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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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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飒的冷风吹过大地,卷起遍地的落叶,叶片随着风翻飞至空中,飘向大楼林立的敦化北路。

    一栋银色高大建筑耸立在群楼中,紧紧抓住饼往行人目光的焦点。

    楼高三十六层的豪世集团总部大楼,是以银色玻璃帷幕及黑色系高级建材构建而成。大楼外观尊贵新颖、气派大方,自其建造完成的那天起,就已成为敦化北路之醒目地标。

    突然,一辆出租车在豪世大楼前紧急煞住。一名身穿西服,状似高级主管的男人,等不及拿回司机该找给他的百元大钞,便急忙推开车门冲下车。

    他额上冷汗直流,三两步跑过人行道,奔上光可鉴人的台阶,用力推开沉重玻璃旋转门,踏入巍峨高耸的豪世大厅。

    挑高的大厅设计,与三面的银色落地窗,使得偌大空间更显宽敞明亮。

    放眼望去,一幅刚由集团少东自苏富比拍卖现场斑价标得的名画,就高挂在对面一片白墙上。

    但是没有时间欣赏巨幅名画,男人快步冲向大厅右侧柜台。

    三名训练有素的总机接待人员,一见有人冲过来,立即摆出职业笑容。

    “今天的广告会议在哪一楼举行”男人问得又快又急。

    “三十五楼,但你不用上去了。”见是熟面孔,小华换上一脸的同情。

    “什么意思”

    “就在一分钟前,你们公司的参选资格已经被取消了。”

    “取消?怎么会?我们什么都还没”男人大惊失色“我可以上去和公关经理再谈谈吗?”

    “据我所知,取消你们公司资格的不是他,所以你找他也没用。”

    “小姐”

    看男人已经快要哭了,小华有些同情他“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听说你们公司拍的参选便告还不错,很多主管都投票通过初选。”

    “真的?那为什么我们公司会被取消资格?”男人急急问道。

    “第一,你迟到了。”

    “居然迟到让我们副总裁等?算你大牌。”坐中间位置正整理资料的小琳,抽空瞟男人一眼,加注道:“但没脑子。”

    “但我也才迟到一分钟而已。”男人真的要哭了。

    “迟到就是迟到,谁管你一秒钟还是一分钟呀?”小华也瞪眼“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听说我们副总裁并不欣赏贵公司的作品。”

    氨总裁不欣赏?男人愣了一下。

    “可是刚才你说很多主管都投票通过的!”忘了小华只是柜台接待,男人激动的想为自己公司争取权益。

    “是很多主管投票通过没错,但是”小华凉凉说着“但是再多也抵不过我们副总裁一句话呀。”

    男人瞠大眼。虽然早听闻豪世集团的关副总裁,向来专制又独裁,根本无视他人意见为意见,但是

    “现在是民主时代,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他应该要少数服从多数,接纳多数人的意见才对!”男人说到激动处,不禁手握拳头。

    “呿,做生意讲的是快、狠、准,谁跟你讲民主呀。”小琳嘲笑他。

    一直认真工作不想聊天的小盈,在将手边总机电话转接出去后,终于忍不住也开口道

    “就是说嘛,多数人意见算什么?只要我们副总裁不喜欢、不欣赏、不高兴,他一句话就可以把你们所有人从天堂直接踹到地狱去!”

    偌大的空间设计与良好采光,让豪世集团位在三十五楼的高层主管专用会议室,分外明亮而宽敞。

    一组高质感的胡桃木环式大会议桌椅就摆在室中央,而后方空间长桌上则放有多样点心与咖啡、果汁,专供参与会议之高层主管享用。

    只是,此刻宽广又舒适的空间里,却弥漫着异常沉重的气氛。

    豪世集团的高层主管个个正襟危坐,精神紧绷。这一切似乎全是站在窗边微拧浓眉的那名男人所引起的。

    身穿名家设计黑色西服的男人,身高挺拔、气势卓然,双手插放裤袋,似忘了一室的主管而兀自低头沉思着。

    他就是关家少东关競,也是豪世集团的现任副总裁。

    中美混血,有着俊美脸庞的他,承袭父亲的俊伟高大与母亲莎莉史东的容貌,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目光焦点。

    但,他最引人注意的地方并不是他俊美的脸孔,而是他那与生俱来的冷漠气质,与慑人气势。

    拥有众多出色条件,出身豪门的他,长久以来一直都是名媛淑女心目中的理想丈夫人选。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始终只将女人当点心享用,而从未有过结婚的打算,教一心想抱孙子的关家父母焦急在心。

    望着上司过分俊美的脸孔,众主管们是心惊胆跳。他们担心一看完现有的参选影片后,突然沉默不语的他又会给他们出难题了。

    突然,他一个抬手耙发的动作,吓得众主管心脏差点迸出口。

    “这一季的广告就让环球接手。”转过身,他低敛的眼眸缓缓扬起。

    “环球广告?可是他们的模板影片根本没拍完”公关陈经理愣住。

    “你在质疑我的决定?”他蓝眸一病啊?br>

    “我不、不是的,我对不起。”陈经理冷汗猛冒。

    “有没有拍完不是重点,重点是能不能表达出我们集团的优点。”环视眼前众名主管,他颜容冷峻“还有问题吗?”

    他的特别解释,教现场众主管受宠若惊。因为,他极少会对他们说明他决策的依据。向来,他们就只是昕命行事而已。

    “可是,关先生如果选择他们,那我们该如何对其他广告公司交代?环球在一开始就不被同业看好,万一”企画部黄经理鼓起所有勇气。

    “交代?你们有求他们来争取豪世这季的广告合约?”他唇角冷扬。

    “当然没有。”

    “既然这样,那我们选哪间公司拍摄集团公益广告,关他们什么事?”

    “那那如果有呢?”一个小小声音响起。

    “有?那我们倒可以好好再商量一下。”再小的声音,他也昕到了。关競浓眉一挑“是哪一位?站起来让我看看。”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猛摇头,就是没人站起来。

    “关先生,我只是问如果有的话,不是真的有。”方才出声的经理笑得好紧张、好害怕。

    但不只他怕,是所有在场主管都怕,怕他一个不高兴,他们日子就难过了。

    “如果有?”顿了一下,他走回会议桌,伸手拉开旋转座椅“我是不介意你们主动接触有潜力的公司,但是,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承担”

    “关先生,你的意思是”有人昕出他话中有话。

    “今天,如果你找来的公司也刚好是我看上眼的,这表示你的眼光不错,已经不被局限在制式的范围里,那我可以马上为你加薪升职。”

    他话一出,已经有人跃跃欲试,打算在下季广告商甄选时努力推荐。

    “可是能被你挑中的往往是极少数中的少数,这样的话,那其它你看不上眼的呢?”一个精明的主管再提问。

    “有赏当然也有罚,赏的是升职加薪,罚的”

    “降职减薪。”黄经理小声接口。

    “错。”他落身稳坐,扫视眼前众主管一眼,最后落在一脸涨红的黄经理脸上“罚的是资遣通知一张。”

    “副总裁”他的严厉重惩教众人倒抽一口气。

    “还有意见?”抬眼瞟向出声的黄经理,他眸光冷凝。

    “没、没有。”不敢再说话,黄经理猛摇头。看到那一双锐利蓝眼,他们就算有意见也不敢再提了。

    因为自他父亲关风呈半退休状况后,豪世集团就一直为他所管理,虽然此刻他是会议室里最年轻的一个,但,他掌有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不可否认的,年轻稳重的他,一向都尊重与认可高层主管的管理与办事能力,甚至在他领导之下,豪世集团的年营业额也年年俱增。

    他高傲严厉,还独裁专制,容不得他人对他命令的质疑,所以他称不上是一个好上司,但,他绝对是一个优秀领导者。

    因为就算他在最后决策部分推翻众人意见,而以自己的感觉与喜恶决定一切,但多年下来,他的决策从未出过错

    因为,他,总是为集团带来高额利润。

    “很好。”见众人不再有意见,他看了眼腕表“休息十分钟。”

    必競转眼看向距会议室门口最近的陈经理。

    “陈经理,麻烦你去请环球的代表进来,顺便通知其它公司代表离开。”

    “是。”陈经理马上站起身,走出会议室。

    此时正在会议室门外等待的执行特助钟华,一见高层主管陆续走出,立即快步走进会议室。

    “关少。”

    “什么事?”他自眼前的资料堆里抬起头。

    “这有几份文件要请你先看过。”

    “你没看到我正在忙吗?”

    钟华好生为难的看着他

    “但是你现在不看的话,等一下你就要赶到机场,更没时间可以看。”

    钟华有些同情的看着自家主子。

    想想以前,他家主子每三个月,还会参加一次宫集团少东宫玺誉所举办的黑夜派对调剂一下身心。但自宫玺誉有了喜欢的女人后,那种深夜男女集体狂欢的黑夜派对,早已成为过去式。

    现在,就连主子在美国的那个多年好友莫特森集团少东伦尔先生,近年来也少到台湾与他家主子鬼混,呃聊天,害得他家主子现在除了工作外还是工作,让身为下属的他看得都有些担心。

    “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了。”拧着眉,他拿过钟华手中文件快速浏览内容,做了短暂思考后,即签下名字。

    签过三份文件后,一张粉色邀请函映入关競眼底。

    那是英国温斯顿家族婚礼的正式邀请函。他一脸不悦,拿起邀请函在钟华眼前晃了晃。

    “你认为我有时间到英国参加这种贵族婚礼?”

    “听说宫先生和莫特森先生两人都会去,所以”钟华连忙道。

    “这样吗?”想到三人已好久没聚在一块,关競考虑了一下,即点头说道:“那好吧,你就再帮我把英国行程调整一下。”

    强劲冷风横扫过萧瑟大道,吹起地上阵阵沙尘,也卷起遍地落叶。

    剎那间,沙叶齐飞,冷雨轻飘,飞向淡蓝天际,也飘向前方那一位骑着单车的清丽女子身上。

    空出右手,她撩去随风飞扬的发,心神不定地骑着单车,继续朝前面大道转角处的小咖啡馆缓缓前进。

    眨了眨有些酸涩难过的眼,杜昕羽一边骑着单车,一边轻吸口气,想止住不断窜上心头的担心与害怕。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自己还能撑多久,但她知道现在的她,没有倒下的权利,她只能继续工作赚钱

    突然,吱

    对面车道一辆奔驰房车因赶时间疾速回转,而意外擦撞上骑单车的她。

    “哎!”铿锵一声,单车带人应声倒地。

    跌坐柏油大道上,她张大水亮黑瞳,红唇微启,一脸无法置信的望着被奔驰车重重辗过的单车。

    怎会这样是她的日子还不够苦,所以老天决定拿走她仅有的财产,想让她的日子更惨吗?她是不是该哭?

    只是,惨到了底,杜昕羽却忍不住低下头,笑出声来。

    “起来。”一声冷淡英文自上方传来。

    闻声,杜昕羽止住了笑,愣了下,这才注意到眼前多了一双被擦拭得黑亮的高级皮鞋。

    缓仰容颜,她抬眸望向一身名牌服饰,外罩黑色风衣,紧蹙浓眉的男人。

    忽地,她黑瞳微瞠,怔望上方一脸冷严的他。

    拥有上帝精雕细刻的完美脸孔,与高大挺拔身材的他,紧抿薄唇,站立在大道上,如同睥睨天下之独裁君主般,教人无法忽略。

    他轮廓深邃,五官立体分明,一双冷蓝锐利鹰眸,非但不能减去他与生俱来的强势气度,甚至在无形中还加深他予人的冷漠感觉。

    像是要探究她心般,他一双蓝眼直视进她清幽黑瞳,而她惊得像是笼中鸟。

    “你”关競蹙拧浓眉,仔细审视方才还在笑,此时却已一脸惊慌,似被什么吓到的美丽容颜。

    首先,他注意到美丽的她,有着一双和他全然不同的清亮黑瞳。

    她双瞳漆黑如夜、清澄如水,且黑白分明。那是一双教他极为喜欢,美丽又具神秘气息的瞳眸。

    长而卷翘的眼睫,将她一双大眼衬得更为灵动晶亮。

    敛下眼底一丝惊讶,抑下心底一股悸动,关競冷颜继续观察着她。

    将及腰长发随意束于脑后的她,双颊因寒冷而冻红,她柳眉弯弯、鼻梁高挺,微微张启的红唇,似欲邀请他品尝般的水润诱人。

    寒风吹、冷雨落,挣脱她脑后发饰的丝丝黑柔,在瞬间迎风扬,遮住她的视线,也阻止了他欣赏她的美丽。

    迎风飘摇的雨丝,沾湿她黑柔的发,也划过她水亮眼眸。

    伸出手,他倾身为她撩过眼前发,凝眼望进似就要教他沉沦的黑瞳。沾了冷雨的美丽瞳眸,好象伦敦的白雾清晨,泛染丝丝水意而动人

    “你很美。”在她惊愣之时,他笑了。

    仰望突然对她绽放笑意的陌生男子,杜昕羽双颊倏染红晕。惊慌失措地站起身,她想逃。

    他的笑,教她心惊也害怕。

    没有一点的温柔,没有一点的善意,对她扬笑的他,远比深冬冰雪还要教她哆嗦畏寒。

    急急拍去身上沙尘雨水,扶起地上已被压坏的单车,她转身就想走。

    “慢着。”

    她不想理他、不想应声,但他那一句冷语,却冻住她的脚,教她无法前进,就只能背对着他。

    “转过身来。”

    紧抿红唇,杜昕羽动也不动的僵立原地,既无法顺他意地转身面对他,也无法顺遂自己心意快步离开。

    “我叫你转过身,看着我。”

    见她还是没动作,关競已然被惹火。他大步一跨,站到她面前。

    褪去笑意的酷颜,蒙上一层森冷冰寒。

    “如果我没记错,撞了人该逃的,应该是我吧?”

    痹篇他过于锐利的蓝眸,杜昕羽强忍心底惧意,别过头,就是不看他的眼,也不回他一句话。

    她不知所以的怕着他。

    “不懂英文,那日文?”他拧了眉,以日文问道。

    杜昕羽眸光微微闪动,却不加以解释。紧握单车把手,她紧咬红唇,直视前方一棵枯槁无叶的行道树。

    她希望眼前的陌生男人,可以就此不再注意她,也不再以他那冷如冬季蓝天的眼眸看她。

    “那中文?”他蹙眉再问。

    出自他口中的标准中文,教她黑瞳一眨,红唇讶然张启,转眸看他。

    没有北京腔的卷舌音、没有大陆内地特有的省籍腔调,他的中文像是来自她的故乡台湾,让她有种亲切的感觉。

    她好想念台湾的一切

    “只懂中文是吗?”注意到她表情的改变,关競扬了眉。

    但似乎不管他说了多少话,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都打算对他沉默到底。

    看了眼腕表,他知道自己也没多少时间可以和她再耗下去。

    “撞到你,是我的不对。”关競看一眼身后有些紧张的司机。

    虽然房车及司机都是撒皇饭店对他的礼遇,他也大可不必管这些小事。但是再怎么说,司机也是因为他赶时间才不得不违规转弯,如今出了事情,他当然不能视而不见。

    “说吧,我该赔偿你多少?”他拿出身上的美金。

    赔偿?昕羽眼睛一亮。对,她可以向他开口要求赔偿的!

    她不仅可以向他索赔单车的钱,还可以注意到他全身上下皆是亚曼尼名牌服饰,而没有一件次级品,杜昕羽右手紧摀怦怦跃动的心口,神情紧张。

    她可以的,只要她敢开口,他就一定付得出来。他,一定要付

    “我我要五万英镑!”一个数字自她口中颤抖传出。

    必競蓦然愣住,瞠眼望她。

    “五万英镑?是你说错,还是我昕错?你要我赔你近十万块的美金?”

    “我”抓住车把的手指关节泛白,她一脸羞愧地低下头。

    “换算人民币约七十五万,台币约三百万?”他冷颜嘲讽“请问一下,我看起来很像是让人削的凯子吗?”

    收起美金,他眸光鄙夷地看向她的单车。不过是一辆破旧的单车,居然也敢跟他开口索赔五万英镑?

    “我我不是的,我我受伤了,我的脚很痛,我”不敢直视他冷色的眼,她咬唇直视柏油路面。

    “受伤了?脚很痛?你刚走的不是挺快的?”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我我”紧咬的唇已泛出血丝,她眼底水光隐现。

    “你如何?”他高扬起冷笑颜容。

    被问得无话可答,她满面羞惭,恨没地洞可钻。

    “对不起。”杜昕羽涨红脸庞,又羞又恼的牵着单车就走。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以为自己可以如此简单就得到一笔巨款,以为老天会送一笔钱给她救急她疯了,她真的疯了

    看着她丢下一句抱歉转身就走,关競顿而拧眉。

    忘了自身的急事,他因她的举止反应而跟上前,走在她身边。

    “你”“你、你跟着我做什么?”发现他紧跟在旁,昕羽心一惊,越走越快。

    “你”她的反应教他浓眉再次蹙拧而显不悦。

    “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还想怎样?”才转头看向他冷酷颜容,昕羽就让他冷冷的眸光所慑住。

    那自他蓝眼所投射出的犀利蓝光,教她无所遁逃却又无法正面凝视。

    即使中间有单车隔着,但有他在身边,她仍感觉不到丝毫安全。

    她慌了。因为她好怕他,不知所以地怕他。

    只是,她为什么会这样莫名的怕他?

    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怕他?现在,她是受害人,她应该要大声说话才对。

    顿住脚步,她深吸一口气,勉强自己转身对他。

    “你要赔我一辆单车,还有你害我跌倒弄脏了衣服,又吓到我,所以你要付我洗衣费、医葯费和精神赔偿费用。”

    害怕他的凝视,她不看他的眼,而望向他斜后方的商店。

    “喔?这次你打算要多少?”随她眸光,他向后望去。

    “我、我随便你给。”她故作冷静道。他看起来很有钱,应该不会少给她的。

    “随便给?那就十块美金。”他故意道。

    昕到他只愿意付十块美金,杜昕羽的心顿然坠落。

    “你”她眼眶一红,紧咬唇“十块美金根本就不能”

    “钱那么重要吗?”见她眼眶泛红,关競脸色骤然冷下。

    “对你这种吃穿不愁的人来说,钱当然不重要,但对我们穷人来说,钱就是我们的生命。”她鼻尖泛红,紧抿红唇,似示弱却又忍不住嘲讽着他。

    “看得出来。”他冷言回讽。

    如果她还有点骨气,她就该转头走,不要再与他说话。

    但,就算只有十块美金,她还是需要。

    眨去眼底泪光水意,她唇角微颤,像路边乞丐一样向他伸出了手。

    “给我。”

    “你”倏瞠蓝眼,他惊讶地望着她。

    他没想到,看起来美丽而优雅的她,竟然为区区十块美金而向他伸手。

    突然间,他感觉到一道不知名的怒焰正在他心中窜燃。

    “你撞坏我的单车,你本来就要赔我的!”强睁泪眼,她哽咽地对他叫着:“快把钱给我!”

    他厌恶她的低头,讨厌她为钱向人伸手!

    因为看着她,他就好象看见那些曾让他的至友宫玺誉用钱糟蹋的女人。

    伸手探入口袋,他拿出身上所有美金

    “这有一千块美金,都拿去!”

    狠瞪着眼,他怒将手中一叠新钞啪一声地甩上她的脸颊。

    强忍住心底的难堪,她紧闭双眼,任由钞票边缘划过自己的脸颊。

    剎那间,如刀锋般锐利的新钞,在她颊上留下一道血红记号。

    当冷风再次袭来,她的脸微微地刺痛着,伤口也冻得发疼。

    缓缓地,蒙蒙水雾浸湿了她的眼,悬眶泪滴晶莹剔透而闪亮。

    斑仰容颜,她双瞳空然地怔望着空中迎风乱舞的美钞,也望着淡蓝天空。

    今天,天空飘着细雨,天气也好冷,但顶上那一片穹苍依然清蓝无云。

    风才停,细雨轻飘洒落,沾上她微湿的眼睫。

    才眨下眼,她两行清泪已瞬间滑落,好似停也停不住。

    紧咬住唇,她眸光凝泪望他。

    湿冷的低温只会冻僵她的身子,锐利的纸钞也只划伤她的脸。

    她不怕冷,也不怕痛,但,他眼底那毫不遮掩的鄙夷与厌恶,却伤到了她来不及防护的心。

    她从不想这样教人看低自己、轻视自己,但她真的需要钱。

    敛下眼底丝丝水意,她看见一张百元大钞因风吹而紧贴在她心口上。

    如果她还有一点自尊,还有一点骨气、傲气,她就不该拿它。

    她应该要唾弃它、践踏它,然后转身走,再也不要和那个鄙视她的男人说一句话!

    但,紧抿着唇,她噙着泪,伸出颤抖的手,拿下了它。

    像怕它飞走似的,昕羽将它紧紧抓在手心里。

    “谢谢谢。”勉强扬起微颤的唇角,她牵着单车慢慢向前行。

    她还有工作得做,她还有钱得筹,她没有时间在这里为自己受伤的尊严难过落泪。

    但,她发誓,只要筹到钱顺利解决这次的困难,以后

    她绝不再向人伸手、低头!

    傲扬容颜,杜昕羽抬手拭去脸上泪水,挺直腰身,一步步远离那个打碎她仅有自尊的男人。

    而伫立原地的关競,则是神情凝重地直视逐渐远去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