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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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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母赶到医院时,博伦刚好急救完毕,转往为思享集团副总裁准备好的特别病房。

    她是仪翎透过小宝,再透过公司取得她的手机号码,然后才通知到她。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博伦怎么会被打?”

    病房内,韦母心疼的看着儿子略嫌苍白的脸色,气急败坏的道。

    记忆中,儿子一向健康活泼,连感冒都少有,现在竟被打伤到要住院,她简直不能接受。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仪翎有气无力的回道。“如果我不去招惹那三个小辣妹,不想着贪玩就好了。”

    “我已经尽量不干涉你们年轻人的事了,你还想要怎么样?想当初,博伦硬要来台湾念书,看看我出生的地方,我忍住不舍的心情答应了;博伦硬要和你交往,不管你是不是拜金女,他争取了四年,博士班都毕业了,我咬咬牙也答应了;为了你,他有在台湾长期滞留的打算,但现在呢?他躺在病床上,我明天就要回美国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韦母一口气说完藏在内心里的话。

    他是她惟一的孩子,不管有多聪明多独立,她心里一直是担心的。

    顺道:“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这样乱来?现在怎么办?”她深吸口气,如决策般公式化的说:“叫我毁了对博伦的承诺,我何尝愿意?但与其让你的胡闹毁了我的孩子,不如你自动退出吧!免得我为难!”

    仪翎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仍难免一惊,她握握拳再放松,借以消灭心头的不安,坚决的道:“我知道我有错,但我绝不离开博伦,他为我付出许多心血,相信他也不愿放弃这段情,请给我个机会为他做些什么。”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已呈半恳求状态,这对她来说是破天荒的事。

    “算了,说这些有何用?一口价,一千万,如何?”韦母开始以谈生意的口吻谈这件事。

    “我不会离开博伦。”仪翎不为所动。她虽然爱钱,但别人给的,她一点也不希罕,反而觉得有辱她的自尊。她一向眼高于顶,挑男朋友如此,生活的态度亦如此。

    韦母有些讶异,但仍不改初衷“一千万,美金。”她继续叫价,而且一下子把数目提高了三十几倍,这是一般正常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仪翎轻叹口气,无奈的说:“伯母,我是个固执的人,就算你把思享集团整个送给我,我也不会离开博伦。爱,是无法用金钱买断的,就像博伦是你亲爱的儿子一样,即使你花上数十亿,也买不到像博伦一样的儿子,你无法像爱博伦一样爱他,因为他不是博伦。”

    “没错,没人能代替我的儿子,相对的,也没人能任意占我儿子的便宜!任意伤害我儿子!”

    “如果我的家世比不上博伦算占便宜的话,那我没话说,但容我说句话,博伦在我身边很快乐,他喜欢和我在一起的自在感,我没有伤害他,拆散我们的人才是真正伤害他的人!”

    “你!你竟敢指控我这个做母亲的会伤害儿子!”

    “我没有,我只是基于一个被爱的人的立场,说出我爱的人希望得到什么样祝福的结论而已。”

    “你”好过人的胆识!

    即使站在一个手握世界金融筹码的大企业家,甚至极可能成为未来婆家的人面前,她仍面不改色,只愿朝自己认为值得、认为正确的方向去争取权益。

    韦母不得不重新评估她。

    一瞬间,她仿佛看见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在她身上重现,难道博伦会迷恋上她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有人说,成为恋人,进而成为家人的主要条件,就是在对方的身上看到自家人的特质,比如说个性或是长相,而男女见面的第一印象当然来自长相,所以才有了夫妻脸这种说法。

    这个女人,猛一看也许不像韦家人,但她的个性、她的固执,还真像个道道地地的韦家人,其实看来看去,她的鼻子倒有七分像自己,高而挺像个皇家王后似的,难怪博伦对她一见钟情。

    是移情作用还是恋母情结都没关系,反正儿子会爱上她都是因为自己。

    也许有些自我膨胀外加自恋,但人生多往好的一面想总是好的。

    这个想法让韦母又多了分自满,也对她多了分好感,心里的反对浪潮似乎不再那么高涨。

    “妈”

    战火才刚退去,韦母和仪翎两人还不知该怎么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时,博伦选在这个时候醒来,还真选对了时机。

    韦母看见儿子醒来,马上挨近他身边,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心肝,你觉得怎么样?痛不痛?还晕不晕?”她拉着儿子的手着急的问。

    “妈,我没事,阎罗王嫌我命太长,不够格当他女婿。”博伦的手稳稳的回握,就像平常那样。

    他抬眼看看仪翎,努力挤出一个充满元气的笑容。

    对于母亲与仪翎的争吵,他听到了些,但他相信,仪翎有能力解决,不需要他插手。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有些期待看到两人吵起来的场面,两人脾气都那么硬,仪翎又老是提醒他她不喜欢他母亲,反而让他产生这种病态的错觉。

    如今这个期望实现了,他终于知道仪翎问他“婆媳吵架时会帮谁”这句话的意义在哪里。根本帮哪边都不是,会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他慢慢坐起来,没感到任何异状,便放心的靠在床头上,抬起一只手,碰碰受伤的部位。

    “我昏了多久?”他问。对仪翎招招手,指指他的床尾。

    仪翎没异议,大方的走过去,坐在他的脚边道:“断断续续约两个小时。”

    “医生怎么说?我没事吧?我觉得自己像以前一样生龙活虎,可以立即出院了。”他做出几个猛男的姿势,开始搞笑,显示他真的没什么问题。

    她拍掉他的手,阻止他碰伤口。“医生说你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为以防万一你还是得住院观察一晚。”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医生就是婆婆妈妈,竟然还要拘留我一晚。”他抱怨连连的说。

    “医生也是为了你的健康。”韦母轻声安抚他。

    博伦的眼光扫了房内一圈,没看到其他人,便奇怪的问:“爸呢?”

    做儿子的进了医院,做老子的竟然没有到,真是不像话!

    他这么想并不是心怨父亲,而是这个“两光”的父亲生性散慢到了极点,这一生不知错过他多少事,错过他的出生不说,错过他的生日不知凡几,连四年前来台湾参加他的毕业典礼时仍错过,似乎观光比他的毕业典礼重要得多。

    到头来,自己气都气到麻痹了,父亲仍像没事人一样的笑笑就算了,他再也不敢指望父亲可以转性,就随他任性的去过活吧!

    上回来台湾时,被仪翎带去参观许多捏陶个人工作室,他便疯狂迷上这种半玩耍半艺术的玩意儿。

    此次跟随母亲到台湾,名为伴游,实则偷偷地跑去各个工作室观摩学习,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还陷在哪个泥窟里。

    韦母开口,本想回答博伦的问话,门外却响起韦父嘻嘻哈哈的语气,韦母知道这声音已代替她的答案,马上又把嘴闭上。

    “哎呀!你的小屁屁好可爱!多扭两下!”

    带着怪怪语调的国语,这玩世不恭的声调才歇,门口马上出现一位高大英俊的中年人。

    韦父本姓韦斯特,所以博伦在台湾的姓简称韦,他是个天真烂漫的人,有八分之一的印第安血统,来自美国一个古老的家族,毕生从没做过任何工作,完全靠佃租及银行利息过活,认识韦母这个商业女强人后,顺利的将她带入上流社会,便任她自生自灭、开疆辟土,说实在的,他也没能力帮得上忙。

    猛一看,父子两人并不相像,他是那种人家一眼看了就知道是个外国人的长相,而博伦则长得像中国人,两人相像的只有嘴型和耳朵而已,再进一步了解,才知道两人的性子皆多变,骗死人不偿命!

    韦父一进门,眼睛立时一亮,张开双手亲热的迎上来,热乎乎的抱住仪翎,一噘嘴便亲。

    “哦!小甜派!我好想你!好几次想来台湾找你,可惜我老婆不准。”他啧啧有声的亲着仪翎的双颊。

    “伯父!别这样!”仪翎边闪边说。对这种外国人礼节,恐怕得早点习惯才行,否则意父每次看到她都来这一套,她不提早升天才怪。

    “爸!你别太过分了!”博伦将父亲拉开,才不让他吃女友豆腐,这个老色狼!

    韦父只看了儿子一眼,马上又将视线调往韦母身上。

    他再度露出一个夸张而惊喜的表情,又抱着老婆大声亲吻,不过这次亲的是嘴。

    “哦!好老婆,一天没见了,我多想你啊!”说完又亲热的吻个不停。

    其实韦父的风流花心只是表面而已,他最爱的还是老婆,其他女人只供眼睛、嘴巴吃吃冰淇淋,他通常会逗得女人们开怀大笑,甚至芳心暗许,到头来却不记得这个人的长相和名字。

    亲吻仪翎,则是因为她是儿子的女友,准媳妇人选,基本上已是自家人。

    “好了啦!肉麻兮兮的!”韦母七手八脚的拉开他缠在她身上的手脚。

    “爸!我呢!”博伦出声引起父亲的注意。

    韦父拉了张椅子坐在妻母身旁,左臂吊儿郎当的搭在她的肩上,这才正眼瞧一下儿子。

    “你啊!大男人,肌肉硬邦邦的,抱起来一点也不舒服。”他皱皱眉又道:“亲起来就更糟,一点香味都没有,跟你小时候差好多。”

    耙情他不抱儿子、不亲儿子就是为了这肤浅的理由?真太给它机车了吧!

    “你以为我爱啊!现在是我受伤,让你有机会表现一下做父亲的风范耶!”博伦不平的道。

    “唉!不用啦!我知道你是九命怪猫,从小到大不知道受过几次伤,自会骑脚踏车到学会开车,出过的车祸不计其数,哪一次严重过?每次都是擦破皮而已,连疤痕都没留下一个,真不是个男人!”

    这个两光老爹,他的观念是男人身上必须留下疤痕才像个男人,又不是女人家,细皮嫩肉的多没男子气概!

    “你别太嫉妒。”博伦知道他的意思,故意和他唱反调。

    “嫉妒你个头!娘娘腔!”韦父对他做个鬼脸。

    “你是大色狼!”博伦也回他一个。

    “娘儿们似的俏屁屁!”他伸出一根中指。

    “娘儿们似的白皮肤!”博伦再回敬。

    “十岁时还偷尿床!”这次变成两根中指。

    “六十岁还把妹妹!”博伦的两根中指各比了两次。

    奇怪的父子,两人竟开始比手画脚,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这时又响起敲门声。

    纪悠兰走了进来,带着一大束鲜花,后头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经纪人,一个则是律师。

    “打搅你们了吗?”她有些怯懦的开口。

    他们是为了打人事件而来的,总之艺人最怕吃上官司,周到点总是好的,毕竟主角是豪门之子,可没那么好惹。

    博伦虽然读法津,但他主攻商事法,非必要时绝不轻易上法庭。

    韦家人也不爱打官司,不喜欢把事情闹大,这件事在韦母的主意下,私下和解了。

    又闲聊了几句,韦母陡地眯起眼,蹙起眉,疑惑的问:“我们见过吧?”她向自她有所求的眼神中找到些许熟悉感。

    纪悠兰心头一悸,眼神飘忽,吞吞吐吐的回答“我我”她心虚的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你追过我们家博伦吗?”韦母再问,既然对方不愿说,她只好用逼问的。

    “是是。”她看着博伦,小声的答话。

    “你曾写了很多信给我?”

    “嗯呃”这次她瞄一眼仪翎,对上仪翎锐利的眼光,紧张得说不出口。

    “你曾飞去美国对我谗言?”

    “我我”她低头紧张的擦着手汗。

    “我明白了,你可以走了。”韦母点点头,遂下起逐客令。

    “呃?”她愕然的抬头看着韦母。

    “你放心,我仍然不会告你。天色已晚,让博伦休息,我们也该离开了。”

    韦母起身,送客的态度坚决,纪悠兰一行人只有怀着惶恐及怀疑的态度离去。

    呜,生平还是少惹事的好,也许某一天,小事牵扯上别的事,不小心就接到一张法院传票。

    韦母回身,定定的看着仪翎问:“你和这个女人有仇?”

    “不算有,除了博伦的事之外,每回遇上总要斗到对方跳脚而已。”仪翎淡淡的回道。

    短短几句话,她已了解个大概,原来四年前纪悠兰飞美去找韦母打小报告,难怪她会知道她是只钱鼠,嘴边老是叼着孔方兄不放。

    不知纪悠兰加油添醋了多少,竟让明理的韦母对未曾谋面的她严词批判。

    纪悠兰本想借着韦母的手将她三振出局,可是她没想到韦母对博伦的婚前行为根本采放任政策,顶多口头叮咛几声而已。

    韦母得到答案只是点点头,随即催着还赖在椅子上的老公准备离开。

    “妈,你明天还回不回美国?”博伦问。母亲身为集团总裁,自然有许多公事缠身,既然他没什么事,她大概会如期归国。

    “我明天就回去。”韦母给了个肯定的答案,视线再次调向仪翎,深思似的看着她“方仪翎,你不弱,我等着看你的表现。”

    说完道了声再见,随即牵着老公的手双双走出去。

    见病房的门再度阖上,仪翎疑惑的看着博伦问:“表现?什么表现?”

    她不明白韦母的意思,就算自己有所表现,她又如何看得到?

    “表现的意思就是你将为思享集团效命。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强贸的海外开发部经理,你可愿意?”博伦搂住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拖,让她坐得更近些。她之前坐在床尾,实在太远了,看了父母羡煞人的恩爱模样,年轻人怎么可以输给老人家!

    “这就是你所谓的公事?”以仪翎的聪颖,很快将它与博伦在公司说的话串连起来。

    “没错。愿意吗?”

    “你买下强贸?”她顺手理了理他颈边微乱的头发。

    强贸刚好是她在宠物旅馆做事之前所服务的公司,原本并不属于思享集团,有小宝当他的爪耙子,可能她在该公司发生的所有不快,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也没必要买下它呀!

    “好说,我只是成为它最大的股东而已。愿意吗?”他也手痒的解开她的长辫,想看她长发披肩的模样。

    仪翎没有阻止他,继续问:“你买下它不会是因为我的关系吧?”

    “正是。愿意吗?”

    “让我坐那么高的位置,是怕我被人欺负,还是要我把欺负我的人都欺负回来?”

    “全凭你处置。愿意吗?”

    “既然是你的公司,何不干脆让我坐总经理的位置,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空降部队,我上面的人一样会欺负我。”

    “这对公司不好,公司的营运不只会遭外界质疑,股价直落,连职员都没有向心力。愿意吗?”终于解开有一公尺多的长辫,他露出满足的笑容,手指插进她的秀发内,慢慢将它弄松。

    “这么说,你妈说看着我的表现,表示我还有机会升迁喽?”

    虽然仪翎一直没有正面回答他,但博伦还是不厌其烦的回道:“你最好在五年内干掉总经理。愿意吗?”

    “这么好的机会我怎能放过。”她终于霹出雀跃的笑容,深吸口气,一个字一个字明确的道:“我、愿、意!”

    好喜欢她的笑容,看着她容光焕发的丽颜,博伦忍不住将她拉得更近,温润的唇瓣游移在她挺直的鼻梁。

    “这么好的机会,你当然不会放过,马上嫁给我,愿意吗?”他沿着鼻尖再往下,眼看就要吻上她的唇

    仪翎就要迎上去,即刻又清醒过来“我嘿!别想引我入壳,我说过谈婚事还太早。”她马上推开他一臂之遥,真没道德,竟然利诱她之后再se诱她,害她差点就顺口说愿意。

    “你肚子饿了吧,我出去买。”发生了这么多事,都快十一点了,两人连一粒米都未进食,可说是又饿又渴。

    她抢回他手中的橡皮筋,又开始纯熟的把辫子编起来。

    博伦满心的失望写在脸上。

    仪翎可不是没神经,由他不时盯着她的发辫看的模样,她早就发现他的心思了。

    “被我抓到了吧!我就知道你们男人爱看长发披肩的美女,以前问你你都说没关系,现在呢?大骗子!”她对他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我说谎,你开心,撒个小谎又有什么关系?”他才不会为这种行为忏悔咧!

    仪翎不理他,起身又顺了一次发辫说道:“我出去了。”

    忽地博伦叫住她。

    “仪翎,你为什么留长发?”而且留了那么长,以时间上算起来,她也甚少修剪。

    仪翎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记得你告诉我的魔法吗?”

    “魔法?”他又不信这些邪魔歪道,怎么可能告诉她什么魔法。

    “你在我们的树上画的雨伞魔法!”她回头瞪他一眼,点醒他曾说过的话。男人大概都不会去记这些小事情吧!算了,不值得为这种小事气闷。

    “你说那个?”他淡笑一声“当初你自己也说那是小学生的玩意儿啊!”“我刚好也知道一个魔法。”

    “哦!”博伦有些讶然,他还以为她没有半点浪漫细胞呢,像魔法这种玩意儿,大都是天真烂漫的少女在玩的,他会知道雨伞的魔法,也是因为中学时一个日本来的交换女学生教他的。

    必于魔法,虽然百分之九十九可能不会成功,但倘使有百分之一的机会,谁不愿一试,反正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多做几次也没关系,只是做越多次越不灵,大概是少了第一次那股专注与诚心吧!

    “听说只要将头发留长,在愿望还未实现前绝不修剪,总有一天,这个愿望一定会实现。”仪翎续道,声音清亮,充满梦想。

    “关于我的吗?”博伦有些促狭的问。

    “当然是”仪翎故意顿了下,存心吊他胃口,见他露出欣喜的表情,才缓缓又道:“关于我自己。”

    “哦。”博伦失望的垮下肩膀。后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拉起被单,盖在头上,装出一副受伤的模样,还发出呜呜的哭泣声。

    真是爱做戏的大骗子!

    “是关于我过气的男朋友!”仪翎翻翻白眼,对他这种幼稚的行为不予置评。她又走回他身边,拉下他的被单,检查他头上的绷带有没有松动。

    “承认了吧!“博伦再次霹出一个狡猾的笑,乘机又偷香她一口。

    “是认了!”仪翎吐口长气“我这次真的要出去了,你别乱动,或许睡一会儿我很快回来,心肝!”她对他眨眨眼,想起他母亲对他的称呼。“拜托!别这么叫,你让我想起我妈!”博伦苦着一张脸,不敢苟同。由这个称呼大约可以知道母亲溺爱他的程度,他已经是二十七了,高权在握,不想被人家当长不大的小孩。

    仪翎故意左一句心肝,右一句心肝的叫,摆明了在取笑他长不大。

    这时又有不速之容闯进来,来人像一阵风一样,一进门就直冲病床,一把推开仪翎;扑倒在博伦身上,仪翎只来得及看见她一头金发及满身香喷喷的名贵香水味。

    “博伦,你怎么了?受伤严不严重?我一听到消息马上就赶过来。伯母好过分,你受伤了竟不留下来陪你,还赶着明天回美国,又找了个笨手笨脚的看护来照顾你,都跌在你身上了!”

    金发妞一见面便噼里啪啦的说一整排英文,像机关枪一样“答答答”快速扫过,仪翎可以说有听没有懂。

    耙情她是将仪翎当成特别看护,连人家情侣之间的亲密动作都可以看成跌在他身上,如果不是目中无人,那可真是天才了。

    仪翎见状拉下脸来,冷冷的问:“她是谁?”

    “她她”博伦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抱着他的女人,她是奶奶的表弟的女儿的反正就是远亲,最近几年老是以亲戚的名义接近他,可能是到了适婚年龄,觉得嫁给有钱的亲戚机会比较高吧,正努力要将自己推销给他。

    “我要去买咸酥鸡、炸鸡排、烤鸡屁股、卤味,然后坐在你旁边吃!你一口也吃不到!让你流口水流到全身虚脱成人干为止!”仪翎恨恨的说完转身就走。

    “仪翎!”

    博伦看着她出去,这时才想到该将金发妞推开。

    她故意选择这几种香味特重的小吃,到时整间病房都会充满食物的香味,吃不到的人真的得拿脸盆来盛口水了。

    不过,她这么爱吃醋,至少证明她很爱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