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贪欢大亨 > 第七章

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六年了。

    望着墙上的日历,琍盈的唇角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打从踽言坐上飞机离开她们,到今天已经六年了,这六年来,她没有一刻不想念他,只是再多的思念也换不回他的归来。

    阖上前些日子找徵信社调查来的资料,琍盈幽幽的叹了口气,看着不快乐的予择,心口那道已经结痂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疼了。

    这六年来,若不是予择的支持和鼓励,她真不知道她和萱萱该怎么度过这段岁月。

    望着和萱萱玩得正开心的予择,虽然他从不曾告诉过她,他的婚姻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从五年前的一天夜晚,予择像受了伤的野兽跑到她家里来的那一刻起,他额上的那两道浓眉,就再也没有舒展过,哪怕是公司的营业额突破百亿,他依然锁着一股淡淡的忧愁。

    思前想后,琍盈知道自己再怎么问他都没有用,于足决定用自己的方法帮他找回过去的洒脱与快乐,也算是回报他对她们母女这几年来的关心与照顾。

    等会儿,她就写封信给她,希望她看了会主动离开,毕竟她们母女和予择的关系太过亲密了,一般人看了都很难不去误解。

    可是,如果她看了仍不离开呢?那接下来她又该怎么做?

    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做打算吧!琍盈心中暗暗思忖着。

    “妈妈,乾爹说等会儿要带我们去吃麦当劳。”已经就读小学一年级的萱萱,兴奋的跳着。

    “可以吗?”予择看着琍盈,征询她的意见。

    “你们去吧,我对速食不感兴趣。”琍盈耸耸肩,摇摇头,

    “妈妈。”萱萱央求着。

    搓了搓宝贝女儿的头,琍盈打趣的对予择说:“你带她去吧,否则今天晚上我又要不得安宁了。”

    “人家才没有这么坏。”听到琍盈这么说她,萱萱立即噘起了嘴,忙着跟予择解释着:“乾爹,你别听妈妈乱讲,萱萱最听话了,才不吵妈妈呢,是妈妈故意陷害我的喔。”

    对予择,萱萱有着如对亲生父亲的尊敬和依赖,她喜欢在他怀里撒娇,喜欢听他讲床边故事,他是她心中最伟大的英雄。

    “是,萱萱最乖了。”予择宠爱的捏捏她的小脸,接着对琍盈说:“那好吧,我就带她去麦当劳,待会儿再帮你带吃的回来。”

    “谢谢,那萱萱就麻烦你了。”

    “这是什么话,你忘了我是她乾爹吗?”牵起萱萱的小手,予择和萱萱很有默契的发出一声吼叫:“呦暍!咱们出发了。”

    “乾爹,我要吃蛋卷冰淇淋。”

    “好。”

    “我还要玩具。”

    “好。”

    “我还吃可乐和薯条。”

    “好。”

    “我还要吃麦克鸡块。”

    “哇!你定大野狼喔,吃这么多。”

    “不管啦,人家吃的下嘛。”

    大人和小孩的对话,随着他们的走远而渐渐地消了声

    *****

    琍盈的计画悄悄的进行着

    一封接着一封的信件寄到了方家,收件人是洪妍。

    起初并不以为意,但多接了几封这种信,疑惑开始在洪妍的心中着了床,萌了芽。

    望着手上这封新接到的信函,她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探究它的虚实?

    一番深思熟虑后,她还是如过去所接到的一样,撕毁了它。

    这一方,等不到洪妍的行动,琍盈决定再下一剂猛葯这一次,她什么也不多写,只是寄上了一纸写着住址的便条纸,和一张予择带着她和萱萱出游时的相片。

    这一次,出乎琍盈意料之外的,竟然传出洪妍身染重病的消息,予择原本就已经深锁的浓眉,这会儿锁得更紧了,正当她疑惑不解之际,予择向她提出,希望她能搬到方家照顾洪妍母女的建议。

    为了了解洪妍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琍盈当然义不容辞的答应了,只是她还没搬进去,就接获洪妍留下一纸离婚协议书离开的消息。

    正当琍盈要替予择高兴之际,她发现予择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而纡解开来,脸上的笑容也全消失了。

    他像拚命三郎似的,积极将事业往海外拓展,一年后,他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效,于是他决定将事业重心整个栘往海外,在临移民美国之际,他以最沉重的心情,将他和洪妍共同建立的小窝交给了她。

    望着手中的地契,琍盈整个人傻住了。

    她这么做错了吗?

    天啊!谁能好心的来告诉她啊!

    *****

    洪妍在浴室里回想着过去,回想着和予择认识、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回想着两人之间的感情由浓转薄,最后止于一封封匿名信件,这也让她不得不狠下心结束这段纠缠了五、六年的感情。

    其实早在要结婚的那段期问,她就常问自己,太过幸福的人,会不会遭到天谴?

    只是没想到,对她而言,这个答案竟然会是肯定的,因为她真的遭到天谴了,而且这个天谴来得又快又急,让她手足无措。

    想到当时,她一手抱着娮娮,守着一室晕黄的灯光等着他回家的情景,那是心痛,也是无奈,更是心碎和血泪的交织。

    只不过现在都过去了,不管当时横阻在两人之间的误会有多少,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不能、也不愿意再回首,因为那样的痛,一次就够了;那样的苦,一次就够—辈子难忘了。

    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决定把这次的相逢当成意外,把昨晚的缱绻缠绵当作一时的意乱情迷,反正一夜情对e世代男女而言,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洪妍很快的洗了个澡,重新打理了一番,让自己看起来容光焕发。

    推开浴室的门,毫无疑问的,予择果然还在房内,洪妍下意识的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跟平常说话一样的自然,让自己的态度显得轻松自在。

    “你不去洗个澡?”望着他,她笑睇着问。

    “妍妍”予择一见她出来,马上迎上前去,只是在他还没把话说出来的时候,洪妍用手捣住了他的嘴。

    “什么都不要说了。”既然他心中还有疑惑,他的情只是留在最初对她的怜宠与不舍,那么她宁愿什么都不要。

    “可是我”他不喜欢看到她这种淡然的态度和表情。

    洪妍淡笑地说:“子择,现在发生一夜情的情况很平常,我们何不”

    洪妍的话才说到一半,予择已经生气地打断了她。“不!这不是一夜情,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昨晚绝不是什么一夜情。”

    “妻子?”洪妍苦笑着提醒道:“你难道忘了娮娮,那个你认为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

    “妍妍,你为什么非得将她搬出来?”她是他心口的痛,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漠视她的存在,他一定会查出她的生父是谁!

    “我只是提醒你,娮娮她定真实存在的。”洪妍笑了笑,笑得云淡风清,笑得彷若事不关己。

    她是予择心中的一颗毒瘤,也是扼杀他们婚姻的杀手;不过她却是洪妍这一生中最亲密,也是最爱的两个人中的一个,如果没有她,她或许早就死于五年前的那—场心碎了。

    一阵尖锐的疼痛穿过心口,俊朗的容颜满是痛楚,他闭上眼,痛苦纠结的情绪令他难受不堪,握紧的拳头气怒的往墙上捶去。

    他不喜欢她提起娮娮,一想到娮娮,他的心就像浸在陈年老醋之中,酸的难受。

    “我要回去了。”洪妍已经将衣服穿好了,拢了拢长发,将披散在肩膀上的秀发用橡皮筋束成马尾。

    “不,我不许你走。”予择从背后抱住她。

    不!他绝不容许她离开他。她是他的妻子,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她只能在他的身边。

    “予择,娮娮在等我回家。”洪妍苦笑一声,提醒他。

    虽然过去她也常加班到隔天才回去,不过她可还没有两天都没同去的纪录,更何况今天是星期假口,娮娮一定等着她回家,然后母女俩一起上街买菜回家大显身手。

    “你是我的。”五年前放开她是他的错,五年后的今天,他绝不会再让她从他身边离开。

    惊悸,她身子微微一震,抿抿唇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泪,悄悄滑落。

    *****

    在刻意遗忘的五年后再度重逢,旧伤口依然令人痛人心扉。

    昨天,她几乎是用逃的,逃离他的身边。

    回到家,娮娮看到她慌乱的表情,还担心的追问她怎么了。

    洪妍只能笑着安抚她,说是门己刚刚不小心踩到了野狗的尾巴,而被一路追着跑回家。

    明知道娮娮不会相信,因为她的车是直接开进车库的,根本不会有踩到野狗尾巴被追着跑的情形,不过她是个贴心聪慧的孩子,选择接受她的解释。

    这一天,是洪妍第一次没有选择出外郊游踏青,没和娮娮穿着母女装一起上街买菜,而只是简单的叫了个外送披萨回家吃。

    隔天到了公司,一整个上午,她过的茫然,胸口沉闷闷的,就像五年前刚离开他的时候。

    桌上的电话声不知响了多久,直到办公室外的人实在被吵的受不了了,公推一个代表进来帮她把电话接起来。

    “洪姐,电话。”乔蓉的手在她面前晃了又晃,直到确定她的魂根本不知飞到哪一处了,才又出手推了推她,帮她把飘离的魂魄抓回来。

    “呃乔蓉,有事吗?”刚回魂的洪妍,表情尴尬又懊恼。

    “洪姐,你的专线电话。”乔蓉将已经接起来好一会儿的电话拿到她面前,用眼神瞟了瞟门外那群已经被吵得险些儿神经错乱的同事说:“它已经响了好久了,大家都快被它的声音吵疯了。”

    “谢谢。”接过电话,洪妍不好意思的对着已经打开门要走出去的乔蓉说:“帮我跟大家说对不起。”

    “洪姐,我知道这阵子大家的压力都很大,尤其老板不在,你一个人得身兼数职,不过大家要我告诉你,我们永远都会支持你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交代一声。”乔蓉对她使了使眼色,在帮她把门关上前,不忘提醒她,她手上有通电话等着她。

    洪妍除了感动,还是感动,激荡的情绪久久不能自己。

    用力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微清了清喉咙,直到觉得自己的声音、语气和平常接洽公务一样时,这才接起电话“我是洪妍,请问哪里找?”

    “妍妍,是我。”予择轻轻开了口,声音瘩哑低沉。

    是他!

    瞬间,洪妍僵住了,好不容易才抓回来的魂魄,又被震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困难的发出声音:“有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沉默以对,顿时,气氛陷入了死寂。

    “今天忙吗?”他不着边际的问着。

    “还还好。”

    其实是一点也不好,工作效率是负数,因为她的恍神,严重干扰了同事的工作情绪。

    “晚上可以找你一起吃饭吗?”

    “我得回家。”她淡淡地提醒他,她家中还有人等她回家。

    不加班的日子,她不会放娮娮一个人在家,那天是个例外,而那个漏洞百出的藉口,她在一回房后就发觉了,幸好娮娮没有追问,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他哑然。

    “你这次回台湾应该还有工作要忙吧?”她很难不去关心他,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她此话一出,予择反而愣住了。

    是的,这次回国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是在遇见了她后,全被他给抛到一旁了,不过他不后悔,反正生意少接点、钱少赚点,对他而言根本无所谓。可是他心中认定的妻子就只有她一个,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那不重要。”

    “喔。”漫应了声,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打从她和罗罗一起开了这家公司以来,她第一次发生语拙的事情,该庆幸他不是公司的客户,否则点子企画就岌岌可危了。

    “我可以去你家吗?”

    去她家?

    闻言,洪妍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很可惜隔着电话线,她看不到予择脸上的表情,否则她就可以大略地猜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能吗?”他叹息。

    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力量,才说服自己那颗嫉妒又酸涩的心。

    洪妍轻轻叹了口气,挑明了问:“予择,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想确定什么?又想证实什么?”

    “我想看你过的好不好?”他说的有点心虚。

    “只是这样吗?”她才不相信他的话。“你应该是想看看我的生活中,到底有没有那个人吧?”

    被说中心事,予择沉默了。

    “算了,你想来就来吧!”想拒绝他,却狠不下心,洪妍叹了口气,接着说:“不过我告诉你,娮娮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哪怕你一直无法接受她。”

    他眸光一黯,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僵了僵,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好,我答应你。”

    洪妍将地址告诉了他,只是这个下午,她还是跟上午一样,一件事情也没做,至于电话,只要不是专线,自然会有人解决。

    *****

    下了班,洪妍正收拾着桌上的文件。

    “洪姐,你要下班啦?”方燕敲了敲门后,开门询问。“可是有人找你。”

    洪妍停下收拾的动作,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下班时间了,等会儿我还有事,你帮我处理一下,有事等明天上班的时候再说。”

    “是我。”予择将只开启一小缝的门整个推了开来,走了进去,

    她呆住了,傻傻地看着予择,完全没办法思考,好一会儿才恢复神志。

    “你不是要”她话说到一半,他已经摇头回答她的问话。

    “想先来看看你工作的地方。”予择拿起她桌上写着职街的牌子,念着:“总经理。”接着他诧异的抬起头望着她,眸中净是惊喜与称赞。“没想到你的职位这么高。”

    “是罗罗看得起。”她腼腆的笑了笑,

    “罗罗?”

    “这问公司的老板,也是我高中时的好同学。”她解释。

    “过去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她?”眼尾瞄到她办公室外,她的属下正以好奇的眼光不时的关注着,予择放下手中的牌子,转身将办公室的窗帘泣下,并将办公室的门锁按上。

    他没有被当成动物看的习惯。

    她淡淡地笑了笑。“你没问,所以我也就没说。”

    他胸口一阵撕扯,猛然惊觉,自己有多忽视她,总以为将她娶到手,她就是他的人了,却很少去过问她身旁的人、事、物。

    他深深的懊悔着。

    “对不起。”他困难的发出声音。

    “都过去了。”洪妍声音低低的。

    他们的爱情来的太快,婚也结的太快,以至于对彼此的了解部不深,才会有琍盈这个误会相对罗罗的不认识,不过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再重要了。

    那么娮娮的父亲是不是也是她读书时认识的?他胡乱的猜想着。

    迟疑了许久,他还是问出口:“他呢?也是你读书时认识的?”

    看着他,洪妍的心又发出碎裂声,只不过这一次,她懒得再解释,她累了。

    “你认为怎样,就怎样。”

    果然!他们是旧识。

    听到这样的回答,他脸色一变,胸口闷到有些儿透不过气来-

    “能走了吗?”看着他,她问。

    不知为什么,看到他脸上那痛苦的表情,洪妍心底竟然萌起一种报复后的快感,当然也有一点不舍。

    他转身,打开门,率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