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甜瘾 > 第五十七章番外一

第五十七章番外一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今天凌晨,我人生中第一次进急诊。

    原因要从昨晚说起。

    昨天是暑假放假的最后一天,小佳说带我们去酒吧high。

    实不相瞒,我一直没有去过酒吧这种地方,因为我爸妈认为,去酒吧的除了流氓就是太妹,虽然我青春期的时候心里一直暗暗憧憬太妹的炫酷生活,但一直没敢越界,理由略怂:我怕被我爸妈打死。

    所以昨天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开个荤,到酒吧浪一发,却没想到,都到酒吧门口了,结果突然从里面冲出一哥们,一把拽住壮壮。

    当时我们的内心是复杂的,因为最近网上频出“流氓拖拽女”之类的新闻,如果是出于这种目的,我想那个男人一定醉得不轻,毕竟他作为一个目测一米七不到的人,拽住了一米七八的壮壮,到底谁对谁施暴,这是说不清的。

    所以我和小佳二脸懵逼,壮壮一脸卧槽,总体气氛十分微妙。

    接着,那个醉酒的男人突然拍了一下壮壮的肩膀。

    气氛似乎进入白热化阶段,我看见壮壮的肱二头肌都已经绷起来了,如果那个男人想要动手动脚,我丝毫不怀疑壮壮会一胳膊抡过去揍死丫的。

    但出乎意料的,那男人拍完壮壮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呕了出来。

    没错,这个陌生的醉酒男人,二话不说,一口吐在壮壮身上。

    结果是,我们没去酒吧,我们去了商场,壮壮脱了那件沾满呕吐物的衣服蹲在在女厕所等我们,我和小佳进优衣库给她买了一件四十九块钱的打折衬衫,衣服中间有个大大的“fuckthelife”logo。

    去他妈的生活!

    去他妈的酒吧和醉酒矮男人!

    于是,穿着符合自己心情的衬衫,壮壮和我们抛弃酒吧,愉快地去街边撸串了。

    当我被一筷子千层肚辣得的时候,霍医生给我打电话来,我灌了一大口水接电话,虽然装得很淡定,但霍医生何许人也,瞬间听出我在吃辣,还从周围的嘈杂声中判断我在吃串串。

    这一点上,我是不得不佩服的,心想霍医生这种人才,混迹在平民百姓之间,着实有点憋屈。

    承诺了会早点回家,并且不坐滴滴打车不坐优步,不一个人走夜路之后,他才挂断电话。

    这一晚,我吃辣吃得很爽,把近一个月和霍医生在一起没吃的辣全都补了回来。

    然后,这一晚,我光荣地流鼻血了。

    而且是半夜睡觉的时候,鼻血悄无声息降临。

    我喜欢侧身睡,流鼻血没有痛感,加上本人睡眠质量一向很高,不知流了多久,直到我感觉自己枕在枕头里的那边脸湿漉漉的,才下意识摸了一把。

    触感的湿润和浓重血腥味终于把我吓醒了,反应过来是流血,就赶紧仰着头下床进卫生间。

    镜子里的披发女满脸是血,在夜里看上去十分慎人,我慌乱间凭着生理常识用纸塞住流血的鼻孔,但血很快浸湿纸团,又成股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我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抬着头去卧室叫霍医生,他朦胧睁眼就看见我满脸血的样子,也被吓得不轻,反应过来后,十分冷静地去冰箱拿了冰袋帮我敷脖后和额头,叫我不要抬头,拿棉花替换粗糙的纸团。

    霍医生在旁边,我的心里就有底了,不过从卫生间镜子里看,没穿上衣的他看上去又骚又色气,我忍不住说:“你去穿件衣服吧,不然我鼻血更止不住了。”

    他说:“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说:“我讲真的。”

    他去穿衣服的时候,血似乎止住,我轻轻扯了下堵住的那团棉花,没想到一下子又血崩,血势比刚才更激烈,几乎是喷出来的,我嗷嗷地叫霍医生,一边叫一边不由自主地嚎:“我不行了!血止不住了”

    花花流出来的,毕竟是我一口饭一口菜养出来的血啊!

    我看出霍医生好像也有点慌了,走过来皱眉看着我,犹豫几秒,用湿毛巾帮我擦了脸上的血,拿了车钥匙说出门去医院。

    我在餐桌上拿了个杯子,到地下停车场他才注意到我手里的杯子,问我拿杯子干什么,我说要是路上堵不住,就拿杯子接血。

    他不可思议看着我:“流出来的血你还想喝回去?”

    “我有那么蠢?我是怕血流我一身。”

    我说话情绪有点激动,霍医生帮我开车门“你别说话了,也别乱动。”

    这次流鼻血的原因,不用脑子也能猜出来是我晚上吃的那顿麻辣串串,我知道霍医生现在不说,不代表以后不会骂我,就先自己乖乖认错:“我以后再也不吃这么辣的东西了。”

    他没骂我,也没说别的,专注开车。

    不知道为什么,凌晨一点的大街上还有很多人,过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窜出一辆闯红灯的私家车,霍医生反应过来,紧急刹车之后骂了一句。

    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听见他说带脏字的话,可见他现在状态可能和平时不太一样,开车也比平时快,他是真的有点慌。

    捂鼻子的帕上全是血,其实我也心慌,但我更怕他心慌,于是故作轻松:“你说这个血是不是和姨妈血一个原理,都是身体里需要排出的废血?”

    他没理我这个弱智问题,转问:“你是不是经常流鼻血?”

    我说:“小时候经常流,长大后还好,就是夏天会。”

    他应了一声,我看向窗外,凉风从窗口灌进车里,我感觉胸口一凉,就在这一刻,我突然间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没穿内衣!

    这条睡裙很短很薄,没穿内衣一眼就能看出来

    进医院的话,那得多少人看见啊!

    我着急又羞涩地说出这个问题,没想到霍医生态度倒是出乎地平淡,他说在医院里没谁在意这些。

    想起上次为了穿短裙跳舞吵架的事,我突然反应过来,他不是介意我暴露,大概只是不喜欢别的男人对我有企图心。

    但下车的时候,面对周围的人,特别是男性,我还是浑身不自在,尤其是我还拿帕子捂着鼻子,更加吸引人注意,想要用手臂遮胸,又觉得是欲盖弥彰。

    霍医生看出来我很羞耻,大概也觉得不妥,问要不要他抱着我进去,我说算了,这更加引人遐想。

    挂的急诊号,上二楼耳鼻喉科,我感觉好像没流血了,却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五官科值夜班的是个男医生,姓黄,虽然不是同一家医院,但是他和霍医生似乎认识。

    霍医生说起我的情况,我默默听着,每次听他给别人似不经心地介绍我是他女朋友的时候,我都心头暗爽,觉得这个身份特别有身份。

    黄医生先给我止血,塞进去的棉纸沾着药,碰到伤口的时候又狂流血,不过我还算淡定,一边擦血一边看霍医生,他无意识焦虑皱着眉,问是不是毛细血管破裂。

    黄医生说是,吓得我有点抖,血管破裂啥的,说出来就挺吓人的

    我没带身份证,霍医生出去给我办一系列手续,旁边有个小女孩也是挂急诊,听说是耳朵里面塞进了硬物。

    诊疗室里只有我和小女孩,以及她妈。

    小女孩大概被我脸上的血给吓到了,一直幽幽地盯着我看,后来发展到她妈也开始幽幽地盯着我看。

    没穿内衣的我格外没有底气,被她们看得有点自我怀疑:

    我现在样子是有多可怕?

    黄医生很快来给我换药,把止血药换成麻药,霍医生回来的时候,我和他说话都有点困难,因为嘴唇没有知觉,我摸了摸嘴,感觉像是在摸别人的嘴,突然有点好奇这样接吻是什么感受。

    “等一下要做一个几分钟的激光治疗,以后就不会流血了。”霍医生一边帮我擦下巴上的血,一边轻声说。

    嗯了一声,他继续擦我手腕上溅起的血。

    我问:“我穿着一身睡衣出来是不是特搞笑?”

    他摇头:“没有。”

    我说:“我看见路上有人盯着我看。”

    他说:“因为你好看。”

    被他这样夸,尽管知道是安慰,我还是有点飘飘然,因为一般情况下他夸我的几率非常之低。

    没说几句,我就被黄医生叫进去做激光治疗了,这种情况是不允许家人在旁边的,所以霍医生也没进来。

    我略忐忑地问黄医生:“会不会痛啊?”

    黄医生:“不痛,放心。”

    然而当激光烧灼的那一刻。

    我:“啊啊啊痛啊”“你别动!”

    那种烧灼的痛感十分尖锐,刺激得眼泪直往下掉,做完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晕了一下。

    特么的那个麻药是不是没用啊?!

    走出治疗室的那一刻,我一看见霍医生就差点哭了,他看我满脸眼泪的样子:“怎么哭了?”

    “不是哭啊,是痛出来的眼泪”

    他抱着我拍拍我的背,亲了一下我额头:“没事了,回家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他明天早上还要上班,我有点心疼他,深更半夜送我来急诊,回去估计也睡不好了。

    我说:“不然放假我和爸妈住吧?”

    他看我一眼,想了想说:“也行,我上班的时候,你一个人也无聊。”

    心里有点纠结,我迟疑说:“不是,我是怕像今天这样麻烦你。”

    这话说出来我就知道说错了,他果然沉默下来。

    我低头看手指,不知道说什么。

    冥冥之中我好像知道他会因为这句话生气,可又说不出为什么他会生气,不知道该怎么补救,想了想说:“反正你一星期也只上三天班,我还是不走了,留下来给你做饭。”

    “不用”他淡淡说“这样多麻烦你。”

    全程甚至没有瞥我一眼。

    果然

    我不说话了,低头抠手指。

    我余光看见他瞥我,于是我更加落寞又投入地抠手指,终于在一个红灯路口,他主动理我了。

    他一只手撑在方向盘上,转过来看我:“颜筱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有点懵,呆看着他“没、没想什么啊。”

    “你为什么会觉得麻烦我?”

    “因为确实麻烦你了啊。”

    这场没什么实质性意义的对话让我有点慌,霍医生又开始舔唇了,他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曾出现在拒绝我的那场告白里,给我留下很大的心理阴影,此后只要他习惯性舔唇,我都会心头一紧,觉得他马上要说出什么让我痛苦的话。

    然而这次,他语重心长说:“这不是麻烦,这是责任。”

    直到他转回去,我都还傻愣愣看着他。

    我突然想起领证那天他问我,你真的明白结婚的意义?

    我当时说懂,现在想想其实也不尽然懂,潜意识总还觉得我和他在交往,还有点端着。

    我说等我毕业再办婚礼,但是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我就是他的合法妻子了,我却一直后知后觉,概念模糊。

    大概是我想得太专注,心里的纠结都表达在了脸上,料想霍医生也知道我也说不出什么体贴又十足乖巧的话,最后绕开话题,说:“明天去开几幅中药调理,你体质偏热,容易上火。”

    他总是有办法,让和他在一起的人感觉到轻松。总是能用最自然而然的方式帮别人解围。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

    我突然有点鼻酸,如果没有他,我今晚要怎么办?

    如果没有他,我这辈子要怎么办?

    我故意拉长了声音,盖住一点鼻音,我说:“不想喝中药,好苦啊。”

    结果接下来的这几天,我被动吃了几天补血的食物,吃得满脸红光,还去看了中医,拔罐,还是每天被逼着吃中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认了,谁叫这个人是我家霍霍。

    毕竟他已经是我丈夫,是我未来孩子的爹,是和我这辈子都要在一起的人。

    我深知,这人来头很大,不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