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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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日,两人四处游山玩水,大逛各地夜市。

    诗诗穿着白t恤、短裤,头上戴着鹅黄色的棒球帽,展露青春无敌的俏皮模样。

    她水准之上的美式休闲风格打扮,惹得不少路人频频探望。

    “这个你吃吃看。”穿戴抢眼的诗诗窝在首饰摊前,东挑西拣,韩宴不知道钻到哪里,再出现时,手中就捧了包香喷喷的纸袋。

    “这是什么?”诗诗瞄了一眼,里头花花绿绿的,有蔬菜、有面饼皮,看起来很好吃。

    她张开口,毫不迟疑的咬了一大口。

    唔满嘴都是香浓的干酪,比上次会流汁的鸡排还赞!诗诗已满眼心心,开心到说不出话了。

    “就知道你喜欢,这是甜筒披萨。”韩宴淡淡介绍。

    用面饼皮做成甜筒形状,里头铺满干酪、蔬菜跟海鲜,店铺外有一长排的人龙,他发现时,就觉得女友肯定喜爱。

    “超好吃的!谢谢你到处找好吃的喂我。”很懂得适时回馈的小女人,喜孜孜地在男友的脸龎轻啄一下。

    两人一路买、一路逛,再拎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回到车子上。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韩宴心满意足的凝视着专心吃东西的女友。

    难怪她会被superclub的店长看上,直接问可不可以换工读生?店长想把她调到一楼,让她直接面对客人,肯定大受欢迎。

    像诗诗这种唇红齿白,擅长装可爱的日系搞怪美少女,就算只穿制服,依旧可以迷倒一堆宅男。

    只可惜,这丫头他并不打算放出去,让其他男人觊觎。

    两人坐在车内大啖美食,突然看到人烟稀少的停车场外,有两个街头混混,身上多处淤青,一追一跑,往更空旷处跑去。

    眼前的情景,让诗诗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我都没问凯伊被打那天,你后来去哪里?怎么没回家?”

    这事不问清楚,一直放在心上,她不舒服。

    “你怎么知道?”啊!她会查勤了?表示更重视他了,好现象!

    “我有打电话去你家,奶奶说你不在,从星期六晚上就没回去,她们以为你跟我在一起。”诗诗瞪着他,端起恰北北的小茶壶架式,看起来颇逗趣。

    “你也看到的,那天凯伊他状况不太好。”他轻声解释。

    “对啦!我也想知道他怎么了。”感觉好像被打?

    “他啊”韩宴指指脸颊,示意她想听故事,得先给酬劳。

    “你真爱计较咧!”诗诗吞下嘴里的食物,擦擦嘴唇,啾的一声,在男友脸上再亲一下后,便乖乖挨在他身旁,水汪汪的大眼眨呀眨的,流露出无限好奇的表情。

    他只得清清喉咙,从头说起——

    “我认识凯伊时,他也是像这样被同居男友打歪在路边,是我把他送到医院的,后来,介绍他到这里工作,让他有份固定的收入。”他快速的说明原委,不想让不相关的人占住他们恋爱的时光。

    “知道会打人,就要分手啊!吧嘛呆呆被人打?还赚钱给他花啊?”她真是不敢相信。

    “已经换了,但这个也会打人”韩宴抚摸她的发丝,姿态亲昵,但专心听故事的小女人没有察觉到他侵略性的动作。

    她的大眼露出同情的光芒“好可怜,他连申请家暴都不能吧?”

    毕竟台湾的男同志多数没婚约关系,得不到家人跟朋友的认同、祝福,还没有法律保护,真的很惨。

    “所以我得漏夜帮他搬家啊!”他简单交代周未的行程。

    “哦?原来你当好人去了。”诗诗点头,露出恍然明白的模样“你下辈子会有好报的。”

    说完,她坐正身子,打算继续进攻下一包。

    “你这样就完了?”韩宴拉住她的小手,不让她把注意力移到食物上头,没防备的她瞬间倒在他怀里。

    “哎哟!你做什么啦?”感受到纯男性的气息,诗诗粉脸涨红。

    “我的好报要等到下辈子,那太慢了。”他牢牢搂住她的纤腰,不紧不松,让她无从逃匿。

    两人四目相望,气息相闻。

    “我、我又不是天神,你跟我讲,也没用啊!”看着那张斯文的脸庞,诗诗感觉到心快从胸口跳出来,想推开他,但手脚又使不出力气,因为他的手在她的肌肤上游走着,渐趋放肆的态势,让她的呼吸越来越快。

    “我要的不多,你可以给我做好事的奖励。”说完,他便贴上她的红唇,灵动的舌尖探入唇齿间,来回翻搅。

    “唔我”她想说些什么,但剩余的声音全被他吞咽下去。

    他紧紧扣住她的腰际,在唇舌交缠间,交换彼此的呼吸,像吃到顶级的美食一般,不断诱引对方,缠弄不休的舌头如同两条狡蛇,都牵起了银丝,依旧不愿放开她。

    “韩”她被吻得头昏眼花,已忘记他的名字了。

    “我要规定,我们在接吻时,不准叫我的全名。”韩宴的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的咕哝。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继续吸吮她的檀口,热吻里激起的溽湿声响,不断逸出。

    诗诗在凌乱的喘息里流失了力气,挣扎的小手转为攀附,她只能顺着男友的力道,轻松攀爬到他的身上,由上而下凝视着他。

    “这像什么样?我们还在车上耶!”她轻声抗议。

    他老趁四下无人时拉着她,对她动手动脚,但隔几条街,那里就是万头钻动的夜市!

    她觉得到处发情,很糟糕!

    “我还知道现在在我的车子里”专注地凝视着她,他嗓音低哑。

    “你喔!”她纤细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斜倚在他的胸膛上,她的小嘴不停喘息,本来就漾着红霞的脸蛋,更显艳丽动人,连脖子都染上一层薄红。

    “乖,叫我宴。”他语调轻柔地指示,但眼神却很坚持,让人无从抗拒。

    “宴”抗拒不了他的坚持,她还是屈服了。

    “很乖,我的小东西。”他继续舔舐着她细嫩的红唇,湿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肌肤,两片炽热的唇瓣已滑动到她的锁骨。

    诗诗趴在他的身上,一样激动地娇喘着。

    “我们”别在这里她的眼神因迷惑心智的激情而朦胧。

    “怎么样?”他细细亲吻她,在她雪白的肌肤烙下点点红痕。

    诗诗脑袋混乱,气息微弱的吐出“可以”回饭店再做吗?她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要求。

    “当然可以。”

    “要加柳橙汁吗?”

    诗诗趴在吧台前,神情专注地凝视着酒保手中的雪克杯。

    最近的她,一下课就往superclub冲,在打卡上班前,几乎泡在吧台,跟酒保讨教如何调酒。

    “对,以龙舌兰酒为基酒,加柳橙汁跟红石榴,颜色会很好看。”酒保将摇好的鸡尾酒倒入长型的长条状的杯子中。

    “真的是日出耶!”她看到红石榴的颜色自然浮在杯子的上半部,杯沿再搭上薄薄的柳橙,一杯单价两百块的调酒就轻而易举地上了吧台,她的眼底充满感动。

    “你喝喝看,看味道喜不喜欢?”接触到小美女眼中的崇拜,酒保浑身是劲,大方授课。

    “我等一下就要上班了,喝两口就好。”自知酒力不好,诗诗捧着杯子,小心翼翼地浅尝。

    “感觉怎样——”

    “原来你在这里!”店长惊讶的嗓音打断两人的授课时光。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诗诗忙得连头都没抬,掏出口袋的笔记本,记录喝起来的口感跟作法。

    这阵子,她已学了十几种调酒,哪天酒保请假,音乐餐厅缺人手,她就可以顶替他们上场了。

    “呵!刚刚我在停车场看到凯伊,他的发色跟你的一样,远远一看,我还以为是你”店长笑得有点尴尬。

    诗诗用笔搔搔头“上次他说喜欢我头发的颜色,我有跟他推荐我常去的发廊跟美发师。”

    凯伊突然把一头黑发换成跟诗诗相近的发色,引起不少人注意。

    不过,顶着显眼发色,又热心帮忙现场堡作的两人,都属于四楼的庶务工作人员,并不隶属superclub现场,负责各楼层营业的主管看在眼底,都有相逢恨晚的感觉。

    现场需要看来活泼又有亲和力的服务人员,如果每个都干劲十足,他们可以节省不少力气。

    “刚刚主唱打电话来说,他们的车子塞在高速公路,会晚半个小时上场,要你先帮他们热场。”店长抛开发色问题,开始讨救兵。

    “喔!好啊!没问题。”诗诗点头。

    “那你就快换衣服,做好准备。调酒没多喝吧?”店长可没忘记上次诗诗酒后失态的事。

    “才喝两口而已,哪那么容易醉?”诗诗噘起嘴,轻声抗议。

    那次,她是心情不好,才会醉倒餐厅,现在她是抱着学习的心态喝调酒,状况根本不一样。

    “没喝醉就好,我可不要看你上台胡言乱语,表演骂老板的秀。”店长轻笑着。

    “店长”诗诗跳下高脚椅,跺脚不依。

    把她之前做过的糗事,拿出来嘲笑她,实在太不道德了。

    “诗诗呢?”踏进四楼办公室没多久,韩宴就打分机到一楼柜台,询问女友的下落。

    “喔!杜诗诗啊?”在柜台接电话的林琪起身寻找诗诗的下落。

    “我刚刚好像看到她跟凯伊去仓库了。”周美熏拿着托盘,经过柜台,顺道给林琪答案。

    “她去那里干嘛?”林琪皱起眉头。

    “谁知道?大概帮凯伊的忙吧?庶务组那边的事,多到做不完。”周美熏耸肩,摆出自己也不懂的表情。

    林琪没好气的看了给答案不全的周美熏一眼,低头跟韩宴报告。

    “我知道了。”听到电话里的回答,韩宴的表情有点僵硬,没再多问,便挂上分机。

    “怎么啦?”卫英杰看到哥儿们的脸色不好看,侧头关心。

    “没事。”韩宴挥浑手,示意好友吃茶食。

    这是他特别跟网上知名的店家订购的,没等上三个月,绝对吃不到,今天只有便宜卫英杰了。

    卫英杰挑块大豆干,边吃边问:“少来!到底发生什么事?”

    如果他看不懂韩宴的脸色,就没青梅竹马这玩意儿了。

    韩宴沉着脸,说起让他烦躁的“小”事——

    最近,负责庶务的凯伊常加班,而后会把“他”的工读生找去帮忙,他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女友的人了。

    虽然他跟诗诗没公开交往,不是什么黏剔剔的闪光情侣,但相处时间常被其他男人“借”走,心情还是有点闷。

    “他想追杜诗诗?”卫英杰只能这么猜测。

    “你又不是不认识他,他只交男朋友。”韩宴觉得好友在说笑。

    “听说有些人是双插头,男的可以,女的也好,如果他被男人打怕了,交女友尝尝不同味道,也不是没可能。”

    “这个嘛”韩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何必为这种事伤脑筋?以后说明杜诗诗是你的工读生,以你手上的工作优先。”讲白一点,就是不外借。

    既然韩宴跟杜诗诗会从工作中发展出新关系,别人也有可能。

    大家“先小人,后君子”先把自己的地盘顾牢就是了。

    管凯伊是真欠人,还是假欠人,superclub有那么多人手,他需要人,superclub调就是,不要来碰韩宴的人。

    “我再想想。”韩宴不置可否,眼底却闪过一抹笃定的光芒。

    他想看他的女人,还需要跟别人抢吗?的确不是问题

    在经历忙碌的一周后,诗诗又可以坐在四楼的办公室安静的打字,她觉得优闲也不是坏事。

    “你有想我吗?”韩宴的手臂突然环抱在她胸前。

    “喔!你来了。”两手主动抓住男友的手臂,诗诗转过头,笑嘻嘻的看着数日不见的情人。

    感受到女友没一丝激动的情绪,韩宴加强两手束缚的力道。

    “怎么了?”这男人怪怪的!诗诗疑惑地在心里暗忖,凝视着紧紧拥抱自己的情人。

    “我只是想,你在外头忙得很快乐,或许没想起有个七、八天没见面的男朋友吧?”韩宴脸色紧绷,想尽量用理智的口吻点明,却免不了一股抹不去的酸意。

    “哪有?”诗诗尖叫一声,被情人这样质疑,她很冤枉“他忙不过来,刚好我闲着,你又没有派工作给我,我只好自己去找事做了,哪知他那里事情真的很多。”

    她一出手帮忙,就像掉进一个坑,根本爬不出来。

    “我进办公室,你就不在了,打电话到柜台找人,才知道你在地下室帮他。你说身为老板,好意思跟手下的职员抢人吗?”韩宴紧紧抱着她,不断碎碎念。

    “嗯”是这样讲没错。她瞄了他一眼“可你也抢啦!”

    在开会时,所有店职员听到店经理宣布股东私聘的工读生,各部门不得内借时,都露出诡异的笑容。

    常出口借人的音乐餐厅店长跟凯伊,脸上表情则怪怪的。

    她听到林琪转述开会内容,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但她的确不属于superclub编制的员工,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我现在也忙不过来啦!”他耸耸肩,凉凉回应。

    “呵呵!他那里的杂事真的很多,真要做,一天十二小时也做不完。”诗诗凭良心讲。

    “那凯伊应该跟经理申请配一个工读生帮他,而不是天天来抢我的人!”

    韩宴努力维护在公事上合法占用诗诗的权利。

    听出男人吃醋的意味,诗诗脸上的笑容甜到快滴出汁来。

    韩宴却板着脸,明显把不高兴的情绪摆在脸上。

    “好啦!好啦!我最亲爱的韩大爷,请问你有什么事要小的帮你做吗?”

    她轻声安抚焦虑不安的男人。

    奇怪,她真的变得很奇怪。

    自从有了情人后,她无聊的人生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时时刻刻充满惊喜,连这种小事,她都可以觉得好幸福、好快乐。

    原来,有个宠爱她、重视她的男人,是这么让人觉得幸福的事。

    看他生气,她这么快乐?

    “我要你”韩宴凝视着笑嘻嘻的女友,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先亲亲我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嘴,要她快滋润他干枯已久的唇瓣。

    “咦?这算是公事吗?”她疑惑地看着他。

    “当然算!我找不到女朋友,心情不好已经很久了,如果你不”韩宴才正要借题发挥,把女友情愿帮别的男人工作的事再说一遍,嘴巴就迅速被她堵上。

    她伸出丁香小舌,俏皮地舔吻他的唇。

    原本,他想为难她一下,不想那么快让她达成任务,却又禁不住她的挑逗,嘴唇微微开启,让她乘势钻进去。

    “这么帅的男人,我喜欢!”诗诗勾住他的脖子,边吻边在他的耳边轻声道。

    “真的吗?”日理万机的男人听到情人甜腻的情话,恼怒的情绪平复大半。

    “当然是真的。”就怕他不信,她两手紧紧环抱他的脖子。

    “你应该自己跟凯伊说要回来我这里”他继续嘀咕正确程序。

    “以后知道了。”发现韩宴似乎也很会记仇,搂住他脖子的诗诗,不让他再说下去。

    她得好好安抚他,平复遭冷落的怨夫心灵,否则这无敌碎碎念的攻击,每想到一次就把陈年旧事拿出来数落一次,可是没人受得了的。

    万一这怨气传到楼下去,被人拿来当茶余饭后的笑话,她这一辈子都别想走到下头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