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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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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萼斋是灿珞十岁那年的生日礼物,从她及笄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灿珞由外头急急的走进来,口中念着“快!快!”她朝衣柜内乱翻乱找。

    “格格,您没来由的翻箱倒柜是要做什么?”

    灿珞一把抓住她的贴身奴才小喜的肩膀“小喜、小喜,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快给我弄些衣服来!”她东找西翻,顺便脱下身上所穿着的。

    小喜瞪大眼望着灿珞“格格,你这是做什么?快把鞋子穿上,要是被人瞧见你这样,传出去就不好听了。”连忙跪下想替她穿鞋。

    “我叫你去给我弄些衣服来!”小喜是听见了没?

    “衣服不是就穿在格格身上吗?”小喜不明所以的问。

    “我要的不是这些满人旗服,我要汉人的男人服!”这旗子髻戴得她好痛。

    “格格’小喜的危机意识马上升起。

    “告诉你,本格格要出宫,你快去给我弄来!”她命令道。

    “出宫?”小喜吓得惊呼出声。

    “小声点,你这笨奴婢,喊那么大声不怕别人听见吗!”灿珞捂住她的嘴。

    “格格,皇上和皇后才刚出宫耶!而且你不是也答应皇上不惹麻烦,要好好的待在俞萼斋吗?”

    “在皇阿玛的面前,我当然这样讲,这叫阳奉阴违你懂不懂?快去拿衣服。”

    “奴婢不敢。”小喜心想,她又没有两个脑袋可以砍。

    “你不去办?”她要生气了。

    “格格,这是行不通的,你太惹人注目了!”

    “本格格又不是美若天仙,惹人注什么目?好啊!连你这奴婢都不遵从我的话了!”灿珞手叉腰,作势想训人。

    “奴婢只是在遵守皇上的嘱咐。”她不能抗旨。

    “皇阿玛现在不在,当然就由我自己做主!”她说着歪理。

    “格格,你不能强人所难。”小喜面有难色。

    在后宫,十五阿哥和十八格格--灿珞,因他俩是皇后的亲生儿女,所以备受宠受,加上灿珞天生美丽又活泼,康熙对她的溺爱更是无话可说。

    她是有些骄纵、有些被宠坏,但心地倒是很好!

    只是后宫佳丽三千,难免会有人嫉妒眼红,说些中伤她的话,导致奴才们各个都很怕她使刁。灿珞向来懒得与人计较,反正她又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的本性如何,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后宫其他奴才不肯服侍她,但小喜却很奇怪,就偏爱任她使唤。

    “我强人所难?好,你不帮我,那我自己去找、自己出去,可要是我出了事看你怎么跟皇阿玛交代!”灿珞大摇大摆的走来走去。

    “那个大清开国以来,没有哪个格格敢偷跑出宫的啊!”小喜动脑说。

    “我可以创先例啊!格格和阿哥为何差那么多?十五阿哥不也常常出宫!”

    “那叫微服出巡。”小喜赶紧解释给灿珞听。

    "我管他什么微服出巡的!我这次出去也一样,而且我只是到京城,没走多远路程,皇阿玛不在,我要替他看看天子脚下的老百姓生活得好不好”灿珞说得头头是道。想想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皇阿玛和皇额娘一起出宫,她怎能不好好把握机会外出溜达,要是他们回来了,她哪还会有机会出宫开眼界?

    “格格!”小喜根本拗不过她。

    “小喜,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可是格格美若天仙,怎么看都知道是女子!”小喜显然是退让了。

    “那没问题,我可以不化妆,再穿上男性衣服,别人就看不出来了。”

    “我自有妙法。”

    “咱们是瞒,不过守卫的眼睛的。”如果东窗事发,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北墙正在修筑中,我发现有个破洞,咱们可以”钻狗洞出去。

    棒了一年半载没出宫,京城是否还是如印象中的热闹喧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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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你要多注意点,千万别受伤了。”小喜自出宫后就一直碎碎念。

    “小喜,你有完没完?”从宫中一直念到京城,她烦不烦啊?她是出来玩,不是要去庙里听人诵经的。

    "小喜说的全是实话,请格格要保重,因为格格是金枝玉叶!”

    灿珞捂住小喜的嘴。“小喜,从现在起,你要叫我公子!”

    “是是是,公子、公子。”

    “那我们到那头看看吧!如果你要什么东西就尽管买,反正我们跟壹妃‘借’了不少!”灿珞得意的笑说。

    “什么?这些银两全是从壹妃那里拿来的?”天哪!那还得了!

    “还有金银珠宝呢!谁教她平常老爱赖在皇阿玛身旁说长道短,挑拨离间。”这是给她小小的教训。

    “这银两花不得、花不得!”小喜很有自知之明的说。

    “怕什么?有你主子给你当靠山!”

    小喜不禁在心中直哀嚎,格格怎么这么不知轻重?灿珞为了使自己更像个汉人男子,随手从袖里拿出扇子左右扇着。

    小喜一见到那扇子,险些没吓昏过去;那是去年天竺使者朝贡送来的玉扇,价值连城,如今居然让格格没头没脑的拿来搞风玩耍。

    而且,那扇子不是壹妃要去了鸣?怎么现在会在格格手上?

    “怎么那么多人啊?”灿珞看着前方问。

    “公子,那是杂事,咱们别理会,好,京城你也来过,现在可不可以回宫了?”

    “我要过去看看!”灿珞收起扇子,想往入多的地方走。

    “公子!”小喜好想哭。

    “小喜,你也过来,小心点。’灿珞拼命的往前挤,小喜只好跟着主子照做。

    好不容易挤到前头,看见一群乞丐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像是饿过头了。

    "真可怜!皇啊玛的脚下竟然还有人当乞丐!而且就在京城,那更远的地方怎么办?”

    不行!她要想办法替父皇解决。

    “公子,人各有命,咱们就别管了!”那群人来路不明,岂可随便相信?

    “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事发生而不管?”那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是的!”小喜好希望格格现在就打道回府。

    “我办不到!小喜,你在这里等等。”灿珞挤向前。

    小喜只能暗自悲泣“公子”

    “这位公子,求求你行行好!”一群乞丐涌向灿珞。

    “我也只是一介平民,没什么银两,但是,我略会一点紫微斗数,替你们算算好吗?”灿珞想着帮众人的办法。

    “紫微斗数?"没听过!大家你看我来、我看你的,不知那是什么鬼东东。

    "我能替你们算出好运,大叔,你们为何流落到这儿?”她得先弄清楚。

    “江南淹大水,没米没粮,我们没东西吃,只好沿路乞讨,没想到就到京城了。”老乞丐解释着。

    灿珞听着众乞丐纷纷诉说着伤心事。

    “你们别担心,紫徽斗数算出来了,你们马上就会有一笔飞来横财,而且,马上就会实现。”她安慰道。

    小喜听了直发抖,格格哪懂什么紫微斗数?!她根本就是胡乱算、胡说一通。

    “小喜!”灿珞使了个眼色。

    格格是想要捐出银两吗?小喜无奈的应了一声“哦!”但她这时才发现背上的大包袱变得轻如纸,取下一看,包袱破了个大洞,里头的金银珠宝全被偷走了。

    “喂!你在干什么?泄我的气啊?”灿珞拼命对小喜使眼色。而所有的乞丐全都在看着她的举动。

    “公子金银珠宝和银两全被偷光了!”小喜也快狗急跳墙了。

    那是皇银耶!好不容易弄来,却没花到半毛就被偷走了。真是不甘心。

    “你这笨奴才!”灿珞只觉得自己好衰。

    “请格格恕罪!”小喜知道自己罪该万死。

    “那我只好把仅存的玉扇子给捐出去了。"灿珞灵机一动的说。

    “公子,你别冲动,那玉扇可是价值连城,要是壹妃娘娘问起来,我们拿什么去还?”小喜急忙抓住灿珞的手,希望她能三思而后行。

    反正这玉扇子她从没打算要还“不这样别人会看我笑话的,而且人命比这玉扇子重要,皇阿玛如果知道,也会很开心的。”

    “万万不可!”

    “小喜,你真啰嗦--”灿珞不懂小喜的脑筋为何这么转不通,突然她被远远的一群人吸引住目光。“小喜,你撑一下场面,我很快就回来!”

    “格格--”

    “放心,我有方法了。”她一看远远那个带头的男子,就知道他的气势非凡。

    既然别人偷她的,那她不会也去偷别人的?而且她这是做好事,顺便为那人积点阴德,唉!这么说虽然有点强词夺理,但事情迫在眉梢,她就不多想了。

    “哎哟!"她故意去撞那个男子。

    男子眉一抬,似乎很讶异她的先叫后撞。

    呃--这人长得还真是人高马大的!他伸手环住她的腰,感觉这是个软玉温香的女人身体。

    灿珞趁此机会急忙将小手探进他的银两袋,得手后藏人袖中。

    啊--她是个小偷,不过,动作实在嫌生涩笨拙了些。

    咦?她怎么看他看得有些失魂了?不不不!她是要去救人的,快走!

    “死小子,走路不长眼,快滚!”他们正在捉拿朝廷要犯。

    “对不起、对不起”灿珞正要往后退时,他的手却抓住她不放,还故意靠近她的脖子嗅了嗅“真香。”他没打算打草惊蛇。

    奇怪?这人看起来一表人才,怎么会是个登徒子?

    “放开我,我都已经跟你说对不起了。”灿珞扭动着身子,却又好怕袖中的锦囊会掉落。

    他半点不拖泥带水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你--”好大的胆子。

    “后会有期了。”他放开她,器宇轩昂的往前走。

    可恶!她明明只偷了他一个锦囊而已,竟然要吃这种大亏!

    “格格!格格!”小喜已追过来。

    “好,把这些钱拿去给他们,留下锦囊。”灿珞看着那男子的背影,气得直咬牙切齿。

    “可是,里头有好几百两!”要那么大方吗?

    “全捐了!”反正又不是她的。

    “当真吗?”

    “当真!快去,捐完我们就回宫。”咦?她为什么-会没来由的心浮气躁呢?一定是那个男的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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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师父,我来上课了!”灿珞一边叫一边蹦进习御堂,安分的坐着。

    “格格,老臣希望你别叫我康师父!

    “为什么?”她不明所以的问。

    “因为皇上的年号是康熙,我也有个康,这样会以下犯上--”跟她说过好几次了。

    “哎呀!你计较那么多做什么?皇阿玛又没跟你计较!”不然就不会请他来了。

    “还是不妥,格格。”康师父自觉承担不起。

    “好了、好了,那叫你师父总行了吧?十九阿哥有来吗?”灿珞东张西望。

    “十九阿哥博古通今,已经不用习字了,他人正在武房。”康师父据实以报。

    “武房啊?”按照先例,灿珞话还没说完,就会溜得不见人影,不过今儿个她却反常了,还安分的坐在椅子上,虽然仍像条虫般坐不住的扭来扭去。

    “格格不去找十九阿哥吗?”康师父狐疑的看着她。

    “我今天是来习字的,师父。”

    这可是破天荒啊!“真的吗?”那他是不是要心满意足到老泪纵横了?

    “嗯!师父,你能不能教些另类的?”’灿珞转动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康师父被她看得直淌汗,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臣不懂格格的意思。”

    “很简单!”灿珞站起来绕着康师父走动,学他双手交背。“教本格格如何偷天换日;皇阿玛说回来要看我的字,而我是不可能学得好的,师父,你替我想个法子吧!”康师父一定会有绝妙好计的。

    “格格,那可是欺君之罪,老臣’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瞒骗皇上!”康师父吓得直打寒颤。

    这康师父还真是没胆。“那你说要怎么办呢?”

    “实实在在的练习,只要格格肯认真学习,就是写不好,皇上也会很欣慰的。”康师父诚心诚意的建议。

    “啧!这不是有谈跟没谈一样!”没创意。

    “格格--”

    “那你自粕以教我怎么骂人吧?”那她想学另一种技能。

    “骂人?”他有没有听错?

    “是啊!有人欺负我!”想起那个登徒子亲她时,她居然傻傻的站在原地没有抵抗或是大骂他一句,哼!这笔仇她永难忘记,那个锦囊上绣着佟埒两个字,该是他的名字吧?有了这个,她就不信找不到他,报那一箭之仇。

    “谁那么大胆,敢欺负格格?”康师父讶异的问。

    “你别问那么多,快教我嘛!”

    “不行、不行,如果有人欺负格格,上禀宗人府就能处理,格格是女儿家,就算不习字,也要有大家闺秀的模范。”康师父念念有辞的想乘机教她女戒。

    “师父,我是要你教我骂人,不是念经!”

    “格格,你--”

    “好哇!那你告诉我怎样才会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灿珞漫不经心的问。

    “琴棋书画格格恐怕是绝缘了,那针绣呢?自粕以用心学习吧?”

    “啥?你要我把手刺成一个一个的大洞吗?而且针绣坊是壹妃在管,我去她不整死我才怪!”门儿都没有,她再没大脑也不会去自讨苦吃。

    “那--格格,老臣真的无能为力了。”请格格恕罪。

    “看来,我真是找错人了!”那她就走人啰!

    “格格,你要去哪?你还没习字啊!”康师父急着在她身后大呼。“不习了!”

    “格格,皇上要验查--”康师父试着提醒她。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不用烦心太多!”到时撒撒娇,皇阿玛就会原谅她了。

    康师父只能沮丧的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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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喜!把那套衣服拿来,我又要去微服出巡了!”她还要见他一面。

    “不要啦!格格。”小喜不想被吓死。

    “废话少说!”她仔细想过,要找到那男子,只好再出宫。

    “格格,我真不知道你出宫要做什么?”不是才回来吗?

    “就见见世面嘛!”问那么多做什么?

    “皇宫内也有这样的市集,而且要什么有什么,格格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冒着生命危险外出呢?”

    “因为我”要见一个人。

    “什么?”小喜洗耳恭听。

    “别问那么多!”她不是只要见那个人而已,而是要找他算帐,她可是皇后嫡亲的格格耶!岂容他放肆的随意轻薄?

    一出宫“小喜,告诉我,除了救人之外,什么地方男人最常去?”

    小喜的脸马上扭曲成一团,"格格找男人要做什么?"

    “我想想看,除了妓院就是赌坊!格格,妓院是不适适合你的地方!”她试着阻止格格乱来。

    “我没有要去妓院!”

    “那--是不是要回宫了?”小喜满心欢快的盼望着。

    “我要去赌坊。”去找那男人。

    “不会吧?!”格格又想做什么?

    “小喜,票子准备好了吗?”其实光凭她的本事,要赢不是难事。

    “格格,你又不会赌!”她们会输得精光的。

    “安心、安心,我看太监们赌过,老早就偷学了一招。”灿珞笑说。

    小喜不禁心忖,怎么她的主子正事不会,坏事样样都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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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一下子赌坊门口就挤满了人,因为,今日赌坊来了个高人,她目中无人的赢,完全无视于赌坊当家。

    “哈哈!又输了,你们还有没有人敢跟我赌,全找出来!”灿珞很嚣张的说。

    “格公子,你不能那样笑!”太难看了。

    “我现在是男人,可以随心所欲!小喜,你不是说赌坊里的男人最多吗?”怎么她左看右看,就是没看到那男子。

    “这里全是男人,还不够吗?’放眼一看,四周连大门都挤满了男人。

    “不够!不够!”她要的不是他们。赌坊老大此时亲自下场。“这位公子的功夫高强,把全场人的钱全赢走了,这样你会不会太过意不去?”

    而江湖上的阴险,灿珞可是从没机会学习。

    “愿赌服输,这钱是我正大光明赢来的,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灿珞才不把他们放在眼底。

    “公子,别得罪人家!”她们根本就不应该来这个龙蛇杂处的地方,要是赌场的人真想对她们怎样,她们说什么也拼不过人家。

    “好大的口气!”

    灿珞学着那人的模样,腿也抬上椅子。“不然怎么能出来混呢?”

    完了、完了,格格居然又抬腿、又讲这种不三不四的江湖话,小喜的心一直往下沉。

    “那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诈赌?”赌坊当家手往桌上用力一拍,他的人手立即聚过来,连门口都堵上了。这样,全部的人都出不去。小喜吓得直打冷颤,好、好可怕的场面。

    灿珞则拿出玉扇漫不经心的扇着。“是不是只要赢了钱,就走不出这坊子?”

    “老实说!你用什么方法,把大家拐得团团转?”

    赌坊老大不想回答,反正她不交出所赢的银两,就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我说赌坊大哥,你之所以能开赌坊,是因为你会赌吧?而且你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既然你说我诈赌,总该眼明的看出我是用何种方法吧?”想吓唬她?没那么简单。

    “你--用磁术!”赌坊老大瞎猜。

    “原来是这样!”四周马上响起一片喧哗。“不是的--”小喜低叫。

    “这叫栽赃!”哼!小人把戏。

    “公子,你就别说了!”再说她们就没命了。

    “我早就看出你诈赌,现在你最好乖乖把银两票子交出来,否则就走不了了!”他撂下狠话。

    “小喜,把钱收好。”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小喜原本正要将所赢的银两还给人家!息事宁人。

    “公子,还是把钱还给他们”免得出事。

    “住嘴!你不要面子,我这公子还要骨气!”反正她不给就是不给。

    她的态度真是惹怒人了!赌坊当家怒气冲天,一剑抵住灿珞的颈项。

    小喜一看,吓得瞪大眼,心忖,这还得了,居然敢威胁大清格格!

    “快交出来,不交就得死。”赌坊老大恐吓道。

    “你如果敢动我一根寒毛,包准你死无葬身之地。”灿珞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老子没什么事不敢做!”为了钱,他愿意把命拼。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你眼中难道没有王法?”灿珞提醒他。

    “王法?啥是王法!”赌坊老大像是听到笑话般的将剑再抵进她的颈项。

    “不要啊!”小喜吓得大喊。

    “我本身就是王法。”灿珞不怕死的直言道。

    “这口气太狂妄了!”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和她记得的男子一模一样,莫非是他,果然是那个亲她的无耻鬼。

    “你是谁?”赌坊老大有眼不识泰山的问。

    男子手指轻轻一弹,似是射出了什么,赌坊当家立即捂着胸口,痛得说不出话来。

    “我是谁不重要,倘若你要知道她有没有诈赌,简单,请她跟我赌一把不就真相大白了。”男子的眼光落在她手中的扇

    他想干吗?虽然欣赏他的识货,但想动她的玉扇,门儿都没有。

    这女人穿着华贵,又有价值连城的玉扇,她是谁?!那玉扇可是他收服天竺时,天竺使者为了赔罪而进贡人皇宫的。

    莫非她和壹妃有关系?

    “好好好!”赌坊老大一听,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他没意见,我可有意见。”灿珞姿态摆得很高,一副这赌坊是她开的似的。

    “公子!”小喜比较识时务,她一看那人长得人高马大,足足有她俩的三倍大,一把就能扭死她们,所以她赶紧阻止格格胡言乱语。

    “你一看就知道是个穷光蛋,拿什么跟我赌?”灿珞却不怕死的继续说,那天他的钱不是被她偷光了吗?七、八百两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那男人马上由腰际处卸下一块玉牌。

    “公子如果是出身上等人家,就应该知道这是块好玉,我用它来跟你赌!”

    “好漂亮的玉喔!”小喜浑然忘我的赞道,她可是很识货的。

    可恶!小喜这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那玉看来五光十色,又有假山流水,而且不是雕刻上去的,而是浑然天成!还真是块天下不可多得的奇玉。

    这玉,应该是要进皇库才对。“既然这样,我就用些钱--”她才不怕他呢!即使他的目光很有威胁性。

    “不,我不要钱。”他一口回绝她的提议。

    这人还真难伺候。“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赢了,你就是我的。”他直言道。

    灿珞的心当下就漏跳一下,小脸马上浮起一层红。“真热!小喜,你来给我扇扇!”

    那男子的嘴角浮上淡笑,像是在嘲弄她的没用;这让灿珞没来由的光火起来。“怎样?敢不敢?”

    “赌就赌,我是不会输你的,可到时你别出尔反尔想抵赖!”灿珞坐下来,刚要把脚抬上椅子呜--是什么东西弹来,害她痛得腿软又放下,但她东看西看,却是什么也没有。

    “公子要赌什么?”那男子好心情的询问。

    “掷豆子!”那是她的拿手绝活。

    “好,你先。”

    灿珞纯熟的摇豆子,心忖,他死定了,她使出浅薄的极限内力,看起来很吃力的摇了三下。“开!哈--是一豹子!”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小喜心中开心得直感谢老天的帮忙。

    “就知道你输定了。”

    “臭小子,你大话说得太早了!”赌坊老大忍不住低啐。

    灿珞将身子横趴在桌上,得意洋洋的等着那男子出招。

    “这是场三比三的战局,你不要太快下定论!”那男子轻轻的摇了摇豆子。

    “本大爷就不信你会摇出什么来!”拜托!她可是有内力相助。

    “开!”他说。

    顿时,灿珞的脸色大变。“也是豹子!”

    “是六豹子,比你的大,这场是这位大爷赢。”赌坊老大开心的叫着。

    “怎么办?格公子!”小喜腿都吓软了。

    “才输一场,你大惊小敝什么?我就不信他把把都那么好运。”灿珞压下心中的疑惑,难道她碰到高手了?啧!别乱吓唬自己。

    “可是”如果输了的话,可是输掉格格啊!

    “再来!这回你先。”

    那男子还是淡淡的摇了几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放下时,他的手指转弹了一下。

    “开!六六五!是十七点!”

    “好高点。”乌烟瘴气顿时罩上了小喜。

    “我早就说他没把把好运!这下换我!”灿珞也卖力的运气,她才不会输。

    “开!哈!又是豹子!太不好意思了。”灿珞暗地里里偷呼了一口气。

    那男子的唇往上微勾。“下一把就定生死了。”

    “来就来,我才不怕你!这把我先”

    “--等一下。”他压住她的手。“输了就要遵守规定。”那她就是他的了。

    “这话要说给你自个听,我灿珞才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而且,她要一并讨回他之前对她轻薄的不礼貌举动。

    “那开始吧!”他朝她作了个揖。

    “开,这回是三豹子!”

    “公子,你好厉害,”小喜真是喜出望外,应该赢了,格格没事了。

    “这玉我收下了,不好意思!”她要拿回去送给皇额娘。

    “等等,我还没掷!”那男子提醒她。

    “你赢不了的啦!”

    赌坊老大开了骰子。“六六六,是大六豹子啊!这位公子您输了!爷,你赢了!”

    “怎么可能?”灿珞吓得浑身都是冷汗。

    “完了、完了--”

    “你输了,按照规定就是我的人了。”那男子站起身,那慑人的眸光使灿珞霎时呆住了。

    她是在发什么白痴?竟然把自己给输掉了!天哪!谁谁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