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三梳 > 第18章

第18章

作者:马甲乃浮云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姜窕换了张新壁纸,就是她和傅廷川的“结婚照”

    像是新鲜出炉,还热乎着,要不然怎么一见它脸上就被蒸满热气呢?

    拜这张照片所赐,傅廷川莫名从“需要仰视的男神”变成了“可以意淫的幻想对象”这几天睡觉前,她老是会胡思乱想,一边用小号刷傅廷川相关微博,一边瞎脑补一些假如她和傅廷川恋爱的日常,大事小事甚至是床。事最终结果,就是自己在被窝里辗转打滚,满心满眼的窃笑,羞臊得不行。

    第n次瞥完这张合影,姜窕按黑手机,双手在两颊边扇风,呼着气。

    别想了,别想太多,心静自然凉。

    袁样从她身边路过:“干嘛呢,扮猪八戒呐?今天张老师进组,估计九点多就到,我出趟门,她的化妆任务暂时交给你,今天都是她的戏份,多照应着点,她是我女神。”

    “张秋风?”姜窕扬高尾音问。

    “对啊,怎么了?”袁样拾掇着自己的化妆包,可能临时要去赴某大牌的红毯造型之约。

    姜窕摇摇头:“没事,就问问,她也是我女神。”

    “大太平”进组,意味着小太平和薛绍的戏份,剩不了多少了。

    小太平是在薛绍死后瞬间成长为“大太平”的,也就是说,张秋风的对手戏里,基本没有童静年和傅廷川的角色,只有那些出现在她生命中后期的男人,武攸暨,张易之,李旦,李隆基

    姜窕曾借阅过太平的剧本,那里头,薛绍和大太平仅有一场对手戏,也是傅廷川的最后一幕戏。这段拍完,他就可以杀青走人。

    虽说接下来还有不少他和童静年的“秀恩爱”桥段,可按照以往跟剧经验,扒手指算算,顶多再拍半个月就能结束。

    尤其是傅廷川这样很少ng的一次通,只会比预期时间更少吧。

    薛绍很快就要成为过去式。

    姜窕扒拉着妆台上的木梳子,从未觉得它如此沉重过。

    **

    姜窕的想法很快得到认证,由于两边戏份的交集太少,佟导为赶进度,特意分成a、b组,a是小太平戏,b是大太平戏,他自己负责a,副导老蒋则负责b那头,同步开展,雷厉风行。

    姜窕和孙青作为化妆组比较重要的领队,自然不能像以往一样轮班,而是每天都要奔赴前线片场。比较悲催的来了就是姜窕被分在了b组。

    墨菲定律曾这样说过,当你想念一个人时,可能翻遍地球都找不到他。

    可越见不到又越想见,大概形容的正是现下情形。

    近期每一天,她和傅廷川只有早晚能在化妆室里碰上面。

    张秋风很满意姜窕给她设计的大太平妆容风格,早期薛绍死后,姜窕特别给她安排了楚楚动人,眼线略微下垂的眼妆。

    但到后期,太平权力滔天、私生活紊乱的时段,她的眉尾变得上挑和延长,眼影愈红,有意气风发之态,又有走火入魔之势。

    实在是太符合太平公主这一人物的性格状态。

    能得到女主人公的赏识,成为张秋风的专属妆师,当然不是什么坏事。

    但姜窕完全兴奋不起来。

    她发现张女神和傅廷川很熟悉亲切,每回两人坐一起上妆,都会聊一些工作生活上的琐碎,并且还特别聊得来聊得开。

    影后加影帝,当然很有共同话题。

    后来,她稍微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张秋风和傅廷川是师姐弟关系,只隔了一届。

    难怪那么熟稔,哪怕鲜有对手戏,那般和谐的模样和气质,看着也像佳偶天成。

    而且,她莫名觉得,张秋风过来后,傅廷川似乎很少拿正眼瞧她了

    许多时候给他化妆,他要么闭目休憩,要么偏头和张老师说话。

    就有那么一种,正宫莅临,朕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阿猫阿狗庸脂俗米分的即视感

    某天入睡前,姜窕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彻夜难眠。

    她这是在干嘛呀吃醋吗?难道还妄想着争宠吗?难不成,她真的已经开始把傅廷川当男人,而不是当男神来看待了么?

    很多次,她都会在心里刻画一个场景,就是扯着傅廷川的领口,质问他为什么?

    他的某些、可能只是针对米分丝的示好,给了她太多无用的希冀。

    憧憬越多,失望越大;期望值越高,落寞感越深。

    有亲近,就会有索求,有交集,就会有所念。这样很不好。

    就这么酸不溜秋又郁闷吧唧地过了个把天,姜窕大姨妈按时来了。

    心情不好,导致她这位“亲戚”对她的态度也不那么亲切友好。

    她每回来月经,小腹总会有些不舒服,但不会像这次一样,疼得这么严重,像有手伸进肚子那块儿使劲拉扯,促促地疼。

    给张秋风站岗看妆的时候,她实在站不住了,蹲回地面,想用挤压的方式让自己好过点儿。

    自打剧组分开拍戏后,徐彻时不时会来b组转悠,顺便膜拜一下张女神,好像张秋风才是他的真主子,而a组某傅姓演员只是个摆设一样。

    每回来都是那种跪舔女神不要停的谄媚样,老蒋见着他就烦:“徐彻,你怎么又转来了啊?”

    “我来看秋风老师拍戏啊!”他大言不惭,当即承认。

    蒋导扶额:“你们傅老师呢!你胳膊肘这么往外拐,傅廷川儿怎么不扣你工资啊?”

    “我看张老师一会就回去,又没影响他工作。”说完就癞皮狗一般蹲在场边,目光灼灼,就差再往屁股上安条尾巴冲张秋风摇一摇了。

    蒋导叹气,不再多说。

    每天就这么雷打不动地蹲完一刻钟,再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回去干嘛?给主子汇报工作呗。

    今天,他瞥见姜窕似乎也蹲那,于是凑过去,和她一块,蹲成两坨。

    “姜老师,怎么了呀?”他问。

    姜窕面若死灰:“没事,肚子疼。”

    她总不能和一个异性张口闭口我来大姨妈了吧。

    “亲戚来了?”徐彻挺懂女人的,能疼成这样,除了顺产也只有月经了。

    姜窕没料到这人脑瓜这么灵光,也就坦率承认:“嗯。”“不要紧吧?”

    “就今天一天,忍忍就过去了,死不了人。”姜窕说着,心里却想起大学时候,她正刷着剧呢,门外咚的一声响,有个女生就这么躺在外面,痛晕过去的。那心理阴影面积大到如今。

    徐彻瞄瞄她手,问:“你最近怎么不戴手套了?”

    完了,又是一回合的阵痛,姜窕话都说得和挤牙膏一样:“好了啊我疤都掉完了。”

    真是太惨了,徐彻不敢再多问她什么,只说:“那你悠着点。”

    **

    “经期,痛得站都站不起来,话都说不齐全,太可怜了。”

    五分钟后,徐彻如实和自己的老板报告今日采风成果。

    傅廷川正卷着台词本轻叩花圃边沿,他动作一顿,桃花眼微微眯起:“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徐彻回。

    傅廷川回得理所应当:“我对女人痛经没经验。”

    “你只对女人的手有经验。”

    “比不过你对自己的手有经验。”

    “说得好像你没手似的。”

    男人间总是能很快开起荤段子。

    傅廷川闭了闭眼,似乎在遏止情绪:“能不聊这个么,回到痛经。”

    “好,告诉你,是红糖水,万能的红糖水,”徐彻勾住他肩,唱起来:“给她一杯红糖水,换她月月不流泪”

    傅廷川挑开他肆无忌惮的膀子:“你可以去买了。”

    “啥?”

    “我还在拍戏,脱不开身。”

    徐彻悲催脸:“这地方哪有红糖水?”

    “快去,我不想说第二遍。”傅廷川掸掸衣袂,拂袖走回镜头前。

    徐彻没买到红糖水,附近几间糖水铺子,不是奶茶就是奶昔,不是柠檬水就是橙子汁。

    他又顶着太阳百度了一会,勉强找到一件替代品,屁颠颠打包回去。

    怎么这么累,比自己追马子还累!

    但上司交代的任务总要不折不扣做好的,就这么奔回去偷偷摸摸给傅廷川验完货,得到肯首,才能向最终任务进发。

    “你怎么又他妈来了?”蒋导有点偏头痛,他现在一天来一次还不够本了是吧。

    徐彻抬抬手里的纸袋子:“姜老师胃不舒服,我买点热的给她暖暖肚子。”

    说着就把袋子轻轻搁到蹲蜷在那的女人身边。

    一个年轻的灯光师哎呦喂起来:“徐哥啊,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就说最近怎么老往这跑,原来不是为了看风姐,是为了我们姜老师哦。”

    徐彻这人脾气好,人缘好,剧组里面人就算开他玩笑,也一点不担心他会突然翻脸。

    至于姜窕,她疼得昏天暗地,根本没心情来反驳这些诡异的戏弄。

    徐彻赶快否认:“瞎比比,我关爱剧组工作人员不行吗?”

    “少装,哪天我肚子疼看你给不给我买杯热茶!”蒋导恶作剧似的晃着激光笔指他。

    红色光点在脸上飞来窜去,徐彻只想快点撤退,远离这片可怕的是非之地:“大哥诶,别照我了!我走了!”

    目送走某个人肉沙包,姜窕把身边的纸袋拖到自己跟前,掀开。

    太疼了,连动作都像在放慢镜头,轻悠悠的。

    袋子里是一只打包好的白色纸杯,盖着盖,上面有用于透气和搅拌的遮孔,外形看着很像一杯咖啡。

    但揭开那只小孔,流入鼻端的却是浓郁的奶味和姜香。

    姜窕就着小孔抿了一口,有些米分糯甜腻的口感,是红豆。

    红豆姜撞奶么。

    掌心满是温热,她转着杯子,静静观察。

    手忽然顿住。

    纸杯外边,除了饮品的品牌logo,竟还有人在上头签了一个标致的楷体黑色小字,细细一看——

    “傅”

    姜窕忽然有些想笑,腹部的痛意,似乎也在顷刻间减淡许多。

    这家饮品店,她过去在横店买过很多回,从来不需要像星巴克那样,通过写名字来区分顾客。

    所以这人是干嘛在强调是他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