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姻错洋差 > 第二章

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说什么,你并不想签?”恩斯特浓眉一敛,隔着莫曼雷律师看向白芮妮。

    “没错,我不想离婚了。”背对着恩斯特,白芮妮紧张地不停抽空烟。

    “赡养费的问题相信我们已在律师的见证下,达到一定共识。”一年二十万英磅,够她过糜烂奢华的生活了。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釉红的亮彩唇色,在她的薄唇上更显亮丽。

    “我们并没有小孩,所以应该没抚养权的争取问题。”除非她跟那游艇大王偷生,但别想诬赖他。

    “除了这些之外,我们就没别的可谈了吗?”她局促忸怩,如神经质发作似的比手划脚。

    “你认为呢?”他倒要听听她的见解。

    “还有我们之间的爱啊!”她大声疾呼,没爱两人怎会踏过红毯,共宣誓词。

    “早已荡然无存了!”他斩钉截铁,不留余情。

    这四字怎么轻轻松松就从他嘴里说出,还带着怡然惬意的笑容。

    “恩斯特,我错了,当时我不该鬼迷心窍,你也明白你长年在外”她发现对方如冰如铁,锐利的眼神不带浓情爱意,想挽回他的心,很难。

    “住口,趁我还没改变赡养费的数目时,你最好快把字给签了。”见异思迁的女人像放生的毒蛇,随时回头咬你一口。

    “不,恩斯特,我是爱你的,那些杂志上刊登的照片和杜撰的文字,全都是胡说八道,你也知道他们为了要刺激买气,所以才”

    “莫曼雷律师,请你告诉他签了之后该注意到的几点事项,特别是今后若是她再提及与我之间的任何关系,我有权利止付所有的赡养费。”变心的女人如腐烂的苹果,不值得惜泥如金。

    “恩斯特,你忘了你曾在我去世的父亲面前,说你要好好照顾我,疼我一辈子的吗?”她以亲情来椎他的心,试图融化他冰封的情义。

    “我记得。”他阴鸷的细长眸子,伴随着淡淡的吐气声。

    “那你现在怎么还这样对我?”她祭出她的父亲,但愿能奏奇效。

    “这并不包括你背着我偷人,跟情人在宣布罗陀海边裸泳,这还需要我照顾你,疼你一辈子吗?”他气愤地朝她怒吼。“有种你去墓园问问你父亲,如果他也同意我的说词,我无悔地爱你一辈子!”

    “这”良心在敲着丧钟,未问她就先判自己死刑。

    “我看没什么好谈的了,三天内将离婚协议书签一签,否则的话,你一毛钱也拿不到。”他这话是交代给莫曼雷律师的。

    “你这么快就想跟我离婚,难不成你在外头早有女人。”她反目成仇,随口来个欲加之罪。

    “我不是早有女人,但我能明确地告诉你,我迟早会有这么一位女人的。”恩斯特不禁想起在台湾机场碰上的那位甜美有活力的小姐。

    那份纯真与率直,如走进早晨的森林公园,用力吸一口芬多精般的舒畅。

    有好几次,他竟恶意地想诅咒她婚姻失败,至少这样,希望之光才能从东方渐渐升起。

    “白小姐,相信汤姆逊先生已说得很清楚,请你在看过这份协议书后,没问题的话就在上头签个字吧!”莫曼雷律师将离婚协议书与笔放在桌上,在恩斯特离去前,他还三令五申在他耳边交代。

    白芮妮将离婚协议书拿起,忿忿不平地将它撕个碎烂,要她失去这样一个好男人,说什么她都不愿意。

    只听她趴在沙发上嚎啕大哭,但就算她哭瞎了眼,恐怕恩斯特也不会回心转意的!

    异乡的感觉,一切是那样陌生。

    空气是冷的,街道是冷的,来来往往的人群是冷的,就连她此刻的心也是冷的。

    走在异乡的街道,她看不到熟悉的街景,一栋栋古老欧式建筑耸立在她面前,想着十几个小时前还兴致勃勃跟着海如与丝蒂说着往后的美好幸福,哪晓得白日梦的戏这么快就落幕,快到连她自己都难以接受,总还以为石克勤是在开玩笑,也许就在下一个街口,他就开辆红色挂着气球的跑车,大声地对她说对不起,还当场向她求婚

    别傻了,那没路用的男人,现在一定乖乖跪在他老妈面前,说他做了件丰功伟业的事,还将那个她看不顺眼的台湾女人踢了回去,尽忠尽孝当个好儿子,说真的,其实没嫁给这种男人也好,省得将来婆媳问题搞得她更神经分裂

    试着调适完自己心情后,临临收拾起伤心的眼泪,她必须快找家航空公司或是旅行社订位,早点离开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才好。

    走过两条街后,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男一女的吵闹声,冷漠的路人顶多是侧目旁观,并没人愿意上前去为两人调解或劝架。

    从两人的外表看来,那男的拥有东方脸孔,而那女的则是位上了年纪的外国女人,两人在一家旅行社前拉拉扯扯,言语上的争辩听来有些火爆。

    这种事让她这种侠女看见,哪能够袖手旁观,即使自己现在自身难保,她也得挺身而出,为那可怜的女人仗义执言,说两句公道话不可。

    “请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她用简单的英语问了那个伤心的女人。

    中年妇女垮着一张花脸,手里还死命拉着那年轻男子的行李箱,情绪甚是激动。

    “他他把我的钱带走,说准备回到台湾去,不再回来了!”

    又是个负心汉的故事上演!

    临临不用听下文,光是听那女人哭成那德行,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谁欺负谁。

    既然是同文同种的台湾人,她也省得跟他用英文沟通。

    “又是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白脸,我问你,你是不是吃干抹净就准备拍拍屁股走人,我告诉你,我也是台湾人,既然都是同一种族同一国家的人,我就不能让你丢台湾人的脸。”她挺着胸,无视眼前这位高大又壮硕的男子。

    男子一脸极不耐烦,就快要踏进旅行社订完机票走人,怎会莫名其妙跑出这鸡婆女,还一副非要管到底的坚定神情。

    “我不是要离开她,是我在花莲老家的妈妈要我回去看她,过阵子我就回来了,是她自己在那疑神疑鬼,小姐,她脑筋有点问题,你不要被她的样子给骗了。”

    中年妇女哭丧着脸,激动万分。“不是的,他把我所有的钱都拿走,还提光银行里所有的钱,甚至将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拿走,种种迹象显示,他根本就没有再回来的打算,我知道是他母亲不喜欢我,不能接受”话说到此,她有些羞于启齿。

    “小姐,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出来,我也是台湾人,花莲那地方我熟得很,他跑不掉的。”临临拍着胸脯,不容许女人被当成小狈欺负。

    中年妇女抬眼看了男子一眼,只见他以憎恶的表情看她,那副嘴脸仿佛在告诉她,要脸的话最好别轻易把话给说出来。

    “那么见不得光的事,你最好少说出来丢人现眼。”男子警告的意味甚浓。

    “你这是干什么,玩黑社会游戏啊,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台湾驻英国的办事处应该还有能力来处理这种跨国的感情纠纷,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上cnn还是bbc的头条版,到时事情闹大,你不见得能占太多便宜。”要比恐吓,她汪临临也算是大姐级的。

    听临临这么一说,男子翻了个白眼,气得握紧拳头,却半点能耐也没。

    “好吧,你快说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算是促进中英文化交流喽!”

    中年妇女在临临的抚慰下,这才说出“那是因为他母亲不喜欢我以前的职业,过去我是在一家俱乐部里当脱衣舞娘,还跟前夫生有一个小孩,不过我可以很诚恳的告诉你,五年前我就已经辞掉工作,而且小孩也归前夫所养,现在我安分守己在一家服装店里当店员,只是我没想到,当他跟他母亲提起我过去的职业后,两天后他就要匆匆离去,这叫我怎能放心得下,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对待啊”听她这么一说,际遇仿佛跟她差没两样,同样是个食古不化的女人在阻断别人姻缘,只是这女人比她还可怜,不但耗费青春,还被他拐骗金钱,于情于理,她不能坐视不理。

    “她说的应该都没错吧!”回眼一瞪,仿佛看到石克勤的翻版。

    “她她头脑有点不清楚,你你别听她胡说。”心虚的脸转为灰白,他不敢再正视临临。“她头脑不清楚你就更应该留下来陪她、照顾她,而不是拍拍屁股走人,让她半点安全感都没有。”她戳着他的胸,像在骂一个无用的懦夫。

    “又不是我不愿意跟她在一起,只是我也不晓得我妈怎么会那么在意她过去的职业,而且她又生过小孩,这让我家人很难接受,尤其是我妈呀!”他将所有责任往他母亲身上揽,推得跟自己毫不相干似的。

    “你承认你想要一走了之,是因为你家人容不下她喽?”哼,不打自招。

    “所以这回我就是要回台湾去好好说服他们,你帮我去跟她讲讲,叫她不要那么死脑筋,我还是爱着她的,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急着回去跟我妈据理力争了。”

    “我听你在放”临临一气之下差点口出秽言,幸好理智拉了线,让她免于出口成脏。“既然只是暂时回去,那你就把她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还有还有,为了要表示你的诚意,也把你的钱一并拿出来,然后写上一份切结书,再押个证件,那我就劝她放心让你离开。”

    男子一听这还得了,无疑是断他后路嘛,真要照这女人这样搞下去,他摆脱得了那老女人才怪,不成不成,他绝不能让这多管闲事的女人牵着鼻子走。

    “我根本就没拿她的钱,所以也没必要照你的方法做。”男子存心想要赖账。

    “有,在他的肩包里有我辛苦存的两万英镑,全都被他给拿光了。”中年妇女斩钉截铁指着男子身上的包包。

    临临上前想要夺下他的包包,可是却被他给一手拨开。“你也太多管闲事了吧,要是你还这样纠缠不清的话,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你这种男人最可恶了,利用完女人后就一脚踢开,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了,亏你还是个台湾人,我真是蒙羞啊!”她拉着他的肩包,说什么也不肯放。

    “这是我的家务事,你凭什么管我,臭三八,不要惹毛我来修理你。”

    周遭围观着许多看热闹的民众,这些人果真是跟伦敦的天气一样,冷得失去做人的那股热情。“不行,我要是放你走,这位小姐就太可怜了,如果你真要走,可以,别让这女人一无所有,把她辛苦存的钱给我留下,要不然我死都不会放开的。”临临使尽吃奶的力气将男子的肩包护在胸前,这世界上才刚多出她一个可怜女人,绝不要再产生一个比她还要可怜无助的。

    “小姐,你放手吧,我不想连累你。”中年妇女看临临随时有被暴力赐教的可能,赶紧上前要她别再搏命演出。

    “你你怎么这么软弱,就是你这种态度,他才会摆明了吃定你。”临临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下半身盘在地上。

    “可是,这”“我再最后一次警告你,快点放手听到没有。”男子准备挥动拳头,他看了看四周,最好在警察还没来之前,他得趁这空档快点将这女人给解决才行。

    “我绝不放手,除非你你把钱拿出来,还是好好善待人家,别听你妈那种死脑筋说的话,你不懂一个女人被遗弃的感觉,那有有多么地痛苦”她是过来人,自是冷暖在心头。

    “妈的,你就是要逼我动粗才行,好,别怪我出手太重。”他一手抓住临临的头,想尽办法要将她的身子和肩包分开,怎奈临临黏得跟三秒胶一样,怎么拔也拔不开。

    “你你到底还不还钱”尽管已是灰头土脸,她还是坚定不移。

    这时男子发了狠心,将脚一举,准备朝临临的腰际踢去,突然远方传来阵阵呜按喇叭的声音,人群主动向两边散开,一辆豪华黑头加长型礼车慢慢驶入,在司机将车停妥后,便见一位高雅的棕发男子,将车窗慢慢卷下。

    “英国是个注重礼节的国家,如今你一个大男人当着所有人面前欺负两个女人,我想,我是有必要请警察来教教你,如何用绅士的礼仪来对待淑女。”

    这男子不就是跟她搭同一班飞机来的恩什么来着,若是她记得没错的话,他是前来与他老婆办离婚手续的,看他出场的磅礴气势,再看看一旁人民对他景仰敬畏的态度,此人身份非同小可,来头肯定不小。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中国人常挂在嘴边的‘缘’字,今日我终于明了它的意义了。”他缓缓从车里走出来,并蹲下身,一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临临一被拉起,双手朝屁股拍了拍,她清清喉咙,像是立委在质询院长。“冷眼旁观就是你们对待邻居的态度吗?难怪日不落国会没落了。”

    “我代替英国子民向你赔礼,而我也会让你知道,我并不赞成暴力。”恩斯特将她的手执起,轻轻点吻她的手背,然后起身走向那名男子。

    “看你这打扮,应该是上流社会的人士,没想到一向自私且自傲的上阶人种,也有打抱不平的习性。”他暗讽恩斯特不需串场作秀。

    “就算我今天不是上流社会的人,光看你这种丢尽男人颜面的丑陋嘴脸,就足够我激发正义感了。”笔挺的身躯如棵劲直的松树,让人有不敢轻举妄动的态势。

    “看来入下逃卩管闲事的人还不少。”男子准备动武。

    司机莱司汀见对方要出手,忙护卫在恩斯特前头。

    “你先下去吧,我相信凭我拿到两届西洋拳冠军的头衔,要修理这不懂得尊重女士的鲁夫,应该不成问题的。”恩斯特将两边袖子卷高,并摆好架式,那对炯炯有神的双眸,在气势上就胜了对方一半。

    别说是一般人了,就算是个功夫高手,看到恩斯特那样练家子的阵仗,也会提高十二万分的警觉,而就算他能挡得了他的拳,恐怕也是两败俱伤,他绝对占不了什么便宜的。

    “好,算你狠,今天我是忘了带家伙,不过你给我记住,下次我不会这么轻易就原谅你。”男子说完便要离去,可又被临临给喊住。

    “喂,那肩包留下,少在那边装白痴。”那里头可都是那中年妇人的血汗钱。

    “如果你不想要用你的脸喂我的拳头,最好照着这位女士的话做。”

    在情势不如人的情况下,男子只好怏怏不乐的将肩包打开,并把一包用报纸包起来的东西丢在地上。

    临临忙打开一看,确定是那中年妇女的两万英镑后,便忙交到她的手上。“好好把钱守好,男人没了可以再找,下次眼光可要看清楚点,明白吗?”

    中年妇女连声感谢,握着临临的手久久不放,最后在互留连络方式后,才欣慰地离去。

    在中年妇女离去后,临临这才回过头,发现那张俊美的脸孔正静静地等她送客结束。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风波平息,她好奇的细胞爬上脑门。

    恩斯特漾出一抹俊朗的笑。“解你一围,不该请我喝一杯吗?”

    伦敦的夜充满迷离,红男绿女情网交织,在这成了悲欢离合的总站。

    有人开怀畅饮,庆祝一段新的恋情开启。

    有人酩酊大醉,痛心一段旧的恋情结束。

    爱欲情愁像张蜘蛛网,网住每个身陷网内的男女,让他们飞不了,也动不得

    “什么,你老婆不想跟你离婚?”在听完恩斯特的叙述,临临己喝了三杯“蓝色情挑。”

    “女人真是奇怪,想关住她,她却想要自由,现在想还她自由了,她又甘愿当只囚鸟。”酒量甚好的恩斯特,在几杯威士忌下肚后,神智依然清晰。

    “她一定是一时胡涂,识人不清,就像我”她本来要以自己为例,但想到一说出口肯定是丢人现眼,干脆把话再吞回去。

    “你不是要来这里结婚的吗?怎么一个人跑到旅行社?你这么快就准备买机票了吗?”按照?恚獠2缓下呒?br>

    “我我是怕到时候时间一忙,就忘了订机票,反正刚好逛到这,所以顺便就进来排定时间喽!”稳住,稳住,千万别让对方看出她才刚被抛弃。

    “难道你未婚夫不帮你订?”瞧她在台湾时说得兴致勃勃,怎么会一到了英国,却是先跑来订机票,有需要这么急吗?

    看她不停握着酒杯,摸着杯缘,笑容是挤了又垂,垂了又挤,像是刻意要笑出个毫无破绽的微笑。

    “我那未婚夫啊比一想到那张脸她就想扁人。“工作太忙,没空订,所以叫我先订。”

    “想必你未婚夫的事业一定做得很大,大到分身乏术,甚至忘了这么一位可爱又纯真的未婚妻。”他约略猜出,她已经被三振出局,而且是连续三好球,惨到不行。

    “是啊,他好忙的,一个男人把精神放在工作上,有事业心这才好啊,你说是吧!”咕噜一口再灌干一杯酒,她要圆谎圆到何时啊!

    “别再喝了,幸福的女人是不能一直酗酒的。”他抢下她的酒杯,怔怔望着几近崩溃的她。

    “幸福是啊,我是很幸福的,对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陪我未婚夫,要不然他可是会着急的。”在不争气的泪还未掉落前,她必须赶紧离开,以免穿帮露馅,那可是难看得很。

    “说得也对,要是他发现到他的小未婚妻不见,一定会相当紧张的。”她的心已千疮百孔,他不忍心再补一刀。

    “那我走了,我想我们应该不会有机会再见面的,就算能再见面,我未婚夫一定会紧紧跟在后头,也不方便和你多说话。”压抑着快要掉落的泪水,她要再不走,这出戏就甭唱下去了。

    “那我送你一程。”心虽不忍,却还是不愿拆她的台。

    “你想害我被骂啊,要是我未婚夫看到,他可是会生气的,你不希望看到我家那醋坛子发威吧!”红红的眼球配上颤抖的笑,看得恩斯特好生心疼。

    “说得也是,那你一路小心了。”他送她出酒吧。“要我替你叫车吗?”

    “不用,你先走吧,我打个电话给他,他会来接我的。”故意在包包里翻来翻去找手机,还煞有介事地拨了几个号码。“亲爱的老公啊,我在苏活区的这家halfmoon,你等会来接我啊!”也不知跟空气聊了多久,见恩斯特还寸步不离守在旁边,临临边拿手机边朝他挥手。“我不会有事的,你先走吧!”

    恩斯特满心祝福地点了点头,在绕进一条巷子后,这才停下脚步。

    他偷偷探出颗头,看到临临落寞地将手机再放回包包里,孤独的身影漫步在苏活区的街道,从那具抖动不己的背影看来,她应该是在哭泣。

    而且哭得很伤心。

    “爵爷,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莱司汀抱敬问道。

    “不,替我跟着那女子,不过你要小心,别让她发现我们在跟着她。”为怕伤及她的自尊,恩斯特不愿让她察觉。

    就这样,宛如一位发着光的小天使,紧紧守护在临临身边,又为了怕吓着她,他还要求莱司汀不要打远光灯,不准按喇叭,除非她有需要,否则一概不准惊扰她。

    瞧她漫无目的走着,重复的街道有些还绕了两次,有好几次几台疾驰而过的车子差点撞到失神的她,也有好多次,她在红灯的时候就穿越马路,这些触目惊心的画面,使得他有好几回都想去拉她一把,但又怕她会恼羞成怒,气他偷偷跟踪她,因此,他不得不忍着去呵护她的冲动。

    不过他的担心却未就此消失,当莱司汀神色慌张地回头告知恩斯特时,他的心这回更沉重了。“报告爵爷,前头是”他欲言又止,恨不得自己是个哑巴。

    “说下去,没必要吞吞吐吐。”只看前头一些奇形怪状的庞克男女站立街头,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的,爵爷,前头正是伦敦最有名的风化区。”也难怪恩斯特不清楚,这种中下阶级寻花问柳之所,他是不可能涉足的。

    “风化区?”这小女人也真会走,哪里不好走,竟走到这种龙蛇杂处的地区。

    “爵爷,那我们现在该”莱司汀不敢贸然行动,一切听从主子发落。

    “替我接通警察局局长。”他得动作快点,前头已有几个小混混在打她的主意。

    几秒后,电话内便传来一记低沉稳重的声音。

    “汤姆逊伯爵阁下,深夜这通紧急电话,不知有何需要敝下为您效力。”莫雷局长用字严谨,可见得对恩斯特的尊重。

    “我就不跟你客套了,你马上派几名警员到你们这里的风化区来,替我保护一位东方女子。”

    “保护东方女子?”没头没尾,让一向精明的莫雷局长也摸不着头绪。

    “所有的疑问我私下再慢慢告诉你,总之,你尽快派人过来,到我的座车旁来听我指示。”没有时间让他多做解释,他的双眼紧张地看着她被几个不正经的小表调戏,却又无能为力,帮不上任何忙。

    “你们想干什么,看你们年纪轻轻不学好,弄那什么怪头发,鼻子舌头还穿洞,不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便乱毁伤的吗?”被四五个二十来岁的小表头围在中间,临临还是面不改色,拿出孔老夫子的格言来调教这些不长进的洋鬼子。

    “这东方妞还挺辣的嘛,瞧她那屁股又圆又翘,不晓得咬一口感觉怎样?”手上甩着瑞士刀的小表头,边抽大麻边盯着临临的臀部瞧着。

    这些面容枯槁,神态憔悴的吸毒鬼,成天不是嫖妓就是吸毒,搞得一身又脏又臭。

    临临心里多少也有点底,但在酒精不断催化下,她的手脚变得无力,软绵绵地像要随时化掉一样。

    “你你们别碰我,谁要敢过来,我我拿剪刀把他给一刀剪掉。”她一手按着太阳穴,不知怎的,这本来只有四五个小表的脸,怎么突然间全成倍数增加,都出现双胞胎了。

    另一位眼凹颊陷的卷毛男嘿嘿笑道:“你说要用剪刀剪我们耶,那你得先用用看,看你舍不舍得剪喽!”

    “是啊,那我让她摸摸看,我保证我一定会让她叫翻天,知道白种人都是上等货,不像东方男人,就跟我念幼稚园的小弟弟一样,这么小小一小截,哈哈哈”留着一头油腻长发的胡碴男,张着一口黑牙笑着。

    “下流鬼,天啊头怎么这么痛!”“蓝色情挑”乃调酒中后作力最强,傻傻的她还连干四杯。“你们看,这妞儿还故意装昏,兄弟们,想不想一起享受啊?”满身穿洞的刺青男,淫淫地朝着身旁的伙伴们说道。

    “太好了,我好久没吃东方口味了,附近几条街的烂妞也吃得差不多,该换换口味了。”卷毛男嘴角渗着口水,巴不得一口咬住临临。

    众人将临临围得水泄不通,这情景看在恩斯特眼中,再也克制不住。

    “把车子开过去,将停在路旁的摩托车全撞倒。”在警力还未来临前,他得先有所动作,不能坐以待毙。

    那些摩托车不用说也是那票杂碎的,莱司汀倒不是怕那些混混挑衅,只要他亮出他们的身份定会让这些獐头鼠目之辈逃之夭夭,他是怕万一力道过大,定会伤及到爵爷的皇胄之躯的。

    “爵爷,那些摩托车少说有四五辆,不容易全撞倒。”他还得考虑一旁还有别的车子,以及一根二楼高的路灯。

    “看来我是有必要再另请司机了。”炒鱿鱼的味道冒出来了。

    “我明白了,爵爷,不过请你先把安全带绑好。”要制造出声势,又要顾及到主子安危,莱司汀可说是临危受命,神经崩得像缆车钢索。

    “这台车硬得比坦克还安全,你快照我意思去做吧!”让临临被那些杂碎吃上一点豆腐,他会把那些杂碎磨成豆浆。

    莱司汀油门一催,笔直地朝那些哈雷机车冲过去,只听见匡唧咚咙的声音此起彼落响起,在那些小太保还未来得及看清是谁所为时,莱司汀已将车子迅速倒退,远远地停在马路的另一侧。

    “爵爷,他们走过来了。”拿着钢条与铁棒,这些血气方刚的好斗少年,非把这挑衅的车子砸碎不可。

    恩斯特朝左边一看,放心说道:“不急,我们不会有事的。”

    算准莫雷局长派来的车子差不多赶到,而这样的搏命演出,总算有它的功效存在。

    几个青少年听到有警车鸣笛声音,纷纷做鸟兽散分开逃窜,反观临临,却相安无事地躺在路灯旁边,安恬地睡起觉来。

    “爵爷,我们在卖命,她倒睡得挺香的。”这女人也太没危机意识了,胆敢两腿开开睡在路旁。

    “少废话,快去把车门打开。”小心翼翼将宿醉的可人儿抱起,他得赶紧将她救离这是非之地。让她有安全感,是他现在最重要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