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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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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乐团第二张专辑录音的时间已经到了,就从今晚开始,一切都准备妥当。

    整装待发之际,团员中的三个大男人竟在这最后关头起内讧,完全不把晚上的录音看成一回事。

    “一点小事而已,需要争得面河邡赤吗?!”莫盧试图化解这场不必要的纷争,奈何他说话毫无分量,没人听他的。“你给我闭嘴。”邵丕业神情严肃的命令令同伴禁口,再继续跟对方沟通。“我觉得这样做太冒险。”

    “可是我们用人在即,况且我听得出来那是鼓手自己演奏的,没有假手他人。”汪杰为自己的判断据理力争。

    “我还是认为不妥,如此的草率决定任用一个陌生人,这不像是你的行事作风。”邵丕业是坚持己见,也质疑汪杰的处事标准。

    “怎么是陌生人呢?你这话就胡说了。”莫盧又插嘴了,他可不认同邵丕业的形容。“新来的拍档可是我女朋友的干弟耶,怎能说是陌生人。”

    “杆弟?!”邵丕业以手拿高尔夫球杆的姿势讪笑道。“莫老弟,你可知道那位干弟姓啥名谁,长相如何?是高是瘦是矮是胖呢?”

    一段问话换来莫盧的无言以对,只是不停地搔着他的一头乱发,且焦急的回想自己是否曾见过于婉岚口中的干弟。“甭想了,等你的头秃光也想不出个鬼影子来。”邵丕业一副了然的模样,对于自己伙伴有几两重,早已心知肚明。

    “反正现在说再多也无益处,还是等人来后要他实地操演就一清二楚了。”汪杰阻止了想再劝他的邵丕业。

    “喂,我女朋友做事你们放心,她绝不会介绍“异能人士”给我们的,那个干弟很正常。”莫盧又开始说大话了,没见过的人也能让他形容成多年好友。

    汪杰走到莫盧身边说道:“相信于小姐不至于害自己的男友吧。”

    “汪杰,平常你做事是很严谨的,唯独这次选蹦手却简单随便,令我想不透是什么原因。”邵丕业道出疑问。

    是的,连汪杰自己都想不出是什么因素使得自己轻易答应。

    “也许是感觉吧,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汪杰只好这么解释了。

    “哎呀,放心啦,我可以打包票咱们的新伙伴绝对是百分之百正常的。”莫盧猛拍胸脯保证,完全一副没问题的自信表情。

    邵丕业不再争辩了。既然汪杰说是凭感觉,也只好由他,谁教自己的第六感没作用呢。“新手既即将报到,我们三个老鸟只好拭目以待了。”

    乐天派的莫盧分别以对他们挑了挑眉,笑道:“安啊,好哥们。”语毕,拉着两个愁眉不展的男人离开音乐教室。“你们要伤脑筋之前,先陪我去填饱肚子,可以吧?”

    “我终于明白阁下的身材是怎么来的了。”汪杰摇头苦笑。

    “现在明白也不迟啊,邵大哥。”汪杰扯了扯嘴角说道。“他在大三那年异想天开,买了机票要到日本参加大胃王的比赛,幸好当时于婉岚出现才使他悬崖勒马。”

    汪杰听了忍不住大笑出声。“原来这小子好色呀,为了美女宁愿饿肚子。”

    “你们也别净是拿我寻开心,将来你们遇上自己心爱的人时,看你们笑得出来吗!”

    莫盧虽然表面上装得很不爽的样子,可是心里却是甜丝丝的,因为能追上于婉岚这位大美女,是他一生中最引以为傲的丰功伟业。

    事实证明新上任的鼓手确实有两把刷子,打鼓的功力是他们三人所不能及且为之佩服的,而各式鼓棒花招更是神乎其技,让这三位大男人看得目瞪口呆、直呼过瘾;尤其是莫盧简直是五体投地的崇拜模样。

    “小唐,你既然是我们的忠实歌迷,那咱们三个你最喜欢谁呢?”莫盧在录音空档问着新加入的唐昕亚。

    由于是女扮男装,唐欣雅免不了要改个较为阳刚的名字,用“昕亚”代替原来的欣雅,如此一来才能免除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唐昕亚认真地思考了起来,一会儿才目视着汪杰回答说:“你们三位大哥各有千秋,都是我所崇拜的人物。”

    这招真是厉害呀,谁都不得罪,也不怕有谁会伤心;不过,邵丕业却发现了一点蹊跷。

    “昕亚可真会说话,不过现在你和我们一样是歌手、是明星了,就别以歌迷身份来和我们相处,这种感觉你不自在、我们也不自在,最后搞得大家都累,知道吗?”

    汪杰放下手中的电吉他,走至爵士鼓旁对唐欣雅问道:“你紧张是吧?如果你放不开的话就早点说,我们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嗄?!”她被汪杰这番冷言酷语给吓坏了,愣在那儿不晓得如何回答。

    莫盧蹙起眉头,心想汪杰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把他未来的干舅子给得罪啦。

    “别理他这神经病,他有段时间总要发一下疯,习惯了就好。”莫盧拍着唐昕亚的背,充分表现关照之意。

    唐昕亚微微摇着头,勉强地笑了笑。“我想汪大哥没有恶意,他是为了乐团而求好心切;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既然决定成为乐团的一员,就该尽力做好自己该做的。”

    “你好像很委屈似的,无法适应就早点走人,别影响了我们的进度,录音日期已经慢了十天了!”汪杰脾气爆躁地吼着。

    唐昕亚难堪的低下头,紧闭着双眼静默不语。她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如果掉泪就可能会穿帮了。

    “汪杰,你今天是怎么了?没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重;况且今晚的录音是前所未有的顺利,比上张专辑录制时间快了许多,这算是昕亚的功劳了。”

    邵丕业也看不过去,赶忙开口帮无辜的唐昕亚说些好话。他奇怪汪杰的态度,好像是冲着唐昕亚来的,未见面之前对这新鼓手还颇有好感和赞赏,怎么一见面就开始不对盘了?不是挑人家语病,就是想要人家滚蛋,真如莫盧所言“头壳坏去”吗?

    “对呀,我们从不曾在一个晚上录好三首歌的,你还抱怨什么?”莫盧觉得汪杰今晚特别难以沟通,所以他也站在唐昕亚这边。

    而认定自己是导火线的唐欣雅则自责地不知如何是好,瞧了瞧汪杰又瞥瞥替她抱不平的莫大哥,心想他们会吵架全是为了自己,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汪大哥,你别生气了。”她语气温和地说,再转过身对另两人道:“两位大哥,你们也别再为了我而跟汪大哥闹得不愉快;既然小弟不适合乐团,我只好离开。对不起,耽误了你们的时间。”语毕后弯腰九十度致歉。

    “不行,你不能走啊。”莫盧一听他要走可紧张了。”赶紧拉住欲往外走的唐昕亚。“宛岚会骂死我的,你可别害我呀,小唐。”

    邵丕业也上前加入留人行列。“谁说你不适合,你只是初来乍到,脸部表情和举动动作木讷点,等你舞台经验多了之后,自然也就跟我们一样脸皮厚,肢体语言夸张老练了。”

    “可是”她怯生生的拿眼偷瞄了一旁面无表情的汪杰,满心期望他会开口挽留自己。她重新把背包甩上肩膀,去意坚定地说:“我大概跟“杰”乐团无缘吧,虽然我很欣赏你们,不过歌迷终究是歌迷,想成为你们的一分子根本是痴人说梦、痴心妄想。为了“杰”乐团的前途而退出是我该做的,但是我支持你们的心永远不变,再见。”

    “站住!”汪杰在唐欣雅中要踏出录音室门槛前开口。“你以为这样走出去很潇洒吗?简直是不负责任又懦弱的幼稚行为。”

    唐欣雅回过身怒视着汪杰。她快要受不了了,什么嘛!从下午报到开始,不是冷言冷语就是嘲笑讽刺,完全不在乎别人会不会难过伤心;整天摆着一张死人脸,就只会生气不会笑,最不适合当明星的恐怕非你莫属吧!

    “怎么?被我说中生气啦,有种就反驳我对你的批评,别在那儿生闷气。”

    “对,我是在生气,气我自己瞎了狗眼,才会崇拜你这高傲自大、脾气古怪又不苟言笑的“黑面蔡””

    唐欣雅不顾后果一古脑儿地把满腹的苦水尽数吐出,为的就是不想再忍气吞声的任由他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骂得狗血淋头的;她要证明自己也是有个性、有脾气的人,不是他所认为的那样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孬种。

    听见汪杰被骂成“黑面蔡”邵丕业和莫盧不约而同的掩面偷笑。心想唐昕亚形容得还真贴切呢,也只有他这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以前的小白还没胆子对着严厉的汪杰破口大骂,只是这下子唐昕亚的前途委实不保了。

    “小唐,快向汪大哥道歉。”莫盧同情又无奈地对唐昕亚悄声建议道。他想来亡羊补牢,免得日后被女朋友k上一顿。

    “我又没错,为什么要我道歉!”她理直气壮的吼着,对于不公平的事绝不低头妥协。“是他看我不顺眼,又不是我对不起他;况且我没要求他道歉已经很尊敬他了。”

    “话也不是这么讲嘛。你骂得他抬不起头来,而他恼羞成怒时你就真的要走人啦?”邵丕业假意吓唬他。

    其实在汪杰出声喊住唐昕亚时,聪明的邵丕业即晓得这小子走不了了,只是不想太快点破,不然就听不见这精彩的骂人片断。

    “我本来就要走的还分什么真假之说。”唐欣雅对这位大哥的话是有听没有懂。

    打从出娘胎以来,第一次被骂得如此惨烈的汪杰,刚开始是有些动怒,但随即一想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因此纵然感到有点不是滋味,不过却对他无法生气,甚至还欣赏他的性格了。

    “怎么?只录了三首歌就想开溜啊?是不是能力已到极限而不能再更进一步了,真是有自知之明。”汪杰为了留人又不愿低头,只有改采激将法。

    唐欣雅一听也明白他话中的含意,不过却不甘心让他一句话就乖乖的留下来,也不想把事情闹得无法收拾,所以她用了迂回战术。

    “邵大哥、莫大哥,你们希望小弟留下来呢?还是认为我找过其它工作较适当?”

    “当然是留下来喽,否则我逃不过你干姐的炮轰。”莫盧只在乎他的于婉岚,其余的不在他关心范围内。

    而邵丕业对这小男生是愈来愈欣赏了,有预感唐昕亚会是所有人类中唯一脑扑制汪杰的厉害角色。

    “你不适合其它的工作,只适合打鼓而已,所以别再费心找工作了。”邵丕业给了唐昕亚一个肯定及鼓励的微笑。“那我就听从邵大哥和莫大哥的话,乖乖的留下来成为“杰”乐团的一分子。”她故意不提汪杰的名字,想挫挫他的锐气。

    蚌性固执、脾气刚烈的汪杰也不在意自己有没有被点名,只要唐昕亚答应不离开,而录音工作不延误,那他就不会去计较自己不受尊重的事了。

    “废话少说些,录音要紧。我们必须快点赶上进度,否则违约金就你们三人负责。”说完,汪杰面无表情地背起自己的电吉他站在原定位置standby。

    “通宵没睡,你受得了吗?”莫盧关心地问唐昕亚,现在是半夜三点。

    “你不曾熬夜吧?假如困了就说一声,我们可以暂停,不要影响了声音。”邵丕业关心道。声音不佳就需要重来,这样反而得不偿失、因小失大。

    唐欣雅对他们感动的微笑。“我不困呢,相反的我好兴奋,精神好的很耶!况且”突然住了口,因为她发现主唱的脸开始铁青起来,于是赶忙转换话题:“咱们加紧录吧,好早收工回家睡觉。”

    识时务者为俊杰。唐欣雅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没有料到心中的偶像是这么难以相处沟通的人,原本雀跃和幸福的美好感觉,却在一天之间全数瓦解,难怪有人说“幻灭是成长的开始”现在自己是彻底死了心,不再迷恋冷酷无情的汪杰;不过这分打鼓的工作也成了真正的工作,只好责无旁贷地做到底啦。

    自从加入“杰”乐团,每天过着日夜颠倒、雌雄同体的生活后,唐欣雅简直快要得了精神分裂症。虽然她大部分的时间是扮男人,不过女性的生理时钟却不会因为自己穿男装而放假,所以她必须强忍住每个月一次的不舒服到音乐教室练习。

    今天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身体好像故意跟她唱反调似的,小肮不舒服到了极点,害她走路都直不起腰来;可是偏偏无法在家休息,而她又不敢吃止痛葯,只好咬紧牙关忍耐下去。

    要不是今天的排练很重要,她何苦虐待自己不适的身体前来和三个大男人敲锣打鼓,只因新专辑发片日期渐近,必须以“新歌演唱会”的名目来宣传及促销,而演唱会上的曲目除了新歌和上一张专辑的主打歌外,还要翻唱几首脍炙人口又百听不厌的口水歌。

    他们从早上十点练到现在已有四个钟头之久,好不容易听到团长汪杰喊休息,唐欣雅迫不及待地冲向洗手间。并非她尿急,而是要更换女人的麻烦物品,俗称“小尿片”

    “小唐怎么了,拉肚子啊?”莫盧见他跑那么快,直觉以为唐昕亚闹肚子。

    “可能哦,早上见他脸色发白,还不时冒冷汗,大概吃了不洁的食物。”邵丕业观察入微,认定了昕亚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汪杰却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拨弄着身上的电吉他,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团员。

    “昕亚假如很不舒服的话,那今天就到此为此,让他回家好好休息或去看医生。”邵丕业转向汪杰说着。

    不过汪杰还是缄默不语,看不出脸上有一丝一毫的关心,他还是做着相同的动作。

    一会儿,唐欣雅弯着腰抚着腹部,脸色难得地走进来。她瞧见四只眼睛关心的望着自己,而那个冷血动物却理都不理她。真令人心寒哪!

    “你肚子痛吗?要不要紧?”邵丕业像个大哥般的问着。“看你整个人都不对劲,回家休息算了。”

    “不,我很好,没有不舒服。”她急着否认,勉强直起腰假装身体无恙。

    莫盧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说道:“幸好没发烧,只是虚弱一些,应该不碍事吧?”

    唐欣雅紧张的往后退一大步,让自己的额头离开莫盧的厚手掌。“我说过没事,瞧你们担心的样子,好似我生大病咧。”

    “别逞强,有病就休息,我们可赔不起你的宝贵生命给你的家人。”汪杰只要一对上唐昕亚,他的语气就开始变成挑衅的说话方式。

    “喂,汪杰,你有病是不是?为什么跟昕亚说话总是火葯味十足,他是伙伴并非仇人,口气不能婉转一些吗?”身为汪杰死堂的莫盧愈来愈不了解他,自从昕亚报到那天起,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邵丕业也对汪杰的行为纳闷不已。他对任何人的态度皆平和有礼,唯独和昕亚对话时尖酸刻薄,完全不留面。难不成他们两人八字相克?

    “你和昕亚必须共事良久,不是应该亲近些才能培养团队默契;而今你这么难以相处,不是有损咱们乐团合作无间的誓言吗?”邵丕业试着用乐团的力量劝着汪杰。

    室内一时静寂无声,只有四人的呼吸声微微地在四周流转。唐欣雅感到周围的空气压迫得紧,像是要窒息一般;三位大男人似乎不愿先打破沉默,净在那儿等着看谁先开口说话,如同一场耐力赛,考验彼此的忍耐力。

    唐欣雅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难道他们疯、自己也要跟着狂吗?她可没有多余的体力陪他们耗在这儿,因此她决定先打破沉默

    “三位大哥要接着练呢?还是要继续这样你瞪我、我瞪你的当哑巴?”

    “你都拉肚子了怎么练下去呀?”莫盧最先沉不住气而开了口。

    “谁告诉你我拉肚子?”唐欣雅感到奇怪,她只不过是完了,会不会欲盖弥彰?这下可糟了。

    “你不是拉肚子啊?”邵丕业又问了句。

    “呃”真的完蛋啦。唐欣雅苦思着怎么回答,咦!有了。“不是拉肚子,是尿急又加上胃痛才会这副死样子,多谢你们的关心。”

    “放轻松点,把我跟邵大哥当兄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而那位怪人就当不存在好啦。”莫盧以为唐昕亚的胃痛是因为紧张和刚加入的不习惯所致。

    但是邵丕业并不这么认为,他总是觉得唐昕亚好像隐瞒了什么事,不过又无迹可寻。

    “那现在还痛不痛呢?”邵丕业怀疑归怀疑,但不失关心的问唐昕亚。

    “不舒服还是有的,但是好多了。”唐欣雅照实讲。

    久未开口的汪杰终于又说话了:“今天就练到这,大家回去休息吧。”

    虽然说的是大家,不过唐欣雅却高兴不已。她想汪杰其实也是关心自己的,只是他不想表现出来。这使得原本死了心的她又再次恢复以前对汪杰的崇敬和欣赏了。

    “我没事的,咱们可以继续。”为了讨好心目中的偶像,唐欣雅不敢松懈,企图扭转汪杰对自己的观感。

    奈何,汪杰故意跟她过不去似的,说:“我累了,抱歉。”之后,他转身离去,留下唐欣雅尴尬万分地愣在原地。

    “他就是这怪脾气,别理他。”邵丕业走过来安慰唐昕亚。

    莫盧怒气冲天的破口大骂:“这姓汪的,到底是谁得罪他了,总是对小唐臭脸相向,有病嘛!”

    “别再说啦,人家听了更难过。”邵丕业小声地要莫盧闭嘴,因为唐昕亚好像快哭了。

    唐欣雅强颜欢笑的对关心自己的两位大哥说道:“糟糕,团长匆匆忙忙的离开,忘记订下次练习的时间,怎么办呢?”

    “我才不管他呢,咱们放大假算了。”莫盧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这种低气压的日子他也不想过了。

    “邵大哥,你想该通知团长吗?”唐欣雅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邵丕业笑着摇头道:“不,咱们等他的通知。”

    “太好了。”莫盧高兴的附议。“老邵啊,你我终于有点默契啦。”

    “不好吧”听他们这么说,唐欣雅更是忧心忡忡。“不到一星期时间就要发片,你们一点都不紧张吗?”

    莫盧怀疑地盯着唐昕亚,好像他在说俄语没人听得懂;而邵丕业直摇头猛笑,一句话也不说。

    “你们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呀。”她发现自己加入的不是乐团,像是杂耍团。

    “哎呀,小唐,你真是烂好人一个。”莫盧拍了拍唐昕亚的五分头,同情万分的对他解释。“汪杰态度恶劣,你还替他担心这乐团干嘛,就让它毁了不是更好。”

    唐欣雅怀疑自己的耳朵听见的话,更无法置信这话是出自汪杰的多年好友口中。

    “莫大哥,你开玩笑吧?”她冷汗直冒却强自镇定。

    “他没在开玩笑,也许这张新专辑是最后一张。”邵丕业说的话更令人吃惊。“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是我加入连累你们,对不对?”唐欣雅满脸的懊恼跟悔恨。

    “解散的日期未定,但原因不是你,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邵丕业明白地告诉唐昕亚错不在他。

    “对呀,也许能拖到第三张唱片发行咧。我想是还早,不会太快就说拜拜的。”

    莫盧这话更令人害怕,什么叫“拖”啊?

    “是谁怎么了?”他们说话的模式会让听者得心脏病的。“难道是汪杰大哥?”唐欣雅紧张得手脚发抖、脸色发白。

    “不错,你猜对了。”莫盧露出“你很聪明”的眼神睇睨着唐昕亚。“问题便是出在汪杰的身上;不过你邵大哥也有问题,反正就是他们两个就对啦。”

    “怎么连邵大哥也有问题呢?”她哀伤的表情简直就像世界末日快要到了。

    邵丕业瞧见他这个模样于心不忍,上前安慰他:“当初我们成立这个乐团纯粹是玩票性质,没有想到红不红的问题,预估玩两、三年就收手,谁想得到竟玩成红透半边天的地步。”

    “是呀,原是无心插柳的,结果不但成了荫,还拥有了一片大森林呢,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喔。”莫盧说话总是较粗野。

    “既然成果丰硕,何必要舍弃呢?”真的不懂这些个男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没办法。”莫盧耸着肩,一脸的无可奈何。“谁教“杰”乐团里人才济济,有董事长和总裁的接班人在,无法永久替短命的乐团效力喽。”

    “那董事长跟总裁就是汪大哥和邵大哥呀,原来如此。”唐欣雅总算明白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不过她还是有问题。“你们个个热爱音乐,不会舍不得吗?”

    邵丕业点着头承认。“不舍得是在所难免,但是父命难违由不得我们。”

    “可是汪大哥好像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报上说他只有母亲,而且汪伯母是个单纯的家庭主妇,怎么是”唐欣雅深感不解,她迷汪杰不是一天两天了,有关他的资料从不曾有遗漏的地方;他虽神秘但还是逃不过歌迷的调查,况且他曾在记者会中亲口说出自己没有父亲的消息。

    莫盧却摇着一根手指头,表示唐昕亚有些地方猜错了。“邵董是父命难违没错,而汪杰该算是母命难辞吧?”

    “别急着喊邵董,听起来怪恶心的。”邵丕业打了个冷颤。“昕亚,你应该清楚汪杰的学历吧?”他回过头反问满脸疑惑的唐昕亚。

    “企管博士和财经硕士,令人钦羡的高学历。”她佩服万分的说。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就将博士学位给拿到手,怎不令人赞叹呢。

    “不错,汪杰确实有他厉害的地方。”邵丕业对汪杰也欣赏得很。

    “你想汪伯母既是平凡的主妇,又怎会要求儿子到国外攻读学位?所以这其中必有原因,只是汪杰还被蒙在鼓里,所以我跟莫盧才敢如此大胆假设。”

    “你也别在汪杰面前漏了口风,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还不能当真。”莫盧谨慎的警告昕亚别泄密。

    唐欣雅却摇头道:“既然是未确定的事,那为何要急着将乐团给收了?”

    莫盧急着脱罪似的抢着说:“要让乐团消失的是他们俩,可与我无关哟。”

    “汪杰有两年时间是自由的,我也差不多。”邵丕业强调。

    “那么汪大哥能自主的时间也是汪伯母订的喽?”她颇能举一反三的。

    “可以这么说。不过,幕后黑手还未出现。”莫盧形容得还真贴切。

    “你们也别太紧张,反正过一天是一天,先将这次的唱片弄成功再说,幸运的话也许有第三张喔。”邵丕业本身也不想太早离弃演艺圈,毕竟乐器是他的最爱。

    “说的也是,何必为了将来的事搞乱了现今的快乐,或者以后你们白天当老板,夜晚则兼差做歌手,这不是一箭双雕吗?”莫盧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快。

    “拜托,这句成语不是用在这里,你有没有中文常识啊?”邵丕业一副被打败的模样,头痛不已。

    “意思相同就行啦,何必计较那么多。”莫盧不屑的反驳回去。“小唐,我送你回家,顺道去接宛岚,走吧。”

    “邵大哥再见。”唐欣雅心事重重的跟在莫盧身后,无意识的举步离开。

    邵丕业对着唐昕亚离去的背影深思良久,脑海中疑惑和不解逐渐加大。他无法相信一个男孩会对男偶像着迷成种程度,男生应该是迷女明星较多,像昕亚这样可说是少之又少、微乎其微,不让人担忧又是个

    “应该不会如此倒霉吧?走了一个又来一个,改天必须将昕亚找来问个清楚。”邵丕业自言自语的走到停车场。

    送回唐欣雅,莫盧又折回工作室附近的电视台接于婉岚回家。他们是同居不同床,因为莫盧是个很传统的男人,别看他外表一副吊儿啷的样子,他内心可是保守得很;他心里渴望着和于婉岚共赴巫山云雨,不过却是要在洞房花烛夜才行;虽然于婉岚愿意,但他就是不敢越池一步,他的论调是“爱她就该保护她”

    “怎样,我推举的人不错吧?汪杰一定乐死了。”于婉岚一上车就开心得不得了。见莫盧不开口,她又接着说下去:“昕亚是个顶尖的鼓手,你们这次是捡到宝了,要怎么谢我呀?”

    由于她趁休年假到国外玩了半个月之久,昨天才尽兴而归,因此还来不及从莫盧口中听见他们对欣雅的评语,不过她想也知道绝对是赞赏有加的。

    瞧见女友沾沾自喜的表情,莫盧实在不想泼她冷水,只有避重就轻的说:“昕亚确实很出色,我们都很喜欢他。”“改天我要向汪杰邀功,要他请一顿饭不为过吧?”她开始打主意要敲汪杰一笔了。“喂,官人。”“官人”是她对莫盧的昵称,因“盧”字的一旁是个“官”字,而官人是古代女子称丈夫的用词,只有在私底下她才如此称呼莫盧。“汪杰是怎样夸赞昕亚的?”她喜滋滋的瞧着莫盧,希望听见不同的声音。

    “没有。”一句简单的话从莫盧口中发出。

    “什么?!”她姣好的面容满是狐疑。

    “就是没有嘛。”莫盧停下车等红灯,在空档时瞄了女友一眼。

    “不可能啊。”她还是不信。“昕亚是个人才。肯定是你那死党太高傲了,吝于赞美别人。”

    “自从小唐来以后,汪杰从没有给过好脸色,我猜他们八字不合、天生犯冲。”他还是这么认为。

    “绿灯了。”她提醒他开车。“那昕亚不就该滚蛋了?”

    “没有。”

    “为什么?”于婉岚更是不懂了。“既然汪杰对昕亚没好感,还留下她干嘛?”

    “打鼓啊。”汪杰回答得理所当然。

    “是啊,打鼓,难不成留下来当老婆啊。”她快气炸了,面对这样的回答真是哭笑不得。

    “小唐是男的,怎能当老婆?”莫盧还敢答辩,当真不想活了。

    “不行,我一定要亲自去问汪杰到底把昕亚当成什么要她做鼓手又不给好脸色看,昕亚好欺负,我于婉岚可不好惹。哼!走着瞧。”枉费自己绞尽脑汁才想到这点子助欣雅美梦成真,而汪杰竟不给面子、蓄意刁难,到时候干妈发现欣雅不快乐,怪罪自己可不要紧;重要的是,欣雅受尽委屈又无法和偶像一同欢笑,那才该死呢。

    “乐团哪天放假?”她以手肘碰莫盧的手。

    “怎么?要我陪你是不是?”莫盧满心欢快,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过两人世界了,他充满期待。

    “我去兴师问罪,敢吗?”她斜睨着他,一脸不容拒绝的强势模样。

    “你是说找汪杰啊?”莫盧犹豫了一会,接着说道:“也好,我早就想问他了,明天早上到他狗窝去。”

    于婉岚满意地点头娇嗲:“我的好官人真听话,不枉费我爱了你好几年,晚上做菜犒赏你呵。”

    “既然如此,得先去采购才行,冰箱已空空如也。”莫盧高兴得合不拢嘴。

    “那就先往超市去吧,官人,你想尝尝什么料理呢?日本、美国、意大利、法国或是中国的,随你点。”她靠在男友肩头,像个幸福的女主人般问着。

    “只要你亲手弄的我都喜欢。”莫盧没说谎,宛岚的烹饪手艺真是好得没话说,难怪她会制作烹饪节目,教所有家庭主妇怎样去抓住先生的胃。

    她笑了,笑得甜蜜、幸福。这一生她只求跟莫盧长相厮守,做一对平凡夫妻也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