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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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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嗄”在满山弥漫着浓厚雾气中的清晨,一辆白色的豪华轿车突然紧急的在阡陌纵横的峰峦中停了下来。

    “下车!”愈想愈生气的元癿癿,实在无法置信黑青隼的眼光,更无法原谅妈妈,没事叫表妹到黑家山庄做什么,这下可好,他居然看中表妹,而自己却被赶了出来。这口气她怎么咽都咽不下。

    “癿癿?”躲在她车子后车厢,瞒骗过黑家守卫逃了出来的高艺伦,不明所以的望着她,已将自己的无奈全告诉她,而她不也不追究了,那此刻她又在生什么气?

    “是你搞砸了一切,坏了我成为黑少夫人的好事。”眼看李心兰、柯乃云两大强劲的对手先后离去,本以为黑少夫人头衔非她莫属的元癿癿,一想到她们全莫名的败在高艺伦的手中时,她怒气更炽旺。

    “我没有。”她申诉,为自己辩驳解释。

    在气头上的元癿癿,根本听不进她的解释。“论身份地位、家世背景,或许我们不分轩轾,但论身材、论容貌,凭良心说,你哪一点比我强?要身材没身材,更遑论你清秀的容貌哪比得过我艳丽漂亮的脸蛋。可他为什么偏偏看中你?为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高艺伦也纳闷得很,很想知道答案。她既不是角逐黑少夫人的人选,为什么他非执意她就是要当他的妻子?

    “总之,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要是你没答应我妈来到黑家山庄,今日的情况就不会这样了。”她将受到的屈辱和狼狈被人撵出来的怨恨怒气,全发泄在表妹身上。

    “癿癿”高艺伦试着要她讲理些,未料她却拿东西丢了过来,欲赶高艺伦下车去。

    “滚,离开我的车子,现在我不想看见你,你自个儿走路回去。”欲将她赶下车去的元癿癿,又捉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她砸去。

    坐于后座不肯离开的高艺伦,东躲西闪着她迎而丢过来的东西,最后身体不知被什么东西碰到,令她疼痛得受不了,她才逼不得已的下车去。

    “叭”气得抓狂的捶打方向盘发泄怒气的元癿癿,就在她下车不久后的一秒钟,油门直踩至底,让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呼啸,便绝情的扬长而去。

    斑艺伦怔忡的望着在漫天飞扬尘土中,渐行渐远的白色轿车,有点哭笑不得的站在田野间的小径上,不知该为自己逃脱成功欢呼,还是该为表姐的无情哭泣。

    望着宽广无垠一片绿油油的稻秧,她气极的翻了白眼,最后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准备步行回路程不知有几公里远的元家,然后向姨妈投诉,找表姐算帐。

    边走边忿忿的踢着路上的碎石子出气的她,突然间,她踢到了一个长方形实体物,知道那不是石头的她,纳闷的低头望着转了两圈半才停下来的黑色东西。

    仔细一瞧,她愤怒的双眸突然因讶矣邙晶亮起来,是黑青隼的行动电话!她认得,因为它就是从她手中滑落掉出车外的,所以她对这具黑色的行动电话,印象特别深刻,尤其黑青隼看见它像见到鬼仿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得骇人。这一幕,她想忘都忘不掉,因为连带的,她同时忆起自己掉进田沟中的尴尬丑事。

    捡起地上的行动电话,她拍了拍沾在表壳上的沙子,按下通话键,却发现没有半点声响。该不会被她踢坏了吧?还是电池没电了?

    她蹙眉臆测,由于太过专注,及沉湎于讶异中,以至于她没发现到一辆墨绿色的bmw正朝她驶来,直到车子引擎熄火停至她面前,她才幽幽的回过神来。

    “你是谁?为何‘梅’的行动电话会在你手上?”打开驾驶座车门,凭着植入在行动电话中的液晶体追踪而来的王世杰,一看见她手拿着罗伯夫那具行动电话,眼神霎时布满杀机的望着怔忡住的她。

    “说!他人呢?”同王世杰打开车门,自后车座中走出的黑泽刚,语气充斥着森冷阴狠,如同罗伯夫若遭遇不测,她亦完蛋的意味恐吓着她。

    “是不是他受了伤?带我们去找他。”从另一侧后车座走出来的水若男,表情不似王世杰凶残,亦不像黑泽刚阴狠,虽冷酷无情,但却更骇人。

    “你们”虽有点畏惧于他们三个无形中所散发出来的凶狠气势,但她更震慑于他们眉宇之间,一股似黑青隼般无形的威严。

    他们究竟是谁?怎么一下车就询问个不停,而且所问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其意思。

    “先生,我们认识吗?”在好几道森冷、冰寒、阴狠的危险眸光注视下,高艺伦怯怯的指着自己和他们问道。

    她敢以她的性命发誓,她绝对不认识他们三个,而且也从来不曾见过他们三个。那么他们三个表情为何这么恐怖的瞪着他,仿佛她做错什么事般。

    “说,他究竟在哪里?”眼神中有着寒冽逼人厉芒的黑泽刚,突然眼一眯起盯着她。她的声音很熟,令他想起多日前一个敢与他对吼的女人。

    “谁?”如坠五里迷雾,高艺伦一脸迷惘,不知道这个人口中的他所指何人。

    “你手上行动电话的主人。”怒瞪着她的王世杰,睨了眼她手中的行动电话提醒道,嘴角则扬起一抹与暴戾神情不搭轧的讽刺嘲笑。

    “行动电话的主人?”她反应不过来,呆愣的跟着他重复一遍。

    闻言,王世杰气炸的差点宰了她,他从没看过反应这么迟顿的女人!

    “对,‘梅’,他现在在哪里?”他忍住即将爆发的怒气,咬牙一字一字清楚的问道。

    “哪里?”她想了一下,误会他话中的意思,以为他在询问她,这里是哪里。她是知道目前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哪里,但她却不会解释,因为望眼放去,这好几座山都是属于黑家所有,包括她现在所站的地方。

    “你真是他妈的欠扁!”他恫吓,同时克制不住怒气的咆哮。

    由于太过于专注在想,该如何向他们解释这里是哪里,没留意到他愤怒的表情,只隐约好像听见他怒吼一声。“我想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而且我已经满二十岁了,不再是妹妹了,他们别再叫我妹妹了,叫我小姐就行了。”她把他们口中的“梅”误听成“妹”

    激愤狂怒到想杀人的王世杰,若不是理智压制住冲动,他真的会付诸行动宰了这丫头,他是在对牛弹琴吗?

    与她鸡同鸭讲的黑泽刚,则气炸铁青一张脸,亦有股怒火想扭断她的脖子,因为她熟悉的声音,让他想起她就是那次与他在“梅”的电话中对吼的那个该死的女人。

    至于水若男,虽阴寒着一张脸,却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伤力。若不是罗伯夫生死未卜,整个情绪全被担忧焦虑所萦绕,否则此刻他真的会爆笑出口。

    他很怀疑她的听力是否有问题,要不然以一个正常人,怎么会把“梅”听成“妹”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两个字的发音实在太雷同了,难怪她会会错意。

    但就算她听错,好歹“梅”也是个赫赫有名、名声响亮的杀手,为何她一点正常的反应也没有,只一副冷静异常的困惑的望着他们三个人。或许她真的不认识“梅”不知道他是谁。由她的表情,他看得出来她真的不知道罗伯夫的下落。

    “算了,别难为她。”他看得出王世杰和黑泽刚,眼神中那股异常炯亮的光芒代表什么,他们想宰了这个白痴女人“我们往别处去找,她真的不知道‘梅’的下落。”

    凶狠的瞪了她一眼,王世杰伸手向她要回罗伯夫的东西“把你手中的行却电话给我。”

    “凭什么?”她不给,这东西是黑青隼的,她得还给他,因为是她弄丢的。

    “拿来!”加入催讨归还物品阵容的黑泽刚,脸色倏地阴沉,以骇人的气势威胁她。

    “这又不是你们的东西。”紧握住行动电话的高艺伦,仰高下巴瞪着她们,摆明了他们休想她会将东西交出去。

    “你欠揍。”数个月来不眠不休找人的王世杰,已疲惫不堪到不具任何耐性,见她如此固执,他终于压抑不住满腔沸腾的怒气,抡起双拳作势欲扁她。

    “该死的女人!”四个人中最冷静的黑泽刚,亦失控的狂吼低咒了声,神情凶悍暴戾得如恶魔般恐怖。

    斑艺伦吓得不自主的后退了几步,恐惧的咽了咽口水,嗅到充斥在空气中的火葯味,一察觉到情况不对劲,她不迟疑、不犹豫的马上拔腿就跑。

    但跑没几秒钟,她的手臂就被追赶上来的水若男给一把捉住。“把东西给我。”他口气温和,试着想在不使用暴力之下,将东西拿回来。

    “这是黑青隼的东西,我不能给你。”她将握着行动电话的手,摆置于背后,而这个举动已告诉他,她是绝不可能将东西给他们的。

    “谁?”一听到黑青隼这个名字,水若男给起戒心的表情突然黯沉,而原本温和的双眸则泛起凌厉的光芒。

    “嗄”一声尖锐刺耳的紧急煞车声,刹那间响彻在这清幽的田野间,这见一辆远方疾驶而来的红色敞蓬跑车,瞬间已停驶在他们四个人面前。

    “砰!”走下车,火大的甩上车门的黑青隼,一看见拉扯中的高艺伦和水若男,顿时沸腾的怒火转为高涨的妒火。“你最好放开她!”被嫉妒蒙蔽理智的他,将他们之间的拉扯,看成有着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狂怒的咆哮了声,他大跨步的逼近行为颇为亲密的他们两个。

    “‘梅’?”水若男错愕的惊呼出声,不敢相信眼前怒气冲冲朝自己走来的男人,正是他们找了数个月的罗伯夫。他的头发留长了,不再是原本的三分头,以前脸上凶悍暴戾、阴狠残酷的神情,在此时已不复见了,全转化为狂妄傲慢,及多添了一分贵族气息,他变得自己快认不出他来了!

    “放开她!”森冷骇人的黑眸闪着狂怒光芒的黑青隼,暴吼斥喝了声,拳头无预警的就击向水若男,逼使他非松手不可。

    被水若男紧捉着不放的高艺伦,突然间被放开,两边力量无法平衡的她,身子顿时失去重心的摇晃了起来。

    站于她身后的黑青隼,在她身子倾向于他时,他占有欲强烈的揽着她的腰,跋扈的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任凭她怎么挣扎,他依然涉不肯松手。

    “你是谁?”他像打翻醋坛子的情人,敌视的瞪着对手。

    先后走至水若男身旁的王世杰和黑泽刚,一听到他的问话,三个人当场惊愕得怔忡住。他居然问水若男是谁?怎么?才数个月不见,他就不认识自个儿的兄弟“兰”了?那么是不是连他们两个也不认得了?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会”表情困惑的王世杰,怀疑的看着态度狂傲得令自己快不认识的罗伯夫“你怎么变成这样子?”表情既狂妄傲慢、目中无人,且又冷又酷的他,不论怎么横看竖看,他都有股错觉,他不是他们所认识的“梅”只是个长得极像罗伯夫的人罢了。

    “既然完成任务,为何不回总部?反而跑到这落后蛮荒的地方来。”黑泽刚的语气净是不悦的数落。他的失踪,让他们三个误以为他出了事,提心吊胆他安危的直逼恐惧的边缘。自己可不想失去他们三个其中的一个兄弟。

    “你不晓得我是谁?”水若男讶异且狐疑的盯着眼神充满敌意瞪着他的黑青隼“出任务时,难道你出事了?否则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

    怀疑的眼神从未移开冷着一张怒脸的黑青隼,王世杰归出一个他会不记得他们的合宜疑问“他失去记忆了,所以忘了自己的身份。”

    “该不会脑部受到重创,不仅记不起以前一切的事物,就连自己是谁也不晓得?”黑泽刚接受王世杰推敲出来的结果,认定他一定是出任务时,头部受到攻击。

    “我是黑青隼!”厌烦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著他的黑青隼,怒吼出声的表明自己的身份。

    “黑青隼?”水若男愣了愣,无法相信失踪数个月的他,居然改名换姓了。“不!你的名字是罗伯夫,杀手‘梅’!记得吗?我是‘兰’水若男。”

    “我是‘竹’黑泽刚。”试图想唤醒他记忆的黑泽刚,同水若男表露自己的身份。

    “我是‘菊’王世杰。”缓缓开口的王世杰,已从他冷漠不耐烦的眼神,证实他真的失去记忆了。

    “罗伯夫?‘梅’?”坚持自己是黑青隼的他,信心动摇了,他对自己的身份起疑心。模糊衔接不上的记忆,让他的思维全混淆乱成一团,头又开始疼痛起来。

    “罗伯夫?”被黑青隼紧搂在怀中,动弹不得的高艺伦,讶异的惊呼一声抬起头望着他“我听过这个名字,当初我还误听为‘萝卜’,记得吗?就在这里,你的车上,那天我掉进田沟中,想起来了没?在车上有一度你直坚称自己是罗伯夫,但那时我还以为你头壳坏掉不正常了,不过不知为什么,良久过后,你又恢复正常了。”

    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黑青隼,脸色愠怒的收紧手臂勒住她身子,眼神阴鸷的警告她,不要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你失去记忆了。”一经高艺伦这么说,水若男语气十分的笃定。

    “我是黑青隼。”拒绝再回忆以前的事,他暴吼出声,但却喝止不住锲而不舍想唤醒他记忆的三个男人。

    “不!你的名字是罗伯夫,职业是个杀手,是名声响亮且又赫赫有名的‘梅’。”企图想让他对以往的身份有点印象的王世杰,语调轻淡,但话中却有着坚决的肯定。

    “胡扯!”寒瞳泛出阴森幽光的黑青隼,搂着被搞糊涂,一脸迷惘的高艺伦走回他的跑车。

    “慢着!你要去哪?”好不容易找到他,黑泽刚可不想又失去他的下落。

    “你没有资格质问我。”虽未被说服,但疑惑已植入内心的黑青隼,性情仍傲慢得不可一世的目中无人。

    未见过他态度这么狂妄傲慢的水若男、黑泽刚和王世杰,全一时无法相信的呆傻愣住。

    硬是被拖进车内的高艺伦,忿忿的瞪了眼专制跋扈的他,才将视线越过阴沉着脸的他,望向三个身材高大挺拔又冷酷英俊的他们。

    “喂!他是黑家少爷,当然是回‘日本’山庄喽,不然他能去哪?笨!黑家在这有钱、有权又有势,就像是个占据一方的霸主,随便找个人问问,他们就会告诉你黑家在哪里,怎么走”

    “闭嘴!”启动引擎,猛踩油门,让车子像枚子弹呼啸一声后便直冲出去的黑青隼,怒不可遏的朝她咆哮了声。

    “嘴巴是我的,你管得着我吗?”由于车速太快,半跪在座椅上的高艺伦,无法平衡自己的连忙稳住摇晃的身子坐了下来。

    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不能与黑青隼和平共处,总老是爱与他作对,甚至不怕死的挑衅他,更甚至激怒惹火他。她不能理解自己怪异的行为,及不明白为何每次一见到他,她厌恶及愤怒的眼神,就会困惑且迷惘起来。像此刻,她的视线就一直胶着在他震怒的俊脸上,移不开。她究竟是怎么了?她不知道。

    “你竟然敢逃跑。”欲杀人的愤怒光芒,自黑青隼凌厉的双眸迸射出。

    当一早发现她不见时,他先是微愣,不敢相信她真的背信离去,出动大批人马找寻她时,自己却无意中看见她与一名男人关系极亲密的拉拉扯扯。被嫉妒吞噬掉理智的他,不仅愤怒抓狂到想宰了那个男人,还有股冲动想掐死她。

    “为什么不敢?你逼我嫁给你这个傲慢的日本沙猪。我头壳又不是坏掉了,不逃跑难不成还乖乖的准备等你欺负我。”她理直气壮的解释为何会背信落跑的理由。

    闻言,双眼喷火转头瞪了她一眼的黑青隼,十分生气她居然又辱骂他,且更令他想发火的是,她竟然一点尊重都没有的仰高下巴睨着他。“我何时欺负过你?”他遏抑住心中沸腾欲爆发的怒气,嗓门粗声的怒吼质问向老天借了胆,敢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脾气的她。

    “没没有。”高艺伦煞有其事的仔细回想了下,她竟发现找不到他欺负她的事件,若欲论及有,就是清晨一大早要她下山采购新鲜的水果,和派一整天的粗活让她做。

    不过,这应该不算,因为这些事本来就是她当一个月下人的工作,虽然目前她的工作变成他的贴身女仆,只需帮他更衣、伺候他沐浴、陪他入睡。

    “那为何不嫁给我?”黑青隼狭长犀利的双眸,朝高艺伦迸射出两道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我讨厌你。”虽是如此说,但她内心并不排斥他,只是不喜欢他狂妄傲慢的态度罢了。

    “你敢讨厌我。”凶悍暴戾的神情取代了一脸的狂怒,他可以忍受她不喜欢他,但他却无法容忍她讨厌他。

    “对!就是你这狂妄专制的口气、傲慢霸道的态度,好像你是操控天下所有人生死的独裁暴君,而我就如微不足道的蝼蚁般,得必恭必敬的服从你,不能有为不合理的事而反抗的行为,也不能指着你的鼻子大骂你的过错,与其要和你这种无可救葯的大男人主义至上的男人生活一辈子,那我还不如递光头,出家当尼姑侍奉观世音菩萨,也比伺候你这头脾气阴晴不定的怒狮来得好吧!”被激怒的高艺伦,失控的当着表情凶恶、脸色骇人的黑青隼面前,大声的斥骂他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当然,出家当尼姑是她在气头上胡诌的话,未料,他却信以为真。

    “你敢给我剃光头出家,我就放火烧掉尼姑庵。”黑青隼将她的话当真,狂怒的咆哮吓她,想喝止她这要不得的念头。

    呃?耳边传来轰响连炮声的高艺伦,被骂得一愣一愣的瞪着他,不懂他干么生这么大的气。她也只不过随便说说罢了,又不是脑袋的秀逗了才想出家去,怎么他反应会这么激烈?还气愤到抓狂得突然紧急踩煞车,将疾速行驶中的跑车停下来,不给她任何开口解释的机会,严厉的怒吼咆哮,夹杂着恐吓威胁,像爆发威力强大吓人的火葯般,其惊逃诏地的轰然炸响声,使得她的耳朵差点聋掉。

    “你给我听清楚,只要你敢给我做傻事,我绝不饶你。还有,若敢再逃跑,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一样会将你揪出来碎尸万段。”他厉声恫吓的攫住她手臂,威胁警告她的双瞳则有着排山倒海而来,一发不可拾的猛烈怒气。

    被吓得猛眨着眼的高艺伦,第一次发现狂怒到失控的黑青隼,是多么的恐怖骇人,使人胆战心惊到直想逃离他。她真的被他凶悍暴戾的阴狠表情给吓呆了。

    “听清楚了没?”没得回应,黑青隼气得失去理智,忘了他的手劲有多大,一迳粗暴的掐着她手臂摇晃逼问。

    “我”喉咙像被东西梗住的高艺伦,双唇颤抖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我要你的承诺。”纵使她背信过,但他敢保证她绝不会再有这个胆量了。因为她惶恐、呆愣的表情,正显示她被自己抓狂的恐怖表情吓傻了。她怕他!这个认知,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他满腔滚烫沸腾的炽旺怒火。“回答我。”他执意要她的承诺,才肯善罢甘休。

    斑艺伦看到他迫切想得到答案的眼神,震慑于他脸上凶猛骇人的怒气,虽害怕得嗫嚅不出话来,却不敢再惹火他,不迟疑的马上点了点头“我保证。”

    “记住你的保证,再胆敢食言,我一定不饶你。”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恐吓她,语气森冷阴寒得令人背脊发凉。

    斑艺伦手臂被捉疼得轻蹙蛾眉,屏气不敢痛呼半声,直至他发现她脸色不对劲时,才松手放开她。

    “笨女人!你手痛不会说一声吗?”当黑青隼发觉自己失控的力气大到令她痛疼难耐的皱着一张脸时,他火大的咆哮斥责她。

    “我不敢。”

    “不敢?”他微愣,眯起散发危险的眼眸看着她,因为她的答案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为什么?”他想知道原因。

    “我怕你。”这是事实,虽然只短暂的几分钟,但她真的被吓到了,不敢再随便对他挑衅,惹他发火。

    “你会怕我?”她突然胆怯的模样,令他不得不怀疑,她遽然丕变成温顺的背后动机为何。

    “当然。”刚才他那恐怖骇人的表情,别说是她,换作是任何人,都会吓得忍不住哆嗦,为自己的小命担忧。

    “是吗?”黑青隼语气半信半疑,不动声色的起了戒心“你最好别再有想逃跑的歪念头,否则我说话一定算话,绝不饶你。”

    “知道啦!”畏惧于他骇人的怒气,高艺伦不敢再有任何逃跑的念头,委靡不振的垮着双肩,她由着他将她逮回山庄,并不再反抗的任凭他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