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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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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身上的衣服让他全数褪尽,每一寸肌肤都被他吻过、吮过。

    这是第几回了?

    原先的疼痛感早已让被唤醒的情|欲所取代,她茫茫的思绪里,有的只有那陌生的快|感。

    他紧贴着她,她喘着气,却像是呻吟一般。

    这是鼓动吗?

    他重重地吻了她

    他紧紧盯着她,满眼的灼热欲火,贪婪且饥渴地将她吞噬——

    茶厂的员工是三缄其口,没有人去通知夫人方才发生的事。老板虽年轻,但向来都很有自己的想法,夫人有时只会过度介入,对老板而言并非是好事。

    而拍摄进度也因主持人和代理受访人相偕不见了,所以只能暂停今日的拍摄。团队所有人全集合在四楼的小客厅,泡茶讨论之后的流程。

    “我看啊,宝忠哥哥是永远出局喽”阿曼喝着茶,叹了口气,创作人对于这种爱恨情仇最有fu了,如果他们真的只是一般关系,没有爱没有恨,那他从此退隐江湖,三餐吃菜脯!

    “但是,褚夫人不是普通强势哦。”

    化妆师说出大家的烦忧,团队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也觉得如果真有这段,黎俐铁定也不轻松。

    哎唷,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连小朋友都看得出来,那两人绝非只有学长、学妹的关系那么简单。

    那到底是什么关系?褚老板突然强势拔下两人的麦克风,拉着黎俐要去哪儿?团队在讨论之余,也都很好奇这件事。

    当然他们会有点担心突发状况会不会影响之后的进度,如果褚老板老是把主持人带走的话。

    哈!但这都是小事,顶多多留一天就可以解决,进度再怎么受影响,总有拍完的时候。

    以上都是交代先前那场风暴两方旁观者的后续,那正主呢?

    褚颂元就坐在办公室外的花坛边,望着远山不发一语,高大的身躯有着一眼就看得出来的紧绷。

    他像尊门神一样严肃,连刚由茶园回来,经过花圃的采茶阿姨们也不敢惊扰他。

    实在是因为那表情太吓人了,谁也不敢靠近。

    “哎呀,小老板是怎么了?”

    但不靠近不代表不讨论,阿姨们也不太会控制音量。

    “就是说呀,不是听老板娘说小老板要结婚了吗?怎么还那么不开心呢?”

    “不会吧,昨天小老板和乡长的女儿才去看场电影,今天就决定要结婚了?!”

    “呵,你也知道我们老板娘个性急,抱孙心切,只要她认定乡长女儿是她的准媳妇,我看就八九不离十了。”

    “啊,也是也是,老板娘这么强悍,这件事一定很快就会定下来的。”

    两个阿姨慢慢走远,再也听不到她们谈话的内容。

    褚颂元原本冰冷的表情开始有了裂痕。

    她们的想法或许就是大家的想法,这样的耳语也会传到她耳里。

    她也会和所有人一样,认为他和淑静会有进一步的发展,所以在厂里时,才会生气地要他一心一意对淑静就好,不用理会她。

    他不明白她的想法,这是嫉妒,还是真心话?如果是嫉妒他怔怔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头。

    如果是嫉妒就好,代表她心里还有他的影子。

    昨天他会和淑静去看电影,少部分是因为母亲的拜托,绝大部分是因为想在她面前证明些什么。

    证明自己还是有其他女生喜欢着?

    证明自己并非那么孤独?

    证明他有价值?

    再怎么心思成熟的男人,有时候也会有幼稚、无聊的时候,事后连自己都无法想象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小么找到了大哥。“大哥,原来你在这儿,淑静姐姐还在家里等你哦,老妈要你先回去。”

    大哥仍不为所动,感觉上根本没听到她说的话。

    褚颂元脸上的抑郁阴暗、怪里怪气到连小么也看得全身发麻。“大哥,你没事吧?”

    他还是不说话,眼睛直直盯着前方,像魂被抽走了一样,小么吓坏了,天啊,大哥是不是中邪了?!

    “大哥,我去找爸来——”

    这时办公室的门开启了,黎俐由里头走了出来,小么停住脚步。

    黎俐全身穿戴整齐并没什么异样,倒是脸色显得苍白,长发垂在一边,遮住了大半边的脸。

    小么明显发现,大哥在听见门开启时,全身猛然一震,这怪异的举动让小么更加好奇了。

    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的确很奇怪,不看彼此,没开口说话,却有着诡异的连系,像一条线连接着,这种感觉真的很强烈!

    小么冲上前挡路。“你怎么会在我大哥的办公室?”

    黎俐垂着眼谁也不看,绕过挡路的小么,直直走回主屋,看也不看另一个在门口挡路的男人。

    “吼,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人?真没礼貌!”

    小么念归念,还是注意到大哥的异常,他双手握拳,不看山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直视着黎俐离去的背影。

    这两人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同样的疑问又浮现在小么的心里。

    直到再也看不见黎俐的身影时,褚颂元又将视线投向远方的山。

    他全身僵硬紧绷。

    方才,黎俐的背影看起来既脆弱又无助,仿佛正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硬撑着,这无疑在他慌乱的心里又补上一刀。

    刚才——她用了最直接的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是处女。

    她不可能有其他男人。

    她也不可能水性杨花,但是他却用最恶劣的言语去讥讽她。

    在触及那层阻挡时,他试着要撤离,却怎么也停不下来,还是疯狂地要了她。

    他自责自己用愤怒的心去侵犯了她,不顾她的眼泪,漠视她以赎罪的心情,承受他的侵害——

    赎罪。

    整个过程,她只说了这一句话——

    “学长,对不起。”

    她的屈服全写在脸上,那是以真正赎罪的心去承受。

    他竟然丝毫没有半点察觉,反而因为她的歉疚,像火上加油般让他完全失去理智,他不要她的道歉,他只要她清楚解释为什么不要他!

    他该死的任由怒火和欲火驱使自己,面对自己的错误,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混帐

    这一切都是因为“愤怒”的关系吗?不,不全然是愤怒,自己的心情,他怎么会不了解?

    主要原因就是他不愿承认的委屈,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亲近,潜意识里深藏的委屈化作不该有的复仇,搭着愤怒的列车,对她予取予求。

    褚颂元扒过自己的头发。

    心里那种满得、酸得快要溢出来的情绪,是不舍、是对黎黎依然存在的爱恋。

    这种情感和十年前一样,一直蝥伏在他心里,他没有忘记她,一刻也没有,他只是把思念的心情放在心里最深处罢了。

    只要想到刚刚自己是如何残忍对待她的,那种堵塞在他胸口的胀痛就几乎让他连撑起身体的力量都没有。

    他必须做些什么来修补这个过错,就算无法获得她的原谅,他都必须去做,他会用他未来的每一天,弥补今天的冲动。

    褚颂元霍然站起身,还吓到一直在旁边偷偷观察他的小么。

    “什么事?”他总算注意到自家妹妹。

    “哦妈找你,淑静姐姐找你”褚颂元没回话,直直走回主屋。

    小么突然一个念头闪过。

    大哥回主屋是去找老妈还是找黎俐啊?

    褚颂元返回主屋,在院子先遇到陈医师,他来帮肠胃不舒服的老师傅看诊。

    两人互相问候以及讨论老师傅的状况后,陈医师开车离开,褚颂元进屋,正巧让在客厅聊天的母亲和淑静拦个正着。

    “颂元你回来啦,我们在等你呢!”褚母热情招呼,工作狂儿子铁定是在厂里忙着。

    褚颂元停住脚步。“有事吗?”

    褚母拍拍她旁边的沙发。“来,你过来坐,我和淑静在讨论日子呢!”

    褚颂元站着,没动作。“什么日子?”

    褚母笑得像盛开的花朵。

    “就你和淑静的婚事啊,我在想,虽然你们昨天才开始谈恋爱,不过呢,你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已经熟到不能再熟了,干脆就把恋爱甜蜜的心情放在婚后好了,反正婚礼只是一个仪式,完全不会妨碍你们谈恋爱的时间。真好,妈妈光想都替你们觉得好甜蜜、好开心!儿子,你觉得妈这样的打算如何?很期待吧?那明天我们就去乡长家提亲吧”

    褚夫人坚决打铁要趁热,免得半路再杀出个程咬金,这个程咬金会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儿子昨天肯跟淑静约会,只要她加紧脚步,推波助澜一下,好事一定能成!

    一旁的淑静低着头的娇羞模样,就像待嫁女儿一般。

    只是相较于她们的热络,褚颂元却显得平淡、冷漠。

    “我没有要娶淑静。”他淡然地说。

    这一拒绝,在座的两个女人简直快疯了。

    淑静情绪转换之快,听到心上人这么拒绝,眼泪便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褚夫人手忙脚乱,一边要安慰淑静——她也太爱哭了吧,刚刚不是才因为儿子突然发脾气哭了一次,现在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一边还要和儿子说道理——确实啦,她突然提出结婚的事,也没先问过他,难怪他会反弹。

    “儿子,妈知道你一定不开心妈都没有事先和你商量,但是淑静对你的心意大家是知道的,你一定也是因为有想法,才会和人家约会吧?妈的性子是急了些,但这对你也不是全无好处——”

    褚颂元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无谓的争论上,他直接打断母亲的劝说,并且迈步离开。“不用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妈,别再去外头散布不实谣言,我不会娶淑静,到时你只是把事情搞得很难看。”

    淑静哭得更大声了。

    褚夫人也傻了。

    儿子居然这么和她说话?还这么强势?

    一直安静在旁边看棒球转播的褚父挖挖耳朵,哭声实在很吵。

    褚父开金口,废话不多说,直接点到核心重点。“你有问过颂元真正的想法吗?”

    “景成?”连温和的丈夫都这么说?!

    褚夫人简直难以接受

    “从小到大,咱们老大都是被你掐着脖子决定任何事,你告诉我,有哪件事,你曾问过他真正的想法?”

    褚夫人像泄气的气球。“我是为他好”“要他领受,才叫真的为他好。”褚父语毕,继续看棒球转播,同时关上协商大门。

    褚夫人看看儿子离开的方向,再看看不理她的丈夫。

    淑静还在哭。

    褚夫人幽幽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