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中原美人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昨夜海棠初着雨,

    数朵轻盈娇欲语。

    佳人晓起出兰房,

    将来对镜比红妆。

    问郎花好侬颜好?

    郎道不如花窈窕。

    佳人见语发娇嗔,

    不信死花胜活人。

    将花揉碎掷郎前,

    请郎今夜伴花眠。

    明唐寅题拈花微笑图

    云奏院

    院中有一弯清溪,由院外的小湖流向院内,蜿蜿蜒蜒地,丑小篆头一回仔细瞧它。

    “你找我有事?”

    被领进练功房的丑小篆扬起细细的眉,将自己早在心里盘算过的说法说出:“大人,我的事不知您听说了吗?”

    盘云飞不语,只是定定的审视她。

    “我想请教大人一件事。”

    这么客气?

    “何事?”

    “想问大人若是当选中原小姐,除了有机会成为太子妃外还有什么好处?”

    “你想有什么好处?”

    盘云飞望向丑小篆眼眸的深处,她正巧站在练功房西面的窗棂前,身后的夕阳恰成一层红金色的光圈,莹莹橙黄的橘色,衬映她的姿容,太过明媚,太过动人。

    “我不想做太子妃,我要钱。”

    “你要钱?”他当然知道她为何急着要钱。

    丑小篆点点头“中原小姐有没有御赐的奖赏?”

    “没有。”他照实说。

    “那多怪啊,没有任何奖赏却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骛?”她有些失望。

    “很正常啊,中原小姐乃女人容貌的最高肯定,随之而来的附加价值是任何选美比赛都不能及的。”

    “我不要那些附加价值。”她只要钱。

    “只要给钱,你就肯代表山东出赛是吗?”盘云飞试探地问。

    丑小篆挣扎了下,还是点了头。

    “我给你奖赏。”他以一种坚定的语气道。

    “你给我奖赏?”为什么?

    “只要你愿意随我进京参赛,你要多少,开个价。”

    丑小篆扬起满意的笑“二百两。”

    盘云飞二话不说的答应“成交。”

    “要不要写张字据由我画押?”

    他摇头。“我信得过你。”

    “三天内我要拿到那笔银两。”

    他笑了下,然后有些感慨地道:“你太善良了,这种性格很容易受到伤害。”

    “外人看我都觉得我傻,可我的想法很单纯,不过求心安二字。”她正气地说。

    他佩服她。

    “要不要由我出面替你将事情的真相调查个水落石出?”

    她委婉的拒绝“不必麻烦了,就算查出真是狠心母亲弑了亲生儿子又如何?孩子死了,生命消失,这样冷血的真相会给城里的百姓多大的震撼?我不要有人起而效之,我宁可相信一切出于意外。”

    他感动极了。

    “可你明明不想参加选美的!”

    “没有差别了,我的风筝全被今日的无情怒火给烧得一干二净,今年的风筝大赛我是注定要缺席了,既然不能参加风筝大赛,退而求其次弄个中原小姐来玩玩不是很好?”她看得很开。

    “你倒会自我解嘲。”

    “不然呢,寻死觅活不成?”她摇摇头“我才没有那么阿呆呢!”

    “明天你拿银票到钱庄兑现。”盘云飞也很干脆。

    “你肯吃这么大的亏,我倒是有些吃惊。”丑小篆望向他,突然觉得他的眼神里藏着温暖。

    “我没吃亏,你也不用吃惊。”

    他两手环抱于胸前,低首看向她,淡淡地再次叹道:“你的好心有的时候出现得不是时候。”

    她耸耸肩,道了谢,循原路走出云奏院。

    盘云飞的眼神除了冷酷外,还多了一份悠然恻远。

    “大人终于如愿以偿了。”武不凡嘴里嗑着南瓜子,心情愉快地道。

    “拜张家村死去的孩子之赐。”他喝了一口雀舌。

    “算是离奇惨事。”武不凡的好心情在想起这件悲哀的事后,打了点折扣。

    “有目击证人吗?”

    “几个小毛头,年纪和死去的孩子差不多大,能说得多清楚?”武不凡冷哼了声。

    “真是让风筝线勒死的?”他心中不免有一丝怀疑。

    武不凡放下指间的南瓜子,他现在已没什么胃口了。

    “孩子的尸首我看了一下,是典型颈子被勒窒息而亡的模样,张家村的人同仇敌忾把小篆姑娘当作敌人,烧了丑家的风筝铺,还替苦主索了二百两银钱。”

    “有没有可能,孩子其实不是意外死去?”

    武不凡愣住,他完全没有思索过这个方向。“不知道,我没想到。”

    “她不愿意我插手调查这事,宁可自己吃闷亏。”

    她?“谁是她?”

    “你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不知谁是哥哥的她。”

    盘雪妮寒着脸走进花厅。

    “悔过书写好了吗?”

    盘雪妮臭着一张脸“写好了啦。”

    “写一百遍,这么快就写好了?拿来我看。”他转身问。

    “我错了三个字写一百遍有什么难的,一刻钟就写好了,我效率这么好是不是有奖品?”

    盘云飞怒眉飞扬“谁准许你写这么简单的悔过书,再去重写!”

    “不要!”她嘟嘴道。

    “不听话是吗?今晚别进大厅用膳,给我待在房里吃,大小姐当惯了,成日成天娇得不得了。”他发现自己不能再对雪妮任性的态度视而不见,长此下去只会害了她。

    盘雪妮不服地道:“为什么,我已经够听你的话了,难道要我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才叫悔过吗?”

    “你到底去不去写悔过书?”他少有失去耐性的时候。

    武不凡跳出来打圆场说好话:“雪妮,悔过书的标准格式我那有,我现在就去拿来,你只要照着上头的字句写,包准不会有错的。”

    “不要嘛,我最讨厌写字,我不要写啦,哥,你明明知道我人美但是字丑,偏偏要我写什么悔过书!”

    “那就去练字。”盘云飞吼道。

    她吓了一跳“哥,你从来没这么凶过我的,最近因为选美的事老是骂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被宠坏了。”

    “雪妮,我看你就别再同大人争论了。”武不凡劝道。

    平日府里的下人都要忍受盘雪妮的大小姐脾气,武不凡将一切看在眼里,可碍于身分也不好说什么,现下由盘云飞亲自管教,他承认他有一点幸灾乐祸的况味。

    “要你管!”她怒斥道。

    武不凡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噤声。

    “雪妮,不许对武御医无礼!”

    她大叫:“我怎么这么倒霉!”

    “你再不安分守己,以后还会有更多倒霉的事等着你。”

    盘雪妮识相地敢怒不敢言。

    大哥的转变肯定和丑小篆脱离不了干系,那女人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在大哥面前不知说了多少不利于其他佳丽的闲言闲语。

    “明天这个时候,我一定要看到你写好的完整悔过书,一百遍,一遍也不能少。”他沉着脸道。

    “写就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要亲笔写,你若找人捉刀,将会有更严酷的惩罚伺候,明白吗?”

    她那一点歪心思,他会不明白?

    她颤了下,好厉害的哥哥,他是怎么猜到她正打算找人替她罚写?

    盘云飞走出练功房,他想出去透透气,遂骑了马,无特殊目的地奔驰。

    迎风驰骋的快感令他很舒服,远方有一只风筝飘着,是谁在放风筝?

    就这样,风筝在他前方行进着,他在后方追逐着。

    这一幕,似曾相识,在记忆的深处。

    是拾儿,韦拾儿,爱放风筝的拾儿,曾经放着风筝笑吟吟地要他飞天追上风筝。

    当时,他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此刻,他的心是微微刺痛的。

    不该啊,韦拾儿不该会刺痛他的,他应该早已忘了她,忘记那段情。

    他驰骋着追逐天边的风筝,彷佛正追逐着一个逝去的梦,永远不可能重现的梦。

    然后,他看见了她——

    丑小篆。

    她怎会在这里放风筝?这是盘家私人的产业。近日,他买下了舅家与盘家物业相临的云奏院,变得有更多的时间来此冥想、散心,倒是头一回在这儿见到她。

    他停下马,也许是马鸣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回过头看向他,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像是问着,你没事骑着马站在我身后作啥?

    丑小篆慢慢地收起风筝线,缓缓地走向他,闷声道:“是不是反悔了?”

    “呃?”

    “反悔花二百两拜托我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参选中原小姐。”

    “你说的反悔,我连想都没想过。”

    他居高临下地骑在马上,她必须仰首才能与他四目相视。“那你为何瞪着我瞧?”

    “我没瞪你。”

    “可是你的样子好吓人,像是恨着某个人。”

    盘云飞有些不自在,他有一种被她看出心事的狼狈。

    恨,他还恨着韦拾儿?

    “你在这里做什么?”

    “放风筝啊。”她将手上的风筝递出“你不会认不出风筝的模样吧?”

    “我当然知道你正在放风筝,我想问的是你在别人的土地上放风筝做什么?”

    她偏着头想了一下“哦——这是你们盘家的地盘,我差点忘了。”

    “你未经允许擅自来盘园真是大胆。”

    平时,他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更不会在意村民把盘园当作休憩之地,可他现下偏偏同她计较起来,也许是因为她的风筝让他想起了韦拾儿。

    “我来放风筝时没法请示你啊。”

    “为什么?”

    “因为你那个时候正好在睡觉。”她嘟喃。

    他皱了下眉“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夜。”

    他的表情似是不信。

    “骗人!”

    “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她忙不迭地解释。

    他跃下马“你不睡觉,夜里放风筝?”骗谁?

    她有些气他不相信她说的话“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好命,房子屋舍相连到天边,烧了一间还有一百间。”

    盘云飞愣了下,突地恍然大悟,他真是粗心,完全没想到她的铺子昨日让人给烧了,也许那是她唯一的栖身之所。

    “你为什么不早说?”他因为心怜她,所以一急,口气反而不好。

    丑小篆动怒了“那是你不知人间疾苦,还问我为何不食肉糜!”

    “你的朋友呢?你可以住在朋友家里。”

    “你说靖蕙吗?她娘亲和昨日死去孩子的娘亲的表姊的结拜姊妹是堂姊妹,恨我都来不及了,怎会让我住她家,他们全视我为瘟神。”

    虽然梁靖蕙和梁夫人那一长串沾亲带故的人一点交情也无,可毕竟掌理家中大权的人是梁夫人。

    昨晚丑小篆同梁靖蕙一踏进梁家,梁夫人就以愤怒的语气将她数落了一顿,还要梁靖蕙少跟她这个扫把星在一块儿,否则迟早会被她害死,所以她跟梁靖蕙要了个风筝,离开梁家。

    “既然你已无家可归,就同我回云奏院。”他说。

    她摇头“这样好奇怪。”

    “怪什么,你不是说了,我盘家有一百间屋舍,借你一间暂住直到进京为止,有何好大惊小敝的?”

    “怕有谣言。”

    “是藉口吧?”盘云飞淡淡一笑。

    女孩家的心思他多少也懂一点,谁不知道欲迎还拒的道理,女方只要使出这个伎俩,男子通常也会顺水推舟,让女子有半推半就的机会。

    “藉口?对大人我还需要何藉口?”丑小篆巧妙地推拒。

    不是因为拉不下脸,也不是因为怕人言可畏,她最怕的是丢了心。

    她发现自己开始在意起他对她的看法,从那天他同意借她二百两开始,她就会不断莫名其妙地想起他。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偷偷想着一个人是多么无聊的一件事啊。

    何况这个人根本不会给予任何回应。

    她不想傻傻的扮痴情女,活在这世上可以冒险的事很多,不需要再添上爱情这一项。

    “你明明无家可归。”

    “我想起另有一处可容身之地。”

    “何处?”

    丑小篆想起对她极好的他“金百贤少爷也许肯提供一处让我暂居。”

    “金百贤?送你白玉鼻烟壶的金百贤?”他很快联想到。

    她点点头“百贤哥古道热肠,我想只要我开口,他不会拒绝我才是。”

    “既然如此,你就去找你的百贤哥吧!不过,三天后我们就要进京了,你准备准备。”

    “进京?我也一道走?”不会吧,想躲也躲不了吗?

    “你是代表山东参选的佳丽,自然得一道进京,还有,你可以带个贴身女伴随身伺候你。”

    说完话,盘云飞跃上马背,策马而去。

    丑小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

    杏花堂

    “小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娘和那位大嫂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真是夸张,什么表姊的结拜姊妹的堂姊妹,哎呀,我搞不清楚啦。”梁靖蕙挥了挥手道。

    “不要紧,又不是你的错。”

    丑小篆反而很珍惜这次的历练,原来无家可归是一件这么无助的事。

    “听说你要进京了?”梁靖蕙问。

    “百贤哥告诉你的?”她已住进金员外府。

    “他一早到闻百草那里买了些当归和莲子说要给你补身子,百贤哥对你真好。”

    丑小篆丢了颗花生入口“是很好啊,百贤哥对谁都好。”

    “才怪,我看啊他只对你特别。”

    丑小篆大笑“干嘛,吃醋了?”

    梁靖蕙赧然“才不是呢,你说到哪儿去了。”

    “不然你说百贤哥待我极好。”丑小篆取笑道。

    她也是开开玩笑逗逗好友罢了,最近真是背到极点,什么都不顺利,连最拿手的风筝,也成了她倒霉的祸源之一,她真不知道她是招谁惹谁了。

    “你真的愿意进京选美?”

    “我向盘大人借了二百两,不进京选美难道要卖身啊。”

    “也是,选美比卖身好,卖了身一辈子做牛做马,要如何翻身?”

    “选美其实不比卖身好,只是比较好听罢了,站在台上让台下的人指指点点,反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啦。”

    “怎么会?”梁靖蕙不这么认为。

    “我是误打误撞,莫名其妙参选的。进京之后别人是想尽办法中选,我是竭尽所能求落选。靖蕙,你会不会觉得我的想法很没出息?”

    “人各有志。”

    “少琳和吟诗肯定气坏了。”她好些天没去看她们了。

    “百草堂的人说她们的伤快好了。”

    “真不巧,想选的人不能选,不想选的人偏偏迫于无奈得参选。”丑小篆无奈地道。

    “也许咱们莱州要出太子妃了。”梁靖蕙取笑道。

    常言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谁也说不准命运要将丑小篆往何处引领。

    “我可不希罕太子妃的虚名。”

    “怎会是虚名?”梁靖蕙感到讶然。

    “那太子是个呆瓜,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我不嫁太子是忠于良知。”

    “太子将来是皇位的继承人,你若有机会做太子妃,即表示未来有可能母仪天下,你不会傻到连荣华富贵都不要吧!”

    “荣华富贵看得到却未必摸得到,我要那些东西做什么?现在的我什么也不想,只希望快快进京,顺利落选,然后回莱州重建丑家风筝铺。”

    “怎么说都觉得你这回的事出得很冤。”

    丑小篆吁了一口长气“是很冤。”

    “为何不接受盘大人的好意?他要调查孩子真正的死因。”

    “查得水落石出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

    “便宜了那可疑的妇人。”

    最新的消息甚至传闻,那妇人不是孩子的生母,是抱来养的,平日待孩子就不是很好。

    “若她有错,自有天谴。”

    梁靖蕙不平地道:“要等天谴不知要多少年,那妇人招来一帮不明是非的村民烧了你的铺子,你难道不生气?”

    “气啊,怎会不气,我又不是圣人,圣人可能也有脾气吧!可这事生气也没用,他们来势汹汹,烧了我的铺子还觉得我走了狗运不必蹲苦牢。”她能如何?

    “请盘大人把他们全捉起来。”

    “算了,我不想找麻烦。”她清了清桌上的花生壳。

    “你太善良了。”

    丑小篆盈盈一笑“才怪,其实这几天我在心里不知把他们那帮人咒骂了多少回,要他们吃一粒米肥一斤肉,个个变成大肥猪;喝一口水白一根头发,个个未老先衰。”

    闻言,梁靖蕙噗哧一笑。“真的满毒的。”

    “可惜,好像没什么效果。”

    那种诅咒要有效果才有鬼哩。

    “高兴就好。”

    “你陪我一道进京吧!”丑小篆邀约道。

    梁靖蕙有些受宠若惊“我可以吗?”

    “除非你对百贤哥真有意思,舍不得离开莱州。”

    “才没有呢,我对百贤哥没有一丁点意思。”她做出发誓的样子,儿女情长哪比得过上京城有趣,何况,京城里翩翩佳公子多的是,还怕找不着佳婿良缘?

    两人说定一同进京,不过半路杀出两个程咬金。

    一是丑少琳,一是丑吟诗。

    “我们也要一起去。”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去哪里?”丑小篆故作胡涂。

    “小篆姊要进京选美,我也想一块儿去见识、见识。”丑吟诗道。

    “梁靖蕙能去,为何做堂妹的我不能去?”丑少琳不悦地道。

    两人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进京又不是去玩,你们跟着去一定会觉得闷的,再说我很快就会回来。”

    她没有求胜的意念,进京不过是对盘云飞借她二百两有个交代。

    “我们是要进京钓金龟婿的,不是为了玩耍。”丑少琳理直气壮地说。

    她现在和丑吟诗还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可为了进京,假意虚与委蛇一下也算是值得。

    “京城的金龟婿并不如你们想像的多,若是那么好嫁,你们以为陈三娘的外甥女为何至今仍小泵独处?”老姑娘这名号许多人避之唯恐不及。

    “陈三娘外甥女是孤星命,姻缘本来就淡薄。”丑少琳咕哝道,她和陈三娘外甥女也有过节。

    “是不是孤星命胡道人最清楚了,我和少琳年前都让胡道人批过命,胡道人说咱们俩的姻缘都在远方,所以咱们俩非离开莱州不可。”

    那胡道人丑小篆也是认得的,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不知夸言了多少人的姻缘大事。

    上月十五,丑小篆上街买金箔,经过胡道人的铺子,他老先生一见她走过,即拉着她要替她批流年,她一味地摇头,胡道人还不死心,说什么要赠她两句金玉良言,她费了一番工夫东拉西扯才脱身。

    “你们真想进京?”

    两人点头如捣蒜。

    “进京容易,可不保证真能钓到金龟婿。”

    丑少琳一笑“若能跟着盘大人进京,要不钓到金龟婿我想也难。”

    “小篆姊,钓金龟婿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们会使出浑身解数。”丑吟诗自信满满。

    “我是不费心啦,因为我知道这种事有时候费心也没有用,最好的方式是顺其自然。”

    丑小篆知道这一趟京城行她是不会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