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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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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一早上的雨,中午阳光总算露出脸蛋。

    丁当缓步来到庭院,呼吸着带着雨珠的桃花香气,每当她心情烦闷的时候,她总爱在满园的桃花树下冥想。

    听着微风吹拂过树梢,感觉着花瓣迎风飞舞,注视着一地桃花落英,那时她整个心情会跟着飞扬,怯走满心忧愁与不适。

    无奈这回她竟没有感受到如往日一般的功效,缠绕着她一晚的烦思,此刻依然萦绕脑海,像个纠结成团的蛛丝,绵绵密密的包围着她,就为了那一双漂亮的墨瞳,在忆起时总是揪得她喘不过气来,更遑论是将影像从思绪中整个连根拔除

    这是为什么?

    为何周昊月的双眼能让她这般牵挂心头?

    从乍见的第一眼,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瞳,就让她的心悸动不已。

    从小身体就孱弱的她,一直有个感觉,当年若非幸运的被选为桃花仙子的乩身,她的生命恐怕早就终结,毕竟每年她回到医院检查身体时,医生对于她的病情都不乐观,可她依然奇迹般的活着。

    而这样的奇迹还能持续多久?这样孱弱的身子能够长命百岁吗?

    微白的唇色透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她停下脚步,抬眸凝望着随风摇摆的桃花树,万紫千红的娇丽风情,总是教人情不自禁的赞叹惊艳,又充满着蓬勃的活力和朝气,而那却是从一出生就和她无缘的健康

    “丁小姐。”

    温柔的男声好像和缓的微风拂进心田,该是陌生却备觉熟悉的令丁当惊然抬眸。

    在迎上拥有那双教她魂牵梦萦漂亮墨瞳的主人周昊月,一股突如其来的惊慌,让她反射性旋身想要逃走。

    **

    周昊月有个预感,只要到桃花会馆他一定会遇见丁当,没想到一走进巷子口,他就瞧见那抹令他情绪激昂的倩影,出现在满园桃花树下。

    妩媚多娇的紫红色桃花衬着她白皙水漾的肌肤,给人的感觉竟是如此教人怜惜,他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想要呵护、拥有某样人、事、物的感觉,惟有她

    乍见他出声后她旋转过身的举止,他慌了,他希冀能从她身上寻求出个解答,尽管明知他的生命因她的存在有着显着的不同,渴望看见她的念头,让他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来到此地。

    或许她们并不欢迎他,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

    “别走。”

    丁当惊诧的停住了身子,满是无助慌乱的心情让她不知所措。

    沁心说过要单独会会他,所以按理说,她该将他迎进会馆里去才是,结果她却是吓得转身就跑。

    她从来都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尤其在晓得自己的身体是能够撑过一天算一天的时候,她对任何人、事、物都能以平常心面对,毕竟任何世俗的欲望和物质,在生命面前,就变得渺小又可笑。

    孰料他的存在彻底打垮她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

    她害怕,害怕他将令她向来平静的日子有所改变,如果她拥有健康的身子,或许她会乐于这样的改变,让内心莫名的情绪无止尽的蔓延。

    可她没有,所以安于现状,对她才是最好的生存方式,因为她不想伤害到任何人,这样当生命终结的那一刻,她才能了无牵挂,像徐志摩的诗集中所言,挥挥手不带走任何一片云彩,那样的感觉必定很美、很潇洒

    “周先生,这里并不欢迎你的出现,你还是快走吧。”咬了咬下唇,她垂下眼帘,不想看见那令她意乱情迷的脸庞和双眼。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尽管有着漂亮的五官,他那健康的古铜色肌肤,使得他充满成熟男性的味道,飞扬的剑眉,俊悄的鼻梁,温润而饱满的唇瓣,抿着一丝魅惑女人心的温柔,毫不留情的射进她的心房

    不该呀,她怎能如此轻易就被迷惑?一颗心怎会沦陷得如此飞快?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她竟如此毫无道理的就喜欢上他。

    “我知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周昊月一怔,随即苦涩的抿着嘴角。

    在经过昨日那一件事,身为桃花仙子乩身的她,不消说更是和他誓不两立,偏他管不住自己的心情和思绪,就为了想看见她,就为了脑海拂不去那巧笑倩兮的身影,让他好似着了魔

    昨夜,他为自己了个卦,居然是个“困”字。

    尚未开始就落得这个结论,是否注定他和她之间的爱情将会是个难题,否则为何会是个“困”?是作茧自缚,抑或是一波三折?

    可实在没道理,毕竟他本身没有任何阻碍,父亲和兄弟亦不会成为他的问题,故“困”该是在女方身上。

    孰料他为她卜的卦,更是怪异至极,一个无解的卦象,无论从何种角度看,都是没有答案,就好像生命没有迹象般了无生意,竟是结束要比开始好。

    “你现在看到我了,那你可以走了。”丁当一震,为他这番话所影射的含义心颤不已。

    是她听错了他话中的含义吧?因为这样的她不能对他有所期许,既然无法有结果,还不如一刀斩断这陡生的情丝

    “你不会真对我如此残忍吧?”周昊月唇边勾起一抹苦笑。

    她的拒绝令他心颤,此生他可说从不知害怕为何物,孰料在面对她的笞案却教他心生恐惧,恐惧他永远无法介入她的生命,天晓得他还期待着和她相恋,共谱生命的乐章,而非仅是在旅途上擦身而过。

    “周先生,我不懂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丁当尽可能让自己面无表情。

    天可怜见,此时此刻这残忍的人究竟是谁?他为何要撩起她满怀激昂的情绪?他该知道桃花会馆的人经过昨日,都将视他为仇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该再出现在这里,甚至对她说出这种暧昧不清的话语。

    当然最不该的人还是她,偏一颗心就是忍不住要想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带给她的心灵,如同小船在大海上遭试岂风暴雨侵袭般的感受,在乍见的第一眼就宛若惊涛骇浪似的心情,在脑海久久挥之不去,就连他的身影竟好像

    竟好像是那样熟悉而似曾相识。

    “你懂的,就如同我懂你是一样的感觉。”周昊月试着走近她,却发觉桃花会馆的大门深锁着。隔着一道铁栏杆望着她曼妙的身影,令他备觉挫折,不过仍阻止不了他的决定。

    是困也罢,是无解也罢,总之他就是要和她相恋,而这个决定令他兴奋,甚至有些莫名的感动,感动自己抓住了什么

    “周先生,请你别在这里胡言乱语好吗?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凭什么说你懂我的感觉?真是狂妄自大。”丁当微皱起眉头,对他这一番话赫然心慌又心虚不已。

    他知道什么?她和他基本上可说是陌生的,仅有的亦不过是昨日的二、三句对话,而那能代表什么?

    “对你我或许是狂妄自大,因为你的存在对我意义非凡,我只是想要认识你和你交往,别把前世的事横亘在你我之间,那对今世的我们并不公平,再说若真是前世仇恨,那也是我的前世和桃花仙子之间的恩怨,事实上我和你之间并没有任何过节,别如此残忍的对我,那对你、对我都是不公平的。”

    周昊月凝眸望着她的蹙眉,他不懂为何自己对她的感受如此深刻,只懂自己无法接受她的拒绝,而生命若没有她的参与,他怀疑自己活在世上还有何意义。

    “你怎么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恩怨?你晓得前世的事情吗?”无法迎视那几乎要烫灼她的凝眸,丁当尽可能平静的移开眼光,天晓得她的血液在身体的血管内陡然加温沸腾

    这样孱弱的身子焉有资格说公平,就连他的存在对她又何尝公平过?她亦不愿啊,可却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懊说是老天的捉弄吗?还是该埋怨自己的不济?抑或说这就是人生?

    周昊月身子一震,静静的望着她毫无表情的脸庞,阳光照耀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散发着金光耀眼又不容人接近的意谓,让他不禁心头一颤。

    “是,我是不知道前世的事情,不过我只知道,你的存在对我的生命具有重大意义。”

    “周先生,你很会说好听的话来哄骗女人的心,不过那对我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我劝你还是别把念头放在我身上,我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你来桃花会馆究竟是何居心?”丁当冷笑的不假以辞色,天晓得他的话深深说进她心坎里,无奈的是她无福消受。

    这个感觉一窜过脑海,心陡然刺痛不止,她暗暗的不住深呼吸,希冀能压抑下那椎心的痛楚,不想教他发觉这样的自己和满嘴谎言。

    因为她是一个没有明天的女人,这一生“情爱”两个字对她来说,是无缘的奢侈品,因为爱与被爱在生命终结的那一刻,对爱她或她所爱的人而言,都是痛不欲生的一件事。

    既然如此,她何苦为一份无法长久的爱恋,而替自己造下罪孽,或欠人满身情债?

    “我不是欺骗女人感情的花花公子,或许你不相信我,但我敢对天发誓,我对你的心没有一丝虚假,若有就罚我”周昊月皱起了眉头,对她话中的严苛和讽刺暗自焦急,对她冷若冰霜的表情心惊胆颤。

    他晓得自己的话语像个唐突佳人的登徒子,可一看见她的身影,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不自觉地说出许多让自己都好生费解的话语来。

    怎么会这样?

    他对事物总是缺乏兴趣,惟有碰上她,又再一次的乱了情绪,这更令他感觉到她对他的影响力。再见她,只想更亲近她;再见她,只想呵护她;再见她,只想紧紧的拥着她,感觉她的体温和心跳,深怕从怀中再一次的失去和遗憾

    “不需要!你走吧!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丁当紧咬着牙打断周昊月的话。

    她不懂为何他要对她说出这番教人心乱如麻的话,她不该被蛊惑,她不该被撩动,她不该

    一丝腥膻的液体流进喉间,她才察觉自己咬破了舌尖。

    为何被蛊惑?为何被撩动?为何有太多的为何和无解?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和话语,就好像她压根舍不得他,就好像她正等待着他进入她的生命之中。

    “还没有开始,你怎能断言我们之间不可能?”周昊月不能接受的看着她。

    他明白自己太过躁进,他亦不明白自己为何一见到她就无法平静,内心甚至有种可笑的感觉,就仿佛他已经等了好久好久,久得仿佛经过好几个世纪,就为了等待她

    “因为我不喜欢你,这理由够充分了吧?”吞下那难以入喉的血液,丁当差点就吐了出来,眼前闪过一丝晕眩,她勉强的站稳住身子,心却揪痛了。

    “不够,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只要你给我机会,我可以”周昊月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偏她那句不喜欢像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刺穿他的心窝,他只觉得一颗心好痛,痛得让他简直招架不住。

    为何她一句话,就能让他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为何她一句话,就能让他心情大起大落?为何她一句话,就能让他的心伤痕累累?只因为这是他久她的

    周昊月猛然抬头,脑海里刚刚闪过的那个意识代表什么?他为何会突然窜出那种想法?

    前世前世,他的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今世的他会缺了做人应有的朝气,惟有在面对她,才感觉像活了过来一般?

    “又是你!?周昊月,想不到你昨天来,今天又来,你到底想干什么?”蓦然,一声冷斥,硬生生的截断周昊月尚来不及说完的话语,和满心理不清的思绪。

    他一抬眸,就看见两眼冒火的风铃,和一双若有所思却陌生的璀璨明眸,让他原有激动的心情沉淀

    丁当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叫声给震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人就被快步走到身旁的风铃给拉到她后头去,她怔了一下“风铃,别这样,他来这里没有恶意。”

    “什么没有恶意,我看他根本就是不怀好意,沁心,你说对不对?”风铃恶狠狠的瞪着周昊月。

    她就说他看丁当的眼神怪怪的,果不其然,他居然看上了丁当,幸好早上下大雨,她们拉上了大门外的铁栏杆,否则又教他给闯了进来。

    “风铃,你先和丁当进屋里去吧,我有话想和这位周先生单独谈谈。”

    任沁心只是静静的打量着周昊月,而后者亦用相同的眼光瞅着她看。

    没有了之前激动的情绪和神情,此刻的他脸上平静的让人怀疑,适才在庭院里响起的话语是出自另一个男人之口。

    虽然仅隔着一道铁栏杆,但他出色的风采和身影,仍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嗯。”风铃点点头,然后伸手拉住丁当,就往庭院深处的屋子走去。

    丁当没有抗拒的任她拉着走,只是忍不住在转过身时,偷瞄了周昊月一眼。

    在迎上他那双沉静的墨瞳中的深情,她的心陡颤了起来,仓皇失措的收回眼光,却赫然发现自己早已失落了心

    **

    任沁心打量着眼光明显驻足在丁当身上的周昊月,就连佳人都已走离视线,他的眼光仍是眷恋地迟迟不舍收回来,他的心意在这目光流转间充分表达。

    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流水真的无情吗?怕就怕多情却似无情。

    “周先生,我可以和你谈谈吗?”清了清喉咙,她提高音量想引起他的注意。

    虽然这样打断他人的深情凝眸,好像有些不道德,不过他真的忽略她太久,久得让她怀疑,自己是否成了隐形人。

    “当然可以,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周昊月收回了目光,黑黝的墨瞳在对上那双清灵有神的璀璨明眸时,唇边扬起一抹礼貌性质的微笑,语调平静而祥和。

    他的一颗心在丁当离去后又变成一池死水,撩不起半点水花,这样的心情转折,让他深刻的感受到,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

    “我姓任。”任沁心礼貌性的回以一笑。

    那双在注视着丁当时深情款款的眼瞳,迎视着她却是那样沉静没有波澜,之前在旁亲眼目睹周昊月的热情而积极,她还以为他是个充满掠夺性的狂野男子,可现在看来,应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任小姐,你该不会是桃花仙子的后代子孙吧?”周昊月玩味着这个姓氏,在这敏感的境况,他很难不作此推测,若是,那她无疑就是桃花会馆的拥有人。

    “我是,昨天我也听说了你的事,周先生,我想你我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我晓得你来此必有目的,你有话就直说吧。”任沁心开门见山就直接询问。

    “任小姐说话真是爽快,我来此是有目的,不过今天我却是为丁当而来。”周昊月有些讶然,他还以为她会像风铃一般视他如仇敌,孰料,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丁当?哦,我看得出来你好像很喜欢她,不过丁当好像没有和你有相同的感觉。”任沁心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不过一双没有波动的眼瞳,实在令她很难看出端倪。

    他不会只有在面对丁当时,才会表露出他内心真正的感觉和情绪吧?若是,那他无疑将会是个难以了解和应付的人。

    “目前是,不过相处久了,她会喜欢上我的。”周昊月唇边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对丁当,他是誓在必得,此生除了她,他明白自己不会对第二个女人拥有如此强烈的悸动,不仅是喜欢那样简单。

    “周先生,你对自己很有信心,不过感情虽然可以培养,却不能勉强,我想这个道理你应该晓得吧!?”任沁心挑挑眉,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虽欣赏却不赞赏,拥有自信的男人是很好,可太过自信就显得狂妄。

    “任小姐,当你的心在呼唤另一个灵魂的时候,你无法不对自己有信心,因为你会晓得,一旦错过了他,这一生必定孤独。”周昊月正经的说明,眼光在脑海浮现丁当的身影时,变得温柔深远,一颗心亦备觉温暖和满足。

    是的,他的心灵不断的在呼唤着她、渴望着她,在这种情形下,他不晓得一旦无法拥有她,他的生命将会变得如何?

    一想到未来,一种深层的恐惧像张密网牢牢的束缚着他,让他无力挣脱这绝望又无助的滋味,他极端厌恶和排斥这样的想法。

    在她出现之后,他的生命不能没有她的存在,万一他真的无法拥有她的美好,他宁愿死去,也不愿一个人孤独的存活在这了无生趣的世上。

    任沁心一震,迎视着他认真无比的双眼,她的心无法不被撼动。

    她相信丁当若听到他这番话语,肯定会如同她一般被感动,因为他的话太真切,真切到能打动人心

    “周先生,听说你是个职业赛车手,不过在我听完你这番话,我倒觉得你不去当个诗人实在太可惜了。”她对着他一笑。

    或许命薄的丁当能遇上他,会是件好事,最起码在她有限的生命里,生活会过得更多采多姿,人生才能了无遗憾。

    “或许吧,不过错过她,可惜的人将会是我。”周昊月不置可否的一耸肩,抬头仰望着桃花树林深荫。

    今日看来是得无功而返了,不过足以安慰的是,他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了她,而这是开始,不是结束。

    “我真的很想祝福你,不过祖仙子娘娘遗训,凡我任家土地绝不欢迎周家男子进入,既然你不肯说出来此的目的,那我只有请你离开了。”任沁心缓缓说明,内心却明白横亘在他和丁当之间的,何止是祖仙子娘娘,至少她从未瞧过丁当对人说话如此疾言厉色过。

    “任小姐,我相信真诚可以感动天,而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周昊月极有深意的说。

    “周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任沁心微皱起眉头。

    或许他的口气很平静,可她就是感觉得出他内心正波涛汹涌,就如同休火山一般,无人知晓他何时会爆发,周昊月的存在对丁当而言,究竟是好还是坏?

    “任小姐,我只是想说丁当是人,只要是人都有七情六欲,或许这道铁栏杆可以挡住我的身躯,不过它却挡不住我想爱她的心。”周昊月面对着隐在林荫深处的建筑物说着。

    尽管丁当听不见他说的话,心声却可以传达给她,无论她是否能收到。

    感觉很傻、很愚蠢,他的心却激动而火热,甚至他有个感觉,他会出生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她

    “或许吧,不过我只能告诉你,好听的话人人会说,可是要打动人心,就不只是会甜言蜜语就够了,尤其在两方算是对立的情况下。”

    任沁心真的觉得自己被感动了,只可惜有许多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易解决,相对的,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观念,亦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

    对立!?周昊月一怔。

    他居然都忘了自己来此的任务,是为了铲平桃花会馆,尽管他有信心说服父亲放弃,可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除非爱娇姨肯再回到周家,要不然这说服工程会变得更加棘手,不过他已有最坏的打算。

    “多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你既然知道那就好了,恕我不送了。”任沁心微笑的下着逐客令,心知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看见他。

    “任小姐,可否帮我传达一句话给丁当?”

    “好啊。”任沁心好心的答应,因为祖仙子娘娘说过,断人姻缘者可是会折其福分,所以周昊月虽然是祖仙子娘娘的仇人,可她也是迫于无奈,故祖仙子娘娘不能怪她。

    “她可以逃避我,却不能逃避自己的心。”周昊月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他还以为她会拒绝,结果再一次证明,他错了,尽管对立,这个任沁心竟难得的公正不偏执,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好,我会一字不漏的告诉她。”任沁心点点头,她发觉自己已经喜欢上周昊月对丁当的感觉。倘若双方的立场不是对立,倘若丁当的身子不是如此孱弱,她一定会抢做红娘为自己积功德,无奈造化弄人,就端看他的真心是否能扭转这一切。

    “谢谢你。”周昊月诚挚的对着她一鞠躬,然后旋身大步离开这个教他的心眷恋不已的桃花会馆。

    任沁心目送着周昊月潇洒的背影离去,她有个预感,桃花会馆将因他的出现而发生重大变化,而她们向来平静的日子,将会变得不再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