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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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际篮球赛还有两个星期才举行,室内室外的所有球场全都被占光了,甚至还有两个班级共用一个球场的,练习兼打友谊赛。体育馆里共有四个球场,因此,人声鼎沸热闹滚滚。

    为了因应这场球赛,整个篮球队四分五裂的做鸟兽散。因为,二年三班“借将”的消息外传后,很多班级也来情商帮忙,先例已开,因此拒绝不了。篮球队就这样被借光光了,只剩下几只菜鸟留守。宇千露和范琦玉两人一向就只是身高长得称头而已,没什么运动细胞的,因此,班队也没入选,闲间无事忙,两人的助理位置照坐,每天到篮球队报到、看热闹。

    雷速是篮球队的队长,虽然同意代训班队,但是校队中的菜鸟也不能忽略,因此,被他指点的班级很荣幸的可以和校队共用一个球场。

    他的责任班级有两班,今天轮到二年三班。

    打球是球员的事,不过,总有些闲杂人等美其名为啦啦队来凑热闹。

    二年三班的啦啦队长就是吕安莉。

    球场上大家操练的汗流浃背,她也没闲着,除了四处找人聊八卦之外,一见雷速有空她马上就粘上来,忙得很。

    “看见篮板上的红色方格线没有?把球对准那个方格投去。你看,就这么简单。”雷速硬拉宇千露来练球,但是,她屡投不进。他只好又亲身演练一遍,擦板得分。

    “什么简单?”又是一个篮外空心。以她投球的力道,篮框烂一点的大概会被她给打垮。

    她怒气冲冲的姿态不像是要去捡球,倒像是要去踹一脚篮架泄愤。

    “真不知道那些人对你宝贝个什么劲,你如果真有他们以为的那么神,为什么我一点也没有进步?”她不自省自己的球技差,却怪起他的教导不力。揶揄的表情一点也没有愧疚的样子。

    “自己没有运动细胞不说,倒怀疑起我这个教练没本事。还好其他人不像你,不然篮球队怕不早就解散了。”雷速接过她从三公尺处“轰”过来的球,眼明手快之外还有余裕和她闲扯。

    “我这是礼让。我长得聪明美丽又可爱,如果又是运动高手,十项全能,那其他人岂不是自惭形秽的无地自容。”“你哟!马不知脸长。”对她的自吹自擂他早已见怪不怪。一句笑骂点明了他的纵容。

    “是啊!人啊,要是没有本事最起码也要有点羞耻之心,这样大言不惭的自夸,你也真说的出口。”吕安莉神出鬼没的插入他们的话题之中。

    情人间的轻嗔薄怒是一种打情骂悄的情趣,而外人的无谓打搅则是一种惹人嫌的不识趣。

    宇千露对吕安莉这种恶意攻诘根本连理也懒得理的视若无睹。她只是笑笑的看着雷速。

    “唐珊,我的时间是固定的,如果分给你们的这个时段我还要应付这种騒扰,你们可别怪我没尽心帮忙。”唐珊是二年三班的班长。雷速早烦透了吕安莉的死缠烂打,他不想再和她这种人打交道,因此,他直接找到主事者,要她们自己衡量一下轻重。

    “吕安莉,请你到别的地方练习好吗?毕竟有球赛才需要啦啦队,如果我们只打了一场就淘汰出局,那啦啦队也就没有用武之地。”唐珊对她晓以大义。唐珊算是涸仆气的,吕安莉到体育场谤本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当个长舌妇,哪有什么练习。

    唐珊说的婉转是给吕安莉一个台阶下,但是,就有人给她脸她偏不要脸的。

    “雷速,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吕安莉声泪俱下的当众控诉雷速的喜新厌旧,始乱终弃。围观的人愈来愈多,她就愈说愈起劲,愈说愈离谱。什么爱恨情仇、情欲纠葛都冒了出来。

    这边是演的精采激动,另一边是平静无波的自在。

    “我先走了,晚上想吃些什么我帮你买回去。”这种一再上演并且变本加厉的闹剧,实在一点也不好笑。宇千露把球推给雷速,随口问。雷家父母出门旅行三天,雷速的饮食起居一切自理。

    “鳝鱼饭。早点回家,我等你。”

    两人的对话很家常,没有任何跃距的动作,但是,外人听来却是异常亲密,有心人听来更是刺耳非常。

    “你别走。”吕安莉喊住了她,并且快步上前。

    雷速早一步的将宇千露揽在身边护卫着。对付这种小角色宇千露是绰绰有余,只是一个恨意满心的人会有什么惊人之举,那就很难预料,因此,他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两人并肩,好整以暇的等着杀气腾腾的吕安莉。

    “你别想一走了之,要不是你这个”吕安莉浑身怒气的带刺而来,也把体育馆里所有的眼睛和耳朵集中到这里。或许是她气昏了头吧,一向牙尖嘴利的吕安莉竟然一时词穷的语塞。

    “王八蛋、神经病、狐狸精、贱人、騒货、公车、香炉!嗯还有公厕。这样够不够?”宇千露代她骂出了一大串,鱼贯而出顺口极了。

    吕安莉听傻了,居然还真的点头说:“够了。”

    “够了就好,那我要走了。晚上见。”“晚上见”是给雷速的招呼。她大摇大摆的走出体育馆,留下一室哄堂笑声久久回荡。

    雷速目送她的离去,眼中尽是笑意。她总是有这么出人意表的时候,想不到她一时之间还能凑出这么多的骂人用语。聪明美丽可爱,她当之无愧。

    吕安莉被宇千露的一阵抢白给斗垮了。刚才宇千露明的是接她的话头,不过,宇千露说话的气势十分中倒有七分像在骂她。更难堪的是,满室的哄笑声都是看好戏的人,没有一个是和她同一阵线的。

    就在众多好笑又同情的目光中,吕安莉尴尬到简直是无地自容,终于在耐不住难堪的气氛下,匆匆走出体育馆,落荒而逃。

    体育馆终于又恢复了正常状态,跑步声、打球声、笑声,声声悦耳。

    初冬的黄昏,彩霞瑰丽的似幻境,屋顶树梢的那一层暗灰更添上几分神秘的色彩。阵阵的归鸟飞越澄红的天际回巢,散落于暮色中的归人,各自寻着回家的路,一样的行色匆匆。

    雷速一下车就发觉有人跟踪,走没多远就知道跟踪他的是吕安莉。他不以为意,只是不明白,下午在体育馆闹过后,她还有什么借口来找他,难道她真的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还是她真的相信“有志者事竟成”的教条。果真如此,天下间的旷男怨女有福了。

    走到家门前,吕安莉也尾随而至。雷速也不开门,直接站在门口等着,看她又有何把戏。

    “有事吗?”他挡在门口,只想速战速决打发她走。宇千露大概也快回来了,他不想节外生枝,毕竟,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破坏他们小俩口的气氛,太不值得了,根本就愚不可及。他是个聪明人。

    “下午的事很对不起,我因为嫉妒才胡说八道的。”她神色黯淡,似乎颇有悔意。

    “别再有下次就好。”下午的风波只是闹剧一场,他的名节是否因此受损,他一点也不担心。反正,认识他的,自然了解他的为人;不认识他的,人家要怎么想,随他去,他管不着。

    “明天我会向大家澄清的。”

    “随你。”嘴巴长在她身上,她要恶意诋毁,他无法禁止;她想刻意美言几句,他当然也管不了。总之,吕安莉的一切作为和他雷速无关。

    话题结束,他开门进去,回身想关上大门却见吕安莉的一只脚已踏进了门内。

    “还有什么事吗?”他挡在门口阻住她的跟进。

    “我都到你家门口了,你连一杯水也舍不得请我喝吗?”吕安莉的最大长处大概就是死皮赖脸这一招了。

    “我父母外出都不在。孤男寡女的,不方便。”她的一条腿不缩回,他就无法把门关上。他的耐性快没了,口气也冷漠了。

    “你怕我把你怎样了吗?还是,怕你自己把我怎样了?”雷家父母的旅行就是她的父母召集的,她当然清楚他家现在没大人。她就是专挑这个时候来的。

    吕安莉也不等他的邀请,自行跨前一步站定,凸出的丰胸几乎顶到雷速的胸前。他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保持距离,她则趁机由他的身侧绕进屋内。

    雷连看她不请自来的赖着不走,虽然不高兴,也只好回身关上大门。

    “要喝快喝,喝完请你马上走。”由冰箱中倒了一大杯的柳橙汁摆在她面前,并且事先下了逐客令。虽然念在两家的交情,不愿让她太难堪,但也不可能任她继续使泼耍赖。

    不管她愿不愿意,雷速丢她一个人在客厅,拿着书包回卧室。由他的窗口看宇家仍是一片的漆黑,拨了手机,她的又关机。无奈之下,他又折回客厅看吕安莉走了没。

    “还不走,你不会想赖在我家吃饭吧,”雷速不耐的催她回家。

    “我不习惯喝果汁,所以自己开了冰箱倒一杯矿泉水,没关系吧?”她指着手上的水杯,脸上笑容灿烂,过分的灿烂。

    雷速看着一口未动的果汁,倒掉可惜,他顺手拿起喝了一大口,香甜美味,他心中暗骂:她以为她是谁,这么挑剔。

    “我们班的篮球队实力好不好?比个两场没问题吧?”她直盯着雷连看,专注的神情像在等待着什么,脸上的笑容假假的,不太自然。

    “普普通通的,说不上好。”雷速觉得有点热,他脱下外套,松开领带。他突然发觉,吕安莉的嘴唇今天特别红艳闪亮,有点让人垂涎欲滴的性感。

    “那我们啦啦队不就白练了。”吕安莉也缓缓脱下外套,矫柔做作的姿态好像在跳脱衣舞似的。

    初冬的季节,二十度的气温冷冷凉凉的。而吕安莉的外套里面竟然只穿了一件露肩的小可爱。黑色闪亮的弹性布料突出了她硕大肥满的乳房,耀眼异常。

    对自己的定力一向很自豪的雷速,今日却有饥渴难耐的煎熬。她裸露的雪白双肩肉感十足,让他想要咬一口尝尝;裹在黑色衣物下的肥硕双乳随着她身体的移动而颤动着,好像在对他招手说“来呀!来呀!来摸我呀!”的挑逗。他甚至注意到她没有穿胸罩的乳头在衣服上留下了两个小凸点。他极力的压抑住那分口干舌燥的欲望,他伸手端起果汁想再喝一口降温“速,你能不能教我打篮球,班上的篮球队”她一边说一边往他的方向靠近,停坐在他椅子的扶手上,一只章鱼爪似的手臂已缠上他的肩膀。

    篮球、篮球队,队上的死党万擎,万擎

    猛然的,他想到了万擎,手一颤,一杯果汁在胸前打翻了大半。

    吕安莉见状,一只手趁势的摸上他的胸口,纯熟的解开一颗钮扣

    “衣服都弄湿了,换下来吧!”一颗扣子、两颗扣子直达腰际,忙碌的双手依然不停歇。

    或许是吕安莉太投入,或许是太紧张,她星型图案的戒指在急切间竟然在雷速的腰侧划出了一条血痕。

    “果汁中你加了什么?”刺痛感让雷速回到了现实,他用力推开她,沉声问。

    “果汁是你倒的,我动也没动,有什么不对劲吗?”吕安莉媚眼直瞄,娇嗲的声音故作无辜的反问。

    “不管有没有,你马上离开我家。”他现在没有心力和她争辩,最好的方法是她马上消失。

    “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忙?”看他眼神迷乱,动作迟疑,她知道葯效发作了。果汁她是真的没有动到,只不过是倒了一点菜粉在里面而已,那粉末的溶水性很好,她连搅拌一下也不必就溶的无影无踪了。她知道再过几分钟她就可以得偿所愿了。

    他的逐客令不太有威胁性,而她也故意听而不闻的忽略,还恬不知耻的再次贴近,想粉碎他最后的一丝理智。

    “别过来!”雷速的右手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把水果刀。持刀的手举在胸前,蓄势待发。

    吕安莉乍见他手上的刀,心中一惊,随即释然。她不认为雷速会杀人,何况,雷速若是伤了她,他无论如何都要负责的。因此,她仍媚态横生的逼近,自动自发的偎进他怀里。她可以感觉到雷速生理上的蠢蠢欲动,她魅惑的抬头瞟他一眼,不料却看见雷速持刀的右手正缓缓举起,她惊惧得眼睛、嘴巴齐开,在他急挥而下的动作中,吕安莉一声杀猪似的尖叫冲口而出

    冬天的夜色来的早,才七点就已经乌漆抹黑的一片。晚餐的时刻,由远处了望是一片万家灯火的温暖,身处其中,根本是不见人影的荒凉。家家门户深锁,锁住了屋外的夜风寒气,也锁住了屋内所有的温暖人气。

    走到社区的小路上,不见人影一个,昏黄的路灯将人影拉的老长,夜黑风高四下冷凉凉的,宇千露提着两个饭盒快步回家。

    掏出雷速的钥匙开门,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就听见一声鬼哭神号般的惨叫,她吓得僵立在门边。一道急冲而出的人影将她撞退了一步,也撞醒了她的知觉。

    是吕安莉。她一手提着书包,一手胡乱的抓着外套,光溜溜的手臂上红红的一片,似乎是血的样子。惊惶失措的她,脸色惨白,脚步踉跄。

    宇千露小心翼翼的开门进去,她心中暗祷:希望不会看见什么五官不全肢体残碎的惨状。只见

    雷速衣衫不整、眼神迷乱的呆坐着,左手臂上有个伤口还渗着鲜红的血液、一把沾着血迹的水果刀丢在脚旁。

    “怎么了?”她疾步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试图唤醒他的意识。她心中有着不解,他手臂上的伤口并不严重,流的血也不太多,应该还不至于让他丧失意识,为何他看起来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

    雷速听出她的声音也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他伸手用力一拉,将她拉进怀中。原本压抑的非常辛苦的欲望,在触及她温热柔软的身体后,如同万马奔腾般的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先是一记缠绵的热吻,他满腔的欲火更炽烈,如火的双手早已耐不住煎熬,伸进她的衣服内到处肆虐。

    下身爆发的欲望更是坚挺茁壮,他缓下双手,抱着她往卧室直奔。

    此时,宇千露才又有说话和思考的余地。

    “干什么?你手上的伤口不先包扎一下吗?”她挣扎的想由他的手中下来。

    “来不及了。”

    “这么急?”男人的欲望是怎么一回事,她是不怎么清楚,不过,总也没有这样猴急吧!一进门就上床。

    “我被下了葯。”将她放在床上后,一双手即忙碌不堪的一件一件替她脱下衣服,瞬间只剩下一件小内裤没什么遮蔽性的掩着最私密的那一点,他几乎是饿虎扑羊般的欺身而上。

    “慢着!”千钧一发之际,宇千露滚了开去,让雷速扑个空。

    下了葯?那是吕安莉喽!那我岂不是很无辜?再说,我是谁他说不定也像万擎一样,做完了才知道。

    雷速根本停不下来,长手一伸,又将她掳回身下。为免她又闪开,他一手抱着她,一手将两人的衣物都脱得精光,一丝不挂。

    “你知道我是谁吗?”和他上床她是不排斥,但是,如果只是个替身,免谈。

    “小天使。”含着她乳头说出的声音带着浑浑浊浊的欲望。

    “别打混,说出名字!我可不想当个没名没姓的代罪羔羊。”天晓得!般不好他对每个女生都以小天使为代号。她小人的假设,小心的求证。

    “千露,宇千露,樱峰高中一年级,身高一百七十二公分,体重五十五公斤。胸围嗯一手无法掌握。腰围我的手臂抱住还剩下一截。臀围我的下身贴上”嘴上说话,身上动作可没停,他对她三围的形容可是现场实际测量出来的结果。只是,说到臀围时,他的下身一贴上她的下半身,他的说话和思考功能全部都丧失殆尽,只剩下律动和喘息的身体本能。

    原本就情意深浓的两人,再经葯物的激情催化,那燃烧的热度直比干柴烈火还猛

    淋漓尽致的欢爱之后,两人小睡片刻,醒来时,雷速又是神清气爽的活龙一尾。

    “千露,让你毫无心理准备的就做这件事,你会介意吗?”两人并躺在床上,他的手仍恋恋不舍的在她的身上游移抚弄。

    “我会要你负责的。”做都做了,现在才问这种话,而且他的语气中一点悔意也没有。不过,浓情蜜意倒不假。他和她是早晚会做这种床上运动的,情调不情调也就不必太计较了。

    “乐意之至。”

    “手上的伤怎么来的?我在门口听到了一声惨叫,还以为是你把吕安莉给奸杀了,或者是吕安莉把你给阉了。结果,看起来都不是嘛!”她拿出医葯箱替他清理伤口,早已凝结的血渍一经双氧水的清洗,冒出了一大团黄黄脏脏的泡泡。

    “一切都是为了你。”双氧水在伤口侵蚀的疼痛,让他说的咬牙切齿。

    “干嘛,你和吕安莉的纠葛又与我何干了?”嘴上说的不以为然,手上的棉团却用力使劲。

    “我是在室的处男耶!我珍贵的第一次是要献给你的,她下葯在果汁中又卖力的挑逗我,我怕在迷迷糊糊之中会失身于她,只好用疼痛来保持我的理智了。”看着手臂上那道三公分长的伤口,他很庆幸自己在无意间摸到了一支水果刀,否则他不敢想象让宇千露目睹“奸情”时,会有什么惊逃诏地的反应。

    “是哦!她还是个大功臣咧!谢谢她无耻的行径造福了我们幸福美满的生活。”

    “你的语气听起来很不满哦!是不是我不够卖力,让你产生怨言?是的话,我们可以再来一次,好好的弥补弥补。”十八岁的青年血气方刚,才有的想法,身体马上就有反应。

    “别闹了,吃饭去。你用微波炉把饭盒热一热,我先回家洗澡。还有,记得把床单被套洗一洗。”床单被套上血迹斑斑,有一小部分是她的,大部分是他手上的伤口染上的,不过,不管是什么血,留在床单上总是很碍眼。

    “我要留下来做纪念。”

    “是要纪念吕安莉引诱你的伟大事迹吗?别忘了,上面的血迹可是你的占绝大部分。”

    “是呀!你看,我宁死不屈的贞烈不值得好好表扬一番吗?”

    “那我建议你把床单裱起来,挂在客厅当壁画算了,说不定传了几代之后,还能当古董卖钱咧!”宇千露边整理衣服边出馊主意,反正两人只是说说而已,所以她也就口无遮拦的生冷不忌。

    “是啊!我们后代子孙若要认祖归宗,dna鉴定也不怕找不到样本了。”

    “完了!”她突然大惊失色的惨叫出声,大难临头般的眼神四处张望,还起身到垃圾桶中看了一下。没有,都没有。“你没有用保险套?”

    “没有。”刚才那种十万火急的情况下,他还记得关门拉窗帘就算不错了。

    “希望我们不会有一个活生生的纪念品当见证。”

    一夜浪漫多情的缠绵就这样被“怀孕生子”的阴影破坏殆尽。这梦魇甚至延续了三天,她连续三个晚上都作了相同的恶梦,梦中她挺着大肚子去上学,还有尿布奶瓶满天飞的可怕场面。直到第四天她的“好朋友”如期来访,她才日复心安平静的生活。

    天下太平、世界大同的感觉真好。

    “茶店”里“雷霆万钧”全员到齐外加宇千露和范琦玉,一个不少。

    不过,这“真好”的感觉可能仅限于那两对难分难舍的恋人而言口,其他两人可能就不能苟同了。

    “邵钧,你脖子扭到了是不是?干嘛一直歪向那一边?”宇千露不解的看向一直盯着外面看的邵钧。

    “看美女啦!”邵钧不情不愿的转过头来。

    “别找了,美女在这里。”宇千露大言不惭的指着由自己和范琦玉。

    “是啊!大嫂,你们美得沉鱼落雁、星月无光,让那些女生自叹弗如、自惭形秽的不敢踏进这家茶店一步。但是,可怜可怜我吧!我要的是活会的美女,中等美女也好。”邵钧像旷男般的哀怨。

    平时门庭若市的“茶店”今日一反常态的门堪罗雀,店里除了他们六人之外,还真的是清淡的可以。

    “是你自己长得牛头马面没人要,怪谁?人家谢霆誉还不是好好的一声不吭。”宇千露指指他身边的谢霆誉反讥他。

    谢霆誉和邵钧正好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种。邵钧是那种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都会雅痞型;谢霆誉沉默寡言,脸上总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像是一个笑看人间世事、与世无争的隐士。

    “他能有什么差别,谢大师是修行人,不沾红尘俗事的。”邵钧做个礼佛的手势,脸上却没有半点虔诚的敬意。

    “他是修行人,不沾俗事。那你是超级旷男吗?”

    “我会成为旷男还不是托你们的福。想想我们雷霆万钧都是自由身的时候,何等的逍遥自在,只要有我们的地方就有大批的辣妹美女围绕着,那种美女如云、美腿如林的盛况,光是用看的也过瘾。唉!美好时光匆匆过,真是令人怀念啊!”明明对那种痴缠型的女生最厌烦的邵钧,对着那两个“纵妻为祸”的幸福男人,他就忍不住想陷害一下。他故意夸大那种左拥右抱的乐趣,就是想看看是否有人会因此打翻醋坛子的当场上演“夫妻反目”的好戏。他语气是万分的惋惜、万分的怀念。

    “别扯了,哪有什么美女?”雷速一语戳破他的谎言。

    “谁说没有,街上”邵钧直盯着窗外的双眼突然瞪凸了有如铜铃,一张搬弄是非的嘴马上噤声不语。

    “干嘛!发现绝世大美女啊!”宇千露问。

    在场的十二只眼睛同时聚集在窗外不远处的唯一人影,然后,又神色各异的收回了视线。

    “一个大肚婆也能让你看得目瞪口呆的,你真的是严重哦!”宇千露邪恶的讥嘲他一句。意思是说,邵钧“哈”太久了,才会这样饥不择食。

    “你确定她是怀孕,不是小肮微凸?”邵钧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再次往外瞄了一眼,然后语气凝重的追问一句,眼中则有着期待,期待奇迹。

    “秃你的头啦秃!肚子都大成那样了,还叫小肮微凸。”宇千露笑骂一句,不觉空气中有何异样的变化,只觉得邵钧的大惊小敝实在太好笑,于是,她又戏谑的一句:“喂,你不会刚好是那个‘播种者’,人家上门来讨奶粉钱吧,不然怎么一副如丧考妣的衰样。”

    “不是。”邵钧不愧是“雷霆万钧”的一员,短暂的惊讶过后,现在又回复他风流倜傥的姿态。“大嫂,有进步喔!连如丧考妣这么有学问的词都会用了。不过,人家死了父母应该是愁苦吧,怎么能说‘衰’呢?”

    “不是衰?难道还可喜可贺不成?”宇千露不屑的神情,似乎把邵钧看成是一个不学无术之徒。

    暴风雨前的笑声就在那大肚婆走近时戛然而止。

    “万擎,我找你好多天了。”那孕妇一走近,就用很熟稔的语气叫着万擎。

    “干嘛找我,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能有什么事?”万擎冷冷的一句,划清界线。

    “你你不能吃干抹净之后就想一走了之,现在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难道你想赖?”

    这指控如同一枚炸弹在眼前引爆,众人吓得脸色齐变,宇千露的嘴巴张的尤其大。

    “你”万擎怒极,想拍桌开骂。

    范琦玉早一步压下他的手。她缓缓站起,优雅的说:“你们慢慢聊,我和千露到街上逛逛。”

    说罢,提起背包朝众人微笑道别。

    “死万擎,你如果敢对不起琦玉,看我和雷速不把你揍个半死才怪。”要恐吓他人还得拖个帮手壮声势。

    她警告完后,也没空理会雷速的苦瓜脸,大步的追上已走到门口的范琦玉。

    “不看着,没关系吗?”宇千露挽着范琦玉的手臂,并肩而行。

    “何必呢!反正,只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万擎要负责,一种是万擎不必负责,两种结果我都是倒霉的一方。万擎如果要负责,我这个下堂妇将要如何自处?如果万擎不必负责,则是那女生的幻想破灭,因此她势必在我身上发泄怒气,到时什么难听的话都可能出口,我干嘛自找难堪?再说,万擎是个负责的人,如果孩子真是他的,再怎么为难他也会一肩承担,我在不在场结果都是一样的。”

    人生路上原本就有太多的阻碍,因为有这些阻碍,人生才显得多采多姿,像海洋有礁石才能激出美丽的浪花一样。

    另一方面

    “等孩子生下之后,先做亲子鉴定,若是我的,我一定领养而且还会付你一笔钱当做补偿。”万擎不带感情的提出他的处理方式。不是他无情,事实上他才是受害者。

    “那我呢?”女生尖锐的抗议着。

    “我死也不会娶你。”斩钉截铁的一句誓言,毫无妥协的空间。

    “那我算什么?”老套的一哭二闹当场上演。

    “别听他的,我们雷霆万钧不是那种欺负人的人,你放心好了。”他们四人当中就属邵钧最有当大众情人的本钱。他就只这么温柔的哄上两句,那女生就乖乖的止住了眼泪,一双眼睛花痴般的直盯着他看,三魂七魄都被勾走了大半。

    一旁的万擎怕邵钧乱说话,想出言阻止,在旁的雷速拍拍他的大腿,暗示他稍安勿躁。雷速知道邵钧一向最机灵,他必定是有了主意,否则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

    “这是我们雷霆万钧中的第一个小孩,可是宝贝耶!你要好好的保养,肚子里的宝宝才会长得好。有定期去做产前检查吗?”邵钧就照着电视上常演的台词说,否则他哪晓得什么产前检查。

    “有,医生说胎儿一切正常。”女生笑开了脸。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早知如此,她早就来找他了。

    “真的啊!那预产期什么时候?我们可要好好的计划一番,到时才能隆重的迎接孩子的来临。”邵钧兴趣勃勃的好像明天就有满月酒可喝似的。

    “还早咧!大约在明年六月才生。”大功告成!女生笑得眼都眯了。

    女生笑的得意,四个大男生笑的更灿烂。

    “老万啊!你自己龟毛也就算了,没想到连你的孩子也是怪胎一个,人家都是怀胎十月,偏偏他就要窝上一年才出来,你说奇怪不奇怪。”平日寡言的谢霆誉这次倒是当仁不让的先开口。

    “你们你们联合起来骗我。”此时,女生才知道被骗的傻子原来是自己。黑沉沉的脸色有点青面撩牙的狰狞和怨恨。

    “刚才我说我们雷霆万钧不是欺负人的人,后面还有一句‘我们雷霆万钧也不是好欺负的人’,希望你记住了。”邵钧还是一贯的优雅从容,带笑的语气没有半点的火葯味。

    聪明的脑袋是用来解决问题的。万擎和她上床是真,做一次爱就受孕也有可能。虽然健康教育都考一百分,但是,怀孕五个月大的肚子是像排球还是像篮球?不知道。综合以上的可能和疑问,结论是:他们无法判定事情的真假。当然,他们也可以等孩子出世之后才鉴定,但是,谁晓得等待的这期间又会有多少的问题产生?比如逼婚啦、被告强奸未成年少女啦,这些都足以让万擎赔上一生幸福的。夜长梦多,他们不愿冒险。

    因此,一向足智多谋的邵钧略施小计就将答案套问出来了。虽然他们不知道五个月大的肚子是该有何等的规模,但是,怀胎十月是常识,他们可不是白痴,若是七月初受孕,隔年四月就该生了。她的预产期在六月,倒算回去是今年九月才发生的事。而万擎上一次当学一次乖,根本视她有如洪水猛兽,避之惟恐不及,哪有九月再和她上床的蠢事。

    由此可证,不干万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