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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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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生来就是要让男人保护的。写下这句话,安雪曼若有所恩的隔空合上记事本。那日之后,她便在金希日身上下了防护咒,虽然魔力,还能够抵挡得了希斯几日的行动。

    现在的她,很困惑,所以没空去保金希日的命。

    明明不特别的话,为何会让她不断记着?加上那日他抱着她搭出租车回家,即使板着脸,却又小心翼翼,让她的心更躁动了。

    只是想了这些天还是想不出头绪,看来是应该在当事人身上下点工夫,看看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正好,说人人就到。

    “安雪曼,你立即给我开门,我今天非问个清楚不可,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为什么我最近特别倒霉?快出来,别再装神弄鬼,我们一条一条算清楚”

    敲门声砰砰作响,拍打的力道重得铝门都微微震动。

    第一次血光之灾,然后是类架无端掉落,再来又差点命丧桥边,今天则是大白天刮起强风,旁人无事,他却被倏地飞起的电缆缠住脖子,差点断气。

    这一个月来发生在他身边的大事小事都太匪疑所思了,而且是难以理解的电影情节,叫人如坠五里雾中,摸不着头绪。

    唯一能他答案的,唯有硬赖上要当他女友却未尽女友义务的邻居,她连一次正式的约会也没给他,继上回的巨石事件后,她便像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人。

    “听到了没!安雪曼,快把门找开,不要逼我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我知道你待在家里,你的灯亮着!”这一回她休想逃开!

    昏黄的灯光从门板下透出,隐约有道缓慢移动的黑色影子。“你找我?”

    柔软如丝的女声飘进耳里,怒色满面的金希日兀自拍着门“没错,我是找你,你”等等,你声音很近,不像从门后传出。

    “手很痛吧?要不要我用蝎粉混水蛇皮为你止痛?疗效奇佳。”她想不出个结果时顺手研制的新葯,用在豆仔蛙身上颇有功效。

    一转身,他表情精彩的像要把她撕扯下肚。“你为什么在我家。”

    安雪曼雪白裸足轻贴门边。缀着银白珠子的短裙高过膝盖,一件只随意扣了几颗钮扣的他的丝质衬衫宽松的落在她身上,更显得她风情万种。

    可那扇门不是她家。

    “因为我听见你深情呼唤我的名字,所以就直接走到你家,替你开门喽!”很近,不费事。

    “你——你怎么可能‘走到’我家,说!你是不是贿赂小王给你我家钥匙?”

    可恶,她怎能美得这般无邪,恍若引诱水手撞上岩礁的海妖。

    “不,是se诱。”她故作一表正经地噘起丹唇,纤指带着勾引意味,由唇角滑向纤白颈肩。

    “什么!”他勃然大怒,想和小王练拳脚步的心更加坚定了。“哈哈——你当真的表情真有趣。”

    安雪曼小指一勾,明明在气头上的金希日不由自主的闪神,竟然随着她摇摆的细腰,傻傻地走入自己家中。

    但是一见到熟悉的摆设,他便如梦初醒回过神,懊悔自个轻易受到摆布,让人反客为主地侵入他的领域,占领他不容外人玷污的空间。

    “你还没说用什么方式进了我的屋子,未经允许擅自闯入谓之贼!”若是以往,他会毫不无迟疑地拿起电话拨号,让警方介入。

    但她是谜样女人,浑身充满难解的问号,除此之外,还总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打破以往的原则。

    安雪曼视线全守在进门前先以魔法打开的电视上,主持人正试着归纳出一个动心的征兆,随口答“你就当我攀女儿墙吧,从我家阳台跳到你家。”

    “你当你是猫啊?十三楼的高度会摔死人等等,我们两户的阳台相差十二公尺。”他们虽是邻居,可彼此的相局相反,也就是说两人的阳台一在东方迎日,一在西方送晚,除非有通天本领,像电影‘惊奇四超人’中的橡皮人,一伸手便能横越两幢大楼,轻轻一弹三,五百公尺,伸缩自如。

    “咦——这是在关心我吗?听起来满窝心的。”主持人正巧就有说到“不由自主关心对方”这个要件。

    闻言,金希日脸色顿时涨红。“谁关心你了?我是不想精心布置的房子成了命案现场!”

    由她说出口的调侃言语,他打死也不承认在乍闻她有跳墙可能性的那一瞬间,他胸口的确紧缩了一下,担心她真不知死活,模仿电影中危险动作。

    “这就是电视上说的口是心非吗?我以为言不由衷是女人的专利,原来男人也会心口不一呀!”点点头,她像个好学生地抓过笔猛写。

    照这个情况印证下来,他对她应该是动心了,那她呢?

    讨厌,这台播的都是他的情况,换一台好了。瞧她一副“我很忙,看电视最大”的清闲悠哉样,金希日不免有气“你不觉得你太悠闲了吗?”这是一句反讽,但是

    “还好啦,我偶尔会赶一下稿。”

    哦!这台好,谈的是动心的症状。

    他差点没被气晕,眼尾不经意一扫,忽地鼻翼翕张,两眼冒出火花“你动了我的dvd!”

    “对啊。”热带雨林植物介绍相当具有可观性,她发现几种用来调配魔法葯水的罕见品种。

    唔,主持人说在对方为自己做了某事,会让自己感动后,便是动心的前兆了。

    那她也动心喽?

    “你还在上头留下指纹”螺旋状细纹几不可察,却已够让金希日火冒三丈。

    “放心,我手很干净,没弄脏你的片子。”疑惑得解,安雪曼没有排拒,反而很好奇动心之后的事,除了魔法和写作外,这是她第一次发自真心想了解人类的事,不带恶意及嘲讽的。

    她摊开柔白十指,朝他友善的笑,纤秀美指如十根诱人的粉色糖葱。

    “你”他气虽气,可是下腹不由得升起一股纯男性的欲火。很少有女人能这么快引起他的生理反应,他交往过的每一任短期情人,都是他观察再三,反复确定再确定,才会基于基本要求和她们上床。

    可是自从她强硬他的生活后,每回气得他暴跳如雷时,身体也同时诚实反射出对她的欲念,让他气急败坏之际又想狠狠拥抱她,彻底凌虐她有意无意撩拨的身心。

    她像一团带着侵略性的黑色火焰,冰冷却又炽热,饱含令人迷惑的矛盾。

    轻甩长发,她笑着抬高玉足,搁放在他心爱的橘黄色靠垫上“你真吵,既然都动心了,就不能坦率点吗?小日日。”

    他脸色难看到想掐死她,没注意听她说的动心。

    “再让我听见‘小日日’这种可笑的称呼,我不敢保证你还能毫发无伤地走出我家大门。”就算是他母亲,也不会如此恶心的唤他。他一出生就是单亲,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从未听母亲提起,母亲是地主的女儿,家境还算富裕,在生下他后由舅父代为抚养。

    不能说是不负责,而心有余而力不足,母亲怀他才十七岁,自己也是个孩子,坐完月子没多久,便被溺爱子女的外祖父送到日本读书。

    只是谁也没想到,四年后她又挺着七个月的肚子回国,同样不肯说出孩子父亲的名字,后因动了胎气而早产,又生了一名不足月的男婴。

    幸好在经过岁月的淬炼下,她变得稍微成熟了些,愿意肩负起为人母的责任,在自家茶行工作,同时照顾他和弟弟。

    可惜有一年家乡淹大水,她走到年久失修的吊桥,湍急的水流冲走了整座桥,也带走了芳华正盛的生命。

    察觉他忽然黯下的脸,安雪曼收起笑,关心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的脸色很糟。”

    看向她真诚的小脸,金希日心凝郁倏地消失无踪,声音里的怒火同样跟着不见“没事,最近状况太多,有点招架不住罢了。”

    “就跟你说要小心点,死神已经盯上你了嘛。”防护咒都耗损得差不多了,不难想见这几日他的生活有多“多彩多姿。”

    说到这个,他又皱眉“你到底是谁?”

    她翻了个白眼,却奇怪的发现自己并没有不耐“就是女巫啊。”

    “安雪曼——”

    “雪曼,我们都那么熟了,对吧,小—希日”唉,小气男人。

    金希日无奈的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破天荒的没有去擦dvd那些指纹,和因她裸足行走而有些脏污的地板。

    “我累了,没力气陪你疯言疯语,你请回吧。”

    累了?当人类情侣有一方这么说时,另一方该如何应对?她记得好像在哪里看过对了!

    安雪曼轻移莲足,来到金希日身后,娇柔小手落在他两端太阳穴,力道适中地替他抒缓紧绷。金希日先是惊讶,后就因抵挡不住那不断涌上的舒服感而闭上眼,什么也不想想的任她去了。

    虽然她很奇怪,不过,他不讨厌。

    所以,虽然还是不算太熟,但,就这样纵容她放肆一下好了——

    即使不信怪力乱神,但当生活中又一次出现难以解释的现象时,金希日也不得不想找出个答案。

    当他正在公司的新品发表会上做说明时,忽的地动天摇起来,以耐震闻名的建筑物居然也摇摇晃晃。

    可别人都没事,唯独他站立的讲台裂开一丝缝,足下的大理石地板成椭圆崩落,从五楼高度笔直掉落,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定了之际,从圆洞向下眺望,却发现他只是灰头土脸的站在一楼,毫发无伤。大伙都说他幸运,只有他自己晓得死里逃生的真正原因,因为往下跌时,他的下方竟出现一超大的黑色羽毛,将他托住,使他能缓缓降至地面。惊吓又疑惑的他干脆取消说明会,打发掉多余的关心和追问,拖着沉重的步伐返回居住的大厦。

    在经过十三楼户门口时,他稍微停留了一下,举高的手想敲门,可是当他闻到一股烧菜的香气从自家门板下飘出后,只能一叹。

    开门,脱鞋,他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了,只求她能给他身边怪事不断的原因一个解释。

    说也诡异,不过才几天而已,他就这样习惯了身边有个不定会出现的女人,还是个不算太正常的怪女人。

    “欢迎回家!希日,你累不累?要不要我替你拿拖鞋?饭菜快煮好了,再等会儿就可以上桌。”香喷喷的料理就要来了。

    “呃!你你是安雪曼?”怔了一下,他表情变得古怪。

    一直都只看见她的慵懒闲散,他实在没有预备会见到另一面的她。柔和的长符于肩后,以两支鱼骨形发夹夹住额前几撮发丝,嫩黄色小雏菊洋装,一件画有大笑脸的心型围裙,给人娇佣感受的闲适女子顿时变身为居家主妇,让人错愕不已,但也很有家的感觉。

    “是雪曼,你又忘了我是你的女朋友,这么生疏我可是会伤心的。”她踮起脚,笑盈盈地亲吻他左颊。

    突来的一吻,让金希日为之一僵“你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

    不可否认,柔软唇片碰触到他脸颊的刹那,他有心跳加快的感觉,胸口咚地一动,满腔无奈顿时化作心甘情愿。

    她刻意营造的家庭气氛也让他动容不已,乍见雪足轻移的身影,笑着说“欢迎回家,希日”那一瞬间的温暖,好似他真有个有人味的家。

    回家,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可他的三十年人生中,就算回到名义上的家,也还是没有归属感。

    不论母亲是否在世,虽然年迈的外公、外婆、舅舅们尽心栽培他,但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融不进金家的外人。所以他不走他们安排的路,十来岁便半工半读养活自己,以一己之力白手起家,创造属于他的彩妆王国“今天是你生日呀!我特地下厨为你祝贺,你可不能不赏光,临阵脱逃。”她费了不少心思准备,当然得有人捧场,这才不枉她偷窥了一下他的证件。

    “我生日?”金希日讶然的眼中,隐隐浮现一些不知所措的水气。

    “我第一次料理的成果,连我都觉得非常满意,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口感甚佳。”一定引人食指大动。

    “谁要你多事,你不知道我从不过生日”他别扭地回以坏口气,就怕她以为他深受感动“等一下,你说第一次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想到胃葯。

    安雪曼得意地仰起下巴,带着些许骄傲“痛哭流涕吧!我可是难得下厨做菜,你是第一个有幸吃到我亲手料理的男人。”

    第一个不对,不是心花朵朵开的时候“你以前下过厨?”

    “怎么可能,我们有魔法呃!我是说外食十分方便,不用自己动手。”嘻!差点说漏嘴,幸好幸好。

    他问得心惊“你是烹饪高手?”“当然不是,这年头哪有人的兴趣是学做菜。”谁会去数肉有几片,盐要几公克“少许”的定义究竟是多少?

    瞧她说得好不自然,金希日的额头冒出三滴冷汗“你完全没有做过菜的经验”

    “这种事不需要经验,你瞧我还特地买了几本书参考。”老金的店里什么书都有,看得她眼花缭乱,几乎要成斗鸡眼。

    “你买了书”他顺手拿起几本一翻,顿时眉角“人类最常食用的菜肴,人类十大美食排行榜,人类家常食物,人类最爱的大餐”

    为什么每本书的书名一定要冠上“人类”两字,感觉怪异得很,她故意换封面故布悬疑吗?这种玩法未免太另类了。

    “哎呀!这些书没什么好看的,摆着不会烂掉,你先来帮我尝尝汤的味道。”为免露了馅,安雪曼抢过他手上的书,一脸无害的欲将他拉往厨房。看她随手一丢的书籍散落整张沙发,金希日嘴角微韦曲,忍住了把那团混乱好好整理一番的冲动。

    但是一踏入百万价值的厨房时,他真的傻眼到说不出话来,倒退三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深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而后,发现从未有过的偏头痛居然找上他。

    那不是他的厨房,那不是他的厨房,那不是他的厨房他必须不断催眠自己,才不致爆开额上两条愤起的青筋。

    “安雪曼,你”一块对切的鲑鱼卷塞入他口中,正准备开骂的金希日陡地无声,一肚子火在对上一双盈盈笑眸后,吐不出的火气就梗在胸中。

    “好吃吧?”她邀功地眨动美丽双眼。

    比起五星级大师算是差多了,但也没想象中的难以下咽。

    他没说真心话,只怕她发现他的感动“你把我的厨房搞成什么样”

    她却又打断他的话,可怜兮兮地嘟嘴“你看看我的小指头挑鱼刺时被鱼刺刺伤了,小小的一根刺刺得我痛得连锅铲都拿不起来。”粉嫩小指上的小小红点,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见。

    “不擅长的事少碰,我好好的一间厨房,现在快被你变成废墟了。”其实并不脏乱,只是锅子勺子随便摆放,未洗净归位,流理台的菜渣和污水尚未擦干净,搅拌的汤匙还黏着稠汁,地上放着装鱼的塑料袋。

    原本是琐碎小事,一般人看来不以为然,顶多稍后整理,没什么关系。

    可是看在有洁癖的金希日眼里,那简直是世界大战后的可怕景象。他光可鉴人的平底锅毁了,黏上焦黑的不明物,意大利进口的高级厨具不再洁净,满是浓烟熏过和菜汁溅出的痕迹。

    不过,他没有立即动手清洗从前认为不可饶恕的脏污,反而先从柜子里取出涂抹伤口的软膏,为小得可笑的红点上葯。

    “可我擅长的事你一定不喜欢。”她小声回嘴。真要动手做的事,她会的不多。

    “例如?”除了惹他发火外“例如把你变成一只青蛙。”幻物术她最拿手,重达百吨的奇古兽她一念咒语,立即成了巴掌大的雪球狐。金希日不语的看着她,气氛似乎变得有点冷,仿佛有二十七只扁毛鸭排成一列,嘎嘎嘎地齐步走过脚旁。

    “唉!就知道你不相信,我真的是一名女巫”见他还是不开口,安雪曼也不在意,挽起他的手说:“算了,先用餐,饿肚子思考容易造成思路枯竭。”金希日看了一眼“很脏”的厨房,忍住不去擦洗“你确定吃不死人?”

    她白了他一眼,觉得被侮辱了“反正你是死神追杀的目标,半年内死了也不冤枉,至少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安雪曼——”他警告地沉下音,表示并不乐于听见她诙谐的黑色幽默。

    “是雪曼,教过几回都记不牢啊!对了,我忘了拿我的刀叉过来。”瞧她胡涂的,被安多拉那个迷糊天使给影响了。

    人的习性很难在短短时日间改变,安雪曼一想起她从小用到大的银色餐具,话才说完便朝挂着莫内名画的墙一挥比,低念了两句没人听得懂的古老语言,人便穿墙而过,没入身影。见状,金希日不敢相信的瞠大眼睛,怔愕片刻,才一脸悚然地走上前,以手掌贴着墙,想看看它是不是中空的,一推即开。

    只不过他使尽全身气力,文风不动的墙面依然坚硬如昔,不仅毫无空隙,而且没有半丝裂缝。

    他还在惊悸不下之际,那一端的安雪曼笑容满面地穿墙而过,她没想过有人会在出口等她,修长美腿才一跨出,便直接走向满脸震愕的男人怀中。

    “你到底是谁?”

    四目相对,两两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