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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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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年纪不小了,从今天起,不可以再随便出门抛头露面,身为女子,你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虽然有点迟,总比什么都没有开始来得好,往后刺绣拈琴,莳花种草,都随你自由。”

    “至于礼节和学识,有专门的师傅来教导,做我黑府的人,一定要识字懂文,剩下的生活细节不用你操心,我会拨几个丫环给你,有事吩咐她们去做,明白吗?”

    鲜少见面的老太君带着庞大的随侍浩浩荡荡来到,开门见山的把目的说明,果然是厉害的当家,并没有因为忙碌忘记罗敷。

    黑府要养的闺女不能随便,就如同栽培名花一样,要施肥、要除草,还要用心灌溉,害虫不许靠近。

    把花养在楼里,最是安全,老太君经过一番考量后,将她安排住到水这二重楼一旁的楼宇。

    不过呢她不无遗憾的看着罗敷的脚,这天足怕是缠不成小脚了,就是硬要缠,也不能有漂亮完美的脚型。

    这一大堆规定,听得罗敷懵懵懂懂,她张着俏生生的眼,还不知道自己逃过哪一项要命的劫数。

    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是模糊强权的压力。

    而命令就是命令,从那天起,不管她去哪儿都有人跟着,即使如厕,也有个丫头姐姐跟着递纸巾、洗手水,连她发个呆,亦有人胆战心惊的来问,就怕她有个什么,想自由自在的玩耍?下辈子吧。

    扑蝶,总算是千金的游戏吧?但她宁可爬上树摘枣子。

    荡秋千?还不如钻狗洞;池塘的锦鲤好看啊?你也帮帮忙,鱼就这么来来去去,怎么看怎么叫人打瞌睡。想找朋友来玩?可以,来的全都要是娇滴滴的富豪女,喝茶、吃点心、抚琴、说书、比谁家有钱有势、比谁穿的衣裳华丽,这一套一用再用,终致倒了胃口,老死不相往来。

    胸口好闷呐!

    罗敷不喜欢处处被盯的感觉,刚刚她只不过随便叹个气便惹来一堆追问,唉,不好玩。

    她才八岁,过的好像尼姑和尚的生活,要不,她去找个木鱼敲敲,或者更真实些。

    “四玉姐姐,我们去玩。”

    忙着抹窗擦地的丫环挥挥手表示没空。“三小姐,你的书温了吗?别忘记师傅明早要你默书,默不出来别又哭了。”

    “三同哥,屋外的蝉叫得热闹,你陪我捕去。”

    她摇晃着三同,换来的是更温柔的拒绝。

    “你是千金小姐,爬树太难看了。”

    三同是个皮肤黝黑的小扮,年纪比两个女孩要长几岁,在这里司的是修理工作,大大小小能修、该修的东西都要经过他,他是乡下人出身,敦厚纯朴,唯一的缺点是死心眼,决心对谁好,就永不改变。

    她好没人缘,大家都不喜欢她。

    她不知道的是,在这岛上老太君的话就是圣旨,他们只是下人,小心翼翼端着饭碗,就怕一个不小心砸了,又不是向天借胆,这等事,也只有二少爷做得出来。

    罗敷皱着一张悲惨的小脸,往一边走了开。

    “我们会不会太残忍了?”

    “唉,你说呢?”

    咬了下耳朵,两个放不下心的人放下手边的工作,悄悄离开了会儿,等再度回来

    “三姑娘,你瞧,我在外面捡到几只蚕宝宝,我怕要养不活了,你可不可以帮我去外头摘几片桑叶喂养它们呐?”

    “哇,蚕宝宝耶。”本来毫无精神的罗敷眼睛亮了起来,把装着蚕的木盒子抱进怀里。

    “记住,要嫩桑叶喔。”三同朝着她的背影喊。

    “咚咚咚!”罗敷踩着不知轻重的脚步下了楼,开心的完全把目前礼仪师傅教授的莲步轻移给抛到九重天外。

    四玉看了忍不住大喊“三小姐,不要跑,注意你的仪态”但为时已晚,她已经不知去向。

    “别对她那么严格,三小姐还只是个小孩。”

    正在替水桶换木片还有绷条的三同想起家乡的么妹,心中不禁对罗敷多了偏心。

    “你啊,三小姐的心要是玩野了,看我们怎么跟老太君交代。”四玉略带严肃的瞧着已经不见人影的楼下。

    “小老太婆,烦恼这么多,三小姐那么可爱,我们就算多替她担待点也是应该的!”

    “喂,你说谁老太婆,别一到老气横秋的样子,了不起你也只大我一岁一个月又一天一个时辰,有什么好神气的!”四玉还略带青稚的脸有了很不一样的改变,嘟嘴、娇嗔一瞥,活脱脱十八姑娘一朵花的模样。

    三同看得怔在当下。

    “你回嘴啊,以为当个闷葫芦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平常他打死不肯多说一句话,这会儿撩拨起她的火气,又在那发什么愣!手叉起腰来的四玉,恨不得把抹布丢到他脸上。

    “我是说三小姐人见人爱,就像我家小妹,你不也有个妹子?”

    “是啊。”这样说还像人话。

    来自不同地方的两人有个小小的共识,要不是为了家人,他们又何必到人家的屋下当下人,给人差遣。

    既然来了,护着主人就是这么的理所当然。不二心。

    咚咚咚哈的脚步声从楼下传上楼,罗敷甩着珠花辫子,一路嚷着进了门槛“它们吃了,吃得好快,四玉姐姐、三同哥哥,你们一起来看,它们的嘴好好笑,好像瓢子喀喀喀的一下就把桑叶吃光了耶。”

    她极其兴奋,把木盒子往桌上放,看得津津有味。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孩!

    今天,四玉和三同一个被派出门买东西,一个支援别的院落,两人一不在,罗敷就无聊了。

    可无聊的时间还是要打发。

    不得已,她只好自己发明游戏,就是跪坐在椅子上,下巴顶着桌缘轻轻的把手掌心打开,然后托高,想像小小的空间是间房子,里面很温暖,有爱她的人、陪她玩耍的人她可以这样玩,一个人消磨半天时间。

    这里虽然好大,却常常是空的,只有她一个人孤孤单单,以前住西陇镇时,起码还有邻居,现在没什么人陪她玩,她只有看着外面的风景,可每天看着看着,好腻喔,要是风景也能自动改变该有多好!

    “喂,你发什么呆,我看你都在椅子上生根了。”属于变声期的嗓子,有些吸,但依然带着不自觉的傲慢。

    黑凤翥长脚跨过冰格子花窗,轻轻松松落了地。

    他知道月前自己有了邻居,却没想过要来探望,今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架了梯子就过来。

    僵硬的小身子听见人声,转头一看,眼泪扑簌簌的掉下。

    看她哭得泪痕交错,他暗声诅咒“爱哭包,搬过来同我当邻居有这么难受啊,我会吃人吗?”

    招呼还没打,却看见一个泪人儿。

    两脚一分,坐上椅子的他还必须俯下身才能正对她的眼睛。

    他实在没法子生气,你能跟一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小猫发脾气吗?

    而除了觉得她的哭没道理,不知怎么,还有一种奇异的情绪在他内心翻腾。

    罗敷很自然的趴上他的膝盖,双手抱着他的大腿继续哭。

    黑凤翥咬着牙,忍不住磨了磨“你这把眼泪到底想哭倒万里长城还是哭得我头疼?”

    拾起婆婆泪眼,她小小的肩膀耸呀耸地,小腿落了地,小手却不肯离开他的大腿一分,一寸寸的偎过去。

    “罗敷不要换房间,不要呃一个人。”一句话说来断断续续口齿不清。

    瞧她这模样,黑凤翥与生俱来的别扭也没处可发。

    “我住你隔壁,谁说你一个人的?”他干么这么好心,爬梯过来还要安慰一个娃娃。

    “是吗?”

    “你看你恶不恶,鼻涕眼泪毁了我的新衣服,我早上才换的。”

    “呜呃。”她还是老样子,只要哭就抽噎个不停。

    “算了,脏就脏,你也该哭够了,你爹死的那天,我看你也不是这么个哭法。”他想要掩嘴,话已经冲出口。

    “爹”才说着,她的眼眶又漾满泪。

    黑凤翥一个头两个大,要是可以,他简直想先咬断自己的舌头。

    “人死不能复生,你懂吗?”他这件新衣干脆牺牲得彻底一点,用来抹干她光滑柔嫩的小脸。

    “你当我爹爹好吗?”罗敷拿红得像兔子的眼睛看他,擦干净的脸看起来可爱得不得了。

    “去,我哪里像你那酒鬼一样的爹,别拿他来跟我相提并论!”小表就是小表,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能听。

    眼看她刚止住的眼泪有再度溃堤的趋势,黑凤翥只好使出撒手铜。

    “想我带你出去就不许再哭。”

    带个小表出门,他肯定有根筋坏掉了。

    “奶奶说我不可以出去。”为什么呢?她实在不明白。偏着的头有着认真的神态。

    那模样,带着稚气,带着无辜,叫他方寸间没来由的窒了窒,动手揉乱她的发。

    “谁说不行,只是回府后不许张扬!”

    “好。”

    下一瞬,她可人的笑靥已经映入黑凤翥的眼。

    他的喉头像突如其来被东西梗住,他出神的看着,好一会才又开口。

    “走!”唇微勾,他站起身迈开脚步,长手推开冰格子门,外面空无一人。

    罗敷连忙跟上。

    右转过长廊,放眼楼楼两望,中间横着一道长梯。简便又好用的工具。

    “你怕不怕?”二层楼的高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八岁的女孩可就很算什么了。

    “罗敷不怕,反正你不会让我摔下去。”

    去,她哪来的笃定?

    黑凤翥稍低下身子“上来,抓紧我!”

    笃定就笃定,又不会脱层皮,怕什么!

    罗敷跳上他的背,小手抓牢他的脖子,唔,他的背好宽,趴起来很舒服。

    “我要上梯子喽。”

    他长手长脚,动作极为例落,罗敷惊呼,因为她往下一望发现了下面的景象。

    “把眼闭上,不要往下看!”没有事先吩咐她就不知道要做,小表头果真是小表头。

    感觉脖子被抓得更紧,他要是不加坑诏作,等一下恐怕要断气在梯子上,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啊,眼睛可以打开了。”落了地,身上的她还紧抓着他,抖一抖,她还黏得真紧。

    “真的?”不确定的声音有些抖。

    “不信我?”

    悄悄睁开眼的人儿看清楚了周围的景色,呼地一声吐出胸臆间一口大气,手劲儿总算松了些。

    “哇,好好玩喔,下次我们就能够在上面飞来飞去了。”

    “嗯。”他的武功还不成熟,要是学会飞檐走壁,哪还需要这么麻烦的架梯子,近水楼台跳一跳就到了。

    罗敷可不知道她的无心之语,叫本来对武艺没有太多兴趣的黑凤翥在心中下定决心,日后必发奋图强努力学武。

    “你要是会飞来飞去也要带我一起飞喔。”

    “等我真的会飞再说!”

    “那我也要学,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在天空飞来飞去,还可以比赛看谁飞得快!”

    “你以为学飞这么容易,吃三天饭翅膀就长出来啊!”“吃三天饭不行,那我多吃四天。”

    她以为学功夫能跟吃饭拿来比啊,天真!就算变成饭桶也无关。黑凤翥忍不住撤撇嘴角。

    “我说,把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收收,你要一直挂在我身上到什么时候?”想来八岁的小表还不懂什么叫作不好意思。

    “噢。”罗敷滑下来,安全落地。

    “从这里走。”

    他带着她七弯八拐走来走去,因为是自己的地盘,就算闭着眼睛也不怕迷路。

    下了形状优美的楼梯,咦,这栋屋子好好玩,和她所住的那栋楼刚好相反,她的楼梯在左,他的在右,从外面看去,里面的布局设计则跟她的差不多。

    罗敷不知道的是水这二重楼有个别名叫鸳鸯楼,是紫气东来岛历代岛主跟夫人居住的地方,后来因为距离主屋太远,黑凤翥的父母亲觉得不方便,他迁别处,这两栋楼才空了下来。

    “我们为什么不走大门?”不走大门还有别的路吗?单纯的她以为跤兔只有一窟,路也只有一条。

    不能怪她天真,她跟爹爹相依为命那段时日住在打铁店,就只有一个出入的路径,也难怪她这么以为。

    “大门那么远,笨蛋才绕远路。”黑凤翥疾走的脚步突然停止,转过身来对着矮不隆咚的罗敷示威性的低吼“我先警告你,这条路只有你知我知,可不许去打小报告!”

    “嗯。”既然他们现在是同一国的,她当然是和他同一个鼻孔出气“同仇敌忾”喽。

    “知道最好!”他们走的是下人们出入专用的小门,神不知鬼不觉。

    “这么方便啊!”罗敷惊叹。

    “别喳呼。”他作势要她噤声,两眼左右不停的瞧。

    罗敷虽然看不懂他在做什么,也随他摇晃小脑袋,还摇得不亦乐乎,结果重心一个不稳,咚地撞上黑凤翥。

    “哎唷。”撞的人喊疼,被撞的却若无其事。

    “这么不小心!”他口气一贯的差,手掌还是抚过她懂疼的地方。

    她抽了口气,忽地抓紧黑凤翥的衣襟。

    “这么痛啊,我还没用一成的力”最后一个字还在舌尖,他霍然转身,接着,扭打成一团的人从巷子口滚了出来,战况激烈,一时间也分不清谁是谁。

    黑凤翥把罗敷护在身边。

    “血有人流血了。”没看过这样的阵仗,罗敷感到害怕又好奇,一边偎着令她心安的靠山,一边不放过的直盯着眼前难得一见的打群架。

    黑凤翥气定神闲的站着,就像这些人打到天荒地老也不干他的事。

    正忙碌的万虎耳瞧见了他“嘎,凤翥你来了,等我一下,我马上咚!”是拳头打上肋骨的声音“马上就把这些人解决了!”

    他连着挥出几拳,几个人像破布娃娃倒地,而他还“抽空”转过沾了血迹的脸来向黑凤翥打招呼“头子,你身边多了个小东西,嗨砰!”“啊”不知道是谁发出鼻梁断裂的惨叫。

    要不是又有一群不怕死的人扑上前,他可能会走过来和黑凤翥闲聊一番,顺便请他去喝茶。

    “看什么看,走开!要不然连你一块揍!”

    他清除杂草的速度叫人叹为观止,拳头所至的地方倒的倒、昏的昏,就算还有清醒的人也吓得一拳把自己揍昏。

    不用打到天荒地老,在罗敷想起要眨眼的时候,胜败已经分晓。

    鼻青脸肿的人撂下狠话,维护少得可怜的自尊“你不知道我们的靠山是谁我会回来的!”

    可惜,气若游丝的声音一点说服力也没有,说给三岁小表听恐怕还会挨人家一脚咧。

    “还不服气啊,没关系,你回去把十二联帮、九口堂的人马都带来,省得我还要一个个上门挑了你们。”万虎耳慢条斯理的整理衣服,两脚大开蹲下,然后在袖口里面掏呀掏的,掏出一张面额不知道多少的银票塞入对方嘴巴,又拍拍他的颊。

    “你乖,这是车马费,记得要把话带到,要不然嘿嘿后果你自己想,别怪我没有事先知会你喔。”

    他的罗唆多话叫人瞠目。

    直到一个爆票敲上他的头。

    “嘎,谁打老子,找死啊啊,阿翥,有话好说干么动手动脚的,你没看见我正在料理这些辣椒帮的小角喔。”抱着一点也不痛的头站起来,他大眼浓眉,英气勃发,因为挂着笑,脸上的线条看起来亲切好相处,不像浑身长刺,孤傲无比的黑凤翥。两人身高相差无几,站在一块儿,各有引人注目之处。

    “没事弄这血腥场面给谁看?”本来说好出门闲逛的,却搞出这一段,要练功多得是时间,真是炫耀!

    “等你的时候手痒嘛!”

    “把手剁掉算了!”

    “没办法,天生父母给的,剁了不能帮你打天下,我娘也会伤心。”万虎耳仍是笑,轻轻松松地,不知真假。

    “你好斗就说一声。”真是,爱牵拖!

    “不跟你讲了,我看见小美人耶。”他蹲下来,魔爪朝着罗敷粉嫩的脸蛋就要摸去。

    雪白的对襟薄袖衫子,宽口裤,裤管、袖口还有襟边,全部是粉色的荷,衬得小美人雪白肌肤更加诱人,尤其那花瓣似的嘴唇,眯起来只剩下一条缝的眼儿害得他手痒,痒得想蹂躏她的双颊。

    “啪!”“你又打我!”捉着出师未捷已见红肿的手,色狼哀嚎。

    “用眼睛看不许出手。”这是给予老友最大优惠待遇,超出此限杀无赦!

    “你居然为了这么幼齿的小东西打我,见色忘友,可耻呃,是我可耻,不要脸,丑八怪”接到黑凤翥不忽而威的眼神,万虎耳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终至自动消音。

    “她看起来有点眼熟”他左瞧右看,仍然不死心。

    “你还要看多久!”黑凤翥用足以冰冻三尺的眼神谋杀老友,专心研究罗敷的万虎耳却丝毫不觉。

    “再看一下她是不是那个被你弄伤的丫头?”

    “是又怎样?”罗唆!

    万虎耳露出好奇的神色,简直对罗敷着了迷。

    “很可爱,看起来真讨人喜欢。”

    黑凤翥眯起了眼睛得寸进尺的家伙!

    “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儿?我叫虎耳,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万虎耳。”见色心喜的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也有一个容貌不输给罗敷的亲妹子,他现出胳臂上的肌肉显示他的勇猛强壮。

    罗敷的甜笑有点勉强。虽然不是很喜欢刚才这个哥哥打架的样子,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可怕了。

    “我叫罗敷,大家都叫我敷儿。”

    虽然对答清楚,她却不忘悄悄拉住黑凤翥的大拇指,对他的信任从小地方表露无遗。

    万虎耳手叉着腰“你叫我虎哥哥,叫得好听哥哥带你出去玩,吃喝玩乐都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豪气干云的人只想听听可爱的小女孩叫自己的模样。

    “我已经有很多个哥哥了,要是可以,罗敷想要姐姐还是妹妹。”她一点也不给面子。

    “我来当你的夫君吧?当然,现在你还是喊我虎哥哥就行互了,等你长大还是这么漂亮,我就娶你好不好?”有这么精致的娃儿当新娘挺不赖,万虎耳飘飘然的,要是腋下有双翅,怕是要飞了起来。

    “你最好不要有那种念头!”黑凤翥生硬的声音穿入万虎耳的耳朵。

    咦,哪来冷飓飓的气?

    “逞逗她,说笑也不行嘱。”他这兄弟哪根筋不对了,活像他不小心踩了他家的祖先牌位一样。

    “劝你不要。”他皮笑肉不笑的。

    “嘎!好不容易有个不怕我的小可爱,我还没吃到嘴就要吐出来,不要啦。”两人虽然同年纪,黑凤翥硬就是多了一股老大的感觉,有威势!他说不行就是不行,到嘴的肉飞了,呜算了,退一步?炜眨凑∶琅剐。慈辗匠?br>

    黑凤翥牵着罗敷的手往前走,抛下一个人兀自在心中哀哀叫的万虎耳。

    “喂!等我!”他赶忙跟上。

    “阿夫,我们说好今天要去跟火焰盟谈判的,你带这小东西出门还谈得成吗?”他奇怪的探问。

    “有什么不能?”

    “也对,有什么不成的!”

    两个少年带着一个幼齿的小女孩远去。

    山河初创,还不成型,一个王,一个不大叫人放心的军师,一个幼齿的小喽罗,看起来阵容不怎么庞大。

    八岁的罗敷不小心踏入江湖。

    悠悠流逝的时光中所有人逐渐成长,少女的她并不知道黑凤翥的山河是她一手帮忙打下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