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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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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蛾眉轻扫,羽刷淡抹,腮酡眼黛朱唇艳,水瞳翦翦碧云间,系发粉缎随风扬,翠衫绸衣绫罗裙,勾勒出一幅绝色美人图。

    不是芙蓉不出水,养在池边顾影盼,羞得鸳鸯回泅游,哎呀两声催花开。

    人见人爱的乞飞羽被迫换上一身女装,清丽的容颜稍一妆点即艳惊四座,身后的四朵花侍女桃花、荷花、桂花和雪花一字排开,赞叹的目光让她心情沉重。

    人要长得平凡些才会得天宠,太过妖艳可是易生妒,她是恨透了自己的长相,没事长那么美干么?祸害遗千年,蜂起蝶涌就为难了。

    她一个人自在惯了,草堆里窝、树干上栖,冷地乾土睡得赛神仙,换上暖被软床还真是不舒服。

    乞儿命、乞儿命,成不了凤凰的小雏鸠呀!

    唉!想她有多久不曾当自己是姑娘家,浪迹天涯是小乞丐的使命,这下穿了一身新衣裳,她的打狗棒要往哪搁才不显眼,这是伴她江湖行的多年夥伴呐!

    当初义父兼师父硬要送她一根小竹竿好赶狗,她百般推却不愿接下,总觉得不太对劲,好像掉入网中的小灰兔,睁着圆滚滚的红眼睛说无辜。

    不过,使久了倒是满上手的,人、竹之间有了“深厚”情感,驱起狗来十分方便。

    狈眼果然看人低,不咬富人专追乞儿,这些年来不知好歹的狗儿大都拿来祭她的五脏庙,看看谁比较狠,是人凶还是狗狂。

    “小姐,你你在干什么?”生性怯弱的荷花嗫嚅的问道。

    生性好动的乞飞羽得意地扬扬下巴“我在装饰举世无双的小手杖。”

    瞧,多可爱呀!完全合衬她现在的装扮。

    “珍珠玛瑙是给人戴的,河谛金绳价值不菲。”心痛到无力的桃花笑不出来。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听过活人戴死物吗?又不是要下葬。”用不着全披挂在身。

    “呸呸呸!不吉利的话别说,让庄主听见了,我们四姐妹还想活命吗?”教人头大的小姐哟!

    外人总说悲情山庄是人间炼狱,上至庄主下到奴仆都冷情冷心,没一个有人性,二、三十年来死在庄里的冤魂不计其数,半夜最好别出房门免得撞鬼。

    虽然不曾目睹一件件惨案发生,但光是听老一辈提及就够耸动了,浑身寒毛百竖。

    家穷没法子,被卖入大户之家就得谨言慎行机伶些,总比在烟花地过一生的好,反正小奴小婢是没啥机会见着所谓的索命阎王,分内事做好就安心,每月还有工钱买买胭脂花粉。

    避家是严肃了些,庄里也阴冷了几分,但大致上还算不错,当个奴婢是该知足了。

    “桃姐姐很怕死哦!”竹节再漆上金色就更完美了。乞飞羽以毛笔占金漆玩得不亦乐乎。

    桃花脸色泛白地说:“小姐别拿奴婢来消遣,奴婢只有一条命。”

    “奇怪了,你们到底在畏惧什么?悲云哥哥又不是吃人妖怪。”一个个怕得忙找地洞藏。

    坏人她见得多,悲云大哥是面冷心善之人,她们都教传言给蒙骗了,哪来的无头鬼嘛!谤本是造谣生事者吓吓胆小的笨蛋。

    智者止谣。

    真要死了那么多人官府岂不追究,山庄虽大,但要埋几十个人谈何容易,不臭气熏天才怪。

    人心浮动,所以易信鬼魅之说,大家火气太大了,每天喝两碗苦茶包管不生暗鬼,正大光明地挺起胸膛跨大步,不用畏畏缩缩地藏头躲尾,一副作贼的姿态。

    “小姐是没见识过庄主的可怕,他脸一板起来,我们可吓得脚都软了。”桃花一说手就打颤。

    三人成虎。“别叫我小姐啦!听起来怪刺耳的。”

    她是小叫化子。

    “不成不成,庄主要是怪罪下来,奴婢有十条命都不够抵。”几个侍女慌张的忙摇首。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他又没有长招风耳。”被人服侍乱不习惯的。

    “是顺风耳,小造反家。”

    微带笑意的男音传进内室,四朵花当下惊惶不已的瞧瞧有哪里没做好,小姐的珠花插得正不正,她们没想到庄主会亲自来姑娘家的闺房。

    一阵手忙脚乱,四人直挺挺地立于乞飞羽身后,两眼盯着绣鞋不敢抬头,下唇咬得死紧怕发出声响。

    “去去去,这里不欢迎你。”大色胚。

    “小姐”桂花小声的扯扯她的衣袖,意思是不该对庄主不敬。

    “你一来就吓得她们全成白腊站着,做人太失败了。”

    乞飞羽掀帘而出,埋怨的小脸徒增生气,不减其出尘姿色地摇曳裙摆。

    人美穿什么都好看,脂粉淡扫素颜添了颜色,灵黠双眸泛着微微恼意,星眼微瞠,柳眉重叠,生气的模样十分生动,几乎让人看傻了。

    “你好美。”

    一句赞美词却换来咒骂声。“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你眼屎挖乾净了吗?”

    “嘴刁的丫头。”移不开视线的风悲云轻抚上她的柔细弯眉。

    “你别以为我力气小就乱调戏一番,我的靠山可是很雄厚。”她的好运一遇上他就不灵。

    简直是天狼星一克,瞬间黯淡无光。

    “喔!”他淡淡的一应,不放在心上。

    “喔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瞧不起人?我可是大有来头。”百万乞丐兵是绝对团结。

    少帮主头衔背了十六年,随便拿来用用便威风凛凛,光是人海战术就够吓死一镇的人,要是一人吐一口口水,漫淹松化镇都不是难事。

    叫化子没啥好本事,死追蛮缠的功夫一流,直到你死为止。

    “金钗呢?”

    她视线一瞄“你休想把它往我发上插,叮叮当当重得要命。”

    顺着瞧去,他不由得失笑,一排排人人渴求而不得的珠宝首饰被悬吊在梁上。“偷儿一定猜不着。”

    “我很聪明吧!轻功不行的人可够不着,只能看在眼底恨在心里。”她一得意就忘了自己还在生他的气。

    “没错,你把我的心意全晾了起来。”他的口气很淡,却教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外面没下雨呀!怎么一阵凉意?“以后别送我这些没用的东西,我又住不久。”

    “住不久!”风悲云眼神一冷,阴鸷之色拢上眉间。

    “乞儿四海为家,天大地大我最大,有空我会上悲情山庄喝喝鸡汤。”她还没有山雨欲来的惊悚感。

    天为被,地为床,天生地养的乞丐命是四处奔波,她从没想过日后的落脚处,好玩的赤子心督促她行走天龙王朝的每一寸土地,有朝一日她还想渡海去彼端游历呢!

    由一群不三不四的老乞丐抚育成人,乞飞羽的思想不若一般的姑娘家想求个好归宿,离经叛道地只想两袖清风乞食逍遥。

    情情爱爱她不懂,悲秋伤月不干她事,反正她还年轻,有得是机会见识。

    “小羽儿,你以为我会让你离开吗?”他决定了,他要她。

    小脸蛋满是迷惑“你要我留下来喝汤呀!你太客气了。”

    风悲云气恼地轻捏她两颊“除了吃以外,没什么值得你用心吗?”

    “有呀。”她又不是猪只会吃。

    “说来听听。”他不抱任何希望。

    “睡呀!”

    睡觉也是有诀窍的,要挑对地方睡,在人来人往最显眼处一躺,使人抬头、低头都不会忽视,并顾及不致让人踩到她,这样子最适合善心人士掏铜板了。

    同时,耳朵要尖,眼要快,睡到一半若有人要抢地盘、夺银子,还得有飞快的身手起身和人理论,绝不能睡得太沉。

    睡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没磨个三、五年出不了师。

    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有慧根,平常人是教不会,凡夫俗乞铁定要不到饭。

    “小羽儿,你没想要找个安身之所吗?”简直被她气死,真是不能指望她有句人话。

    她狐疑的一笑“我的个子很小,不需要安身,有个破庙遮风避雨就很满足了。”

    不贫富贵、不求名利,他不会想卖了她吧!

    “我要你把悲情山庄当家,一辈子住在这里。”她满足他不满足,他会心疼。

    “云哥哥真风趣,难不成你要养我到死?”她当是笑话地随口一诌。

    “有何不可,我还养得起你。”十个她都不成问题,拆山庄也成。

    一口气突地撞向她胸口,令她疼得发闷。“呃,叫声云哥哥是你不嫌弃,我有自知之明不敢叨扰太久。”

    “羽儿,你看我像是宽厚仁慈之人吗?”他狞笑地揽着她的纤细腰肢。

    “你你别靠我太近,我会喘不过气来。”呼!呼吸困难,面河邡赤。

    她生病了!

    “真可怜呀!我的小羽儿,云哥哥渡口气给你。”香甜的小红桃呵!

    “我不唔”呜!她又被吻了。

    乞飞羽顿时失去挣扎的力气,全身乏力地依靠他在她腰后支撑的一臂,他柔软的舌瓣像土匪般勾吮着她可怜的小粉舌,不许她退却。

    哪有人那么霸道,她不想配合都不成,嘴巴好酸哦!真想休息一下。

    咦?什么东西在她胸前乱抓,有点痛又有点舒服,她分不清是何种感觉,麻酥酥地快软成一摊水,两脚几乎快站不直。

    “庄主,软轿已准备好,庙会啊!”怎么这么倒楣撞见无边春色。

    冷魅的低讶声让风悲云及时恢复理智,以高大的身躯遮掩怀中的小人儿,手指微颤的拉拢她的兜衣,有些不舍地帮她系好衣带。

    他原本没打算让两人发展到裸裎相见的地步,纯粹只是想品尝她口中蜜液。

    谁知不意点燃熊熊欲火,一发不可收拾,忘了房中还有四名侍女在一旁候着,他竟像个初尝云雨的毛头少年克制不住冲动,急切地探向她胸前。

    头一甩,他轻轻地吻着神色茫然的可人儿,她可爱得令人不忍释手。

    “你看见了?”

    猛一凛的冷魅吸了口气“禀庄主,属下只看见你的背。”

    瞧见了也说不得,一双藕白细臂和如玉肌肤。

    “是吗?”

    “是的,属下不敢欺瞒。”只是省略。

    “嗯,下去吧。”怪他太大意了。

    “是。”冷魅急忙退下,头始终低垂。

    顿时四周陷入一片平静。

    走了一趟云际的乞飞羽昏昏沉沉的,有片刻呆滞,一时间双脚仿佛还回不到地面,她从来没有过飞天的感觉,理智向来不是她的长处之一。

    随着心意走是乞儿的行事作风。

    “怎么了,吓着你了?”沉默不语的她让风悲云有一丝焦急。

    她缓缓地抬起头,露出无助表情。“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事?”

    “这是夫妻在一起才能做的闺房之事。”他专注地凝视她细微神色,忧心她无法接受肌肤之亲的冲击。

    “我们又不是夫妻。”她嘟哝地回复起四海一家的豪爽。

    “呃,我我们你”他支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毕竟他是个中好手,对于情欲之事毫不陌生,方才他似是纯熟地欺她不经人事。

    就在他犹豫着该怎样跟她解释男女床第间的交合时,神情愉快的乞飞羽大方地往他肩上一拍。

    “没关系啦!大不了我嫁给你当老婆,名正言顺地让你养一辈子。”顺便学学很有趣的闺房之乐。

    “嘎!”他鼻头一涩,万般滋味在心头翻搅。

    “你敢给我说不要?”她逼婚似地揪起他前领一凶。

    望着她认真、理直气壮的娇颜,一抹感动让风悲云笑开了。“我没说不要呀!你挺悍的。”

    “人家哪有”一指点住她的唇瓣。

    “无论如何,我会好好的守住你,绝不会让悲剧重演。”即使用他的命去相护。

    他的小羽儿。

    “我不需要人家守啦,我是天下第一好命儿耶!娶我是你占我的福气哦!”乞飞羽神气地抬高下颚。

    风悲云的心防崩堤了,他承认己爱上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乞儿,她的天真滑溜成功地击败他久积心中的魔障,教他无法不爱她。

    亲人一一从他身边死去的阴影让他不愿再亲近人,然而他的心并非铜墙铁壁,同样会感到悲伤和痛苦,只是他藏得深,外人无从见。

    甭寂太久了,他总能自私一次吧!

    他要拥有她。

    恶梦如影随形,三年多来他已无亲人好来应咒,至少不是他心所挂念的人。

    就让她的天生好命来赌这一回吧!

    羽儿对他而言太重要,他做不到无私地推开她好保全生命,失去的痛楚肯定比独自活着还要难捱千倍,即使要拖着她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生一起生,死一起死,他了无牵挂,只愿有她相伴。

    啊名何用!

    “我的好娘子,记得分我一些好命。”他轻笑的吻住她。

    瞬间,乞飞羽有种自掘坟墓的错觉。

    她是不是误解了某件事?

    ***

    锣鼓喧天,杂耍的姐儿撑起高竿博得欢腾掌声,小猴子学人走路地拿着铜锣收钱,一旁舞着大刀的大叔喝声连连。

    兜售糖葫芦的小贩沿街叫卖,挽着竹篮的大婶高喊桂花糕,小孩人手一枝捏面人,提着灯笼满街跑,但这笑呵呵的气氛因瞧见远远走来的人影而告终。

    五年一度的庙会异常热闹,几乎全松化镇的百姓都挤向这条街,然而历年来水泄不通的情况在今夜为之改观。

    笑声冻结了,卖艺人抱起猴儿急忙往角落移去,进退两难的小贩在心中默祷着,众人的表情都是惊愕和不解,索命阎王也信神祗?

    “你在镇上的恶名昭彰与我无关吧!这会都连累到人见人爱的我受人排斥了。”早知道就不跟他一起出门,自个儿偷偷溜出来看庙会。

    “祸福与共呀!小滑头,别想撇下我。”百姓们防备的目光仍教风悲云一阵心酸。

    在他们眼中,他比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还要恐怖十倍,弑父弑母还弑妻弑妾,连未出生的胎儿都不放过。

    然而在诸多罪状中,他唯一真正犯下的只有杀妻,因为她该死,当众让他戴了顶绿帽受人耻笑。

    娶妻是为了传宗接代,日后纳妾数人也是源于此,但年少的他是真心要给予她幸福,没想到她却用背叛来回报。

    那件婚事是她亲口应允并非被迫,若是不愿嫁入悲情山庄大可言明,做了丑事还妄想登上庄主夫人之位,其心甚鄙,留之只会败坏门风。

    当时他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意,在场无人敢出面指责他的不是,概因既已过门便是风家人,死活自归风家处理。

    如今一想是有些冲动,年轻气盛铸下的错事犹记在众人心中,他们会惧怕他不是没有理由,那阴狠的一面早已留下深刻记忆,此生怕是难以抹煞。

    “云哥哥,祸福与共可不可以由明天算起?”庙会可是乞儿的大日子,且她瞧见了熟面孔。

    他搂紧她低语“安分点,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你很小器耶!就一个晚上而已,我会装作不认识你。”转角的位置不错。

    “羽儿,要我陪你坐一晚吗?”她的小脑袋在转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

    “嘿!你想坏我行情呀!我可是人见人爱的”

    “羽儿”他警告的一瞪。

    “好嘛、好嘛,我就休工一天不当乞丐虽然很可惜。”她十分惋惜的叹了口气。

    和他走在一起就已是生人回避,若是两人形影不离,她乞得到银两才有鬼,人全让他吓光了。

    瞧他一表人才,俊逸非凡,五官出色得教人怨恨,照理说应该是闺女们锺情的对象,然而区区一则传闻就把他打成如恶鬼般,实在让人不平。

    世上怕死的人还真不少,为什么就没人敢赌一赌呢?人人都站得老远,要她如何买块糕填填牙缝?

    “悲情山庄有得是银子,你用不着可惜。”她还当自己是乞丐不成。

    乞飞羽表情严肃的抓住他的手“这是成就感的问题,关系到乞儿的尊严。”

    “你已经不是乞丐了。”他好笑的一指她一身的华衣罗裙。

    “一日为乞,终身为乞是丐帮的规条,你想害我被一大票乞丐追杀不成?”而她还是七袋长老呢!

    “你是丐帮的人?”没听说七巧心玲珑乞入了丐帮,或许是他鲜少涉入江湖佚事。

    “你见过几个乞丐不是丐帮的人?”她脸上写着:你在说废话。

    前头是一片静僻巷道,两人悠哉地走在烟火下,四鬼魍、魉、魑、魅戒慎的注意四周动向好保护主人,四花桃花、荷花、桂花和雪花则拉开一段距离,悄悄的买下看中意的饰品。

    本来还有准备一顶软轿给乞飞羽坐,但她嫌太招摇而作罢。

    可是结果也相去不远,和人见人怕的风悲云走在一起同样招摇,身后还跟着四根冰柱和四朵不香的花,注目礼是少不了。

    “悲云哥哥你看,有人比你更讨人厌耶!”有病呀!晚上还到街上遛马。

    他哭笑不得地轻拍她手背“别理她,逛你的庙会。”不得人缘也有话说。

    马蹄声达达达,由远而近。

    嘶声在耳,马背上跃下一位全身火红的妖艳女子,年约二十四、五岁左右,风姿绰约的走向风悲云。

    “真是好兴致呀!风庄主,你也来逛庙会。”他的风采依然,俊美得让人销魂。

    “让开。”他不假辞色的一喝。

    “啧!大半年不见还这么无情,咱们可是老相好。”恬不知耻的红衣女子放浪地当众抛媚眼。

    “叶红,不要逼我动手。”冷漠的神色是他给予她的一贯表情。

    几年前两人是有过一段交集,不过在他第七名小妾失足跌下楼流产而亡时,他便打定主意不再与女子亲近,因此断绝了彼此的关系。

    女人对他而言是身体的需求而非必要,所以他断得很决然,没有回头的可能。

    “敢情风大庄主是有了新人忘旧人,昔日的耳鬓厮磨我可是牢记在心。”风情万种的叶红笑得淫荡,妒意横生地一睇他护在怀中的小姑娘。

    “住口,她不是你能碰的人。”眼神一使,四大护卫齐上地防着她有不轨的举动。

    叶红眼底一冷,迸出恨意。“怎么着,她是镶金还是嵌玉?是哪家青楼的新货,我叫兄弟上门捧场。”

    “你”风悲云正欲出手教训,清亮的甜柔嗓音先一步响起。

    “悲云哥哥,这位抹了一口血的阿婶是谁呀?她是妓院的老鸨吗?”玲珑乞,巧玲珑,只有她伤人的舌,没有落下风的份。

    “你说什么!好大的胆敢嘲笑胭脂鞭叶红。”叶红挥手抽鞭一落。

    血一般红艳的鞭尾霎时停在乞飞羽的头顶,风悲云及时握住鞭,大掌一震即断成三截。“羽儿,没骇着你吧!”

    “胭脂鞭不就是虎头寨的风流二当家的别号,她是土匪婆耶!”乞飞羽刻意高声一扬,用随身小杖拨弄着地上的断鞭。

    “好个小荡妇,你仗着有人撑腰吗?”她冷冷一哼地笑得阴森“他的女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阿婶不是活得像妖婆,我怎么没看见你的下场?”好浓的妆哦!起码上了一斤粉。

    叶红气得咬牙切齿“该死的小贱人!你活得不耐烦是吧!”

    “你最好收起泼辣的德行,否则我保证你会比她更该死。”风悲云不允许有人威胁他心爱的女子。

    “几时风庄主学会护短,奴家的心口直冒酸”她欲上前一步随即被阻,四大护卫连成一堵肉墙。

    “悲云哥哥,阿婶该不会有喜了吧!她那么大岁数还生得出牛鬼蛇神吗?”多喝几桶醋就不酸了。

    “好利的刀子口,你当他能护得了你多久。”这个梁子是结下了。

    乞飞羽笑得无邪地勾勾发辫。“多谢阿婶的关心,我一定会活得比你久。”

    “你”“阿婶的马好漂亮哦,花了不少工夫抢来的吧。”还是匹精瘦的黑马耶!

    不知能不能日行千里?

    “与你无关。”叶红气愤地握紧拳头。若非碍于风悲云的武功在她之上,不然非夺这小贱人的命不可。

    “由虎头寨下山到镇上可是段远路,走回去不知道得花几个时辰?”她好想知道。

    四大护卫一听,皆不动声色的移移身子,尽量不挡马蹄。

    叶红气到失了警觉心。“我们大当家少了暖床妓女,你可以自荐枕畔。”

    风悲云闻言脸色一变,阴沉地瞪着她。谁敢打他的小女人主意就是找死,虎头寨他还不放在眼里。

    陡地,铃铛一响,马儿像是疯了似地疾奔,两旁的百姓见状连忙让开路。

    “你你赶走我的马。”

    乞飞羽状似遗憾地挥挥小手杖“抱歉,阿婶,我忘了它的尾端绑了银钩。”

    “我要杀了你,我”冲上前的叶红教四大护卫轻易拦下。

    “你敢!”风悲云冷酷的音一扬,充满阴狠的杀气。

    “我”叶红惊得一缩颈项。

    “阿婶,你快去追马吧!我们要去看庙会。”天真可人的乞飞羽牵起风悲云的大掌朝她挥挥手,一副无事状地走向更热闹的人潮。

    好乞儿不打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