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作者:梅贝尔(梅贝儿)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方雅娴等在手术室外,她从没想到七年后还会来到这里。悲剧又会再一次发生了吗?她不能再次失去他,老天爷把阿彻还给了她,不能再把他夺走了!

    徐若葳陪在她身旁,焦灼地等候消息。当她和方明耀回家时知道这消息,慌张地赶来,才晓得桐俊彻忽然冒出一位未婚妻,情海生波,让两人感情生变,以至于造成这场车祸。

    她不屑地睨向那叫孟璐的女人。八成是她自作多情想赖上人家,否则就是桐俊彻眼光太差,看上这种空有身材,脑袋全是草包的女人。

    孟璐有点心虚地嚷:“看什么看?又不是我害andy被车撞到的。”

    “哈;你这是不打自招,我可没有说是你害的。”徐若葳气定神闲地笑:“你心里有鬼才会怕。”

    “那你看什么?”她昂起下巴问。

    “我在看你这美女呀!难道你不认为自己是美女吗?”徐若葳一句话堵住她的嘴。

    孟璐悻悻然地闭上嘴巴,她也没料到andy竟会为了救方雅娴而出车祸,只怕在他心目中,自己真的是一点分量也没有。

    方雅娴紧盯着手术室的门,默默地祈求神明保佑,念在他们已失去孩子的分上,不要再让两人阴阳相隔。

    走廊的一端走来三人,方明耀从机场接了父母后,立即赶到医院。

    “雅娴。”姚亚雯远远地就叫着女儿。

    “妈,爸。”她忧心忡忡地投进母亲怀里。

    方正宽看手术还在进行,安慰着女儿说:“吉人自有天相,阿彻既然上次能逃过一劫,老天爷就不会再夺走他的生命,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他和妻子在路上听了儿子的说明,了解了一切的经过。

    “你爸说得对,雅娴,先别急,妈看你脸色不好,要不要先回家休息?这里有我和你爸在就行了。”女儿已受了七年的折磨,如今若再受一次打击,怎么挨得住呢?

    方雅娴强打起精神:“我没事,我要在这里陪阿彻,当他醒来时,第一眼就能看到我,我不要再离开他了。”

    知道劝也没用,姚亚雯将女儿拉到椅子前坐下,握住她的手为她打气:“那我们就一起等吧!”

    大家一阵沉默,”全都在等待手术的结果。

    此时手术室门上的灯暗了下来,门也同时打开,桐俊彻躺在病床上被护士推出来,移到一般病房,医生取下口罩走向众人。

    “医生,他的伤怎么样?”每个人都凑上去问同样的问题。

    医生温和地露齿微笑:“病人的头部虽然受到撞击,造成昏迷,但手术很成功,只要等他清醒过来就没事了。”

    方雅娴急急地问:“那我可以去看他吗?”

    “可以,但是要保持安静,病人需要充分的休息。”医生谨慎地嘱咐。

    “谢谢你,医生。”道谢之后,所有的人才赶往病房探视。

    每个人都围在病床旁,望着仍处于昏迷状态中的桐俊彻。他的脸庞因失血而显得憔悴,头上还包扎着层层的纱布。

    “阿彻,你要快点醒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方雅娴在他耳畔呢喃低语“我爱你,阿彻,求求你快醒来,阿彻”

    护士小姐虽然能体会她的心情,却还是得开口干涉:“小姐,病人需要安静,你的情绪太激动,对病人不好,请各位都出去让他休息。”

    “我会安静地待在一旁,不会吵他的。”她不想走开。

    姚亚雯拥着女儿:“雅娴,我们到外面等,他麻酔藥效还没退,不会那么快醒的,跟妈出去。”方雅娴在母亲的劝说下不舍地走出病房。

    全部的人来到走廊上,方正宽这才注意到在场有—位陌生的小姐:“这位小姐是阿彻的朋友吗?”

    徐若葳不平地说:“方爸爸,这位盂小姐自称是桐俊彻在美国的未婚妻,就是她害他们两人之间产生误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冒牌货。”

    孟璐口气也很冲:“我当然是andy的来婚妻,等andy和我回美国,他妈妈就会让我们先订婚,这事早就说定了。”

    “哦?那桐俊彻有答应要和你订婚吗?他妈妈同意,他可没有同意,你别高兴得太早,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你”她一时气结。

    方正宽出来打圆场:“若葳,人家远来是客,不要别人家没有礼貌。盂小姐,我们不知道你跟桐家的关系,但是出了这种事,桐家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等阿彻清醒后再作打算,至于他会选谁,就让他自己作决定。”

    “好,我已经打电话回美国,相信andy的爸妈很快就会赶来,到时,你们就会知道只有我才有资格做他的妻子。”她可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认输。

    徐若葳听了很不顺耳,讥讽地说:“哇!好大的口气,喝过洋墨水的果然不一样,说起话来一点都不懂得含蓄,就这样自告奋勇地认定自己是人家的最佳老婆人选,同样身为女人,我真该为你感到汗颜。”

    “你是什么意思?故意嘲笑我吗?”盂璐气不过地嚷。

    “哈!你还听得懂我在笑你,孺子可教也,我还以为你是胸无点墨呢!”她是为朋友抱不平,敢招惹她徐若葳的好朋友,她可是不会跟她客气的。

    论伶牙俐齿,孟璐哪是她的对手?只见盂璐的脸已涨成猪肝色,气得直跳脚,就是拿她没辙,而且现场也没人让她依靠。

    “你们这些人都欺负我一个人,等andy醒了,我要他替我评理,哼!”说完,便扭着腰肢掉头就走,反正她也不喜欢待在这冷冰冰的医院里。

    徐若葳鄙夷地撇着嘴角:“还说是人家的未婚妻;一点都不关心他,说走就走。”

    她转向其他人:“方爸爸,方妈妈,你们大老远赶来,恐怕还没吃饭吧,我去买些吃的好了,方明耀,跟我一起去吧!”面对一只呆头鹅,她只好自己主动了。

    方正宽朝妻子说:“我到柜台办手续,你在这里陪雅娴。”

    姚亚雯知道丈夫的用意。在赶来的路上,他们也曾经讨论过,还是决定把上一代的恩怨告诉女儿。丈夫对过去的事始终没有多提一句,也没怨过她曾经爱过别人,只是用他包容的爱心真诚地对待她。姚亚雯深觉亏欠丈夫太多了。她只能庆幸当年没有因一念之差铸成大错,不然就太对不起丈夫了。

    当其他人都走了之后,她面对女儿:“雅娴,七年前我们都以为他死在车祸中,如今知道他只是丧失记忆,并没有死,你的心意还是没变吗?即使他的父母要他娶的是那位孟小姐?”她不希望女儿嫁过去试凄,但也明白女儿用情极深,就算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我跟阿彻彼此相爱,就算他失去记忆,我还是能确定他爱的人是我,都怪我一时糊涂,不听他解释,才害他被车撞伤。但不管将来他的父母是赞成还是反对,我们都不会再离开对方了,妈,请你成全我们。”

    听着女儿的恳求,她这做母亲的怎忍心再拆散他们?紧握住她的手,姚亚雯接下去说:“当年他妈妈之所以坚决反对你们来往,最主要的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她恨我,所以才不择手段地阻止你们的婚事,怪来怪去,妈也要负些责任。”

    “为什么她要恨你?”方雅娴回想起阿彻的母亲对妈的怨恨与咒骂。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纠葛?

    姚亚雯抚着自己半白的发丝。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三十年都过去了,如今再回忆那段年轻岁月,已不复拥有当时的激越情怀。

    她叹口气回答女儿的疑问,说:“这事要从我和你爸结婚半年后说起。我和你爸并不是自由恋爱,而是由媒人介绍相亲结婚的。他在学校当老师,在当时公务员的职业可说是铁饭碗,你外公外婆又一直催我结婚,那时我才不过二十出头,还在t市上班,根本不想那么早就当人家的妻子,可是,禁不起他们的游说,最后还是答应了。我们那时候跟现代的年轻人不同,感情都是婚后才开始培养,我和你爸在婚前不过见过两次面,谈不上有感情。”

    “你爸是个老实人,抽烟、喝酒都不会,能嫁这样的丈夫我是该满足了。结婚后,我还是想上班赚钱贴补家用,单凭你爸的薪水,想要养孩子还是不够,所以我又回公司当会计,趁星期六下班时坐车回g市,再坐星期日晚上的车回t市。”

    “就这样过了半年。后来公司来了一位年轻的建筑师,他叫做桐奕钧,也就是阿彻的爸爸。有一张出色、漂亮的面孔,个性风趣迷人,是每个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妈在见了他以后,不由自主地也被他吸引,陷入了情网。那时,妈早已忘了自己是个有丈夫的女人,每天只求能多瞧他一眼,那时才。知道自己恋爱了,但是,这段初恋却来得太迟。在我已经嫁为人妇后,才遇到自己所爱的男人,我整个心思全乱了,那段时间真是非常难熬。”

    “我也试着逃避过对他的感情,但当他也对我表白,说他爱上了我,妈真的是又高兴又觉得自己是个不忠的女人,竟然背着丈夫和其他男人谈情说爱,—每天都在自我批判的煎熬中度过。”

    “桐奕钧是个有才华的年轻人,他设计的能力被公司的老板器重,老板为了留住他,便决定把独生女儿嫁给他,她就是阿彻的妈妈。当然,那时我和桐奕钧恋爱的传言早传遍公司,老板的女儿便来和我谈判,要我和他分手,说我只会妨碍他的前途,而且我又是位有夫之妇,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其实我心里明白,我和他是不会有任何结果,因为我不能伤害你爸爸,他才是最无辜的人。”

    “你爸和桐奕钧是截然不同的人。桐奕钧是个有企图心、对未来满怀理想抱负的人,就像天上的星星,闪亮却是遥不可及,我们根本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我无法给他所要的东西,若是当初我真的跟你爸离婚而选择了他,也许最后我们还是会分手,因为他不是甘于贫穷的男人。后来他娶了老板的女儿,而我辞职回家,专心当你爸的妻子。”

    “而你爸爸呢?他总是陪在我身边,虽然沉默寡言,却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陪着我,就像空气一样,平时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却又不能一天缺少他,这三十年来,多亏有他陪着我渡过种种难关,不然妈早就撑不下去了,幸好当年我的抉择是正确的。”姚亚雯挂着幸福的笑容,将往事平静地说完。

    方雅娴没办法解释心底真正的感受,一时语塞,不过,她很欣慰母亲还是选择了父亲。对她而言,父亲就像一棵大捌,树根紧紧地巩固整个家的地基,给她和大哥一个家的安全感。

    “七年前,当我和你爸接到你出车祸的消息,赶到t市时,我和桐奕钧才又见面。他妻子对我仍不谅解,指责我教唆女儿勾引她儿子,因为我嫉妒桐奕钧娶了她,故意要报复。你爸终于明白那年我匆匆辞职、专心留在家里当家庭主妇的原因,但他没有责怪我,反倒让我内疚,再加上你的情绪不稳,又闹自杀,若不是他扶持着我走过那段日子,妈早就倒下去了。”姚亚雯含着泪,提起丈夫的心胸宽大。在这三十年的相处中,他已成为她的精神支柱。

    “妈,对不起,我让你和爸试凄了。”该歉疚的是她才对,未婚怀孕已够让父母伤心,还两次试图自杀,父母的白发,大多是因她而起,她太不孝了。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们也该和他的父母坐下来谈—谈了,妈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她保证地说。

    为了女儿的幸福着想,她是该和那位桐太太面对面,把心底的话一次说清楚。她真正爱的人是她丈夫方正宽,对她而言,桐奕钩在她心里已不具任何意义,只不过是个认识的人罢了。

    桐俊彻从昏迷中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了。

    “阿彻,阿彻”

    耳边传来叫唤他的声音,将他的意识从黑暗中拉回,张开了眼,精神还有些恍惚,停顿了约一分钟,注意力才慢慢集中。

    “雅娴?”他喉咙好干,声音变得很难听。

    方雅娴摸着他的脸颊,绽出一朵令人炫目的微笑。她的眼前一片模糊。老天爷没有夺走他,它把阿彻还给她了。

    “我在这里,阿彻,你别乱动,你被车撞到了,记得吗?你的头受了伤,医生帮你动过手术了,还交代要你好好休养。”她将病床的床头位置调高,让他方便跟她说话。

    桐俊彻盯着她,那漂亮夺目的黑瞳如阴郁的深井,夹着深不可测的悲哀。

    他舔舔干燥的唇,粗嘎地问:“我们的孩子死了是不是?”他困难地把话说完。

    方雅娴瞠眸一愣,瞬间泪水滂沱:“你兰你想起来了是不是?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她既喜又悲,错综复杂的心情是笔墨也难以形容的。

    桐俊彻无声地啜泣起来,哀悼他那可怜无缘的孩子。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保护不了,他还算是男人吗?眼泪自他紧闭的眸子中溢出,宛如泉涌,仿佛想弥补自己遗忘了七年的过错。

    他压抑的哭声揪痛了方雅娴的心,她了解他此刻的心境。七年前,她也同样为了他们早夭的孩子而受尽怆痛,伤心逾恒。

    方雅娴拥住他抖动的肩膀,陪着他一起流泪:“孩子尚未成形,没受什么苦,他也会原谅我们保不住他的。”

    两人放声地大哭一场,哭了许久,才转为低低的抽泣声。

    “雅娴,这几年苦了你了,我没办法在旁边安慰你,让你一个人独自承担,对不起。”

    当一切都想起来时,竟是如此残酷。他不只为母亲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同时也痛恨自己。在他失去记忆的这几年,他居然还在她身边当个听话的好孩子。天呀!他恨自己的愚蠢和无知,也恨自己竟和母亲联手害死了孩子。要不是急于摆脱掉尾随的车子,他也不会因车速过坑邙撞上货车,他是个刽子手,是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

    “阿彻,不要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我好怕再失去你,昨天我该停下来听你解释的,是我太意气用事了,你不怪我吧!”她柔媚地凝望着他,惹得他心生爱怜。

    “傻瓜,我倒是不后悔,要不是这一撞,也不可能会这么快恢复记忆,所以还得要感谢那个司机才对。你现在相信我跟lulu之间是清白了吧!她是我妈看上的媳妇人选,却不是我爱的女人,我只要你就够了。”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你。”她连声表示。

    方雅娴满足地偎在他胸前,两人沉醉在静谧的浓情蜜意中,他俩对这段失而复得的感情分外珍惜。

    “咳!咳!”两声轻咳打断他们,原来是夏端平。

    夏端平好整以暇地戏谑说:“抱歉打搅了你们的甜蜜时光,我这人很识时务,看一下病人马上就滚,不会耽误太久的。”

    桐俊彻佯怒一瞪,揽着羞红脸的方雅娴,笑骂:“你这个人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好像不趁机消遣人几句就会浑身不舒服似的。进来吧!如果是两手空空的话,就站在门口别进来了。”

    他捧着一束花和一篮水果进门,说:“我哪敢两手空空地来探病?鲜花素果是少不了要准备的。”他将两样东西都交给方雅娴。

    “什么鲜花素果?想诅咒我呀!”桐俊彻没好气地说。

    夏端平打量他的伤,调侃道:“还好不严重嘛!伙伴,你得快点好起来,现在正是忙得昏天暗地的时候,少了你可不行。”

    “知道了,应该一个星期后就能出院了,我会赶上你们的进度的。”

    “对了,你爸妈知不知道你出车祸的事?要不要打通电话通知他们?”夏端平话一出口,就看见桐俊彻脸一沉,笑意也随之敛去“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方雅娴接口:“孟小姐已经通知了,我想今天他们就会到了。”

    “孟小姐?哪个孟小姐?”他看看两人问道。

    桐俊彻冷淡地回一句:“除了lulu,你想还会有谁?”

    “lulu!她跑来凑什么热闹?要命!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准是你妈叫她来缠着你的,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会娶她的。等一出院,我会先取得雅娴父母的同意,然后和雅娴公证结婚。我妈不同意是她的问题,在她那样对我之后,我是不会再受她的控制的。”他和方雅娴四目相望,眼神交流着源源不绝的爱意。

    夏端平打断两人的交流:“先别眉目传情,andy,你是打算不回美国去了是不是?说实在的,我还真舍不得让你走呢!其实,留在这里也有很多机会,至少有我们这些朋友在。”人生难得交到几位知己,他当然希望能和朋友时时相聚在一起。

    “我要留在这里发展,尽管这里还是有许多令人垢病之处,治安、交通、环境都无法和美国相比,但是,至少这里是我们自己的地方。再说,美国的种族歧视比想象中严重,在工作上多多少少都会因而受到阻碍,久而久之便会产生无力感,我不如待在这里试试看。”

    “那真的是太好了!andy,我有个计划,不如我们一起搞一间工作室,也许赚的钱不多,但可以接我们自己想接的case,做我们想做的事,如何?有没有兴趣?”夏端平将构思许久的计划说出来与他分享。

    桐俊彻兴致勃勃地睁大眼:“真的吗?那当然要算我一份,改天我们要好好聊聊,把你的计划说出来参考参考。”

    “我就猜到你这小子有兴趣,今天没时间,我要去接我未来的老婆大人下班,下次再聊!拜拜!”他又像一阵风般地走了。

    方雅娴柔情地瞅着桐俊彻,问:“你真的决定要留在这里?那你在美国打下的根基就这么放弃了吗?”

    “有失必有得,经过这一次,很多事我都看开了,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只要能和所爱的人厮守一辈子,名利也就不那么重要,我还年轻,可以从头开始;雅娴,我曾经答应过你,要亲手设计一间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这个诺言我一定会实践的。”

    “阿彻,我真感谢上苍又让我们相聚,我曾经以为这辈子就此要孤独地过完,老天爷可怜我的一片真情,才又把你送还给我。”

    桐俊彻细吻着她的唇:“那些男人也太没眼光了,居然放着你这块宝玉不追,真是有眼无珠。”

    她轻喟一声,倚在他胸膛上。昨晚一夜没合眼,现在睡意终于慢慢降临。

    “我爱你。”

    “我也爱你,睡吧!”他扬高嘴角,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两人相偎沉入睡梦中。

    “你要辞职?”陈经理接过方雅娴的辞呈,意外地问道。

    “经理,我知道这太突然了,但是,我真的有原因,请经理答应。”她想陪在阿彻身边,结婚以后,能尽力地帮助他拓展事业。

    陈经理考虑一会儿,问道:“陆襄理知不知道你要辞职的事?”

    “为什么他要知道?我的上司是经理不是吗?”她秀眉一蹙,不解地反问。

    “我以为你们不是在交往吗?是不是吵架了?他那人是太完美主义了点,但能力强,习惯他的个性就好,哪对情侣不吵嘴的,是不是?”

    方雅娴这才知道谣言的厉害,居然让每个人都误认为她和陆尧光在交往。

    “经理,恐怕是大家误会了,我和襄理不过是同事罢了,没有其他的关系,况且我就要结婚了,到时,还希望经理能拨空参加。”事到如今,她只有老实说,也让陆尧光知难而退,不要再騒扰她。

    陈经理讶异地张着嘴:“你要结婚了?啊!恭喜!恭喜!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要好的男朋友,你还真会隐瞒,好,日子决定之后,我一定会去参加。”

    “那这份辞呈?”

    “既然你是要结婚,我总不能不准吧!再一次恭喜你了,方小姐。”

    “谢谢经理,我先出去了。”

    方雅娴回到座位上,整理私人用具,将该带走的东西打包。

    不消半小时,她要结婚的消息传遍整个公司,女职员们全围了上来,叽叽喳喳问个没完。

    “方雅娴,你可真是保密到家,你未婚夫是做什么的?在哪里高就?”

    “怎么从来没看过他来接你?改天介绍给我们认识。”

    “是呀,大家都很好奇,方雅娴,透露一点给我们知道嘛!”女人对这方面的八卦新闻向来特别感兴趣。

    原本不理她的女同事突然之间跟她热络起来,全亲热地挤在她身边问长问短,跟前阵子的情况可真是天渊之别。

    “方雅娴,你把襄理甩掉了,是不是?”有人想到陆尧光。女朋友要结婚,新郎不是他,心情一定很低落吧。

    而公司的最佳单身汉又变成活会,不就表示其他人有希望了吗?这可是个大新闻、好消息喔!

    方雅娴立即澄清谣言:“我和襄理本来就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是谁乱造谣言,我和我未婚夫认识七年,他一直住在美国,所以很少见面,这次我们决定结婚,就是希望能永远在一起,不想再谈长距离的恋爱了。”

    “哇!好浪漫喔,还是华侨耶!方雅娴,你真好命。”

    “人家是华侨,家境应该不错,你未婚夫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很有钱是不是?还有没有其他兄弟?”

    “喂!你少不要脸了,都三十几岁了,想老牛吃嫩草啊!”“现在流行老妻少夫,有什么不可以?”

    “那得要女方有钱才行,你既没钱,人又长得不怎样,我看还是甭想了,回家做白日梦吧!”

    “你你说什么?!”

    “喂!经理出来了,大家快回座位上去。“有人眼尖,赶紧通报下来,一群女人飞也似的逃回自己的位子。

    总算还她一个安静的空间了。方雅娴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想到能和阿彻朝夕相处,她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会计室门外,陆尧光绷着一张铁青、狰狞的脸,纹风不动地站在外头,将她们的谈话从头听到尾。

    当陈经理打电话到办公室安慰他时,他才知道她要结婚的消息。她居然敢和别的男人结婚,好个见异思迁的女人,简直让他受尽嘲笑。

    鲍司里其他人一定在心里偷笑,凭他陆尧光的条件,竟然抓不住一个女人的心。她要结婚了,而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大的羞辱。是她!一切都是她害的。

    他完美的人生又将因她而染上一块污点,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方雅娴,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方雅娴从医院出来,拦了辆计程车搭回家。

    桐俊彻的伤口愈合情况良好,最快十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父母早上有事先回家去,打算明天再来,而大哥也向学校请假,留在这里,名义上是帮她,其实是因为和若葳进展得不错,感情与日俱增。说不定他们也会选在年底结婚,到时,可真是喜事连连。

    回到住处时,她从皮包中掏出钥匙,插进孔内才转开。电光火石间,方雅娴意识到身后有人,她本能地回头看去

    一只大手适时地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转动钥匙打开门,将她拖进屋内。

    方雅娴从最初的惊愕到开始挣扎,只有短短的十五秒钟。那人的力气很大,可以确定是个男人。客厅只开着一盏小灯,两人扭动的翳影映在墙上。

    “唔”她的嘴被控制住,只能发出咿咿晤唔的声响。

    饱击的男人从背后搂住她,将她压在地上,一手亢奋地拉扯她的衣物,附在她耳侧说:“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你注定是我的。”

    陆尧光?!

    她僵住身子不动。居然是他,他真的疯子。

    方雅娴更加不能让他得逞,她拼命地扭转身体,在地面上蠕动,刻意撞翻周围的东西,造成巨响,盼望能引起邻居的注意。

    “你再动,我就杀了你。”他厉声地威胁。

    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让他碰一下。

    她用尽了所有可用的武器,又抓又打又踢。当她终于翻过正面,瞧见他该是英俊的脸庞竟变得猥琐可憎,待嘴一得到自由,她马上放声尖叫。

    “呀”

    陆尧光不客气地连用了她几巴掌:“再叫!再叫我就掐死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我对你不够好吗?”

    她被连续的巴掌扣-得眼冒金星,嘴角也渗出血来,但是,她还是不忘挣扎,她用脚一蹬,将他踢开,赶紧往门口奔去。

    “救命呀!救命呀”她的长发被他揪住,使力地往后扯,痛得她泪水直掉。

    陆尧光又捂住她的嘴,要将她拖到房间里。蓦然,灯光大亮。她觉得那人被拉开,而她几欲晕厥过去。

    “你这个畜生”才刚和徐若蒇分手回来的方明耀不留情地狠揍出一拳。从未发过火的他,在见到屋里的情形后,完全失去理智;“我要杀了你,你敢碰我妹妹!”

    “大哥”她缩在角落,惊魂未定地直打哆嗦。

    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邻居听到声响后过来看看,马上打电话报警。

    一向文质彬彬的方明耀不顾双手已揍得都肿了,还是一拳接一拳地打,其实陆尧光早昏死了。

    “大哥,不要打了,你会把他打死的。”方雅娴稍稍回神,上前拉住方明耀。

    方明耀汗流浃背地将陆尧光一放,任他倒在地上。

    “小妹,你有没有怎么样?他有没有”他说不出“强暴”两个字。

    “没有,幸好大哥赶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和若葳约会会晚一点回家,幸好呜”她这时才抱着大哥哭出声来。

    “还好大哥回来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会让他跑进来?要是我没回来,你怎么办?”拍着她的背,方明耀还是要责备她几句“这人你认识吗?看他穿得那么体面,竟然是个衣冠禽兽!瞧,你的脸都肿了,我拿冰块帮你敷一敷。”他用毛巾包住冰块,要她按在肿起的部位消肿。

    方雅娴才将陆尧光曾对她做过的騒扰说出来,这时警察也迅速赶到,将昏迷不醒的陆尧光带走,并请两人到警察局询问细节,做个笔录。

    —直到天快亮了,两人才从警察局出来。警方也以非法侵入、意图强暴的罪名将陆尧光扣押,全案将移交地检处。

    后来陆尧光在法庭里并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辩驳,被判两年十个月的有期徒刑。

    三个月后,他在医生认定他患有“tt精神性偏执狂”的病症下,申请就医,往后一直住在精神疗养院中接受治疗。

    此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