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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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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有着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蛋,圆圆的酒窝,甚至连身子也是圆润圆润,做着侍女装扮,高梳着圆圆的双髻,名字也唤作圆圆的小姑娘,满脸迟疑地启口询问着端坐在旁的另一位姑娘。“淡月小姐,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圆圆,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了。”

    秋淡月微拧着一双秀丽的柳眉,回答着从小伴着自己一同长大的侍女。

    “淡月小姐,虽然说长老们没有明白指示,要小姐一定得嫁给钟离家的长少爷,但却坚持小姐得在一年内产下钟离家长少爷的骨血。小姐,你是应允了产子的事,但却不打算与钟离少爷成亲,便要至城外的飘郁苑与钟离少爷同宿一月,这这对小姐的闺誉实在是”圆圆忧心仲仲地瞅着眼前的主子,太过苛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若非咱们幽影族的神卜卜出钟离家当代长孙,便是我命里要与之血脉连结产下麒麟子的男子,你说说,注定有着早夭早折、命浅福薄命格的我,有资格去接受这世间任何一名男子的姻缘吗?占了人家长媳的位署不说,还说不定会拖败人家的福禄呢!”秋淡月粉白秀丽的面庞扬起一抹无奈的淡笑。

    幽影族是一支很神秘的民族,有人说他们是从天涯之峰巅横山而来,有人说他们是自海角之被处渡海而来,也有人说他们是来自于呵气成冰的酷寒雪原,更有人说他们来自虫兽杳迹的蛮荒险地。

    隐世不彰的幽影族每隔数百年,便会出现一名胸前浮显麒麟红纹的女婴,这名女婴及笄后产下的头胎男婴,将带有与生俱来的异能,幽影族人唤此男婴为“麒麟子”

    麒麟子能呼风,能唤雨,能移山,能倒海,能制人心智,能触石成金,能为常人所不能。乱世现,麒麟出,正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而麒麟子更是人民除昏政、盛太平的莫大希望。

    “想来,我秋淡月不过是个产下麒麟子的器具罢了,我婚不婚、幸不幸福,族人们会有丝毫关切吗?”说完,她便将眼光投注窗棂外的远方。

    虽然怨天、虽然尤人,虽然有着无奈,却也不得不认命。

    “淡月小姐,你别这么说自个儿呀。”圆圆好生为难地嗫嚅着。

    她知晓小姐心中的委屈,但身为幽影族一分子的她,也不得不遵守族规,辅助秋淡月达成由麒麟圣女转变为麒麟圣母的使命。

    秋淡月回过头来,见到圆圆双手扯着布裙、一脸左右为难的模样,不禁朝她轻弯唇角露出一抹安怃的微笑“圆圆,替我去向族理的神卜要点魂迷梦醉散,记得要拿足一个月的分量,呃我看,还是拿两人一个月的分量比较妥当。”她嘱咐道。

    “魂迷梦醉散?”

    圆圆小嘴张得足可塞下一枚鸡蛋,不敢实信方才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竟是自素来温婉的小姐口中说出。

    “小姐,魂迷梦醉散可是一种春春情散的葯名哪!小姐,你还要带足两人一个月的量?”

    “没错。一来,我不晓得能不能忍受得了和男人做那种龌龊事,魂迷梦醉散或许能助我捱过那段痛苦的日子。二来,谁知道那种游花戏蝶成习的大少爷对我提不提得起兴致?而他的身子骨还经不经事?天癸过后的日子我也算过了,但愿在万全的准备之下,不会白费了工夫才好。”

    相较于圆圆语气中的惊慌,秋淡月的态度显得轻松不已。

    她的麒麟圣女身分在族人心目中是种至高无上的荣耀,使得她在族人面前需要随时随地维持着符合麒麟圣女高雅的形象,但这对她来说,却是种无奈的束缚。

    所幸在打小服侍且情谊甚笃的圆圆面前,她不需要矜持些什么,说话也不需要有太多顾忌;在秋淡月的坚持下,圆圆不像族理其它人称呼她圣女。

    圆圆见她一脸坚持的模样,只好乖乖应允会替她将交代的事情办到。

    终究,帮助麒麟圣女顺利产下麒麟子,对他们幽影族来说,可是件攸关存亡的大事。

    推了他托长辈登门提的亲,却差人来定下欢月之约,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鬼道理?

    钟离奔弓微病白乓凰脸さ目浚媚沾彀艿孟肫20院#锬悄ㄏ搜派碛啊?br>

    钟离世家的亲族子弟在京有权,在野有财,甚而在江湖中亦享有威盛武名。

    钟离奔弓是家族中的长孙。他们这一支族的男子从小就是神童,精通琴棋书画、诗赋文章。

    在这般文采风流的世家,自小习武从商的钟离奔弓在旁人眼中,无疑像是另一种形式的败家子。所幸钟离奔弓的父亲并不是个迂腐的读书人,对于长子的怀武经商并不引以为耻。

    况且,钟离奔弓也证明了他自小的志向没有错误,拥有一身过人的武技之外,对于家业的经营亦是有声有色。

    百年前,钟离家的先祖会受过幽影族的大恩,世世代代祖训皆明言嘱咐子弟,切切莫忘要尽心偿报幽影族的恩泽。

    这也是生性不羁的钟离奔弓肯乖乖接受幽影族长、神卜的指示,去向麒麟圣女秋淡月提亲,好生下麒麟子的主要原因。

    幽影族那几个死老鬼甚至不介意钟离家留下孩子,他们只求在圣女年十七受胎,龄满十八以前产下麒麟子即可,说是麒麟子远比当朝天子来得福厚命贵,一坠人世便会鸿福天降、万邪避离,一世无灾无厄。嗟!表话连篇!

    罢生下来的婴孩不喝奶也能活吗?大冷逃讵到雪堆里也冻不僵吗?

    原本,钟离奔弓并不在意自己将会娶进何门女子来为钟离家开枝散叶,但自从他某日在城门前见到一位由亲族陪伴、刚自外地进城来的姑娘,在市集中搀扶起一个不慎扑撞到她身上,然后跌伤膝头的幼童,她并不在意绣裙被弄脏的微微一笑,温和地安抚着啼哭男童的秀雅模样让他一见倾心。

    她的一双眼睛不是很大,对着男童笑的时候病傲似鹄矗倘丝雌鹄淳途醯檬强吹搅艘凰渫涞男略隆?br>

    他本来是喜欢眼睛又圆又大又亮的女孩,但那日见着了她那病把畚12Φ哪q床坏貌怀腥涎劢俏13锏牟“眼女孩更是迷人。

    他也明白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姑娘倾心,是一种太过愚蠢也太过冲动的念头,但他就是克制不住自己,也不愿去克制自己。

    事隔数日,当他收到幽影族送来的麒麟圣女画卷,他发现画卷中的秀雅女子,和那日在城门前的那位姑娘极为相似,几经询问求证,知道那位姑娘的确是麒麟圣女秋淡月之后,他的整颗心便为了能与之结福一生而悸动不已。

    人与人之间的友谊,是需要很长时日来堆积的,而一见钟情的爱情,却发生在电光石火的剎那间。

    性情奔放不羁的钟离奔弓认为,相爱的人儿不需要很多的时间相处,有时匆匆一面便已刻骨铭心;他在情感方面,就是个依着直觉来行事的人。

    但当他满怀雀跃正想焚香祭祖感激先祖的睿智,懂得和幽影族牵扯出世代的恩报之时,得知他的心上人推退亲事却愿意为天命来主动求欢的消息。

    这教集俊朗、智能、文高、武强于一身、自信自骄的钟离奔弓如何不恨恼?如何不沮愤?

    “秋淡月!我就不相信凭我钟离奔弓,无法让你心悦诚服的匍匐在我脚边!”

    连日来比滂沱、倾盆还来得大的雨势,该再用些什么其它的词句来形容呢?

    本来,秋淡月是喜欢下雨天的,鼻腔呼吸之间的润泽感,和耳旁淅沥不歇的落雨声,常常令她有种置身迷蒙幻境的微微恍惚感,那时的她,心境总是处于愉悦的状态。

    但此刻的她,直觉地感到老天爷在初九这日所降下的大雨,就是在为她不能自己的人生哀悼着。

    哀着胸口那淡红色麒麟胎记所在的位置,她是既不甘心,却又充满无力违逆天命的疲惫感。

    她一出生便是由族人照顾养育,亲生爹娘必须躬身唤她为麒麟圣女,在她成长的过程之中,搜寻不着被亲情搂抱在怀的丝毫记忆。

    从小到大,她每日吃进肚里的任何东西、喝进嘴里的任何一杯水,都是由专门负责她膳食的数字大夫精心配置并订定分量,每日该食用多少肉蔬鱼果,皆是精准的度量过,少吃不得,多吃也不行。

    就连晒阳、吹风、活动、睡眠,都有一定的时刻规范。

    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她的身体是用来孕育麒麟子的重要工具,所以她的日常保健,即是幽影族每个族民最重视的事项。

    秋淡月低垂的浓密眼睫里,遮掩不住的是一股深沉的无奈。

    原本行进着的软轿,左右微晃了一晃才落在坚硬的土地上,轿内人儿的一颗心也随之微微一晃地直往下沉落。

    圆圆撑着遮雨的纸伞走近轿边,低声道:“小姐,轿子已经到城郊飘郁苑的大门外了。”

    飘郁苑的大门是朝南开的,一双铁铸门环在雨水的洗刷下,闪着诡异的亮光。

    “怎么这么快?唉,如果可以,还真希望咱们永远别到呢。”秋淡月喃喃低语着。

    她握紧一双小拳头,不断地告诉着自己,该来的总是会来,这一切没什么大不了的,咬咬牙就过去了。“小姐,那我去敲门唤人了。”

    圆圆知晓秋淡月只是嘴里嘟嚷,仍是会善尽圣女的责任的。

    “嗯。”秋淡月极不情愿地低低应了个声。

    朗眉星目、宽肩窄身、劲壮肢健,看来,这麒麟子倒是替自己挑了个相貌堂堂的父亲。飘郁苑厅堂上,秋淡月不窘不惧地直视着眼前亦正在打量着她的男子。

    纤弱楚楚的外表遮掩去她坚强的性子,虽然使人第一眼看来像极了怯懦抖颤的模样,但她骨子里实为宁折不屈的刚强脾性。

    她像是只自视甚傲的猫,绝不在外人面前显露任何不适当的情绪,因为显露情绪有损尊严,而尊严正是她唯一仅有的。

    钟离奔弓被甫踏进厅堂那水灵灵人儿闪去心神的同时,倒也准确地捕捉到秋淡月那双看来不带情绪,却蕴藏着对他评估打量的眸光。

    蚌子纤纤,白里透红的肌肤像是高贵的上等美瓷,两只鸟溜溜的瞳子好似隐着水光流动,红粉嫩嫩的软唇,教人担心一不小心拂触到便要化了。

    钟离奔弓心里头不自主地想着,她实在是像极了他幼时养过的那只天生优雅,却又带着几分娇气的小白猫。

    而如此动人楚楚的年轻未婚姑娘,直视着陌生男子竟不显一丝羞怯。

    正当他欲启口寒暄,秋淡月清脆的嗓音先他一步响起。

    “钟离公子,不需要浪费时间,所以客套的辞令就请全免去吧,请让人带我到落宿的房院,你我在侍仆备水沐浴后,就可以开始执行任务了。”她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目光依然直视着地。

    穿梭商场、奔走江湖,钟离奔弓见识再广,也不免让秋淡月这一番直言直语给听得微愣片刻,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缓缓牵动薄唇泛出一抹带着兴味的笑容。

    不同于众多千金名媛、胭花艳冷,见到他俊朗外表和赫盛家世时那种倾心模样,这秋淡月浑身上下对他散发着一股强大的疏离感,而且是几近于厌弃。

    看来,她的性子可远比她那动人的模样还来得吸引人哩!“如你所愿。”

    钟离奔弓开朗地笑着,神态就如同平日接待访客时一般有礼。

    他微勾唇角的模样,让秋淡月心头猛地一悸,她突然敏感地感觉到事情似乎不会朝她所设想的发想。

    “小姐,你紧不紧张、害怕不害怕呢?还记得季嬷嬷所交代的事吗?”

    圆圆边以雕花木篦梳顺秋淡月浴后略带湿润的滑亮长发,边担心地瞅着铜镜里那张粉雕玉琢却又稍嫌惨白的小脸。

    “是有一点点紧张,也有一些些害怕,行前季嬷嬷对我所说的,我也尽力记牢了。”

    那时是全记牢了,但是现在就不怎么确定了。这话秋淡月只是在自己心里嘀咕着。

    秋淡月捏了捏袖角,抚了抚衫裙上不曾存在的皱折,勉为其难地对着圆圆露出一朵笑花。只不过那朵笑花看起来,就像是随时将要枯萎般地可怜兮兮。

    圆圆心知她是在扯谎,只是在这当头,即使生性聪慧伶俐的圆圆,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话,好宽慰惶恐不已的主子,难不成要学厨房大娘们聊到闺房秘事时的暧昧笑容,然后神神秘秘地说些什么眼一闭、牙一咬,忍一忍就过去了的这些浑话吗?

    “圆圆,魂迷梦醉散呢?可有记得带来?”

    伸手拿过侍女手中的梳篦,秋淡月瞪着光亮的铜镜,心想:等会儿烛火一熄什么都看不见,还管头发顺不顺、好不好看做啥呢?

    “啊?小姐,你当真要吃魂迷梦醉散呀?族理的大夫将葯交给我时说,吃多了可是会伤身的呢!”圆圆摸摸腰带里夹放的葯包,实在是不怎么愿意将它拿出来。

    “我会看状况再决定,而且也不见得是我要吃的,因为季嬷嬷说有些男人不经事,得靠些葯物才能成事。我可不愿意白花了工夫却还怀不到麒麟子,否则,下个月我还得继续留在这飘郁宛和钟离奔弓穷耗呢!”秋淡月就事论事地说。

    她在心里又为了自己那莫可奈何的命运叹了口气。

    龄满十八前没能产下麒麟胎,幽影族内与她有血脉关联的亲戚,可全都要受族规惩处的,即便彼此间没有什么亲情,但身体里总是流着斩不断的血脉,自身有过失若还牵祸亲族,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小姐,我瞧钟离家的大少爷体健肢壮,又是个习技练武的侠土,身子骨应该不会那么不济事的啦。”

    虽也被季嬷嬷交代过一二,但谈论着这闺房话题,圆圆仍不禁微羞红了双颊。

    “谁知道他会不会是外强中干呢?”扁了扁红菱小嘴,秋淡月轻讽道。

    想起钟离奔弓那高壮英武的身量,秋淡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底开始担心自己纤弱的身子,会不会被他一个不经心使劲就给扼断了?但是她嘴里却仍然逞强地说着反话。“小姐!”圆圆轻扯她的衣袖,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抬眼看了铜镜里的圆圆一眼,秋淡月果真惊愕地马上住口。

    因为,钟离奔弓正站在她们两人身后的花厅门边。

    “你吓着我的侍女了。”

    秋淡月看着让钟离奔弓以冷冽眼神逐出房门的圆圆背影,强自镇定地也以目光回视着正盯视着她的男子。

    “碎嘴的下人,本就不该姑息。”钟离奔弓以似笑非笑的睨着她脸上那来不及掩去的一丝不安。

    “圆圆不是下人,她是和我自小一同长大的好姐妹。而且,碎嘴的人是我不是她。”

    她自铜镜前站起,本想藉由这个动作来转移被撞见道人长短的困窘,但她立即发现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斑大魁梧的钟离奔弓迈步一跨,便逼得她狼狈的后退了一大步,并且明显感到这房间似乎变得狭窄。

    明明是涸祈敞的房间,他却使得空间变得拥挤,空气变得稀薄。

    这男子的存在感太过于强烈了!

    “对我的身体状况有疑虑,大可直接问我就好,嗯,不用问也可以,反正你马上就能亲自了解个透彻了。”

    看你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白猫还能嘴硬多久?钟离奔弓心里有趣地暗想着。

    他故意噙着邪肆的笑容又向她跨近一步,立即见她急忙地退后了一步。

    “你我”她嗫嗫嚅嚅地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来。

    秋淡月紧张得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害怕些什么。

    她极不善于应付男子这种流气的赖皮态度,况且,在族人的照顾下,接触过的人不是爱护她、教育她、否则就是远远地暗恋着她,她又哪会有任何遇到像钟离奔弓这种人的机会呢?是故,她讲话难得结巴了起来。

    “你不是有什么魂飞魄散的玩意要拿出来吃吗?那玩意是你吃还是我吃?”钟离奔弓挑高一眉,以流里流气的语调问着。

    明明已经知道圆圆交给秋淡月的葯包,就是幽影族大夫研制的催情圣葯,但他就是想逗逗眼前这只已经窘红了颈子的小白猫。

    “你不行时就给你吃,我不行时就我吃。”

    在心里不断地提醒着自己,她可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被吓得掉泪的蠢姑娘。秋淡月鼓起勇气佯装出骄变的口吻,一字一句清晰地回答着。

    “虽然你说我不行这是绝不可能,但你不行是什么意思?”钟离奔弓以拇指和食指搓搓下巴,语带莞尔地问着。

    “就是我因为受不了你而晕倒时,我可以吃了葯好继续忍受”你的蹂躏!

    这四个字秋淡月自认厚道地没说出来,但她那双晶灿的瞳眸,可是毫不掩饰的说出她心里的话。

    精锐的星眸直视了她好一会儿,钟离奔弓再也忍不住朗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他双手环住腰腹,笑得张狂。

    瞪着高了自己一个头的男子,秋淡月被他的笑声激起不悦的感觉,她略略拔高音量问道:“喂!你笑什么?”

    钟离奔弓止住了笑,一脸兴味的说:“你想的你受不了我而晕倒和我所想的你受不了我而晕倒,绝对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大不相同。”

    “你在说什么呀?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她听不懂他话里的含意。

    他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一径以他那双狭长并蕴着炽热光芒的眸子锁住她。

    她被他倏地转变的眸光看得寒毛直竖,心中涌现一股紧张不安。

    “你你要开始了吗?”

    “嗯。”眼前的俏人儿看起来是如此的芳香娇甜,此刻钟离奔弓的眼底、心里、周身,全窜起了火舌般的热度。

    “好好吧,反正早晚都是得做。那你先去吹熄烛火脱了裤子,我也会脱了下身的衣物躺在床上等你,快点做完我好早点睡觉。”秋淡月点点头同意着,也觉得是时候了。

    她捏捏掌心里的葯包,想着这葯幸好是用油纸里着,要不,这会儿怕不早被她手心的汗给浸湿了。哎呀,糟糕,竟然忘了问这魂迷梦醉散是要做之前的多少时辰吃?还是做一半再吃?做完后再吃又好象不太对“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这只看起来可口,实际上却可能很笨的小白猫,以为他是畜生吗?脱了裤子就做?

    “啊,你也不会吗?还要我教你?”

    这人不是花名远播的吗?难不成都是浪得虚名?

    完了,季嬷嬷说得含含糊糊的,她也听得迷迷糊糊的,这下子两人都不会,该怎么办才好?秋淡月慌得不知道该如何教钟离奔弓,因为她也没有经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