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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小傻瓜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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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静静地回到宫中,已经凌晨了。肖奕扬的余光斜睨着一路回来都默不作声的何依落,倒有些不适应。

    终于,马车停下来,他轻咳了声,“有人得罪你了吗,我的爱妃?”

    何依落白他一眼,作势就要走,被他抬手拉住了腕子一屁股坐回来。

    “下了车小喜子安排你先回牢里呆着,三天后,便可以回你的锦园宫。”

    何依落撇撇嘴,“我知道。”

    “我接你。”

    何依落不解地抬眼看他,肖奕扬捏捏她的脸,“我说三天后,我来接你。”

    何依落抿了抿嘴,好一会儿才说出来:“我……要你亲自来。”

    “嗯。”

    “要你把我光明正大、风风光光地接出去。”

    “好。”

    看着他俊美的脸庞、深沉的黛眼中肯定的神情,何依落心里便踏实了。悄悄伸手按了按自己袖袋里的小人偶,心想着起码这三天还有他陪着也不会太无聊了。于是才深呼吸了一下退后了两寸,想要离开,转念又顿住了。

    肖奕扬似是看出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丫头从来心直口快,藏不住事,这不叫她说出来,还不憋坏了。于是他挑眉瞧瞧她的模样,等着她说。

    何依落咬了咬唇瓣,终是鼓起勇气看定他,“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喜欢着宣毅王妃啊?你很爱很爱她是不是?”

    肖奕扬眸子一黯,没有答话。

    这不禁让何依落没由来的鼻子一酸,瞥开了眼,“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小傻瓜……”他唇角含笑,呢喃了一声,低头便吻向了她的唇瓣。刚刚碰上,何依落却呼吸一窒,反射性地别开脑袋,再不看他,反身敏捷地跳下了马车。

    何依落啊何依落……你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看他和徐卿婷亲近,看他和千尘一起,甚至看他逛****,生气也便生气了,仅仅是看他看着宣毅王妃的一个眼神,你便难过起来了呢?

    而且宣毅王妃竟能感觉出他的心思细腻、用情深刻,知道他心里放下一个人了便装不下第二个,他们之间岂是旁人能懂的啊。

    回到牢房里之后,反反复复在脑海里的,便只剩了这么一个念头。何依落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躺在床板上瞪着牢房顶脑海一片空白,就连对面的小锦小园两个丫头也担心不已。

    本来么,看着自己主子逃了出去,晚上又被关了进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这一回来以后又像是心事重重,问什么也答得有气无力,怎么能不让两个丫头心慌。

    而且,从第二天开始,昶王也再没见过来过,不由得让两个人更没谱,心想着皇上不管了,昶王也不管了,难道真的无望了?

    然而,何依落才没这么寻思,她是压根都没记得要惦记着数日子,只觉得肖奕扬既然说了三天后会来接她,便不会有假。只是这天从一早开始,她就小腹疼痛,从起初的隐隐作痛,到下午时一阵紧过一阵,开始了绞痛,更让她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正当她痛得有些冒冷汗时,牢门就开了,打头进来的是喜公公。喜公公满面盈笑上去就拜,“落妃娘娘,内臣来迎娘娘回锦园宫。”

    何依落抬眼一看,又瞥过眼睛瞄了瞄他后面,心底一沉,“我……这就没事了吗?”

    “那是自然啊,娘娘。”

    对面牢里的两个丫头已经欢快地叫起来,“娘娘,您没事了!太好了太好了!”

    何依落却高兴不起来,“我还不想走呢。”

    “娘娘,这……”

    “咳咳。”牢门外突然传来不大的两声轻咳,令何依落浑身一震,也不知哪里来了劲头,一骨碌就起了身,霍地站了起来。再看时,那一袭挺拔俊秀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牢门口处,斜倚着一副懒散。“小喜子,朕说了朕不来的话,这丫头定不会走。呵,你还不信。”

    何依落三两步跑过去,腹痛也忘了,只是横他一眼,“皇上当然要言而有信啊。”

    “嗯,没错。”

    “那皇上,我现在真的没罪了吗?”

    “你本来就没罪。”

    “我是说……”她压低了点声音,“那些事情都解决了?”

    “你说呢?”肖奕扬抿嘴一笑,过来两步伸手一把揽住了她的小腰撞进自己怀里,惹得她一声嘤咛,着实是被撞到了腰腹,这才又觉得疼起来。何依落顺势放了一大半的身体重量在他身上好让自己舒服点。

    “那快走吧,这儿我可待够了。”

    “我还以为你真不想走。”

    何依落撅起了小嘴,还不待再说话,已经身子一轻,被他轻轻松松横抱在怀,转身就往外走。

    出了牢门何依落才看到了牢房的走廊从里延伸至外,已经整整齐齐站了两队侍卫,他就这么抱着自己穿行而过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何依落呢,肚子正疼着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再加上自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重见天日,真不是一般的开心。于是几日来莫可名状的抑郁情绪也忘了,被他这么抱着,更觉得窝心不已。便索性抱住他的脖子,脑袋枕在他肩上随他去吧。

    “先闭上眼睛。”

    “嗯?”

    “多日没见阳光,突然出去会伤眼睛的。”

    “哦。”何依落乖顺地闭上眼睛,由着他抱着自己上了一段长长的阶梯,感觉到一片光亮,她知道已经出来了。然后又感觉他抱着自己走了几步,身子一沉,好像坐在了哪里,置身自己在他的腿上。坐他的腿早坐习惯了,何依落挪挪屁股坐得更舒服。“还有我的两个小丫头哦,别忘了她们。”

    “自然,我还会赏她们。”

    何依落笑着点头,笑意还噙在嘴角,就听面前一片窸窸窣窣,继而传来一阵高高低低地声音:“给落妃娘娘请罪。”

    何依落一愣,这才猛地睁开眼睛。好在适应了一会儿,而肖奕扬也刻意坐在了檐下的椅子上,才没让她刺了眼。就见脚下不远处,齐刷刷地跪倒了好一片人——似乎都是前些日子抓她的侍卫,还有明德宫的下人,而那最前面低头跪着的,竟是太妃徐娘娘和徐卿婷!

    这下子,何依落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收回目光看向肖奕扬。而肖奕扬,只是一只手臂扶着她的腰身,一只手肘支着椅子扶手,如此撑着头闲散着,好似事不关己。

    何依落顿不知道怎么反应。那厢太妃娘娘才说话了:“哀家错信了妖僧的昏话,错怪了落妃,让落妃吃苦了,是哀家的错,请皇上责罚。”

    天!这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老太婆说出的话吗?何依落再看向肖奕扬,他还是没说话,她不由得揪揪他的衣服,才叫他转过目光,淡淡地说:“太妃娘娘,您是朕的长辈,朕不好责罚。不过既然这事儿错怪了落妃,不如就落妃说了算吧。”

    啊?何依落更无言了。他一个堂堂的天子,都说不好责罚长辈了,干嘛叫自己在这儿得罪人?虽然很想过去抽她两巴掌。

    “爱妃,受委屈的是你,你说该如何呢?”

    何依落打算自己不接那个茬,扭头谁也不看。而那边徐卿婷就尖叫了起来:“何依落你别太过分了啊,我们都给你跪下了你还想怎么样?”

    靠!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还当我怕你!“你说我还想怎么样?你灌我毒酒我才让你下个跪你就受不了啦?”

    “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是那个妖女……”

    “喂!谁‘妖女’啦?你这是在怀疑皇上的英明决断吗?”

    “你、你……”

    “我说的有错吗?好歹你入宫为妃时间最久,又是太妃娘娘的亲侄女,你连这点温良淑德都没有,不知道皇上每天理政辛苦,还整天给皇上找事。说我是妖女?我看像你这样无事生非、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呢,是不是皇上?”

    肖奕扬点头。

    “那皇上你当真准我说了算吗?”

    他再点头。

    “好,掌嘴五十,扣一年俸禄,回自己宫里禁足一年闭门思过,再罚抄‘女儿经’一千遍!”

    瞧她这副“飞扬跋扈”的摸样,肖奕扬抬手稍适掩了嘴角,笑得露了齿。这丫头怕是为自己被逼喝毒酒而报复是假,为徐卿婷来广德宫缠着他而报复是真。

    “皇上,你说行吗?”

    肖奕扬轻咳了声,才正了正身子,“小喜子,按落妃娘娘的吩咐办。”

    小喜子即刻领了命,抬手点了一个侍卫真的叫他这就去掌嘴。而这看似随意一点,偏偏是那一队人里身形最彪悍的。呵,那点小心眼,肖奕扬一看就透了。

    眼看那侍卫过来,徐卿婷这才怕了,面色惨白地大叫失声:“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

    “啪!”那虎掌一落下,半边脸就肿了。

    “啪!”再一掌,她已经大哭起来。

    所有人都不敢出声,连太妃娘娘也只是埋头端跪着,满院只留徐卿婷的惨叫和毫无停歇的掌掴之声。

    何依落紧靠在肖奕扬颈窝,连连吸气,“嘶嘶……好残忍,好残忍。”

    “呵……这么接你出来,够风光吗?”他在她鬓角耳语。

    “还……行吧。”

    “够解气吗?”

    “要解气我更想自己打。”

    他执起了她的手捏了捏,“我可舍不得伤了你的手。”

    何依落心中忽的一阵凌乱,耳根也泛起了热晕。看他透过弯翘浓密的黑色睫毛流露出的专注目光,她刹那分不清他说的是真的,还是想表演给大伙看的……只是凌乱。

    “皇兄!”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唤,何依落收敛心情抬眼看去,是匆匆奔过来的昶王。只见昶王穿过一片跪倒在地的人来到最前面,“扑通”一声也跪了下来,着实让何依落一惊。

    “皇兄,手下留情,饶了婷妃吧。”

    几日没见肖昶,他似乎疲惫了许多,连面颊都消瘦了。而他拜完了肖奕扬又对着何依落再一拜,“落妃娘娘,卿婷不懂事,我代她赔罪。”

    “昶王殿下……”

    “皇弟,朕觉得,眼前的事和你并无干系。”

    “不,皇兄。太妃娘娘是我的生母,卿婷是我的表妹,如果她们受罚,我怎可置身事外?只求皇兄看在如今世上只有我们亲兄弟二人的手足情份上,就让我代罚吧。要掌嘴,就掌我的吧。”

    无论如何,何依落是不可能让肖昶被掌掴的。但见一边徐卿婷已经瘫倒在地,两边脸颊肿得好像发了面的馒头,更是满嘴血迹,面目全非,更连哭都没力气哭只是哀鸣着——这才打了十几下,如果继续,保不准出了人命。

    “算了吧,皇上,其实我也就是要她记得点教训。我肚子痛,不想在这儿坐着了。”

    肖奕扬点点头,吩咐道:“婷妃掌嘴就免了,其他的责罚不变。那些个动手侵犯过落妃娘娘的侍卫、下人,和明德宫、永宁宫宫女太监们,一律重罚不怠。太妃娘娘么……朕明白太妃素来德高望重、与世无争,只是被旁门左道迷了心窍。无妨,朕倒有个主意,京城郊外的龙华山有座龙华寺,那里的方丈与朕相识。不如太妃娘娘移驾龙华寺潜心修佛,那定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语罢,肖奕扬抱起何依落扬长而“起来。”肖奕扬坐过去扶起何依落靠在自己怀里,伸手进锦被里将掌心捂在了她的小腹上。感觉到她周身都在发冷,他抱得更紧。

    “以为你装样子,怎么不早点说。”看到回来锦园宫,被伺候着简单地沐浴更衣完了连晚膳也没吃几口,便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疼得直打滚的何依落,肖奕扬直蹙眉。

    “教训那些人太爽快了,就忘了……哎呦,好疼。”

    是这里痛?”

    “嗯。”

    “汤药这就送来,忍着点,我先给你揉揉。”

    “不要揉啊……会更疼的。”何依落嘴里喊着,就要挣开他,却感觉到来自他的掌心一阵阵奇异的温暖。

    “是什么?那么暖。”

    肖奕扬没答话,只是继续。而何依落也不再挣了,毕竟发现了这样比适才要好忍受得多。

    “我该不会是快死了吧?”

    他嗤笑一声,“你以为‘死’那么容易啊?刚没听薛太医是怎么说的吗?”

    “刚那么疼,哪顾得上听啊。而且,听也听不明白。”

    薛太医是太医殿资格最老的老太医,也是宣毅王妃父亲闵御医生前挚友。前日闵玥儿特意传话过来,说让薛太医帮何依落仔细诊治一下的。那天她没来得及仔细诊治,但知道了那些麝香、浣花草和藏红花都被参在糕点和汤药里给何依落用过,便不免担心起来。

    薛太医刚刚一番诊治,果然诊出她体质变得格外阴寒且宫寒尤重,此时腹痛,怕是葵水将至却寒结不解导致的——这些,肖奕扬心里明白,都是太妃徐娘娘动得手脚。

    她无非就是想要防止何依落怀上了龙脉,便长期在糕点里参入麝香和浣花草,这也就是她那次无意中说自己在锦园宫吃的糕点里总有股子怪味的原因。

    而那日何依落夜宿广德殿,半夜里还惊动了太医殿的事,不由得让徐娘娘起了疑,以为她已经有了身孕,便不惜铤而走险送药过来逼她喝。那药里面的藏红花配比微妙,不仔细验查根本无法被发现。

    虽然那些隐藏在太医殿、御膳房的徐娘娘的人都被清查惩治了,可所做的这些,已经造成了何依落体质的变化——身凉、畏寒、易生病,至于是否已致不孕……尚未可知。

    “往后呢,每天薛太医都会亲自给你备药,按时吃。”

    听到吃药就头大,何依落满脸不情愿,“我是不是病得很严重?不吃药会死吗?”

    “不会死,会经常生病,经常肚子痛。你选哪样?”

    “为什么会这样啊?我以前身体很好的,长这么大都没生过什么病。”

    “那以前你会这样腹痛吗?”

    “嗯?”

    “在葵水之日。”

    “你、你管我!”何依落忽地赤红了脸。这么隐私的问题,他竟然给她这么说!不过算算日子,好像还真是这几天诶。问题是以前真的没怎么痛过。

    “我是不是中了什么毒?有人下毒给我了吗?”

    “不是毒,不过……也差不多。”

    靠!真是被人暗算了!何依落这下坐不住了,“谁?是不是那个老太婆和那只死蜻蜓?”

    肖奕扬表示默认。

    “她们到底跟我有多大仇啊,要这么陷害我,最可恶的还要利用我陷害国父大人。对了,皇上,你知道‘魔域之战’吗?你肯定知道。这事儿江湖上都传遍了,说书的也都说成了段子。魔域之战还是我爹爹做的天启军统帅,和西夜国军队打得非常惨,听说人基本都死光了,是不是?”

    “怎么问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