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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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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婚妻?”

    自从喝了管家贝莉特调的蜂蜜水加威士忌,辛爱波鼻塞、咳嗽的症状减轻了不少,头也不再昏昏沉沉,把一个人看成两个人。

    病好了一大半应该可喜可贺,虽然还有些气不顺,稍嫌虚弱,大致来说是康复了,讨厌的重感冒终于远离她的身体。

    可是老用鼻孔睨人的蕾亚娜总是在她四周来回走动,阴魂不散地想找机会告诉她什么,而她也成功了,在她故意用水管绊倒她的时候。

    她不能再说人性是善良的,堂堂一名女巫居然被不会魔法的人类欺负,说出去恐怕会笑掉人家大牙,她爱面子的大姊一定马上宣布和她脱离姊妹关系。

    “我相信你应该认识我,我是克莉丝汀娜。”仰角四十五度,彩妆描绘精致的脸蛋艳光四射。307

    应该吗?

    正在除草的辛爱波仰起头,客气而冷淡地看着逆光中的女人,平时和善的甜美笑容转为无奈的敷衍。

    “幸会了,汀娜小姐。”她知道上流社会的排场,通常只愿对方称其姓氏,以突显家族的显贵。

    克莉丝高傲地以眼角一睨。“你就是庄园的园丁?”

    “不,请以园艺师称呼,育花的职业也是值得尊敬的。”她不卑不亢的回道,显示良好的教养。

    “种几棵花也算职业吗?你未免太骄傲了,在我看来不过是低下的工作。”也只有卑微的下等人才能胜任。

    “职业无贵贱,顺心就好,只要做得开心,翻土耕种的农夫也乐在其中。”兴趣所在,欢快常驻。不以为意的辛爱波搭起挡风的棚架,一场不大的风雪让她栽种的花苗种冻伤不少,有一些还濒临垂死状态,不加以防护,恐怕撑不了几天。其实有些事不用她亲自动手,绑铁丝、架弹性钢架等琐事对她而言相当吃重,可是她习惯自己来,不假手他人,辛苦点当是运动。

    不过真正的理由是,在某人有心的刁难下,原本愿意出手帮忙的岛民纷纷推说家里有事,放下手边进行一半的工作便匆匆离去,她不接手都不行。

    她只是老背错咒语,并非傻得看不清真相,始作俑者是谁她了然在心,不想点破而已。

    她想她是有一点怨亚烈斯的隐瞒,而非无动于衷“订婚”一事何其重大,他却至今只字不提,一句解释也没给她,令人感到沮丧。

    看来光是有爱还是不够呢,缺乏信任的桥梁,两人同行的情路走来依然坎坷。

    “这是自欺欺人的说词?我劝你要有自知之明,早早认清事实,别以为耍点小手段便能完成心愿。”根本是痴心妄想。

    “汀娜小姐,你要不要喘口气歇会儿,我看你挺累的。”整天想着如何打倒假想敌,自己不累别人也累了。一看她神情淡然,毫无受伤神色,克莉丝有一丝不悦。“不要告诉我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给我离亚烈斯远一点,他不是你能沾染的男人。”

    对方一挑明,辛爱波也不能再若无其事地当没这一回事。“让他自己来说明,我对介入别人的感情事并不热中。”

    这场难解的三角习题取决不在她,而是左右女人情感的男人。

    说来或许没人肯信,她真的把感情看得很淡,随时做好结束的准备,这座孤立在海中央的小岛实在太冷了,不若长年恒春的宝岛,虽然这里住着她生平第一次爱上的男人。

    克莉丝冷嘲。“看来你的心机也很重,懂得找靠山,明知他此时仍对你兴致浓厚,你认为他会说出什么为难自己的话吗?”

    亚烈斯的难缠不只是在赛车场上,他更擅长攻击,凡是敢阻挡他的敌人,他向来毫不留情。

    即使他的双腿已经废了,她仍是怕他,因为狼的凶残是天性,她不想成为他猎杀的目标。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建议你先和他谈谈再来跟我说。”她不是纠缠不放的人,该退出的时候绝对走得洒脱。

    因为她不习惯跟别人争,尤其是感情的事,它没有胜败,只有成全。

    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快乐,若两人在一起反成一种痛苦或甩不掉的负担,那么再走下去有何意义?徒增彼此的裂痕而已。

    当然,她可以说得漫不经心,好像无所谓似的,但心里仍是不好受,如同蛹化的虫蚁在胸口钻动,啃食着脆弱的心叶,可是她相信自己的愈合能力。

    “这是在向我炫耀吗?嘲笑我守不住自己的未婚夫,反而被你这个不知羞耻的种花人给勾搭了?你好得意呀!”她表现得越平静,克莉丝的不甘就越深,金色眸子转冷,微泛兽性。

    “没什么好得意,一个男人而已啊!你推我”天哪―这岛上的女人都吃什么?个个力气大如牛。

    不意被推倒的辛爱波手肘先落地,幸好她怕冷,穿得特别厚,才不致擦破皮。不过在她倒下的那一刻,就看到蕾亚娜印着帆船的大红裙往树丛后一闪,不知已躲在那偷窥了多久,似乎怕她被修理得不够凄惨,想趁机补上一脚。唉!她的人缘几时变差了?想想她在家时不知多受人欢迎,人人都乐于接近她。

    “什么叫一个男人而已,你的口气太狂妄了,分明是在示威,指我克莉丝不如一名低贱女子!”好张利嘴,敢明指暗讽!

    “低贱女子”保持平常心的辛爱波巍起眉,对她这句话有些意见。“所有物种都是平等的,你不该有歧视眼光。”

    虽然她是一名女巫,可也没有瞧不起人类的意思,反而积极地和他们做朋友,从中获得乐趣。

    “对你,不用了。”古莉丝轻蔑的一嗤。“我警告你,不许再靠近亚烈斯,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不听劝告。”

    让一个人从地球表面消失很简单,新鲜的人肉是野兽的最爱。

    咦!她被威胁了吗?不惊反喜的辛爱波露出讶色。“你要怎么对付我?”

    一怔,克莉丝错愕地瞪着不怕她的女人。“咬死你。”

    “你是吸血鬼?”她不假思索的问。

    对于她面无惧色的问法,克莉丝打心底扬起一股戾气。“用我一双瞭牙!”

    她真的想让她死,尖锐的狼爪从十指间探出,锋利的泛着冷光,只要轻轻割向颈间,大量喷洒的鲜血很快就能染红大地,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会在数分钟内结束。

    酒红色高跟鞋陷在泥土里,她走向辛爱波背后,冷酷的手高举,就只为那一瞬间。

    躲在树后的蕾亚娜屏气凝神,等待鲜红的那一刻,兴奋地露出嗜血笑容,脑子里转着一石二鸟的阴谋,只要克莉丝一杀死两人共同的情敌,她马上就会向她心爱的主人通报,到时

    呵呵,她真是聪明,不费吹灰之力,同时除掉两个碍眼的女人。

    但是,她等了许久,迟迟不动手的克莉丝却像是被无形的丝牵制住,表情狰狞的拧拢五官,欲往前却后退,让看不下去的她忍不住冲出去助阵。

    “汀娜小姐,你在干什么,她抢了你的男人,你还跟她客气不成?”早了结才好安心,拖久了易生变。克莉丝冷冷地一瞪,身子忽地松开。“是不是你在搞鬼,用什么奇怪的妖法控制我?”

    “我?”见鬼了!她要是会用妖法,还用得着利用她铲除异己?

    “不是你还会是谁?我刚才完全动弹不得,像被十几只手捉住,你家族有人是巫现,一定是你坏了我的好事。”克莉丝将不顺心的怒气发泄在野心勃勃的蕾亚娜身上。

    其实她岂会看不出这个下人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不想揭穿罢了,认为一个下人不具威胁性,和她合作的好处大过撕破脸。

    说穿了,她们是互相利用,只不过彼此都认定对方不知情,自以为高人一等,掌控了全局,胜利的旗帜非自己莫属。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若是厉害到让你不能动,早就可以用这法子做我想做的事。”平白遭受冤枉的蕾亚娜很不高兴,声量难免大了些。

    她说得不无道理。冷静下来的克莉丝思前想后,越觉得蕾亚娜背叛她的可能性不大,她们的想法一致,目标物亦同,断无扯她后腿的理由。但是被一股莫名力量箝制的感觉确实存在过,不听使唤的身体僵硬如石,不管她怎么扯转扭旋,动不了就是动不了。

    骤地,她忽生不安,敏锐的四下梭巡,空气中流动的细微气流似无不妥,可是仍让她感觉一丝不对劲。

    “园艺师也好,园丁也罢,总之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你最好小心点,不要落单,我对你的存在非常不痛快,你是我眼里的一根刺。”

    拔之而后快。

    克莉丝一说完,便高傲地拎起裙襬,朝来时路走了回去,脚步有些仓皇。

    正主儿离开了,蕾亚娜也就没有留下的借口,她狠狠地瞪了辛爱波一眼,恶劣地踩死几株花,这才下巴一抬,扬长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开,轻而淡的叹息声才幽然响起。

    “叹什么气,你是我见过最没用的女巫,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能闷不吭声地任凭欺压。”真是服了她,气度真好。

    瞥见垂落眼前的银白色长发,一脸委屈的辛爱波獗起唇。“不然能怎么办?变几颗苹果砸在她头上,还是水桶里装满青蛙,跳上她的身。”她不是没想过要念咒语,可是她怕苹果变不成反是椰子,青蛙一张嘴跳出毒性强的眼镜蛇,没达到吓人的目的却先害死人。

    “主意不错,为何不用?”戏弄人的点子应该很有趣。

    她抱着头,好想哭。“你看过我成功吗?”

    说着,她当下做了个试验,呼唤水的精灵现身,但是一把火却差点伤着她身侧忽然跳开的男人。

    “呃!这个你还是种花好了。”真是惨不忍睹,她的魔法到底是谁教的?

    远在另一个空间,一名腿短狐腮,有双兔耳的矮精灵帕可猛地打了个喷嚏。

    辛爱波哭丧着脸说:“老板,你能不能教我几个有用的魔法?不会太难的那种。”

    “这”金巫一脸苦恼。“小爱波,你不要为难我嘛!”

    任何简单的魔法对她来说都很困难啊!

    “连你也没办法呀”她失望地垂下头,手指拨弄着泥土。金巫安慰地拍拍她的头。“天生我材必有用,你在魔葯上的成就无几人能及,多用点心在研制上,有朝一日你会成为最伟大的魔葯师。”

    “”沮丧中。

    “好了,你加订的货品我已为你送至,你点收一下。那我要的爱情灵葯呢?也该给我了。”不少老客人急着用,催得紧。

    她抬头望了他一眼,然后“没做。”

    “喔,没做,三、五大瓶能撑上十天嘎!什么胤你你会有一、两瓶存货吧!”别吓他老人家,他最近的心脏不太强壮。

    枉费他出手帮了她,暗地里施以魔法制止那头凶猛的母狼对她下毒手,她竟然回报他一团空气,太教人槌心肝了。

    “没有,我感冒了。”而且她也不想再做,拆散有情人会有报应。

    他一听,几乎要昏厥,抚着额头悲号。“从没听过女巫会感冒。”

    “我是第一个。”她闷闷地回答。

    “你唉!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真是头痛。“来,小爱波,这个送你。”

    “贝壳项链?”她一愕。

    小巧的粉紫色龙王贝,以一条银线串起。

    “上头我下了护身咒,在你生命遭遇危急时能抢救你一命,算是我们合作愉快的答礼。”钦!赔本呀!他难得慷慨一次。

    金巫手心一放,垂饰贝壳的项链往上飘移,瞬间消失,辛爱波细白的颈项上则多了一条细致坠炼。

    说来难为情,保护她出自私心,为了长远的生计,他的聚宝盆可不能有一丝闪失,攸关日后无数的巫币呀!

    所以说一时的吃亏不是吃亏,精打细算的商人总是懂得如何贪便宜。

    拍了拍她的头,金巫正想离开,可手还未放下,破空而来的愤怒男声又让他停下了脚步。

    “你们在干什么?”脸色一沉的亚烈斯大声一喊,阴暗瞳眸中燃烧银色火焰,冷得骇人的声音由胸腔发出,昭显他的愤怒。没人听见轮椅转动声,草皮吸收了大部份声响,他悄然无声的现身,惊得辛爱波差点打翻手上装着货物的金色球体。

    她很意外他会突然出现,有些担心他听见她和书坊老板的对话,因此显得慌乱,极力想掩饰他们的特殊身份和能力。

    但是这样仓皇的神色反而被解读为心虚,心情不快的男人越加沉郁,面容冷冽得像结冰的湖水,冻得人心泛寒,跟着结成冰块。

    “呵你觉得我们在干什么呢?专心在园艺上的小爱波最动人,粉嫩嫩的脸颊像花儿一样娇艳。”啧啧啧!不细看还真看不出她细白肌肤吹弹可破。

    “不许喊她的名字,你给我离她远一点!”她的美好只有他一人能收藏。

    “远一点?”金巫一挑眉,反而笑得帅气地和他唱反调。“哎呀!鼻头脏了,我替你擦一擦,你喔!就是调皮,不懂得照顾自己。”

    金巫对辛爱波来说,亦父亦兄,他忽地凑近以指轻挥她鼻上污痕,她也不以为意地仰首,很习惯这样的亲密动作。但是她不知道无心的举动会让人打翻醋桶,妒火上升,酸液溢满胸口,足以将她融化。

    “辛,他是你什么人!”除了他,没有其它男人可以碰她!

    怔了一下,她不自在的移开眼。“他是呃、他是老板。”

    她不只是个不及格的女巫,还是不会说谎的笨女人。金巫翻了个白眼,暗自叹气。

    “什么老板?”他没见过他,不是岛上的人。

    亚烈斯的眼神是凌厉的,紧盯着容貌与他不分上下的男人,只是一个帅得邪气,一个美得狂野,同样出色得令人不能小觎。

    他不喜欢这种情形,觉得私有领土遭到侵犯,一项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即将握不住,他必须拿起武器抵御。

    “送花种的老板”她语调很慢,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回答。

    “花种呢?”他什么也看不到,只有笑得挑衅的银发男子。

    “嘎?”她僵住。天哪!能解释吗?会不会吓死他?

    “诺,花种不就在哪儿,你们在紧张什么?”

    金巫干脆好人做到底,伸手一划,从辛爱波拿着的隐形金色球体抽出一道光束,指尖落定在远处,赫然出现上百株槭枫、黄炉、木仅等树种,以及数袋块状球茎。

    原来圆形球体不是球,而是“袋子”类似咚啦a梦的百宝袋,它里面的空间无限大,什么都装得下,包括长毛象和恐龙。

    需要取出某物只要在脑中冥想,叫出该物,它便会从球体里跳出来。

    “哇!好厉害”反应真快,换成是她一定做不到,马上露出马脚。

    什么厉害,是你太不济事好不好!金巫没好气的一睨不知反省的小女巫。

    “东西送到了,你可以走了。”亚烈斯表情僵硬地下逐客令。

    “走?”这样就想打蠢他,这头小鲍狼也太天真了。“哎呀!我货款还没收呢,能走到哪里去?”

    货款?辛爱波偏着头,有些不解。她和老板的买卖一向不付费,直接由魔葯的贩卖中支付呀。“一共多少钱,回头我叫人汇给你。”该付的金额他一毛也不会少给。

    俊美的金巫笑得白牙外露。“不用了,我直接找小爱波拿。”

    “我才是雇用她的老板你做什么!”亚烈斯倏地瞠大双目,扶着轮椅的手背血管凸起。

    “香香的小脸蛋,滑溜溜的触感”金巫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还嫌不够刺激地伸舌舔指。

    “你你敢吻她!”他竟然碰了她脸颊!

    金巫满脸春风的笑道:“这是吻吗?要不要我示范一遍”

    “你敢再碰她,我一定杀了你!”亚烈斯捉狂的大吼,双腿一用力便站了起来。

    “哟,朋友,别太冲动,顶多我下一次碰她的时候不要让你瞧见不就得了。”

    他火上加油,乐得戏耍自视过高的小狼。

    “你敢!”亚烈斯狠狠厉视。“辛,你就站在那里让他亲吗?我以为你爱的人是我。”

    平白被骂的辛爱波也很无辜,她一抚被轻啄了一下的脸颊,无奈又带了点心酸。

    “爱你和让他亲我是两回事,国际礼仪不都是亲来亲去,你没理由生气。”

    不说还好,这一说,亚烈斯的怒火烧得正炽。“你人尽可夫吗?只要是男人都不避嫌!”

    一开口,他就知道自己把话说重了,但碍于有一名男人在场,他拉不下脸收回伤人言语。

    “人尽可夫!”她抽了口气,脸部神色空白了近三秒,一抹忧伤慢慢由眸底浮出。“这是你对我的看法?”

    “我”他喉头微紧,仍是说不出一句抱歉。“你是我的女人。”

    “那你是我的男人吗?”她特地加重“我的”压抑已久的情绪正像潮水般涌出。

    “”他不语,默然地看她。辛爱波见状,语调涩然。

    “我不问自己能爱你多久,也不想理会你会不会爱我,我只想爱着这个人的时候,他也能全心全意的对我。我没想过得到回报,但是我也会受伤,你可以不爱我,不过请你不要拿我的爱来伤我,让我觉得爱你是一件错误。”

    “辛”他伸手想碰她,心没来由的因她的话而慌张,没想到她竟冷漠的避开。

    “我需要好好想想我们这段感情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我是我,来自台湾的辛爱波,从来就不是谁的女人。”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痛?这就是割舍的感觉吗?

    “你是我的”他没有收手,紧紧盯着她,模样笃定,说出来的话却一点把握也没有。

    辛爱波回眸一笑,带着告别意味。“克莉丝才是你的,你们的婚礼我不会出席。”

    没让他有挽留的机会,辛爱波话一说完便转过身,步伐很急地走向低音迥绕的林中,一次也没回头、像有人追着她。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悲伤,但是风吹落她脸颊上顺流而下的泪、飘向亚烈斯伸直臂膀的手背、慰烫了他焦灼的心。

    她不是不在乎,而是不敢在乎,因为她对爱没信心,克莉丝的到来让她看清自己的怯懦,她的爱还不够勇敢。

    “伤害你所爱的人,快乐吗?”扰人呀,为情所困的恋人们。

    不忍心令深爱的人儿伤心,所以他一直是受伤的那个人。金巫触景伤情,感叹的开口。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亚烈斯冷傲的一斥,独自舔着伤口。

    “保护不了自己女人的男人最可耻,你知道你美丽的未婚妻刚才想杀了小爱波吗?”他有权利得知这件事。

    “什么!”身子一震,亚烈斯惊骇地抬头。

    “你以为女人的纷争不会伤人吗?你的态度一日不明确,她的危险性一日比一日高,嫉妒会腐蚀人心,诱出心底的魔。”每个人体内都住了一只魔,它反应着人的情绪,可以是善魔,也能是恶魔,端看宿主的品性。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哭了,无垢清泪是如此烫手。

    他低笑。“因为我的爱人教会我这些,让我来拯救为情所困的人啊!她呀,很傻,傻得令我心疼,我爱她,她却想杀我,你晓得被心爱的人亲手拿刀刃刺入胸口的感受吗?那种痛叫幸福”

    “幸福”被杀还能幸福吗?

    “爱要及时,不要害怕说出口,一生能有几次错过,你真想错过真心爱你的女人吗?”愚蠢的人才不懂得把握机会。

    “爱要及时”亚烈斯喃喃自语,深幽的眼底慢慢透出一点光亮。

    “对了,跟小爱波说一声,她那批货我急着要,叫她赶紧赶给我,我得回去顾店了。”法塔娜会偷懒,把店托给一只猫看管太不妥当。

    惊觉时间不早,巫师习性不改的金巫使出一道咒术,金光大起的虫洞立现,他想也没多想地走入洞里,光芒立隐。惊愕不已的亚烈斯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许久发不出声音,半晌后才想起该过去查看一下。微痛的知觉由膝盖传来,他低头一看,更讶然自己站得挺直,刚刚已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