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水晶心 > 第五章

第五章

作者:凯瑟琳·杜维尔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她走回工作室里,屋子里燃着煤,熔炉正燃着,所以暖和得很,欧蒙跟她的儿子还有一个学徒汤姆在桌子上埋头工作着。

    麦格喊道:“妈妈,你看这个。”

    欧蒙用管子由熔炉里取出一块熔化的玻璃,然后对着玻璃乖篇始吹,让玻璃流到一个金别针的凹处。

    他把管子由这拿开,对麦格说:“动手吧!”

    艾琳的儿子用镊子夹住玻璃最细的部分,把它夹断“妈妈,你看怎么样?”

    等那别针上的玻璃凝固后,就要再把它磨平。染成蓝色之后,欧蒙他们还要继续加上绿色的茎。做这种东西的技术虽然很多地方都会,但仍是以英国最好。这个别针做好了以后就会送到伦敦,然后很可能再送到巴黎,因为那里的贵妇最喜欢这种像花朵形的珠宝。

    麦格突然抬起头。“妈妈,这里面有一个气泡。”

    艾琳转头看看欧蒙,他扬起眉毛。这种情况偶尔会发生,那个小学徒则发出失望的声音。

    麦格扯一下她的袖子。“我们得想办法。妈妈,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她递给他一根小铜笺,然后在他旁边坐下。艾琳低头看着那个金别针。“首先,你要保持安静,叫是做不成什么事的,至少在这里没有用。”

    “你无法把气泡弄破,”那个学徒说道。“现在玻璃已经太硬了。”

    麦格对他说:“闭嘴。”

    艾琳抬头看看汤姆,那个孩子低下了头。欧蒙走到外间去,坐在柜台前秤起银块的重量来。

    麦格拿起铜笺,小心地戳到气泡里。他们凑近看了看,头几乎碰到了一块儿。气泡裂开了,现在变成两个发亮的气泡,在蓝色的玻璃里看起来像两个小月亮一样。

    “我告诉你了。”汤姆说道。

    麦格把铜笺往桌上一丢。“我不是也告诉过你要闭嘴吗?”铜笺滚过桌面,掉到了地上。麦格举起拳头。“妈妈,我可不可以打他?”

    艾琳往后靠。做学徒的常常挨打,拳打脚踢的,碰上恶老板还会不给饭吃。这在大部分公会会员看来才是最有效的管教方法。她并未让欧蒙那么对待白汤姆,可是这个孩子常常欺负麦格。

    她弯身拾起地板上的铜笺。

    等她直起身,麦格已经下了座位,站在汤姆的面前。“妈妈,你老是笑我,”他喊道。“他嫉妒我!通常我做得都比他好!”小汤姆也跳了起来“夫人,那不是真的!我做的比较好!”她拉住学徒的手臂。“我听够了你们这样叫喊。你要我打你吗?去帮助欧蒙秤银子去。”

    汤姆走了以后,她叫麦格去院子里找管马廓的人,并且要他自己去照顾他的小马。她的儿子委靡不振地走开了。

    现在突然安静了下来,她又坐回位子上,把桌子上的工具推到一旁。在桌子的上方有一个架子,放了很多瓶瓶罐罐,标笺上注明了铜、银和铅之类做合金的东西,她伸手把它们移开,然后把保管箱取下来。

    她把箱子放在工作台上打开,上面一层入的是一些零散的宝石。她一面翻着那些宝石,一面想着柯洛莉。那个媒婆带来的那张小肖像画得非常好,本身就是一件精美的宝饰。如果是她的话,就会把它装框以便收藏。

    在保管箱的底层,她找到了想要找的东西。那是一只银子做的腰带扣,形状像一只狼的头,嘴巴张开着,用来咬住腰带的另一头。这个东西年代之远,可能是萨克逊时代的,相当重,手工也好,很适合贵族佩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扣环是来自温彻斯特,历任英国国王都把宝物放在那里。

    媒婆曾经问她新爵爷长得什么样。

    她跟他之间用不着媒婆,艾琳一面想着,一面摊开布,把银锃环放在上面。那些贵族都是自己安排婚事,只有一些地位比较低的人会需要征求封主允婚。

    话说回来,她也真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因为这位新任男爵每天从早到晚都在他的封地上东奔西跑的。可是大家都知道他没有钱,得一再向市民征税以付手下薪水,不然他们就要离开这里回伦敦去了。

    鲍会已经决定在宣誓效忠的时候要献礼物给新领主。鞍匠特别把表亲从雷山请来帮忙做一副上好皮鞍,屠夫和皮匠也出了一部分钱。不过大家有一点争议,就是如果给钱的话会使新领主以为他们很有钱,就会又要来向他们征税了。

    羊毛业公会的礼物是一疋深蓝色的布,大水足够做一件斗篷。这也是由雷山的织工做的,然后染匠再予以加工,让它变得又软又漂亮,而且又防风防雨。

    这个银的狼头和环配上深蓝色的斗篷很漂亮。艾琳把它拿起来对着窗户的光看,想要决定给狼眼睛配上什么样的宝石。她拿起镊子和榔头,开始设法把狼眉毛下方的部分弄大一点。

    熔炉仍然很热,她把镊子伸到煤灰里头加热,然后沿着狼眼睛四周镊着,使旁边的银软化。

    她想如果也把肉体上的快感扯进来的话,可能会使某些结婚对象比较富吸引力。毕竟媒婆这一行就是要凑合人结婚才能赚钱。当然性是很吸引人的,有的男人每天晚上都和太太做这件事,至少管家的太太是这么说的。

    她用指尖抹去唇上一颗汗珠后,然后拿起一颗圆的黄宝石。

    然而从另一方面而言,她有一点难以相信男女可以每天晚上做。看起来性欲很强的男人似乎不多,至少她那位胖管家杜波德就不像。

    说不定他的太太指的是别人。

    她把宝石放到眼眶里,然后凑近了看。当然啦,她也不够资格评断这种事。柏纳虽然又温和又仁慈,但是也太老了,常常心有余而力不足。

    镶上那颗黄宝石,看起来就像真的狼眼睛。她拿起镊子,开始把宝石周围的银捏合。

    说起这件事,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时候会想起在雷山那一夜,她并不是爱回想过去的那种人,可是夜里她独自在大床上躺着,听着风在外面呼啸,就不禁感到这里长夜难熬,许久以前那一夜的感觉就会萦绕她心头,纠缠着她。

    如今艾琳对自己的身体已经相当了解,知道怎样悄悄地满足自己而不惊动睡在附近的女仆。如果她任自己回想当晚的情景,就容易得到满足。所以她会想着那个被带来见她的年轻骑士,他的身体在烛光下是那么健美,他那些热情的呢喃,他那原始的欲望。还有,噢,他是怎样地跟她做菜!她想着就会兴起一阵兴奋感。即使现在她都可以感到自己最秘密的部分悸动起来。

    她把镊子放下,闭起眼睛,老天,这种白日梦实太逼真了,最好还是不要再去想它。

    那一夜的回忆似乎永无止境,可是很不幸的是那一夜实际上结束得太快了。她还来不及阻止他,他就已经把那下了葯的酒喝到了肚子里去,结果老古孚愿他安息和埃米还得把那个骑士抬出去。

    艾琳睁开眼睛,欧蒙走进来告诉她要吃晚饭了。太阳正在西沉。

    她点燃一要蜡烛,那狼头锃环的眼睛在烛光中瞪着她,似乎也露着凶光。

    她决定不吃饭了,她喜欢晚上工作室里这种安静的感觉。她要欧蒙去叫汤姆和麦格吃,她自己则又回到工作台上,继续把锃环放进去,准备在升天节那天带出当礼物。她清理干净工作台,再把那个做坏了的花朵别针拿出来,将中间的蓝玻璃剔掉,然后放在一旁等欧蒙和那两个孩子明天来重做。她专心地工作着,直到烛泪成一行流了下来,她才抬起头。

    一个马僮站在门口。门房来告诉她说,有一个人在大门口要见她。

    艾琳站起身,拿着灯,跟着马僮走出去。月亮高高挂着,发出银色的光辉。房子周遭一片寂静,大家都已经上床睡觉了。

    门房把外面的门打开,一面咕哝着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叫门。来找她的人不知道是谁,正在外面的街上等着。

    她走到大门外,那个访客贴着墙站着,在月光下看起来只是一团黑影。然而她一看就知道是谁了。

    “老天,”她说道,一面拉住他的手臂。“我以为见不到你了。”他这次是打扮成修士的模样,头套拉了两手也塞在袖子里。“我还以为你是跟那些在雷山遭抢的商人在一起。”

    “我才不跟商人一起走,那样是明明白白等着别人来抢,他们还带着一个坐轿子的胖女人。”

    艾琳知道那个胖女人是谁,她一整个下午都跟那个女人在一起。艾琳把他带到大门口的暗处。“到店里来。我给你弄一些吃的。”

    “不用了。”他看起来有些不安,这在他是不太寻常的情形。“我不能待太久。我要脱掉这身道袍,换上普通衣服。我已经在路上五天了,现在我最想要的就是酒和女人,可是不能穿着这个样子去。”

    他伸手到道袍底下,掏出几个皮袋子。“要小心,”他递给她的时候说道。“到威尔斯的这最后一段路最危险了。”

    她把袋子拿到身后。“你什么时候再来?”

    她看见他笑时露出的白牙。“等亲王还要更多的时候。我们要弄再多也没问题。这次的金子不是从法国弄来的,而是来自亨利身边的那些贵族。”他突然住口,然后抓住她的手臂。“你听,那是什么?”

    “听?”她什么也没有听到。这时门房也走到门口,站在那里往外看。

    艾琳用手按着喉头。起先她只是听到一个很轻微的声音,可是听不出来究竟是什么。

    “老天!”这个递送黄金的密使低声说道。他松开她,贴着墙站着。

    他们听见中心街上传来马蹄声。天际出现一小片模糊的光亮,好像是黎明曙光一般。

    门房喊道:“夫人!”

    “那是什么?”她问可是却看不见那个人影,她把金袋藏在腑下,心慌地往黑暗中摸索着他,可是他已经走到她摸不到的地方了。

    他的声音自一段距离之外传来。“你没看见吗?他们在烧城堡。”

    她喊了出来:“什么?”

    可是他已经走了。

    教堂的钟声响了起来。尼尔跳下床,摸索着他的剑。跟他共用一条毯子的华特跌到地上,带着睡意咒了一声。

    “起来,”尼尔吼道。“那是警告的钟声。”外面有人骑着马沿街喊着。他跪在地上摸索点灯用的火石。

    他们听见下面睡通铺的那些骑士也醒了。下面的人也没有灯,不知道外面在嚷什么。华特在黑暗中摸到他手上的火石和火绒,说:“来,大爷,让我来点。”

    尼尔把东西递给他,这时侍官跑上楼来,喊着说城堡遭到攻击。侍官乔斯冲进房间,华特这才把灯点亮。尼尔坐在床上穿长裤,外面街上有一堆人喊着警讯。

    尼尔用手抓着头发骂道:“把我那他妈的甲找来!”

    有三个骑士上来征求他的命令,都被他吼了回去。华特身上什么也没穿,也拿着剑跟在他们后面跑下去了。

    尼尔举起双臂,让乔斯替他套上盔甲。他隔着盔甲喊着:“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有一个从城堡那边来的人在下面,乔斯紧张地说道:“他受伤了,噢,他上来了。”

    负责守卫城堡的指挥官踉跄地走了进来,他的脸和手臂都在流血。“爵爷,高参和其他人在塔台。”他喘着气说道。“何普跟戴拔战死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靠着。“我是游过护城河逃出来的。”

    尼尔一面咒骂着,一面拿起剑。

    “然后他们放火烧新的城门,”指挥官抓起毯子边缘,想要止住手臂上的血。“是威尔斯人干的,他们那个可恶的卡沃德亲王来突袭我们。”

    尼尔朝门口走去。他到了下面的房间,华特跟他报告说已经先去清查往城堡的路了。

    院子里挤满了马,兵士都在抢着给马上鞍,市民聚在外面黑暗的街上,朝火光之处指指点点的。

    华特走到尼尔的坐骑“铁锤”旁边,这匹战马感觉到战斗的气氛,跳跃着发出嘶声。尼尔对华特吼道:“老天,你要光着身子打仗吗?”

    华特咧嘴笑了:“大概吧!”他转身穿过众人去寻找他自己的马了。

    尼尔跳上马,然后接住一位士兵手中有着莫莱城堡鹰标的大旗。他挥动大旗喊道:“跟我来!”他策马出了大门,市民都往旁边让开。

    其他士兵也都喊着冲出院子。月亮又大又圆,马蹄声如雷鸣。在广场上有另一队骑士差一点撞上他们。有人喊道还有更多人马住在金铺老板的家里。

    可是现在要派人去找他们来不及了。尼尔掉转马头,朝城堡那边骑去。他们经过墓地的时候,一阵像松鸡拍翅的声音响起。一个骑士跌下马,胸口中了一箭,还有几个骑士也倒在马背上。

    尼尔对华特发出警告,然后策马跃过墓地的墙,树丛遮住了月亮,林间一片漆黑“铁锤”迟疑着不肯前进。尼尔用力踢它一下,它先退后一步,然后冲向前,一路踢倒了不少墓碑。

    埋伏的威尔斯弓箭突然出现在前面。尼尔在坟墓之间追逐他们,并挥舞着剑。在他后面,队长也骑马跃过了墙。那些威尔斯人在坟墓之间钻来钻去,最后跑到了另一边的围墙那里。有那么一会儿工夫,月光下可看见五、六个穿着皮衣的身影,然后他们就跑到林子里去了。

    尼尔勒住马。“该死的,他们都计划得好好的,连这埋伏也都安排好了。”

    华特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大旗。“卡沃德想要羞辱你。”

    尼尔冷哼。“他以后会学乖。”

    他们掉转马头,又骑回之前的围墙那里跃过去。他们的属下正全速往河边骑去,有一队卡沃德的骑士在桥上迎战。

    那些威尔斯人挡住了第一波的攻击,当华特和尼尔赶上来时,卡沃德的部队正想把这些莫莱的骑士赶到河里去。

    尼尔挥着剑攻上去,看见他来了,那些困战的属下精神大振,发出厮杀的叫喊声。尼尔骑到威尔斯人的中间,在月光下与他们奋战着。在他们后面的山头,新修好的莫莱城堡被火光照得通亮。

    尼尔其他的手下也加入了混战,威尔斯人开始败退,尼尔策马追赶他们。他的大马“铁锤”也知道去撞一匹较小的威尔斯马,还去咬它的脖子。

    突然有一个卡沃德的手下吹起了号角,那些威尔斯人就转身朝树林里跑去,就跟刚才在墓地的那些弓箭手一样仿佛消失在黑夜之中。尼尔的属下仍叫喊着跟着追上去。

    尼尔勒住马。有几个莫莱的骑士也已下了马照料伤者。两匹伤马倒在地上作垂死挣扎,旁边躺着一个威尔斯士兵的尸体。

    乔斯的马不见了,他一跛一跛地走到路上来。尼尔由鞍上俯身问他:“你受伤了吗?”

    乔斯摇摇头,似乎有些茫然的样子,几个部下围了上来,仍然在喊着,好像还想继续打似的。史华特也骑了过来,长头发在月光下变成了银色,他的身上只披了一件斗篷。

    “老天,”尼尔瞪着他说,然后他发觉自己的脚也是光溜溜的,忘了穿靴子,他揉揉脸,上面都是汗水。那些威尔斯人这次可攻得他们措手不及。

    那些南方的士兵围在他们旁边。尼尔看着他们的笑脸,不懂他们在用法国话说什么。

    华特上来抓住“铁锤”的鞭绳。“他们说你是舞着无敌宝剑的魔鬼。”他解释道。“他们都是这样的说法。”

    “是吗?”尼尔僵着身子滑下马。那些法国兵挤到他身边,拍着他的手臂和背部,露齿笑着,尼尔的腿痛得很。有一个士兵单膝跪下来抓住他的手,尼尔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士兵将尼尔的手按在他的头盔边缘上。“勇敢的雄狮,”他带着浓厚口音说道。“老天特别眷顾我们,赐给我们这么一位真正的英雄,你就像我们法国人一样善战!”

    华特撇着嘴说:“也许现在他们就不会再追讨我们还欠他们的薪水了。”

    尼尔哼了一声。守城堡的士兵在护城河上拾起木板想要过河。他们刚好做好的吊桥已经被烧毁,掉到了河沟里。城门也变得只剩一块焦黑的木板挂在那里。

    尼尔赤着脚走过河,后面跟着华特和乔斯。负责守城堡的高参和一堆灰头土脸的士兵在对面等着他们。

    他们走到外院,那些多话的南方士兵也过了河。内院损坏得还不算严重,这是说如果说不算有多少木材烧掉了的话。那旧塔台仍然完好无缺。

    “他们射火箭过来,爵爷。”高参说道。“何普跟戴拔去河里取水救火时被射死了。”

    尼尔点点头,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空气中充满烟味。大部分地方的火都已扑灭了。两个士兵提着水桶,把水浇在仍发热的灰炉上。那些法国士兵在外院里晃荡,偶尔用脚踢着石子。

    尼尔看着他们。这次突袭主要的用意是想让他和部队当着莫莱市民的面前受辱。这对那些法国兵没有用,因为他们看见他奋战的英勇样子,心里已经把他捧得跟天一样高了。可是现在他得用鞭子才能把那些莫莱的农民抓来重新开始工作。

    他环视一直外院。他需要派人到东克把泥水匠找来。他也需要让所有部队都驻到塔楼里,让威尔斯人知道他决心住在这里。

    他疲倦地揉着脸。如果他再向市民第三次征税,市民就会叛变了。看来真正爱他的只有一些好战的法国兵。可是如果他不把欠他们的薪水付清的话,这情形也维持不了多久。

    “这是什么?”他捡起一块破木板。

    “是台座,爵爷。”高参皱起眉头。“澳麦设法抢救了大部分出来。”

    “抢救?”尼尔把木板靠在墙上。“做什么用的台座?”

    斑参说:“爵爷,你没有听说吗?明天你要坐在这个台座上。明天所有的市民都要庆祝升天节,你要坐在这里接受他们对你宣誓效忠。”

    尼尔缓缓直起身子,那条伤腿发出一阵剧痛。他都忘了那他妈的节庆。他环视四周,看着那些士兵的脸。尽管有这场火,尽管有威尔斯人偷袭,或者莫莱城堡已经差不多成了废墟,他封地上的子民还是要庆祝升天节。高参才提醒他,就在这个地方,他们要对新领主效忠。

    老天。尼尔又揉了一下脸,抹了一手灰。

    他需要奇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