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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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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或和裴敏正式同居的消息在社交圈引起好一阵騒动,各式各样的反应纷纷朝她

    涌来。

    “裴敏,独孤或你知道的,就是那一方面一定很强吧,你一定很幸福罗?”这是试探性的反应。

    “敏敏啊,教教我们你是怎么钓到这条大鱼的?”这是欣羡嫉妒的反应。

    “独孤或的审美观还真特别啊,要不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

    蛋的女人。”这是酸葡萄心理的反应。

    身处谣言中央,裴敏依然处变不惊,总搔搔耳朵,如秋风过耳,听而未闻。

    这一天拍片现场罢结束,李茜碧带着一脸神秘的表情靠了过来。

    “裴敏啊,你最近和独孤或还好吧?”她故意压低声音。“我听说有人前几天看见

    独孤或和一个长发美女在凯悦搂搂抱抱的,好不亲密呢!”

    啐!又来一个八卦婆。裴敏假装低头清理镜头不闻不语。

    “好不容易逮到独孤或这条大鱼,裴敏,你可千万要加把劲,别太快就让别的女人

    抢去了。”

    裴敏仍是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的死样子。

    “是我朋友的朋友亲眼看见的。”李茜碧再三强调。

    她仍是没反应。

    李茜碧见状,气得推了她一下。“你死了啊?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干嘛便宜你们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三姑六婆。

    自讨没趣的李茜碧恼羞成怒的撂下狠话:“你别太践,很快你就会变成独孤或的弃

    熬了。”

    弃妇!她噗味笑出来。弃妇这名词早该随着跨过千禧年成为历史名词了。

    “有什么好高兴的?你连成为弃妇的机会都没有。”裴敏笑吟吟的说。

    李茜碧脸庞掠过一阵红一阵青,美丽的五官显得有些扭曲变形。

    炳!扳回一城。裴敏心中暗爽。

    回想独孤或和她的同居关系,实在是个很新鲜的经验。

    白天两人各忙各的,鲜有聚集的时刻,不过这家伙倒是不定时的出现在她周围,彷

    彿有灵敏的鼻子总是能追踪到八成是灵犬莱西投胎,有个超灵敏的狗鼻子。

    而他的夜晚绝对是在自己身边度过。

    脑袋飞快闪过夜晚时刻一些限制级内容,她不由得一阵耳臊脸红。

    如果独孤或心有旁骛在外头打野食,他俩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可?

    只是裴敏十分怀疑,即使拥有情圣之名,这家伙真的能一逃邺十四小时都这么“威

    而刚”?

    其实这段同居生活对她算是大开眼界了,有这样出色的情人,也不算受到委屈。

    可同居生活等于爱情吗?她摸摸鼻子自问。

    爱情啐!

    走了个李茜碧又来了一个程嘉轩。

    “裴敏,最新八卦,一赔十,赌你们三个月分手。”

    “谁设的局?”这群模特儿闲来没事总喜欢聚赌,赌的常常是娱乐圈的一些乌龙鸟

    事。没别的意思,纯粹好玩兼打发时间。

    “我坐庄哎哟!你干嘛打人?”他的胸口冷不防遭到袭击。

    “你非得把我们的私生活搞成全民运动啊!”裴敏阴着一双冷眼瞅着他。

    “唉,好玩嘛,我们又没有恶意。”

    这倒是,管他的!

    “好吧.我也下一把,赌了。”裴敏平常也是聚赌滋事的一分子,这回不参与一下

    ,不免给他有点心痒难耐。

    “赌哪方?”

    “当然是顺着潮流走罗。”

    “嘎?你竟然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连她都不看好她和独孤或的结局,其他人还

    有信心吗?这场赌局怕是一面倒了。

    裴敏倒是看得开。“拜托!我们又不是活在童话世界里所谓公主和王子从此过着幸

    埃快乐的日子,要一男一女对看一辈子真是太不人道了。”她说得口沫横飞。“反正好

    聚好散,谁也不吃亏”

    咦?说话的同时,怎么感觉背脊似蛇滑溜过一阵寒飓飓的。

    见面前的程嘉轩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让她心里起了不好的预感。

    她慢慢的转动脖子偏右四十五度,立时看见独孤或阴沉的脸,居高临下的冷看着她。

    “哎呀,你什么时候来了?”她企图打哈哈掩饰不安。

    他瞪着她足足十秒钟,瞧得她好不自在。“我到了好一阵子了。”

    “喔。”她词穷的无言以对。

    “走吧.该吃饭了。”

    裴敏乖乖跟上,像只温驯的小绵羊,心里不禁纳闷着。

    咦?奇怪,竟然没有发难,明明气得脸色铁青,仅仅站在独孤或身边都可以感觉他

    周身散发的热焰。

    走到一半,浊孤或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回头对着程嘉轩抛下一句。

    “我也下个注。一百万,赌咱们三个月后,绝、对、不、分、手!”撂下近乎威胁

    的话,他拐着裴敏扬长而去。

    言犹在耳,今儿个就让裴敏撞见独孤或偷吃的行为。

    她推开独孤或办公室的门.抬眼就看见一个美丽的长发女郎正偎在独孤或的怀中,

    两人亲呢的吻着彼此。

    裴敏气得想跳脚,恨不得冲上前将独孤或狠狠大卸十八块喂鲨鱼。还有一种比怒气

    包深的一种情绪是伤痛,但她将那种情绪用力压下,决定只专注在自己的怒气上。

    她眼中起了一道不祥的光芒。看着吧!此仇不报非君子。

    她刻意甩上大门绝尘而去,摔门声震醒一对交颈鸳鸯。

    正和老公缠绵的杜深深抬起头“老公,你想那女孩为何如此怒气冲冲?”

    “我怎么知道?”独孤昊皱眉,因着那打搅了他俩亲呢的不速之客。

    杜深深若有所思的微侧着头。

    “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

    杜深深漾出一抹美丽的笑“你是百份之百完美的情人,完美到我连想学怨妇撒泼

    发怒的权利都没有。”

    “你那是在抱怨吗?”独孤昊佯装横眉竖目,可藏不住眼中一片深情流光。

    “不敢。”她假意谦虚的模样逗笑了他。

    “你哪有什么不敢的,都是我宠坏了你。”没办法,这辈子他没法不宠她。

    见她沉思的表情,他又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个女孩”

    “我该懊恼老婆心里想的不是我,还是该庆幸老婆想的至少是个女人而非男人?”

    “傻子。”杜深深抛给他一个半嗔半喜的眼神,然后缓缓解释道:“这个女孩八成

    把你当成独孤或。”

    “这没什么新鲜。”他撇撇唇。这家伙造的情孽太多,迟早有一天遭天谴,只希望

    当雷公决定劈下第一道雷时,别认错了人。

    “昊,你可曾仔细注意她的脸?”

    他仔细的回想。“没什么印象。”一张引不起任何欲望的脸,只除了接收到一双流

    扁璀璨的黑眸;几乎引人坠落深渊的一双黑眸。“你又发现了什么?”他妻子的敏锐度

    一向胜过平常人。

    杜深深露出一个美丽带点狡猾的笑。“我看见的可多了。”

    首先教她玩味的是对方中人之姿的样貌。像独孤或这类在社交圈女人堆中横行掠夺

    芳心的狼,狩猎的对象非艳冠群芳的女人绝入不了他挑剔的眼。

    所以如果刚刚来者是一个美艳的女娇娘,她可就不会那么惊讶。

    但那是在物化一个女人,并且以容貌为准则的前提下。

    这个眸中藏星的女人只说明了一件事,独孤或这回打破他奉行多年游戏人间的原则

    ,认真了起来。

    除此之外,她还敏锐的察觉到旁人第一眼绝不会发现的,那女孩眼中不驯的火焰。

    一个自觉被背叛的女人通常要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弃妇把戏,要不就是用妒

    恨的目光企图射穿另一个女人。

    多数的女人都会私心偏袒自己的丈夫或男友,鲜有女人会理智的了解男方的不忠与

    出轨,才是酿成悲剧的始作俑者。

    可在刚刚双眸交会的瞬间,她注意到对方凝视她的眼中没有怒、亦无怨。她的恼、

    她的气,全针对这个她误以为是独孤或,这个背叛她的男人。

    聪慧又理智的女人,懂得对事不对人,又不会意气用事。

    她眼中的怒焰是择人承受的,担了这负心之罪,独孤或可有得受了。

    解读她眼中精光,明了她是个会报复,但不会迁怒的个性。

    不负人、不负我。这样侠骨柔情的火焰精神比起那些温室养出来虚情假意的莺莺燕

    燕更吸引人,也难怪独孤或起了想捕捉住这朵火焰的异心。

    “你笑什么?”

    “没什么。”

    “每当你露出这种狐狸般的微笑,我都有一种寒毛直竖、大祸临头的感觉。”独孤

    昊假意颤抖了一下。

    “不是针对你,这回是你的弟弟独孤或。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回他可有好受的了。”惹到了火焰女郎,没有一级的伤,怕难以全身而退。

    “我们走。”他揽着她朝门外走去。

    “去哪?”杜深深可好奇了,但还是任由他拉着。“咱们不等独孤或了吗?”

    “要,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去买些零嘴喂饱你和肚里的宝贝。”这阵子她特别易饿且

    嗜睡。

    “然后?”

    “然后卡个好位准备跷腿引颈看戏啊,这样的好戏怎能错过。”本是同根生,相煎

    包要急。

    杜深深微笑漾得更深了,这回恶魔独孤或恐怕要栽在一位火焰天使的手上,这次台

    湾之行算是值回票价。

    “裴敏!”电梯门一开,独孤或x光锐利的眼睛就紧紧锁在大厅里远远的一个背对

    着他的女人身上。

    只见那抹背影僵硬了几秒,接着听若未闻的想钻进午休出外觅食的人潮中溜走。

    想逃!不顾身后好事者的眼光,独孤或长腿几个大跨步就缩短了彼此的距离,他一

    把抓住裴敏,强迫她转过身。

    “是你,真巧。”她皮笑肉不笑,假惺惺的,心里却为这相遇诅咒个半死。

    “你究竟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她顾左右而言他。“我不懂。”

    “少给我装胡涂,我问你,最近几天你为什么躲着我?”连续几个晚上宣称加班躲

    入公司暗房不回家,白天猛ca1l她机子,又一律留话状态,若不是独孤吴突然回国致使

    他暂时分身乏术,他早就杀去杂志社揪裴敏回家外加严刑拷打。

    这下可好,踏破铁鞋无觅处,通缉要犯竟然自投罗网现身在他的办公大楼下,隐忍

    已久的怒气不好好宣泄一番未免太对不起自己。

    “我哪有躲着你?瞧我现在不是出现了吗?”嫌犯理直气壮说道。

    这家伙摆明了水仙不开花,装蒜到底!

    “还敢狡辩,刚刚若不是我眼明手快逮住你,你又想脚底抹油溜到哪个云深不知处

    的地方去!”

    裴敏低头吐了吐舌,识趣的保持缄默。

    见她不答话,他说:“也好,咱们两人的问题先搁着回家算,有些人我想介绍你认

    识。”

    “我才不要。”不论来人是谁,她打定主意来个相应不理。

    独孤或浓眉稍敛,这裴敏分明在使性子。

    “裴敏,你是不是二十八天周期又到了?否则怎么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

    “你”裴敏气得差点跳脚。“你胡说什么?!”她气得伸手就是一拳。

    那一拳被他大掌顺势接住,一个劲道轻轻化解掉。“好,是我胡说,原谅我?”他

    轻轻晒笑。

    裴敏微微发愣着,他的笑是那样好看呵,谁能对这样一张阳光般灿烂的笑脸摆脸色?她不禁气馁。

    可也同样是这张脸,教她黯然神伤,背叛的脸。

    裴敏沉浸在自己的愁绪中,没注意到他身后悄悄出现的一对人影。

    直到她漫不经心的抬头,然后忽然像电影中的停格画面,整个人都呆掉了。

    她张口结舌看着眼前的一对俪人,特别是在那个高大英挺的白衣男子身上。

    “怎么会有两个你?!”她的视线轮流在“他”和身边的独孤或身上不住来回瞟移

    ,他俩一黑一白,一邪佞一冷淡。除此之外,两个人简直是同一个模子打铸出来的。

    “没听过双胞胎啊?”独孤或逮着机会奚落。全世界都知道独孤家的双生儿,只除

    了她,对自己男友的事总是漠不关心。

    裴敏眼神瞟到白衣男子身边那位外形出众的绝色女郎,女子一脸笑吟吟的,让裴敏

    第一眼就心生好感。

    脑中电光石火一闪,她忽然有所领悟。“那天我你她”一句话讲得七

    零八落、吞吞吐吐。

    两个男人连皱眉盯着她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懊死的,平时要想在独孤或噬人的眼神下把持住就已经不容易了,更何况现在有两

    双一模一样的的眼睛同时瞪着她!

    两兄弟没有人听得懂她语无伦次的话,可一向善解人意的杜深深却懂了。

    “没错,那天你在办公室看见的是我与昊。”

    天,她真的冤枉了独孤或。

    心下正为这个消息雀跃不已时,大厅另一头的轰轰騒动打搅了他们的谈话。

    惨了!她马上在心底哀号。

    “那一头为什么这么热闹?”杜深深问道。那头一看全是女人,赞叹声、尖叫声此

    起彼落。

    “谁知道。”独孤或斜睨了一眼,不甚起劲的随口应道。一堆花痴聚在一起准没好

    事。

    “我想去看看”杜深深方开口就被裴敏给激烈的打断。

    “不行!”见他们的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裴敏干笑道:“呃,我是说难得两位远

    道而来,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别去凑热闹了。”心虚的口气,标准的此地无银三百

    两的写照。

    “这不像你,你一向是哪儿热闹往哪儿钻!”独孤或沉思的眼神带着犀利“走吧

    ,让我们看看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她完了啦!裴敏见躲不过,只得被动的让独孤或拖着走,每走一步都宛如丧钟敲在

    她心坎上。

    聚集的人群见到独孤或,突然如摩西排开红海般让出一条路。

    “是他耶!”耳语声、抽气声不绝于耳。

    “本人更帅我要赶紧报名”一个女人暧昧的眼光在他身上游移。

    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蠢蠢欲动。

    他挟着裴敏来到最前头,一张真人大小的巨幅裸照赫然出现在眼前。

    黑白照片上的男人浑身赤裸裸的,只除了重点部位被一条被单隐约遮住,即使沉睡

    中,男人依然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是那种足以致命的纯男性魅力。

    独孤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是没有看过所谓的前卫艺术,平常时他对这类艺术

    照多报以开放、欣赏的态度。

    但这一次不一样,因为上头那位赤身裸体的男主角正是他本人。

    包甚的是照片下头还贴着一行大字征女友、供食宿、免经验可,随时能满足。

    意者请到五十楼柜台处登记。

    这八成是独孤或生平第一次气到无言以对。

    这时独孤昊夫妇也来到前头。

    杜深深做了一件出人意表的事情,她低低的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独孤或,没想

    到你裸睡时依然这么上相。”

    她的话更是雪上加霜,提醒独孤或揪出罪魁祸首。

    这一切都只指向一个胆大妄为的女人,他的头皮发麻,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喔唷,夭要崩了,地要塌了,快、快!闲杂人等,避之则吉,兔遭池鱼之殃。

    果然“裴、敏!”狂狮怒吼,震耳欲聋。

    偏偏始作俑者早已脚底抹油钻入人群中隐遁而去,只余一串如风铃般的悦耳笑声飘

    扬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