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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虽不能娶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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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让啊,是我自己说的。你也没法让我不开口,不是么?”拍着手跃下廊阶,自顾自的往月门外行去。应风色跟了出去,场景却未如蜃影般倒转幻变,接邻的另一处院落仍是花木扶疏,打理得有条不紊。

    果然是陶夷应府之内。目光扫过廊间门牖,想知道里头住的是谁,人的长相名字以及另一种姑且称为“熟悉感”的奇异感应便涌上心头。

    虽然怪异,着实方便得紧,应风色很快适应了这种全知似的异能。唯一看不透的,就只有前头信步闲庭的冒牌货。

    “有种特殊的能力叫‘思见身中’,能让你潜入识海深处,一一翻阅这些在你醒着的时候,决计想不起来的片段。”

    应无用单手负后,并未回头,如领着侄子散步一般“这种能力若是先天所有,必定伴随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亦可借由道门入虚静之术练得。

    但无论是先天后天,均须遁入虚境,可不是闭上眼睛就行。”“我这便是‘思见身中’?”“不,你的更好。”应无用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即使是深谙‘思见身中’之人,也无法构筑出这样真实的情境,他们就像带着清醒意识入梦,必须不断抵抗着从虚境中抽离、拉着心识返回现实的涡流,怕要闲到发慌,没事找自己麻烦,才能分神建构这些。

    而追求拟真的讲究,足以使他们过分意识到‘清醒’这件事,立时便脱出虚境识海。”应风色冷哼。“那我为何能办到,天生神力么?”“冰心诀让你较常人更容易待在虚境之中。

    就像长时间待在水里的人,他们呼吸、换气的方式渐与常人不同,最终长出鳃来,化作鲛人当然这只是比喻而已。

    “而九转明玉功七大篇章,更是把你的心识当成丹田淬炼,若寻常人的心识普遍是细竹篾子的强度,你现在差不多就是根杯口粗细的白镴杆,说句‘一流高手’是毫不勉强的。”尽管“被自己夸奖”

    令青年心中大起疙瘩,闻言仍是一惊:“这么厉害!”“当然是有原因的。但平心而论你练得不错,这方面的天赋也很好,同你一道的鹿丫头就颇不如。比起你来,她是心眼少了些,没有忒多纷至沓来的紊乱杂念,意志坚定心性单纯,一旦认死,便再不动摇,天生就不适合处理太过细琐的东西。”

    你这是绕着圈儿骂我罢?应风色忍着没出口,终究还是小小地“啧”了一声。“常人的识海宛若初生婴儿,脆弱得无法站立坐卧,遑论跳跃奔跑,你的却不同。

    成长茁壮、锻炼精实的识海,是无法满足于沉眠的,它会自行运转,从你贮存的东西中理出脉络、汲取材料,构筑出基于现实,又未必等同于现实的”“就跟作梦一样。”

    应风色喃喃道:“虽是假的,但它所用的材料、建构的依据全是真实之物,比我醒着时记得的都还要真实。”眼前的应无用并非他想像而出、按他心意行动的傀儡。

    而是从应风色早已不记得的三岁、两岁乃至更早的知觉中撷取信息,包括但不限于第一手材料,譬如画中人的衣发装束等,汇总出这个“应无用”来,他不是真的。但构筑“他”的一切并未掺假,即使基于错误的印象,汲取的过程仍是真诚无欺的。便在现实里,认识一个人也到不了这样的地步。真假二字的判定,在应风色心中初次产生动摇。

    闪电般掠过一念,青年突然对应无用出手,风掌翻飞,无声无息按向他背门,瞬间刚柔互易,雷掌轰然而出!

    识海中动心即至,浑无罣碍,自天地间有这一式“雷风欲变”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完美的展现,光是这一霎间的感觉体悟,应风色自信若能回到现实,实际操演印证,威力岂止提升一倍?

    不由得头皮发麻若他真能感觉到头皮的话热血上涌,劲力急吐,竟是毫无保留,他不知在虚境里被一掌拍中会如何,但应无用名列“三才五峰”的当世七大高手,便退万步想,自己也决计碰不到叔叔一片衣角。瞧你这冒牌货怎生应对!

    意兴遄飞不过一眨眼,应风色立时便发现了不对:明明雷掌将至,周身却仿佛被看不见的某种黏稠之物所凝。

    原本呼啸而出的一掌,与背门相距的分许间全被这种异质浇灌填满,不仅难进分毫,鼻中也吸不到空气,身子就这样凝在空中,连鬓丝都维持怒扬

    应无用却像全不受影响似的怡然转身,微微让开,异样的凝结感消失的同时,应风色顺着原本的势头一掌击出,贴着身侧交错而过,冷不防被应无用伸脚一绊,倒栽葱似的头面着地。

    这般摔法,脑袋怕如西瓜般迸开一地红碎,应风色连心子都快蹦出口腔,无奈变生肘腋,这点距离莫说从“箧”中运出杂气,连内息都不及反应。

    蓦地左腕被人一拽,整个人反向离地,滴溜溜地绕几个圈子,回神仍见应无用站在身前,单手负后,忍着笑正色道:“晕不晕?晕了就先歇会儿,莫逞强。”

    应风色还待还口,蓦地一股酸气冲上喉头,差点没憋住。瞥见冒牌货一脸的似笑非笑,益发恼火,一记“虎履剑”呼啸而出,径扫他腰际!

    这回应无用没再使那将人凝在半空的妖法,仍是单手负后,与他拳来腿去的,绕着廊柱栏杆跃进翻出,打得乒乒砰砰,热闹非凡。

    应风色不记得打了多久,只执拗地想捣中他一拳、戳中他一指,无奈平生所学尽展,仍被随手化解,应无用连汗都没流,一脸饶富兴致的模样。

    最后应风色大吼一声,直接大字形倒地,又不甘心地撑坐起来,指着他眦目颤抖,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你用的不是本门武功!”

    “哪里不是?”应无用笑道:“我从头到尾,就只使了通天剑指啊!”“通你妈”应风色差点没给气死,转念间忽明白过来,是在哪里见过这一幕,那年他三岁,叔叔返家省亲,太君指示父亲将小应风色当时他还不叫这个名儿

    送上龙庭山,继续为陶夷应氏留住宫主大位。叔叔照例搬出“至亲不近王座”的说帖,边说边逗弄膝上的侄儿,不想太君这回是认真的,她决定了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

    父亲和叔叔彻夜长谈,饮到天明,乘着酒兴拉叔叔到院里,坚持兄弟俩比划一场:“你别忘了,我当年也上过龙庭山的。

    要要不是得回来继承家业,轮得到你当宫主!”结果毫无意外,以父亲大字形瘫倒在廊阶下作结。“他妈的,你使的不是本门武功!”“我从头到尾只使了通天剑指啊!”“胡胡说,你明明用的是掌法!”“以掌代指而已,这是让你啊兄长。”母亲抱他在窗边瞧着,罕见地无有笑容。

    叔叔失踪后,妖刀终战又过年余,魏无音乘软轿来到应府,领约定中那个该叫“应风色”的小孩。

    他那会儿还在封邑养伤,受不起山道折腾,没法上通天壁,但风云峡等不了了,再拿不出重整旗鼓的态势,阳山诸脉怕不是要联手分了这个曾出过最多宫主的宗派。

    一向温婉承教、毫无主见的母亲不肯让他走,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硬把他留在家里。魏无音与太君商量好,先在府里住上半年,替应风色打好根基,此后每半年来陶夷指点加验收,三年之后再带他返回风云峡,这事才算有了圆满的第一步,那时候。

    他是非常、非常喜欢魏无音的,尽管魏无音满脸病容,说话总有气无力,同鬼故事里的僵尸差不了多少,但他的穿着打扮像极了叔叔,太君对他很是客气。

    而母亲流着眼泪绽出笑容、向他盈盈下拜的画面,更在男童心头萦绕不去,由是坚信师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魏无音教他扎马练气,还给了他有趣的小人书父亲管那叫拳谱半年的时间过得特别快,师父离开应府那会儿,他还流了大半天眼泪。母亲说魏师傅病了,得让大夫好生医治,将来身子大好了。

    才能教你更高深的武功说着眼眶就红了,小应风色尽管聪明伶俐,却无法理解母亲到底为什么伤心。

    “只要能平平安安长大就好。”母亲总是这么说。魏无音信守承诺,无论伤势如何,每半年就来陶夷郡一趟,在府内住上大半个月,悉心点拨男童武艺。

    但应风色看得出他越来越严肃,沉默比说话的时候要多得多,最后甚至收走了所有的拳谱剑经。“那我接下来要练什么呢?”临别之际男童问。

    “扎马就好。至多再练一练‘天泽辨’,其他就不必了。”魏无音淡淡回答。“天泽辨”是虎履剑的入门基础,练习步法和松胯拧腰之类的热身动作,应风色连六十四式虎履剑都已练得烂熟,功架与拳经所绘一模一样。

    以五岁的孩子来说简直是神童,府中众人无不将他夸上了天。老太君虽不会武,可奇宫高手也见过几代人了。

    闻言疏眉垂落,面色有些不好看,只让父亲亲送魏师傅一程。当晚,应风色罕见地听见双亲争吵说是吵架,但其实只听到父亲嘶哑的嗓音,背景里那间或依稀、强自隐忍的轻细抽噎,估计便是母亲。

    “耘娘,魏师弟不是那种威福自用、爱端架子的人,这事十分严重让他从根基练起,代表风儿全练错了,贪多嚼不烂他不是咱们府上的武师,指剑奇宫更不是什么三脚猫的四流门派!

    习武哪有人不上山的?“是,要是当了宫主,同二弟一般,虽不能娶妻,不是还有寄发么?不会让他出家当和尚的你是不知道那些个花花宫主们有多少寄发,山下三妻四妾还比不上”你别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