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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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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着杯子的小手颤颤抖动,平时灵活的眼睛竟瞪着坐在沙发上的老者,和其身后的 几位手下眨也不眨一下。

    ‘我来。’好心的山庄护卫接过小手上的茶杯,轻松自若道:‘别待在这里,出去 外头透透气。’

    女子反应迟钝,后来才猛点头,魂魄不知被吓去几个。

    小腿一抬,举足笨拙地离开偌大的大厅。

    也只有雷先生和他的护卫能够气定神闲的面对突然来访的几位外国客人,她一个小 小女佣可禁不起这一丁点吓。

    ‘塔尔,不觉得自己很不受欢迎?’雷东慢条斯理地说,用字尖锐冷刺。站在其身 后的楚凉冷瞪着长满胡子的塔尔,雷东可以泰然自若地面对他,她可做不到。

    塔尔是个麻烦,一身罪恶,楚凉只要多想下去,一颗心就惴栗不安,她不要塔尔接 近雷东,不要他处在危险地带,无奈,她身份低微,除了尽全力观察他身边有无危险, 什么也不能做。‘总有一天你会欢迎我的,我今天来。是想告诉太子,三大组织的人几 乎都到香港来了。’

    ‘因你而来,意料中之事。’雷东冷哼一声。

    ‘我是想扩大太子的势力,他们却认为这么做是侵略属于他们的地盘。’

    ‘我与三大组织没有交集并不代表有仇,你跟他们有过节那倒是真的。只要三大组 织拿出你侵犯他们的证明,你的死期就到了!’雷东浅笑,森冷地冻结周遭出气流,‘ 届时,黑暗界任何一个组织都帮不了你。’

    塔尔脸色仍旧平板,蓝眸深邃莫测,‘太子,我死了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雷东耸耸肩,无谓说道:‘你活着对我也没什么意义。’

    如此狠绝的话,塔尔听了没有愤怒,反倒异常大笑。

    雷东对塔尔的口气一直以来都是凌厉没有好话,而塔尔也从未真正在雷东面前翻过 脸,这样不正常的交谈就算重复无数次,两方的手下还是没一个敢放松警戒去习惯,只 因彼此的首领都是诡谲阴沉,难保下一秒会想杀了对方。

    ‘需要我更正?’

    塔尔笑意说走就走,倏地转为一脸严肃。‘不只是希望太子多担心自己。一等 三大组织的人到齐,他们针对的,绝对不只我一人,还包括可能会助长我势力的你。’

    ‘我答应你了吗?’

    ‘确实没有,但三大组织不会这么想,你拥有大批军火,他们就算不怕你,也会觉 得你的存在对他们是种威胁。’

    ‘你的纠缠不清,对我也是一种困扰。’雷东不耐烦地揉揉眉心,侧头瞧见玄关处 的邦拿着对讲机结束与彼端的对话,接着朝他走来。

    邦低下头,在雷东耳边说了几句,未几,雷东双手环抱,以最轻松的姿态对塔尔宣 告——‘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全都开诚布公的说清楚!’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还真有默契,都挑今天找上门来。’

    ‘你指谁?’塔尔脸色立即凝重。

    ‘林娟、佐藤俊矢以及“海盟”盟主邵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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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候逢春,唯独雷家山庄有着特殊的冰冷。

    会议厅一双双骇人的眼神就是制造肃杀之气的因子,各方护卫屏气凝神,似乎都准 备先发制人,重挫对方的傲气。

    这样的诡谲场景,严格说来,比直接开火还可怕。

    ‘坐。’雷东伸手以示礼貌,自己却毫不客气地先坐下来。

    ‘不用!’林娟板起脸色,‘太子,你知道我们来的原因。’

    雷东看一看塔尔,徐缓道:‘知道,但与我何干?’

    楚凉紧紧握拳,手心全是不安的冷汗,刚才得知‘佐藤’与‘海盟’的人要来,她 的反应没有那么多忧虑,只因她还留着林娟和善的记忆,可现在,林娟却表现的莫名冷 漠,一同到来的佐藤俊矢和‘海盟’邵易更是如此,好似三大组织不仅跟太子没有交集 ,还是敌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好生困惑。但不管怎样,只希望事情别扯上他‘老子要是 知道这死老头会在这里,说什么也不来!’

    佐藤俊矢暗地里踢老是按捺不住暴躁的邵易一脚,接着说道:‘太子,你不会不知 道塔尔在东欧做些什么好事。’

    ‘我知道,也很清楚。’

    林娟看邵易想插话,马上踢他一脚,抢着说:‘那么塔尔出现在你的山庄,是不是 表示你已经答应跟这种人合作了?’

    雷东脸色不再平静,黑眸冷冽地锁定林娟。‘没有人可以在我的地方撒野!林娟, 最好注意你的口气,别人尊敬你是“佐藤”的首领夫人,我太子可不把你当一回事!’

    楚凉脸色俱变,不经意地发现沉默的塔尔正一脸得意,火药味会变得浓厚是可想而 知的,奇怪的是林娟等人明明是为了塔尔而来,怎会无端针对雷东,整件事根本与他无 关哪!

    ‘你的唯我独尊,我们三大组织也无法忍受!’林娟不甘示弱的回应回去。

    ‘我提供地方让你们两方商谈,不是给你们在这里放肆!’雷东慑人咆哮,身边的 护卫们立刻作出待命的肃杀姿态。

    佐藤俊矢又见邵易双唇微启,再踢他一脚,从容地说道:‘当我们见到塔尔后,就 不认为有什么值得商谈。要谈的,太子你不都已经跟他谈好了?’

    ‘很好,那就滚!’

    ‘楚凉猛摇头,情急之下忘了雷东之前交代的话。‘我想你们是误会雷先生了!’

    邦适时抓住冲动的楚凉,从旁提醒:‘凉。别说话。’

    雷东不悦的目光同时扫向楚凉。

    ‘事情不是这样’

    林娟深吸气,身边的佐藤俊矢不给楚凉说话的机会,忙说道:‘这不是误会,除非 太子愿意跟我们协议从此不再与杀手集团有接触。’

    ‘到现在为止,还没人敢指挥我做事!在我还没有发火之前,你们最好滚出这里! ’雷东的骄傲从楚凉打破沉默就开始狂烧。这女人存心忘了他交代的话!刚得到他的重 视就恣意妄为,完全不当他是一回事!

    林娟望定楚凉欲言又止的模样,踏前一步,准备离去。‘你不是已经火了?’

    ‘我看你们根本是打算与我为敌!’

    邵易左右看一看,确定没人踹他,像脱缰野马,说有多狂就有多狂,‘妈的!早看 你不顺眼,你想开打“殷家三盟”奉陪到底!’楚凉甩开邦的手,走向已到门口的林 娟,忙解释:‘雷先生从头到尾都跟——’

    ‘闭嘴!’雷东悻悻然低吼,尊王的傲气因无法容许她再度的违抗,而爆出可怕的 怒火。‘你只不过是个护卫,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分!’

    ‘雷先生’无情的字眼强硬抨击着楚凉的胸口,使得瘦削的身子为之震惊地晃 了一晃。‘立刻出去。’

    楚凉瞧着与中午的温柔成强烈对比的冷漠,才知这阵子因无情欢爱牵强假想出来的 幸福,其实是最让人难受的痛,一旦剥落,触目即见早被他的残酷刺得血淋淋的心 ‘出去!’他再次命令,却别过头去没有看她,大手紧握,力道因心里莫名难受而加深 。

    ‘是。’楚凉的声音怅然微弱,黯然转身,步伐沉重地走出会议厅。

    ‘太子,这粱子算是结下了。’一直把两方的怒意冲天当作兴奋剂的塔尔,终于在 楚凉离去后开口说话。‘你也听了邵易说的话,要是开打“殷家三盟”会奉陪到底! 这不是摆明将太子你视为他们的敌人?’

    ‘这是我跟三大组织的误会,不关你的事。’雷东眉头深锁,脑子净是楚凉哀伤难 过的样子。

    当初他要她的原因只在于她不求代价的付出,更在于他需要女人提供身体解决男人 不时的欲望,不可能有其他原因才是可为什么,当他指责她的身份低微时,他会那 样不好受?又从何时,她变得这么轻易就影响他的情绪?

    ‘可以不关我的事,但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三大组织迟早会发动攻击,他们不过 是借由我来向你宣告敌意,你有没有意愿与我合作,对他们而言根本不重要。’

    ‘三大组织没有本事爬到我头上撒野,而你的话我也已经听够了。’

    ‘太子,这种事不能等到’

    ‘你走不走?’

    塔尔刚向前一步接近雷东,就被几位身手利落的护卫挡在面前。

    ‘雷先生要你立刻离开!’护卫严厉大喝。

    塔尔扬高下巴,自信说道:‘三大组织总有一天会让你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雷东不以为然,‘老话一句,等他们真要惹火我时再说。’

    坚决的答案教塔尔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微胖的手一挥,带走身边的手下。

    片刻后,在场的护卫马上换下严肃的神色,泰然自若地像未曾把刚才足够让极道界 惊骇的火爆场面当一回事。

    ‘吃饭去。’其中一位护卫轻松说道。

    伙伴们一同朝他摇头,随即全看向面色紧绷的雷东。

    从楚凉走出会议厅开始,雷东的眉头就皱到现在,没有松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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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不过是个护卫,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分楚凉垂下眼,怅然哀伤的叹息。她答 应过他,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插上任何话,但眼见他就要被三大组织的人误解, 她怎能继续沉默?哪知过分的担忧却遭来他的嫌恶与鄙视这算是被他伤害吗?

    不是的,是她遗忘了自己的身份而惹他不高兴。要知道,跟在他身边希望他没有任 何危险,才是她最大的期望啊,其他的,都算是遥不可及的空想。

    此时,前方的车子突然发动。楚凉忙回神过来,一看见雷东颀长的身形,快步跑向 他去。

    ‘雷先生!’

    雷东停下脚步,一看她就没好脸色。

    楚凉屏住呼吸,忍住他俊脸上的冷酷表情给予的痛楚,迟疑一下才说:‘今天能不 能让我跟着你?’

    ‘你还知道出现在我面前!’不开口就是冷漠,一开口便是嘶吼。楚凉吸了吸鼻中 的酸楚,‘那我走了。’

    ‘回来!’雷东握起拳头,很想揍人。

    他真会被她气死,昨天一整晚都不见她到他房间来,而骄傲如他,又怎会放下身段 去找她回来?害他忍受情欲折磨,没有熟悉的柔软可拥抱,整晚就这样翻来覆去孤枕难 眠到天明。该死的!没有她在身边,他怎样都睡不好楚凉僵硬地转回去,强而有力 的大手突然一把将她扯入怀里。

    大院上的护卫全都为此张大眼,雷东应该不会不知道早上是护卫交接、人最多的时 段吧?

    ‘雷先生?’楚凉抬头呆望着他淡漠的脸孔,臂膀上的搂抱惊人强劲。

    ‘上车。’

    ‘你不是不让我跟?’

    ‘我没说。’雷东没吼她,直接打开车门,用严厉的神情暗示她立刻上车。

    ‘可是’

    ‘是不是要我抱你上车!’

    意外的露骨言辞,令楚凉一张脸颊羞得红烫,‘不、不用了。’

    刚坐进车内,羞意未褪,他又将她搂进胸怀。

    楚凉看着讲入豪华轿车的护卫,更加难为情了。一推他,就教他不悦的斜睨一眼。

    前座的邦收敛住暧昧的笑意,吩咐着:‘开车。’

    ‘雷先——’

    ‘安静,别吵我。’他重新整一整抱她的姿势,末了,像是找到最舒适的位子,闭 上沉重的双眼。

    楚凉好生错愕,任由他埋在她胸口,制造出一波波酥麻电流。

    过了半晌,没人敢作声的车子,隐约传来雷东平顺的呼吸声。楚凉吃惊,两眼瞠得 老大。

    他睡着了,真的睡着了!

    可是这样抱着她,会不会很不好睡?再者,要是继续下去的话,她绝对会因害 羞过度而休克。

    只因车上除了驾驶者,对座就有三个人以最悠闲的神态像在看精彩电影一样,目不 转睛地看着他二人,就差没买爆米花吃。

    楚凉试着拿开放在肩上的大手,孰料,这一个想离开他的动作,竟把沉睡中的他弄 醒。

    雷东抬起头正想对她的不安分开骂时,一记含带杀戮的银光忽然由两人之间穿过, 在玻璃车窗打出一个冒烟的弹孔!

    雷东脸色下沉,悻悻然地瞪着窗户上的弹孔咬牙道:‘来真的!’

    若不是楚凉吵醒他,弹孔或许就会穿过他的脑袋!

    ‘保护雷先生!’护卫们大吼,以最快的速度掩护雷东,并且掏出手枪,寻找狙击 手最可能隐藏的方向。

    ‘在那山坡上!追!’两个高大的身形敏捷如飞地直奔山坡方向。

    雷东闷哼一声,目光回到楚凉脸上,‘你有没有事?’

    ‘什么?’楚凉心跳急促,正想问他却被他抢先了。

    ‘小高!先载雷先生回山庄!’邦不容迟缓的命令,打开车厢取出长距离射击的枪 枝,率先朝山坡上奔逃的影子开枪。

    枪声划破静谧的山坡道,亦让靠在雷东怀里的楚凉即刻回到危险急迫的现实中!

    ‘邦,你保护雷先生回去!’楚凉边说,边由前座盒匣里取出手枪。

    ‘你要做什么?’雷东立即抓住她的手臂。

    山坡那处连续传来枪声,听得楚凉焦急倍增。‘我要追过去!’

    ‘不准去!’雷东这回的脸色,比发现有狙击手攻击还凝重愤怒。

    ‘但是——’

    ‘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想起刚刚要是子弹一偏,受伤的就会是她,他的心头就 不住狠狠抽一下,哪里还肯她出去送命?

    ‘我是你的护卫啊!’

    ‘你不是!’他突然强硬地将她压在座椅上。

    ‘雷先生?’

    ‘该死!’他怒吼一声,没给她机会挣扎,俯首就是狂猛的亲吻。

    ‘啊’她诧然倒抽一口气,没来得及反应,便感受令人窒息的吻。

    热烫的舌头撬开她的唇瓣探入其口中,索取他熟悉又执着的香甜,炙心的吻充斥着 过分在乎的霸道,粉碎她的慌张与不安,四肢跟着无力,软在他强悍的钳制下。

    这阵子扰乱他的疑问,由这瞬间再也清楚不过。

    此时此刻,他搂着、吻着的,不是他的护卫,而是他的女人,一心想呵护的女人!

    山坡那端枪声突然停止,护守在车子侧旁的邦确定狙击手已被两位手下制伏,这才 放下长枪,吁了一口气。

    一转身,就见驾驶车子的护卫莫名其妙的挡在车门前。

    ‘你不在车里保护雷先生,出来做什么?’邦伸长脖子,想看车里的两人是否安然 无恙,可他右一看,伙伴就往右挡住视线,他往左,伙伴也跟着往左。

    ‘喂!现在不是玩的时候,让开!’邦踹他一脚。

    护卫吃了一记疼痛,还是不让开,‘不行哪!’

    ‘为什么?’邦一时不解地问。

    ‘嗯啊啊’女人难耐的娇吟忽然由车里传到两人耳边。

    两人互看彼此脸红尴尬的样子。

    外头开的是枪火战,里头开的却是激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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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坡道上的狙击手当场枪杀。

    事发过后第二天,查出狙击手所用的狙击枪,很巧的,正是‘殷家三盟’制造的枪 械。

    这完全印证了‘海盟’盟主邵易当初所说,‘殷家三盟’奉陪到底的狠话。

    ‘联络塔尔。’

    邦闻言,以为自己听错。‘雷先生?’

    ‘立刻联络塔尔。’雷东重复,没有半分犹豫。

    ‘雷先生会不会决定的太快了?’

    ‘这件事情不早解决,根本没完没了。你告诉塔尔,今晚我带他去看储备在香港的 军火。’

    ‘我知道了,那我先派人去接周小姐回周家,免得她耽误大家的行动。’

    ‘谁?’英俊的脸上掠过一抹茫然。

    ‘周念慈。’邦摸摸鼻子,想来主子已完全忘了这女人。

    剑眉一挑,大概想起来是哪个不重要的女人了。‘把她送回周家,以后都别来了。 ’

    ‘啊?’邦以为自己听错。

    ‘给她自己填个数字,让她明白,我不再需要她。’雷东淡漠无情地说。

    邦别过头去窃笑,雷东现在需要的是谁,如果还有人不清楚,他愿意劳力一点,表 演雷东为某个女人破天荒担心抓狂的惊人模样。

    雷东说罢,蓦地站起身,往二楼走去。

    ‘啊,雷先生。’女佣出现在他的卧房门口,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打开房门,敬畏 地朝他点点头。

    ‘做什么?’雷东看一下托盘上的早点。

    ‘我以为雷先生要出门,所以就直接送餐点给楚护卫。’女佣诚然说道,低下视线 ,仔细一看,雷东的穿着没有以往的西装装束,只是黑色皮革裤子,外加银色丝质衬衫 ,扣子还有几颗没扣,清楚可见那结实的胸膛,好魔魅、好诱人哪!任谁看了心里都会 噗通噗通的跳。

    ‘我没有要出去。’他回答的简单,却没有以往的冷酷。

    ‘那餐点’

    ‘我拿进去。’雷东接走她手上的托盘,见女佣仍站在原地没走开,问道:‘还有 事?’

    女佣表情不太自然,又因为不敢让雷东等太久,还是拿出口袋里的药盒,吞吞吐吐 的说:‘一礼拜的份量楚护卫吃完了,我拿这礼拜的量给她。’

    ‘拿回去。’

    ‘咦?’

    ‘凉不再需要这东西。’看着女佣手中的药盒,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好像抹煞他 一夜宠爱楚凉的证明。

    雷东侧头一看房里熟睡在床上的娇躯,眼神异常温柔。‘还有事吗?’

    ‘没’女佣呆呆地摇头,一时间没法子接受雷东亲和的语气。

    雷东挑挑剑眉,管不了她的痴呆,关上门,表示他的温柔只有卧房里的女人能独享 。

    他脚步轻盈的来到床边坐下,伸出手以手指梳着她的长发,向来让人看不穿的星眸 ,此时净是罕见的柔情。

    楚凉不堪头发的扯动而挪动一下身躯,抿一抿嘴,继续沉睡,脸上的表情比之前还 香甜,因为这次她睡的不是枕头,而是枕在他的腿上。

    雷东停下对她的抚摸,拧住眉头,脸色难受地盯着她觉得舒服的姿势,这对他而言 ,可是种折磨!

    他已经把她累坏了,再让她趴下去,那还得了?

    他尝试起身,刚有动作,这女人就很不合作地抱住他的大腿,引起男人难以克制的 低吼。紧闭的美眸因熟悉的咆哮声而震惊张开,紧跟着她慌慌张张的爬起来,‘我马上出 去’

    ‘来。’他张开臂膀,拥住一丝不挂的她。

    ‘我睡过头了。’她仍在不安,没有去注意那张俊脸根本没有不悦,流露的反而是 迷人的浅浅笑意。

    ‘我知道,是我把你累坏了。’

    她忙低下头,掩饰脸上绯红。

    他说的虽然露骨,却令她感到甜蜜。他的确累坏了她,昨夜的他比以往更加狂野, 每当她就快要昏厥,他就用温柔的亲吻唤醒她,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攀上高潮,白天黑夜 ,都是他疯狂的占有。

    以为醒来,她又会回到被独自抛下的冷漠,但出乎意料的,她看见他,而且还延续 昨夜的温柔,拥抱着她她不知道这要感到受宠若惊,还是要难以置信只晓得, 现在要她离开他的怀抱,绝对做不到,这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啊!即使可能是短暂 ,她也觉得足够了。

    ‘想不想继续休息?’他依旧温声柔语。

    ‘不想了。’她看傻了,担心一眨眼就看不到这难得的柔情。

    ‘那去吃点东西。’

    ‘我不饿’或许是不见他平时动不动就凶恶的表情,她便主动环抱住他的腰, 想从中得到更多的温暖。

    柔软的酥胸摩擦着健壮的胸膛,让原本夹带欲望的眼眸变得如火明亮,下腹的骄傲 更是灼热胀痛的令他难受。

    ‘今天不用出门吗?’她贴着他,没想到主动依偎在他怀里,满足感是那样的大, 仿佛和他之间没有主仆之分的阻碍,只有一个亲密的身份——她是他的女人,他是她的 男人!

    ‘公司没事。’他愈是难受,回答就愈是不经思索的简短。

    她又挪动一下,不经意地瞧见墙上尊贵的弓箭,他的卧房和书房出现这样的东西是 很正常的事,这是他对远古兵器的喜好,只是,看着锋利的箭镞她就想起昨日惊心动魄 的射杀。

    ‘邦有没有去调查要暗杀你的是什么人?’

    ‘还没线索。’他淡淡说道。

    她狐疑的看着他,他的生命受到威胁,他怎么一点也不在乎?还是,他在隐瞒她什 么?

    ‘我想帮忙调查。’

    ‘你最好给我安安分分,危险的事别抢着做。’他态度强硬至没有妥协余地。

    她忍不住怅然,‘那你要我做什么?’

    他身子一翻,深邃的眸子里全是狂放的欲火,英俊的脸低下,‘做我的女人,我雷 东的女人。’

    一宣告完,他堵住那正想开口说话的小嘴,深深吸吮她唇瓣,深深亲吻她每一寸让 他疯狂的凝脂,深深给予似火似电的爱抚,最后,深深进入了她。

    他以最惊人的撞击作为对她强烈的独占欲;她用最销魂的娇喘转述对他无尽的爱语 。

    偌大的卧房重回昨夜的情景,满满的情欲浪潮,一次又一次地颠覆着他们。

    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昏睡过去,他便在她体内洒下未曾留下的骄傲种子,扬着满意 的笑意缓缓撤出。

    他抬头看看黑暗天色,由衣橱里拿出黑色系的劲装,迅速换上,推开窗口,朝早已 等在大院的数名精锐分子做出出发的手势。

    离去之前,还不忘给床上的她疼惜一吻,低声说道:‘等我回来。’

    可无论他的脚步怎样稳健轻灵,无论他带上门的动作多么轻缓无声,也不会知道, 他的女人在他离去后,立刻睁开眼睛,一张脸净是不安