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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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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承认我对高夫人的善意,至于其它的事,不是我做的。”花柔情站在集合了恩泽有史以来最庞大的家长、教师阵容前,显露无助,且诚恳的解释。

    自从在校庆上她导了场震惊恩泽师生的演出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恩泽地下网站大举揭露偷拍的秘闻。

    滑鼠点“学生趣闻”当下出现杰德在母亲怀抱里寻求安慰的退化样;再是播出杰德亲卫队员私下向他告白被拒的全记录,显示杰德的亲卫队追随偶象打不死的精神。

    点下“老师趣闻”可见学校“狂恶七煞”授课时的凶恶嘴睑,其中最劲爆的便是揭露身为教育者的贾美女如何在牛郎店中狂放享乐的画面。画质差得一看就知道是针孔摄影机的杰作,狗仔的第一法宝。

    然后,这些矛头就全指向她了。因为遭偷拍的受害者,半数以上均与她有所牵扯,合情合理地,她就成了地下狗仔社的负责人设立狗仔社专为解决她个人私怨。

    “你对我的善意?”

    斑夫人厉声尖叫。

    “高夫人,当时你要是打了我,那可是会影响你的名声的,我提醒你,不就是为你着想吗?”切记辩驳时要收起讥讽、展现诚意。她可是字字句句演得卖力。

    环视在座的每一位之前教过她的授课老师怪的是,居然也包括只教过她三节课的季天圣;还有家长会出席的四位成员除了高夫人和前男友的父亲之外,另两位则是季家长辈;当然,其间也少不了各处室主任。

    校长、师长、家长会长辈,全对她投以难以置信的眼光,可见得她之前的形象有多么完美,力持乖巧的努力了。

    “花柔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一直以为花柔情只是不喜欢读书,但还算乖巧配合的学生的李老师,问出众师长共同的疑问。

    “我不想演茱丽叶,可杰德一直逼我。他好恶心喔”委屈地说着,泪水盈眶,以求脱罪为目标。

    “你污辱我的儿子!”高夫人气得站了起身。

    “高夫人。”

    季泽走至高夫人身边,安抚她坐下。

    头痛地望向花柔情,有些不敢相信柔情会放胆玩成今天这种地步。看来安排柔情到戏剧社,是他的失策。

    “花同学,你真的不是地下网站的负责人?”他必须承认这等叛逆创举也只有花柔情做得出来。

    “不是!要是我的话,上面怎么会放我跟人斗嘴的不雅画面?”含泪,并且还要语拙又带点稚气地解释着,才显示她的无辜与年幼无知,以致闯下人祸。

    是啊!一开始,她的确是受害者,只是之后化被动为主动,只能算参与,不能算负责。

    懊死的戴三元!她是说过黑锅给她背,但他不知道让她背得这么重可是会导致她遭退学命运的吗?那死小子还不赶紧想办法替她脱罪,非得逼得她自己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可!可这样一样反而更会令人起疑。

    事前她已做过评估,老师群皆是她从前的授课老师,扣除唯一想她死的虎姑婆,如今再加上临时出现的季天圣,两票影响应该不大才是。至于家长会方面,高夫人占一席、前男友的父亲占一席、季家长辈占剩下两席,除了高夫人外,其他皆是有交情的长辈;学校的各处主任们则不需担心,因为他们全是看老泽校长的脸色定夺的,不足为惧。

    基本上,她没有退学之虞,惩处应该是介于停课在家反省和托师管教之间,由一个老师负责监督她的动态。

    恩泽不兴记过那档无聊且无意义的惩处方式,既然都是坏学生了,哪还有高尚的情操来介意纪录上的大小红点呢?根本是不痛不痒。况且,只是形式上的大小红点,要消掉还不容易吗?相信台湾的“油条派”学子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想想,她现在只要一口咬定自己的清白与无辜,再看情况而定;必要时,她会拿出证据脱罪的。

    “明明就是你做的!你跟踪我、偷拍我!”贾美女厉声叫道,她的丑事定是花柔情这死丫头揭露的。

    “贾老师,真的不是我做的。”泪眼,并要声泪俱下地望着虎姑婆气得抖动的脸,以显示自己长期在她的欺压之下,如今,还成为她急欲套罪的无事者。

    这演在脸上的表面戏还难不倒她。

    “你骗人!”

    “我可以证明花同学晚上没有出门。花同学的住处与我是同一栋大楼,我询问过楼下轮班的三名警卫先生,开学至今,住户中的学生目前无人超过十点以后夜归。网路上的偷拍时间是凌晨一点多,花同学的确有不在场的证明。”季天圣平稳的声音突然介入一度紧张的气氛。

    花柔情意外地抬起目光,讶异季天圣会替她说话。非常惊讶地瞪着他。

    “我想恶作剧的另有其他同学,偷拍的画面最早出现的时间是在去年开始,当时花同学并不在恩泽就读。”他可以肯定花柔情不是负责人,但他却相信,她应该参与其中。

    季天圣的一席话引来教师群的附议,因为早在一年以前,的确就已经有了地下网站,只是当时并未被学校发现,也并未发展成如今嚣张的声势。

    季泽望了望侄子,再看看花柔情。

    “咳,我想,也许花同学是无辜的,她只是在校庆上演了一场恶作剧。”转身望向柔情,神情严肃。“花同学,你先回去,等你的处分决议了会再通知你。”

    吸吸鼻子、揩揩眼泪,花柔情低首走出去,显得可怜又委屈,博取同情是必使绝招。

    走出会议室,收起她的泪水,若有所思地频频回首,很是意外季天圣竟会替她说话。他是在座真正看过她使坏的,他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她可以玩得多骇人、恶整人如何地彻底,可他却在这节骨眼帮她?

    她倒是要好好地思量了。

    她可是不欠人人情的,再说,要报的仇还没了呢!

    一个月的停课自省处分,包括在校时必须长期“托师管教”也就是派任一位老师美其名关心她,实际上则是看紧她。

    而那位监管她的老师,竟是季天圣!

    不只她震惊,全校皆引起讨论。

    瞧瞧,才发布不到两日,已有学生组队至学校抗议。身为当事者,她也想加入抗议行列,可惜清一色的抗议女学生见了她大概只想除之而后快;为避免在校风纯净的恩泽校园添上一笔血腥事件,她还是等着她们替她抗争好了。

    哪有道理意图勾引季老师的风流女学生,竟在学校安排下获得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呢?

    匪夷所思,愈想愈觉得奇怪,所以她捧着香喷喷的苹果派来了。

    待季天圣拉开铁门,神情显得意外时,她已经不请自进地问了进去,自动移身到餐桌旁。

    “季老师,我亲手做了个派来答谢你。”拿出随身的刀子,俐落地切开。季天圣仍站在门边,一时未反应过来。

    “谢谢。”他似乎必须伸出手接下她已经送至他眼前的一块派,她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所以他关了门,顺着她的意坐入餐桌椅。

    “我还煮了很好喝的桔茶。”花柔情转身走入厨房,从怀中拿出保温瓶,倒人杯中。“好吃吗?”背对他倒着桔茶,语气充满期待。

    “很美味。”

    他尚未理解出她献殷勤的目的何在。在一切情况尚未明朗之前,他等着她解答他的困惑。

    “真的吗?太好了。”花柔情转过身,笑得天真又快乐。

    这样的笑容美则美矣,却不是她最美丽的笑,太过纯然,反而失去她个人独有的魅力。

    她最美的笑,是她眼中闪烁着聪明光芒的笑靥,极为吸引人。

    季天圣默默评论着,再拿起一块派。

    “喝喝看。”递上桔茶,坐在他正对面,冲着他微笑。

    季天圣回以笑容,拿起桔茶顺口饮下。

    平静却诡谲的氛围,是藏在笑中的暗斗,仿似两人都在等待对方先有动静。

    “季老师,我很意外你会帮我说情呢!毕竟你是在场所有人中最了解我的人。”话说得很含蓄,眼中却不见一丝羞怯。

    基本上,他们算得上是旧识,彼此都心知肚明她肚子里有多少恶意的调皮花招可以使。

    季天圣笑了,答道:“你说的是。”

    “所以你相信不是我策划的理由呢?”她好奇极了,一脸期待的神情仿佛等着他赞美她。

    “我相信你对高夫人的‘善意劝说’,表现得很精采。至于其它事,我只相信你有不在场证明。”

    听听,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呢!说话技巧之好,令她大感兴趣。距离,在有默契的聪明人之间,果然是不太远的。

    所以,她回复平常的神态,笑得妩媚又调皮。

    “既然我们已经是相识甚密的师生关系,手老师,请问你何以伟大地接下监管我的工作?”不想浪费时间,她可好奇得紧。

    “无人愿意接棒,自然就落在我头上了。校长与你关系匪浅,不是吗?”他还没迟钝到看不出泽叔要求他监管花柔情时的异常神色,不寻常地让他开始思索。

    “是啊!他老人家极疼我。”回得有些咬牙切齿,有种被设计的感觉,显然老泽爷爷那只老狐狸是特意安排季天圣监管她的。

    在流言四起他可爱的小鲍主意欲勾引他亲侄子的放荡女的当口做这种安排,他老人家是想整治她?还是有什么意图?

    季天圣饮着桔茶,目光放在她那张写满情绪的生动脸庞;深受一个未满二十岁少女的神韵所吸引,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尤其此刻他还身为教育者。

    她是习惯被男人觊觎的花柔情,不会看不出季天圣的眼神中藏的是什么情绪。她被情况搞得有些糊涂了。

    “叮咚叮咚”

    门铃声是最好打断诡异气氛的警讯。

    如果两人不是身陷困惑的迷咒,聪明如他们会懂得此时是非常时期,凡事皆需小心。

    当季天圣拉开门的刹那,在群起的惊呼声中,情况变得更加的复杂,且精采。花柔情镇定地微笑,目光放在季天圣身上。

    “你你们?”

    多少只食指指向他们,好个捉奸的表情。

    脑袋中闪烁出斗大的字体、耸动的标题“当场捉奸!恩泽不伦之恋,私会公寓套房”

    她是不是该飞奔至季天圣的身后,躲在他宽阔的背后,露出惊慌失措的模样呢?

    当然不可能,她可是花柔情呢!含着笑意,神情自若地走至季天圣身边,仰头对他报以妩媚诱人的笑容,甜甜道:“季老师,以后还请你多加照顾。”优雅地走至那只只未收起的食指前,客气要求:

    “借过。”穿过人群时再回首朝季天圣一笑,以柔柔嗓音再做结尾:“拜了,季老师。”

    多么地柔媚,甚至给了门边的女生群一个示威的眼神。

    他必须极力忍住笑意,才能目送她离去。

    送一段精采日子给向来习惯冷眼旁观的季天圣,让他也尝尝身为众人奇异目光聚集地是何感受,以他的程度应该有能力泰然以对吧!

    所以呢,还不够!

    在他还没搞清楚前就应该极力摆脱她,而不是力揽她到身边,她还有很多时间与手段让他明白她的恶整游戏。

    “你还要兴风作浪到什么时候?”展小红一进门就把书本往躺在沙发上发呆的花柔情身上扔,不过被花柔情眼明手快地给挡开了。

    “还有个季天圣没摆平,其他的,我没兴趣了。”她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整那些没挑战性的人很快就让她觉得索然无味,所以目前只相中季大圣一人。

    “学校所有地下网站拜你所赐,已经全被查封了。少了让你兴风作浪的利器,年度风云人物我看你是当不了了。”展小红说得幸灾乐祸,她早看不惯花柔情事事如意了。

    “看好了,我当定了今年的风云人物,有季天圣当我的垫脚石,我必定高人一等。”花柔情起身,笑得自信。

    “学校人人都在猜,你什么时候搞上他?”短短时间,花柔情己经把名声从高雅美丽的气质美女搞成風騒淫荡的狐狸精,现在更谣传她的下一个目标是校园偶象老师季天圣。

    “你说话很难听耶!”拿起抱枕精准地扔向展小红。

    “他可是很洁身自爱的,你别高估了你的魅力。”

    “洁身自爱是吗?我倒不认为。”他若是柳下惠,就不会拿那双眼看她了。“别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在你手心转。”

    “我不想要全天下的男人都握在手心,只要一个聪明、有趣的,够我不无聊就行了。”她的要求不是顶高,却到如今没找到一个,一个接一个都让她失望。花柔情露出些许落寞的神色,她有些玩倦了。

    “哪个男人跟你在一起不被你磨死就不是人了。”神经大条如展小红,根本是少条感性脑神经,哪听得出花柔情的言下之意?

    再扔了一个大抱枕给展小红,有些气展小红的少根筋。

    “总会有的,我还没绝望。”她是说给展小红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她知道她再不快,或许绝望的脚步就要近了,天爱姨已经开始计划她的未来了,而她不认为她目前能拿出筹码与赌注抵抗天爱姨的安排。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喂,圣诞舞会你去不去?”能令她感兴趣的就是新闻与话题。“去啊!怎么不去?”扫去脸上淡淡的阴霾,露出笑意。

    她还得靠季天圣帮她在最后加分,坐上宝座呢!

    “柔情,借我摸一下好不好?”顾丽影盯着花柔情露在酒红礼服之外的雪白胸脯,好奇得想触触看硕大柔软之感。

    “摸一下一万元,只收现金。”花柔情挺起胸。

    “好贵。”顾丽影低首望了望自己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兴叹。

    “你们真是有够无聊!快来不及了,还不快出门。”展小红忍不住又往顾丽影后脑勺一拍。少了顾丽影挡着,她终于看到了花柔情意火的穿着,惊呼叫道:“你是想干嘛?穿这样!”

    酒红色的低胸礼服只包住花柔情上半身一半的身体,她雪白的肩与胸部半景几乎全裸露在外,养眼得令人喷火。

    “我带了披肩,只给特定人士观赏。”

    “谁呀?”顾丽影傻傻地问。

    还有谁?当然是季天圣。展小红头痛地发现花柔情真的挂在季天圣身上,他们正在众人眼光中贴身共舞。

    “小红,花柔情是你的好朋友,请她给我们一个专访好不好?你问问她到底在想什么?”展小红的上司编辑,命令道,接着转身命令另一位手下:“小助,照相机准备好,给我把花柔情和季天圣共舞的镜头拍得仔细,漏了重要画面可饶不了你。”

    “你是指接吻镜头吗?别想了,季老师不可能啦!除非是花柔情强吻他。”小助回道。

    是吗?展小红无语叹息。她看用不着花柔情强吻他,季天圣就逃不过花柔情的剧毒红唇吸引,浑然不觉地就沾上了。

    她终于明白花柔情的信心来自何处了。季天圣真的对她有兴趣,而且不是只有一点拜圣诞节回家探亲的商橘详解,她听完所有季天圣对花柔情的了解。她想她完全明臼了。

    季天圣并无意躲开花柔情。以她对新闻的直觉,她更大胆猜测,人人景仰的丰老师,一世英名有九成的可能注定要毁在花柔情手上。

    “季老师,视野好吗?”

    季天圣难得的错愕表情,惹得花柔情笑得好开心。

    随即,他也笑了。他一直刻意扶住她的披肩遮在应该遮住的地方的动作,还是被她点破了,而她更是问得直接。

    “我特地穿来给你看的呢!有没有血脉愤张呢?”仰头,她说得多么地纯真、语气多么地无邪;看在别人眼里,还当她只是说了句“最近我很乖喔!”之类的邀功句子。

    她还真是一点也不掩饰她恶整他的顽皮。是因为她看出他对她很感兴趣吗?他想是的,他从未掩饰。他从来不是个人人眼中的正人君子,也并不乐意成为。

    “你希望我给你什么答案?”他开始回想,有女人曾如此伺候他的眼睛与神智,引得他必须付出如此强大的自制力吗?而她,甚至可能是个年龄未满二十岁的少女。

    “让我想想,我要的是你兽性大发地扯开我的披肩看个够?还是当众带走我?”能在此时还在脸上挂着轻松微笑的男人没有几个,而季天圣居然能,还朗声笑了,他是真的开心,不是佯装的笑容。真好玩!

    “两者我都不能,虽然我很想。”他诚实地回答,配合她的直接,眼睛更恶意地流转在她的红唇之上。

    “季老师,如果我告诉你我身上有录音机,你想你还敢跟我如此直来直往的谈话吗?”

    “你身上装不下录音机。”

    这一到她才发现她低估了季天圣,他的大掌居然大胆地滑过她的曲线,搜寻着录音机。

    怎么可以让他占了上风?是她逗弄他才对!不甘他的反客为主,有些气极地问:“季老师,你都是如此对待你的学生吗?”

    “我的学生无人敢这样对我。”

    趁音乐的转折,踞起脚尖,在他耳边吐气轻问:“你在暗示什么?看来你很乐于接受女学生如此勾引你。”

    退回原处,花柔情满意地微笑了,她终于激得他身体一僵。即使他是她遇过定力最好的男人,但她仍要赢得漂亮。

    如果他们没听到身旁的抽气声,那他们显然已经深陷两人世界中不能自拔了。

    “小红,你看到没有?太精采了!”小助躲在暗处拼命照相,嘴上忍不住请求:“小红,你跟花柔情是好朋友,可不可以介绍她给我认识?”

    “你以为她看得上你吗?”

    “我想也是。”顾丽影也在一旁吃着美食,看得津津有味。

    “你凑什么热闹!”又是对准后脑的一掌,两手各一拍,小助与顾丽影。

    “她玩得都忘了任务。”展小红低声说得咬牙切齿。

    “有什么关系?我不介意。我要向她学习。”顾丽影崇拜地说。

    “她那套天生騒劲,你学不来,那是她的天赋。”虽说得讥讽,展小红仍不能否认花柔情这方面的独特天分。

    这騒婆娘存心让恩泽着火,害得她有得忙了。

    季天圣对自己的失控倒是很坦然,花柔情的动作不禁让他把她胸前的美景看得仔细。更必须承认没有几个男人抗拒得了怀抱美人馨香的挑逗他仍是凡夫俗子不是吗?

    她欣赏他笑得如此坦然,大手仍尽责控制她的披肩,只在她意外之举时看了一眼,随即就让披肩发挥功能,遮得很好。

    “经过今晚,你想你仍具有监管我的资格吗?”言下之意有很多,她选择了其中最直接的探问。“怕不怕监守自盗呢?”

    季天圣笑着,不予置评。如果今晚算得上她与他斗上一回,他承认她赢了。

    “好了,我看你的崇拜者快起了杀我的邪念了。今晚就聊到这儿了,季老师,待我停课处分结束后再见了。”退一步,离开他的怀抱。

    “晚安。”季天圣松开手。

    “晚安。”

    花柔情退至场边,找到展小红,骄傲仰首。“如何?我表演得够让你写了吧?”

    “我才不屑写你的風騒事!”展小红刚别过脸,就见到身旁的小助流着口水望着花柔情,火大地又赐上一掌后脑拍。

    “给我吃一口。”花柔情弯身抢了顾丽影手上的水果。

    展小红捂住小助死盯住花柔情无意春光外泄的腥红大眼,另只手紧抓住花柔情肩上的披肩低吼:“你还要風騒多久?你是要全场的男人都为你流鼻血不可吗?”

    “不了,我要回去了,目的已达到,我可不想待在这里被人怨恨。”她可是清楚在场有多少的女人想杀了她,因为她抢了她们男伴的视线。

    “丽影,你要跟展小红留下来?”在确定展小红点头及顾丽影知晓要乖乖地待在展小红身边之后,花柔情便转身回去了。

    视线与正被其他女同学缠着共舞的季天圣交会,无视被在场多少季天圣迷的女同学瞪视,含笑离去。

    漫步在回宿舍的路上,想起刚才与季天圣的斗法,兀自轻笑。

    她喜欢与季天圣斗智,他激起了她从未有过的高昂斗志,她甚至没一刻间神的无聊时间,因为他吸引她全副的注意力,让她一刻都不能松懈。

    季天圣,真是个有趣的对手不是吗?她倒是很期待他如何监管她?

    让她满腹期待的对手,他还必须是非常的有趣呢!

    “终于等到你一个人了。”太妹头五妹冷冷阴笑,带领一群太妹走出暗处,一举包围花柔情。

    “大头,让你们玩一个漂亮的货色。”

    花柔情警戒地盯着从暗处走出来的三名男孩,暗自叫糟。

    迅速地一个转身,踢开身后的两个太妹,尽力逃跑,她没有能力以寡敌众。

    脚上的高跟鞋被她甩开,赤脚奋力向前冲!她知道她不能停,在圣诞晚会的热闹时刻,冷清的学校附近不会有任何能援助她的人出现。

    身后扔出数支棍棒,击中她的背及脚踝,她被绊倒在地,忍住疼痛翻起身,继续逃。

    直到,她扑入从旁冲出的一个人的怀抱中。

    她的尖叫声因眼前出现的人而消匿是季天圣。

    季天圣站直,冷冷看了一眼追上来的一群小表。

    脱下外套,仔细包住她已凌乱得有走光之虞的娇躯,视线回到手持棍棒的小表身上,—一扫过他们的脸。

    “你会拳脚功夫吗?”

    扶着他站直身,小声问道。

    “大概不如你。”

    花柔情震惊地望着他没有回视的眼。他知道她的身份?

    “凭我现在,顶多能应付三个,剩下的你能解决吗?”

    “如果不能,我抱着你逃得了吗?”平板的声音中听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

    “算了。”花柔情回过身,背倚在他胸前,在他大手牢牢扶着之下挺直背。

    望着那群人露出笑容说道:“季老师,你帮我报仇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不然他们未成年,交给警察也不能拿他们怎样。”

    “为人师表不适合动拳脚。”

    如果现在不是情况紧急,她会回身给他一个白眼。这种寡不敌众的危急时刻,他还有开玩笑的闲情与资格吗?

    季天圣低首轻声道:

    “他们一动手,你马上跑回警卫室。”

    “那你”她甚至还来不及回话,他们已经动手了。

    “跑!”季天圣把她送至身后,命令道。他无暇顾及她,她必须逃开自救。

    奋力冲,她知道她必须尽快找来救兵!

    好不容易,她冲到警卫室

    “陈伯,快报警!”

    随即找到角落的扫把,一脚踩掉长刷部分,又冲了出去。

    陈伯马上接下警铃,随即拿出电击棒跟了出去。

    手持长棍奔向原地时,她只看到季天圣一人向她走来,身上似乎无伤,但衣着已经凌乱。

    “你赢了?”可能吗?他不是说他不如她吗?

    季天圣拿下她手上的长棍。“拳脚是比你差一点,所以只能吓走他们。”

    “不好笑!你到底怎么对付他们的?”话还来不及问完,已被他抱起。

    “你的脚扭伤了。”微光下,发现她不正常的站姿。

    “回答我!”

    “等一下,先让我接个电话。”走了几步,放下她,捡起刚才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的手机。

    “抱歉,临时有点事,有空再商议。”

    只看他淡淡说完,挂了电话,再抱起她。

    “喂!你回答我!”

    “没事吧?”

    跋来的陈伯见两人没事,松了口气。

    “没事了,陈伯。”

    望着怀中气得双颊泛红的花柔情,笑得别有深意。

    她真学过功夫是吧!瞧她拿武器回来架势十足的样子,她绝不只是单纯的学生。

    “我自己来就行了。”阻止不了他褪开她长裙、剪开丝袜的大手,及冰冷的剪刀接触她大腿的战栗。

    把一个冰袋交到她手上。“你负责接住膝盖。”捉住她意欲逃开的长腿,按在他脚上,在她已经红肿的脚踝敷上冰袋。

    她只能任他抓住她的脚,冰敷她的脚踝;按住长裙以免曝光,小心地替红肿的膝盖敷上冰袋。

    “扶好。”

    拿出大胶布,替她固定冰袋在她的红肿处。

    “轻一点。”

    她痛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要不是知道他已经尽量放轻手劲,她可能会痛得忍不住运用架在他大腿上的脚踹开他。

    “我送你去医院。”皱眉发现她的脚底板有几处刮伤,起身就要抱起她。

    “今天是圣诞假期,又是晚上,不用上急诊室了,我自己上葯就行了。”伸手就要拿葯箱。

    叹口气,推开她的手,拿出葯水帮她上葯。

    “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医院。”

    低首纯熟地替她上葯。

    “喂!你打赢了对不对?”

    抬起头,望着他专注上葯的脸,把注意力从他的大掌始终在她敏感的脚上游走的尴尬情绪转移。

    “你想呢?”

    “不要老是语焉不详!”

    “你哪里惹来的小混混?”他非常在意她又做了什么惹上小混混伙众意图强暴她的顽皮事。思及要是他来晚了一步,她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就令他火气上升。

    若不是及时来通电话让他回来处理,他救不了她。

    “又不是我惹来的。”也算得上是任务的一部分,她怎么说清楚呢?

    季天圣抬头给她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花柔情跳了一下。

    “我还没笨到去惹那些不入流的家伙好吗?”支吾的解释脱口而出,她才发现她被他的眼神吓得失了阵脚。

    “你的顽皮应该替你惹来不少仇家。”以他的认知,她一肚子恶整人的经验足以让她时刻脱离不了危险。

    “顽皮”?很新鲜的字眼。第一次有人用如此俏皮的字眼形容她的所作所为呢!以他的认知她仅是顽皮而已,他不愧能成为令她觉得有趣的对手。

    “我的顽皮很安全,那些人不是我惹来的。”甜甜地乖巧回话,她喜欢他用的形容词。

    不赞同地轻哼一声,抬头对上她仍不显方才遇事的害怕眼眸,质疑她为何没有正常女孩该有的危机意识?她的神经并不大条,那就是受过训练了思绪飞转间,他很快地思索一些集团,已有了结论,他居然到现在才联想出她可能的身份。

    “你真是什么都不怕是吧?”

    谁说她不怕?“怕啊!怕死了,要不你英雄救美,我就被那些个畜牲给欺负去了。”

    季天圣放下她的脚,视线转到她套着他外套的上半身,伸手拉开他的外套。

    “你干嘛?”紧紧拉住他的外套,往后退。

    “检查你不怕死的证据。”拉开她有些抗拒的手,拉开外套,果然在她肩头发现一道长形瘀伤。

    拉着自己已凌乱得惨不忍睹的礼服,有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仍嘴硬地回道:“谁说我不怕死,我可是胆小出了名的。”

    “是吗?”摆明不信地轻哼,拿出葯酒替她抹上。

    “我自己来。”伸手推开他放在她肩后头的大掌。

    “你摸不到的,趴好。”推她抗拒的身躯趴在沙发上,拿外套替她盖上,只露出瘀伤的部分,大掌不留情地推拿。

    “痛啊!”痛得她不自觉地伸手捏住他的大腿,泪水直流。

    “知道痛就好。”她姓花,已显示她的出身及背景,也只有那里培养得出这种独特的性格,而不被刻板环境给抹煞了。

    直到他终于决定放过她了,含泪的花柔情才惊觉她的手是如何使力地捏在他的大腿上而不自觉,蓦然地收回手。

    他揉散她的瘀血,而她则还给他结结实实的一个五爪掐痕。不好意思地抬起头。

    “抱歉,我”该怎么说?真是抱歉,我捏了你的大腿,你脱下裤子,我替你揉揉?呵,多好笑的句子。她说不出口,但有泪痕的脸上已露出笑意,忍不住噗嗤笑了。

    他该佩服她一个小女子的胆识之大,遇事浑不知觉,还是捉她起来大骂一顿?她表现得像是乐在其中。

    “你觉得很好玩吗?”仍是忍俊不住,拉她起身,大声斥责。

    他就是看不得她非要表现得像个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模样,不敢想像她下一次再遇危机若无人救她,她会有个怎样的下场?

    花柔情吓得白了脸,不知他为何发火?久久之后才呐呐地说:“你是气我捏瘀了你大腿,还是气我笑你?我只是笑我刚才差点说了‘真是抱歉,我捏了你的大腿,你脱下裤子,我替你揉揉’这种怪句子,又说不出口,才笑的。”

    她是生来逗他笑的吗?季天圣怔愣后放声大笑,不得不服了她性格中能让他欢笑的幽默因子,浑然不觉他已把她搂在怀中。

    花柔情也笑了。她怎么会冒出如此无厘头的说法呢?真是够白痴的。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嘛!”微红着脸解释,双手扶着他肩头让自己坐好,没有发现她让他看到是怎样的自己。

    直到她对上他收起笑容的眼睛中映出的自己,才发现自己正在他怀里。

    他放开她,越过她拿起自己的外套,替她穿上。

    “你并不害怕你可能遭遇的状况是吗?”拿下挂在她凌乱的长发上的长簪,问得认真。

    直直地望着他,看见他眼中的担忧,回想起自己刚才可能遭遇到最坏的状况她差点、差点就要被人强暴了!要不是、要不是他出现的话

    “怕呀!所以我奋力逃跑,很害怕被追上你出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们捉到我了。”

    低首喃喃说着,受惊的泪水这时才落下她的脸颊。

    “很高兴听到你也会怕。”

    伸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其实我胆子很小的。”有些不自在地避过他的眼。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真哭呢!

    闪躲的视线意外地发现他锁骨上的一条红痕,拉下他替她揩泪的手,扶着他站起身,垂首靠近他颈边。

    “你受伤了!”是一条极细的刀痕,只渗出丝丝血痕,血小板已发挥作用凝结了。

    “是吗?”不在意地应声,伸手欲覆盖,不让她继续注意。

    “你跟他们动手了对不对?”拉住他的手握在胸前,俯身直视他的眼。“你会拳脚,并且比我在行!”

    对方甚至亮出过刀,而他在闪避中仍见红了。是他动手才把他们打退的,为什么不直说呢?

    只一逞微笑,不给予她正面回答。

    他的笑总是如此不见情绪吗?在距离他的面容如此近的时刻,她才发现他英俊的笑,其实并不包含笑意。

    “你都是这么笑的吗?”原来,在律师界高深莫测如他,是用这种方法让人看不穿他的情绪。

    “怎么笑?”她能看穿他,他井不意外。她距离他是如此地近,他只能一再地惊叹她完美无暇的容颜,即使她现在脸上的妆花了,仍是美丽得令他心动;那双大眼水灵灵的,弧形美丽的红唇,都在引诱着他。

    她的手抚上了他扬起的嘴角,她从未与男人如此接近;以再认真不过的心情接近着,她甚至看得见他脸上最细微的痕迹。

    仿佛身陷迷咒,所以,她俯身吻了他的唇。

    他的气味很好,清爽又让人安心迷蒙中,她只记得这个感受。

    她就如他所想的一样馨香又带有致命的吸引力,她尝起来的味道比他想像得更美好诱人。

    双手轻抚她光滑的双肩,与她水灿灿的大眼对视,克制自己不要对她进一步出手。

    在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她退开,而他也适时地收回自己握住她的手,投降地立在半空中,不占她半分便宜。

    空气中有她轻轻的喘息声,也有他的。

    抬起闪避的视线对上他的脸,镇定地向他微笑,佯装出俏皮的声音:

    “季老师,我好像还没谢谢你救了我。”

    “你谢过了。”

    他的语气听来是如此地淡然不受影响,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如何地极力控制自己。

    “叮咚叮咚”

    门铃声再次打破了魔咒。

    季天圣起身拉开门,不意外看到来接她的同伴。

    “季老师,陈伯说你救了柔情。”

    激动又紧张的展小红一进门就见到披着西装外套坐在沙发上的花柔情。

    “柔情,你”彼丽影冲到花柔情身边,急得眼睛都红了。

    听陈伯说,柔情好像是被小混混们攻击,她一听就知道一定是五妹那群人,她代她受过了。

    “没事。”

    微笑地对上她的朋友,有些感激她们及时出现,否则她还不知要如何面对他呢。

    “谢谢你了,季老师。”

    靠着展小红和顾丽影的搀扶,经过他身边时,淡淡地微笑与坦然的大眼与他道别。

    弯身抱起赤脚的她,低首应声。“不客气。”举步送她上楼。

    再驽钝的人都会发现他们两人之间异常的电流。展小红和顾丽影无声地松手,跟在身后。

    彼丽影拉了拉展小红的衣袖,被展小红推掉她的手,两人的视线一直锁在眼前一对男女身上。

    展小红反应还算不慢,迅速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在沙发上放下她,交代道:

    “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医院检查。”

    “不用了吧!”

    “别忘了我必须监管你。”

    张口欲辩的嘴选择妥协,点头。“谢谢你,晚安。”

    “晚安。”

    待季天圣终于离去,铁门关上之后,花柔情仍望着铁门发愣,脸上是淡淡未褪的红晕。

    “说!你干了什么好事?”

    “我是病人耶!放过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