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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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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怎么会有这种事,男人之间的友谊居然能在一剎那产生,还化敌为友联手草菅她的终身。

    虽然她也不是不愿意啦!可是总觉得过程好像少了什么,前一刻她还在苦恼该不该爱他,会不会少赚一些钱,下一秒钟她就升级为准已婚人士,当众被拱上台宣布婚讯,气哭了当日的寿星。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点酸酸的,还有更多的甜蜜不断溢出,满满的涨得她胸口快要爆开了,感觉脚尖轻飘飘的,彷佛置身在云端。

    这是爱吗?

    猪血说她笨得不知道自己在谈恋爱,被那么优秀的男人看上是她运气好,没被雷劈死就该好好珍惜,金龟婿抢手得很,她再笨下去就没救了。

    可是他没说过爱她呀!老是用眼睛“瞪”着她,还一脸痛苦的说她不解风情,把她这边摸那边摸的摸到床上去,事后还用牙签剔牙表示一饱口欲。

    呜他根本没追过她,这样就要步进礼堂对她太不公平了,她好不幸喔!

    迟钝的袁月牙这才发现她没被“追求”过,而且月光、鲜花、钻戒样样缺,一点也不浪漫。

    “袁小姐。”

    完了,完了,她一定很爱他,所以他这么可恶她居然愿意跟他在一起,从客厅滚到厨房,再由厨房滚到阳台,然后在浴室洗鸳鸯浴。

    唉!她变婬荡了,清纯小百合被污染成热情野玫瑰,想想他在自己身上燃起的一把火,她都感到很神奇,他有一双魔术的手糟了,她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袁小姐,袁小姐牙儿”

    咦!牙儿是在叫我吗?“谁?”

    “袁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珊姨,汪奇父亲的妻子。”

    袁月牙偏过头想了一下,随即咧开可爱的笑容。“我想起来了,你是汪夫人。”

    好巧喔!走在路上也会相遇,真是有缘。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眼神耀光的罗玉珊扬起僵硬的笑,似乎不太自在。

    “有什么事?”不会是大汪叫她来的吧!是要商量婚礼事宜吗?她兀自吃吃傻笑,表情很梦幻。

    “私事。”她说得不多。

    无知最幸福,但迷糊到无可救葯就叫人叹息。

    毫无防人之心的袁月牙就这么跟着人家,由原先人来人住的百货公司前,慢慢走进狭长的暗巷,还进了一间名为“暗香”的茶馆。

    她当然不觉有异,有长辈带路哪会出什么错,除了四周的光线比较暗,还有无风自动的门帘外,里头的摆设十分雅致,古色古香符合茶的清雅。

    不过当她看到包厢内候着一个人,眼睛瞳孔突然缩了缩,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她没忘记汪奇当众宣布她是他的未婚妻时,汪家小公主像疯了似的大叫一声“不”然后飞也似的冲上台甩了她一巴掌。

    到现在她还能感受到火热热的痛留在脸上,她从不晓得女人的手劲能那么大,痛得她牙齿好像都移了位,整整三天肿得像发过头的面团。

    “你放心,我保证她不会再动手。”彷佛是看出她的踟躇,罗玉珊关怀的轻推她。

    是吗?她可不敢有她的笃定。“我先声明喔!她要是再出手我一定还手,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软柿子。”她先虚张声势一番,不落下风。

    “她学乖了,真的,我们只是想和你谈一谈。”罗玉珊非常不安的搓着手,似乎对所处的环境没有安全感。

    “那你叫她坐远一点,不要靠我太近,我怕她会扑过来咬我。”为防万一,先小人后君子。

    “嗄!”她很错愕,包厢才这么一了点大,能离多远。

    “你女儿很凶耶!跟疯子一样歇斯底里,她要真捉起狂来,恐怕你也拦不住。”所以她要坐在靠近门边的位置,要跑也比较方便。

    “你说谁是疯子?”按捺不住的汪涵雨大声一吼,目露凶光。

    “你瞧,你瞧,都还没开始谈呢!她就打算掀桌子了。”还说乖呢,根本是把老虎当猫看。

    “暗香”茶馆的包厢采和风式设计,一张茶几放在正中央,四个软垫各置四边,布置简单却不失朴素,榻榻米的气味扬散着稻禾清香。

    一壶蒸腾的香片微放香气,几只白瓷茶杯优雅的摆放着,虽然看似典雅清净,却给人一种阴秽、诡谲的感觉。

    “沉着点,小雨,别老是毛毛躁躁的像个孩子。”这孩子还要她伤神多久。

    “是她先说我不是,我干么要容忍她。”小公主的脾气很冲,一点亏也不肯吃。

    “是你先做错事要请求原谅,人家说你一句也是应该的。”谁叫她蛮横无理动手打人,让人念上几句理该她受的。

    “我没有错,她抢我的男人才是罪大恶极,她该死。”没抓花她的脸叫人很不甘心。

    罗玉珊倒抽了口气,讶异女儿态度上的转变。“你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有这么负面的想法。”

    她是不是做错了?

    之前女儿的表现就让她很不安心,又哭又闹的大喊着要跳楼、要自杀,把一家子闹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担心她真走上绝路。

    后来她才稍微安静下来,异常平静的望着窗外不言不语,一整天维持相同坐姿一动也不动,叫人更烦恼她受不了打击。

    但是在汪奇决定送她去英国后,她像是回复正常似的又大吵了一顿,死也不肯离开台湾,求她帮忙居中协调,还信誓旦旦不再闹了,愿意退回妹妹的位置,不强求不属于她的爱情。

    虽然她以长辈的身分出面干预,可一意孤行的大儿子根本听不进去,口气微重的反怪她纵女行凶,伤了他心爱的女人。

    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只好找来他的未婚妻,看能不能由她去改变他的决定,请他少点坚持,多点体谅,别让身为母亲的她为难。

    “本来就是,要是没有她,大哥也不会把我关在房里任我自生自灭,还狠心的要我终老修道院,没他的允许不准踏入国门一步。”他做得太狠了。

    她苦口婆心的劝道:“他只是要你待一段时间修心养性,等你学会控制脾气,他自然会去接你回来。”

    “哼!那跟放逐有什么两样,他要我滚得远远的,我偏不如他意,他应该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她一脸恨意的瞪向袁月牙。

    “你怎么还是想不通,钻进死巷子就不愿回头,你和他永远没有一丝可能性,你们是兄妹呀!”罗玉珊痛心低喊着。

    不知醒悟的汪涵雨露出悲怆的冷笑。“你跟我都很清楚他不是我大哥,我也不是他妹妹,我们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在法律上还是可以结为夫妻。”

    只要她认亲生父亲。

    “你你别胡说,你们都是汪家的孩子,你不要意气用事胡诌乱言,你是汪敬文的女儿,是汪家的小公主。”她慌了,恐惧的摇着头。

    “我是吗?”汪涵雨悲伤的沉下眼,看起来愤怒又无助。

    汪家小公主。

    哈!多可笑的称谓,像是一种讽刺,她顶着这样的光环活了二十一年,因为自己的贪图享乐和母亲的自私,她竟忍着不揭穿自己非汪家所出的事实。

    所以她任性,她耍泼,故意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就是怕有一天她名义上的父亲发现她不是真正的小公主,会把她像孤儿一样的遗弃。

    汪涵雨的身上也背负不为人知的痛苦,她性情的转变源自害怕不被一直认定的亲人所爱,她不想失去富裕的庇护所。

    “呃,如果你们母女俩想在这里吵沟通,我想我还有事要做”她似乎听到了不该听的私密,真是叫人坐立难安。

    “不许走,你给我坐下。”大喝一声,冒牌小公主的神色令人生畏。

    嗟!她当她是谁呀,还下命令呢!“我不是你养的狗,脚在我身上,由不得你发号司令。”

    刚开始听她们母女俩的对话,她是一头雾水,不懂两人之间有什么好吵的,还当做女儿的心态不正常,疯狂爱恋自己的异母兄长。

    后来她慢慢从嘶吼中听出端倪,表情跟着不自然的想神游四方,当作没听见她们在说什么。

    她忽然体会到一件事,其实她不该坐在这里,有些秘密应该永远尘封海底,不让它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否则会有很多人因此受伤。

    “哼!你以为你来得了就走得了吗?你实在太天真了。”善待别人就是亏待自己,她从不让自己受到委屈。

    “你不要以为随便恫吓两句我就会相信,我要走谁也拦不住。”袁月牙学她冷哼两声,抬高下颚。

    因为汪夫人也在现场,她认为汪涵雨不过是做做样子吓唬人,她不信她敢在母亲面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还没那么坏。

    但她错了。

    “那你不只天真,还很愚蠢,你当我大哥不,汪奇为什么急于送我出国,只因他晓得对他有好感的女人,或多或少会遭逢一些意外,甚至是离奇失踪。”她是不会容许他身边有她以外的女人。

    “你、你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好像有点可怕,她能不能拒听?

    袁月牙的脚跟悄悄往后移动,准备稍有不对劲就往外冲,她怕自己也成为失踪人口。

    只是她才靠近门边,就发现几道剽悍的身影环着胸,站在门口处斜睨她,还朝她脚边吐了几口槟榔汁,行径嚣张的围住她的退路。

    这时,心痛于女儿不受管教的罗玉珊也察觉一丝异样,她站起身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看外头的大票人马又瞧瞧女儿,不敢接受女儿居然利用她,陷害别人落入她早布好的陷阱中。

    “她的意思是,你乖乖的跟我们配合,不要有任何想逃走的无知举动,我这帮兄弟最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包厢左侧一拉开竟多了个内门,满脸得意的梁上君弯身走出,做了个“非常荣幸为你服务”的手势。

    “你要绑架我?”不是开玩笑吧!

    “是请你去作客,好帮某人厘清互惠的好处,不要穷追猛打的挖我的根。”他也不想走回老路子,是姓汪的逼他的。

    汪奇不知从哪弄来了“罪证”报警查他的底,联合袁氏企业不让虎啸代理的产品上市,还透过关系让国税局派人调阅虎啸企业帐册查假帐。

    他只不过要人割了他一刀,送上几张问候的字条,怕他工作过度太虚,宰了活鸡送给他补一补,再戳破他车子两个轮胎而已,有必要大动肝火到赶尽杀绝吗?

    既然人家婉拒得这么彻底,他也不用太客气,要玩就玩大一点,混黑道出身的他不怕输不起,道上的兄弟还卖他几分薄面。

    “做坏事就做坏事,干么说得那么好听,有本事就去抢银行,只有没用的男人才靠女人赚钱。”想不劳而获的人最可耻。

    绑架要赎金,赎金等于钱,只要一和钞票扯上关系,即使心中有惧,袁月牙也忍不住激动的说教,完全忘了人在刀俎间,只能任人宰割。

    该精明的时候不精明,该迷糊的时候不迷糊,难怪会自找苦吃,之前被打肿的部位又多了一道手印,鲜红得叫人仇目惊心。

    “住口,这里没有你开口的余地,把她和那个老女人一并带走。”不懂事的女人就该受点教训。

    我!六神无主的罗玉珊闻言一怔,骇然的看向女儿。

    “喂!你什么意思,我们的交易是你带走那个女的,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他竟然不守信用。

    梁上君狞笑的一拧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下巴。“增加筹码呀!两个都是汪奇在意的对象,必要时我可以拿一个来开刀,另一个留着当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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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求你,救救我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请你一定要救我妈,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嫉妒心太重,妄想伤害别人来达到目的,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救救我妈”

    声泪俱下的汪涵雨哭倒汪奇脚旁,一身淤泥狼狈不堪,她手红了,脚也肿了,衣衫不整的露出大半的胸脯,苦求汪奇救人。

    她怎么也想不到梁上君会突然翻脸不认人,不仅带走袁月牙和她母亲,还把她当奖品送给一干手下狎玩,无视她的哭喊哀求。

    而他放走她的理由更为残酷,因为她虽是汪家的小公主却不受重视,除了母亲以外没人真正在乎她的死活,所以她没有利用价值。

    多傻呀!她一直鄙夷自己不纯正的血统,认为那是污点的标记,极力隐瞒怕人家知晓她并不高贵,是一只沉沦沟渠的假凤凰。

    没想到连自己的亲大哥都瞧不起她,从没想要遵从父亲的要求善待她,一句话就让她明白世界并未因她而停止或转动,她的存在与否并不重要。

    “十亿新台币,他真开得了口,也不怕吃撑了。”冷讽的声音来自汪奇左侧的袁首阳。

    “对方的目的是进口产品的代理权,赎金反倒是其次,算是附加利益。”相信梁上君没拿到钱以前,是不会伤害人质的。

    “是喔!拜你所赐,舍妹这些日子的生活过得还真多彩多姿。”又是掌掴,又是绑票,要是让他奶奶知情,肯定又是一场大风波。

    神情紧绷的汪奇一点也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情。“若她不是你袁家的人,那人还不致狮子大开口,一口气就要十亿。”

    若是成功垄断欧洲市场,保守估计年营收在百亿以上,区区的十亿实在不算什么,有远瞻眼光的商人会把主力放在合作案上,而非计较蝇头小利。

    “怎么,我家有钱碍着谁,有哪条法律规定我得全拿出来铺桥造路、雨泽布施穷人。”有钱人不代表肥羊,他要是没点本事守住家业,一样沦为穷光蛋。

    “树大招风,湖深鱼就多,谁都会想分一杯羹。”这就是人性。

    袁首阳低咒了一句,脸色难看的扬高眉。“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做,把湖里的鱼全捞起来送人?”哼!全台湾的富人都该流配边疆,省得眼红的人越来越快。

    “等。”汪奇气定神闲的说。

    “等?”真深奥的字眼,他不屑的撇撇嘴。

    “等我们找出他们的巢穴,再攻其不备将人救出。”他不疾不徐的说道,看似平静。

    唇一勾,袁首阳冷笑。“看来你已经有腹案了,不需要我在一旁瞎操心。”

    满含嘲讽的话一出,冷静得吓人的汪奇倏的绷紧肌肉,紧握又松开的拳头浮起青筋,显示出他的内心并未如外在表现的云淡风轻,胸有成竹。

    此刻的他阴沉骇人,原本刚毅的五官镌刻出隼鹫的冷鸷,翻滚的怒火几乎要烧毁理智,他靠着最后的一丝自制力,不让自己失去应有的冷静判断。

    他不能先乱了阵脚,他最爱的女人还掌握在敌人手中,稍有不慎将可能导致今生最大的遗憾,他必须谨慎的部署每一步骤,更精准的掌控对方的行踪才能行动。

    没人知道他的心里有多慌张不安,愤怒得想一脚踹向哭得不能自己的汪涵雨,让她再也无法任性的伤害他人。

    但他什么也不能做,只有度秒如年的漫漫等待,他明白与黑帮人物交涉不可掉以轻心,必要时他也会藉助黑道的力量,以暴治暴还以颜色,让虎啸企业的投机分子知晓他们错惹了什么人。

    他的等待并未落空,很快便有了结果。

    “查到了,总裁,在内湖山区的一栋私人别墅里。”此时的方正北并未像以往一样不苟言笑、严谨恭敬,向来爱探秘辛的眼中多了愤慨。

    “好,出发。”一群人像是蝗虫压境般动起来,汪奇身后紧跟着衣装笔挺的袁首阳,两人并肩而行至地下停车场,五、六辆黑色宾士已发动引擎等候。

    每辆车都坐满四位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个个眉浓目横非善类,纠结的胸肌微露于外,看来并非好惹的人物。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汪氏企业,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凶恶凝重,无人注意车阵后多了一辆银色宝马跑车,以极快的车速尾随其后。

    在内湖下了交流道进入山区,行驶至小尖坑登山入口处,前方隐约可见一栋西式的洋房别墅耸立林间,红瓦白墙十分显目,四周围起一人高的灰墙,进出口是一道镂空的离花大铁门。

    大概评估了一下环境,他们发现幽僻的角落有棵傍墙的月桂树,枝干粗壮密布月佳叶,趁此攀附而过不易遭人发觉,而且落地位置靠近主屋,是侵入的绝佳途径。

    “救人第一,小心行事,勿打草惊蛇。”

    为免被发觉行踪,汪奇只带少数人从后门潜入,经过厨房进入屋子内部。有几名跷脚、嘴上叼着烟的男子在牌桌前打着桥牌,吆喝声不断的计较输赢,浑然不知身后阴暗处有几道黑影悄悄闪过、步上了二楼。

    而屋外的袁首阳则打了通电话通知警方。他带着一群人在墙内隐蔽处监视屋内动静,一有状况便破窗而入,不让对方有机会出手伤人。

    应该算是幸运吧!一上楼不久的汪奇,便发现左侧第三间房间门下有灯光透出,他身边有个擅长开锁的能人,三、两下就静悄悄的打开机关复杂的九连锁,他轻轻推开一条门缝,观察里面是否有其他人防守。

    他锐利的眼神只扫到两道横躺的人影,似昏迷中,一个在床上,一个趴在椅背,微微起伏的身躯看得出两人仍有呼吸。

    “天呀!感谢老天,她们还活着。”方正北代替激动得说不出话的上司合掌谢天。

    熟睡般的罗玉珊衣着整齐的躺着,面向上,双手置于胸前,鞋袜已脱置于床下,盖着薄毯的她看起来经过妥善照料,祥和而平静。

    反观倒挂在椅背上的袁月牙就显得悲惨些,衣服扣子掉了两颗,雪白的胸口露出一大半,发丝凌乱盖住大半张脸,如同垂死般努力想睁开眼。

    蒙眬中,她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向她,以为来人要对她不利而微微挣扎,模糊的视觉中只见他低下身,为她穿好脚上半掉的鞋。

    “谁你你要做什么人质安全你才才能拿到更更多更多的钱”眼皮好重,她没法流利的说出完整的字句。

    “是我,我来带你回家。”失笑的轻抚她的脸,却在看见细嫩粉颊上一片青肿的淤痕而脸色一沉。

    “汪汪奇阿奇,是你吗?”她伸手一捉,却无力的半空垂落,被一只温热的厚掌包住。

    “除了我还能有谁?你要是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我会狠狠揍你一顿。”汪奇小心的抱起她,不敢用力的轻搂着。

    她笑了,嘴唇颤抖的发出干涩喉音“我被下下葯了,头好晕我看不到你”“他们,”他抽了一下音,逼着自己问出“没有伤害你吧?”

    他指的伤害是身体上的侵犯,以她惨不忍睹的外观来看,他很难不往那方面想去。

    “有。”

    “有?”汪奇的眼睛沉痛的一闭,牙一咬紧避免自己嘶吼如兽。

    “他打了我一巴掌,好痛好痛喔!你帮我看看脸有没有歪掉,整型费很贵耶!”她一定被打笨了,才会觉得眼前的男人特别温柔。

    “整型费”啼笑皆非的汪奇放下心中的重担,这时候还会关心钱的问题,表示她并无大碍“只有一巴掌吗?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害?”

    真被她吓得心脏紧缩,差点停止运转,她迷糊的性子还是没变。

    “喂!你太没良心了吧!什么叫只有一巴掌,你没瞧见我身上有三刀六洞很不过瘾呀!”一生气,她的活力就回来了,意识与视觉也清明了些。

    不过身体还很虚弱,没办法站立,得靠人支撑着。

    “我是怕我来迟了一步,害你遭遇不必要的意外。”他的呼吸仍未平静,较平时急促了些。

    袁月牙哽咽的住他怀里一靠。“本来我想带汪夫人逃出去,可是他们强灌我们喝苦苦的葯水,害我手脚无力,没办法把绑成绳状的床单丢出窗外”

    她很认真的想逃生,但是力有未逮,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人也越来越没力气,在昏过去前她努力将汪夫人搬上床,帮她脱鞋盖被以免她着凉。

    她还想推沙发去挡门,以防她们昏迷不省人事时,有人进来做些不好的事,上下其手占点便宜。

    可惜她使尽全力也难动一寸,最后黑暗控制了她,一个站不住脚就瘫在椅背上,倒趴着无法再使力,直到汪奇的脚步声惊动了她。

    “奇,我好怕我会这么死掉,沙发好重,我推不动,我想你,可是我不敢哭,我怕汪夫人会难过,我现在可以哭吗?”她好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他。

    汪奇温柔的笑着,轻轻拍着她的背。“哭吧,放心的哭,我在你身边。”

    她一听,忍不住决堤的泪水奔流而下,抱着他失声痛哭,低嚎的哭声揪得他的心都酸了,双臂一紧跟着眼眶湿润。

    “我爱你,我想我如果死了来不及告诉你这句话,我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的舍不得走,成为看得到你却摸不到你的怨灵。”死后不得超生。

    那句“怨灵”让他想笑,但他更庆幸她平安的活着。“我也爱你,贞子小姐。”

    “什么贞子,我”她还没死耶!

    “咳!咳!抱歉,打搅一下,这里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麻烦你们出去后再继续。”方正北一脸正经的说道,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其他人则抿唇窃笑,假装赏景的东瞄西瞟。

    当汪奇在一干人掩护下准备带人离开时,一声尖锐的女音破空而来,他眉头微皱的看向背着罗玉珊的方正北,沉郁的眼中多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