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芙蓉泪红颜 > 第九节

第九节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聆风轩里,气氛异常的肃静,沉闷得使人喘不过气来。

    “滕家垮了!”余桂荷终于说出今日聚会的目的。

    “怎么会?!”滕涌率先嚷出口,不敢相信他所听见的。

    “怎么不会?!只要和冥岳合作的那笔大生意毁了的话,怎么不会垮?喂!你那是什么口气?彷佛你娘我存心要让滕家垮了似的,也不想想这笔生意你自己为它尽饼多少力?别一出事情,便全将箭头指向我,当我是罪魁祸首。”余桂荷气急败坏地叫着,若想将错全推给她,门都没有。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滕涌沮丧道。

    若滕家没了,他便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少爷了,那种平民的生活,要他如何过下去。

    “有余府的帮忙,仍是无法如期完成五十艘画舫吗?”滕驭淡淡地问,平静的口吻,让人无法推测他内心的想法。

    余佳荷闻言更加丧气了。“余府现在恐怕比咱们更糟吧!为了助咱们一臂之力,他们以高价购入大批木材,想不到却是一堆朽木。债主也许已经上门要债了。”

    “娘,那现在咱们还剩下什么?”滕涌这下可急了,他可不想沦落街头当乞丐。

    “什么都不剩了。除了滕家的土地权状做为违约赔偿之外,之前赶制画舫所投下的人力、财力、物力,也是现在咱们无法偿还的部分;所幸冥岳愿意接下滕记画舫并代为清偿所有债务,否则可就糟了。”

    滕涌激动地站起来。“娘,您就一这么随便把滕记画舫给让了出去?那可是滕家谋生的工具耶!”

    “不这么做的话,你要我拿什么来贴?难道你想进牢里吃牢饭来成!”余桂荷瞪了滕涌两眼,她怎么会生出这种蠢儿子?

    “冥岳的作风一向公平,既然他们肯接下滕记画舫,咱们当不会吃亏才是。”滕驭意有所指地看着余桂荷瞅然变色的脸。

    “呃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剩了,滕记上上下下额外的支出不计其数,这东补一点,西贴一点,也就收支乎衡啦!”开玩笑!滕家垮了,余府也不保了,若不为自己留点后路,难不成要她下半辈子喝西北风去!

    “是吗?”滕驭弯起一抹诡异的笑。

    “这是当然,如果你不信姨娘所说的,去翻翻账册便明白了。”她不信从来没有经商经验的他看得懂账册。

    “这倒不必了。”滕驭借着喝茶的动作掩去唇边的笑,却捕捉到水芙蓉担忧的神色,他伸手握住她的柔荑。

    事情既然已经说清楚了,她余桂荷可不是呆子,这善后的工作,可是吃力不讨好。

    “驭儿,你是滕家的继承人,待会儿冥岳的人来了,只有你有资格和他们洽谈,一切就劳你费心了。再说滕家现在变成如此景况,我和涌儿两人也不好再继续连累你,东西收拾好后,我们会离开的。”

    “姨娘您别这么说,大家都是滕家的人,谈不上连累,您不需要离开的。”水芙蓉好心挽留。心地善良的她,不愿落阱下石。

    “喔!不!我相信这样对大家都好的。”余桂荷的脸笑得都快抽筋了,她是存心和她过不去吗?要她留下?拿她辛苦攒来的钱供养他们?门都没有。

    “可是”

    “芙蓉别说了,既然姨娘心意已决,咱们便顺她吧!总不能让姨娘跟着咱们吃苦吧。”滕驭阳止水芙蓉继续挽留的念头,只有她不知道余桂荷恨不得马上离开,免得受牵连。

    “啊!冥岳的两位总管来了,离别的话姨娘我就不多说了,自己好好保重。”余桂荷一手抓起滕涌的手,快速离开聆风轩的大厅。“涌儿,快回房去‘收拾东西’,咱们该出发了。”

    “娘,定这么急做什么?我都还没告诉云纱这件事呢,我要带她一块走”

    “不准!你谁也不许带,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分?你要拿什么来养她,嗯?”余桂荷快被这不成材的儿子气死了。

    “娘!”滕涌的哀号声渐行渐远。

    若余桂荷不这么贪财的话,她便会发觉,一向养尊处优、身体虚弱的滕驭,经此变故,理应惊慌万分、手足无措才是,但却表现得过分的冷静、理性。

    可惜她精明与算计了大半辈子!

    见冥岳的左、右护法已到了,滕驭对水芙蓉道:“芙蓉,你先回松涛苑好吗?”

    “我想陪你。”

    滕驭环过她的腰,送她出大厅。“放心,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他眼中的坦一然与自信打动了她。

    “好,我先回房,但不论如何,我都要和你一块。”

    “我知道了,笨妻!”滕驭不加思索脱口而出,在水芙蓉的愕然中笑出口。

    她真是一位不懂得选好日子过的妻子,他独一无二的妻子。

    “想不到滕家值钱的东西还真不少,重得让马儿都快拉不动了。”左命倚在窗边,打趣地看着不断将贵重物品搬上马车的余桂荷母子。

    “没关系,他们搬得愈多,贫苦的百姓便愈有福,只不过让滕大少爷亏大了。”右魂在一旁调侃。他们搬得愈多,就会被抢的愈多,然后被救济的人就愈多。

    “咦!原来滕家的财产连外人都可以搬,滕家人的乐善好施,我左命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哈哈!”

    只见耳闻风声的关姓一家人正偷偷摸摸地自后门溜走,还不忘顺手牵羊。

    滕驭瞥了窗子一眼,冷然道:“别只顾着笑,别忘了知会你那票弟兄,要他们别忘了将关姓一家子拿的不义之财一并带走。”

    “说的也是,我马上飞鸽传书通知。”左命笑嘻嘻地点头称是。

    “单仿,你看戏看够了吧,还不出来。”滕驭不愠不火地道。

    只见一抹修长的身影翩然现身,俊俏的脸庞上挂着令人讨厌的微笑。“唉!大老远赶来看好戏,却只见到一群人忙着卷款、卷物而逃,真是白来一趟了。”

    “不然你想见到什么场面?”左命好奇地问。

    冷单仿耸耸肩。“当是坏人得到报应,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外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喽!”

    “哼!老套。”

    “虽是老套,却大快人心不是吗?”冷单仿对着滕驭挑衅道。

    滕驭睨了他一眼。“你放心,他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的。”

    冷单仿挑挑眉,不再绕着这个话题打转“喂,滕驭先过来谢谢我这位救命恩人吧!”

    “血焰咒有解药了?”

    冷单仿得意地抬高下巴。“笑话,这世上还没有我医不好的病。”

    “是吗?那之前是谁在冥岳为了研制解药而急得跳脚的?”右魂不赏脸道。

    “右魂!你给我记着,你最好不要有犯在我手上的一天。”冷单仿变脸了,真是交友不慎!

    滕驭笑着看他们斗嘴,其实他们对他的关怀与情义,他可是一清二楚。

    “好了,大家别闹了。单仿,可否麻烦你至松涛苑为芙蓉把把脉?”他一直担心水芙蓉的身体,好不容易等到了冷单仿南下。

    “怎么?嫂子有喜啦?当初可不晓得是谁死也不踏进洞房一步的?”

    “我承认当初没有善待她,是我的不是,但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应该还有一次机会吧!”

    滕驭的勇于承认,让冷单仿错愕,想不到一向不相信爱情的人,却已深陷其中;将来没人可以和他吵嘴,就无乐趣了。

    “无趣!”冷单仿转身离开。

    为了不让美人受苦,他还是先到松涛苑去一趟吧,毕竟垦三个大男人在一块儿,还不如为人治病来的有趣。

    况且,他也有事想找滕少夫人谈谈。

    就留那三个男人去处理滕记画舫的善后事宜与经营策略吧!

    “小姐,全都整理好了,随时可以离开。”梅英将最后一个包袱放置桌上。

    她不懂,滕家好端端的怎么说垮就垮,害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见小姐平静的模样,仿佛一点都不伤心,也许在小姐心中,还是自卑地认为自己配不上姑爷吧,现在滕家垮了,在身分地位上便不似之前相差悬殊了。

    这样也好,只要小姐过得快乐就好了。

    水芙蓉将她所有的珠宝首饰包在一个布包里头,她知道这一点珠宝帮不了滕驭什么忙,但她只想尽她所能地帮助他。

    滕家垮了,她并不觉得难过或彷徨,内心反而因为能做一对平凡的夫妻而窃喜

    “请恕在下多嘴,两位姑娘的包袱是白整理了,你们不需要离开滕家的。”冷单仿站在门口,好笑地望着桌上的包袱。不禁佩服滕驭的保密功夫。

    “公子是‥”水芙蓉迟疑地问道。

    “冷单仿见过少夫人,冒犯之处请见谅。”

    “原来是冷公子,我听夫君提起过你,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冷单仿毫不谦虚地点头。“这么说,倒是一点也不为过。”

    “噗哧!”梅英忍不住笑出声,这位公子看来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却一点也不懂得自谦。

    水芙蓉警告性地看了梅英一眼。“能不能请问冷公子,方才你说不需要离开,是什么意思?”

    冷单仿闻言眼睛一亮,他倒是挺乐意剥夺滕驭告诉水芙蓉真相的权利。

    “少夫人加道是谁接下滕记画舫,成为滕家的新主子吗?”

    “这个人可有名气了,相信少夫人一定识得。”

    “是谁呢?”

    “姓滕名驭!”冷单仿眼底的笑意可深了。

    “滕驭?!怎么会呢?所有的一切,原本就属于夫君的,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难道”一种念头在水芙蓉脑海中闪过,她似乎有些明白滕驭这么做的原因了。

    水芙蓉了悟的神情,让冷单仿颇为赞赏:“才貌兼得的美人并不多见,真不明白滕驭是走什么好运。诚如少夫人所想的,余桂荷的确是毒害滕驭亲娘的凶手。滕驭的报复还嫌轻了呢!”

    “为什么?他们不都是滕家人吗?”水芙蓉无法理解自家人为什么会自相残杀。

    “当滕驭的爹去世后,他们只会是滕驭的外人,如此一来,所有的家产便只能眼睁睁见它落入滕姓人的口袋,所以只好先下手为强了。”人的私心与贪念,远远大过原本的善心。他早已司空见惯了。

    水芙蓉的眼神黯淡了。当年她的继父何尝不是为了一己的私欲,而狠心伤害了她

    一旦陷入回隐里,下腹便像有意识似的疼痛起来,是心理作祟吧。

    “少夫人身子不舒服吧,让冷某为你把脉,这可是今日来松涛苑的目的喔。”冷单仿径自坐在门口的石椅上等着,不敢贸然进入房里。

    “有劳冷公子了。”水芙蓉伸出皓腕,并吩咐梅英将房里收拾好的东西全归回原位。

    无法过简单平凡的生活,在水芙蓉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与失落。

    “少夫人的身体,曾经受过严重的伤害,只要照冷某开的药方好好调养,病痛必能慢慢好转,只是”

    “只是无法受孕是吗?”水芙蓉替冷单仿说出下文。“冷公子不必忌,芙蓉早已对此事不抱任何希望了。”

    水芙蓉的话,让冷单仿沉默;他知道她虽然说得轻松,内心却是无比地痛苦。

    “其实冷某尚有一事想拜托少夫人,但因事后将严重损害女体,故不敢表明。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吧,注定滕驭命不该绝。”如此一来,身为大夫的他,便不致于太内疚。

    “冷公子委托之事与夫君有关?”

    “嗯。”冷单仿起身,双手负于身后:“我已经找到血焰咒的解药了,解法是让一名女子服下一种称之为血兰的花与调配的药材,而后与滕驭阴阳**,便可化去他体内至阳至燥之毒。只是血兰乃至阴至寒之物,一旦服用,将导致女体过寒而不孕,故”

    “芙蓉愿意!只要能救夫君,即使要芙蓉的命,也绝无二话,何况只是丧失了原本就没有的生育能力。”娇软的红唇,因为喜悦而上扬。

    她没想到自己残败的身体,还能替滕驭解毒?她终于能对他有所帮助了,上天还是没有太亏待她!

    她的坚决令他动容,原来当女人为男人全心付出时,是那么地撼动人心了。

    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交给水芙蓉。“别让滕驭知道了,他宁愿死,也不愿让你受到伤害。”

    水芙蓉将布包紧紧握在手中。她不会让他知道,她只会在全心的交付之后,带着对他的爱恋——

    离开他!

    今晚的水芙蓉,美得令人目眩。

    挽起的长发,露出她姣好的脸蛋与纤细的颈项,精心描绘妆扮的五官,流转着一股动人心魂的光采。

    今晚的滕驭,想疯狂地占有独属于他的美丽

    “你想试试为夫的我是否过得了你的美人关是吗?”

    滕驭一把揽过她,覆上的唇正欲加深这个吻时,被水芙蓉溜掉了。

    滕驭扬起剑眉。“你不晓得男人是禁不起挑逗的吗?”

    水芙蓉掩嘴轻笑,拉过他的手一同坐下。“咱们好久没有像这样一同吃顿饭了,先用膳好吗?”

    “对不起,这一阵子忙着处理一些事情,冷落了你。”滕驭替水芙蓉夹了满满的一碗菜,他总是要她多吃点,养胖些。

    水芙蓉抗议地举筷,将碗里的菜分一些到他的碗里。“我吃不下这么多。”

    “来,张口。”他喂她吃下一口鱼翅羹及八宝饭。

    “驭”水芙蓉含怨的唤着,心里头是甜的。

    “你太清瘦了,彷佛滕家虐待你似的,我可不想让人误会。来,再吃一口。”

    水芙蓉认输地张口,她永远也无法拒绝他的柔情攻势。

    “有件事想告诉你。”他拿起手巾,为她拭去唇边菜渍。“其实滕家并没有垮,一切都是我在幕后操纵,为了逼迫姨娘母子离开,并拖累余府所做的假象。”

    “我知道。”

    “你知道?!”滕驭脸色微变,清亮的双眸闪过一丝愤怒。“难道是”

    “是冷公子说的,在他为我看诊时。”

    “该死的家伙!”滕驭怒声低吼。待明日得好好“答谢”他的好意,现在他没空找他。“你的身子怎么样?”

    “冷公子说,只要芙蓉照他所开的药方按时服用,便能痊愈。”

    滕驭不悦地冷嗤。“医术是那家伙唯一可取之处,这点倒是可以相信他。”言外之意是,除此之外,他可是一无是处。

    水芙蓉轻声笑道:“冷公子有这么糟吗?”

    “他唉!不谈他了,提起他便有气。”滕驭无奈地摇头,接口道:“原谅为夫的没有事先告诉你,让你担心了。”

    水芙蓉抬眼与他对视。“芙蓉知道,驭事前不说明,是为了我好。”她端起酒杯。“芙蓉敬驭一杯,祝往后一切否极泰来。”

    “好!干杯。”

    任滕驭端起酒杯时,水芙蓉的手绕过他的,与之交叉。“芙蓉未曾喝过交杯酒,可否让芙蓉和驭喝这一回呢?”

    交杯酒?!滕驭唇边扬起一抹笑。

    她喝过交杯酒的,而且是在成亲那一夜,他“亲口”喂她喝的,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但既然要再喝一次,他不介意再以他的方式喂她喝。

    他一口饮尽他与她杯中的酒,在水芙蓉娇呼前,封住她的唇。

    一股烧辣的液体透过他的舌,滑人她的口中顺喉而下,在她的胸腹间燃烧。喂完酒后的唇并未离开,反而以舌灵巧地探着她柔软馨香的红唇,在她的口中引燃另一种欲望之火。

    她醉了!

    不知道是酒?还是他对她所施展的魔力?

    她的身子好热,双腿虚软,若不是他紧搂着她,恐怕早已软倒在地。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她今天的目的是要诱惑滕驭上床,为他清除体内的毒,怎么反而是她被诱惑了呢?

    她怯怯地响应着他的吻,以他吻她的方式回吻,她一定要这么做,因为这是她最后一次吻他了,她要好好记住他的唇,记住他的味道。

    水芙蓉的响应,引爆了两人之间的熊熊烈火。他气息不稳地抱起她,灼热的唇来到她的耳畔,喑哑道。

    “喝完交杯酒,便是洞房花烛夜了”

    水芙蓉静静坐在床沿,凝神望着滕驭那俊美无俦、略带冷漠的俊颜。此情此景,一如当年她救了他的那天清晨,她也是同今日这般,不舍地将他俊颜刻划在心头,作为往后日子的动力。

    不同的是;当时她对他而言,只是一名陌生的救命恩人;而现在她对他而言,却是他的爱妻。

    就因为是他的妻子,她更加不能不为他着想,不能让他因为她,而成为滕家无后的罪人。

    他为了她不肯纳妾,但试问天底下,有多少女子是心其情愿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左拥右抱的?

    她承认她自私地想一个人拥有他,因为他是这么一位尊重她、宠爱她、教导她,并让她有自我意识的夫君。^^

    因为他太好,所以她必须离开他。以他的家世与好条件,理应拥有足与和他匹配的女子,而非她这种残败的人。

    她并不是看不起自己的出身,因为在滕驭的调教之下,她有着此任何人更高的尊严与傲气,所以她无法看着自己让滕家绝后。

    他一向浅眠,现在却昏迷不醒,应当是血兰在他体内发挥作用了吧!

    她温柔地为他拉好被子,俯身吻上他温热的唇,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毫无预警地滴上他的脸,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胡乱地拭去残落在他脸上的泪水,最后忍不住伏在他的胸膛上痛哭失声。

    舍不得啊!

    天知道她是多么地爱他,多么地不愿离开他,但

    唉!只叹造化弄人吧!

    她万般不舍地起身,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袱,在心中烙下他的身影后,转身离开

    一抹修长身影,闪身进入房中。

    他直直走向床榻,握着滕驭的手腕,凝神把脉。半晌,一抹得意的笑容浮上冷单仿俊俏的脸庞。

    “诚如我所言,天底下没有我笑阎罗医不好的病。”

    将滕驭的手重新放回褥被中,在瞥见桌案上署名“滕驭吾君”的书信后,始终带笑的脸上出现了诧异与了然之色。

    “真想不到,外表看起来温婉贤淑,像水做成的纤弱女子,竟也会离家出走?”冷单仿的唇边挂着戏谑的笑容。

    是他小看她了!

    原来外表看似柔弱的女子,一旦决定事情之后,却比任何男人都来得固执,甚至更有彻底实践的毅力。

    他今天终于明白,女人一旦爱上男人之后,绝对会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地为男人付出,甚至做一些自以为是对男人好的事情。

    “傻子!”冷单仿不认同地骂道。

    难道真如前人所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否则她这位滕少夫人为什么看不出来滕驭根本不能没有她?

    以滕驭的精明,一定早就得知水芙蓉的身体状况,若他真的在意无后为大的话,凭他的条件,早八百年前便娶妻生子了,犯不着做出让人误为他是风流体弱的花花公子,就只为找到三年前救他的女子。

    唉!原本以为瞒着滕驭,让水芙蓉服下血兰为他解毒,真相大白后,滕驭顶多和他绝交三年。

    没料到水芙蓉竟在救了他之后选择离开他!

    这他的头皮发麻了。

    也许跟踪水芙蓉,一路保护她到落脚处,再写封信通知滕驭前来捉人,会是将功赎罪的好法子。

    对了,事不宜迟,他得赶在滕驭醒来之前离开滕家,躲开这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