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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巧妙掩住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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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郎所言漏洞百出,细思又似乎不是全无机会,不由得越想越深直到余光里黑影微晃,窸窣有声,这才惊觉房内竟还有别人!

    那人不知何时已来到应风色背后,俯近一阵乳香温泽,难掩跃跃,压低嗓音:“你在这儿做甚?要捉迷藏的话,带上我可好?”应风色一惊而起。

    忽想起在何处嗅过这股馥郁的乳香温泽他的鼻子比狗还灵,未料换到韩雪色身上这长处仍在,暗室中毋须回身,识人直若亲睹。

    “是陆师叔!”他早该想到。洛雪晴说“就近照顾母亲”此屋宽敞舒适,以屏风分隔两床,看来便是她母女俩搬入后所居。

    应风色曾于江沄村的分茶铺子与陆筠曼对坐同食,记住了她那自捂热的怀襟里透出的、甜润的肌肤香气。

    霍然回首,见陆筠曼披了件似裲裆非裲裆、似半臂非半臂,长不及腰、翻领开襟,两只窄袖飘在肩后的鹅黄短衫,底下是一色的绿沉诃子百褶裙,更衬得雪肌莹白。

    蓬松的坠马髻稍嫌凌乱,满是小寐忽醒的诱人风情。与披衫近色的缃黄软缎靴搁在床边,一立一倒,应风色瞥见两只白罗袜褪于地面,进屋时忙着调节心搏未曾细察,否则早该发现榻里酣睡的美妇,然已是悔之不及。

    陆筠曼的心智退化到与女童相若,当他是来玩捉迷藏的,毕竟不是真傻,见男儿起身后高自己一个头不止,阴影中瞧不清五官形容,本能害怕起来。

    眼看要喊叫出声。应风色伸手去捂她的嘴,岂料陆筠曼鹤颈般的藕臂连圈带转,也没看清是怎么弄的,信手将青年臂膀带偏,还差点扭了腕子。

    应风色左手闪电穿出,仍对准妇人咽喉,占机迅猛,后发先至,堪称转劣为优的一手。陆筠曼的柔荑在身前乱舞,幼童打闹般与男儿相互推搡,模样虽可笑,应风色却半点也笑不出。

    任凭他攻势如何连绵不绝,陆筠曼总能将叉来的巨灵掌拨开,看似不住倒退,却非应风色所致。真要说起来,是她臂间隐有股黏劲,扯得青年随之而动,越绞越深,终至不可自拔。

    她倒退时无有风声,尽管襟袖飘飞如蝶,披着的鹅黄裲裆却不掉落,像黏上了香肩也似,应风色终于明白是自己着了道儿。小阁藏春手。

    陆筠曼便得了失心疯,也是他的师叔辈,造诣就摆在那儿,水月停轩最负盛名的擒拿手法在她使来,绝非江露橙之流可比。

    一时托大,应风色悔得肠子都青了,所幸她出手全凭本能,错过无数易守为攻的好机会,否则随便逮着哪个空隙一吐劲,以韩雪色的修为是绝难抵挡。

    纵使房间宽敞,美妇很快退到了头,膝弯碰着床沿“哎呀!”惊呼仰倒,缠围甚紧的纤腰一拧,弹性胜似柳条,趴跌在凌乱床铺上,臀股撅起,绷得绿沉缎裙浑圆滑亮,在幽蓝昧光里闪着淡紫色的晕胧,宛若另一枚月盘。

    应风色见她雪足赤裸,诱人体态加上手忙脚乱的笨拙,朝背心点落的右手略一迟疑,按上妇人的大腿,隔裙仍觉肌束绷紧,肌肤比丝缎更滑,急吞馋涎,哑道:“师叔”

    寒光一闪,削落青年额前发毛,锐芒倏至!他甚至没听见拔剑的声音。若是在原本的身躯,忒短的时间内不及运功,便避过眉心要害,无论扎中头面哪处,就是当场横死或拖着死的区别。

    毛族的身体素质在此时发挥作用,明明身无内力,韩雪色伟岸的身躯却能在动念之前,以惊人的速度和柔软度后仰,仿佛拦腰对折。

    应风色脑门擦过地面,大腿腰际热辣辣一痛,已遭锋刃划伤。连滚数匝一撑而起,冷钢寒锐又挟风而来!(好、好快!)陆筠曼这双短剑约莫藏在枕下,应风色没见是如何拔出,狼狈避过咽喉,左肩又热辣辣一痛,被挑飞一抹血虹酾空。

    “你是坏人对不?你摸了我的腿。”陆筠曼出手如风,呢喃却如呓语,与迅辣的快剑全对不上,却半点儿也不妨碍锋刃索命,缠头绕颈地削遍毛族青年周身,泼开满室血点。应风色曾在降界多次见江、洛二姝施展柳罗快剑。

    但陆筠曼这会儿的双剑数路比柳罗快剑更加凌厉,疾刺的剑尖若被躲过,便不循原式使完,弹棉花似一抖皓腕,每出必定破衣伤人,务实利索,绝不贪多,干脆到令人绝望。

    “雪晴说身子不能让男人碰,再舒服也不行,那都是坏人,原来你是坏人啊!”她喃喃自语般说着,露出恍然之色。

    眉心拧起,更无半分迟疑,剑势益发难当。陆筠曼是皱着眉意外好看的类型,可想见她闭目咬唇之际,会何等的令男人心满意足。

    言语间,水银泻地般的剑芒随着娇慵动听的嗓音收紧,死亡气息锁住应风色,像陷阱中挣扎到力竭的野兽,只求一个痛快了结,然而野兽的身体还未放弃。

    细碎伤口累积的出血量,渐到了难以忽视的程度,应风色头晕目眩,视界中一片凄厉血色,宛若红釭映照,全凭悍然兽性支撑不倒。

    忽然间,体内像有什么松开,又像破掉了似的,自胸中汩涌而出,瞬间遍走全身,青年仿佛再吸不进丝毫气息,从百骸深处冒出比身外更稠浓、更纯粹的异样之气,黏腻如膏脂的血液微微一停,旋以三倍五倍

    甚至是十倍的速度飙转,如万箭离弦,暴洪行川!在应风色眼里,陆筠曼雪臂间吞吐的银光还原成剑形,削来的速度变得极缓,能清楚看见沿刃破开的碎尘、掠过凸棱的月映,乃至美妇人扣住绯红剑柄的纤指,以及泛着珍珠皮光似的指甲这不是幻觉。

    在这诸物皆凝的刹那间,只有他的思考速度是正常的,剧烈鼓动的脉搏快被浓血胀破,推着他在利刃加颈前及时后仰,避过了断首之厄。

    陆筠曼腕子一抖,落空之剑旋扫而回,变招之迅捷刁钻,倒像方才的是虚招,但应风色很清楚不是那么回事。

    (若动作能像思路一般快)千钧一发之际,两侧太阳穴一鼓胀,仿佛血筋爆开,疼痛欲裂,他本能一推,正中陆筠曼的腰际,一股巨力反弹而回,两人各自摔出。

    但在应风色眼里,速度仍是慢极,他看着自己失去平衡双脚离地,吊着丝线般飞向门墙,简直荒谬诡异到难以形容。

    陆筠曼跌入床榻深处,应风色的背脊朝房门撞去,时间长到能心思数转,忽然明白过来:非是空间凝滞,而是他的思考变快了,而方才那一推虽如电光石火般,动作的速度终于追上思路。

    他的轻轻一推,实是以数倍于平日的高速出手,足以产生惊人的杀伤力,以致穿透陆筠曼的护体气劲,反震的力道教他离地腾空,如断线纸鸢般呼啸而出!

    这必与怪异的心脉鼓动脱不了干系,此际却顾不上推敲。若维持这样的“慢动作”撞上门墙,以韩雪色身无内力,怕不是筋骨摧折。

    应风色欲以最胜光明手心诀调动肌肉,模拟奇宫嫡传的“受身”技巧,松弛身躯迎接撞击,谁知存想什么的竟毫无反应,身体又不像不听话的样子,只是心诀无用罢了。

    怎么办?怎么办?正自束手,房门突然朝里推开,却是邻室洛雪晴听见动静,赶来探视。应风色一把将门扉撞得稀烂,拜这虚不受力的晃摇之物所赐,总算不是硬碰硬的撞上墙。

    见大把的碎棂破片如暗器般,射向洛雪晴绝美的脸蛋,一闪身钻入破片与少女间,高速行动的能力这时忽又恢复过来,应风色反手一拨,将缓进的木碎全扫向一侧,由洛雪晴的柳腰畔窜出门缝

    他记着这怪异的高速寓有惊天之威,少女不若其母底蕴深厚,碰实了肯定摔得头裂颈折,香消玉殒。

    洛雪晴的惊呼自身后传来,拖得迤逦悠长、断断续续,听上去远较平时低沉许多,仿佛自水中发出,但她并不是唯一来瞧的人,应风色掠上门廊,本欲掉头,岂料速度再度变慢。

    正迎着提剑跟来的储之沁,两人打了照面,小师叔弯翘的浓睫轻轻一颤,俏脸上满是错愕之色,(不好,她认出了韩雪色!)不同于思维,动作的加速似有区段限制,在快慢之间恣意往复。

    他打飞陆筠曼后跟着倒撞出去,便恢复成慢速抛飞的诡状。高速为洛雪晴扫开破片、从她身边钻过,一来到廊间又陷入低速时区,不及脚底抹油,溜得不见人影。

    储之沁讶色凝结,缓缓拔剑,但应风色已渐能掌握低速区的诀窍,手覆上小师叔匀腻的小麦色手背,顺势把剑推回。

    见储之沁的裙脚曼扬,绣花鞋尖往他足胫踢来,暗赞她应变不俗,真要挪身避开,储之沁回过小手,立时便能拔剑伤人,反客为主。

    应风色好整以暇地欺进她怀里,右掌按上她肌束结实的大腿腿根,拇指隔着裙布滑入夹紧的三角缝,品了一回指腹上的湿腻烘暖。

    储之沁半身酥软,成片娇悚爬上匀肌,减速至极的娇呼和脸红像是一幅绝美图画,教人回味再三。

    这恶魔般的精准应对根本无从抵挡,恁你内外功再高明也用不上,不明白对手如何像有读心术似,总能提前预测己意,轻松化解。

    而应风色全程都缩在少女身侧,巧妙掩住头脸,只消没被言满霜瞧清,事后储之沁找上门,还能栽她个夜里眼花,死不认账。谁知忽来一剑,贯破小师叔衣袖,欲将他逼出掩蔽。鹿希色!

    应风色又怒又恨,但女郎既来邀盟,必不会伤害储之沁,应风色拥有在低速时区中从容应对的能力,可以直接无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