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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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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如霜马不停蹄地回到云家庄时已经是半夜。她将坐骑交给门房,便匆匆的往院落里走。

    原本只是小小怀疑,在一天一夜的赶路当中,过去的记忆慢慢浮上心头

    还记得有一回娘沐浴到一半,突然有只大蜘蛛掉进水里,娘惊呼出声,她冲进去一剑刺死蜘蛛,也就在那时候她看见娘腰侧的朱砂痣。

    注意到她的视线,娘拢拢衣裳,神情有几分薄傲的说:她家历代子孙都有这颗痣。

    她问娘为何她身上就没有。

    当时,娘只冷冷的看着她,薄唇-掀,说:“你当然没有。”

    少时无知,直以为就是因为没遗传到朱砂痣,所以娘才不喜欢她,于是她加倍的努力学武,好跟娘证明她像的是爹爹!

    那不容错认的朱砂痣啊!难怪娘疼爱怀霁更甚于她,娘要她矢命护卫怀霁,更甚者:娘对她的态度疏离得不像个母亲!

    冷如霜站在幽娘门外,举起的手颓然放下。夜深了,娘想必已经就寝,还是明天再说吧!

    冷如霜仰望皎洁明月,祈祷着这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测。万一她不能想象将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想起怀霁的温柔,她身上都还留着他的烙印;想起离去时怀霁的怒,她真的管不了许多,只能不顾一切的先回庄问个清楚。

    如果是误会,她会设法求得他的谅解。怀霁向来疼她,应该不至于大动肝火才是。

    美眸扫过院落里的每一个角落。

    怀霁跟她一起种下的树,如今枝桠都已攀过墙缘u怀霁央着老爷帮她做的秋千,在夜色里寂寞的晃荡。怀霁教她灌蟋蟀、斗蛐蛐儿;怀霁陪她采桂花、酿酒;怀霁跟她一起观察蚕儿羽化:这院落里有着满满的怀霁啊!

    怀霁丰富了她的视野,抚慰了冰冷母亲带来的伤害。要是没有怀霁,她的人生将失去多少色彩?

    如果怀霁不是怀霁,那他怎么受得了这种打击?

    她陷入沉思,浑然不觉天已渐渐泛白。

    呀地一声,幽娘一打开房门,看到的就是耸立在庭院中的如霜。

    她拧眉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夜里。”

    她发上的水气让幽娘眉头深深锁紧“在外面站了一夜?”

    “娘”如霜不知从何问起。

    “去睡吧!有什么话等休息过再说。”她怪异的举止让幽娘微微一惊。

    “娘”冷如霜艰难的开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幽娘始终皱着眉头,良久,终于转身走进房里“有话进来说。”

    冷如霜跟着幽娘进房,视线从她斑白的发来到腰际,她突然不晓得该如何开口。

    幽娘坐下,端起茶杯。看到冷如霜的视线停驻在她的右腰,沉声问:“有什么问题?”

    冷如霜站定在她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开口问道:“我看到怀霁右侧腰后也有个朱砂痣,就跟娘的一模一样。”

    幽娘手一震,茶杯落在地上。

    冷如霜看着地上的碎片,觉得心也跟着摔碎了。

    幽娘用力一拍桌子,怒骂:“怀霁?你居然直呼少爷的名讳!”

    她不敢想象如霜是在什么情况下,看到怀霁的腰部。

    冷如霜没让她的愤怒吓着,她直视着幽娘“怀霁真是少爷?”

    这是冷如霜第一次质疑她的话。幽娘看着一手带大的如霜,她知道,全盘托出的时候到了。这孩子一向良善,或许愿意保守这个秘密。

    幽娘扶着桌边坐下,一瞬间彷佛老了许多。

    她轻轻叹息“那天,我先生下孩子,然后才帮小姐催生。”她的视线望向门外“没有人知道,我生的是儿子,小姐生的是女儿。”

    天哪!冷如霜要扶着桌子才不会虚脱倒下。

    娘真的拿自己的亲生儿子换她?虽然稍微猜到怀霁跟娘也许会有些关连,但她没想到喊了二十年的老爷、夫人居然是她的亲爹、亲娘!

    “为什么?”冷如霜沙哑的问。幽娘一介不取,无贪无求,为什么会做出这种调换骨肉的事?

    幽娘的眼神飘移到她脸上,恨恨的说:“为什么?这你该去问你爹!为什么好端端的,我的夫婿会跌落山谷?为什么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注定见不到爹爹?为什么我们夫妻认命的为云家牺牲奉献,到头来却落得无法相伴白头?为什么!?”

    冷如霜不敢相信眼前疯狂的妇人正是严谨婉约的幽娘,她试着解释:“老爷”冷如霜咽下喊了十几年的称谓,这声“爹”梗在喉间说不出口“他说冷叔是不慎跌下阎王崖,他也曾尝试着要救,无奈山径湿滑,阎王崖深不可测,这才”

    “住口!”幽娘起身,咄咄的逼近“如果不是为了护卫云耀天,冷霁会失足跌落崖底吗?说倒头,冷霁的死必定庾你们云家脱不了干系!”

    冷如霜沉痛的望着幽娘“冷叔死得无辜,那我呢?初生小儿又有何辜?你怎忍心让我离开爹娘?”

    她不怪幽娘对她态度冷淡,却不能接受她阻断亲情的作法。

    幽娘撇头,顽固的说:“奴生奴命,我不要我的儿子变成你的护卫,甚至有朝一日跟他爹一样为护主而丧命。”

    人总是自私的啊!冷如霜凄凉一笑,她不知情的爹娘疼爱她的儿子,她却百般凌虐她!

    想起幽娘殷殷提醒她要好好护卫怀霁的举动,她更是不平。

    “你让你的儿享尽恩宠,却做不到稍稍怜惜我爹娘的骨肉!”冷如霜澄亮的眸子里满是控诉:“你怎么能够这么自私?”

    “自私?”幽娘哈哈大笑,笑得癫狂“我自私?打小就跟在小姐身边,任劳任怨的做牛做马,我都逆来顺受;甚至,刚分娩完的我在匆匆剪下脐带之后,来不及照料亲生儿,就急着帮小姐接生”

    幽娘无神的目光飘到窗外“我自认尽心尽力,结果,我得到的是什么?是夫婿的死!”

    她视线缓缓拉回冷如霜脸上,怨恨的说:“当我拋下初生儿子帮小姐接生时,我的丈夫却为了云耀天摔下悬崖,尸骨不全!他甚至连儿子都来不及见上一面!我自私?我只恨自己自私得太晚!”

    冷如霜清澄的眼睛默默地望着情绪激昂的幽娘。

    幽娘发泄过后才渐渐平复激动的情绪,一抬眼,她看到如霜眼底的控诉。

    幽娘回避她的凝视,不自在的问:“现在你都知道了,决定怎么做?”

    怎么做?

    她曾经想过,即使怀霁不是老爷、夫人的骨肉,为了怀霁,为了老爷、夫人,她说什么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没想到,牵扯出的竟是他们两个人的身世p

    是呵,那夜在小屋里只有娘跟幽娘两人产子,怀霁是幽娘的儿子,她自然就是娘的骨肉。

    泵且不论幽娘私心的阴谋,忆及娘的温柔,冷如霜就想要飞奔到她面前,说出她的真卖身分,好膝下承欢。

    但怀霁怎么办?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能承受从少爷降为护卫之子的打击?

    幽娘揣着心等候,昔日高张的气焰不再,她屏息等待如霜的决定。她死不足惜,但儿子无辜哪!

    冷如霜深深的叹了一声“我不会说,这将永远是个秘密。”

    所幸幽娘身上的朱砂痣没有其它人会看见“从今而后,你我不再是母女。”

    就这样吧!要不,云冷两家的纠结要怎么算?

    幽娘听了浑身一震,望着冰冷的冷如霜,过去的情景快速地浮现脑海。她造了什么孽啊?好好的一个孩子,竟让她逼成这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谢谢你。”幽娘对要走出房门的冷如霜说。

    冷如霜脚下未停,冷冷回答:“我不是为了你。”

    幽娘瘫倒在地上,后悔没有早点接受她的好。

    怀霁拥有的欢乐,就让他继续拥有吧!

    至于她,会永远护卫他灿烂的笑容?淙缢谛牡装底跃龆ㄗ拧?br>

    大厅里,云耀天对冷如霜自己一个人回庄感到讶异。“霁儿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

    知道身世之后,冷如霜得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不泄出端倪,多亏了冷情的性子啊!

    “回老爷的话,少爷在怀宁还有生意没谈妥,嗫我先回庄。”

    云耀天有些狐疑,按理说怀霁根本离不开如霜,怎么会要她自己先回庄呢?

    他的审视让冷如霜几乎不能自圆其说。

    俞荻欢瞪云耀天一眼“如霜整天跟着霁儿,难得霁儿愿意提早放她回来,有什么好多问的?”

    说着,俞荻欢又咳了起来。

    冷如霜赶紧帮她顺背,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好了好了,我这是老毛病了,只要一变天,喉咙就不舒坦。”俞荻欢拍拍冷如霜的手“你别担心,无妨的。”

    冷如霜说:“夜里风寒,我想搬到主院,就睡在夫人隔壁房里,也好随时照应。”

    “真的吗?”她一直喜欢如霜,可碍着她难得待在庄里,总不好意思跟幽娘抢女儿,毕竟大半时间里,她的女儿都让自已的儿子占住了。

    云耀天喜见妻子的笑容“如果幽娘同意自然最好。”

    “我跟娘说说,待会就搬过去主院。”冷如霜随口安抚着,现在幽娘也不会再干涉她了。

    “就这么办!”俞荻欢开心的说。

    事情已处理完,云怀霁却因为那日冷如霜突然的转变而心生不悦,故意盘旋了几日。

    谁知她心倒狠,从庄里传来的消息是她已经搬到主院,每天陪着娘。

    “可恶!”云怀霁低声诅咒着,顺手拿起酒壶要斟满“该死的!”他将空空的酒壶用力放下,吆喝着:“小二,拿酒来!”

    店小二小心翼翼的走向前,战战兢兢的说:“云云公子您您喝多了”

    这云公子已经连醉几天了,虽然不曾惹事,可光看到他的眼神就让人害怕。他好想哭喔,谁来救救他?

    “你以为我付不起酒钱?”云怀霁冷冷的瞪着店小二。

    “不!小的不敢!小的知道云公子家大业大,只是因为云家行馆正在整修,所以才会暂时住在我们客栈。只是”店小二吞吞口水“酒是穿肠毒葯”

    云怀霁打断他的话“酒是穿肠毒葯?你知道什么是穿心利箭吗?”

    这没听说过穿心利箭呀!店小二抓抓脑袋,求救的眼神飘到掌柜那边,但掌柜双手一摊,要他自己想办法。

    云怀霁哈哈大笑几声,声音里净是凄凉“穿肠,总好过穿心。”他一次次捧着真心到她面前,一次次被莫名其妙的拒绝,这痛,痛过椎心哪!

    店小二让他的话弄得哑口无言。

    云怀霁猛然一拍桌子“还杵在那干什么?我要酒,给我拿酒来!”

    店小二苦着张脸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再望了望掌柜,掌柜只做了个绝不卖酒的手势,便要他自己看着办。

    呜好想哭哪!

    突然,角落一位始终沉默的年轻侠少拿起他桌上的酒瓶走了过来,将酒放在云怀霁桌上“盟主,好久不见。”

    云怀霁抬头,病白呕辽5难郏澳闶恰奔且渲幸桓鋈嗣艹觯袄钕瑁俊?br>

    李翔哈哈大笑“盟主果然还记得我。”

    他身上有杀气!云怀霁挑眉问道:“你大老远的从终南山下来,就只为了说几句客套话?”

    李翔挂着虚伪的笑“明人不说暗话,在下今天是来向盟主讨教,一雪前耻的.。”

    自从落败回到终南山之后,赵娟娟老拿云怀霁来刺激他。都是这小子!要不然盟主之位他早已到手,师父不会至今还迟迟不宣布他跟师妹的婚事,也没再提起要让他接下掌门的事。

    懊死的云怀霁!他早就想找机会除掉他了,果然是冤家路窄,竟让他在这里遇上!

    云怀霁不甚在意的斜眼一睨“好吧,既然你嫌脸还丢得不够,那就来吧!”

    话声才落,李翔便抢快踢断他的椅脚。

    云怀霁更快,一个纵身,人已落在李翔身后。

    他拍拍他的肩头“喂!你是来找我寻仇的,干嘛弄坏人家的椅子?”

    李翔恼羞成怒,迅速回手就是一剑。那日在华山,他招招受制于云怀霁的“翦云手”这次辍剑,看云怀霁还能多嚣张!

    云攘荠赤手空拳迎战李翔招招凌厉的剑法,刚刚的醉态已不复见,只见他灵活的穿梭在李翔凌厉的剑招之下而游刃有余。

    一旁的店小二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看得是瞠目结舌,频频出声“小心我的酒壶哪!”

    匡啷,破了。

    他赶紧冲向前去将桌上的碗盘收好,喃喃念着:“这个月的薪饷快被扣完了,可不能再打破了。”

    突地,云怀霁提起店小二的衣领,将他拎到旁边。

    咻!好险!要不是云公子拉他一把,刚刚那一剑险险削掉他的脑袋!

    云怀霁一边闪躲李翔招招致人于死的剑招,一把撑起店小二虚软的身子。

    李翔看出他的顾忌,眼里杀机一现,利剑改攻向毫无武功的店小二。

    店小二吓得哇哇直叫:“天哪!我上有老母、下有幼儿,别杀我啊!”店小二的闪避以及李翔的迫近,让云怀霁逐渐难以招架。

    突然,一记剑招直直朝店小二的脖子划下

    店小二眼见着亮晃晃的剑朝自己而来,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连闪都忘了要闪。

    迫在眉睫之际,云怀霁只好用力将店小二抓拋到一旁,自己却无法避免地露出空门。

    李翔扬起嘴角。身形顿移,利剑一转,使出最大的力量往云怀霁的胸膛刺去

    在那瞬间,云怀霁只来得及痹篇要害,剑穿透他的肩胛,但他还是一手握住剑身,一掌将李翔打得倒卧在地。

    李翔看着卓然而立的云怀霁,不敢置信的低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万万想不到,云怀霁居然有办法在受了重伤后,还回予他重击!

    最后,李翔双眼圆睁,终究还是断了气。

    眼见坏人已死,店小二跟怕事的掌柜才从柜台里跑出来,两人扶着云怀霁,店小二看着穿透他身体的利剑,哽咽的说:“谢谢云公子、谢谢云公子!”

    掌柜斥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不好了!少爷受重伤了!”一声声的大喊从大门传进,在幽沉的夜里更显惊心动魄。

    云家夫妇跟冷如霜从房间奔出,幽娘也狼狈的披着外衣就来到怀霁房里。.

    “这是怎么回事?”冷如霜看着躺在榻上的云怀霁,从声音里转不出她的激动,可是颤抖的手却泄露出隐藏不了的担忧。

    不等同行的大夫回答,幽娘挨近云怀霁身边,急急问道:“天哪!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要不要紧?是谁伤了他的?”

    失血过多的云怀霁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努力拉出一抹笑容“无妨,大夫已经做了急救。”

    俞荻欢望着大夫问:“小儿的伤势要紧吗?”

    大夫说:“无妨,只是伤及肩骨,需要调养一段时日。”

    “大夫跟着连夜赶回,辛苦了。”云耀天唤来管家“准备一间房让大夫休息。”

    避家带着大夫退下,房里只剩云耀天夫妇,跟床边的幽娘、冷如霜。

    冷如霜好自责“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先回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她的话触动了幽娘的情绪,床上虚弱的云怀霁跟心爱丈夫的影子逐渐重叠:她头疼欲裂,用力的甩头,想要甩开这份疼,无奈儿子的伤完全扰乱了她的心智!她疯狂的推开冷如霜,俞荻欢不舍的环住冷如霜的肩,无言的给予安

    慰。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儿子也不会受伤!”

    冷如霜想要制止她的话,却来不及。

    幽娘怒吼着:“为什么受伤的不是你?你被我换成护卫,应该是你受伤的!”

    她恶狠狠的贴近冷如霜跟俞荻欢。

    “你!”她指着俞荻欢“你害我失去丈夫!”又指着冷如霜“而你却害我儿子受伤!”她再度仰天大叫:“为什么?为什么?我儿子是少庄主哪!为什么受伤的还是他1?”

    俞荻欢被她的话吓得一震,无助的望向云耀天;云耀天同样大鹜失色,夫妻俩惊愕的看着幽娘。

    冷如霜瞄了下一脸惨白的云怀霁,向前拉住幽娘的手。“娘,”她艰难的喊出“娘,你受到太大的刺激,因而胡言乱语了。少爷没事,你瞧,少爷只需要歇息几天就好了。”

    如今只希望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否则她不敢想象!

    幽娘任冷如霜牵着来到床前,慈祥的望着云怀霁“你没事吗?真的只需要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来!告诉娘,是谁欺负你的?娘会把他们都杀光光!”

    她疯了!他们面面相觑。

    冷如霜避着云怀霁洞悉的眼神,只想拉开幽娘,不再让她说出更多无法收拾的话。

    “娘,如霜带你回去休息。”

    幽娘被动的任冷如霜牵着。

    “慢着!”云怀霁出声“幽姨娘”

    幽娘马上转过身来“傻孩子!我是娘呀!你怎么喊我幽姨娘呢?哦!要骗别人,对不对?嘻!泵爷跟小姐都不知道他们生的是女儿、我生的是儿子!”

    轰!真相大白!

    俞荻欢摀住嘴不敢相信,云耀天则红了眼眶。夫妻俩总算明白幽娘心里的苦,跟女儿受的委屈:“霜儿”俞荻欢缓步向前,水眸里泛滥成灾。

    这几日苦苦压下的孺慕之情终于爆发,冷如霜抱住亲娘,哽着声音轻噢:“娘。”抬起头迎向云耀天泛红的眼“爹!”一家三口牢牢抱在一起。

    “孩子,苦了你了!”回想起她受到的待遇,俞荻欢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是娘不好,都是娘不好!”她是多么失败的母亲?明明共处了十多年,却认不出自己亲生的女儿!所有的委屈都在爹娘无尽的爱里获得救赎,今后她会跟怀霁一起孝顺爹娘:冷如霜猛转过头,床上却空空如也!

    “怀霁!?”她跑到门边大喊“怀霁!怀霁!”天!怀霁会去哪里?他还受着伤哪!

    俞荻欢拉着痴傻的幽娘急问:“幽娘,怀霁呢?”幽娘偏头想,

    “怀霁?”

    “怀霁你儿子。”俞荻欢知道她不对劲,慢慢的引导。

    “哦!怀霁啊?飞走了。”幽娘轻飘飘的走到门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冷哥,连怀霁也没有了”

    云耀天揽着难过的妻子“幽娘傻了也好,这样过日子快乐些。”

    夫妻俩心里都有共同的想法幽娘虽然占了他们的女儿,好歹也给了他们一个聪颖的儿子;冷霁与他本来就情如手足,他的儿子他也会视之为子。再大的恩怨都随幽娘痴傻而一笔勾消,别让孩子们因为幽娘的私心而背负着枷锁。

    俞荻欢仰头望着大度的丈夫“派人把怀霁找回来吧!他还是咱们的儿子。”

    冷如霜说:“我去。”她知道他会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