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碎心情咒 > 第一章

第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威尼斯哎罗里安咖啡馆

    青春正盛的段研菲坐在被喻为全世界最漂亮的咖啡厅里,享受着一杯一万里拉的卡布奇诺咖啡。

    “真佩服你,你竟然还笑得出来。”陪着段研菲一道来享福的白娇兰,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不然怎么办?来到天堂般的义大利自助旅行,当然要笑啊!”白娇兰长叹了声“你不怕孟北城找来威尼斯?”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拜伦、海明威那些骚客文人爱来这里寻思了。”

    “我问的是孟北城,不是海明威和拜伦。”

    美丽的一双杏眼瞟向白娇兰,似笑非笑的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到底了不了解孟北城这个人?”

    她摇摇头。“不想了解。”

    “他想吃下谊阔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你不担心?”

    “想他没有这份能耐。”这点自信她还有。

    “可他找了一票帮手要在股东大会上放炮,摆明了要把你拱下去。”

    “随他大鸣大放去。”她耸耸肩。

    “要是股东们知道新任董事长竟然在谊阔多事之秋时仍在欧洲玩耍,一定会朝你吐口水的。”白娇兰夸张的道。

    “股东大会还没开咧,我未必会是谊阔的新董事长。”她真的不是很想坐这个人人流口水的大位。

    “你段家握有谊阔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不是由你段氏嫡系出任董事长,还有谁有这个命?”

    想飞上枝头也得有这个天命,此乃千古不变的道理,像她白娇兰,平民出身,要不是死拼活拼考上一流大学,哪有这等福分认识段谊阔的独生女段研菲?

    “孟北城想当董事长就让他去当吧,我也乐得轻松。”能不管事到处游山玩水,又可以在分红时分得大笔白花花的钞票,何乐而不为?

    “嗄?”这下白娇兰也傻了眼。

    这是什么思想?“你可别在我面前故作潇洒,我这种贫家女是禁不起这等惊吓的。”

    “不是故作潇洒,我是百分之百认真的。”

    “太诡异了,没有一个有钱有势的富家千金会这么说。”

    段研菲撩了撩披肩长发,送上一朵甜笑。“你现在不就见识了一位?”

    “你老爸会从九泉之下跳上来骂死你。”

    “不会,他完全理解我,为了让谊阔永续经营下去,透过专业经理人来经营才是正确的作法。”

    “你说的是专业经理人,可不是董事长的位置,这两者是有一段差距的。”她还想爬上董事长特别助理的高位,若段研菲不是董事长,她不就没戏唱了。

    一双美眸随意瞟向圣马可广场上,逗惹孩子们发出清脆笑声的成群鸽子。

    香醇的咖啡、悦耳的音乐声,这里是威尼斯最精华之所在,广场面积很大,一面是圣马可教堂,另外三面建筑的一楼以各式各样的精品店为主,热闹非凡,是威尼斯最繁华的徒步区。

    “有什么差距?掌握实权才是真的。”慵懒的调调,完全符合眼前的氛围。

    “这不像你,三天前你还说谊阔要垮也不能垮在你手上,怎么现在说了反话?”白娇兰真的一头雾水。

    “三天前我还不知道孟北城这么有野心。”段研菲托腮的表情巧笑倩兮,目送秋波,便足以电晕方圆百里内的一班硬汉。

    “既然看出了孟北城的野心,就该卯足劲和他一较高下,岂可未战而退?”

    她叹了口气,道出心声:“我斗不过他。”

    “孟北城又不是三头六臂,我就不信斗不过。”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为了好友,白娇兰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誓把段研菲给说服。

    “大股东全相信孟北城的能力,没有支持我的,我能怎么办?怪只怪我是个女人,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她轻哼了声,自我解嘲。

    “那个孟北城也不知道是由哪里冒出来的?分明是想趁你之危。”

    “他是有两把刷子。”

    他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否则怎会弄得她躲到义大利来?

    “真不甘心!空降部队还敢在你面前撒野。”白娇兰啐了句。

    段研菲笑了笑,不是她灭自己威风,而是经过审慎评估后,发现硬碰硬的结果,不只谊阔将会元气大伤,恐怕连她想全身而退都是妄想。

    白娇兰搬出手提电脑“看看有什么重要邮件。”

    天才微亮,段研菲独自一人漫步在里亚托桥,嗅闻美丽的晨曦,这一段徒步区并不长,来回用不到半小时,可却让她流连忘返。

    蜿蜒美妙的水道、曲折的巷弄、风格别具的小桥,处处令人惊喜。

    然后,她发现似乎有人跟踪她。

    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害怕,谁想害她就来吧!反正她早已活得有点不耐烦了。

    可是那人并未现身,直到她走回下榻的饭店,对方始终与她保持的距离,好似经过丈量般的诡异。

    “混蛋!”白娇兰大吼。回过神,段研菲看向她。“什么事?”

    “有人撂下狠话,要掘你父母的墓。”白娇兰将电脑萤幕转向段研菲。

    一串晶亮的字跃入眼帘。

    段研菲:

    请速将翡翠玉镯交还,否则在下选择开棺自取。

    铎

    “什么玩意儿?谁是铎?研菲,你认识铎吗?”

    段研菲摇头“天知道他是谁。”

    “他说你拿了他的翡翠玉镯,真好笑,你根本不爱穿金戴银,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随他去吧!这种无聊的人不需要回应。”以静制动,不服气可以跳出来面对面沟通。

    “一个孟北城已经够烦人了,现在又无端冒出这个铎,也不晓得是圆是扁,你不怕他真去掘你父母的坟?”白娇兰担心极了。

    “虚张声势吧!中国人都迷信,不信他敢得罪死者的亡灵。”

    “你怎么能肯定他是中国人?”

    段研菲看了一眼电脑萤幕,耸耸肩。“猜的。”

    “哎呀,还是有很多不迷信的盗墓者,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或许这位铎先生是个穷鬼,铤而走险不是不可能。”

    “那就让他走险去。”她气定神闲的笑了笑,世界上的人很多,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会去同情一些人、可怜一些人,可是她救不了所有她可怜同情的人。

    “万一成为事实,这则新闻会变成媒体追逐的焦点。”

    “孟北城和我斗的事已经成为焦点了,不差这一条。”

    白娇兰用一种钦佩的眼神看着她“富家千金就是富家千金,总能这么临危不乱。”

    “不是临危不乱,而是尽量看淡。”这是她最近悟出的道理,人嘛!斗得死去活来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白骨一堆,什么也没有。

    “那孟北城岂不赚到了?”白娇兰可不服气了。

    “或许赚到的人是我,经营谊阔这么大的公司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孟北城想要我担任安分守己的角色,我就演给他看。”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你当真准备卖掉手上的股票?”

    “不,这是我谈判的筹码,手握大股才能站在主宰谊阔的位置。”

    白娇兰微蹙眉“什么意思?你想主宰谊阔却放弃当董事长?”

    “我还没做最后决定,基调差不多是这样。”孟北城不是毒蛇猛兽,她准备以开放的心胸面对他,什么都能谈的。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五官生得极美,水眸晶莹,鼻梁挺俏,不施胭脂的水嫩肌肤白皙无瑕。一百六十二公分的身高看起来却很高,身段玲珑有韵味,一头青丝似瀑布直泻而下,她不只是美,而且美得脱俗。

    他先由照片上认识她,然后他做了件生平头一遭的无聊行径——跟踪她。

    就在今晨。

    她一个人走在圣马可徒步区,她是他所认识的女人里最高雅优闲的,一副文静可人的模样,有种令人迷惑的神秘美感。

    “在想什么?”

    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冥思。

    张翠婉是他医学院的学妹,因为是同行,所以有许多共同话题可聊,所以每当她来找他聊天时他并不排斥。

    “手术顺利吗?”他淡淡的问。

    她点头微笑“肝肿瘤应该全切干净了。”

    “你的细心是出了名的。”他由衷地赞道。

    “还不够,你是我的标准,我希望能像你一样出色。”这样才能配得上你。

    心头的想望她并没有说出来,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让他知道,但不是此时此刻。

    沈天铎是她的梦,早在她是医学院的新鲜人时,她就注意到他了,为了让他也注意到她,她拼了命,不眠不休的苦读,誓言在系里闯出名声。

    一年前,她如愿进入“沈译纪念医院”期盼能与沈天铎因日久而生情,共结秦晋之好。

    “你是我见过最努力工作的女人。”他说。

    “不喜欢吗?”她盯着他的眸子。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为什么不回答?”她追问。

    “很难回答。”

    她不依“怎会难回答?把你的好恶说出来便是。”

    沈天铎叹了口气“你活得太紧绷了,很多事情一时是说不清的,例如好恶就是其中一项。”

    她不语,只是定定的审视他。

    “放轻松,你已经够优秀了。”他开导她。

    听到他对自己的肯定,张翠婉欢喜的点点头,转换话题:“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看情形。对了!别忘了我放你十天假,从现在开始你不必管我的行程,你爱上哪儿玩就上哪儿玩,你不是想去一趟地中海,何不趁此机会?”

    “你呢?”她问。

    “我还会留在义大利几天。”他简单的回答。

    见他一脸严肃的模样,她识相的不再往下问。一年来的相处,她虽不算了解他,可至少知道他不喜欢太追根究柢的女人。

    所以,她只喔了声,立刻堆上笑“那我也留在义大利陪你。”

    “陪我?我不需要人陪,而且我留在义大利不是为了游山玩水。”他不喜欢受人约束,尤其是女人的约束,自由自在惯了的他,不要女人殷殷盼着他。

    “天铎,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够明显的暗示了,她不信他不明白。

    他就是有装呆装傻的本事。“浪子性格,孤独惯了,我一向不为这种事烦恼。”

    “总有一天你还是得为这事取舍啊,人不可能满足于寂寥的生活方式。”她不松手的咄咄追问。

    “你不是我,怎知我的寂寞?”他不是很高兴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未免管得太多了。

    张翠婉不是蠢人,看得懂人的脸色,像沈天铎这样的男人不是好惹的,今天他对她友善,是因为他是沈译纪念医院的院长,而她是医院里最认真的外科医生。

    沈天铎是个医术天才,自然无法忍受愚蠢的同业,她的努力和上进自然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他欣赏的目光,但仅此而已,他无心也无意与她有更进一步的交集。

    和张翠婉的一往情深相比,沈天铎的冷淡是很伤人的。

    “我、我猜的。”她回答。

    他冷哼了声“别对我有太多的想法。”

    她为之语塞,很是尴尬。

    他扬眉浅笑,笑中有谅解。“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

    “你生气了?”

    他摇摇头。“小事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只是希望你多为自己打算,不要老是想着工作,女人的青春有限,这么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不明白,她不完全明白。

    她是不是没有希望了?他这么说是在拒绝她吗?他要她为自己打算是不是意味着他发现了她对他的倾慕?

    “我、我有为自己打算啊!”他点点头“有就好,我可不希望沈译纪念医院误了你的幸福。”

    “天铎”

    “呃?”他站起身正要往外走,她叫住了他。

    “你之所以留在义大利是不是为了讨回伯母留给你的遗物?”

    他微愣“你怎么知道遗物的事?是不是北城告诉你的?”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答案。

    这个孟北城,忘了交代他守口如瓶,他老兄竟然到处嚷嚷。

    “前天北城来找你,我和他聊了几句,他说溜了嘴。”

    沈天铎只道:“这是我的私事,外人莫管。”

    她的心被扎了一下,原来不论她多么努力的在工作上力求表现,他还是把她当作外人看待。

    台北

    艳阳高照。

    “好热,真不是人过的。”走在敦化南路上的白娇兰忍不住抱怨着。

    “一会儿就有冷气可吹了,忍着点。”

    看了一眼手里一样大包小包的段研菲,白娇兰佩服道:“是不是因为你是夏天出生的所以才不怕热?”

    她莞尔一笑。“什么怪理论,我也是人,你的感觉也是我的感觉,太阳公公没少照我一分。”

    “可没听你喊热啊!”她的汗水早已湿透衣服。

    “喊也没用啊!太阳不会因此大发慈悲。”不如省点力气。

    “要不是那辆烂朋驰,咱们也不用在烈日下行走。说也奇怪,好好的一辆名车怎会这么容易抛锚?”

    “它想抛锚就抛锚罗,还有啥理由?”如果连车子抛锚的事也要烦恼,她段研菲早被烦恼给淹没。

    “八成有人动了手脚。”

    “谁会这么无聊?”猜测总得有凭有据。

    “孟北城啊!”“孟北城?”段研菲失笑。“他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她宁愿相信他是个君子。

    “我倒觉得这次车子抛锚的事警告意味浓厚,是孟北城试图逼你交出经营权的手段。”

    “他不会这么低级。”她始终不愿把人想得太恶毒。

    “人不可貌相,他的外貌是不低级,可是人格低级,低级得不像话。”白娇兰有仇似的破口大骂。

    走着走着,终于走回谊阔集团的办公大楼,玻璃帷幕在阳光下展现出逼人目光的磅礡气势。

    总机接待处两位甜美的小姐见她俩走进一楼大厅立即站起身,脸上漾着笑。

    “大小姐。”

    她们趋向前,准备接过段研菲手上的提袋。

    “不用麻烦了,你们忙你们的,东西不重。”贵为段谊阔的独生女,她并没有一丝富家小姐的骄气,这在上流社会是个异数。

    走进电梯,直达三十楼。

    “孟北城下午会来,你要见他吗?”白娇兰问道。

    “见啊!为什么不见?”

    “都什么时代了,为什么男人看我们女人还是这么沙猪?”表现得再完美还是会受到质疑的目光。

    “人性吧!谁知道?男人总是这样,纵使现在女强人满街跑,还是有人会不服气。”

    “你准备如何同他谈?需不需要我扮黑脸?”基本上白娇兰万分希望能在现场,破口大骂几句她也高兴。

    “谈什么内容我现在还没个底,他想谈什么就谈什么,我是生冷不忌的。”

    “那我呢?要不要在场?”

    段研菲看了一眼白娇兰期待的眼神。“想在场就在场吧!我明白不给你机会骂骂孟北城,你心里不会痛快的。”

    “是想狠狠骂他几句,不过我会见机行事。”

    到了三十楼,电梯门一开,秘书杨素芬匆匆跑来。

    “大小姐,孟先生在会议室等你一会儿了。”

    “不是说好下午才来的吗?高兴提早来就提早来,他以为这里是他的地盘啊!”白娇兰放下手中提袋,双手叉腰吼道。

    “他大概认为这里迟早会是他的吧!”无所谓,现在谈和下午谈没什么差别。

    “那也不能这么欺侮人啊,他以为你闲闲没事可做,随时等着迎接他啊?”

    段研菲正要说什么,电梯门正巧打开,来者唤了声:“研菲。”

    她回眸,微愣。“先觉?”

    一旁的白娇兰更是吃惊的张大了嘴。

    不会吧!在此生死存亡之际,一颗浪漫多情的心足以扰乱任何谈判专家的理智。

    果然。

    “娇兰,孟北城交给你全权处理,你想踢、想骂、想扁,都由你决定。”

    “嗄?我最不擅长谈判了,你把谊阔的前途交给我有没有搞错啊?”白娇兰慌乱地看向素来整洁干净又十分出色的王先觉。

    王先觉露出大男孩般的笑容,客气地道:“不好意思,我有些话想对研菲说。”

    “你们可好了,忙着谈情说爱去,偏要我一个人屠龙,天理何在?”可怜的苦命人。

    “不是准备好好的和孟北城较量口才吗?现在是你发挥的大好机会。”段研菲勾着王先觉的手臂,头也不回地离去。

    推开办公室的小套房。

    “想喝什么?”

    “拿铁,有吗?”王先觉站在大片落地窗前,听不出情绪地道。

    “当然有,这里什么都有,你忘了我有个十分懂得品味人生的父亲。”段研菲边说话边着手准备。

    两人短暂沉默,直到她递上杯子。

    “怎么要回来台湾也没说一声?”她偏着头心情愉快地望着他。

    他低头喝了一大口拿铁,然后定定的审视她,突地放下杯子将她一把扯入怀中,狠狠地压在墙上狂吻。

    许久后才罢休。

    她微喘地看着他。“发生了什么事?”敏感的她隐约从他的反应里嗅出不寻常的味道。

    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他一向温和持重、开朗明亮,现下看他的神色,分明心里有事。

    忽地,他抱着头,悲哀地哭了起来。

    “我爱你!”话中竟有深沉的痛。

    “我知道你爱我。”她并不迟钝。

    “我爱你!”他又说了一遍。

    “你想跟我说什么?”她知道自己必须冷静。

    他点点头,所有英姿焕发的丰采全不见踪影。

    “我要结婚了。”

    她僵硬的看着他,难道肥皂剧的戏码要在她身上上演了?心上人结婚,新娘子不是她。

    他走上前,轻轻拥住她,喃喃低语:“对不起。”

    “为什么?”无法形容心里的感觉,前一刻才被他深深地吻着,这一刻却要面对他的负心。

    “很烂的理由。”他说不出口。

    “她怀孕了?”肥皂剧都是这么演的。

    “不是。”

    她松了一口气。“那是为什么?”

    “她爱我,很用力的爱着我。”

    “什么意思?”她不懂。

    “我若不娶她,她会死。”

    “她会死?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她竟然完全哭不出来。

    “你不同,你会活得好好的,你坚强、独立,是巾帼英雄,单手就能撑起一片天。可羽凡不同,她纤弱、敏感、易碎,失去我,她活不了,我得娶她,一生一世照顾她、陪在她身旁。”

    段研菲听着他说的话,一时间竟有些怔忡,连自己都无法信服他对她的评语。

    坚强、独立、巾帼英雄、单手就能撑起一片天?他说的是谁?

    她段研菲是这么厉害的角色吗?她怎么不知道。

    “羽凡?丘羽凡是吗?”

    她记得那个苍白的小女孩,家境小康,永远跟在她和王先觉身后,低她两届的小学妹。

    他和丘羽凡是什么时候走在一块儿的?她为何毫无所觉?

    王先觉无奈地颔首。“是的,丘羽凡。”

    “你爱她?”

    她小心翼翼的问,这个年头爱这个字有的时候并不需要深思熟虑就能说出口。

    他沉吟半晌,幽幽的回答:“没有爱的情绪,只有被爱的压力和责任。”

    “你这样能快乐吗?”

    他无语。

    “你不想要幸福了吗?”

    “也许你不相信,但是此时此刻的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羽凡的父母几乎是跪下来求我娶他们的女儿,我能怎样?”他说得凄凉。

    “为什么要把自己陷在身不由己的圈套里?这完全不像你。”她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好难受,不是单纯的因为失恋而痛,而是

    还有其他一些更深刻的情绪。

    “人生几何?能有一个女人这么爱我,这一辈子也就够了。”话里有说不出的无奈。

    段研菲为之语塞。

    “忘了我,记得一定要忘了我。”

    说完这话,他走了,一副没得商量的绝情模样。

    她的心情由初见他时的喜悦完全陷入冰点。

    段研菲也有被甩的一天?真是报应不爽,谁教她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到处撒钉子让人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