书外,其它秘书在向鸣海的一声号令下,还是乖乖回来上班了。吴秘书拖着一脸的病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检查文件,办公室内还不时可以听见她的咳嗽声。而原本此时应该还在太平洋小岛上度蜜月的杨秘书,也不知如何被向鸣海给叫了回来,甜美的脸蛋上如今是一脸不甘不愿,正嘟着嘴一字一键敲着键盘,完全无心工作的模样。刚送完文件回到秘书室的莞晴,看着两人的模样和办公室内死气沉沉的气氛,不禁摇了摇头,叹口气走到吴秘书面前,顺手递给她一盒面纸。“吴秘书,不要太逞强了,有什么事尽量吩咐我做没关系。”接过面纸,吴秘书带着浓重的鼻音感激地说:“谢谢你,莞晴,要是总裁有你这么善良就好了。”杨秘书鼓起双颊,一想到美好的蜜月假期被毁,满是不平衡地道:“就是啊!新婚蜜月还硬把人家叫回来,小心早晚被雷公打!”杨秘书虽有着甜美的嗓音,但说起话来可是十分直来直往,显示她豪爽不做作的性格。相处一个多月下来,对秘书室内的三个秘书多少有些了解,莞晴对杨秘书也扬起了笑容。“杨秘书,你可以把一些比较不重要的文件留给我打,这样你就可以早点下班回去了。”“这样你不就得加班了吗?我记得你晚上不是有夜校的课?”莞晴点点头。“这几天学校刚好放假,所有我有空,只是不好意思我不能帮上多少忙,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毕竟她的能力有限是事实,她也不希望把重要的工作搞砸,反而增加她们的工作量。杨秘书听到这,早已经感动不已了。“小莞晴,你实在太、太、太可爱了!我代替我老公给你一个大大的吻。”说完,便抱着莞晴,一脸热情地就要吻上她的粉颊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艳红的嘴唇硬生生停下,眯起暧昧的眸子问道:“喔,对了,莞晴听说昨天是你陪总裁出席宴会的?”除了秘书室内原本的四大美人外,向鸣海一向不带其它女子出席公开场合,而外界一向以为四大美人是向鸣海的四个秘书兼情妇,并不知道其实她们四人早就另有归宿。她们只是工作之余,顺便替向鸣海挡掉不必要的花边绯闻和苍蝇而已。这次带莞晴出席宴会虽然是巧合了点,因为三个秘书同时分不开身,但总裁也不是不能单独出席宴会啊?更何况莞晴还是单身有鬼,一定有鬼!看着杨秘书那双直盯着自己的暧昧眼神,莞晴尴尬地笑了笑。“因为总裁一时找不到人,才会”莞晴还来不及解释,总裁办公室的大门随即被人气呼呼地打开。向鸣海瞪着秘书室里闲聊起来的三人,还有抱在一起的莞晴和杨秘书,一脸火气一触即发的模样。“三姑六婆的又在说什么?时间那么多,不会赶快工作吗?”喔喔,今天龟毛总裁似乎心情不太好喔“莞晴,我的混帐咖啡呢?”早习惯又被当成无辜炮灰的莞晴急忙点头,丝毫不敢挑战他的怒气。“是,我马上拿进去。”看着莞晴乖顺的模样,向鸣海的火气似乎稍稍减低了些,撇撇嘴后又走进办公室内,从头到尾一副烦躁不已的模样。几乎是挂在莞晴身上的杨秘书,作贼心虚地吐了下舌头,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在她耳畔低声说:“小莞晴,今天你要小心点,我看他的龟毛性格又被挑起了。”端着刚煮好的热咖啡,莞晴小心翼翼地走进向鸣海的办公室,一进到办公室内就可以看出他今天的心情有多不好了——一堆散乱的文件、地上快堆成一座小山的纸团当然还有他脸上那副“今天我看谁都不爽”的标准表情。莞晴的脚步特意轻柔,放下咖啡后便想象往常一样溜出办公室,免得又无端受他炮火轰击。她打开办公室的门,正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时,没想到身后的向鸣海还是开了口。“你!”从单音节的字就可以听出他心情不好、非常地不好。莞晴无奈地转过身。“是。”以她的能力和学历,再加上外界传言向鸣海对身边人物的挑剔,大家想破头也不知道为何他会让她当他的秘书。不过时间一久,不只她,所有公司上下的人都开始在猜测,向鸣海大概是要她来当出气筒的。自从她来到公司后,全公司上下就她受向鸣海的气最多了。不过谁教她贪图人家的丰厚薪水呢?看来还是认命点好了。“晚上有没有事?”向鸣海的脸上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莞晴一听,以为他又要她陪着出席宴会,一脸苦命地问:“总裁又要出席宴会吗?”那她可不可以不要去向鸣海白了她一眼。“谁说我要出席宴会?”她以为他整天闲闲没事做,专门参加宴会吗?“今天晚上你到底有没有空?”向鸣海又问。“有是有,请问”不是出席宴会?那问她晚上有没有空要做什么?向鸣海若有所思的模样,教莞晴摸不着头绪,只见他望着她好半晌,叹了口气道:“下班后早点收拾东西,我带你去吃饭。”“可是,我习惯回家吃饭”吃饭?她有没有听错?还有他干嘛看着她叹气?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尽如人意,但他也不用这样吧?“家里有人等你吗?”“没有。”“有男朋友吗?”“没有。”“那就跟我去吃饭。”就这样?莞晴看着又开始低头办公的向鸣海,想不明白,但又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拖着满脑袋的疑惑走出办公室。难道秘书的另一项工作,是要陪他吃饭吗?好不容易结束剩下来的工作,莞晴有些疲累地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道,而驾驶座上的向鸣海压根一言不发。一路上,车内的气氛沉静得让她连呵欠也不敢打,直到她看见向鸣海把车停在一家服饰店前,她才大着胆子开口。“总裁,不是要去吃饭吗?”向鸣海停好车子后,才转头看着她。“你想象上次那样,被人挡在外头吗?”他可不去什么路边摊,谁知道卖东西的小贩们放了些什么有的没的?莞晴一听,摇了摇头,但心里仍不懂他为何带她到服饰店?难道看着莞晴担忧但又一副不想下车的模样,向鸣海翻了个白眼。“放心,我不会卖了你,只是带你去挑几件能看的衣服罢了。”既然是命令,这下子他不想追她也不行了。为了将来的视力不受损,他决定让她按照自己的方式变得顺眼一点,不然实在太对不起他自己。卫迟晋那家伙敢这样整他,他绝对不会忘记的听完向鸣海的解释,莞晴急忙摇着脑袋瓜。“总裁,不用费心了”“叫我的名字。”“啊?”“我说从今天开始,叫我的名字!要是再让我听见一句‘总裁’,小心我开除你。”莞晴傻了眼,今天他是怎么回事?那她可不可以都别叫?两人一踏出车门,服饰店的大门随即打开,迎面而出一位矮小的中年男子,男子的衣着品味自有一套风格,手指上更戴满各式各样昂贵的戒指。“向先生,真难得看见你带女伴来。”“jimmy,这位是莞晴小姐,你也看见她身上的破衣破裤了,麻烦你帮她挑几件象样的衣服。”向鸣海简单地朝两人说道,只不过他的介绍词实在有些令人哭笑不得。被称为jimmy的男子笑了笑。“向先生,你这可真是开玩笑,你明明知道我开的是男装店”“那就把我寄存在你这里的服装拿出来。”一听到向鸣海居然肯祭出他设计的服装,jimmy不由得多看几眼他身边毫不起眼的莞晴,随后又善解人意地笑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来吧,莞小姐,我们可有很多事该做呢。”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后,服饰店后方的大帘子总算被拉开,坐在沙发上的向鸣海从杂志里抬起头,看着刚走出来的莞晴,眼睛一亮。原本蓬松乱翘的短发经过一番整理后,整齐乖顺的绕在耳后,不再黯淡地遮住她的脸,露出了秀丽的额头。耳际旁的发丝微微卷起,衬托出她娇小的脸蛋。淡色的针织衣,敞开的前襟露出她若隐若现的锁骨;海蓝色改良的西装裤,腰边系着同色系的缎带,使得整体更显活泼;颈上丝质的长巾随意地摆放胸前,脸上更为了配合服饰而上了些微淡妆,整个人看起来既活泼俏丽又不失女性的优雅。莞晴看着镜中的自己,讶异不亚于旁人,身上的服饰和脸上的妆,让她看起来完全变了个人。还有沙发上看着自己的向鸣海,他的眼神也变得更让她不自在“向先生怎么样?满意吗?”jimmy骄傲地看着莞晴,大功告成地松了口气。jimmy的问话让向鸣海回过神。“还不错,今天就穿这件。”没想到她还挺适合自己设计的服装,他丢下手边的杂志,满意地看着完全变了个人的莞晴。“把她今晚试穿过的衣服全包下来。”处在震惊中的莞晴,听见向鸣海的话,开口想婉拒他的好意。“向先生,这已经够了,真的,只是去吃个饭用不着这么多衣服”她知道以向鸣海的身分,是不会去那些路边小摊的,而以她平常的服饰跟着他去高级餐馆,可能一步都还没踏进去就会被人家给轰出来。想到这种情况,她才会默不作声地让jimmy替自己换上一套又一套的服装。可是将她今晚穿过的衣服全包下来?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向鸣海根本不理会她口中的呢喃。“难道你要每次跟我出去,换来换去都是同一件吗?”每次?莞晴还来不及细想,向鸣海已经径自又朝jimmy道:“jimmy,把剩下的衣服送到我公司就行了。”说完自然地拉起莞晴的手往门外走去。“我知道了。”jimmy见状笑了笑,在两人离去的同时,还对着莞晴意有所指地眨眨眼。错愕的莞晴,看着自己的手被握在向鸣海的大掌里,对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好似她的手原本就是属于他的。那阵急促的心跳声又回来了
妈的!可恶!懊死!混帐!从车里抱出莞晴的向鸣海,嘴里已经不知咒骂了几百回,望着向家的大宅还有怀里一动也不动的人儿,他叹了口气,也只能认命地朝大门内走去。这个白痴女人!上不了台面就算了,还给他添这么多麻烦——送了个暧昧的礼物给那个天下第一大花痴,自己还差点遭人非礼?!醉得不省人事,他又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最可恶的是,还把他的宝贝爱车吐得乱七八糟!真想干脆把她丢在路边睡一晚算了,妈的!向鸣海站在家中的大门前,开始思考到底要不要把她丢在路边睡一晚,他怀里的莞晴这时似乎正做着好梦,一朵笑靥缓缓地在她脸上绽开望着她脸上那有如小白花清新的笑容,向鸣海心中一股暖意轻轻晃荡。算了,他不是那么狠心的人,不过明天等她醒来,他一定要好好整整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半夜时分,宅内的人老早都熄灯就寝,向来习惯晚归的他,这下想叫人帮忙处理这小妞也没办法了。抱着莞晴一踏进客房,向鸣海随即毫不客气地将她的身子往大床上一扔,拍了拍手便想离去,但转身前,眼光又不自觉的被她胸前的玉佩吸引。向鸣海打断离去的念头,缓缓走向她,身子靠在床铺前,仔细地端详起她那块家徽玉佩。她到他身边也有一个月了吧?虽然天天跟在他身边,却不见她有什么小动作,身家调查下只发现她是个孤儿,其它的资料不但少得可怜,也平淡无奇。就算她只是个平凡人,但世上的孤儿何其多,为何她偏偏拥有家徽玉佩呢?更让他起疑的是,她似乎非常宝贝这块玉佩,不但从未见她拿下来过,还时时从办公室外看见她握着玉佩沉思的模样。床上熟睡的莞晴嘤咛一声,随即翻了个身,玉佩随着她的身子转向被翻成了背面,这时,向鸣海眼尖地看见它背面边缘难以察觉的一个小污点。她的家徽玉佩果然是假的!虽然也是上好的古玉,色泽和质感也几乎相似,但真正的家徽玉佩是没有污点的,这个女孩为什么会握有仿造的家徽玉佩?世上知道家徽玉佩的人并不多,又何来仿造?而且还如此相似?如果她是无意间得到的,又为何如此宝贝它?向鸣海望着莞晴的睡颜,忍不住沉思起来。莞晴、莞晴,你究竟是谁?跟仿造家徽玉佩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莞晴望着饭桌前一言不发的向鸣海,和他风韵犹存的母亲——向夫人,被眼前的状况搞得有些胡里胡涂。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前一晚的宴会上,只知道喝了几杯香槟后,脑袋就开始不自觉地昏沉起来,之后的记忆就没了。她一大早醒来,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竟是个陌生而且美得不象话的大房间,还有她身上那件昂贵的丝质睡袍——她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买了这件睡衣?刚睁开眼没多久,房间就马上走进两个老妇,向傻愣愣的她道了句早安后,二话不说就开始帮她梳洗起来。直到下了楼,遇见向鸣海后,莞晴才了解自己被送到他家过了一夜。只是,喝醉了酒被送到人家家里,又把他的车吐得乱七八糟,热情和蔼的向夫人还硬邀她留下来吃饭,连班都不用上了这实在是莞晴瞪着眼前的饭菜,一点胃口也没有。向夫人突然抬起头望着莞晴,对她温柔一笑,完全没有见到陌生人突然在自宅出现的不自在,反而一副和蔼好客的模样。“莞小姐,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吗?怎么没看见你动筷子呢?”莞晴赶紧笑着摇摇头。“不、不,不是!谢谢您的招待,只是不好意思打扰您和总裁。”她望了一眼向鸣海不作声的模样,以为他觉得自己麻烦,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了,哪还有心情留在这吃饭闲聊呢?向夫人细心地替莞晴夹了几道菜到她碗里,仍是一副慈祥的模样。“不用这么客气,鸣海难得有朋友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从小到大,她还没看儿子把女性友人带回来过,进进出出的人总是八俊家族的男人,害她都快以为她唯一的儿子真像外头所说的,是个同性恋。好不容易盼啊盼的,总算盼到一个女孩子进家门了。向鸣海受不了母亲的热络,终于打破沉默开口。“妈,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她是我的新秘书。”向夫人压根不在意儿子说了些什么。“新的也好、旧的也好,没关系。”“妈”向鸣海翻个白眼,被母亲打败。就是这样,要不是在没有办法可想之下,他才不想把莞晴给带回来。莞晴看着饭桌前的母子一来一往,心底忍不住涌起一阵羡慕和暖意。她想起向鸣海曾经问过她的问题,原来她是有愿望的——只是这种家庭的温暖和相知相惜,大概永远是她心里最渴望又不可得的愿望。向夫人对儿子的温情让莞晴想起了母亲逐渐模糊的脸,手不知不觉地轻抚上胸前的玉佩,眼尖的向夫人瞥见莞晴胸前的玉佩,眼睛霎时一亮。“哎呀!好漂亮的玉佩!莞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借我看看吗?”莞晴点点头。“可以的。”乖顺地取下玉佩,递给向夫人。向夫人摸着玉佩仔细地端详着,向来对珠宝玉石鉴赏有一定眼力的她,不由得一声声赞赏。“这玉质和色泽还有雕工都不简单,只可惜了背面的一个小污点,否则这价值可会大大的不同。不过仍是一块难得的好玉,莞小姐真是好眼光。”听见向夫人的称赞,莞晴不由得皱起眉头。“这玉真的有这么好吗?”当初母亲塞给她时,目的是要她拿了好换钱,只是她舍不得母亲唯一给她的东西,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愿把它换了,没想到它真是一块价值不菲的好玉。听见莞晴的话,向鸣海登时眼睛一眯。“难道你不知道吗?”虽然是假造的家徽玉佩,拥有它的人却不知它的价值和用处,难道她真是无意间得到的?莞晴笑了笑,缓缓陷入回忆中。“我不会鉴定玉石,这也不是我买的,是我母亲唯一留下来给我的东西。”向鸣海一听,心里更加困惑。母亲?她不是孤儿吗?看莞晴的眼神不像在说谎,那么,进孤儿院以前,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和她的母亲又是如何得到这块玉佩的?向鸣海望着莞晴陷入回忆的温柔眼神,心里又加上了重重疑问。卫迟晋看完了向鸣海所拍摄下来的家徽玉佩图片,只淡淡一笑。“又一个仿造的家徽玉佩。”向鸣海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又一个?”难道其它人也发现过假的家徽玉佩?一旁的段元廷摇摇头,缓缓对向鸣海和其它人解释道:“当初我送回来的家徽玉佩,经过比对后,才发现其实也是假的。”也是假的?向鸣海和其它人一样,心里忍不住震惊。“这件事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世上到底有多少假造的家徽玉佩?又是谁在制造它们?“上次为了先找出集团内的叛徒,只好先把这件事压下来,免得节外生枝。”说到这里,段元廷忍不住叹口气。卫迟晋看向查出另一个仿造玉佩的向鸣海,关心的是拥有玉佩的女孩。“查清楚那个女孩是什么来头了吗?”向鸣海点了点头,但能提供给集团的数据跟他得到的一样少得可怜。“她的数据上写着,大约十一、二岁左右被送进孤儿院,从孤儿院出来后的纪录跟一般人没两样不过孤儿院之前却是一片空白,甚至找不到她的出生纪录。”衡方昱敲着键盘的手停下,忍不住问道:“会不会只是一个阴错阳差得到假玉佩的人罢了?”也许是一个普通人被无辜牵进这个事件,他可不希望其它人因为上次白川慎的事而影响判断力,误把草绳当毒蛇。向鸣海听见衡方昱的话,了解他话底下的意思,心里的指针也不断摆荡。但想起饭桌上莞晴的话,最后他仍摇了摇头。“我想这样的机会不大,她似乎很珍惜那个玉佩,还亲口说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卫迟晋对衡方昱笑了笑。“昱,别担心,如果她真像你所说的只是个普通人,我们不但不会伤害她,更会尽力不去影响她的生活。更何况我们现在做的,不过是在观察她而已。”看见衡方昱点头,又重新回到计算机上,卫迟晋才又转过头看着向鸣海。“调查过那间孤儿院了吗?”“查过了,只是一间普通的孤儿院罢了。”向鸣海先前也是跟卫迟晋一样的想法,觉得孤儿院可疑,早就先动手查过了。“所以,我们只能从她身上找出答案了。”说着,卫迟晋望着向鸣海的绿眸闪了下。向鸣海没笨得连卫迟晋眼里算计的精光都看不出来,不过不管他在算计什么,这家伙可别以为他向鸣海会同其它人一样,让他把歪主意打在自己身上!衡方昱打断所有人的对话,他指着两张图片说道:“经过扫描比对,雕刻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玉佩上的污点可能是血迹。”只见他在键盘上快速地敲两下,屏幕上随即秀出两张肖似的玉佩图片,只有一张图片上有小污点。同一人?“很好。”卫迟晋点点头,随后朝向白川慎问道:“慎,有没有办法取出血迹作dna比对?”白川慎沉思了下。“我想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我需要实物,可能要鸣海想办法取得她身上的家徽玉佩,至少得要几个小时。”“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反正既然有另外一个假造的家徽玉佩,那么要偷天换日一天也不是什么难事。其它领命的五人鱼贯朝自己所属的那道门走出东御厅,五道门随着主人的离去随即关闭,只有逾辉、绝地和正在关闭最后档案的挟翼之门还处于开启状态。其它人离去后,卫迟晋不假辞色地对向鸣海称赞道:“鸣海,你做得很好,与其纵虎归山,还不如放在自己身边。”话到这里,绿眸中的光芒微漾又敛去。“不过,之后你打算怎么办?从她身边少得可怜的线索找答案,要找到何时呢?”向鸣海对他不怀好意的笑容没什么好感。“老大,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了。”不愧是多年的好兄弟,多少还是能抓住他一点心思的,面对向鸣海的豪爽,卫迟晋笑了笑。“让一个女人说实话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她爱上你。”向鸣海额上的青筋,因为他的话而缓缓浮现。“你要我去泡那个胆小如鼠、没长相又没内在、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要他去泡那个小妞,不是摆明了要毁他一世英明吗?谁不知道在他身边出现的哪一个不是美人胚子?卫迟晋没有理会他劈哩啪啦的抱怨,只挑起一道眉缓缓地说:“鸣海,如果连一个胆小如鼠、没长相又没内在,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你都追不上手的话,那”“不如叫我去当牛郎算了!”向鸣海没好气的接口。卫迟晋的手指,不急不徐地在桌面上规律地敲打着。“喔,你怕自己会爱上她吗?”向鸣海讽刺一笑。“天大的笑话。”少用激将法,他才不会上这种当!“那不就成了。”忽地,卫迟晋的神色严肃起来。“逾辉,我希望尽早听见你的好消息。”八俊的代号一出,等于是不可违抗的指令,向鸣海听见卫迟晋口中出现自己的代号,不敢置信他竟会用命令压自己,气得想当场撕烂他的笑脸,接着倏地朝自己的门拂袖而去。在旁边把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衡方昱,搔了搔后脑,不能理解卫迟晋的做法。“老大,你要鸣海去泡女人?这不是摆明在整他吗?”卫迟晋但笑不语。秘书室里,除了仍在产假中的何秘书外,其它秘书在向鸣海的一声号令下,还是乖乖回来上班了。吴秘书拖着一脸的病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检查文件,办公室内还不时可以听见她的咳嗽声。而原本此时应该还在太平洋小岛上度蜜月的杨秘书,也不知如何被向鸣海给叫了回来,甜美的脸蛋上如今是一脸不甘不愿,正嘟着嘴一字一键敲着键盘,完全无心工作的模样。刚送完文件回到秘书室的莞晴,看着两人的模样和办公室内死气沉沉的气氛,不禁摇了摇头,叹口气走到吴秘书面前,顺手递给她一盒面纸。“吴秘书,不要太逞强了,有什么事尽量吩咐我做没关系。”接过面纸,吴秘书带着浓重的鼻音感激地说:“谢谢你,莞晴,要是总裁有你这么善良就好了。”杨秘书鼓起双颊,一想到美好的蜜月假期被毁,满是不平衡地道:“就是啊!新婚蜜月还硬把人家叫回来,小心早晚被雷公打!”杨秘书虽有着甜美的嗓音,但说起话来可是十分直来直往,显示她豪爽不做作的性格。相处一个多月下来,对秘书室内的三个秘书多少有些了解,莞晴对杨秘书也扬起了笑容。“杨秘书,你可以把一些比较不重要的文件留给我打,这样你就可以早点下班回去了。”“这样你不就得加班了吗?我记得你晚上不是有夜校的课?”莞晴点点头。“这几天学校刚好放假,所有我有空,只是不好意思我不能帮上多少忙,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毕竟她的能力有限是事实,她也不希望把重要的工作搞砸,反而增加她们的工作量。杨秘书听到这,早已经感动不已了。“小莞晴,你实在太、太、太可爱了!我代替我老公给你一个大大的吻。”说完,便抱着莞晴,一脸热情地就要吻上她的粉颊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艳红的嘴唇硬生生停下,眯起暧昧的眸子问道:“喔,对了,莞晴听说昨天是你陪总裁出席宴会的?”除了秘书室内原本的四大美人外,向鸣海一向不带其它女子出席公开场合,而外界一向以为四大美人是向鸣海的四个秘书兼情妇,并不知道其实她们四人早就另有归宿。她们只是工作之余,顺便替向鸣海挡掉不必要的花边绯闻和苍蝇而已。这次带莞晴出席宴会虽然是巧合了点,因为三个秘书同时分不开身,但总裁也不是不能单独出席宴会啊?更何况莞晴还是单身有鬼,一定有鬼!看着杨秘书那双直盯着自己的暧昧眼神,莞晴尴尬地笑了笑。“因为总裁一时找不到人,才会”莞晴还来不及解释,总裁办公室的大门随即被人气呼呼地打开。向鸣海瞪着秘书室里闲聊起来的三人,还有抱在一起的莞晴和杨秘书,一脸火气一触即发的模样。“三姑六婆的又在说什么?时间那么多,不会赶快工作吗?”喔喔,今天龟毛总裁似乎心情不太好喔“莞晴,我的混帐咖啡呢?”早习惯又被当成无辜炮灰的莞晴急忙点头,丝毫不敢挑战他的怒气。“是,我马上拿进去。”看着莞晴乖顺的模样,向鸣海的火气似乎稍稍减低了些,撇撇嘴后又走进办公室内,从头到尾一副烦躁不已的模样。几乎是挂在莞晴身上的杨秘书,作贼心虚地吐了下舌头,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在她耳畔低声说:“小莞晴,今天你要小心点,我看他的龟毛性格又被挑起了。”端着刚煮好的热咖啡,莞晴小心翼翼地走进向鸣海的办公室,一进到办公室内就可以看出他今天的心情有多不好了——一堆散乱的文件、地上快堆成一座小山的纸团当然还有他脸上那副“今天我看谁都不爽”的标准表情。莞晴的脚步特意轻柔,放下咖啡后便想象往常一样溜出办公室,免得又无端受他炮火轰击。她打开办公室的门,正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时,没想到身后的向鸣海还是开了口。“你!”从单音节的字就可以听出他心情不好、非常地不好。莞晴无奈地转过身。“是。”以她的能力和学历,再加上外界传言向鸣海对身边人物的挑剔,大家想破头也不知道为何他会让她当他的秘书。不过时间一久,不只她,所有公司上下的人都开始在猜测,向鸣海大概是要她来当出气筒的。自从她来到公司后,全公司上下就她受向鸣海的气最多了。不过谁教她贪图人家的丰厚薪水呢?看来还是认命点好了。“晚上有没有事?”向鸣海的脸上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莞晴一听,以为他又要她陪着出席宴会,一脸苦命地问:“总裁又要出席宴会吗?”那她可不可以不要去向鸣海白了她一眼。“谁说我要出席宴会?”她以为他整天闲闲没事做,专门参加宴会吗?“今天晚上你到底有没有空?”向鸣海又问。“有是有,请问”不是出席宴会?那问她晚上有没有空要做什么?向鸣海若有所思的模样,教莞晴摸不着头绪,只见他望着她好半晌,叹了口气道:“下班后早点收拾东西,我带你去吃饭。”“可是,我习惯回家吃饭”吃饭?她有没有听错?还有他干嘛看着她叹气?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尽如人意,但他也不用这样吧?“家里有人等你吗?”“没有。”“有男朋友吗?”“没有。”“那就跟我去吃饭。”就这样?莞晴看着又开始低头办公的向鸣海,想不明白,但又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拖着满脑袋的疑惑走出办公室。难道秘书的另一项工作,是要陪他吃饭吗?好不容易结束剩下来的工作,莞晴有些疲累地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道,而驾驶座上的向鸣海压根一言不发。一路上,车内的气氛沉静得让她连呵欠也不敢打,直到她看见向鸣海把车停在一家服饰店前,她才大着胆子开口。“总裁,不是要去吃饭吗?”向鸣海停好车子后,才转头看着她。“你想象上次那样,被人挡在外头吗?”他可不去什么路边摊,谁知道卖东西的小贩们放了些什么有的没的?莞晴一听,摇了摇头,但心里仍不懂他为何带她到服饰店?难道看着莞晴担忧但又一副不想下车的模样,向鸣海翻了个白眼。“放心,我不会卖了你,只是带你去挑几件能看的衣服罢了。”既然是命令,这下子他不想追她也不行了。为了将来的视力不受损,他决定让她按照自己的方式变得顺眼一点,不然实在太对不起他自己。卫迟晋那家伙敢这样整他,他绝对不会忘记的听完向鸣海的解释,莞晴急忙摇着脑袋瓜。“总裁,不用费心了”“叫我的名字。”“啊?”“我说从今天开始,叫我的名字!要是再让我听见一句‘总裁’,小心我开除你。”莞晴傻了眼,今天他是怎么回事?那她可不可以都别叫?两人一踏出车门,服饰店的大门随即打开,迎面而出一位矮小的中年男子,男子的衣着品味自有一套风格,手指上更戴满各式各样昂贵的戒指。“向先生,真难得看见你带女伴来。”“jimmy,这位是莞晴小姐,你也看见她身上的破衣破裤了,麻烦你帮她挑几件象样的衣服。”向鸣海简单地朝两人说道,只不过他的介绍词实在有些令人哭笑不得。被称为jimmy的男子笑了笑。“向先生,你这可真是开玩笑,你明明知道我开的是男装店”“那就把我寄存在你这里的服装拿出来。”一听到向鸣海居然肯祭出他设计的服装,jimmy不由得多看几眼他身边毫不起眼的莞晴,随后又善解人意地笑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来吧,莞小姐,我们可有很多事该做呢。”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后,服饰店后方的大帘子总算被拉开,坐在沙发上的向鸣海从杂志里抬起头,看着刚走出来的莞晴,眼睛一亮。原本蓬松乱翘的短发经过一番整理后,整齐乖顺的绕在耳后,不再黯淡地遮住她的脸,露出了秀丽的额头。耳际旁的发丝微微卷起,衬托出她娇小的脸蛋。淡色的针织衣,敞开的前襟露出她若隐若现的锁骨;海蓝色改良的西装裤,腰边系着同色系的缎带,使得整体更显活泼;颈上丝质的长巾随意地摆放胸前,脸上更为了配合服饰而上了些微淡妆,整个人看起来既活泼俏丽又不失女性的优雅。莞晴看着镜中的自己,讶异不亚于旁人,身上的服饰和脸上的妆,让她看起来完全变了个人。还有沙发上看着自己的向鸣海,他的眼神也变得更让她不自在“向先生怎么样?满意吗?”jimmy骄傲地看着莞晴,大功告成地松了口气。jimmy的问话让向鸣海回过神。“还不错,今天就穿这件。”没想到她还挺适合自己设计的服装,他丢下手边的杂志,满意地看着完全变了个人的莞晴。“把她今晚试穿过的衣服全包下来。”处在震惊中的莞晴,听见向鸣海的话,开口想婉拒他的好意。“向先生,这已经够了,真的,只是去吃个饭用不着这么多衣服”她知道以向鸣海的身分,是不会去那些路边小摊的,而以她平常的服饰跟着他去高级餐馆,可能一步都还没踏进去就会被人家给轰出来。想到这种情况,她才会默不作声地让jimmy替自己换上一套又一套的服装。可是将她今晚穿过的衣服全包下来?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向鸣海根本不理会她口中的呢喃。“难道你要每次跟我出去,换来换去都是同一件吗?”每次?莞晴还来不及细想,向鸣海已经径自又朝jimmy道:“jimmy,把剩下的衣服送到我公司就行了。”说完自然地拉起莞晴的手往门外走去。“我知道了。”jimmy见状笑了笑,在两人离去的同时,还对着莞晴意有所指地眨眨眼。错愕的莞晴,看着自己的手被握在向鸣海的大掌里,对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好似她的手原本就是属于他的。那阵急促的心跳声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