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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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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相遇,

    我们分离,

    而我的爱情总在相遇与分离间学习等待

    再次,让我动容的重逢

    说长不长的三天,竟在无风无浪的平静气氛下过去了。

    那天,他由暗夜等到路上人声、车声喧腾,之前的冲动逐渐平缓。在看见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走进人来人往的办公大楼后,他激动的心绪,突地平静下来。

    仿佛长时间失去功能的理智在霎时苏醒过来,他想通了在这么多年过去后,要赢得佳人,必须在行动之前有一番冷静的盘算。

    就像谈生意,他总会先了解对手握有什么筹码。

    他按兵不动地观察她,也总算明白何以她能在公司里这么长的时间,而不被他发现。

    “江翰禹”这个让广告界喻为最具潜力的隐形才子,不过是似云的“分身”

    任谁也无法将她与“江翰禹”联想在一起,更何况当初他给嘉羽的承诺是让“江翰禹”有百分之百的自由与隐私权。

    而江翰禹跟外界的所有联系皆只能透过嘉羽,有了这层保护,他更不可能察觉原来似云就在公司里。

    明天是个特别的日子,除开为了想先了解状况不说,他能再忍耐三天,为的就是等待明天。

    以往他们总是共同庆祝的特别日子,在两地相隔的各自过了七个年头后的“明天”他期望有很多事都能不同。

    嘉羽足足当了三天的闷葫芦,原本期待“事发当天”一早,能有场精采的好戏可供欣赏,结果满怀期待硬生生在莫名其妙中落了空。

    她可是花了莫大的力气才压抑住强烈的好奇心,不去质问两个“行止怪异”的当事人。

    说他们行止怪异,可一点也没夸大的成分。

    拿似云来说吧,她实在揣测不出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头一天她准时进了办公室,看到她这个“罪魁祸首”她竟没半点反应。

    当事人的沉默都快让嘉羽以为唐奕三更半夜找她的事,全是她一个人的想像。

    而唐奕那头,更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没分毫动静。若不是这三天来,似云脸上总有一层淡淡的忧虑挥之不去,嘉羽可真要以为自己发神经,该到医院挂精神科了。

    泵且不谈两人怪异的行止,三天了,而似云跟她讲的话真要算起来,没超过二十句,跟其他人的互动就更不用说了。

    她根本完全与“外界”断了联系,实实在在的当了三天的自闭儿。

    说她自闭算是最贴切的描述了,如果她没有偶尔开口,嘉羽还想赠送另一个“哑巴公主”的封号给似云。

    天知道,她从没见过似云把母亲的角色扮演得如此失败。

    三天来她不只不愿多说一句话,连带的还忘了她有个儿子,居然整整三天连她宝贝儿子的面都没见上一次。

    多亏她儿子多的是疼他的人,在嘉羽父母的悉心照料下乐不思蜀。

    嘉羽也只好为似云这个失职的母亲,编派了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公司派她出差了。

    据种种怪异的迹象研判,嘉羽得到一个了不起的结论,至少她个人是这么觉得,似云受了很大的打击,大到让她暂时失去正常生活的能力。

    不管了,今天是她许嘉羽所能忍耐的最大极限了。

    她的时限在今天下班前,届时似云如果再不开她的“玉口”她说什么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瞄了一眼腕表,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看样子似云是没办法自己恢复了。嘉羽当下决定将她定下的期限往前挪半个小时,而将想法立即付诸行动是她一贯的风格。

    很快地,她人已经在似云的私人办公室里了。

    似云看着窗外,听见门让人推开的声音,她用不着回头也知道进来的人是谁。以嘉羽的个性,能忍耐三天算是极限了。

    虽然她的心里有着比嘉羽要多出好几倍的疑问想探寻,然而她也明白,她最该面对也最该先了解的是她自己。

    面对似云的背影,嘉羽突然找不到声音开口。要问些什么呢?

    就单刀直入地问“你们两个闷葫芦不怕还没闷死别人,就先把自己闷死了吗?”不、不、不,这种问法一点也构不上惊逃诏地的边,不够h(high-class)。

    可是要怎么问呢?就在她伤脑筋的同时,似云突然转过身,面对她,以再认真不过的眼神望着她说:

    “这几天谢谢你帮我照顾翰禹。”嘉羽对她的包容与体谅,让她感动也感激。

    似云的认真还有她眼里明白的感激,更让她找不到声音。她原先决定“严刑拷打”一番的气势,顿时消失于无形。

    “我”总要说些什么吧,可是每每碰上似云那柔得会溺死人外加认真万分的感激神情,她就会像电脑当机般,完全失去作用。

    “我以为的坚固城堡,没想到会在一夕之间瓦解。”似云不等嘉羽的反应,自顾自的往下说。

    她的话让“晾”在一边的嘉羽更摸不着头绪,她完全不知该接些什么话。

    下一秒,似云走到她面前,拉着呈半痴呆状态的她往沙发坐下。

    嘉羽的脑袋还装满了关于“城堡”、“瓦解”的奇怪疑问,接着再度听见似云的声音,有那么一刻,她真不知自己是来“审问犯人”?还是来“聆听判决”的?

    “明天他一定会来找我,你觉得我该逃得远远的?还是直接面对他呢?”

    完了,嘉羽觉得自己必定是坐上了超光速飞行机,否则似云转变话题的速度怎么快得让她有种追赶不上的感觉!

    “对不起,你话可不可以说慢一点、清楚一点,别跳来跳去的说,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虫,不能清楚猜出你的心思。”嘉羽总算找到可以表达的话了。

    “是吗?我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不是你安排我进这间公司的吗?我会在这里遇见唐奕不也在你的“计画”之中,你为什么还一脸讶异的表情?”似云的语气不愠不火,平静得像是在谈天气。

    这倒让嘉羽不知如何辩解了,她确实是计画某些事的始作俑者,但她也没厉害到能将一切细节掌握、预测得一清二楚啊。

    眼前似云出乎意料的平静表情,非但没给嘉羽任何不须为事情发展负责的安全感,反倒让她有种山雨欲来的毛骨悚然。

    “拜托,我只做了某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至于其他人要做ài做的什么其他事,我可是一点忙也没帮上,连参观都不行。”

    嘉羽努力地为自己辩白,她特地强调的语气,不过是开开玩笑,想缓和气氛罢了。

    然而,似云听完她的话,几乎是立即转红的脸色,让嘉羽尴尬得想咬掉自己不受约束的舌头。

    天啊!她、她、她可是言语开放、行为保守的典型女人,难怪似云要当自闭儿、难怪唐奕火烧眉毛似的深更半夜拖她出来拷问!

    接下来嘉羽实在找不到力气说话了,这种尴尬的场面,她完全无法想像,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会让睽违七年的两个人话没说半句就先办事喔,天啊,太厉害了。

    想到这儿,嘉羽一身的幽默细胞全部跑出来了,她很困难的忍住想大笑的冲动。

    坦白说,同样身为女人,她也很想尝尝爱情的滋味。那种让男人女人都昏头的猛烈情绪,她至今仍没尝过。

    尽管身边总有男人来来去去,但她就是没碰上能让她“以身相许”的男人和爱情。

    她得到的另一个结论是,除非是能找到可以跟唐奕“相提并论”的男人,否则她这辈子是与爱情无缘了。

    这倒不是说她爱上唐奕了,而是她将唐奕视为她未来的“爱情标准”

    在嘉羽胡思乱想结束之际,耳边传来似云懦弱且难为情的解释。

    “他喝醉了,他以为,我只是他酒醉后的幻想”

    炳!然后你就随便他胡作非为了!这句话在嘉羽心里转过,但这次她可管住自己的舌头了,看在似云仿佛不想和她计较她“完美计画”的份上,她只好尽量在言辞上礼让似云当作回报了。

    嘉羽很好心的换了另一个问题。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想了三天,仍然没有答案。你有什么好建议吗?”似云无奈地探询嘉羽的意见,毕竟嘉羽是操纵整个事件背后的那只黑手。

    她能理解嘉羽的用心良苦,只是她有她的难处,这终究是嘉羽无法体会的。

    哎,要嘉羽来评判这件事,她所能说的只有一句话“你们两个白痴赶紧在一起就天下太平了嘛!”问题是,她又不能说得这么明白。

    “你在犹豫什么?”嘉羽问得婉转。

    “唐奕跟唐翰廷是什么关系?他们是亲戚吗?他为什么会在唐翰廷的办公室?我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唐奕,他对我来说就像是个陌生人。”

    似云无法解释内心的真正感受,一个照顾她七年多的“监护人”七年后再相遇,她竟觉得对他的认识空白得像一张白纸。

    她似乎不曾了解唐奕,她不知道唐奕的背景、甚至不知道唐奕有哪些家人,而现在的唐奕也跟以前不同了,他似乎变得不若从前的温和,变得冷酷了些,脸上的线条也刚毅许多。

    再次见面的那一刻,心底五味杂陈的紊乱情绪让她失去反应的能力。而对唐奕根深蒂固的情感,也让她再一次迷失在唐奕的怀抱中。

    嘉羽迟疑了三秒,便决定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还是由唐奕本人来解答比较好。

    “唐奕与唐翰廷的关系,比亲兄弟还要亲。你大可以自己问他,我相信他绝对会解释得比我知道的还要清楚。你的犹豫只有这样吗?”

    “不当然不是了。只是,很多感觉难以在一时间说得明白。”

    “你为什么说明天唐奕一定会来找你?”对于似云的回答,嘉羽不置可否,将话题带回重点。

    “因为,明天是我当初搬进他家的特别日子,以前我们每年都会一起庆祝。我想,他应该没忘记吧!”

    “如果他没忘记,也真如你所想的来找你,那你到底决定好了没逃开还是面对?”

    “我不知道。”似云讷讷地回答,一副心虚万分的模样。

    “拜托,我的大小姐,距离明天上班时间不到十六个小时,你还不能做个决定吗?”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现在我做的任何一种决定,牵涉的对象不只是我或者唐奕,还有翰禹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根本不需要多想,只要逃得远远的”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想做的是离开唐奕?为什么?”嘉羽急切地打断似云的话。

    “因为我爱他,你不明白吗?”似云痛苦的看着嘉羽,她不明白嘉羽何以无法理解她的境况!

    “我当然知道你爱他,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懂,你爱他为什么不留下来争取他的爱?这不是爱一个人才应该做的事吗?”

    “你不懂,唐奕不爱我,他只是同情我。”

    “我从来没听说过,原来男人是用下半身表达他的同情,他怎么不来同情我?”嘉羽挖苦的说道。

    “嘉羽!你”嘉羽的话,顿时让似云脸上刷过一阵热辣,让她不知该接些什么话说。

    “算了算了,你一定要说我不懂,对不对?我看真正迷糊的人是大小姐你吧!如果他只是同情你,也不会喝醉了看到你就跟你”一下子,嘉羽也不知该如何措辞,脸色因尴尬而转红。

    “哎呀,反正你懂我要说的。或者你没告诉我,唐奕喝醉了,你们会呃发生关系,是因为他把你当成别的女人了?”嘉羽决定精简扼要的快速询问。

    “不是,他以为他看见我是因为他喝醉了。”

    “那就对了。你想他怎么不会以为他看见了我,或者是看见了其他女人?就偏偏只是看见你?我实在觉得奇怪,亏你还被喻为“隐形才子”人家还以为你有多聪明,怎么这种事都想不通?”果然跟唐奕是一对“感情白痴型的天才”嘉羽在心里嘲讽着。

    “嘉羽,你不了解。唐奕对我只是由同情累积而成的感情,那并不是我希望的爱情。他会“看见”我,大概是因为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吧。”

    真服了她了!嘉羽受不了地想,除了江似云,谁还能想出这么“合逻辑”的理由。

    看来,他们彼此的不确定,还是得由彼此去克服,她这个第三者实在爱莫能助了。

    “算你有理吧!我总不能代替唐奕说“我爱你”啊。回归重点,你既然把翰禹也考虑进去,表示你有打算让他们父子相见啰?”

    “他们已经相见了,而且还是拜你所赐!”似云强调的语气里,有份不容嘉羽忽视的责备意味。

    “哎,陈年旧事了,你别跟我计较嘛!”嘉羽很识相地求饶,她知道似云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

    似云百般无奈的摇摇头,她总是拿嘉羽没辄。

    “我想让他们相认,毕竟他们是父子,我没办法自私的剥夺他们相处的权利,我怕总有一天他们会恨我,甚至连我都会恨我自己。可是我又害怕唐奕知道真相后,会因为歉疚和翰禹的关系而想要娶我,我唐奕结婚了吗?”

    “你想了那么多,结果却连唐奕结婚了没都不知道,如果唐奕结婚了,那你不是白伤脑筋了吗?嗯如果唐奕结婚了,你怎么办?”

    嘉羽的假设问题,让似云顿时觉得呼吸不顺。

    看着似云发白的脸色,嘉羽霎时觉得不忍。她突然想起,有一回似云轻描淡写的说着:若再与唐奕相见,他应该已经结婚了。

    其实,似云并不像她所表现的,能如此看淡她与唐奕之间的感情。

    “好啦!看你的表情,遇见鬼的人脸色都不一定有你苍白。不吓你了,虽然我不了解唐奕,可是我有确定的情报,你的白马王子现在还是单身,放心了吧?”

    “似云,我是真心的劝你,以你在乎唐奕的程度看来,你何必担心唐奕对你是爱情还是同情!你根本受不了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既然这样,你干嘛不先绑住他再说?至少你不会因为承受不了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事实,自己先痛苦吧!活着,就有希望啊。”

    嘉羽越说越得意,她都快崇拜起自己口若悬河的样子了。

    似云让嘉羽“似是而非”的说辞,弄得哭笑不得。

    对于爱情,她明白她贪心得紧,贪心到不甘“屈就”

    要,她就要全部;否则,她宁可空白。就像她给唐奕的,是完完整整的自己,从心到身,甚至连她的灵魂与尊严都一并交了出去。

    虽然贪心,可是她贪得心安理得、理所当然。

    “我的话你一定听不进去,我太了解你了。既然你想让他们父子相见,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让情况两全其美吧!我不想管你们了。”

    嘉羽决定举白旗投降,不再管他们的家务事。

    说完,嘉羽迳自起了身,晃出似云的办公室,无情地抛下了欲言又止的似云,一脸求助、无奈的表情呆坐在沙发上。

    似云一早即怀着忐忑难安的心到了办公室,还带着翰禹一起。昨晚她一夜难安,千思万想,最后得到称得上“惊逃诏地”的结论是她决定今天要让他们父子俩正式碰面。

    至于这个结论从何而来,只能说她想破了头还是依循了古人的至理名言长痛不如短痛。

    她怎么样都无从想像唐奕知道翰禹的存在后,对她会有的埋怨、责备。

    所以她决定了,与其继续过着以后必然会有的挣扎日子,倒不如让眼前的麻烦速战速决。

    当然,做了决定后她也同时向自己保证,绝对不在唐奕威胁利诱下“奉子成婚”绝不!

    似云将翰禹安置在沙发上,给了翰禹几本图画故事书,希望能安定他过度兴奋的情绪。

    自从知道今天跟她来办公室的目的是为了和他的父亲见面,一路上他就不断的提出问题。

    诸如

    爸爸为什么这么多年才回家一趟?

    他是不是很快又要离开他们?

    这次爸爸会陪他们多久?

    他看到爸爸时,要说些什么?

    这样的疲劳轰炸,让她几乎支撑不住。

    似云转身走向办公桌,就在她准备坐下时,眼角余光瞥见翰禹吐了口气,挣扎万分的将图画故事书搁在一旁,看来她所渴望的清静是遥不可及了。

    翰禹站在沙发边,仍在挣扎。

    他一向敏感,很明白妈咪的情绪不太好,至少不像他这样兴奋,也明白妈咪似乎被他一连串的问题给问烦了。

    他虽然有个全天下最好的妈咪,从不骂他更不打他,甚至不曾对他大声说过话,可是他很清楚那是因为他从来不让妈咪担心、心烦。

    一边是妈咪、一边是爹地,他很想两边都照顾到,可是每次只要问到爹地的事,妈咪总会一脸不开心的直叹着气。

    似云见翰禹杵在原地,好像很犹豫的样子。她不舍地叹了口气,翰禹的敏感与聪慧有时给她很大的骄傲,但更多时候是压力。

    孩子的体贴,她看在眼底是说不尽的不舍,可是翰禹再聪明,很多事她仍无法向他一一说明,这也是她最大的痛苦与负担。

    “翰翰,过来妈咪这里。”

    听见似云的话,翰禹的脸顿时让欢笑点亮了,他几乎是连跑带跳地冲到似云面前。

    似云拉着翰禹的手,宠溺地说:

    “我的小天才,你一脑袋的问题,愿不愿意先暂时储存起来,等到看见你那伟大的爹地时,再慢慢问他,好不好?”

    “真的可以吗,妈咪?我问太多问题,他会不会觉得烦?”

    “小天才,别忘了你伟大的爹地是生你的大天才,他可是比妈咪还要有力气,可以应付你一堆多得像山一样的问题喔!”

    似云的办公室门没关,母子俩全然没察觉到此刻门外出现了一个男人,正白着一张脸聆听着他们的对话。

    “哈哈哈!”翰禹赖在似云的怀抱里,开心地笑着。接着,他又开口了:

    “可是,妈咪你刚刚有个地方说错了喔,我是从你的肚子生出来的,怎么会是爹地生的?”

    似云震了震,这么快啊!她就要跟翰禹解释“宝宝怎么来的”这种尴尬问题吗?

    “呃这个是因为因为”似云努力想着比较“学术性”的回答方式,奈何脑袋就是不肯振作的一片空白。

    “因为宝宝是由男人的精子和女人的卵子结合受孕而成的,对不对?”翰禹抬起头,用调皮的眼神看着似云。

    似云因翰禹如此具“学术性”的回答,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啊,上网就找得到了。”

    “上网?你会上网?你才几岁啊?”似云突然发现她这个儿子好像聪明得有点过火了。

    “虚岁七岁,实岁六岁。我们老师说,大人不可以小看孩子喔。”

    “你这个坏小孩,都知道答案,干嘛问你这个笨妈咪啊?”似云宠爱的捏了捏他的鼻子。

    “因为想看你脸红啊!妈咪脸红红的时候最漂亮了。而且你才不笨呢,你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教我这个天才儿子。我的妈咪是世界上最漂亮、最棒的妈咪了。”

    “你喔,就只会说些好听话哄我开心。”

    看着母子俩相互拥抱的画面,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对象,他会为这画面而感动,会惊异于那小男孩的早熟、聪慧。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脑袋盘旋着无数个疯狂的问题。

    他深深觉得他肺部里的氧气全在一瞬间让人抽空。当似云的长发半掩着她秀气的脸庞时,他真希望眼前的事实不是真的。

    他无法接受!不能!

    他的云云竟然已为人母!难怪嘉羽不给他任何答案,要他自己找答案,这就是答案了吗?

    是吗?

    不,他不能接受!

    似云突然没来由的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她本能地抬起头,一双晶亮的眼迎上唐奕的。

    在没来得及整顿好情绪的状况下,她僵直了身。怀里的翰禹,察觉了似云的不对劲,顺着似云的目光也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人。

    似云还来不及喊住翰禹,他整个小小的身子已经冲到门前,定定站在唐奕面前。

    在看仔细了向他跑来的孩子后,他深深体悟了一件事,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有更让他震撼、更能让他觉得全身血液似乎在瞬间冻结的事了。

    那个孩子、那个聪明的男孩,根本就是他唐奕的缩小版,他却在今天才意识到这个事实,而他们早见过面了啊!

    难怪他会觉得孩子眼熟,难怪孩子会“错认”他为父亲。

    不,不是错认!

    是他根本不认识自己的孩子、没能有机会认识自己的孩子

    生平第一次,他竟要靠着外物才找得到足够的力气支撑自己。

    两个过度震惊的大人,丢不出半句话,倒是翰禹先开了口。

    “爸爸!我叫江翰禹,妈咪说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今天早上妈咪告诉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改姓叫唐翰禹,虽然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改姓。我的问题可能会很多,如果你觉得烦”

    翰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整个人就被锁进一个庞大的怀抱里。

    嗯原来被父亲拥抱是这种感觉啊!

    不错是不错,唯一的坏处是这个拥抱紧得让他有些呼吸不顺。然而,暂时他还不想抗议。

    第一次,似云深深觉得自己做了件不可饶恕的错事,她将两个原本能够快乐生活的父子硬生生隔离了。

    似云没错过唐奕脸上瞬息万变的复杂表情,她渴望由他的表情中读出他的想法。叫她震撼的是紧紧抱着翰禹的唐奕,竟掉下了眼泪。

    这是她头一回见他难过、见他掉泪。

    在似云心里,总认为世上没什么事能让唐奕痛苦,即使是她的离开也没能激起唐奕分毫的痛苦。

    而今天,看见他落泪,她更确定了唐奕对她的无所谓。

    此时此刻,她竟对自己的儿子吃醋,她多希望此刻在唐奕怀抱里头,让他紧紧拥抱、深深在乎的那个人是自己。

    似云撇过头,不想再看眼前撩拨她千般心绪、让她百般酸楚的画面,一来是她自责于剥夺了唐奕为人父的快乐,二来是明白了唐奕不曾在乎过她的心痛。

    唐奕松开了紧抱着的翰禹,翰禹一眼望见唐奕脸上的泪水,有了迟疑与不安。

    “看见我让你很难过吗?”他小心翼翼的表情,让唐奕自责不已。

    他伸手抚了抚翰禹的头后,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

    “不,我很高兴。我很高兴有一个像你这么聪明的儿子,刚刚你跟妈咪的话,都被我偷偷听到了。你愿意再叫我一声爸爸吗?”

    “爸爸!以后你会常常听到我叫你,到时候不要嫌我烦喔。”翰禹开心的回他一个微笑。

    “我一定不会觉得烦,我保证。对不起,我不知道以后爸爸会好好补偿你。”

    “妈咪今天告诉过我了,爸爸因为一些原因不能陪我们。之前妈咪还骗我爸爸是走失了,就像很多失踪儿童一样。反正现在都没关系了,以后你会常陪我和妈咪吗?”

    翰禹有些担心的询问着,他不希望他的父亲好不容易出现,很快又要离开他们。

    “放心,我不会再离开你和妈咪了。”唐奕眼光移至似云的方向,见她背对着他们的身影,他有说不出的歉疚与难过。

    在他满怀猜疑、疯狂忌妒,想像着她跟“某个不存在”的男人共同生活的这几年里,似云竟宁愿隐瞒他,孤独一个人生活、一个人顶著“未婚妈妈”的头衔生下了他们的儿子。

    她恨他吗?

    恨他夺去了她的童贞、她的纯洁,恨他不负责任的让她怀了孩子,甚至不闻不问地离开了她!

    如果似云不恨他,又为什么不告诉他事实?

    她应该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会负起照顾他们母子的责任!她应该知道的啊!

    毕竟,他曾经照顾她七年,他以为似云对他至少有某种程度上的了解。

    懊死,为什么当初他没想到似云有可能怀孕呢?该死!如果当初他能想到,今天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唐奕转回目光,望着翰禹黑白分明的眸子。

    “爸爸跟妈咪有些话要说,我请一位阿姨带你到游戏室,大概半个小时后,我跟妈咪会去找你,然后爹地再带你跟妈咪去木栅动物园,好不好?”

    “好,不可以让我等超过半小时喔,我会看手表,小妈咪送我一只涸漆的电子表。”翰禹炫耀似的在唐奕面前晃了晃那只最新型、超多功能的卡西欧电子表。

    这一刻,唐奕真的觉得好骄傲,有着这么一个遗传了他天才基因的儿子。

    他笑了笑,保证地点了点头。

    唐奕站起身,走向似云的办公桌,毫不犹豫地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分机号码。

    “方秘书,麻烦你到广告部企画主任的办公室一趟。”说完,他不待对方回话即挂了电话。

    办公室里陷入沉滞的气氛,没有人开口打破沉默。

    唐奕眼神定定的在背对着他的似云身上逗留,他知道似云没转身的意图。

    沉默得快要让人窒息的气氛下,仍然没任何人开口。唐奕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又走回翰禹身边。

    翰禹机敏地察觉到存在于父母间的不对劲,很安分的没再开口说话。

    这时,敲门声响起。

    “请进。”唐奕的口气里,有份似云不熟悉的威严。

    尽管背对唐奕,但她身上的每一个微细胞仍是不受教地、敏锐地知觉到他的声息。

    背对着他,似云却几乎像是可以看到影像般,仿佛看到唐奕优雅却沉稳的动作,她知道唐奕身上有股似是与生俱来的领袖气质。

    “总裁,请问有什么交代?”

    总裁!似云震了震。心底像地底喷发的泉水,源源不断地冒着一连串的疑问。

    “麻烦你,请带我儿子到儿童游戏室,如果你手边的工作没有要立即处理的,就麻烦你照顾他一下,最多半个小时我就会过去。如果你有事走不开,那就请警卫帮我看一下。”

    方秘书顿时睁大了眼,儿子?总裁不是还单身吗?怎么会多出一个儿子?

    可是再看看面前的小男孩,要她不相信这是总裁的儿子都很困难,小男孩就像是影印机copy出来的总裁缩小版。

    翰禹看方秘书好像说不出话的样子,抢在唐奕之前开了口。

    “方阿姨,请你放心,我不是捣蛋的小孩,我会乖乖的。请你让我待在你身边半个小时,让我爸爸跟妈咪能单独说说话,他们很久没见面了。如果你有工作要忙,我不一定要到游戏室,我可以很安静的待在你身边看你工作。”

    翰禹小大人的口气,让两个大人都觉得惊异,倒是似云已经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