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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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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天地相衔,沙丘连绵。

    一顶白布帐栅内,三名魁梧汉子团团围坐,面面相觑,不发一语。他们维持这姿势,至少已有两柱香的时间了。

    “王八羔子!”终于打破沉默的,是一句粗话。

    在场的其它二位,显然对这类言语习以为常,神色自若。

    “娘的,这小妞怎么厉害成这德性?”排行老二的汉子喃喃自语。

    “难道她真是蛐蛐儿仙子?”憨头憨脑的老三傻傻问道。

    “你是白痴啊!”老四狠狠敲了他脑袋一下。“她也不见得多厉害,不就靠她那只大蛐蛐儿?”

    老三摸摸自己被敲痛的头,满脸苦相。“四弟,你为什么打我?等下大哥知道咱们又偷他的酒送给蛐蛐儿仙子,也要打我。你们就爱打我。”

    “因为你欠打!”老四瞪他一眼,一想到大哥,猛虎马上缩成了耗子。“这个二哥,你想想等会儿老大要问起,我们该怎生应付才是啊?”

    “嗯”老二堪称他们之中最足智多谋、深谋远虑者,这当儿认真思考起来,不出半刻,一个绝妙点子诞生:“马儿渴得很,误把酒当水喝干了。”

    “二哥,这说辞妙是挺妙,可上上上上上次已用过了啊!”老三傻笑。“对啊,而且大哥还不信。”

    老二眉峰陡峭,埋头苦思。唉,怪就怪大哥太精明,不好唬弄。

    沉默蔓延。

    三个江郎才尽的臭皮匠,抵不过十分之一个诸葛亮。

    “老子决定了!”老二用力一拍大腿,一发脾气嘴巴就下干不净。“咱们杀到那小妞帐里,再真金白银跟她比上一场,我他奶奶的有预感,这回咱们定能翻本!”

    “二哥,上回爷爷的预感不准,这回奶奶的会比较准吗?”老三很忧心。

    “闭嘴!”老二凌厉的目光扫向他。

    老三吓得紧紧按住自己嘴巴,深怕发出任何声响。

    “唉二哥,咱们要能找到周叔,借来他常夸口的那只宰鸡元帅,必能赢得那小妞屁滚尿流、心服口服啊!”老四不禁叹息。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老二横他一眼。“要不是周叔数年前躲仇家不知躲到哪个天涯海角去,咱们用得着这么窝囊,每日巴着些干瘪小蛐蛐儿当宝吗?”

    老四左思右想没有良计,火大了。“妈的!说来说去就是那小妞不好!”“你说得对。”老二超了疑窦。“这妞儿古古怪怪,我总怀疑她是使诡计得逞的,否则哪这般好运,百战百胜?”

    “对对对!”老三实在忍不住,口里进出话来,双手护头怕挨打。“尤其她这回还带了个古古怪怪的小子,进帐不说一句话,直盯着咱们的蛐蛐儿瞧,一下子生龙活虎的蛐蛐儿个个成了懦虫,半点活力也没有,九成是给那人下了蛊来着!”

    老二听得寒毛直竖。“这这小子是什么来头?”

    老四插口:“我听那小妞喊他师弟!”

    “如此一来,这一切就合情合理了”老二背上凉飕飕的。“他俩师出同门,同样精通蛊术,对咱们的蛐蛐儿下了咒,才能赢得如此轻松!”

    “不不不!”老三奋力摇头。“我瞧他俩不像师姐弟,瞧神态倒有些像夫妻。”

    “愣木头,你懂啥!”老四不认为他能发表什么高见。

    “我爹娘在世时就是那样!我怎么不懂!”提到自己最敬爱的双亲,老三就会异常激动。

    “那更可怕了。”老二面色凝重。“夫妻同心,齐力断金,如今要断咱们几只蛐蛐儿,岂不是比弹指还容易?”

    又是一阵沉默蔓延最后化为死寂。

    死寂中,掺着些呼噜鼾声。

    。。

    今夜的星子特别明亮,在夜空中眨着眼。

    彼端另一顶帐棚内,一道人影立于榻边,注视着榻上之人的睡脸。

    师弟的睡相真可爱。

    今日那三兄弟又斗输给她,方才她依约前去取了酒,兴致勃勃地想来跟他分享战利品,入帐才发现他正卧于榻上,和衣而眠。

    唉,今儿个拉着他在小镇里东折西绕,想是累坏他了,不然即使她在他歇息时踮着足尖走路,他也能发觉才是。

    师弟的睡脸,瞧来比平常要孩子气呢!不禁更凑近些,细细端详。

    平时没发现,他的睫毛原来这么长啊不觉伸手摸摸自己的睫毛,又伸手摸向他的喝!在最后一刻及时收回。

    好在、好在,没吵醒他。正庆幸着,便见那长睫毛动了动,眼脸缓缓开启,露出一双惺忪的眼。

    “呃,师弟,你醒啦?”不是她吵醒的吧?

    见到她,他眼睛瞠大,顿时醒了。“师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啊”她的脸跟他仍很近很近,视线由他长长的睫毛下移,眼睛、鼻子、嘴巴定住不动。

    “师姐?”他奇怪地看着她。怎么老半天不说话,直盯着自己?

    “嗯、嗯”她下意识地敷衍两声。师弟的唇,薄薄润润的,看起来好好好可口啊回神时,她的唇已印了上去。

    师姐!被她吻着,他十分惊愕。并非不开心,而是而是

    他脸色红了、心跳快了,呼吸急了,身体烫了

    呃!她、她的舌头他大震,猛地坐直身,轻轻推开她,喘息不止。“师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嗓音极度低哑。

    她也面色嫣红,态度倒很大方,舔舔唇,意犹未尽的模样。用不着怀疑,师弟的味道,向来很好,呵呵。“为什么不能再继续下去?”

    他面红过耳,抿唇不答。

    望着他,她忽然明白了。四处游历多年,听得多。看得多,她于男女之事并非无知。一个从未想过的问题脱口而出:“师弟,你说咱们是夫妻吗?”

    “没拜过堂,怎能算是夫妻?”

    她若有所思。“嗯”突然转身,迈步离帐。

    师姐不高兴了吗?他不禁惴惴不安。可他们确实不是夫妻啊!

    他是很想同她当夫妻的。

    过了好一会儿,帐帷被掀开,她回来了,左手持着根大红蜡烛,右手上拿着块不知从何而来的红帕子?

    “师弟,咱们是江湖人,那一套啰啰唆唆的繁文褥节就省去吧!”她将大红蜡烛放在桌上,走至床沿坐下,拿红帕子往头上一罩。“来,掀盖头吧!”

    这也未免太儿戏了吧?他不由得迟疑。

    见他没动静,她催促:“快啊!师弟,你在等什么?”

    唉,无所谓,师姐高兴就好。他双手各执红帕一角,轻轻掀开。

    她灿烂的笑容映入眼帘,令他心悸。

    她双手缠上他颈项,坐在他怀中,笑吟吟地贴近他。“好啦,如此一来,咱们便是夫妻啦!”

    温香软玉在怀,他面上烧红,几乎蔓延到颈子去了。

    “嗯,送入洞房,掀完盖头,接着该做什么?师弟,你知道吗?”她笑嘻嘻地望着他。

    他岂会不知她想逗自己脸红?她最爱如此。可他仍是不争气地红透了脸,遂了她的意。见她笑得更开心,他抿抿唇,不甘每次均居于下风,凑近脸吻她。

    不同于方才的浅尝即止,是一个深深、深深,缠绵的吻。

    她闭目,攀着他的颈项,气息不稳,感觉他的唇离开了她的,往自己的颈子挪去,原来搁在她腰间的大手也缓缓上移

    他在自己颈上啃吻,感觉又是酥麻,又是痒。

    “哈哈哈哈”杀风景的笑声,打断柔情蜜意。

    他一只手已探入她衣里,被她突来的笑声阻住动作,错愕地自她颈间抬首。

    “等等、等等”她向后倒,躺在床头,仍止不住笑。“对不住是真的很痒”

    她的颈子怕痒?他愣于这发现。见到她颈上留下的红痕,他眸色变深,胸膛起伏,呼吸更急,但不敢有下一步动作真是欲哭无泪。

    她总算笑够了,看向他隐忍的脸色。“唉,对不住,我这儿好怕痒”指指自己颈子。脑中灵光一闪,一主意袭上,挨上前,伸臂抱住他,凑唇在他颈上轻吻。

    她她她怎么

    他呼吸困难,全身知觉瞬间集中于她亲吻的部位。

    嗯,他好象不怕痒,很好。她十分高兴他们其中之一能承受这挑逗。

    吻着、吻着,觉得颈子仰着有些酸,干脆倾身将他压倒在床尾,继续专心进行“大业”由颈侧慢慢吻过来,到正中,见到他颤动的喉结,眉一挑,觉得有趣,伸舌像舔糖葫芦似的滑过

    欲火焚身,忍无可忍。

    他狂猛的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重重吮住她的唇,双手渴望地抚上她的玲珑身段,手指笨拙地试图解去她的衣衫。

    桌上的红烛熄了,但喜气烧不尽。

    春宵一刻值千金。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