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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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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炽和筱彤一坐定,餐厅经理马上趋前打招呼。“司徒先生,你事先点好的料理,我们餐厅大厨已经将材料准备齐全,待会儿就可以上菜了。”一身西装笔挺的经理恭敬的说道。

    “嗯。不过,先开瓶一九八一年份的波尔多红酒。”他自在的吩咐。

    仅不过五分钟,美酒及佳肴陆续上桌,服务之良好,可见一斑。

    “请两位品尝一下,这道是哥顿堡小牛排,其烹调方法是以小牛肉裹上面包粉、蛋汁油炸而成,故有别于一般西餐牛排。这是维也纳红鳟鱼,又名甜水鱼,是三天前由奥地利空运来台的,采橄榄油煎煮方法。这是匈牙利牛肉汤”每上一道菜,经理都大致介绍一番,末了,他带着一抹职业性的笑容退开。

    静默又再次盘旋在两人之间。

    “如果我们不对这些菜棒场些,或许这家奥地利餐馆的大厨会因此引疚辞职。”他说得一丝不苟,但已然缓和了沉闷的气氛。

    语毕,他率先拿起西式刀叉,优雅而闲散的用起餐来。

    筱彤对他设防的心因桌前的美食而暂时舒缓,要是她拒绝满足口腹之欲,那不是显得自己小鼻子小眼睛的小家子气?

    她舀了一口洋葱汤,慢慢让甜郁的汤汁沁入喉头里,再一一将入味的牛肉切块送进小嘴中。

    无可讳言,这些迥异于台湾小吃的精致美食无形中令人放松紧绷的心情,筱彤在撤防的同时,美眸也不由自主的打量起对面的他。

    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说来真有些诡异,两个陌生人却有过肌肤之亲?除了讶异自己能心平气和的看待已发生过的事,另一方面,对他怡然自得的态度感到气愤。

    为什么发生这种事,吃亏的总是女人?在他光鲜的外表下,究竟玷污了多少纯真少女的贞操?

    “一顿饭买你在想些什么。”或许意识到她敌视的目光,司徒炽吃了一口奥式沙拉,平淡的说。

    “没有。”她避过他的迎视,轻描淡写的回答。

    他勾起一抹笑容“是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你盘中的牛排,正任你宰割?”

    筱彤看着他,对他说的这句话起了反应。“难道我不应该怨你吗?还是你已经习惯于这种风流韵事?不,更正,是霸王硬上弓的缺德事?”她扬起眉心,以追究的心态反问。

    被她奚落为霸王硬上弓,司徒炽倒不以为意,男欢女爱实属两性之间最正常的事,也许他是太自大了点,才会将她的反应解释为欲拒还迎,也因为这样他才会担起责任,再回头找她谈条件。

    否则他大可拍拍屁股不认帐,倒省事许多,何必这么“人道”?

    他浅笑“不是有句话说‘木已成舟’,说白话一点是‘追悔无益’。不论你对我有什么负面评价,我都欣然接受。”

    对于他的托辞,她反击道:“你倒说得满轻松的!”

    他扬眉“也许我不能奢望你的原谅,不过今天我是诚心来向你赔罪的,毕竟男人没有所谓的薄膜来哀悼。”他自认为说得中肯,自休闲套装里掏出一张支票“你填个数字,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事先已调查过她身家状况的他,直觉认定钱是她最需要的东西。

    她瞪着他递来的即期支票,愣了一愣,登时,羞辱的感觉传遍周身。

    “这就是你所说的诚心?可真阔气哪!”她冷言讽刺道。

    听不出话里有话的他接下去说:“没错。根据你留在职业介绍所的资料来看,这可以免去你目前困窘的景况。”

    “困窘?你又了解我什么事?”她俏眸冒火,压下怒气的反诘。

    她在生气!为什么?女人心,海底针!他不解。

    但基于歉意,他又重申一次“你,徐筱彤,十九岁,父母双亡,现在与远房亲戚同住,因为是孤女,故常受伯婶一家子排挤”他简洁有力的说出重点,却字字刺伤了她。

    他凭什么侵犯她的隐私权?又凭什么臆测她需要什么?更甚者,他凭什么主宰她今后的人生?

    仅凭压得过人的臭钱?或是自以为是的优势?

    “很好,我接受你的‘关心’,就当作是援助交际吧!”她冷着一张俏颜,咬牙的伸出手去接过那一张纸。

    一拿在手上,她抿起嘴,扬起一朵媚笑“这就是我的处理方式。”说着,她以青葱玉指快速的将它撕成碎片。“‘骨气’是世界上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我诅咒你,永远也要不到你想要的。”她寒着脸冷然低语。

    不愿再多分一个眼神给他,她自在的离座,无视于脚上发出明显的抗议,傲慢的走出他的视线外。

    “等等,我送你回去。”知道方才的一席话戳到她的痛处,而且低估她的傲气,司徒炽连忙起身欲扶她一把,怎料得到她决绝的瞪视。

    算了!她正在气头上,他多说无益,甚或可能遭到误解;想不到从不低头的他也有对这个多刺玫瑰屈服的一天!

    看着她蹒跚行走的倩影,司徒炽压下欲追上她的念头,自我反省了起来

    黑夜的冷风一阵阵地扑上筱彤那张面如凝霜的娇颜,但她毫无所觉。

    很难形容她心底此刻的空洞伤恸是为何而来?是为了那个夺她贞操又以实际行动贬低她的男人?还是为了自己不能在他人面前表现软弱的一面,总是用重重面具筑起围篱,惹得自己疲惫不堪?

    自命运接二连三带走她至亲的人后,生命对她而言,是一种坚强过日子的延续。

    一辆dukati996重型机车飞啸而过,耍帅的加速马力,好让行人能注意到骑士酷毙的行径。

    但不一会儿它又兜转回来,停在距筱彤不远的地方。

    “徐同学是吗?”张钧葆兴奋的打招呼。乍然听闻有人说话的声音,筱彤霍然抬起明眸,压抑下她之前有些自怨自艾的心思。

    唤她的人有着一张娃娃脸,全身散发大男孩的稚气,似曾相识却又印象不深。

    见她一脸陌生的神情,张钧葆热切的自我介绍“我叫张钧葆,认识徐丹凤,也就是你的堂妹,我们曾在学校餐厅见过一面哟!”他努力的唤醒她的记忆。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她记得他叫小张,至于其他的,她没兴趣也没空余时间打探。

    她淡然的语气却没让张钧葆打退堂鼓。

    “你现在要去哪里?我可以载你一程。”他积极的想搭讪,好不容易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说什么也要好好把握。

    “不必了,我再走一个路口就有公车站牌,谢谢你的好意。”她有礼的婉拒道。

    虽然遭拒,张钧葆仍扬起大男孩的笑容“那我陪你一起走。”

    往常遇上难缠的追求者,她只要搬出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对方总会知难而退。可是他无害的笑脸竟令她卸下防备,无言的点头同意。

    “叭!叭!”一辆车子疾驶而来,并发出两记鸣声。

    “去,谈情说爱不要选在路中间。”车主摇下窗子大骂,容光焕发的样态一望即知是个酒醉驾驶音。

    发泄完不满,即以草菅人命的速度往前冲。

    “小心。”张钧葆发挥骑士精神,适时将她推开,避免了危险的景况发生。

    “谢谢。”她诚然的道谢。

    “这不算什么。”张钧葆腼腆一笑“不过,还好我今晚遇着你,要是你受伤了就不好啰!”

    闻言,她微蹙的眉心因而舒缓,连带俏颜也不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有心仪的对象在旁,张钧葆绞尽脑汁,尽力制造笑料,以杜绝冷场。

    “今早在学校操场看到一件好笑的事,你要不要听听看?”

    “好。”

    “国贸系陈教授为了校运来练跑,跑着跑着,一阵风吹来,竟然把他的头发吹跑了,而他口中还喃喃念着:‘同学,帮教授把帽子捡起来。’”张钧葆讲得眉飞色舞,还配合夸张的表情。

    筱彤被他逗出一抹微笑,无形中提升了他的兴致。

    “还有一则笑话”

    谈笑中,筱彤忘了刚刚不愉快的事,忘了曾有过的自怜,忘了那一双妄自尊大的碧眸

    远远的,一辆银色系的顶级车紧跟着他们的步伐,一对侵略似的瞳眸正瞅着他们,愈来愈黯沉。

    他被耍弄了!说什么骨气?他还当真哩!

    司徒炽怀着满腔的恚怒,还有一种不知名的失望盯梢。

    失望?他怔忡半秒,他失望什么?双手握紧方向盘,他泄愤似的使力,把多余的情绪蒸发掉。

    呵,可笑!在她从餐厅甩头就走后,他着实反省了一下,反省他的狂妄、自负是否掩灭了对人最起码的尊重,尤其是对女人!

    于是他的良知战胜自尊,让他毫不犹豫地追出来。

    结果看到这对小情人有说有笑的偷悦模样,还顺便领略了她口中所说的骨气。

    啧,光瞧那小男孩手上牵的dukati996,年少玩过机车的他,一眼就看出这辆号称“重型机车中的法拉利”是富家公子哥才能拥有的。

    只是她的演技太好,值得他鼓掌叫好!骗过了识人功夫一流的他,她的胃口使他寒郁的绿眸遽闪,燃着一股邪恶慑人的光芒,隐隐的融入暗夜中。

    “再次谢谢你。”在自家屋前,筱彤对止步的张钧葆颔首说道。

    说好坐公车到学校牵车的她,被他单纯的好意说服了,不但破例搭乘他的重型机车取回她的小绵羊,又让他一路伴随着回到住处,这么劳烦第二见面的他,颇使她内疚不自在。

    “不必客气,这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张钧葆傻气的露齿而笑。

    “那再见。”筱彤自觉麻烦他许多,本着不想再多耽误他时间的想法,急于道别。

    那厢是依依不舍的眷恋,这厢是淡淡的挥别,霎时,张钧葆真情流露的喊着:“徐同学,不,筱彤,我真的很高兴能和你共度今晚的时光,虽然很短暂,不过足以使我回味。”

    筱彤微蹙秀眉,这么明显的感情告白,她要如何视而不见?

    见她眉间锁着困扰,张钧葆收敛些过于外放的热情,讷讷的说:“我我说的意思是回味两人相处的快乐时光。呃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当当然是普通朋友那一类的。”他欲盖弥彰的解释。

    面对一双有如小孩般清朗的眼眸,本想说出否决意见的筱彤心软的踩了煞车,微微轻点螓首。

    “ya!”他发出无法抑制的欢呼,完全是大孩子天性,傻不隆咚的白痴笑容悬在他的嘴角,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望着消失的人儿,阖不拢嘴的他振奋的启动机车引擎,飙到高速地扬尘而去。

    筱彤转身开锁进门,但一入玄关,即瞥见丹凤那张盈满妒意的脸。

    “你骗我!”徐丹凤大吼。她的第一个男友小张竟移情别恋,为了她这个装清高的堂姐!两人还堂而皇之的在屋檐下卿卿我我!为什么她就注定要在这虚伪的女人背后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比较?

    一忆起成长的各个阶段自己总是活在她的阴影下,徐丹凤就怨怼,她气恼男人注重脸蛋的肤浅,更恨筱彤碍眼的美貌。

    筱彤黛眉微敛“丹凤,我跟你的他只是普通交情而已,你不要误会。”换作平日,她根本不会费口舌辩白,但头一回,丹凤眼底闪着恨意,明白的传至她的眸中,令她破天荒的开口解说。

    “误会?事实摆在眼前,你是狐狸精转世投胎的烂女人!你根本就是心虚,所以把话说得那么好听。哼,只要是男人,你就照单全收,说明白点,你是个令人恶心的騒货!不要脸!

    “徐丹凤失控的破口大骂。

    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辩解下去,恐怕会像泼妇骂街般的不堪。

    筱彤故意不看她生气的脸庞,采取不愿争执的息事态度,漠然的与她擦身而过。

    “慢着,我不放过你!”徐丹凤使劲的拉扯欲上楼的她,又叫又吼的谩骂。

    “丹凤,放手。”徐添财自一楼后间听到争吵,疾步走出来。

    一看他的粗鲁女儿正掐紧小美人儿的纤腕,空出的一手使尽蛮力胡乱捶打着受害者,他好心疼哟,赶忙凑上肥躯挡在中间。

    哎哟!这个死丹凤,竟没大没小,连她老爸也敢打。

    “丹凤,我的宝贝女儿,你是发疯了啊!”陈美花稍后也来轧一脚,用拔尖的大嗓门喝斥。

    一听是母亲的声音,已打累的徐丹凤才停下狠绝的手力。

    “夭寿喔!你打外人就算了,干嘛连你阿爸也算进去?”陈美花比手画脚,刻薄尖酸的瞅着筱彤。

    “妈,都是这女人不好,她抢我的男朋友。”徐丹凤见有人力挺,忙着恶人先告状。

    “筱彤,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什么男人不要,偏偏要我们丹凤的男朋友,婶婶今天代你死去的阿爸教训你!”说着,陈美花借机发挥,举起胖嘟嘟的手,欲一掌挥上筱彤的面颊。

    “唉!美花,我们做长辈是要劝架的,你怎么反而带头闹起来呢?”徐添财好声好气的说项。

    “没志气哟!说我闹?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呀,”陈美花光火的转移攻击目标,先对自家的死老头教育一番。

    “爸,妈,你们在干什么?”徐丹凤见攻击的对象已经模糊,连忙拉回他们的注意力,但打得如火如荼的夫妻俩谁理她呢?

    看着这一幕,筱彤绝美的容颜有着木然,悄然地,她溜回二楼的避难所,不想再涉入这场闹剧。

    相同的夜。

    一面嵌着隐藏式高级音响的墙垣正播着莫扎特的交响乐,时而荡气回肠、时而轻柔舒缓、时而低沉咏叹的乐音就如同房内的身影,那样多变而难。

    “啪、啪。”两声清脆的鼓掌声使奏鸣曲戛然而止。

    “炽,你又在残害耳朵啰!净听些严肃的曲子。”司徒炎不懂欣赏地说出戏谑的话。

    司徒炽穿着一身浴袍,恰如其分的突显他结实的身躯,右手执着一只内盛酒液的高脚杯,一听到炎轻快的嗓子,缓然地将面向落地窗的视线调转到他身上。

    “你喝的是什么酒?”司徒炎自动自发的落坐在软沙发上,闲散的问。

    “一九九年份的威士忌。”

    “好家伙,不找我对饮。”说着,司徒炎主动自吧台托来一整盘的酒瓶和杯子,一屁股坐上原位,自在的倒了一杯,再加入冰块,也掬饮一口陈年烈酒。

    “三天后祖父的寿宴,在哪家饭店举办?”他随口问。

    “晶华的宴客厅,大约有两百个左右的亲戚会共襄盛举,怎样?到时你要找哪个女伴?

    “依常理,这种大场合要是单身赴宴,难免会沦为荼余饭后注目的焦点。

    而以他们堂兄弟俩英挺非凡的俊容,更容易引起话题,尤其是女人的追逐!所以nb462,司徒炎才有此一问,事先杜绝可能有的麻烦。

    “没有。”

    “没有?开玩笑吧!我最亲爱、最优秀、最高人一等的堂兄居然这样逊,找不到一个佳人共赴盛宴?”司徒炎耍嘴皮子。

    明褒暗贬是他一贯对炽的说话调调。

    司徒炽懒得理会炎没个正经的讲法,他一言不发的举杯浅啜了一口酒。

    “嘿,别闷不吭声嘛!顶多我好心替你安排一个伴,如何?”司徒炎心情大好的发落起来“嗯,我想想,amy她柔顺体贴,外表娇美可人。mat她美艳大方、应对自如,颇适合这种应酬场合。琳达成熟妩媚”他边说边扳手指,怕有所遗漏。

    讲了半天,如同唱独脚戏般,司徒炎骤然停止点名。

    “炽,到底要怎样的女人才能令你心动?”猛然,司徒炎问道。

    心动?这两个字触动了司徒炽的心弦,他想起了她,她的脱俗、她的歼尘不染、她的不凡,令她绝美的面貌多了一种迷离的气质,每每教他炫惑。

    忽地,他对自己脱轨的心思有些恼怒,干嘛无来由的联想到她?她再怎样都脱离不了肤浅!这是他从拥有傲人的条件后,就经常自女人眼里得到的东西,是一种用财富、名声、权势堆砌成的虚假品,在这其中,爱情所占的成分简直微不足道。

    “喂,炽?”司徒炎再度追问。

    司徒炽烦躁的抿一抿嘴角“不用。”

    “不用?那我之前说的话不就白搭?”直性子的司徒炎老大不爽。“哼,选蚌宴会上的伴也要考虑半天,你那天还是自求多福吧!”

    “承你贵言,我会安然度过的。”司徒炽淡淡一笑“现在谈点正事。你的查核结果呢?”

    “台北目前各大饭店分散在各区,还未呈饱和,我研判未来是旅游、休闲、健身三合一的多元化趋势,若在市区则锁定商务型住宿,但这类流动性的客源很难掌握,就算市场隐固,要建立新型的现代化旅馆也会面临土地难寻的问题,所以我建议应该找县外景点”司徒炎一说起工作,一改吊儿郎当的性格,专注得不得了。

    当两人讨论出一个梗概时,夜已深沉。

    这是一堂中国哲学史的课程。

    哲学很冷门,亦很难搞懂,加上是自由选修的缘故,捧场上课的学生不多,而且大都是看在毛教授认真讲课的份上,给点面子来撑撑场面。

    毛教授见底下学生意兴阑珊的模样,燠热难耐的天气又催人眠,当下宣布下周的作业,在钟响十分钟前下课。

    随即,学生们有默契的一哄而散,只剩下筱彤等候毛教授的指导。

    平日毛延凌总尽职的讲课至最后一秒钟,并且终日嘴角悬着和善的笑容,可今天一反常态,他温文儒雅的脸庞竟带着些微困扰。

    “毛教授,下周授课的范围是”筱彤请示,迎视毛延凌若有所思的脸庞。

    当初筱彤自愿做毛延凌不支薪的助理,全然是仰慕他的博学多闻,而她的好学聪颖也深得他的赏识,故培养出默契十足的师生情。

    “毛教授?”筱彤唤道。

    “嗯?”

    “最近施骅哥的室内设计公司营运好吗?”筱彤旁敲侧击的问。

    “很好啊!这小子还挺有两把刷子,将小榜局的事业经营得有声有色。”毛延凌一讲到独生子,霎时卸下学究死板板的脸孔,变成有子万事足的亲亲老爸。

    “那您的痛风有没有按时去针灸?”她善体人意,迂回的问。

    “有。”

    “那”筱彤皱眉头,不好鲁莽探询教授的私事。

    “筱彤,教授只是为了出席一场亲戚聚会感到心烦而已,你这小丫头想得太多了!”为免她再猜测下去,毛延凌干脆全盘托出。

    “噢。”筱彤舒展眉心,对毛教授的关心溢于言表。

    “呵,自从三年前采云过世后,我已经许久没与这些姻亲联络,想来有些不自在吧!”

    毛教授怅然的说道。

    毛延凌爱妻的名声是众所皆知,所以每个人都避谈他的痛处,但奇怪得很,愈是想忘怀的事,愈会被勾起记忆,若是一触及相关的人脉,更是会被一再提及。

    “毛教授,我陪您参加。”筱彤心思细腻,提了这个建议。

    “这”毛延凌顿了顿,他当然知道筱彤的好意,不过这是乏味至极的聚餐,可不好拖年轻人下水。

    “毛教授,难道您嫌筱彤不够优秀,不能让您对人介绍我是您的得意门生?”她扬一扬唇角,自信的问道。

    “呵呵刚好相反,有你同行,教授可能光帮你挡爱慕者就忙得不可开交啰!毛延凌像长辈般的取笑她。

    闻言,筱彤俏颊浮上两朵羞涩的红云,对于教授的谬赞,她回以一抹淡淡的倩笑。

    “那就这样说定了!后天晚上七点,让教授骄傲的带你亮相,地点是”师生两人相视而笑。

    毛延凌中气十足的嗓音又重新回荡在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