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伯爵夫人 > 第六章

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清晨八点钟,当袁子青头戴雪兰为她准备的宽边帽,身穿那袭简单素雅的宝蓝色洋装,出现在大厅时,果不其然的引起众人的赞美。

    袁子青的从容淡漠、不以为然,颇令夏绿蒂不满却又很矛盾的欣赏到骨子里去。

    “袁家女孩,”她亲切的招呼袁子青:“快过来吃早餐,神父可没那么好的耐性。”

    非常不幸的,她被安排坐在华德詹肯斯旁边的位子,这下叫她怎么食得下咽?”

    草草喝了一杯柳橙汁,土司还没来得及吞进肚子里去,夏绿蒂就打火似的,忙着呼喝大伙出发到教堂去。

    袁子青悄悄地抿了一下嘴唇,把残留的面包屑舔掉。一回眸,正好瞟到华德凝视的眼,莫名地一阵心惊,忙赶到雪兰身旁。

    “我可以跟你们坐同一部车吗?”

    “坐车?”雪兰抿着嘴浅关。“教堂就在后边,散散步就到了。来,给你一把洋伞。”绕过修剪整齐的矮树丛,以及繁花似海的前院,袁子青霎时被眼前辽阔翠绿的草坪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不会刚好是个高尔夫球场吧?”

    “缩小型的,只有九个洞。”雪兰答道。“教堂就在那边,看到没,有个高高立起的红色十字架。”

    “教堂就盖在你们詹肯斯家的土地上?别人怎么好意思来?”

    雪兰轻轻一笑,她就全懂了,连教堂也是私人的,这么大手笔,大概只有这种贵族世家才挥霍得起。

    礼拜开始,神父站在讲坛上说得口沫横飞,台下众信徒们无不低头跟着默祷,惟有袁子青心不在焉。倒不是因为记挂着宋思齐,而是有双锐利的星芒直盯着她,令她如坐针毡。她不敢回头,怕一接触到他的眼,就会不小心泄露了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去化妆室一下。”一旁的雪兰弯身蹑足的从侧门走了出去,但没三秒钟又回来了,伸出手按上她蓝裙子覆盖下的腿。

    袁子青错愕地转过头,才知坐在雪兰位子上的竟是华德。

    “你想干什么?”她慌忙地用手按住裙子。这可是神圣的教堂,有那么多人在场,其中还包括他姑妈和神父。

    华德一径抿着薄唇。

    袁子青双手紧按着裙子,倒是给他做了一个很好的遮蔽,让他得以肆无忌惮的抚弄她修长匀称的双腿。

    幸亏乔治陪着夏绿蒂坐在前排的位子上,否则她真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雪兰怎么去那么久还不回来?袁子青困窘得想大声叫嚷,又怕落人话柄,以为是她主动勾引这个恬不知耻的大色魔。

    是谁把四周的窗帘全部拉上的?空旷的大厅内,既幽静又昏暗,难怪他敢这么的胆大妄为。

    袁子青抓住他企图长驱直入的手,眼中闪着炯炯火光的望着他。

    原以为他会就此知难而退,孰料他竟魔掌一揽,将她整个人扶持出大厅。

    这里是教堂后方的植物林,挺立如天柱的椰子树、奇形怪状的仙人掌,以及狭长的大叶子被垂的芭蕉,挡住了外头的灿烂阳光,形成一方静谧的僻野。

    “不要,”她让他紧搂在臂湾里,呼吸几乎要停止。“我们不该一错再错。”

    华德找着了她朱润欲滴的唇,舌尖很快地撬开贝齿,尽情地撩拨她。此刻的他如一头狂野猛兽,全心全意地只想掠夺和征服,她的抵抗根本是蜻蜓憾树,反而让他益发地情欲高涨。他将她抵在一株大树干上,令她动弹不得。

    呵!袁子青亢奋得差点要尖叫出声。

    她沉沦了,在他的诱引之下,情不自禁,难以自拔地随着他坠入罪恶的渊薮。

    虚脱地俯卧在他汗水横流的身上,羞愤和极度的酣畅交互煎熬着她的心。

    他捧着她的脸,贪恋地亲吻着她的眼脸、朱唇和粉颈。“雪兰他们恐怕就快找来了。”袁子青滑下他的身体,旋即又被他持回原位。

    “你在怕什么?”他语调中透着不悦。

    “怕人家发现我们的我们居然做出这天理难容的事情呀。”什么嘛,明知故问。

    “我们女未婚男未娶,纯为两情相悦,为什么天理难容?”看样子他巳经快发火了。

    “我才没有跟你两情相悦。”就算他勃然大怒,她觉得还是应该把立场表明,免得往后彼此纠缠不清。

    “那么我们这算什么?”

    “住手!”袁子青羞赧地逃开去,拉整衣裙,用手梳拢长发。“难道你以为我会胡里胡涂的爱上你?”

    “不是胡里胡涂,是情不自禁。”他恶霸一样,欺到她面前,将她困圈在一方小天地里,那凶暴的眼神仿佛要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去。

    “不要再过来。”袁子青觉得气快喘不过来。

    “为什么不敢看着我?”她越是逃避不愿面对现实,他越是不肯轻易饶过。

    “不是不敢,是”一抬头,他的唇就凑上来,紧密地含住她的,又是一阵蚀心夺魂的撩拨。

    “你是这世上最可耻的骗子,不但欺人,而且在欺。”

    “你尽管羞辱吧,我是罪有应得。”何止是个骗子,她甚至不是个好女人。

    “内疚?自责?所为何来?”华德简直要被她给气炸了。“在我们拥着彼此的身躯,共享辉煌的欢爱时,你不觉得快乐吗?不觉得那才是人生应该追求的至真至美吗?”

    袁子青被他质问得胡涂了。“为什么一定要我爱你?在你同时拥有那么多女朋友的时候,你认为你值得我倾心相恋吗?”

    “只要你开口,我可以让你成为我的惟一。”

    炳!外国人的确比较会甜言蜜语。须知她袁子青可是见过世面的,随随便便,三言两语以想唬弄她?“谢谢你的‘好意’。”本姑娘心领了。

    “不信?”

    “什么理由我该相信你?”她要的只是一份平凡的,可以相偕白首的爱情,以他的倨傲风流,倜傥多情,他怎么给得起?

    “会的,我会给你一个充分的理由。”后方传来喧闹的声响,想是雪兰他们已经从教堂里面出来。华德不再逼迫她,环臂强悍地圈住她的小蛮腰,搂着她并肩步出植物林。

    他二人的忽地消失和乍然出现,无疑地给了众人最大的遐思。

    夏绿蒂似乎很高兴,她这个在婚姻及情路上没什么长进的侄子,终于收服了袁子青这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又颇不知好歹的东方女子。这一乐,她干脆提议今天的午餐地点改到花房。

    七八个佣仆收到指示,立即忙碌的展开准备工作。

    前往花房途中,雪兰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袁子青的神色,碍于华德守在一旁,又不好意思开口问,真要急煞她这个好奇宝宝。

    乔治则一路弯着背脊,小心陪侍着夏绿蒂,根本无暇理会他们。

    今儿天候相当温暖,莽阔的天际碧云如洗,偶有低飞的鸟儿,唱着婉转轻柔的歌声。

    花房离教堂不是太远,辗过三个矮灌木植起的弯道就到了。

    哇!袁子青在心里低呼,从没一次见过这么多的兰花,几千株同时绽放。

    “全是乔治买的,很美吧?”雪兰得意的说。

    乔治不是穷翻了,怎么还有钱可以如此大力挥霍?

    “我知道姑妈喜欢兰花,特地叫人从日本进口,昨天中午才送到的。”乔治本想向夏绿蒂邀功,怎知他姑妈非但没有大加赞赏,反而数落他过于奢侈。

    雪兰见丈夫被浇了一大盆冷水,赶紧趋前希望能安慰他几句,乔治却毫不领情的转过脸去。

    袁子青见状,一股无明火立时冲到脑门。要不是在他乡异地,要不是寄人篱下,她早就一个箭步跨向前,赏他个超级大锅贴。

    “每对夫妻,自有他们的相处之道。”华德明白她内心的不满,但还是不免要私心的为自己的弟弟我借口。

    “伪君子!”趁机架他一个拐子,袁子青愤怒地甩开他的臂膀,走到乔治左侧,低声的跟他说:“你最好对我同学客气一点,否则我就跟你姑妈说你在外头搞七拈三,害得雪兰怀不了孕。”她的恫吓果然很具威胁性,乔治当场讶异得两眼呆睁。

    “你怎么”知道的?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投给他一抹阴险的笑容,袁子青废话不再多说,径自晃到距离华德最远的一桌小圆桌坐下。这顿午餐,除了夏绿蒂,每个人都怀着重重的心事,面对丰盛佳肴,却食不知味。

    “什么时侯你才要把那个小女孩娶回来当老婆?”

    夏绿蒂世故的老眼盯着华德眉开眼笑地。

    “直到她再也离不开我的时候。”华德夹起一只螫虾,优雅地拨食着。

    “不要太有自信,我看得出来,那个女孩和别的女人不同,我担心你驯服不了她。”夏绿蒂今天的心情特别好,胃口也奇佳无比,女仆为她端来的餐点,样样都吃得精光。

    “我不想驯服她,我只想全心全意的爱她。”华德认真的口吻,颇令夏绿蒂错愕。

    “这可不像从前的你,好极了,我的小华德很快就要让我升格为姑婆了,哈哈哈,来,陪我喝一杯。”半满的威士忌,叫她一口气干掉了三分之二。

    坐在左后方的乔治,见华德和夏绿蒂聊得那么愉快,心里乱不是滋味,端着瓷盘干脆一个人坐到湖边去。

    “你那位番邦驸马,今天好像事事不顺心?”袁子青把雪兰拉过来跟自己坐。

    “这阵子他像变了一个人,动不动就发脾气,真受不了他。”雪兰拨了拨盘里的食物,意兴阑珊地搁下刀叉,望向袁子青。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不知道,但华德知道。”

    “他?那你怎么不去问他?”袁子青心中一突,揣度着雪兰是不是已经察觉了什么。

    “他不会告诉我的。”雪兰幽怨的说;“华德对我有成见。”

    “什么成见?”

    “他认为我是贪图詹肯斯家的财富,才像给乔治的。”

    “是他亲口告诉你的?”华德虽然一副坏人样,但应该还不至于这么量窄多疑吧?

    “不必他告诉我,因为这是事实。”雪兰苦涩地一笑。“当年很多同学都很讶异我为什么不顾父母的反对,闪电结婚,这就是原因。”她指着前面一望无际的绿茵繁花和雄伟建筑,笑得比之前还要悲情。

    见袁子膏怔愣地不知该如何接口,她反问:“你一定很想问我,我到底爱不爱乔治,对不对?”

    袁子青浅笑地点点头。“你可以不必说,每个人都有权保有他自己的私密。”

    “我是爱他的。”雪兰非常笃定的提上来一口气。“要不是生意一直做得不顺,他不会这样的。记得我们刚结婚时,他对我真是体贴入微,好得不能再好。我能体谅一个男人事业上遇到挫折,偏偏自己的哥哥又鸿运亨通,他当然饱受打击,我不怪他,我只怪自己没有帮夫运。”

    “八股。”袁子青才不信那套老掉牙的笨说法。“他事业没做好,也许有部分是机运问题,但绝大部分是他的能力不如人,否则就是努力不够,你别帮他找台阶下,乱没出息的委屈自己。”

    “实在很有趣,”雪兰摇着头道“每次你分析别人的情感,判断别人的作为时,就格外理智,一旦牵扯上自己,脑袋瓜子就当机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袁子青知道她的致命伤也在情字这一关。

    但凡女人,大概都免不了要痴迷、盲目到无可救葯,才缓螃然醒悟,原来曾经自己是多么的傻,多么的天真且幼稚,也因为这样,所以特别可爱。

    “要不要我这个旁观者,给你一些忠告?”雪兰尚未开口,袁子青已猜到八九分。

    “不可能。”她急着辩驳。“我和他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

    “谁的初恋不是这样开始的?”

    “没有人能取代宋思齐在我心里面的地位。”袁子青多么希望她的内心和她现在嘴里说出的话一样坚强、肯定。

    雪兰没有立即反驳她的话,只是安静的、定定的望着她,好一会儿才以先知的口气说:“你陷进去了,子青,以前我从没看过你双眼中出现万千柔情。”

    “你胡说!”

    午睡醒来,日已西斜。袁子青倚在落地窗外的栏杆上,心中难得的不起波澜。她甚至不再那么忧心忡忡的记挂着、苦恼着宋思齐的安危。

    雪兰说她陷进去了,是真的吗?

    爱一个人该当如何?牵肠挂肚,还是如痴如狂?前者是宋思齐给她的感受,后者是华德对她的蛊惑。是蛊惑吧?这两天一夜,她简直跟中邪没两样。对华德的情愫会不会只是一时的孤弱无助,所以需要片刻的慰藉?植物林里最后一抹晚霞招引着她,袁子青发现自己又沿着石板小径,影影绰绰的树丛,朝着那浓密林子的方向走去。

    斜阳向晚,早冬的寒意扑面而来,两旁的紫荆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路灯逐一绽亮。石板路上的影子越拉越长,终于整个投向大片的热带林木。天已黑尽的四野,倦鸟一一归去,黑夜像扇屏风,镶嵌着一抹丽人的曼妙身影,婀娜而胆怯地走向另一个黑影。

    华德早等在这儿?他算准了她一定会来?

    他手里拎着的大衣披上她瘦削的肩膀,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献上缱绻的吻。

    他们像一对背着众人幽会的热恋情侣,在这个寒风轻拂的冬日夜晚,无限渴望彼此肉体。

    晚宴即将开始,他们却纠缠得难分难舍。水里捞出来一样湿透的衣服,掩不住他俩内心昭然若揭的绮思遐想,恨不得倾注一切热情,将这短暂的时刻化为永恒。

    她伏在他身上,垂着眼睑不敢看他,也差于面对狼狈的自己。

    他望着她羞涩的模样,既怜疼又感慨。华德从不曾见过那么矛盾、绝美的神情,当袁子青像抱住汪洋中最后一块浮木的抱住他?她不是奢望成为伯爵夫人的贪心女子,她是企盼躲在他羽翼下,寻求一份心安,一次忘我的情欲体验的可怜小女人。

    她终将为他所掳获,他固执的相信。届时,他将引领她忐忑的、需要抚触的身躯,徐徐嵌入自己的胸坎,让她舒畅的依偎着他,嗅闻着他带着兽性的、足以信赖的、男人的气息。

    缓缓地,袁子青睁开氤氲着水雾的秋瞳,凝睇着面前,昏暗天光下,俊笑得恍如梦幻中的他的脸。

    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没有负担,不需承受后果的游戏。

    但,他肯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吗?

    “我们该回去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晚宴开始了吗?有没有人发现他们离经叛道的行为?

    华德点点头,用他温暖的大衣,包住她一丝不挂的身子。

    “时候不早,陪我骑马回去好吗?”

    袁子青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瞧见一匹白色高大的俊马系在槐树下。上马后,华德环抱着她的腰,手持缰绳,快速的奔驰在草原上。

    寒风梳栉着她的长发,钻入她微敞的领口,察党到她的冷冻,他更加密实的抱紧她。

    在这野花香气袭人的草原上,她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旷神怡。

    不是因为他,她一再的告诫自己,绝不可为这男人喜,更不可为这男人悲。

    他只能是她生命中的过客,绝不能伫足不去,她的心田没有多余的位置给他。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随着风贯入她耳里,有些幽远。

    “想我们该如何结束这段不会有结局的感情。”她不得不实话实说,再拖下去,对他俩都没有好处。

    “你对我动了情?”

    “我不是那个意思,而且那也不是重点。”这个人到底会不会听话呀?

    “回答我的问题。”

    “请听清楚,那不是爱,是”

    “是情,”他很快的接口。“这就已经足够。”

    “别误会好吗?”袁子青发急了,但无从辩驳,只会越描越黑“我们暂时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先考虑待会儿怎么痹篇众人耳目上到二楼。”

    “怕什么?”

    又来了,他老爱问她这种愚不可及的问题。

    “求求你,千万别让旁人见到我这副放浪的模样。”她可不要丢脸丢到英国来。

    “敢做不敢当?虚伪。”

    华德的批评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她身上,痛得她这青春方炽的身躯,委实无力承受。

    华灯堪堪初上,詹肯斯宅邸已灯火通明,恍如白昼,络绎不绝的宾客,从英国各个地方赶来。

    雪兰现自指挥佣仆们装饰大厅、书餐桌、擦亮银器,一切就绪后,她换上银灰色的丝缎礼服,裙子长长拖到地毯上,戴着珍珠串成的发冠,姿态优雅地来到大厅,和每一位远道赶来的宾客寒暄、叙旧。

    过了一会儿,夏绿蒂也由乔治陪同来到大厅,她打扮雍容,优雅地揭着象牙扇,矜贵而和善地与客人们谈笑自若。“去问问雪兰,华德和袁小姐为什么还不见人影?”

    “说曹操曹操到,瞧,他们不是来了吗?”众人循声望去,看见华德挽着袁子青双双出现在楼梯口。华德一身丝质剪裁合宜的银灰色西装,伟岸轩昂的和大伙打招呼。袁子青则舍弃了所有看起来华丽繁复的晚礼服,单单挑上这袭雪白真丝的泰式纱龙,耳畔颈间手腕,除了粉质细嫩的肌肤,没有佩带任何首饰。无瑕纯净的,仿佛出众的芙蓉。

    詹肯斯家这些犹生活在维多利亚时代,超讲究门第身份的老古董亲戚们,纷纷交头接耳的打听,她究竟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新社交名媛。

    夏绿蒂一见到她这毫无装扮的装扮,乐得眉开眼笑。

    “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没见到他们进门呀。”

    雪兰也很想知道。

    乔治的眼睛则是盯在袁子青身上,好久了,眨都不曾眨一下。

    为什么邀请一个名不见经传,美则美矣却绝对不够幼齿,而且居然还是黄种人的女子来参加这么重要的晚宴?

    华德很得意的向大家介绍他的“新欢”来自台湾的“外交官”“这是袁子青小姐。”其实她只曾在外交部任职不过两个月,就因为受不了官场文化而自动离职,但华德不这么说,这群势利眼的亲戚怕会翻出那不识相的狗眼。

    难怪!宴会里别有企图的名媛,这才恍然大悟,来头果然不小,难怪华德会看上她。

    大家本以为华德之所以带个亚洲女子出现,目的只是拿她来当挡箭牌,摆脱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未婚女子们,直到见他俩亲昵的谈笑低语,才明白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单纯。

    “詹肯斯伯爵,好久不见。”一名头戴粉红花边帽,和长手套的女子,走向前来和华德打招呼。她就是渣打银行副总裁的二女儿,名叫安妮,身上流着一半贵族血统。

    “你好。”华德非常客气的和的简短寒暄之后,就牵着袁子青的手,转到大厅的另一头。出席这类宴会,一向令他感到十分厌烦,尤其是与会的这些喜欢争妍斗艳,比较家世财富,完全大家闺秀派头的女性宾客们,更让他避之惟恐不及。

    “呃,伯爵先生,我”安妮话还没说完呢。

    袁子青注意到安妮的笑容可掬在瞬间消失无形,取而代之的是愤恨已极的怒容,但,那怒容却是冲着她来的。

    “袁小姐,快递公司,送来一个你的包裹。”

    接过女仆手中用廉价包装纸包装的小木盆,袁子青不好意思当着众人和华德的面拆开,特意走到屏风后。会是谁专程赶在这时候送东西给她?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只纯白金的尾戒。这是前年宋思齐生日时,她买来送给他的。

    “旁边还有一张字条。”雪兰不知什么时候走上前来。

    她惶急打开来一看,上面写着:

    这只是个开始,你每延缓一天把钱汇进指定的账户,我们就会送还一样宋思齐的“东西”例如指头、手、脚直到我们拿到钱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