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妙爱花朵朵 > 第七章

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花朵朵病了好几天,病中,她不断梦叹,可是除了柳善耘,谁也听不懂她在念些什么。张君美急个半死,他不在乎朵儿在昏迷中梦到什么,甚至不想追究她因何突然倒下去,他只要她健康起来,又可以活蹦乱跳的。

    当她神智恢复时,善耘可以感觉到她变了,变得较为沉静,不再爱笑爱闹,他希望这只是她受到打击后的暂时反应。

    善耘成了她房中的常客,过去他保持距离,不曾进来过。他把晚餐端到床前,看她仍是坐着发呆,将餐盘重重一放,惊醒神游天外的朵朵。

    “旷课太多啰,明天该回去上课了。”

    朵朵心恹恹的不想理任何人。

    “吃饭吧!有新鲜牛柳煎的牛排,你爱吃的。”

    她不想动,而今,任何事都引不起她的兴趣,没有任何意义!

    他把牛排切成小块的喂食,她机械性的吃着。

    “有位郭先生要见朵朵小姐。”佣人上来说。

    “你想见他吗?”善耘问她。

    朵朵把头扭到一边去。

    “叫他在楼下等着!”

    善耘吩咐一句,佣人走后,他又没事人一般继续把盘中的食物喂完,剥个大橘子,你一片我一片的慢慢享用。

    “让他去等吧!他内心有愧才会来,多等一小时也无所谓。”

    苞昨天一样,善耘问朵朵。

    “想听我拉小提琴吗?”

    她嗯了一声。他把食盘端出去,不一会提了小提琴回来,纯熟的把琴夹在下巴下,奏出柔美的曲子,她喜欢听小曲子,像梦幻曲、小夜曲之类的,爱上的话还要他重复拉上好几遍,音乐使他有耐心,总不拒绝她的要求。

    她也不问他因何过去不见他垃小提琴,像他这等身世的男子,命中注定了只能与艺术结为朋友。

    今天她没办法专心,心绪牵引着楼下的人。善耘拉了两曲便停下,松了松琴弦,坐在床沿看着她,直率的问:“你说我长得怎么样?够俊吧?”

    朵朵奇怪他竟这么问,但还是老实的点点头。

    “我可以想像一般人如何看待我,天生的俊逸外表和富贵家世,这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女人见了我像蜜蜂专著花蜜,追女人不用费工夫,一定风流韵事不断!”他的嘴唇抿成一线。“可是,事实如何?打我懂事起,我就明白自己肩上担了多大的责任,如果我不积极奋发学习,储备实力与精力,稍有松懈,那份重担就会压垮我,你以为到时候有人会同情我吗?不会的,人们只会笑我是纨侉子弟!有如此优秀的先天条件,居然还一败涂地,简直是人渣!扶不起的阿斗!不值得同情!”

    “至于追求异性方面,我承认有许多女人喜欢我,不过在这方面我看得很淡,就拿老一辈的人说的:冤家,冤家,不是冤家不成夫妻!上天爱捉弄人,当我们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本身有再好的条件,仍要苦苦追求,绝没有手到擒来的便宜事!因为追求的过程太苦了,所以绝大多数人,都学会‘将就’,身边出现一个条件相配的,就马上结婚,告诉自己这就是爱了,通常也都能白头到老。但反过来想,做人学着将就一点,日子才好过吧!也许一辈子也遇不到能使自己甘心奉献一切的意中人,也许遇到了而有种种因素使两人不能在一起,这时候只有妥协,否则会很苦、很苦!”

    朵朵看着他,时间似乎停止了移动。

    “他不爱我,也是一种妥协吗?”她作梦似的说,眼中泪光闪闪。

    “或许,他不敢爱你。他已到适婚年龄,而你还这么小,他直觉不相配,所以把你当妹妹看”

    “见鬼的妹妹!我又不姓郭。”

    “朵儿!”他柔声叫道:“我说了这么多,你仍不明白吗?人生不如意乃平常事,人家看我外表光鲜,平步青云,却看不见我背后流的汗;同样的,人家看你花朵朵清艳绝丽的一副容姿,追求者想必不少,却不知就因为太美了,没有绝对信心的男人哪敢妄想娶到你,直觉的就认定你该配有钱人什么的。”

    “爱,只有一个理由;不爱,却有无数个理由。”她开始抽泣。“反正他就是不爱我啦,一百个理由或一个理由,不都一样!我自往脸上贴金说自己太美啦、条件太好啦,所以人家不敢追,又有什么用?在他眼里,我就是不如那个女人!哦,我真恨他!为什么对我说爱我,又带未婚妻来刺激我?我恨死他和那个女人!”

    一旦放声哭出来,情绪宛如泄洪一般澎湃。

    “那个女人不是曾跟你在一起吗?我还记得在‘逃陟蛋’见过她,怎么,不多久反而迷上郭凡德,使他抛下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伤害我!都怪你,你为什么不好好捉住那个女人?我已经没有信心了,真希望我是丑八怪,至少我可以明白我输在哪里”她痛苦的语调,几乎已语无伦次。

    哭着、骂着、捶着床铺,闹了近半个时辰,直到倦了、累了、失去力量了,她才像个可怜的被煮熟的小虾缩成一圈,边泣边睡。

    看着她弱兮兮、病奄奄的样子,他又是怜惜又是生气,拉上被子给她盖上,在心底告诉自己“今夜就留给她悲叹初恋,等过了明天,我绝不许她再自怨自艾、哭哭啼啼的。”

    带着这抹疼惜与坚忍的情绪,他走出朵朵的房间。

    然后,他仿佛才想起,楼下客厅有人在等着。

    走进客厅,郭凡德己等得有点不耐烦而显得心浮气躁,一见人,就忙迎了上去。

    “朵朵呢?她还生着病吗?唉!我听军孝说她已三天没上学,心里想八成因为我的婚事使她受到打击,我万分过意不去,马上就赶了过来”

    “等等!等等!我不明白你说些什么?”柳善耘用一种万分诧异与不解的目光直视他。“怎么朵朵生病苞你扯上关系了呢?”

    “圣诞夜的舞会她不是昏倒吗?”他迷惑的望着对方。

    “哦,那件糗事啊,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她的身体状况比医生说的糟。大概我逼得太紧,又是功课又是习舞,她早已病了两三天,结果到那天晚上,反而不支倒地了。”柳善耘锐利的、缓慢的说:“如果你硬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也无不可,因为你的确做了令她非常生气的事!”

    “生气?”他接触到那样一张深沉而凝肃的脸孔,竟感到几分胆怯。

    “她不该生气?没有权利生气吗?她虽然尚未成熟,但孩子也有孩子真挚的情感,受不得欺骗与耍弄,玩不来你的大人游戏!你不爱她,就不该对她说‘我爱你’!你以为这年龄的天真少女分得清楚你是真心真意的,或只是口角春风的说着好玩?不,她还不到那样老成的年纪,甚至不明白何谓真爱,只懂得占有,你一句‘我爱你’使她信以为真,产生占有你的情绪,结果你却和别的女人订婚,她自然有受骗的感觉,对你生气了。”

    “我一直当她是可爱的妹妹。”郭凡德不得不解释。

    “奇怪!我也当是她妹妹。可是她就不曾对我产生误会,因为我一开始便表明态度。我们终究不是西洋人,那三个字不要轻易出口才好。”

    冰凡德此生没有这么难堪过,给另一个男人这样教训。

    “我要见朵朵,自己跟她说明白。”他不甘的、忿忿的说。

    “我请你不要再节外生枝吧!生气的情绪很容易平复下去,你别在这节骨眼上去撩弄她,何况她不想见你,不然早下来了。”善耘话转温柔,语气中含着鼓励。“抛开朵朵不谈,我本身很欣赏你和苏绯衣这一对璧人,你们是很相配的,苏小姐既懂事又温柔,娶太太正该娶这般佳人,她配得上你。”

    冰凡德不由得转怒为喜,受人祝福的感觉非常甜美。

    “别管朵朵的小孩子脾气吧!遇到好的对象自然该好好把握,我羡慕你们,更祝福你们!”在客人不知不觉中,柳善耘已和他结伴走到门口,面带微笑的送客。

    冰凡德握了握他的手,走得出来时轻松许多。

    柳善耘望着他颀长的背影,喃喃道:“做人亲切是不错的,但亲切过了头却容易使异性误会,反而滋生无谓的纠葛!难道他一点都没有发觉他的优点也正是要命的缺点吗?苏绯衣,苏绯衣,但愿你能及时纠正他才好。”

    *****

    “朵儿!你该起床准备上学了。”

    他先轻敲两下,没反应,又重敲三下,仍是没反应,他推门而入,床上人儿高眠未起,不,从她拉高棉被蒙住头的情形,分明醒了却不肯起床。

    “你愈来愈懒散,不像个学生!”柳善耘一把掀掉棉被,严峻的表情和语气有一股不容人抗拒的强硬。朵朵一身秀气的粉蓝棉布睡衣和楚楚动人的娇客,他似乎部没看见,只瞧见她的懒、她的不争气,他凶狠狠的低喝:“起床!”

    “不要!我受不了别人的取笑。”她坐起来,却搂着抱枕不放。

    “谁取笑你?又取笑你什么?”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失恋了,我这一病,所有的人均来笑我貌美如花却没人爱,我受不了!我不要出去!”

    柳善耘瞪眼一会,突然哈哈大笑,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

    “你你笑什么?”她叫道,粉脸涨红。

    “你不是怕人家笑你吗?所以我拚命笑啊!你先习惯习惯,我想没有人会比我更恶劣,笑这么大声,你受得了我自然也受得了别人。”他愈想愈好笑。她不怕悲伤却怕没面子,她真的爱郭凡德吗?他忍不住又是一阵哄笑。

    她的背脊挺直了,眼中冒火的瞪着他。

    “你”她一下子站起身来,凄厉的向他吼着。“你没有良心!没有爱心!没有同情心!我的痛苦成了你的快乐!取笑他人的不幸,揭露他人的伤疤,使你高兴成这个样子,你真可耻啊!你这个臭男人!哦!我明白,你没有恋爱过,当然也没有失恋过,你在嫉妒,因为你比我更可怜、更可笑,你是一个没人爱的失败者!”

    “你说完了吗?”他不疾不徐的问。

    “没有!再说一句:你是个可怜虫!”

    “不曾拥有爱情或失去爱情的人,均是可怜虫?”

    “不对!失去可以再拥有,不曾爱过的人永远有无数个可能性,只有像你这种光生得好看而又不肯去爱人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怜虫!”

    “你怎么知道我不曾爱过?”

    “你有吗?”她挑高了眉毛。

    “我也曾经十几岁,也曾经满腔热爱,轰轰烈烈。”他似在苦笑。

    “你失恋了?”她被勾起好奇心。

    “恋爱到最后,通常只有两种结局,一是结婚,一是分手、失恋,我到今天仍单身,自然是失恋了。”他直率的、坦白的说:“没有勇气承受失恋打击的人,最好别谈恋爱!你才十几岁,总不想这么早结婚吧!”

    “当然!”她仍不舒坦。

    “你不想结婚,而男方急着结婚,只好分手了。”

    “他真那么等不及我长大吗?”她抽了抽鼻子,一副又要哭出来的表情。

    “你做做好事,别再哭吧!你没有时间,上学快迟到了。”

    “你就只在乎这些事吗?”她不由将一腔怨气全移到他身上。“从一开始,我好比机械人似的被你上紧发条,一刻不得松懈,除了读书,还是读书!你多像一个暴君,丝毫没有温情,不明白什么叫爱的教育,循循善诱!”

    柳善耘气得直咬牙。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我算是白教你了!”他愤怒的声音阴沉而严厉。“爱的教育?循循善诱?哈!你配吗?如果可以做烂好人,由着你去名落孙山,我会做!我不想做暴君,不想当恶人,不想每天跟你相看两相厌,我真的不想!如果今天你是一年级或二年级,我大可乐得在一旁‘爱的教育’、‘循循善诱’,让你继续醉生梦死都行!可是很不幸,你已经三年级,成续又糟到让人脸红的程度,你自己说,还来得及慢慢循循善诱吗?”

    朵朵吓得不敢哼气,她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头一低,懊悔与羞惭的情绪油然而生,又没脸马上认错。

    “我能够体会你乍失所爱的心酸,恨不能将自己和爱情一起埋葬,不要去面对没有郭凡德的日子!但是,朵朵,这世间自有人类以来,没有一个人能光靠‘谈恋爱’而活下去,你一样需要阳光、食物、睡眠同样的,必须负起的责任也不会主动消失掉,除非选择死亡,否则,你没有权利逃避,你也逃不了!”

    柳善耘低叹了口气,已没了火葯味。

    “我不喜欢对你说教,真的不喜欢。”他看看时间。“你还有八分钟可以洗脸换衣服,时间一到,我就不等你,以后也不再管你,完全放你自由。你自己选择吧!”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呆了呆,咬咬下唇,绞弄着手指头,花了三分钟的时间,才一股作气的冲进浴室。

    *****

    她心想他一定讨厌死她了,她那么任性、不知好歹、不负责任、小孩子气。甚至开始觉得郭凡德选择苏绯衣是对的,至少她一副成视诋事的样子。朵朵陷入空前的低潮,厌恶自己,看不起自己。

    缩在座椅上,她看也不敢去看柳善耘。

    等红灯时──

    “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对不起你,你总还有爸爸和大哥吧!所以,你行行好,不要虐待自己了。”他把装着牛奶和面包的纸袋递过去。“吃你的早餐吧!”

    她惊讶的转过头,内心爆发着激动与眩惑。

    “哦,大哥!哦,大哥!哦,大哥!”

    “叫得够了,快吃吧!”

    她见是栗子核桃圆面包,很快咬了一口。

    “大哥,我真有说不出的喜欢你。”她又感激又崇拜的看着他。

    “希望你读书读得很累的时候,还能够这么想。”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扮个鬼脸,又笑了笑。

    他亦忍俊不住哈哈大笑。

    *****

    放学时,校门口附近照样停了许多来接女儿放学的轿车,家长们像在比赛似的,愈名贵的车停得愈近门口,普通的国产车像不能见人般的停到对面去了,这中间也有骑机车的。一辆很拉风的重型机车怪神气的越过大宾士,正对着校门,骑士全副武装,安全帽罩住整颗头颅,透明镜后的双眼不断送巡步出校门的女学生。

    沈沧浪不断说服自己“我只是来看看她好不好,见到她健康活泼的样子,我马上就走。”他应该是提得起放得下的,这些日子,他藉忙碌的工作压抑对花朵朵的倾心思念,久而久之,他相信时间会使人淡忘一切,若不是

    那天,他在公司吃便当,公司旗下一位新出道的小拌星唐雪球,典型生得可爱而没大脑,更谈不上歌艺的小女生,便当吃到一半,又做出那副可爱的表情,跟她对面的另一位小拌星舒绮,聊起圣诞夜去柳氏企业办的舞会驻唱,突然发生有人晕倒,瞬间造成一阵恐慌騒动的情形。

    “那个女孩听说就是柳氏第二把交椅张君美的私生女。”唐雪球略带酸味的说:“好像只要有钱,私生女也可以变成公主,看她穿的比我们更出色,更像个明星。”

    “我在台上看她晕倒,也吓了一跳。”舒绮则同情的说:“她一定盼望舞会盼望很久,却生病了,真是可怜。”

    阿浪拜地抬起了脸。

    “有人可怜,就有人幸福得令人嫉妒,在圣诞夜里宣布婚事,当着那么多人面前,等于免费得到无限的祝福。那对新人叫什么”

    “苏绯衣和郭凡德,我还跟着大家举杯祝福他们呢!”

    阿浪听得一颗心沉了下去,只有他明白朵朵为什么昏倒。

    今天,他终于抽出时间飞车赶来学校,想亲眼看她恢复了没有。

    终于,花朵朵和她的两位死党──唐舞冬和贝皇珠,一面说笑一面走了过来,晚风吹拂她的鬓发,幽姿婢婷,洁若冬雪,宛似一株迎风之百合,那么细致,那样清雅;当她笑得两颊微红,映照夕阳,她的桃腮绛唇,醉若娇红之玫瑰;她既艳且雅,既媚且秀,沈沧浪从未见过比她更迷人的女孩。

    他的心又剧动不已,热血再次澎湃。

    她忽然不走了,离他不过三、五步之遥。她认出他了吗?阿浪为之狂喜,对只露出双目的骑士,应可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一辆白色轿车从左边车道驶过来,朵朵向两位朋友摆了摆手,看也没看他一眼,钻进车内,车子很快驶过他身旁,离校而去。

    他脸上浮起悲哀的表情,两眼变得黯淡无光,一滴泪莫名滚了下来,在哀悼他的初恋吗?只有他知道。所有的心酸和受折磨的感觉,均掩藏在那顶黑色骑士帽下,就如同没有人能瞧清他的脸容,他只能将这段感情埋葬。

    最令他可悲的是,花朵朵始终不知晓他是谁,不明白他的心。

    他飞车驰聘,有如风驰电掣,一首新歌逐渐在他脑海中成形。

    *****

    为什么会对你掉眼泪

    你从来不明白我的爱

    你一半是女孩,一半是梦

    梦中的蔷薇对我开放

    女孩的你对我不理又不睬

    苦痛化成的歌曲只有在寂寞的夜空响起

    你穿着黄裙子向我走来

    轻盈盈的舞步,恰似醉蝶

    我想吻你,我说爱你

    那幸福的笑脸,告诉我你另有所爱

    我的语言然然失落了并且遗忘

    只有泪光闪耀在我的眼底

    你似娇柔可爱的雅菊

    你似艳丽多刺的玫瑰

    你似洁若冬雪的百合

    朵朵鲜花扮成的你

    朵朵鲜花扮成的你

    是我千娇百媚的蝴蝶花

    为什么眼泪自己流下

    为什么心湖怒潮奔腾

    你从来不明白我的爱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我的爱

    一首“你不明白我的爱”使沈沧浪锦上添花,多了一个“情歌王子”的雅号,不同以往轻快的歌曲配上霹雳舞艺,他静静的伫立在舞台上,很用心的,以最美、最感人的嗓音唱出他自己作词作曲约情歌。由于他唱得那么哀伤、有感情,一上节目打歌,少不了被节目主持人访问一番。

    “请问这是你的亲身经验吗?”

    “呃可以说是。”

    “你话中有话哦,可不可以说明白一点?”

    “有一次我到百货公司,看到一位非常美丽的少女,她穿着杏黄色的衬衫,黄裙子上有一朵朵的小玫瑰,走起路来轻盈有姿,十分好看,她可以说使我一见惊艳,对,惊艳!她令我联想到翩翩的黄蝴蝶,又像娇艳的玫瑰,教人难忘。”

    “你是不是当场就展开追求?”

    “追求是谈不上,只是上前聊了几句。她并不知道我是歌星,看她的样子,即使我是总统,她也是不以为意。”

    “你在歌词里用了三种不同的花形容她,真有这么复杂的女孩子?”

    “她才十几岁,给我的感觉就像雏菊一般可爱,像百合一样的纯洁,但从她的谈话中,又变得像玟瑰似的多刺、难应付。”

    “沈沧浪,这是你第一次承认有个女孩子吸引你,请问这是不是你的初恋?”

    “如果说这是初恋,未免太悲哀了,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饶了我吧!我还不想真正的谈恋爱,最重要的是支持我的歌迷。这首歌是我的创作,把那位少女留给我的印象加以描绘,但创作毕竟是创作,当不得真。希望大家给予我肯定与支持,让我有勇气再自行作词作曲,谢谢!”

    掌声如雷响起

    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却有人嗤之以鼻。

    柳善耘见洗完澡出来的朵朵哼着歌走近,下意识要关电视,但朵朵已发现沈沧浪在唱新歌,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她专注的神情显得纯真、可爱、迷人,善耘心想,沈沧浪倒形容对了,朵朵不是以一种鲜花便形容得出来,她就是她,没有一种鲜花能真正代表她。如雏菊、似打合、像玟瑰,亏他想得出来!

    她一动也不动的聆听情歌,宛如沉静的夜月!

    她的身上有一股干净好闻的馨气,少女特有的芬芳,善耘感受到心灵的震荡,他几乎不敢相信有股愉悦的快感正流窜他的身体,唤醒了他潜在的男性本能。

    他几乎避之唯恐不及的站起身,逃到阳台外。

    魔力!花朵朵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拥有的巨大魔力。

    柳善耘竟要庆幸郭凡德曾经让她尝到锥心的失意,使她不至于学会仗恃貌美青春,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她的单纯、不够精明,或许是一种救赎吧!

    “讨厌!”花朵朵忽然大叫起来。

    “怎么啦?”他走回屋里。

    “我不喜欢这首歌。沈沧浪跳舞的样子是我最爱看的,现在居然改唱失恋歌,愁眉苦脸的样子,真让人受不了。”

    “你就把他当作是为你而唱吧!”

    “我又不认识他。”朵朵像是认为他很白痴似的横他一眼。“他十五岁出道一直红到今天,不可能有时间谈恋爱,又怎会失恋呢!”

    “那些唱失恋歌的难道都是因为失恋才唱的吗?”

    “我还是习惯以前的沈沧浪,潇洒、帅气!”

    柳善耘很想笑,又感到放心。沈沧浪再红,在张君美眼中也不过是个唱歌卖艺的,或许会商请他拍广告,却绝不会把女儿嫁给他,两人无缘,实在很幸运。

    他把电视关掉。“该念书了。”

    “哦,可怕的期末考终于要来啦!”

    花朵朵在班上已感受到如临大敌的气氛,她也要加油,不愿在最后关头掉到十名外,被柳善耘取笑,海外旅行也飞了。

    她以不曾有过的冲劲卖力用功,柳善耘看了也不得不感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