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冥王的恋人 > 第九章

第九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失落!

    慈宁惊里,被同样的失落感给击痛胸口。

    她抓着衣襟,驱不走一阵阵的束缚压迫:谁?是谁?

    正欲下床打电话,撞入脑际的思绪合她戒惧地望向黑暗深处,那不属于她的思绪告诉了她屋内另有其人。

    夜已深,黑不见物。

    “你是谁?”她强自镇定。

    “绿音要我来告诉你们,她很好,要你们不用操心。”

    声音自四面八方涌来,她感觉到他庞大的力量,脱口而出:“你是冷寞?”

    黑暗之中未再传话语,但慈宁能感觉到他的不快,一种被识出的不快。

    “你把绿音带到哪去了?”

    没有声音。

    “我要见绿音。”

    还是没有声音。

    慈宁不禁怀疑他是否仍在这屋子内。

    “绿音是我妻子,她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细细的声波宛如耳语般清晰。

    “她是我的朋友,我有资格过问她的事。”慈宁冷静开口,悄悄伸手要去开灯

    “我劝你最好不要开灯!”声音冷肃低微,令慈宁感觉到他散发出的寒意。

    “你看得见我?”慈宁感到害怕,她面对着她一无所知,又浑身是危险力量的陌生男人,这压迫感是前所未有的:“你到底是谁?”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轻轻嗤笑。

    “你来有什么目的?”

    “纯粹为了绿音。这是我答应过她的,动物们我带走了,另外那些珠宝是酬谢你为绿音照顾了一个多月的动物。”

    “告诉我绿音的事好不好?”

    “我不喜欢一再重复我所说过的话。”声音冰冷。

    “绿音在哪里?我要见她!”

    “女人,不要太多事,否则你会后悔。”

    “你把绿音带到哪去了?我要见她!”她喊,屋内却已无声音响应她。

    “冷寞?冷寞?”慈宁扭开电灯,藉由光明看清屋内的一切。

    没有人!动物们不见了!

    她的眼调至桌上那一颗颗原本不属于这屋子的珍珠宝石,为冷寞来去匆匆的造访迷惑了。

    自从谷绿音来到冥界之后,冥界最豪华舒适的幽舞宫起了剧烈的变化,令冥界之人个个议论纷纷,揣测谣言四起。

    “喂!转说咱们这儿来了个人界的女子叫什么谷绿音的,居然住进了大王的寝宫耶!还说什么凝戒已认她为主,那大王要用什么方式,拿回我们的镇界之宝啊?”

    “不晓得,大概是骗取她的信任,再辗转由她那获得凝戒的力量吧!”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最近大王在幽舞宫布下结界,任何阴气和下等幽魂均无法靠近,这不是很明头地在保护那女人?”

    “话不是这么说,人类无法长久地处在咱们冥界的阴气中,大王为了凝戒当然得布下结界了。”

    “可是大王如果真的是为了夺取凝戒,那为何不干脆杀了她?还费事地派尊者到人界去抓取动物什么的回来,到底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没去过人界,不懂人类,那些低等生命形态的东西大概就是人类的食物,供那个人类吃的吧!”

    “大王自从到人界一趟之后,整个人都变了,除了紧要的事他会处理以外,整天都待在幽舞宫,又不准任何魄魂接近,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怪神秘的。”

    “喂!别乱说话,大王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这话要是传到大王耳里,准会被打入下层冥界受刑的。”

    “知道啦!你放心,大王正忙着那个人类的事,才无暇管我们呢!喂!你有没有见过那个人类?她是不是长得和我们一样?”

    “人类和我们幽魂不同,是有实体的,整个冥界只有大王和人类一样有实体,而且人类的器官构杂诩和我们不一样,非常脆弱,经不起一点创伤损害的,也不像我们一样可以再造。人类只要一失手脚或器官,就不能再生,不像我们可以马上再幻出手脚。”

    “难怪大王要布下结界了,既然人类那么脆弱,那为什么凝戒会认人类为主呢?”

    “我也不清楚,我又没去过人界,你问我,我问谁啊?”

    “算了,问你也是白搭喂!你有没有闻到一种很奇怪的味道?”

    “什么奇怪的味道?是不是你发霉了?”

    “去你的,我是指生气,人类的生气。”

    “你是不是想那个人类的事想得产生幻觉了?这是冥界,哪来人类的生气?况且人类不会有那么大的力量来我们冥界的,就算来了也会被我们冥界的寒气冻死,你担心什么?”

    “大概是我过敏吧!”

    “人家是眼花,你是‘鼻花’,下次别这么神经兮兮的,只不过是来了个人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随着声音远去的黑烟,没有发现隐藏在冥界天然黑暗中的人影。

    属于人的影子。

    “什么?芝苹也失踪了?”奕霆咆哮着:“怎么可能?”

    慈宁不所地揉着太阳穴,连日来的劳心奔走已令她瘦了一大圈:“昨夜冷寞来过我家。”

    “什么?”奕霆喊得更大声。

    “他把动物带走了。”

    “什么?”奕霆可笑地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只会说“什么”的机器,他喘了口气,压下惊讶:“慈宁,可不可以麻烦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给我听?你这样一句就是一件事,我会被你吓出心脏病的。”

    慈宁倒希望她有奕霆的那种幽默,来纾解自己压力重重的心:“昨晚我被惊醒,感应到我和芝苹之间的‘联系’也断了”

    “喂!求你别告诉我芝苹也和绿音一样,不在地球上了。”奕霆抚额呻吟。

    “芝苹会瞬间移动。”慈宁提醒他。

    奕霆盯着慈宁,觉得事情越来越荒唐:“你的意思不会是芝苹傻到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另外一个世界吧?”

    慈宁看着他,只道了句:“芝苹和我们不一样,她的力量是活的,和她一样在成长。”

    “用瞬间移动,‘移’到另一个世界?那个不用大脑的家伙,她有没有想过这样有多危险?”奕霆很清楚时空的浩大神秘,颓丧地骂着:“她会害死自己的!”

    慈宁的手握成拳头,她最不愿意的就是这句话和这句话所浮现的画面。

    天吶!谁来帮助他们?

    绿音,芝苹,你们在哪里?

    求求你们快点回来吧!

    奕霆叹息:“冷寞为什么要带走动物?”他必须先了解发生了什么事,再思对策。

    “因为绿音。”慈宁简单地说:“他说绿音很好,要我们不要再管绿音的事。”

    “他凭什么?”奕霆气得大吼,冷寞害他们失去两个朋友,而他居然敢叫他们不要管好友的生死?

    奕霆只觉得他现在充斥着与人拚命的冲动:“我要是坐视朋友有难而袖手旁观,我就不叫谢奕霆。”

    “我们现在除了袖手旁观之外,还能做什么?”慈宁实在不想泼他冷水,但是她必须陈述事实:“绿音在他那,芝苹下落不明,我们能做什么?”

    对呀!就算是要拚命,也要有个对象吧?

    奕霆的双肩垮了下来:“那我们到底能做什么?”

    眼见两个至友去向不明,生死成谜,而他却一点都帮不上忙,这令他觉得好窝囊。

    慈宁有种感觉,好像她已经老得对一切事情都没有帮助,只能眼巴巴地盼望奇迹的出现。

    奕霆用双手捂着脸:“傻绿音,笨芝苹,要是你们回来了,我非把你们大卸八块不可。”

    可是先决条件得要她们回得来才成吶!

    “慈宁,离这里最近的寺庙在哪?”

    “做什么?”慈宁记得奕霆不信教的。

    “去求观世音菩萨慈悲保佑那两个大呆瓜,好让她们回来给我宰了!”

    “绿音,看看我带了什么礼物给你?”

    正闷得发慌的绿音,一听见冷寞的声音,整个人好像被注入活力般。

    “冷大哥,你去哪了茸茸?”狗儿兴奋的叫声和跳至她身上的动物阻断了绿音的话。

    大狗高兴地舔着女主人的脸,汪汪叫着它这一个月来对女主人的相思之情。

    猫狗鸟雀们纷纷腻在绿音身上软声叫唤着。

    “小毛、小雀、小咪、你们全都来了呀!”绿音既意外又感动地喊:“冷大哥”

    “高不高兴?”冷寞只有这一句。

    “冷大哥”绿音突然硬咽的声音令冷寞大吃一惊。

    “怎么了?是不是又头疼了?”他上前搂住她察看着。

    绿音攀着她今生唯一的依靠:“冷大哥,我怕,怕这一切会消失,怕我留不住幸福,怕我的时间不多了”

    “傻绿音!我要怎么说你这个多愁善感的小东西?”冷寞捧起她的脸,吻去她掉落的泪:“我要怎么做才能抹去你的不安?我不喜欢看见你流泪,我不喜欢你用这种方式折磨我。”

    “冷大哥,我没有这个意思”绿音的话被冷寞截走。

    “我看你今天还不适合出去走,先叫茸茸出去,明天我再带你四处去走走,嗯?”

    “我没事了”绿音想了想,便将动物们遣走。她也不希望和心上人相处时有一堆“朋友”旁观。

    “这才乖。”冷寞抱起她,将她放于一张椅子上。

    绿音正欲发言抗议冷寞“幼化”她的年纪,但他牵着她的手摸着一样东西时,绿音忘了她要说什么。

    “钢琴?”绿音摸出琴键时,她的惊讶非同小可:“冷大哥,这钢琴是”

    “为你买的。”

    绿音更不可思议了:“我并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弹钢琴啊!”她不明白他是怎样知道的。

    “谁说没有的?你在看电视广告时的眼神告诉我了,清楚地告诉我:我好喜欢钢琴,可惜没有钱买!”他不知道他此时的温柔神情足以醉死每一个看到此景的女人。

    “我看到你盯着电砚上的钢琴瞧,完全无视于我的存在,我嫉妒死钢琴了。”他说来是如此自然,毫不作假。

    “这钢琴很贵吧?”

    为了这架钢琴,差点没累死我好几位尊者。为了把这玩意给扛回来,我那些尊者连睡了好几天才把力量补回来呢!

    当然,冷寞一如以往并未告诉绿音实情,只是一挥手:“这你不用管,弹一首给我听。”

    绿音的手指轻轻抚过琴键,冷寞的细心体贴在在令她心醉且心碎。

    “怎么了?”他担心她是否会因失明,而不接受这项礼物。

    岂料,绿音却道:“我怕弹得不好听,辜负了你。”

    冷寞失笑,这个小女人永远令他惊奇:“傻绿音,钢琴送给你,就是你的了。你爱怎么弹就怎么弹,只要是你弹的,我都爱听。”

    绿音听了受到鼓励,朝冷寞的方向投给他灿烂的一笑:“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听完了可不能后悔哦!”只要是为了你,我永远都不后悔。

    生疏地试弹几个音,确定了音符的位置,幼时被母亲抱在怀中,一家三口弹着钢琴的天伦图浮现脑际。绿音闭上眼,细细品味画面的温暖,她能感觉胸口热了起来。

    怯怯地,记忆中的歌曲自指间流出,慢慢地高低起伏,不知不觉中融入了感情,旋律围绕着宽大的寝室,活跃了每一样音符灵巧掠过的东西,赋予了一切丰富的色彩。

    冷寞如痴如醉地望着绿音沉溺音乐的天地中,这个他捧在手心呵护的小女人,这个令他着迷的小女人啊!她到底还有多少他尚未发现的惊奇?

    音符带领着他俩的思绪进入未知的世界,游历神话的领域,在绿音巧妙的指缝中,创造了她不知的神奇;教会了冷寞如何卸下冷漠,如何放自己的心去飞,去感觉大地万物的生机,去体会喜怒哀乐,去经历自己的生命,去拥抱垂手可得的快乐在有她的地方。

    曲子在绿音按下最后一个琴键时宣告结束,但他俩都仍未自冥思中恢复。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他问,低低地,不愿驱走这一室从未有过的轻快和欢愉。

    “这首歌名字叫‘梦中的婚礼’,是我小的时候我爸妈教我弹的第一首曲子。”

    难怪会如此温馨,如此地令人感觉到“家”

    家?他和她以及他们的孩子的家!

    “冷大哥。”她开口,带着梦幻般的神采:“你想我们的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好?”

    孩子的名字?他倒没想过这问题。

    冷寞坐到钢琴椅上,和她并肩:“你希望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希望孩子的名字能温暖一点。”她举手抚摩着他的脸颊:“我希望孩子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能在一个完整健全的家庭里成长,我不希望孩子继承我们的力量,我不要孩子再受和我们一样的苦,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和笑容一块长大。我希望孩子是个懂荣誉、重信诺、有原则、讲义气而且又温柔的小孩。”

    “你希望孩子是男的?”

    “嗯!像你。”她的手放到小肮上,依然平坦的小肮感觉不出里面正有生命在茁壮“我希望生一个像你的孩子,我要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个多温柔的人”

    忽然想起自己为时不长的生命,她停了一下,抓住冷寞的手,她含泪要求:“冷大哥,如果我可以生下孩子,请你一定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给他一个有爸爸和妈妈的家,不要让他知道他不负责任的母亲狠心拋下他”

    “你当然会生下孩子,孩子当然会有一个完整的家,我们会把孩子教育成你想的那样,孩子有我们陪着一块长大,他一定会很快乐的。”冷寞径自说着,截去了她的丧气话:“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们的家会很温暖的。”

    “冷大哥”她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接受事实?老天助她,这种等死的感觉好痛苦。

    每一刻,她都在计算着死亡的来临;都在恐惧地等待死神宣布她已到的时辰。她拚命祈祷,求上天、求命运、求一切神佛,可怜她,可怜她腹内才成形的生命,让她能平安地将她的孩子送到人世,让她可以了无牵挂地离开

    “怎么了?”冷寞发现她在颤抖,在冒冷汗:“头痛?你不是才吃过葯吗?我早该知道那些蒙古大夫开的葯不管用。”

    她摇头,非常艰难地:“医生早就说过我的头痛会越来越剧烈,到最后,葯物的效力会压不住疼痛,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也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不能怪医生”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别人?绿音”他手足无措地看她和病痛挣扎:“我们还有止痛葯”

    “不可以不可以吃止痛葯,那会对孩子有不良影害的”尽管再疼再痛再难受,她都不能放弃每一个能让孩子健康的机会,这是她这个做母亲所能为孩子做的所有了。

    “我要孩子健康,我要孩子健康”她紧咬牙根忍受痛楚的样子,令冷寞揪紧了心。

    “绿音忍着点”此时此刻,除了这句话,冷寞能做的实在有限。

    “我在试我在试冷大哥,冷大哥!”她不断喊着他的名字,希望由他的名字中偷得一点点与病魔对抗的勇气:“好痛我的头好痛,冷大哥帮我,帮我”

    怎么帮?要怎么帮?冷寞无措地问自己,不得已之下,只好使用力量暂时令绿音昏迷。

    伊人无力地倒在他怀里,令他好挫败,好自责。

    我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她和孩子的生命?我该怎么做?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弱,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她受病痛的折磨

    谁?到底有谁能回答我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慈宁,这么急叫我来有什么事?是不是芝苹和绿音有消息了?”奕霆喘息着说。

    慈宁欣喜地点头:“我感觉到芝苹了!”

    “你是说芝苹回来了?”奕霆睁大眼:“在哪里?”

    “快看看芝苹家有没有芝苹的踪影。”

    奕霆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注意到慈宁一次此一次虚弱的健康,今天竟然到了无法亲自到芝苹家的地步。

    “快呀!”慈宁催促着。

    按捺下问题,他闭上眼,慈宁则是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

    “怎样?看到芝苹没?她怎样?”慈宁急急问着睁开眼的奕霆。

    奕霆一脸失望:“我没有看到芝苹啊!”“怎么会?我明明感应到芝苹的气息了呀!”

    “会不会你感应到的是绿音?”

    慈宁摇头否认奕霆的猜测:“芝苹和我自小一起长大,她和我的联系不会出错的。”

    “那芝苹会到哪去了?”奕霆开始不安:“该不会掉在地球的别处回不来吧?”

    就在他们为芝苹的下落烦恼时,门铃在此时响起。

    奕霆和慈宁互望一眼,会是谁呀?

    奕霆理所当然地替女士服务跑去开门。当门开敢时,门外狼狈的人令他们不约而同地失声喊出:“芝苹!”

    门外形容憔悴的人,不是芝苹还有谁?

    芝苹疲乏地打了个招呼:“嗨!我回来了。”

    “芝苹,你跑到哪去了?害我们为你着急得芝苹!”奕霆还未来得及发泄他心中的牢騒,就被芝苹下坠的身形给吓得再次惊呼。匆匆关上门,奕霆将芝苹扶到沙发上:“芝苹,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差点找不到路回来而已。”芝苹闭上眼喘着大气,任慈宁用手帕给她拭汗。

    “奕霆,去倒杯水给芝苹喝。”慈宁一边检视着芝苹是否有外伤,一边吩咐着奕霆。

    奕霆的动作不慢,马上就倒了一杯水来到芝苹面前:“来,喝口水。”

    芝苹倦极地喝了口水,笑道:“终于轮到你服侍我了。”

    要不是看在芝苹刚历险归来,奕霆会把芝苹扁成碎碎的肉酱。

    “芝苹,你去了哪里?慈宁前夜感应不到你,我们差点急疯了。”

    “什么?我去了两天了呀?”芝苹咋舌。

    “何止?我们还以为你永远也回不来了,正打算替你举行葬礼呢!”奕霆没好气地说。

    “奕霆,现在不是说气话的时候。芝苹,这两天你发生了什么事?源源本本地告诉我们。”慈宁不容芝苹反驳地命令。

    芝苹不好意思地傻笑:“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芝苹!”奕霆警告地喊,现在的他,正准备当她没有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时,拆了她的骨头。

    “好好好!我招就是!”永远别惹生气中的人是一句至理名言,尤其是自己理亏在先的时候。“那天我回去之后,越想越不放心,我不能任绿音被无声无息地带走,最起码得见上绿音一面”:

    “那你见到了没有?”

    芝苹白了插嘴的奕霆一眼:“你要不要听?不听的话我不说了。”

    “听!听!当然听!哪有不听的道理?”奕霆陪笑,现在是“主讲人”最大。

    芝苹又喝了口茶润喉,才又说下去:“恰巧我最近的力量又增加了好几倍,所以我就想试试我的瞬间移动能力有多大”

    “你真的做出‘移’到异世界的这种蠢事啊?”奕霆的话出口就后悔了,因为这次看向他的不只是芝苹,还有慈宁。

    “我闭嘴。”他用手捂住嘴。

    芝苹不理奕霆,专讲给慈宁听:“我被我的力量送到一个好冷好黑的地方,他们那边的生命体是极类似烟的一种幽体,我在那里听到他们交谈,才知道那边是一个叫做冥界的世界。”

    “冥界?”这回开口的是慈宁。

    芝苹点头:“他们是这样说的,我刚到那里的时候吓坏了,顾不得其它,便又用瞬间转移想回来,却把自己送到另外一个世界。”

    “还有另外一个世界?”

    “不只呢!”芝苹学着奕霆方才的口气,然后才又描述下去:“后来我移到一个到处都是花的世界,那边的人见到我都很意外,他们都有一双透明的翅膀和一对尖耳朵,对于我的来到感到很震惊。最后,他们之中有一个胡子很长的老人做代表和我说话,我把我的情况告诉他,他很谅解地告诉我,说我的力量使错方向了,我对于自己能误打误撞地到了那里,还真是感到奇怪,后来那个他们称做长老的人,还教我怎么正确使用我的力量。他们那边的人真的很善良,还帮我把我给送回地球。”芝苹一口气说完:“没想到这一去就是两天。”芝苹看着两友呆愣的样子,很满意自己所造成的震撼,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心中挂念的事令她忘了那一丝窃窃得意。

    “慈宁。”她很正经地喊着至友的名字。

    “什么事?”慈宁仍在努力地接受异世界的讯息。

    “我要再去冥界一趟。”

    “什么?你疯了不成?”奕霆反应最大:“才从那地方捡回一条小命,你又要去玩命?”

    “我非去不可,因为绿音在冥界。”芝苹接下来说的话更具杀伤力。

    “绿音在冥界?”

    “没错,我在误闯冥界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他们的谈话,发现绿音在冥界,而且”她看了两友一眼:“绿音爱的人是冥王。”

    幸好他俩手中都没有拿东西,否则一定会碎得很难看。

    “你是说冷寞是冥王?”奕霆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被吓得结巴了。

    “我还发现了一件大阴谋,慈宁,我一定要再去一趟冥界,把绿音给救回来。”

    “为什么?”他们都想知道原因。

    现在最冷静的反而是芝苹:“因为冷寞不爱绿音,他之所以会费那么大的力气,完全是有预谋的;他只是在利用绿音,他欺骗绿音的感情,因为绿音有凝戒。”

    奕霆和慈宁几乎要被这一连串的事给吓傻了。奕霆甚至好玩地发挥着他与生俱来的特异功能幽默。

    如果把这些事编着成书,铁定轰动。

    他苦笑:只是不晓得到时候是哈哈大笑的人多,还是骂我神智不清的人占大多数。

    因为,他现在就觉得身陷一团荒唐得不能再荒唐的烂帐中,而事实却又不允许他逃避地摆在他眼前。

    芝苹细说从头:“这一切都是冷寞的阴谋,他故意要让绿音爱上他,获得绿音的信任,好夺取他们冥界的镇界之宝凝戒,所以我必须再去冥界一趟,把绿音带回来!”

    奕霆和慈宁互望,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身在冥界的绿音,浑然不知她的三个朋友为她担足了心,犹自好奇地用双手去摸索她黑暗的新世界。

    “这是河流的声音哇!好凉的水,其的是条河耶!这里到底多大?怎么我玩了那么多天,还没弄清楚这里的范围啊?冷大哥的家怎么那么宽阔?茸茸,快来,这里有条河可以让你玩水哎呀!茸茸别急嘛!你看你溅得我一身都是水啦!记得别游得太远会危险。”绿音殷殷向在小河中玩得不亦乐乎的大狗叮咛着。

    此地光线充足,虽没有阳光那般耀目光彩,却也像白书一样温暖,四周尽是高矮疏落的树丛,不远处还耸立着一座黑漆漆的宫宇,在这片不甚明显的绿意中更添刺眼的不对称。绿地的尽头是层网似的灰蒙,好像个罩子般将这片不小的地方围了起来;灰蒙之外,是无垠阴闇得令人心惊的黑。

    原来冥王冷寞为了不让绿音起疑,特地耗用力量设下结界将幽舞宫罩起,除了隔绝冥界的湿寒和騒扰外,还将这里幻设出和地球的原野一般无二的景致。几天以来,绿音在此地适得愉税快乐,毫不知情冷寞为她费了多大的心思。

    为了怕绿音寂寞,冷寞甚至破例派尊者入人界,攫取镑种动物到此地,增加这原野的真实感。因绿音瞎了,动物们也没注意到有何不同,因而绿音对这的环境和生活极为满意和安顺。

    “冷大哥只说他的家是在市郊的一小片人工原野中,并没有说他的‘一小片’这么大呀!”绿音拨弄着河水喃喃自语:“看来冷大哥比我想象中还富有唉!”由种种迹象看来,绿音得知冷寞的富裕,反而为此愁上心头。

    “难怪他那么忙哎哟!茸茸,要甩水到别的地方去,不要在这里啦!”绿音用手遮着茸茸洗澡后的脱水手续所带来的后遗症。

    “茸茸,你怎么了?”绿音奇怪地感觉到忽停的水珠和大狗不寻常的警戒,她的手找着茸茸,摸到了它犹湿淋淋的手和它恐惧地低吼。“茸茸,你看到谁了?”她不解地望向前方,听到一阵不怎么友善的动物吼声。

    她缓缓绽出甜美的笑容,用她软而不腻的声音招呼着:“来!过来和我们一起玩,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伸出手,她没有听见任何表示,身旁茸茸不停地退后令绿音感到怪异:“茸茸,你不是最喜欢和新朋友玩吗?怎么一直后退?”茸茸呜呜的低鸣中含着害怕,绿音的手触到了湿湿软软的东西,心知眼前的动物正以嗅觉感觉她是否友善。

    拍拍动物的头,绿音表露她的友谊:“乖乖,不要怕,我是你的朋友,不会害你的。”

    动物似乎相信了绿音的话,用舌头添了添她的手,绿音咯咯轻笑:“别舔嘛!好痒哦!”她摸着动物细软的手:“原来你这么壮啊?鸡怪茸茸会怕你咦!你的牙齿怎么这么利?好像老虎的牙。你也是来喝水的对不对?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她拍着动物,缓缓地展开了嗓子,可是唱不到两句,她就觉得有如万火烧心般痛苦,不堪倒地,动物关心地上前舔着她的脸颊。

    当冷寞见到一只硕大的老虎扑在绿音身上的时候,他的心脏几乎停了。

    “绿音!”他惊喊出口,老虎受到惊吓转身就跑,冷寞可说是马上转移到绿音身边。

    他声中饱含的惊惧令绿音好生心疼:“冷大哥。”

    “你怎么了?有没有被伤到?”

    “没有,我只是突然觉得心闷,没事。”绿音解释着。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怎么那么不小心?难道你不知道刚刚那只动物是老虎吗?”他抱起她,小心翼翼的呵护令她好窝心。

    “鸡怪它的牙那么尖。”绿音并不意外,也不多问老虎是自哪来的,只是静静地依着他。

    “是哪个混帐东西把笼子打开的?我非惩罚他们不可”冷寞不着痕迹地解释了老虎乃是他家饲养的宠物。

    “冷大哥,别气,我又没受伤,你也知道动物不会伤害我的”一阵晕眩和头疼使她往冷寞怀中倚去。

    “是不是又犯头疼了?”

    “冷大哥,我的力量被封住了。”绿音无力地说。

    冷寞大惊:“什么?”

    “可能是怀孕的关系,我的力量集中保护宝宝,在孩子出世以前,我没有操纵人意志和暂时催眠人的力量了。不过和动物沟通倒没问题。”失去视力的绿音对自己体内的脉动感觉得更清晰,也更能感受到腹内所孕育的生命逐渐明显的迹象。

    冷寞听了之后释然一笑:“那有什么关系?只要还能和动物相处,我就可以放心让你四处游逛,和茸茸在一起。”

    原来在冥界,力量的失去即代表将死亡,所以冷寞才会吓了一大跳。

    “咱们回去吧!吃葯的时候到了,我的小孕妇要补充营养了。不许有异议,我们约定好的,你在外面逛这么久了,不能再晒太阳了,太过劳累对你和孩子都不好的。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想。”冷寞精敏地用绿音最无法拒绝的理由,堵回了她欲出口的抗言。

    要是让我查知是哪个瞎了狗眼将老虎放了进来,我非把他打入血沼狱内不可。

    冷寞沉着一张脸暗自决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