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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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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屈服的瞪了她好半晌,男人才妥协的抿紧嘴,恼怒的坐起身来。

    “你帮我脱!”当惯养尊处优的富家大少爷,他傲慢的要下人服侍他。

    “你自己脱!”连这么简单的事也要麻烦她,九成九被惯坏了,真想一脚将他踹下床去。

    “你不帮我脱,我就不脱。”男人倔强的睨她一眼,作势往床上躺下去。

    “你”完全拿他没辙,青黛又气又无奈的拉住他“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耍赖都来这一招?”

    屡试不爽,以为这样就可以吃定她吗?小心把她惹毛了,她扭头走入。“快脱,我困死了。”让她折腾了老半天,他精力都快耗光了。

    白了他一眼,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青黛忍住气移到他面前,伸手解开他衬衫的一粒钮扣。

    “我前世一定欠你钱没还,今世你才能够对我这么嚣张,真想不透我干嘛接受你的威胁,我八成是吃错葯了。”有气没处发,她每解开一粒钮扣,就嘀咕一句。

    罗唆的女人!男人不悦的俯首盯着她的小头颅,见她小手不停的在胸前忙碌着,一股异样情愫悄然的从心底泛了开来。

    “我如果脑筋正常一点,就应该窝回我的书房,坐在电脑桌前打企划报告,而不是待在这里看你的脸色,服侍你这位被宠坏的大少爷!”解完他胸前那一排钮扣,她抓起他的右手,继续解衣袖的扣子。

    男人发现,跪坐在他胸前的这名女人,不仅罗唆,还很唠叨。

    “有这样的邻居真是不幸。“咕哝声就在这句抱怨中结束。

    解完右手的扣子,再解左手的扣子,所有的扣子全解完后,她才跳下床,扒下他微湿的衬衫。

    “你还没脱完。”他的长裤没脱。

    喝!她没听错吧?

    “你别妄想我会帮你脱裤子。”她表情坚决的站在床旁,语气没得商量“你要就自己把湿裤子脱下来,不要就穿着睡觉。”

    知道耍赖没用,发脾气也无效,恼她不连裤子也一并脱的男人,十分不爽的边瞪着她,边解开皮带,不别扭的当着她的面脱掉长裤,接着他头重脚轻的躺回床。

    反倒是嚷着要脱人家衣服的青黛,羞赧的脸河邡热起来。

    “你几岁了?”她眼睛不敢乱瞄。

    “会不会葯物过敏?”尽量忽视他身上那令人想人非非,唯一有遮蔽物的地方,她拉起床尾的被子盖住他身体,让他露出一粒头。

    “不会。”男人的眼皮渐渐控制不了的往下沉。

    “你先睡一会儿,等一下我再叫你起来。”拎着衬衫,青黛弯腰拾起地上的长裤。

    “好。”男人听话的乖乖闭上眼,随即意识到不对劲又睁开,有些惊慌又有些气愤的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

    手腕猝不及防的被擒住,正抱着衣服要出去的青黛吓了一大跳。

    “喂,你发什么神经啊!“惊魂甫定,她斥责骂道“你知不知道这样闷不吭声突然捉住人,是会吓死人?呼!我差点让你吓破胆!“

    作贼心虚?有问题!

    “你要去哪?“不让她离开,男人用力的握住她手腕。

    “你这只蛮牛!又哪根筋不对劲了?噢!你捉得我痛死了!还不快放开我!”青黛疼得龇牙咧嘴,整张小脸几乎皱成一团。

    “你要去哪?”男人执意要得到答案,阴沉的脸色有着不悦,就要这样和她继续耗下去。

    王八蛋!不放开她就算了,还愈捉愈紧,青黛再也受不了了。

    “洗衣间!”她气得大吼“我要把这些湿衣服拿到洗衣间去!听见了没?洗衣间!”

    “你没骗我?”男人疑信参半,发烧使他失去判断力。

    “我骗你有钱拿吗?”青黛疼得直甩手“你到底放不放手?放手啦!你不放手我怎么到葯局买葯。”

    “你、要、到、葯、局?”男人倏地眯起眼,声音从齿缝中进出“那你还骗我说要去洗衣间!”

    逮到她的小辫子,男人气炸了。

    “白痴!”青黛忍不住骂出声“你头壳烧坏了是不是?我是说,我要先把这些湿衣服拿到洗衣间去,再到二十四小时的葯局去帮你买退烧葯。”

    要不是十点半了,小医院全关门了,只剩大医院的急诊室,闹脾气的他不肯随她去挂急诊,她早送他去医院了。

    “真的?”男人不确定的问,高涨的火焰顿时遽降。

    “比九九九九千足纯金的黄金还真!“撇了撇嘴,青黛没好气的翻翻眼。

    “那”误会她了,男人大大松了一口气,并放轻些力道“你要快点回来。“

    不安仍使他捉着她的手不放。

    “我答应你。”感觉到他的不安,青黛的态度也跟着软化了“我保证买完葯就马上回来照顾你。”

    话一说完,她愣了愣,不晓得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给他保证,又皱了皱眉头,想不透自己为何会主动提议留下来照顾他,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十分钟。”光是保证不够,男人要她的承诺。

    “十分钟?你以为葯局就开在大厦楼下吗?”他干脆叫她用飞的比较快“二十分钟。”

    她知道附近有问二十四小时的葯局,来回至少也要二十分钟左右。

    “好,二十分钟。”得到保证和承诺,男人犹豫不决的慢慢松开大掌,放得不干不脆,仿佛怕她会消失在空气般的瞅着她。

    果然烧糊涂了!青黛翻了个超级大白眼。

    “我不会跑掉的,放心!你忘记我就住在隔壁吗?我不回来我能去哪?”安抚的将他推回床躺着,她重新拉起被子盖好他的身体。

    “给我。”怎么想都不放心,男人手钻出薄被伸向她。

    “什么?”困惑的眨眨眼,她呆怔的望着他,不懂他要什么东西。

    “钥匙。“目眩的眼神闪着精明光芒,男人秀逗当机的脑袋,短时间内又恢复正常运作。

    “喔。“一时反应不过来,她直觉的从右侧裤袋里掏出一支钥匙“喏,还给你。“

    “不是这支。”男人一点接过钥匙的意念也没有。

    “不是这支?”怪了,她掏错了吗?拿近一瞧,没错啊!是这支呀!

    “喂,你不会烧昏头了,连自家的大门钥匙也不认得了吧?”

    男人懒得和她废话,粗鲁的一把将她拉近,大掌不客气的探进她裤袋里东摸摸、西找找,终于在她左侧裤袋找到他要的钥匙。

    被他大胆的举动惊吓到,青黛愣愣的发呆数秒,等到她回过神来时,像粽子一大串的钥匙已被拿走。

    “喂!我有说过要给你钥匙吗?你土匪啊!用抢的!”她气得哇哇大叫,扑过去和他抢成一团“你这个野蛮人!你怎么能够这样!把钥匙还给我!”

    男人精准无误、手脚利落的迅速解下一支形状和自家大门一样,齿度却有异的深铜色钥匙。

    “等你回来我就还你。”紧握住解下来的钥匙,男人将剩下大大小小钥匙丢还给她。

    “你”气急败坏的捡起没接住掉到地上的钥匙串,青黛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你这个行为差劲的小人!你太过分!太可恶了!你实在有够卑鄙!你无耻到了极点了!你”良好的教养让她咒骂不出更难听、更恶毒的话,只能恨恨的怒视着他。

    男人充耳未闻的闭上眼,像只狡猾的狐狸,善用本身优势的条件,露出更虚弱的病容,成功的打断她气愤的谩骂。

    足足瞪了他两分钟,有股冲动想跳上床去,用力踹他几脚的青黛,再一次拿他没辙的咬牙切齿,握起粉拳杵在那独自生着闷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挫败的垮着小脸跑出卧室,气呼呼的冲下楼买葯去。

    十九分钟后,从葯房回来的她拎着一包葯剂师调配的感冒葯,还顺便带回冰枕、温度计,以及特地绕路去买的蕃薯粥。

    “喂,醒一醒。”她摇了摇他手臂。

    “嗯”呓语一声,睡着的男人很勉强的睁开困眼。

    “起来先把这碗粥喝了。”她扶着他坐起身“等一下再吃感冒葯。”

    接过温热的蕃薯粥,男人没有胃口的皱眉看着她。

    “多少吃一点垫垫胃,感冒葯可是很伤胃的。”见他睡得满头大汗,她无意识的进盥洗室拧了条湿毛巾出来替他擦拭。

    男人若有所思的瞟子她一眼,没有说什么的撑着快垂下的眼皮,强迫自己吃光那碗粥。

    “冯羿桦。”他突然没头没脑的说道。

    “啥?”她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我的名字。”他把空碗递给她。

    “喔。”接过碗,她点点头“我叫青黛。”

    青黛?姓青?男人眼微眯,眸中有道一闪而逝的诡异光芒。

    “拿着,先吃白色包的感冒葯,再吃红色的退烧葯。”她将白开水和两包葯一并塞到他手中。

    “你今晚会留下来照顾我吗?”他睡意犹浓的凝望她的眼睛,不晓得是不是烧昏头了,今晚不想孤单一人的他,非常渴盼有个人作伴。

    不会!青黛很想这么回答他,但一和他可怜兮兮的视线对上,拒绝的话顿时再咽回肚子去。

    “会吗?”他不死心的再问一次。

    直视他深邃的眼眸,青黛蓦然发现,他露出可怜相比要赖更具威胁性,让她就算狠心也不忍拒绝。

    “会啦!会啦!会啦!”用力抽走他身后的枕头换上冰枕,她十分气馁的抱着枕头,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反常。

    “那你睡那里。”冯羿桦得寸进尺,要她睡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那里?你叫我睡那里!”指着长沙发,青黛讶异的大叫“有没有搞错啊?你叫我睡在你房间里?“

    “对。”非常满意自己的安排,冯羿桦咧嘴笑“就这么决定了!“

    “喂!这怎么行?孤男寡女同寝一室,成何体统!传出去我还能做人吗?还能嫁人吗?”不成!不成!她不答应!

    “我好困,我要先睡了。”开心的吃完葯,冯羿桦快乐无比的往冰枕躺了下去,好心情使他不到五秒钟便沉沉的睡着了。

    “姓冯的!你给我起来!“她气结的站在床尾瞪他“喂!你还真给我睡着?你就不怕我食言?“

    然而,回应她的是起伏有规律的打鼾声。冯羿桦根本不担心她会出尔反尔,因为一诺千金、十分重诚信的她,绝对会言出必行,所以他高枕无忧的梦周公去了。

    总之,他吃定她了!

    懊恼的睁大眼,青黛不敢相信,她竟被自己的承诺困死了!天杀的!什么时候承诺变成了她的致命弱点!

    “号外!号外!快围过来,快围过来,我有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天大的好消息!”企划部八卦甲,兴奋得有如一头失控的火车头,喳呼的从公布栏冲了回来。

    “第一手资料!第一手资料!本月新进公司资讯部的五名同仁,全是养眼的俊男帅哥!“急惊风乙尾随八卦甲奔了进来“唷呼!卯死了!卯死了”

    “喔!天啊!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男人!”花痴丙,做作的一手抚颊,一手按胸的跟着急惊风乙后头进来“一个是英俊得不像话,一个是帅气得迷死人,一个是冷酷得充满男人魅力,一个是性感得教人想以身相许。”

    “一、二、三、四少一个,第五个跑哪去了?”年纪最小、资历最浅,刚进公司不满一个月的菜鸟丁,扳着手指数着“还有一个呢?”

    “就在那!“花痴丙两眼突然一亮,拉着她抢攻门口最佳位置,”看到没?看到没?就是他!也就是集英俊、帅气、冷酷、性感于一身的优质极品!”

    一听到天上没有、地上找不到,荣登天下集团首席俊帅酷的性感男人出现了,企划部所有单身女郎全一窝蜂的往门口挤,只除了一个昨夜没睡好觉,趴在桌上补眠的组长,还有一个企划部唯一已婚生子的主任。

    “mygod。他在对我眨眼,谁来扶我一把,他电得我全身都酥了“

    “噢!他在对我笑,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心脏快跳出来了

    “啊!他在看我了,他在看我了,我双腿发软站不住了“

    此起彼落的惊呼声、抽气声,不问断的在企划部响起,终于引起主任徐蓁茵的注意,也吵得利用十点到十点十五分这段休息时伺,想好好补个眠的青黛,不能睡的抬起头来。

    “拜托,谁去叫她们闭嘴,让我睡一下下行不行?”顶着熊猫眼来上班的青黛,整个人呈垂死状态的趴在桌上,没元气的喃喃自语着。

    “你今天怎这么没有精神!你昨晚去哪疯了?”从位子站起身来,徐蓁茵也好奇的往门口走去,伸头探脑的想看看引起騒动的罪魁祸首。

    可惜放眼望过去全是黑压压的一粒粒小头颅,身材迷你又矮小的她,根本看不到本世纪初的大帅哥。

    “别提了。”头昏目眩的坐起身,青黛懒懒的打开抽屉,翻找着提神葯剂。

    “怎么了?”徐蓁茵关心的来到她面前。

    “没事。”随手拿出薄荷油,却发现用完了,再拿出绿油精,也用完了,最后拿出白花油,一样用完了。

    天要亡她啊!没有提神葯剂她要如何捱到中午十二点?可想而知,接下来一个小时又四十五分钟,将会是度“秒”如年。

    “没事?少骗我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从未见她如此疲倦过,徐蓁茵很担心的拉了张椅子在她身侧坐了下来“是不是你哥哥们捺不住性子找上门来,动之蛮情、晓之以义、诱之以利、威之以迫的轮番上阵对你疲劳轰炸?”

    “不是。”青黛垮着小脸蛋,一一把空瓶空罐往垃圾桶丢。

    “不是你看起来会那么累?”徐蓁茵很怀疑。

    “唉。“轻叹了口气,青黛将昨晚的经过简单扼要说了一遍。

    徐蓁茵当场变脸,马上开骂。

    “姓青名黛的女人!你竟敢在一个陌生的男人家里过夜!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善举简直就像是羊人虎口,你难道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吗?“

    青黛被吼得差点坐不稳摔下椅。

    “放心,我那个来,他无法对我图谋不轨的。”要死了,开炮也不先通知一声,害她耳鸣了“再说他长得一表人才,又穿着体面,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坏人。”反倒像极了富家小少爷,脾气傲慢又任性,盛气凌人得让人想一脚将他踹到太平洋去喂鲨鱼。

    “你白痴咽!就算那个来,他难道不会做出其他伤害你的事吗?还有坏人会在自个儿脸上写上坏人两个大字吗?”徐蓁茵再训诫她一顿,实在不敢相信的瞪着她,虽知道她心肠软,却不知道软到这种程度。

    “拜托,徐大姐,我头晕死了,求你别再念了行不行?”揉着太阳穴,青黛受不了的差点向她跪地求饶。

    “不念你会知道错?”聒噪是徐蓁茵的独门功夫,绝对会让人捉狂。

    “是是是,我做事不经大脑,我知道我错了,我保证下不为例!我求你放我一马吧!”青黛快疯了,再不赶紧封住徐蓁茵又念又骂的魔音,她的头就要爆了。

    “喏,拿去。”没好气的停止训话,徐蓁茵走回座位拿了包三合一咖啡给她。

    青黛黯淡的双眼猛然一亮“噢,我爱死你了!徐大姐,你真的是我的救星!谢啦!”

    休息时间剩五分钟,青黛感激的拥抱她一下,便分秒必争的往茶水间冲去,只是咦?刚才全挤在门口的同事怎么一眨眼都不见了?

    喝!包奇怪的是,楼上秘书课、楼下总务部的窈窕淑女们,也不约而同的往企划部这层楼跑,人数是有增无减。

    究竟是哪个国际巨星莅临公司,让公司女性人员疯狂的追着他跑,全挤在茶水间门口惊声尖叫?茶水间?青黛突然止步,两眼大睁的瞪着热闹滚滚的前方。

    有没有搞错啊!把茶水间堵得水泄不通,她要如何进去泡咖啡?“让开!让开!“拨开人丛,她企图想挤进去。

    结果是进一步、退两步,愈走愈到后面去,令她为之气结。

    “借过!借过!“用挤的不行,她改用钻的。

    下场包惨,推人一下,反被拉三下,钻到后来却钻到最后面去,让她险些气炸了。

    “麻烦让一让。”走不出去,被当成稀有动物观赏的男人,强隐忍住怒气没发作“请诸位美丽高贵又有涵养气质的淑女小姐,让出一条通道可以吗?”

    明褒暗贬的损人话,宣布他的耐性已告罄。

    咦?这声音很熟悉耶!她没听错吧?青黛愣了愣。

    “你们全跟在我屁股后头干什么?”被缠烦了,下一秒男人发飙了“滚开!没耳聋的通通都给我滚开!听见了没?滚!”

    劈啪!众美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完美形象,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

    青黛呆住了!她没听错,这个声音就是昨晚害她一夜无好眠,频频跌下沙发,摔得她七荤八素,骨头差点散掉重组的祸首!

    “还挡住我的路!找死是不是?滚开!”男人大吼,手中的保温瓶威胁的要朝她们砸去,吓得豺狼虎豹花容失色。

    轰!仰慕的天王偶像顿时幻想破灭,四分五裂的碎成一地。

    “还不滚!”挡我者死,男人一副要大开杀戒的模样,表情凶狠的一步步走出茶水间。

    “啊“

    愤怒的咆哮声一响,狰狞的鬼面孔一现,争妍斗艳想获得青睐的女人,尖叫一声后全作鸟兽散,五秒钟时间不到跑个精光,空荡荡的走道只剩惊愕不已的青黛。

    “烦死了!”男人高大壮硕的身躯,忿忿的出现在茶水间门口,一手抓着保温瓶,一手爬梳着凌乱却有型的头发。

    真的是他!冯羿桦!

    “你你怎么会在这?”青黛诧异得像看见鬼。

    身子微微一震,手僵在半空中,冯羿桦不敢相信的转头看向她,眼底同样写满疑惑。

    他吃惊的程度不输给她。

    “你在企划部工作?”他缓步走到她面前,眯眼望了眼她识别证上的照片、部门职位和名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再问一次“你为什么会在这?”

    冯羿桦拿高手中的保温瓶“资讯部茶水间的饮水机坏了,我下来装水。”

    要不是为了吃感冒葯,他才懒得下来。就知道这身臭皮囊会招蜂引蝶为他带来麻烦,果然所到之处惊声不断、尖叫连连,惹来一群花痴女的跟随纠缠。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她倏地睁大眼,猛瞅着他胸前的识别证瞧“你也在这家公司工作?”

    “废话!”冯羿桦嗤哼了声,随即臭着俊脸瞪她“你今天早上为什么没叫我起床?”

    害他头一天上班差点迟到,赶不及到人事室去报到,这一笔旧帐先跟她算。

    “我以为你需要休息。“有常识的人都知道,重感冒就要多喝水、多休息,她就是这么认为才没叫他起床。

    “我有说我要休息吗?”自作主张的女人!

    “你也没说你不休息。”真倒霉,有他这种连自己都不会照顾的邻居已经很不幸了,没想到还要和他成为同事,简直是恶梦。

    他可真有本事啊!第一天上班就引起騒动,顶着貌赛潘安的俊脸到处诱骗爱慕者的芳心,希望他的工作能力有他外表皮相好。

    “别挡着路,走开。”青黛伸手推他,却推不动他,懒得和他对峙下去,脚跟一旋绕过他,直往茶水间走去。

    “你也需要工作?”他满腹疑惑的跟在她后头再度走进茶水间。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她以很怀疑的眼神打量他“一个住得起一坪一百多万豪宅的人,需要出来工作吗?还只当个普通的小职员?你会不会觉得很可疑?”

    “啐,五十步笑百步,你不也一样?”龟笑鳖无尾,冯羿桦撇了撇嘴。

    “我不一样。”将咖啡倒到杯中,青黛抬头朝他甜甜一笑“我这种市井小民怎可能住得起豪华名宅,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我之所以会住在那,是因为朋友出国几个月,托我帮她看家,你也是吗?”

    两军交锋,第一回合,他输了。

    无话辩解,冯羿桦表情十分不爽的瞪视她。

    “还有啊!瞧你室内出自一流的设计师装潢、名画布置、古董摆设,请问一下,一个月领微薄薪水的小职员,聘请得起顶尖的设计师吗?购买得起名画古董吗?以及亚曼尼西装、第凡内名表、意大利昂贵皮鞋?“走到饮水机前,加进热水,青黛提出合理的怀疑。“反观我,这套装是在黄昏市场买的,一千五;手表购自路边摊,两百;鞋子从夜市杀价来的,五百,全身上上下下的行头加总起来也不到三千块。“

    贫富悬殊呀!从两人的穿着装扮就可看出。

    第二回合,他还是输了。

    哑口无言,冯羿桦脸色愈变愈难看,瞪着她的眼神也跟着冒出火来。

    “更奇怪的是,小职员有能力开法拉利跑车吗?”以讹传讹的谣言,是她在刚才想钻挤进茶水间时听来的,不知哪部门的同仁说亲眼目睹他驾驶跑车来公司。“平平这么大汉,交通工具差这么多,我就得骑脚踏车上班,你真好命咩!”

    第三回合,他一样输了。

    反驳不了,冯羿桦恼羞成怒了。

    “你管我!”他家有钱不行吗?“干嘛这么凶!莫非”被吼得差点耳鸣的青黛,像被石头砸中般,目光古怪的斜睨他,仿佛被她发现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莫非什么?”一肚子火,冯羿桦恶声恶气的问道。

    “喂。”青黛一脸神秘兮兮的边搅拌咖啡,边往他移过去“你该不会是嗯呃,靠出卖那个唔所以才咳你懂我的意思吧?”

    嗯、呃、唔、啊他听得懂才有鬼!

    “不、懂。”她说得不清不楚,他听得糊里糊涂,就算有两颗脑袋、四只耳朵,他也不知道她在咕哝什么。

    哇哩咧,话都讲这么白了,再扮痴呆未免太装蒜了吧!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碍于颜面羞于承认是不?

    “你当我顺风耳啊!听得到你细若蚊蚋又支支吾吾的声音?”她说的鬼话有谁听得懂,他头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