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心中的鹅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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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没有到河边去散步了，妻提议到河边去走走。

    盛夏的紫水河边，古樟葱茏，河水清幽，早已有很多人来忙碌了：有收网的、有捡螺丝的，有种菜的、有采摘的，有晨练的、有学习吹唢呐的，当然也有像我辈到河边呼吸新鲜空气、散步感受夏晨河边的清新与凉爽的。

    太阳还没有从东方升起，我们就来到了龙溪与紫水交汇的河滩上。这里堆了数不尽的鹅卵石。妻说，2007年初万州龙先生在河边随手拾得一块鹅卵石，7月份拍卖竟被人用4万块钱买走，成交价与黄金相当。我们何不“石”中淘金，也许能捡得到一块让人惊喜的鹅卵石。于是，我和妻分头去寻找心中的鹅卵石。

    一顿饭功夫，妻装了一大袋鹅卵石，有球状的、有扁圆的，有大个的、有小个的，有褐色的、有黑白相间的。她满脸欣喜地向我走来，期待我一个大大的赞许。我摇摇头，没有予以肯定，因为这些石头里面没有我心中的鹅卵石。

    妻拿了一块扁圆形的鹅卵石说，这卵石多圆润，成流线型，没有一点瑕疵，光滑，手感又好。见我没有反应，又拿出了一块褐黄相间的卵石说，这卵石就像瑶山腊肉，纹理清楚，层次分明，内涵丰富。我略略眨了一下眼，妻继续拿出一块球状卵石说，这卵石像弥勒佛的头，天庭饱满，笑口常开，不仅圆润而且坚硬无比。我被妻说得心动了，便让妻兜着那袋卵石回家。因为，我觉得第一块卵石干净无瑕疵，第二块卵石纹理清晰层次分明，第三块卵石外圆内方坚硬无比。它们虽然有我不喜欢的地方，但也有我喜欢的地方。

    鹅卵石是大自然和时间精雕细刻的产物，也是“水载歌载舞，使鹅卵石臻于完善（泰戈尔语）”的产物。因此，鹅卵石一般都是很圆润的。我们很少见到棱角分明，方方正正的鹅卵石，即使有个别呈方形的，也都被水的柔情蚀去轮廓。只有在舜皇山地区我曾有一些邂逅。舜皇山是舜帝驻跸之地，他曾经把德文化撒播在这里的村村寨寨，使这里的人们浸淫着耿直、勤劳的性格。这里民风淳朴、德文化源远流长。所以，我曾经在舜皇山顶捡拾过方形的卵石，在山下阳江里看到过大如泰姬陵似的卵石，在山口坐果岭收藏过状如鞋模的石头，但是这类的卵石或者石头毕竟太少。我们收藏石头，不可能像三峡石头女中石头女那样，准备很多适合不同类的人需要的卵石，然后用于商业运作。但是我想，我们收藏的卵石应该有自己的特色。

    妻怨我没有捡回一块鹅卵石，怨我太挑剔，那么多的鹅卵石竟然没有对一块钟情。其实，那些鹅卵石都有我喜欢的地方。只是我觉得心中的鹅卵石不仅要有自己的特色，更需要缘分，需要历经一番艰辛的寻找，它才珍贵，它才熠熠发光。李清华为了寻找“水”、“木”、“清”、“华”四个天工物语，历经6年的求索与发现，才寻得“黄河奇石”才寻得心中的鹅卵石。幻想一个早晨寻到心中的鹅卵石，那肯定是不现实的。

    人的一辈子都在寻找自己心中的鹅卵石。我心非石，但我心难道就不能具有石的某些特性吗？我想，我心中的鹅卵石应该在舜皇山上，在舜皇山溪石发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